《古惑动物(简)(古惑仔同人 东星乌鸦同人)》 危情三日01逃 01 “阿细!“, 当男人压低音量叫第一声的时候,她并没有立时反应过来。 ”细!“ 第二声,极力压制的声线已然充满了急迫,苏小小转过头,观塘边界的老旧洗置区公寓并不大,沙发旁两叁公尺便是单位大门,男人神色严峻,朝她伸出一只手,她微微一愣。 受伤失忆以来,这个男人便出现在自己的生命之中,说他是她的男朋友。然而出院之后,自己依然没有想起他是谁,他对自己很好,将她接到自己的地方,心中的不安和惊惶在半年之中稍稍平复,但所有的一切对于她来说仍然非常陌生,甚至,她连自己的名字也想不起来。 这个男人告诉她,自己的名字是苏小小,但是他都叫自己阿细,或是细细粒,两人交往叁年,而他,现在已渐渐在洪兴社内展露头角,揸Fit铜锣湾。 被声音中那股急迫惊地心神一跳,她虽疑惑,却还是立即起身牵住男人伸出的掌心。 他的力道很大,扯着她,一闪身便出了这户公寓单位。 而几乎在两人现身同时,幽暗的楼道尽头爆出一阵叫嚣,男人反手在走廊侧面外露的水管线边缘抽出一根早已藏好的铁棒,苏小小心脏猛地紧绷,来不及回头,只听见身后不远一个低沉而嚣张的嗓音暴喝, “上!” 扯住她的力道陡然加大,他拖着她的手在狭窄的楼道之中狂奔,没有办法思考现在是怎么回事,但是就算是失去记忆,身体似乎也早已习惯信任他,她跟着他跑,若能令他急切成这样,那身后的追兵必然极度危险。 冲到楼梯口,下方同样是一阵凌乱,大队人马正朝上奔来,各个出口都布下了人手。 “南哥!阿细!”,一个女孩从另一头窜入,利落的红色短发早已在高速飞奔之中显得凌乱,她脸色急迫而紧张,“到处都是人!” 她是淑芬,山鸡的女友,最近男人说外面局势不稳,得避风头,所以带着自己躲到观塘来,平日里,淑芬常过来陪她。 “照顾好她!”,男人一把将苏小小的手塞进淑芬掌心,甚至来不及看她一眼,舞着铁棒立即和包抄过来的人战在一起。 “走!”,林淑芬反应极快,趁着男人挡出来的几秒空挡,又冲回刚才那户公寓之中,反锁木板门,她用力拉开窗户直接将苏小小拽过来,“走,爬出去!” 门外各种金属撞击,老旧而生锈的门锁估计支撑不了多久,窗外是叁层楼高,错落的铁皮和塑料棚顶胡乱地搭出了一些能下脚的地方,淑芬身手俐落率先跳了下去,一两公尺的高度而已,不算太难。 苏小小忍着心中的惊慌,勉强跨出窗户,闭上眼睛便往下跳,她摔了一下,却顾不得疼,立即被淑芬拽起来,两人没命地在铁皮屋顶上跑,似乎四面八方都有那种狂躁的叫嚣,到底来了多少人? 老旧公屋一楼是街市,下午许多铺头早已关门休息,但并不是全然的无人,只要跑到还有人的店里,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跳!” 最后一层楼的高度,没有任何缓冲,下面是柏油路面,高度却有叁四公尺多,铁皮屋顶上已有追兵,而下方左侧不远亦有人朝这里包抄过来。 心中害怕,但苏小小只能咬牙向下跳,过高的距离和加速度,令她的大腿肌肉根本无法有效的避过剧烈震荡,整个人一下撞在地上,脚踝剧痛,一时之间,天旋地转。 “走!走!快起来!”,淑芬不敢有丝毫耽搁,扯起她迈着踉跄不稳的脚步冲进一个猪肉档, 巷子两侧被瞬间涌入的人填满,没有丝毫出路,起码有上百人,淑芬抢起店铺老板扔在案板上的锋利肉刀将她护在身后,她的眼睛已经红了,愤怒地吼叫着,苏小小被这样的场面吓的根本听不见她在吼些什么,两人的背顶在狭小铺位的墙边,腥臭,绝望。 这些古惑仔,到底是什么人? 几乎不到十秒,两人便被冲散开来,任凭淑芬如何奋力砍杀,依然难挡源源不绝的攻击,她被迫边砍边跑,苏小小回过神来,想追着她的脚步奔逃,手无寸铁,脚踝一承力便是钻心巨痛,她拖着右脚,一步一步,眼中是午后刺目的艳阳,淑芬的奔逃的背影离她越来越远。 混乱之中,她不确定自己是否看见了南哥冲出公寓一楼的身影,速度太快了。 “南哥!”,心中是满逸的恐惧,她大声地叫着他,然而男人的影子一下就不见了,似乎根本没有听见。 街口,出现了一个高大的男人,嚣张的棕金发随风翻飞,他手上握着一柄西瓜长刀,黑色墨镜下露出的半张脸尽是残忍地肃杀之意,身后几十个古惑仔,在他一声令下朝陈浩南消失的方向狂奔而去,而他,竟忽然好整以暇地拿起街边水果摊的西瓜,锋利刀刃一下子将红色果肉劈开,唇边汁水淋漓,带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狞笑。 “嘿嘿,小靓妹,不要跑了,”,她被堵在骑楼下的一个角落,眼前是一个矮个的四十多岁男人,身后同样是几十个古惑仔,他笑的眼睛眯起,刀柄在她颊边摩挲而过,“是靓仔南的马子吧?我见过你。” 苏小小睁着惊恐的双眼,身后退无可退,“不要,不要抓我,” ,口中喃喃却无力抵抗。 她不知道这些是什么人,也不知道自己被抓后会面对些什么,面前的男人的笑极为淫邪,她的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无助的绝望。 危情三日02侵犯 她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也许是一小时,也许是两小时,一开始的时候因为太过害怕,脑中的时间感渐渐紊乱。 苏小小被那个猥琐的男人蒙住双眼反绑着扔进车中,心中惊惧无比,害怕的几乎要昏过去,那只男人的手却一直在她身上逡巡,从大腿到腰臀再到前胸,她吓的眼泪直流,却动弹不得,车行摇晃,而那人的手或揉或捏,似在感受手中的滑润和浑圆,令人作呕而绝望。 车停后,她被人扛着上了一个电梯,隆隆地铁栅关闭,周遭有风的声音,似乎很空旷,不知道到了几楼,又被粗鲁地推进一个房间之中,地上粗砺的水泥地面擦破了手肘,除了脚踝和刚才爬出窗户跳下铁皮时的擦碰,身上的疼痛又多了一处, 身体上的痛感,却早已被心中极度的惊惶所掩盖,嘴中塞着布,她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房外声响逗留了一阵,又再度渐渐消失,苏小小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知道南哥怎么样了?还有淑芬,这些人,也只能是南哥在江湖上的仇家了,前一阵子南哥说最近有些麻烦,难道便是因为得罪了这些人? 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但是这几个月,她也知道南哥在洪兴社之中似乎地位不低,身边还有山鸡和大飞哥,但为什么南哥还会陷入这样的境地,被迫躲在观塘避风头? 江湖上的事情,他从来不和她多说,也许是不想在她尚未恢复记忆之前让她有更多压力。 想要好好思考,但却怎么也无法集中精神,心中实在太过害怕。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轰隆声响震醒她零碎的思绪,那是电梯铁栅碰撞的声音,一个沉重的步伐踩碎地上细小的沙石,有人来了! 苏小小努力将自己的身体朝紧靠着的墙面向声音的反方向挪动,她看不见房间有多大,只是尽可能地向她认为的里侧躲去。 前方传来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随即便是门把转动,那个声音一步一步在耳边震动,如同可怕的威胁踏在心上令她全身神经绷到极致。 “不错嘛,果然是个靓女,”,男人的声音低沉而独特,充满火药味和暴戾的气息,令人听过难忘,她心中悚然一惊,脸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这是下午在公寓楼道中的那个男人, “陈浩南咁惜你,跑路都带着,边个知道还是落到我手里。”,他笑起来,声音中却似乎有种怒意, 她想问他是谁,到底抓自己想要做什么,但嘴中只能呜呜,脚步再度移动,一下子跨越大半距离来到她身前,视觉被蒙蔽时,那股压迫的气息却在听觉之中显得更为立体,几乎瞬间,她直觉向后缩,然而一只大手直接将她整个人从地上提起来,眼前被忽然刺入视网膜的光线逼出了原先就滢在眼睫的泪水,遮眼的布条被人扒开,一瞬间的晃眼,令她无法看清面前的男人,他身后的水泥墙上吊着几颗临时灯泡,令他的脸背在暗影之中,男人非常高大,只是单手便毫不费力地提着自己。 这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房间,也许是废弃又也许是未完工的楼房工地,一张破桌随意地搁在一侧, “挺靓啊,”,语气掩不住暴虐,“陈浩南竟然抛下你逃了,我布置了这么久,他竟然能这么有运行,我真是不太爽啊,” 他的脸一下地凑近苏小小,大手捏着她的后颈,巨大力道令她忍不住挣扎,然而双手被反绑着,整个人只能靠左脚站立,根本无法挣脱那只铁钳似的手,眼中不断落下泪,心中已是恐惧到极致。 那男人直挺的鼻梁埋入她发间,细腻的耳垂被他咬住,疼痛窜入脑中,而他的另一只手则是直接捏上她柔软的胸,丝毫没有怜惜,用力揉弄着,“陈浩南跑了,那我就干他马子干到他出现为止。”,声音低沉地像是地狱之中的恶魔, “长得不错,”,他顺着脸颊舔掉她源源落下的泪水,“放心,以他胆小的程度,我哋有大把时间玩,” 她拼命摇头,想躲开,嘴中依然无法叫出声,却忽然感觉胸前一凉,单薄的连身裙被他粗暴扯落,几声裂帛,内衣后的钢扣迸裂,浑圆软嫩一下子弹跳在眼前,裙子的碎布依然褂拉在身上,古铜色的大手立即揉弄起那对不算巨大,但却丰满细致的乳房,视线赤裸地从粉红的尖端小豆,一直延伸到平坦柔软的小腹,还有穿着底裤的下身,修长白皙的腿颤抖,几乎无法站立。 男人的眼神为之一变,下身瞬间鼓胀起来,不管她的哭泣挣扎,这些在他眼中都不及欲望的勃发,他将她一下子抱起走向那张破桌,计划既然改变,原想将她抓回堂口关几天,没想到只是上来带人,便已经忍不住上她的欲望,而他向来不喜欢忍耐自己的欲望,例如,杀掉陈浩南的欲望。 赤裸带来的恐惧几乎令她晕厥,她拼命扭动,想踢他,但被他巨大的力道固定在身前,跨间的鼓胀紧紧贴着自己底裤下的敏感,而那份鼓胀在短短几步的距离中,似乎涨得更大,那是雄性凶猛的欲望, 她被摔在桌上,下一秒,便被一巴掌掴的眼冒金星,脑中晕眩,挣扎的动作亦是一顿,嘴角有丝腥甜,男人湿滑的舌猛地吻在她唇上,像是在舔弄那股血腥,迷茫间,齿贝被瞬间顶开,男性荷尔蒙灌入鼻息之间,男人的胡渣将她的唇周刮的刺痛,然而此时苏小小只感觉他的大手,一下子扯碎了自己的底裤,下身瞬间一凉。 然而面对侵犯的直觉反应,大脑根本无法控制,她再度剧烈挣扎起来,男人想做什么,她自然是清清楚楚,然而心中的慌早已几乎将她焚烧殆尽,顾不得害怕,本能地便是挣扎以及逃离。 ”啪!“,又是一个耳光,力道大的令她瞬间失去意识,“衰女,婊子!” 危情三日03强暴(高H) 被下身的疼痛感惊醒,苏小小的脸无力地侧向破烂的水泥墙一侧,那几个亮晃晃的灯泡令她有一秒的迷茫,自己在哪里? 但下一刻,实质的痛,终于令她彻底清醒,转过头来,大眼中再度流露出惊恐,男人敞着上衣,古铜色皮肤和雄壮的胸肌上,架着自己的腿,他的大手固定着自己的腰,跨间巨大硬挺的阳物,对着柔嫩的花壶口,已挤进了一小段头。 火热坚硬,像一根烧红的铁棍,正一点一滴地插进那窄小的穴口,缺乏润滑令她痛的尖叫,但在空气之中依然只有无助地呜呜声,豆大的眼泪疯狂滑落,她拼命地摇头,双手被绑住压在身后根本动弹不得,男人的手臂亦坚硬地像钢铁,纹丝不动, 他邪恶的双眼染着兽慾和兴奋,“陈浩南都不干你?怎么会这么紧?” 男人的手指忽地弄上穴口前的一颗圆珠,手指皮肤粗糙轻巧地刮弄着那细嫩至极的突起点,突如其来的敏感刺激瞬间窜入她的脑中,像是整个小腹都窜进了一股麻痒刺激,尖锐地令她整个人轻轻一颤, “爽了?”,见她反应,他手上动作不停,没多久,穴口便细细地渗出汁水,清澈滑腻,他用手指沾了沾,闻了一下,“看来你很期待嘛,” 苏小小无声地哭泣,抽地几乎喘不过来,身体似乎根本不受自己控制,明明惊慌害怕痛恨厌恶,却依然分泌出那种纯然反应的润滑,他稍微用力,巨大的龟头已经几乎没入,被撑涨到极致的穴口依然疼痛,男人亦是喘了一声,“丢!”,他骂道。 似乎没有耐性再前戏拓展,腰身猛然一挺,整根巨大的阳具便狂插而入,她的嗓子已经哑了,细嫩的脖颈向上一抬,阴道疼痛酸胀被男人的东西填充,细腻的九曲皱摺内像是有无数吸盘,紧紧吸住男人的巨根,穴口极紧,然而里面竟是苏爽的温暖紧緻,龟头前端在巨大的衝撞力道下,瞬间隐隐顶上收紧的宫口。 极度的刺激令得男人亦是一顿,几乎一下便被夹的衝上高点,他喘了一声,随即固定着她架在自己胸前的腿,便开始猛烈进出,这个女人竟然这么爽,每一次整根抽出都像是经歷了天堂地狱,窄紧的穴口从肉棒根部拉到龟头,而整根的猛烈插入,便是再由最前端的凹缝顶进女人的缝隙之中,一路劈刃开拓而进,每一次,都像是第一次探索那般窄紧有弹性。 他玩过不知道多少女人,有自愿的,有不自愿的,但却没有玩过这么令他舒爽的,对于女人的眼泪,他向来无感,大家混的是黑社会,带着无谓的同情心或是良心,简直是愚蠢,甚至,他享受征服女人的眼泪,非要干到她爽叫为止。 巨根进出的节奏越来越快,开始爽了之后,他便不介意抚弄她,这个女人似乎很敏感,手指一开始揉捏她软嫩柔白的双乳,那尖端红点立刻便挺立起来, 那丝尖锐的快感一波一波,与下身越来越炙热的内里交相作用,苏小小哭着,但她能感觉到那巨物在自己体中进出的越来越顺畅,而身下亦开始源源不绝地汨出汁水,为什么会这样?自己明明恨的想死,但却在那坚硬的阳具衝撞之下,体内饱胀的疼痛竟带出丝丝快感,进而產生出更多潺潺涓流,而因着润滑,那男人又在自己下身操干的更猛烈,更深入,贯穿着自己。 他坚实的腹肌和耻骨无情地撞击着白皙的臀,发出淫秽的啪啪声响,疯狂的快感累积和恐惧,令她的身体颤动着,下身汁水淋漓,早已不再疼痛,甚至,每一次被那男人的阳具重重贯穿,都有一种几乎失神的刺激。 “这么快就这么爽,太不经操了,嗯?”,男人淫笑着,一下子抽出巨大的肉棍,忽然失去填充的内里,竟有一丝无法回神的慌,蜜穴微微地一张一合。 她睁开紧紧闭上的眼,难道,他竟肯放过自己了吗?泪眼朦胧间,那男人忽地压下上身,吮弄着粉色的乳尖,大舌復又至淫地挑弄那两个尖端,手顺着细滑的大腿根一下来到股缝之间的菊穴上。 苏小小心中悚然一惊,圆圆的双目再度泪水奔流,嘴中呜呜尖叫,身子更是剧烈地挣扎,然而哪里能逃离那双铁臂的掌控, 她想起来,这个男人她似乎是见过的,当时,自己刚刚出院,脑中没有任何记忆,南哥带着她参加了一个聚会,说看见些以往认识的人能帮助记忆的恢復,然而在那个聚会上,她曾见过这个满身邪恶之气的男人,并不是洪兴社的人而是东星的,那种嚣张狂霸和目中无人,令她相信,他对任何眼泪都不会有怜悯之心,因为他根本没有心。 粗长的手指霑着先前交合时淋漓的汁水,一下便捅进了从未被任何人侵犯过的穴中,几乎只没入了两节,便被紧绞的无法前进,而她则是痛的整个人都躬了起来,男人却并不管她的惊挛,手指坚定地向里捅入。 “哇!比前面更紧,待会可别把我夹断了,紧成这样这里没被人干过吧?试试看你就会爱上了,”, 他舔弄她的耳朵,并在她耳边说着污言秽语,苏小小想转开脸,但却被他的手固定回来,“看着我,看我是怎么干你的,骚货,后面也期待我的大东西吗?”,棕金发后的双眼尽是邪恶笑意。 初时的剧痛,竟真的渐渐麻木,男人的手指整根磨进磨出,粗擦刮弄着内壁,激起几丝陌生的颤动,而此时空虚的蜜穴竟又汨汨流出水液,待差不多时,他沾着更多淫汁捅进两根手指,双倍的宽度和摩擦,苏小小似乎已经哭不出泪水,那样的地方被陌生的男人捅着,简直是极度的羞辱,羞耻和惊恐交杂令她几近崩溃,等一下,他还要将那巨大的东西插进自己后面吗? “乖,放松,不然等一下你会很痛的,才第一天,我还不想这么快玩坏,”,他说着,竟不顾手指一边动作,同时将坚硬炙热的阳具再度插进蜜穴之中,“先让你习惯一下两个洞都有东西的感觉,” 这样疯狂地刺激,她从未想象过,饱满充涨再度塞满体内,顺着润滑汁水,一下便挤进穴口,像宫口横衝直撞进来,下身,几乎被涨到最大,而后庭菊穴那人的手指粗糙地刮着内壁,有意识地按压着扩张,磨碾,前后都被他进出着,那种感觉极为怪异和不真实,屈辱令她的脸涨得通红,她紧闭着双眼,不想看见他邪恶的脸,但两穴之中隐隐的刺激酸胀,更令她恐慌。 男人并没有太多耐性,女人的长发披散在破桌上,在灯光之中,白皙肌肤盈盈透红,浑圆嫩乳被他顶的不住摇晃,而紧到像是咬住自己巨大肉棒的小穴,被他贯穿衝撞之中带出粉色媚肉,巨大不断捅进捅出,不合比例地插进那肉缝之中。 感觉到身下女人几乎惊挛的反应,男人再度淫笑,陡然加快插进的速度,而手指依然同节奏地插在她的后庭,“又要高潮了吗?”, 几乎没有十秒,他首先感觉到手指被菊穴巨大的绞紧力道夹住,彷彿惊挛般一缩一缩,而不到半秒,便是肉棒被极致的紧緻和温热锁紧,两穴同时高潮,苏小小感觉自己几乎要晕了过去,巨大的快感冲击,伴随着极致的耻辱感,将她推向了一个无间地狱,蜜穴锁着男人粗大的性器,竟喷出一道透明汁水。 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竟然在被那人姦污的同时,有这种从未经歷过的,几乎将她整个人都拋进无意识世界的瞬间,好像,整个世界,她只能感觉到那股高潮的快感,以及那男人插在自己体内,与自己严丝合缝的阳具。 然而还没等她从这种疯狂的馀韵之中回过神来,整个人忽地被那男人翻了过来,嫩乳撞在桌面上,一阵疼痛,“你爽了,我可还没呢,”, 话音未落,她猛地尖叫出声,体内仍有高潮的极端敏感,那男人却抓着她的臀,猛地将巨大的阳具捅进菊穴之中,刚刚经歷惊挛高潮的甬道,尚无法接受这样粗大的东西,但他却只想让肉棍插进这舒爽的极度紧緻之中,那地方虽然被扩张过,但远不到这样的宽度,她痛的眼泪再度涌出,一滴滴地在桌面上,双手被绑在身后,拼命乱抓,但却什么也抓不到, 男人只是紧紧固定着她,坚定地将肉棍一点点挺入,遇到实在无法前进的阻滞时,他才会微微抽出来一点,大手用力地打在她臀上,另外的疼痛,似乎能令甬道内部微微放松些,他窄腰一使力便又挺进些,白嫩的臀上是被打的红肿,而巨根终于整根没入。 他并没有马上快速抽插,毕竟被肠壁咬的太紧的情况下,他也并不太舒服,男人拉起她的上身,双手改而为抓住苏小小的双乳,揉捏着几乎无法全握在掌中的大小,令他很兴奋,等了一会,感觉甬道已经适应了肉棒的大小,有了微乎其微的放松,他便迫不及待地抽插起来。 由后方插入菊穴,深入的程度极深,苏小小哭叫着,但那巨大的东西依然狠狠地捅进身体里,再慢慢的向后抽出,在括约肌口稍稍回缩时,又再度整根衝进来,四面八方咬的极紧的快感,令男人亦是爽的低吼了一声。 “骚货,陈浩南竟然没干过你这里?你看看你,前面淫水流成这样,是不是爽得腿都软了?”, 男人疯狂的贯穿抽插,适应了那粗大之后,后庭之中,刚才根本未消散的高潮快感,直接又被推到顶点,苏小小几乎站立不了,双乳被他紧紧握着,带着她整个人不断地向后坐进那巨大阳物之中,大腿酸软无力,几乎是靠那肉棒支撑着自己下半身的重量。 几百下的猛烈抽插,根本不让她有任何的反应时间,蜜穴奚沥沥地不断汨汁,后庭发热,而那根炙热的铁棍同样越来越烫,菊穴不知道已经惊挛夹紧了几次,都被男人的巨物不管不顾地插开,继续征伐。 直到她几乎晕厥,男人才放开她的双乳,将她压在桌上,极猛无比地几十下进出,插的她忍不住呜呜叫着,酸胀和极乐,令甬道再度绞紧肉棒,男人精关终于一松,一股炙热的热流便喷射进了甬道深处,烫的她浑身一颤。 而他却并没有立时抽出阳具,享受着内壁依然一紧一缩的颤动和绞合,苏小小无力地趴在桌上,发丝凌乱,身上还有些破衣裙的残料,前面蜜穴汁液直流,而身后的菊穴在男人终于拔出巨根之后,才缓缓流出浊白的的精液,洞口被插的糜软,一时还无法完全闭合。 危情三日04双飞(高H3P慎入) “丢!我说这么久没下来,原来直接操起来了?“ 另一个男声忽地在房中响起,估计是电梯铁栅的声响根本没有被听见,男人转过头,浑身精赤,雄壮的肌肉因为适才的性爱而微微发红,见到这个矮个男子,并没有太过惊讶。 “想上就上囉,” “不介意我也玩一发吧?”,矮个男子笑的淫邪,放下手中的东西。 下午的时候在车上摸着这个女人早就淫心四起,今日只可惜没有抓到陈浩南,据说这个马子是陈浩南的心头宝,落在他们手上,自然不可能不玩,只是给多少人玩的问题而已,毕竟自己虽与乌鸦号称东星双虎,但他可没有这疯虎来得神经,那傢伙脾气反覆,残忍暴虐,虎口夺食万一惹怒他,也没什么好处。 男人一挑眉,苏小小此时终于在极度的高潮之中渐渐恢復神志,趴在桌上,眼神有了焦距,看见那个矮个中年男人,耳边传来他噁心猥琐的话,她挣扎地站起来,顾不得浑身衣不蔽体,只想躲向角落,虽然这样的举动根本于事无补,逃无可逃,但被那男人操干的酸软无力的双腿,以及扭伤剧痛的右脚踝,根本无法躲逃,几乎一站起身便滚倒在地,可她仍然哭着向后缩。 身上尽是淫靡的痕跡,脸上泪水奔流,又圆又大的双眸蓄满泪水,清纯秀丽的容顏满是惊恐,双手依然被反绑着,这样无助又诱惑的神态,足能激起任何男人的兽慾,那矮个男子几乎是忍不住地便想踏前一步将她抓回来,喉头滚动,咽了一口口水,真是个靚妹。 就连原先的男人也感觉到身下再度猛地一跳,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瞬,他似乎有些不想让笑面虎也搞这个女人,大概是刚才那种舒爽他并不想与别人分享,但很快,他便压下这种念头,这又不是他的女人,早被陈浩南玩过几百次了,再怎么爽,也没必要独佔。 “一起玩,”,他说, 苏小小疯狂地摇头,但却被那男人一下抓回来,瘦弱的手臂,被他的大手稳稳锁着,刚才这隻手淫遍了自己全身。 矮个男人笑了起来,“双飞?好阿,”,他已经解下裤带,猩红的阳具弹跳出来,似是早以蓄势待发,不过尺寸和那男人倒是不在一个级数, “只有张桌,还真是不大方便,” 高大的男人铁臂一挎,一下便将苏小小从后方抱起,仿佛这样的重量完全不是什么阻碍,她悬空的腿不住乱踢,但下一秒便被身后男人的手臂绕过膝窝,不仅两腿都掛在了臂上被他左右撑开,正前方更是阴户大开,蜜穴正面对着那个猥琐的矮个中年人。 娇粉色,而因为被大力操干的还有些肿胀的花瓣口,暴露在男人面前,他不禁呼吸一滞,这女人下面这小穴漂亮的简直令人想干死她,他一步上前来,双手托住苏小小的细腻嫩臀,入手滑腻,还有些男人的精液混合着淫水。 两个男人,一前一后地夹着苏小小,她眼中只剩惊恐,拼命想向后躲,但背后坚实的肌肉像是一堵墻,面前的猥琐男人抓着她的臀瓣便将自己的阳具朝她的蜜穴压去,汁水未乾,虽然紧緻,但那男人的东西一下便挤进去了一半,他爽的嚎了一声, “丢,我要顶死她,太爽了,”,一用力,便整根没入, 苏小小羞愤欲死,然而双腿被紧紧地扳开,只能看着面前男人的阳具猛烈地插着自己。 “爽吗?”,低沉而邪恶的嗓音贴着她的耳际响起,身后抱着她的男人舔上了敏感的耳垂,身体不自觉地向后躲避前方的侵犯,然而却是躺进另一个恶魔的怀中,他轻咬着她,“看来是满爽的,汁水都喷了,” 被那种仿佛不属于自身的颤慄控制着,前方的肉棒不断进击,在花心之中衝撞,身体竟又敏感无比地被他在自己耳际的污言秽语挑起一丝由背脊麻到尾椎的刺激,极度的羞耻画面,令她忍不住闭上眼。 “想不想被干的更爽?刚才玩过的加强版?前后一起高潮,”,身后的男人依然用邪恶的语言挑弄着,下身的巨物早已在这番景况中再度怒昂而起。 感觉到股缝间的炙热和坚硬,苏小小又是大惊,然而他这次并不需要做什么开拓,话才说完,便将手臂一沉,让她坐上那巨大阳物,重新感觉那粗大肉棍,利用地心引力一点一点地撑开菊穴,他彷彿并不着急, “进来了?”,那中年人头上已见汗,向前一顶,感觉到了另外一侧的隔膜之后,有另一个巨物由后插入女体,压缩了他前方突刺的空间,但却比刚才紧緻的感觉又推上了好几分,紧的他低喘。 苏小小整个人都绷紧了,感觉自己就要被撕裂,她仰着头,拼命想要挣扎,但重量却令自己逃无可逃地只能在那男人双臂之中,被迫将那根巨大肉棒坐进菊穴之中,直到整根没入,明明刚刚才承受过的大小,现在再度觉得根本不可能容纳,那中年男人的肉棍亦挤了进来,两穴同时涨到极致,两根阳物皆有两秒地暂停,然后开始一抽一插,前方抽出,后方便捅入,后方拔出,前方便顶进。 “干,实在太爽了这个女人,”,那中年男人几乎被夹击的一哆嗦,“我还没玩过这么爽的双飞,” “她比我们两个更爽,等等会有两倍的高潮,是不是?”,低沉的声音充满兽性,笑了起来, “她是很爽呢,看看这个水流的,小穴一直吃,喂不饱的感觉,”, 比起前方,后方庞然巨物带来的快感,几乎让她几秒之间便上了高点,虽还不到惊挛高潮,但身体似乎已经记忆了那巨根带来的战慄,菊穴内壁被他研磨着,压迫着,强迫扩张着,每一寸都紧紧绞过他的龟头和伞状地带,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两个男人的速度渐渐加快,并且从一插一拔,变成了同时插和同时抽,同节奏的撕撑和胀满,到同节奏的拔出空洞,苏小小被弄的双眼翻白,脚趾都蜷曲起来,身上绵软无力,而体内却是紧紧绷起,随时,两穴便会惊挛高潮。 此时,她的脑海之中已经无法有任何思考,甚至,没有了逃脱的念头,因为不可能逃脱,她已经全方位的被人侵犯和佔有,身体只感觉那两根阳具越来越猛烈的抽插,和自己近乎失神的迷离,怎么可以?陌生男人噁心的东西不断地干着自己,插着自己,身体为什么会感到快感? 失去记忆的这段时间,南哥几乎没有逾矩,一开始是因为一碰她,她便会害怕,而南哥心疼她,便说等自己想起来后再说,近来两人感情重新升温,才有了亲密性爱,然而陈浩南对她总是非常温柔,没想到,今日竟会被这两个恶魔凌辱。 越是羞愤,身体竟越是敏感,“来了,”,身前的男人抓着她的臀瓣猛地操干了十几下,便是一股热流激射,烫进宫口,她的臀忍不住向后一缩,便像是更深地坐进了后方的巨根之中,被她突如其来的顶坐,身后男人亦是巨龙一跳,在菊穴内猛衝, 前方蜜穴忽地收缩,带着菊穴亦是阵阵绞紧,但那男人依然不放过她,带着她一转,中年男人的茎物便被拔出,随即再度将她放在桌上,立即大开大合地在菊穴之中横衝直撞,兇猛地进出,直到菊穴高潮,她亦是失声呜呜尖叫,被塞着布团的口中,溢出丝丝口涎,那巨物被夹了两下后竟忽地拔出,又直直插入前方蜜穴之中,刚才略为惊挛过的蜜穴,被这粗大一下撑开衝撞,直接剧烈惊挛,猛烈地夹力,这才是极乐的最高点,男人亦是吼了一声,这才愿意放守精关,第二次泄在她体内。 而此时,苏小小已经完全晕厥了过去。 危情三日05私藏(H) 车窗外是奔而流逝的霓虹,野马渐渐甩掉繁华城市烟火,穿过一片幽暗的小丘陵,高速道上只剩两旁间隔着的晕黄路灯。 男人转头看了一眼副驾座上依旧昏厥的女子,莹白赤裸的身上,只包裹了一件自己脱下的上衣,原来那件夏季布料的连身裙早成了几条残骸,她被安全带固定着,柔软无力的脖颈此刻歪歪靠着椅背,长发略为遮住她的侧脸,没完全挡住小巧的鼻梁和柔美的脸颊,那双原先不断疯狂涌出眼泪的双眸,此刻终于静静闭上。 既然没抓到陈浩南,那便得留着她作为筹码,此时主动权在自己手上自然不可能隔天就谈判,必须过些时间,才能令陈浩南足够着急,今日是他运气好,被观塘那扑街牧师给救了,他只捉到这个女人。 其实适才他是很愤怒的,包括荷兰的行动,竟叁番两次都让陈浩南逃过,那人就像是被神灵眷顾似的,但他不信神,在江湖闯荡,他陈天雄只信实力。 此时手里只有这个女人,他并不确定这能要胁陈浩南多少,一个男人,怎么可能为了区区条女放弃自己性命? 但是那笑面虎说她是陈浩南的心头所爱,自己确实曾见过她一次,当时在那个拍卖会现场,她的神情有些懵懂坐在陈浩南和那些洪兴堂主身边,格格不入,当时,一瞥而过,只是个女人,他并没有太留意,说了几句下流话,也不过是为了激怒陈浩南。 没有想到有一日,她会落在自己手上,在他身下被操晕过去。 但是她的确给自己带来了极大的快感,也许是她的眼神,惊惧而懵懂,令他兽性高涨,也许是她令人一干便上瘾的身子,极乐性爱。不得不说,这女人不是他向来喜欢上的大肉弹类型,但却无端的令他欲罢不能。 原该是将她关在堂口让人看管,但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不想这么做了。 留在那,估计接下来的几日她便是被那些四九仔轮,反正只需要留条命,被操成什么样,他并不会管,但最后他还是将她拖上了自己的车,往元朗而去。 临走前,笑面虎欲求不满的脸似乎亦是食髓知味,但他冷冷地扫了那家伙一眼,他便只能干干笑着。 元朗的公寓半新不旧,古惑仔嘛,这两年虽然有钱,但他并不追求住什么大房子,他喜欢的是砍杀和地盘,回到家只是睡觉,没什么好在意的。 旧公寓电梯并不快,他扛着女人一路上了顶楼,屋里还有股即食面汤汁的气味,公寓内部倒是不小,老格局面积都大些。他打开落地玻璃门通风,外面是顶楼天台,面向外侧竖着一个巨大的电子广告看板,元朗这几年发展得很热闹,亦是他最主要的地盘。 夏夜的风吹进来,不冷不热,他转身走进浴室,将女人直接放在淋浴间的小瓷砖地板上,她没有醒,不知道是最后关头的高潮太过猛烈,或只是不间断的高点耗尽体力,女人无力倒卧着。 他亦跨了进来,脱下衣物,拧开花洒,冲洗浑身的热汗,微凉的水飞溅在健壮无比的肌肉线条上,又顺着腰际臀线流入地下,冲了一会,他才蹲下身,将女人身上那件自己宽大的上衣抽掉,若不是还有呼吸,她几乎像具尸体。 解开她被绑缚了一整晚的绳索,手腕早已勒出伤,萤白的肌肤上亦有大大小小的青紫伤痕,有的是欢爱的痕迹,有的则是各种擦伤。 在他这里,不可能跑得了,他也不可能连一个柔弱的女人都看不住。 也许是刚才一路扛着她,经过挤压,她的下身再度淌出男人尚未流尽的浊白液体,他用水冲了冲她的身子,手,忍不住顺着那股滑腻,又轻轻插了进去,两个穴口早已紧紧闭合,这身子,真是极有弹性,感觉到手指被紧紧阻着,欲望,似乎又有些克制不住。 不再挣扎逃躲的女人,静静地任他动作,掏出了不少两人射进的东西,甚至,蜜穴深处,似有新鲜的汁水渗出,真是骚货,手指再往深处挤去,真不知道刚才这窄紧的通道是如何承受自己的粗大,和那不知道几百下的猛烈贯穿。 待两个穴口都被手指掏弄了个遍,下身的欲望已是昂然而起,但此时他却不想上她,毕竟他没有奸尸的癖好,会挣扎,会反抗,有或者是会迎合的女人才够劲。 关上水,他先将自己身上的水珠擦干,再用同样的浴巾将她胡乱包裹便抱出了浴室丢在床上。 他没去管她,打了几通电话,道上消息混乱,他打算按兵不动,又吃了一碗即食面,床上似乎有些响动,他抬起脸,喝了一口水,女人醒了,她撑起自己的上身,秀美的面容上似乎还有些迷茫,大眼睛无神地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直到与他四目交接。 她吓了一跳,而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稍早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梦境,而是无比残酷的真实,面前的男人,刚才强暴了自己,感官回归,全身都疼的像是被人拆解了一样,惊恐泛起,她直觉尖叫起来,口中的破布已被拿走,然而声音却无比暗哑,似是早前已喊哑了喉咙, 这是什么地方? 双脚刚用力,右脚踝肿胀的伤势,根本无法再度移动,几乎是重心移到右侧的瞬间,那股钻心疼痛令她一下子摔倒在地,冰冷的磨石地板撞得膝盖剧痛,一时之间,根本起不了身,眼中又泛出泪水。 男人走到她身前,身上只穿了一条短裤,充满力量感的腿在她眼前,苏小小甚至没有敢抬起头。 “你放过我,” 她哀哀恳求,刚才那样可怕的事情,她不想再次经历,“求求你放了我,你要多少钱?”,南哥若是知道自己被人..... ,是不是会心碎痛苦?又或者是这个男人会要求南哥做什么?虽然失去记忆,但南哥已是她唯一的依靠,一时之间,心中混乱无比。 女人身上的浴巾早已掉落,屋中只有窗外照进的灯光,是那扇巨大广告牌背面流泻的零星光线,纤细的手臂撑在地面上,发丝滑落,淡淡霓虹照在她光裸的背脊上,一道极美的弧线,不知道为什么忽然令他想到彩虹。 浑圆丰满却又无助的白色双乳在他小腿边轻轻颤动,他忽然抓着她的长发,将女人的脸拉起来面对自己。 眼中再度蓄满泪水,可惜他向来对眼泪无感,这幅画面,只无端再度挑起情欲,“嘴张开,含进去,” 他微微扯下短裤,昂扬的巨物便弹跳而出,在女人的脸上打了一下,她眼中惊恐加深,似乎在面对这噩梦般的阳具已经吓的呆了。 “放你走是没有可能,但你若不想听话,我就把你扔回去刚才那里,那里可是有十几个人会很高兴看见你,刚才那样的双飞,你能玩好几天。” 精神终于支撑不住,她疯狂地摇头,眼泪奔流,大声哭泣起来,“不要,不要,”,刚才那种从未承受过的凌辱,几近令她崩溃, “那就听话,”,他的声音依然低低沉沉,但声线之中总隐隐藏着一种暴烈的兴奋感,“乖,” 头发被他抓着,面前的巨大坚硬离她不过几厘,苏小小别无选择,只能闭上眼轻轻张开口,但那东西实在太大,几乎只含进龟头,便觉得充满了口中的空间,她不知道该怎么做,和南哥在一起的时候他从没让自己做过这种事情。 温热和窄小包附住前端的感觉非常舒服,但下一秒便感觉到她的不知所措和生涩,“再含进去一点,用舌头舔,你没做过吗?”,他手上稍微用力,强迫她将自己再容纳进去一些。 她似乎被顶的极不舒服,微微挣扎了一下,却又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头发被扯的疼痛,粗大的东西带着狂暴的雄性气息瞬间充满口中,但却并不腥咸,而是有股淡淡的皂味。 男人抓起她撑在地上的手,强迫她握住巨根,带着女人的手前后滑动,力道不算重,但却令他一下子更涨大了几分,他开始微微冲撞,女人的软舌不断地被龟头撞击,前端的凹缝刷过舌尖,一种直冲后脑的爽感,令他低低喘了一声,这样大的东西,不可能完全塞进她嘴中,这女人可能会窒息。 但越来越想爆发的兽欲,不可能满足于这样轻软温热的力道,他需要尽情地在她身上发泄,过了几分钟,他将阳具从她嘴里拔出,下一秒,苏小小已经被他从地上扯起来,身子一轻,整个人被抱起来,摔在床上。 根本来不及挣扎或是推拒,男人已经压了上来,肌肉坚硬似铁,将她的双手架高,双膝毫不迟疑地顶开女人的腿, “不要,不要,求求你,”,知道他要做什么,她亚着声音哀求,已经被他强暴了两次,今晚,实在无法再承受这样的征伐。 他抬起在她颈间耳际吸吮的脸,棕金发后的双眼早已满是欲望和兴奋,他舔了舔她奔流而出的泪水,两人四目相接,这一刻,她似乎能够清楚地看进这个男人的内心,没有丝毫怜悯。 大手抚弄着双乳,那两颗敏感早已在搓揉之中挺立,而他的另一只手随即下探,她挣扎起来,但只惹得那只手指,更坚定地一下插进蜜穴,几乎只是几秒,身体似乎便脱离了掌控, “湿了?”,笑声低低地回荡在她耳边,手指磨进磨出,苏痒感觉从下身瞬间窜上小腹之中,几个来回,穴口已是濡湿一片,“这么湿,还不要?看来你挺喜欢被我操,”,他啧了两声,“刚刚都爽晕过去了,陈浩南从来没让你这么爽过吧?” 她瞥过脸,心中极力想要对抗下身那股酸软和刺激,脸涨得发红,汁水却在他手中汇聚的越来越多,“你说,要是被我连干几天,你会不会爱上我?”, “不可能!”,她呜咽着,“我好恨你,” “是吗?”,男人笑起来,抽出手指,穴口有一秒的微凉,她心中悚然一惊,下一个瞬间,那炙热的巨大肉棍便插了进来,直入了一半才又被紧致的甬道夹住,适才撕裂的痛感,再度袭来,即使充满润滑的汁水,但还是太大了。 她忍不住叫了出来,随即,男人便堵上了她的唇,将尚未喊出的疼痛压回她的体内,腰上一动,整根东西便被用力捅了进来,他将她的腿分得很开,但下身依然被撑的酸胀无比,一时,两人都无法动弹。 这是一男一女之间所能拥有的最原始而紧密的接触,深深地嵌着,像是两块拼图,但是此刻她的心中只觉得痛苦地几乎要死去,身体被这个男人残忍地侵犯着,但那种无法忽略的隐隐快感,已经再度累积,身体,为什么会这样? 顿了几秒,他便不管不顾地抽插起来,劈开阻滞,只要感觉到夹击,他便狠狠地贯穿,就像是在街上砍杀一样,这样的感觉,他很喜欢。 女人都是喜欢哭的,但身体却非常诚实,越来越滑顺的触感,代表女人的身体亦同样在性爱之中快乐,这满足了男性一种无法言喻的征服感,即使不愿意,但依然能违背本心的高潮。 危情三日06抵抗(H) 他放开了她的唇,想听她叫,但苏小小紧紧地咬住自己拼命耐着,极度的羞耻,粗大的阳具连发在穴中操干,将她操的湿滑,燥热,见她不愿叫,他狞笑一下,直接将她翻过来。 双手抓着女人纤细的腰肢,将趴伏的身体向后一带,逼的她向母狗一样跪在床上,而同时,炙热的阳具也由后入式一插到底,苏小小感觉双膝一软,一股极度的刺激由尾椎骨窜入脑中,口中忍不住溢出一声低喘,他听见这声音,直接笑了起来,随即便是上百下猛烈地撞击,每一击,最前端的龟头都顶进深处,再狠狠拔出。 她脑中一晕,似乎从来没有人到过自己体内如此深入的地方过,还是被一个邪恶的人,而他的每一下抽出,竟令心中深处产生了一丝隐隐地期待,希望下一秒,还有那样同样猛烈地撞击。 “啊!”,终于忍不住叫出了声,而早已不是因为疼痛,而是被那根本无法承受的贯穿和连绵不觉得快感所裹挟,这不是她的本心,但却根本无法控制。 那吟叫和包裹着肉棒的内壁,亦令男人很爽,“爽就叫啊,” 然而苏小小依然拼命抵抗着,不愿再流泻出那样至淫的声音,几乎被操的再度晕厥,臀部撞击男人下体的啪啪声和汁水横流的声响交杂在一起,使这间屋中唯一的声响,如同被放大了几百倍在自己耳中回荡,粗大的肉棒,正不断地插着自己窄紧的下身,即使看不见,依然被脑中这样想象画面给激出了羞耻快感,越是不愿,那男人便更是猛烈地操干着。 承受不住这样体能悬殊的对抗,再过一会,内壁柔嫩的九曲皱折便到达了惊挛高潮点,然而男人似乎像是已经熟知她的身体,根本不理会那一波一波令阳具极为舒爽的疯狂夹击,依然狠狠地插着,极乐瞬间冲垮了她的意识。 “啊!”,苏小小终于再也控制不住地吟叫出口,一声一声,羞辱却又别无他法,被插的实在太深,太过刺激。 “一个晚上让你爽这么多次,嗯?”,男人似乎也在隐忍着那种想要爆发的欲望,他将她一下子抱起来,就像稍早双飞时的姿势,男人走向落地窗边,阴暗的室内,落地窗像是一面镜子,她的腿被他的双臂固定的大开,“看看你自己,被我插成什么样了?” 镜像中的女人满面泪水,巨大的阳具正一下一下地随着男人的动作由下往上在阴户之中抽插,正面大开毫无遮掩地被操干着,体内高潮不断,口中则是无法强忍的呻吟,她仰起头,无法再看,然而男人却似乎已经极度兴奋,将她转过来背抵着墙,伴随着百下狂操猛干,她的臀被他紧紧托着,大掌掐着嫩肉,令她像一个破娃娃一样,每一下都重重地将肉棒坐进体内,任他冲撞戳刺, 她终于尖叫出声,再也无法承受这样的刺激,连小腿都惊挛起来,而男人亦在此时将那股热浪激射进子宫深处,烫的她浑身一颤,再次晕了过去。 初夏的温度尚不到炎热,但若被阳光照射的久了,屋内还是会有些闷。 苏小小醒来的时候,公寓中已经没有那个恶魔,凌乱的床上随意扔着浴巾,被单,还有几件被压皱的衣服,落地窗上没有窗帘,阳光便这样照进这户顶楼单位之中,一时之间,她不知道这是上午还是下午,全身疼痛酸乏,短时间内叁次极致性爱,令她再次虚脱。 这一切,都不是梦,一日之前,她还靠在南哥身旁数着日子,他说,说不定再躲个几日风头便能平息,大飞哥正在外面帮忙奔走,然而一日之后,她的世界已是天崩地裂。 她在床上怔怔地坐了半晌才勉强起身,旧公寓没有隔间,一目了然,床前便是客厅,再远些是一张小桌和厨房,左侧离门口不远是浴室,而右手边的落地玻璃窗外似乎是天台,阳光便是由此照射进来。 墙上时钟显示现在已是下午四点,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头还有些昏沉,右脚踝几乎肿了有两倍大,完全无法承力,一碰就疼,苏小小单脚跳着,自己的衣物早就毁了,但也不想就这样一直赤身露体,也许人类对于裸露的羞耻感已经是一种天生的感受,那个恶魔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回来,她要想办法逃出去。 沙发上同样扔着几件不知道是不是干净的衣服,这样的环境,典型便是一个单身男性的住处,她想起南哥第一次带自己回家时,家中也是凌乱无比,他有些不好意思,随手将杂物一股脑地塞进衣橱中。 她拣起一件背心T恤套上,过大,但总比全无遮挡要好,又找了一件运动短裤,她走到大门前,试了好几次,都无法打开,内部的门锁是松的,似乎是铁门的外面直接被一个锁链锁住,苏小小心中焦急,用力拉了几下纹丝不动,室内没有电话,她朝门外喊了一阵,然而公寓楼道寂静清冷,似乎隔壁其他单位并没有人。 勉强走到落地窗边,猛地一拉,窗门倒是打开了,苏小小连忙拖着脚挪跨出去,天台上面积不小,楼面边缘竖立着一个巨大的广告牌,除此之外,整个天台空无一物,她走到墙边向下一望,不禁心生绝望,难怪那个恶魔敢将自己留在家中,只要反锁了门,这里是十多层楼,自己根本逃不出去。 周围自然还有其他公寓楼房,但距离并不近,至少都隔着马路宽度,除非她能飞,看着楼底热闹的环境,人流熙来攘往,却没有人知道有一个绝望的女人被困在这里。 中午出门前,那女人还昏沉的睡着,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将那具细腻柔滑的身体抱在怀中,自己从不抱女人睡觉,对他来说,女人只是用来发泄欲望,但不知道为什么,心中似乎对于与她做爱的感觉有些着迷,好像征服她,能给自己极大的满足感,也许只是因为那条女是陈浩南的马子,乌鸦心中这样想着。 她的眉头还微微蹙着,洁白的身躯上尽是欢爱的痕迹,女人,怎么会如此脆弱?有时候他有些不解,男女体能的差距竟是这么巨大,这女人竟然能被干昏两次,然而她的身体,同样给自己极大的快感。 他盯着她看了一阵,被他放开的女人,无意识的,似乎感到有些冷,她侧躺着手臂自然地抱住自身,腕上两道红色的伤,在阳光之中清晰明显,蛮腰与浑圆的臀形成高低曲线,光裸双腿修长,女人的身高不算太高,比自己矮了有一个头,难怪陈浩南叫她细细粒,确实是个一口便能吃掉的小不点。 大掌忍不住顺着她的小腿一路向上抚去,也许是感觉到温度,又或者是在梦中的孤独和绝望,她竟朝着自己靠了过来,大手在女人的背上游走感觉脊骨一节一节细腻的凹缝,白嫩的双乳侧压着显出诱人的尺寸,上面有不少被自己吮出的淡淡痕迹,感觉自己又有了欲望,正想低头含住那粉色的尖端,她的手竟忽然抱住了自己的腰,整个人缩进他怀中,将头靠在他的胸口。 他微微一征,对于这样景况很陌生,欲望依然腾升而起,但却像是多了些什么,然而此时,她却忽然喃喃的说了句,“南哥...... ” 心中倏地有一股不悦,暴烈的,与他伴生的怒火,然而还没等他有什么动作,手机的声音突兀地响起,他推开她下床。 出门前,大床上她依然静静卧着,心底忽然有些陌生的感觉,但不到一秒,便被他抛开。 危情三日07死亡与宁静 除非纵身一跃,否则别无出路,逃不出去,心里只剩绝望。 最终,她想到死。 一日夜的折磨令苏小小感到极度混乱和痛苦,想到南哥,想到自己,想到那个恶魔,他留着自己无疑是要威胁南哥,但是自己能做什么?她真的不知道。 若最终能逃离,又该何去何从?被那恶魔强暴的记忆,将是一场永远无法醒来的恶梦。 站在矮墙边,底下的车水马龙恍若两个世界,她已在这里徘徊了两个多小时,始终没有勇气跨过围墙,只要闭上眼,也许便可以是一切的结束。江湖争斗你死我活,清醒过来后,她明白这绝不是钱能解决的事情,那人肯定是要南哥的命,死了,南哥就不会受到威胁,而自己,也能摆脱不堪而无法承受的可怕记忆。 那恶魔若回来绝不会放过自己,但她却再不想在那种比死亡更痛苦的煎熬之中失去自己,在疯狂的侵犯中,有一瞬,心底深处竟然有一丝的贪恋和享受,在强暴中高潮的晕厥,羞耻的挞伐令她天真的以为会比死更残酷。 然而此时此刻死亡就在脚下,她却胆怯了,怯懦令她忍不住流泪,贪生怕死,二十叁年的人生,回首一望竟只是空白,残余的只有关于一个男人的记忆。 为什么还不敢死? “你做什么!”, 一声暴喝惊醒她的混乱,回过神时,她发现自己已经坐在矮墙之上,底下是十多层楼的距离,高度造成的晕眩感,令苏小小心里一颤,她有些茫然地回过头,那个男人的面容因为暴怒而狰狞,棕金色的头发在黄昏的阳光之中折射出光泽,是他,是那个恶魔。 然而此刻,她的心中竟有种奇异的恍惚和平静,不用再惧怕他,回过头看向脚下,只需要一秒,不,也许是半秒,轻轻一用力,他就算速度再快,也不可能阻止。 “下来!” 他愤怒的声音逼迫着她,脑海中一个声音不断地叫着,快跳,快跳,若被他捉住,又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的心里很害怕,怕他,亦怕脚下这万劫不复,死亡很近近得令人无处可逃,苏小小浑身颤抖,面色惨白,却早已流干了眼泪。 原来死亡就在眼前时,是如此令人畏惧。 男人目眦欲裂,冲上天台,今日,他只确保了她不可能逃走,却没想过她敢死,若她死了就再也威胁不了陈浩南,自己的计划又会再次功亏一匮,这个女人绝不能死,胸中怒气横生,然而当他看见那陌生的茫然和绝望,心脏竟不自觉地一震。 他的速度极快,几乎是弹射般地暴冲过去,她转过头,似乎想张嘴让他不要过来,然不到一秒,她像是放弃了这个想法,他不可能停下,她知道。 “你敢!”, 短短几公尺的距离,像天涯海角。 还是怕的,她向来不是勇敢的人,但,至少这里有一个选择,苏小小闭上眼,耳边只剩下高楼上空洞的风声,一切,都还来得及。 最后两公尺,他飞扑到墙边,她的身影瞬间在眼前消失,心脏几乎漏跳一拍,然而同时,右手却在虚无中紧紧抓住了什么,是那女人的手臂,沉重的下坠力道将他往墙边狂拽,他吼了一声,左手也抓住那纤细的手臂,双臂用力,抵住那股沉重的力量,猛地将她拉了回来。 千钧一发,阴与阳,生与死。 将她紧紧抓在怀中,女人却似乎呆愣着没有任何反应,直过了几秒,才猛烈挣扎起来,他直接甩了她一巴掌,又将她锁在胸前,她忽地大哭,整个人剧烈颤抖着, 死亡需要勇气,而由死而生之后,便再也不敢面对死亡。 他用双臂锁着她,是怕她再跳,然而胸腔里的心脏亦是怦怦地跳着,为什么会有一丝恐惧蔓延? 一日夜以来,她总是流着眼泪,在他强迫她时。他对这些向来无感,而她也确实被自己操的高潮不止,嘴上说不要,身体却由不得她,男人都能从这样的反应之中得到高度满足,但是此刻,她的哭泣仿佛只是纯然的悲伤,隐隐地撞击着他陌生的情绪。 手臂将她压在胸口,两人便这样躺在天台上,身下的水泥层很热,仿佛积压了一整日的绝望,她哭了很久,而他也一直没有放开她。 靛蓝色天空转为带着红的黑夜,天台上的巨大广告牌亮起,这座城市的灯火永远不会静止,天空上,群星不显,看着眼前空无一物的夜空,他忽然觉得这种宁静,似乎不曾存在过。 哭声不知何时已经停止,然而两人都无话,苏小小心中渐渐升起恐惧,自己这样做,这个恶魔还不知道会如何折磨自己,眼泪几乎流干,自己被他紧紧锁着,想逃也逃不开。 他起身,直接将她拖回公寓中,小餐桌上凌乱地堆着几份旧报纸,一两本马经,小食店传单,而另一侧则是放着两个塑胶袋,男人从其中一袋里拿出两碗冷透了的粥,苏小小恍惚地坐在椅子上,并不去理会他。 感官回来之后,身体开始感觉疼痛,除了昨日的伤,脸颊那一巴掌火辣辣的烧,而膝盖在被他拖上来的时候似乎也被矮墙擦破。 “吃!”,他的声音低沉而有一种特殊的震动。 大概有二十四小时没有进食,但此时却感觉不到丝毫饥饿,苏小小沉默着,心中仍是怔怔,没有了唯一的选项之后,更为茫然。 “吃!听不懂吗?”,见她刻意转开的脸,他忽然很愤怒。 “想死是不是?”,他猛地起身将她面前的粥碗砸到地上,苏小小被突然而粗暴的举动吓的向后躲,却被他提着衣领扯过来, “现在不是你话事,明吗?”,棕金发后的眼神恶的仿佛想吃了她,“不要挑战我的话,” 她双眼发红,却极力忍着不想再在他面前流泪, “我问你明唔明?”,他盯着她着双眼,微微颤抖的双肩,女人穿着他的衣裤,过大的尺寸显得她更为娇小,她点点头,他将她一放,女人一下子摔在地上,她的脚踝似乎有伤,今日中午她还睡着的时候他看见了,肿的看不见骨,但她一声没吭,默默地拖着,最后抱腿缩在角落的地板上,粥汁洒了一片。 傍晚时,他在附近的小摊买了两碗粥,这是第一次他回家的时候,家中有另一个人在,需要他多带一份晚餐,虽然她只是一个被禁锢的筹码,但那感觉依然很奇怪,也是在那时,他想起她似乎有伤,又鬼使神差地到巷口的药店随手抓了一些绷带消毒水和冰敷包。 却没想到上得楼来,却会看见那一番景象。 他不去理她,自顾自地吃完粥,等洗了澡出来,她依然坐在原地一动也不动,他又看了会电视,一台转过一台,实在无聊,便将电视关了。 屋中静默,他却对这种安静无端地感到不快,“起来!”,他走到客厅角落一把将她扯起,她明显开始惊惶,却抵抗不了他的力量。 “你要做什么?”,大眼睛里尽是惊恐,她知道他不会放过自己, 男人将她抓进浴室,扔进两件换洗衣裤,“十分钟之内洗好澡出来,不然我就进去操你,” 她抖着身子,洗澡?洗了澡他又想强逼自己吧?但她却不敢不听从,似乎活下来后,连原本的反抗勇气也失去了,在温热的水雾中,全身的伤都开始隐隐作痛。 自己家中自然是没有什么女人内衣裤这种东西,从浴室出来后,女人套着自己的T恤和短裤,胸前的两点圆润坚挺顶起衣料,虽然衣服宽大,但却别有一番性感,这是第一次有女人穿着他的衣服在自己家里。 他坐在沙发上,心中微微一动,自己似乎对她有种无法抑制的欲望,这样的情况,并不常见,通常,他并不会一直想上同一个女人,但不知道为什么,只一见她,便想起她在自己身下的样子,激得小腹一股热流直向下冲。 危情三日08伤与梦(微H) “过来,坐下”,他说。 静了几秒,苏小小艰难地挪过去,心中似是认命,过去几小时之间的狂烈情绪一旦沉静,就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了。 来到男人面前,他却忽然将她拉过来坐在自己腿上,认命是认命,身体依旧反射性地想要挣扎,然而一个凶狠的眼神,苏小小不敢再动,闭上了眼,准备承受他的侵犯,身下,能感觉男人的东西鼓胀着,坚硬和炙热,又将令自己失去对身体的控制,沉沦在他的欲望之中。 然而过了几秒,却没有感觉他有别的动作,耳边有些窸窣响动,随即,膝盖上传来一阵刺痛,她抖了一下,睁开眼,却发现那恶魔竟拿着消毒水直接往擦伤处上倒,伤口表面被双氧水冲出一阵白泡,突如其来的刺痛也令她的双手在胡乱间,抓住了他的手臂。 “很痛?”,他止住了动作,双眼中一片幽暗,“这样就痛还敢死?” 她放开他的手臂,脸转向一侧,不去看他的目光,几分钟后,两边膝盖都被乱七八糟地缠上绷带,其实那些擦伤远没有到要缠绷带的地步,双手手腕被绳子捆缚出的伤也被做了同样处理,他又将冰敷袋绑在扭伤的脚踝上,她看见他的手臂上也有伤,估计是刚才拉自己上来时擦破的,不过他似乎没有上药的打算。 包扎之后,他依然将自己困在身前,苏小小不敢随意动弹,身下男人的欲望并没有消退,她整个人紧紧绷着,他的手掌在自己背上抚摸,那感知令人心生颤栗,那双手,曾在她身上四处游走挑弄,甚至深入地逼出自己身体里最原始的反应。 然而此时,两人之间,忽然有个声响打破此刻的静默空气,苏小小的脸煞地通红。 男人挑挑眉,似乎要说两句讥讽的话,她紧紧咬着下唇,然而他最终却什么也没说,过了一会,他站起身,拿了钥匙便走出大门。 二十分钟后,他又拎回来一碗粥还有一袋杂物,面包,鸡蛋,饮料。 还有一只新的牙刷。 她坐在桌前,默默地吃了那碗粥,而他继续看着电视,脚上的疼痛因为冰敷而缓解一些,她拿着冰饮料罐偷偷放在自己红肿的脸颊边,渐渐地,感觉很疲累,但她却不敢去想睡觉的事,尤其是要与他一起睡在一张床上。 临近午夜,他关了灯,她已经趴在餐桌边睡着,他是故意看了这许久的电视,似乎,是想转移自己的欲望,不知道为什么,乌鸦觉得今天的自己很反常。 将她抱上床,这是第一次他将一个女人抱上自己的床不是为了干她,柔顺长发上是自己买的廉价洗发水的味道,但他觉得颇清新,这具身体柔软滑嫩,他有些忍不住想揉弄那对丰润的奶,但揉了之后,自己必定会操她,想了想,最终,大手只摸了摸她的脸颊,有一侧还有些红肿,昨日被他打了,今晚也被他打。 睡到深夜,他忽然醒过来,也许只是身体警觉的自然反应,肌肉一绷,却发现是她在熟睡中再度缩进自己怀里,他没有推开她,醒了几秒,手臂揽住那具柔软的身体,再度沉沉睡去。 她呜呜地哭着,一双手臂却将她搂进温暖的怀中,挡住冬日寒凉的山风,男人的面容端正英俊,充满男人味但却奇异地带上了一丝不属于地下社会的温和气质, 细,不要怕,就算你一直想不起以前的事也没有关系,过去我们有叁年,将来还有一辈子,我在你老豆坟前发过誓,这辈子,你就是我陈浩南的女人。 无人会在这样萧索的季节来上坟,连绵的山坡地面着海,无数石碑在这里日夜静听海潮起落,苏小小的心中一片空白,甚至连悲伤,都有些惶惑,墓碑上的小照片面目模糊,失去了记忆,就算是血缘至亲她依然没有半点印象,好像全世界,只剩下面前这个男人。 他的怀抱宽大厚实,似乎真的给此刻带来一些安全感,男人轻轻擦掉了她脸上的泪,微微笑道,傻女,我们重新恋爱一次不是也很好? 她忍不住有些脸红,身体好像自然而然地对于他的亲近不感到排斥,但此刻,他对自己来说还是个陌生人罢了,然而想到恋爱二字,心中却有一丝甜蜜,即使失去全部记忆,好像还是可以轻易地喜欢上他。 他的眼中充满温柔,一个吻覆在了她的唇上,属于男性的荷尔蒙气息紧紧包裹着她,令她心底微微一颤,被那双臂膀紧紧地拥着,似乎,也不想逃离。 苏小小被吻的气息急促,忍不住贝齿轻启,男人长驱直入,霸道而挑逗,心脏剧烈地撞击着胸腔,似乎连空气都变得稀薄,她轻轻地回应了他的爱恋,感觉男人骤然一顿,随即,便是几乎是要将她淹没的狂潮。 大手伸进了外衣,在光洁滑腻的背上来回抚弄,意念迷乱,她忽然想到在这样的地方亲热似乎并不合适,然而一回过神来,两人已是在车上,苏小小略有些征神,但随即便又被他的吻攫住,那双手似乎极为熟悉自己,轻易地在狭小的空间中点起一簇簇火焰,她有些羞涩,抓住了男人抚上自己胸前软嫩浑圆的大手,但他只是咬在自己耳边,手上动作依然强势, 乖,放松, 身体燥热无比,却又隐隐有些期待,不知道为什么,苏小小感觉自己信任着这个男人,仿佛一种直觉,愿意将自己交给他,她早已相信两人曾经交往叁年,大手挑弄着乳上敏感的尖端,随即便直往下去,她的身子微微绷起,还是有些紧张,都忘了这是在车上,但随即男人舐弄着早已红的要滴血的耳垂,麻痒苏软,她忍不住轻轻叹了一口气。 随即,探入下身的手指轻松地滑进了蜜穴,那里已是湿软一片,男人似乎因为那润泽的程度有些意外,手指微微一顿,才再度插进更深的紧致密道之中,直到找到那一处神秘的突点。 手指一压,女人的身体便是微微一躬,更多甜蜜汁液流出, “你好湿,” 他的声音低沉得令人陌生,但苏小小却被羞意占满了心房,探知了女人的身体早已作好准备,男人似乎并不想浪费一分一秒,火热的坚硬欲望,立刻顶在了蜜穴之外,沾染着情欲的汁水,轻轻插进少许,却又抽了出去,来回几次,始终不完全进来,像是在玩弄着。 她被这手段挑弄的脸上发烫,他深深的吻住她,舌与舌纠缠,“想要我进去吗?”,他问的邪恶,苏小小早已陷在风月的漩涡如一叶扁舟,但他竟还偏偏要她回答,那粗大的阳具,便这样一直轻轻地顶玩着自己,心中似是涌起了从未出现过的迫切,她想要与他紧密而再无一丝缝隙地交合,这个念头,逼得她忍羞,轻轻点头。 “说!”,他逼迫着, 这样的折磨,支持不了几秒,她只能就范,“我....要,“,声音溢出唇边, 几乎同时,粗大的东西瞬间便冲撞了进来,饱满酸胀,丝丝密合,因为有着充分的润滑,内壁细微的皱折被巨大的尺寸撑到最开,却并没有撕裂的痛感,依然镶嵌的无比紧致,对宫口的撞击,一下便令她吟叫出声, ”啊!南哥....“, 剧烈而熟悉的感觉,似是忽然完全震醒了她的意识,苏小小忽地睁开双眼,却被眼前的景象吓的大眼圆睁,男人雄壮的胸肌撑在自己上方,腰侧是自己紧紧攀附着他的腿,身下性器在蜜穴内猛烈抽插,棕金发后的眼睛染着情欲和愠怒,他猛地捏住她的脸, “你叫我什么?” 危情三日09清醒的高潮(高H) 她吓的呆了,这,这是怎么回事? 屋中有了光线,天已经亮,为什么,两人竟在做爱?刚刚,她梦见了南哥,苏小小倏地从混乱中清醒过来,想挣脱,却被他整个人紧紧压制着。 “我....我,你放开我,“,她惊慌失措, 男人的动作不仅没有停止,反倒更为猛烈,那一波一波抽插撞击翻搅着蜜穴里无数敏感神经,几乎将她冲地失神, “你把我当做陈浩南?”,他冷笑,“陈浩南能让你爽成这样?张大眼睛看清楚,”,他将她的脸压着面向床旁的一面镜子,让她看着镜中的自己,被干的汁水横溢,掺着水的撞击声,淫靡至极,她的双眼泛起泪光。 巨大肉棍不断插入又拔出,每一下都顶在最深的顶点,自己,似乎已经渐渐适应了男人的尺寸,而她依然没有办法面对自己身体里渐渐累积的饱胀的性快感,那种感觉令她有一瞬的沉沦,他复又狠狠吻住她,和梦中一样的热烈,却多了一丝愤怒和粗暴。 挣脱不掉,逃离不了,她闭上眼睛,任他征伐,男人的大手用力捏着双乳,指尖轻掐着玫红的坚挺,将她疼的皱紧了眉,疼痛依然抵挡不住那一路从小腹冲进胸口的刺激和颤动,猛烈地,几乎是连心脏都被他撞的震动了。 ”啊,“,她终于忍不住溢出了低吟,泪水奔流,他弯下身,舔去她脸上的泪,像是无比享受那滋味。 他一下子将她抱起来,走到落地窗边,天台上是晨曦,城市尚未完全苏醒,他迫她扶着玻璃,在朝阳中一下子由后顶入,双乳被撞的碰在玻璃上,冷凉的温度令尖端一阵刺激,蜜穴一紧,他低吼一声,便开始狂操猛干,将她弄的几乎站立不住,白腻的肩背线条,一路收进男人大手紧握的腰际线,再延伸到两团挺俏的臀肉,股缝中,粗大的阳具进出着窄紧的小穴,这样的视觉效果,足以令所有男人兽欲勃发。 他一掌击在那充满弹性的臀上,啪,的一声,上面立即是一片红,她被这突如其来的痛感,弄的惊叫了一声,但那叫声,却似乎混合了几丝不可分辨的意味。 “说,是谁在干你?”, “是.....是你,“,她带着哭音,心中一片茫然,刚才的梦,其实是与这个恶魔做爱吗? “我是谁?”,他又是一掌打在臀上,腰间用力,几十下猛烈地操干将她撞的溢出呻吟,他深入着女人的体内,其中没有一丝缝隙与阻隔,几乎能够察觉她身体最细微的变化,这样的动作,她早就快要受不了,加上稍早充分的润滑,高潮只是分分钟的事情,但他却不想放过她。 “回答,我是谁?”,阳具猛烈地操着蜜穴,不再像一开始时的温柔逗弄, 承受不住他这样的逼迫,她张了张口,“雄......雄哥.....“, 是了,她想起来了这个男人的名字,南哥和山鸡他们说话的时候常常提起,东星双虎之一。 不知道为什么,她叫自己名字的时候,乌鸦感到一种陌生的兴奋,干得更为爽烈,早就承受不了这粗大欲望的冲击,她浑身颤抖,终于失去力气,蜜穴一阵收缩夹击,然而男人却似乎尚未到达高点,一下将她转过来,他喜欢看她被操的丢失神智的表情。 大手托着女人的臀,逼迫她将腿缠绕在自己的腰间,双乳在撞击中蹭着男人的胸肌,苏小小感觉身下的收缩咬合被猛烈抽插将极度刺激推上更高的地方,又烫又硬的肉棒不断贯穿,毫无怜悯,极乐的快感,令她绝望地紧紧攀着男人的脖颈,一声一声,溢出吟叫, “不行了,放过我,”,她流下眼泪,再也抵受不住这兽欲缠绵, “求我,”,看着她的模样,他已然极度兴奋,阳具炙热而坚硬,却尚未最后冲刺, “求求你..... .....雄哥,”,她早已没有任何理智地坚持,只求能从这样的疯狂沉沦中解脱, 他紧紧困着她,令她的上半身紧密地贴和在自己胸前,下身性器冲撞,他找到女人柔嫩的唇,一下吻住她,她逃避着,但那份抵抗就和蜜穴面对他的征伐一样无力,但不知道为什么,此刻,他却想要寻找她在半梦半醒之间曾回应过自己的那份青涩。 原只是搂着女人睡,但也许是清晨无意识的欲望勃发,怀中滑腻的触感,点燃情欲,他不想再忍,他忽然觉得昨日的自己有些莫名其妙,竟然忍住了操她的欲望,因为一些他自己都说不上来的原因,是她绝望哭泣的眼睛,是她沉默的抵抗,又或者是她静静吃粥,而自己看电视的片刻宁静,压住了情欲的燃烧,她是陈浩南的女人,自己搞她天经地义。 他忍不住吻她,然而她却一直未醒,自己第一次这样轻柔地舔弄,怕弄醒她,半梦半醒之间,她竟一下便如此滑腻湿润,手指触及汁水的那一秒,下身已然涨的发痛,想狠狠操她,然而她的舌尖却轻轻地与他交缠着,令他有一秒的怔,那瞬间产生的感觉,很陌生。 此时欲望充涨到最高点,她彻底迷离,任他为所欲为,只靠本能反应,蜜穴一阵阵收缩,夹的他几乎爆炸。 苏小小感觉自己就要被那个吻给烫伤,太过热烈,带着她未曾承受过的暴烈,只属于这个男人,南哥对自己从来都是温柔的,然而此刻,她却有一瞬的失神,仿佛再也坚持不了,那步步紧逼的唇齿相交,是在索要什么? 体内再一次被插的惊挛,她紧紧攀着他,像离水的鱼,忍不住叫起来。 在最后关头,男人将她压在床上,掰开女人的腿,用最原始的姿势冲刺,粗大阳具撞击摩擦拉扯花瓣内四面八方的皱折,呻吟全被他堵在口中,她流着泪,在男人将热流喷射而入的时候,终于不自觉地含住他的唇舌。 阳具依然涨大着插在女人体内,蜜穴紧紧收缩,高潮的余韵在两人之间,热汗流淌,他没有放开她,吻仍在进行,但却松弛下来,变得细腻,她忽然感觉心底一阵悲伤,那种难过,和昨日的绝望不同,泪水滚落,却不知道原因。 男人的手臂环绕自己,然而他的胸膛却无法令她有安全感,最终,她又昏睡过去。 危情三日10出门 醒来的时候,那个男人已经不在。 她下床,脚踝依然肿痛,但比昨日稍好一些,时近中午,室内一片明亮,通往天台的落地玻璃门上拴着一把锁,苏小小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外面,黑色的防水砖上除了巨大的广告看板之外空无一物,连只飞鸟都没有。 收回视线,忽然感觉大腿内侧一阵滑腻,浓浊的液体缓缓流出下身,今晨的事情,在脑海中翻腾,良久,她只能暂时压下混乱无比的各种思绪。 将自己清洗干净后,她想找些水喝,却不小心踩在糊烂的海鲜米粥上,是昨晚被那男人扫到地上的晚餐,在阳光照射下,渐渐开始有些气味。她逃避地不想陷入胡思乱想,喝了水之后,便无意识地找事情做,将地板擦净,吃了些面包,厨房中几乎没有厨具,一个小锅和两个碗,冰箱里只有几瓶啤酒以及昨日买的饮料和鸡蛋。 最终,苏小小抱着腿在沙发上坐下,下午一点多,原该是暑气蒸腾的时候,但她却觉得有些冷。 矮个男人笑得一脸淫秽,神色间却又有些心痒难耐,乌鸦没有理会,直到他忍不住开口,嘿,准备什么时候杀陈浩南?嗰条女关在你那里,点嘛?爽够了吧?也弄到我那里玩两天?,前两天那场二王一后双龙入洞令他回味无穷,反正都是死定了,何不让他也尽尽兴。 乌鸦坐在椅子上,堂口有些闷,心中骂了一句连冷气都坏了,只能脱下上衣擦汗,那身肌肉线条充满力量,像是一只随时都能暴起伤人的猛虎,他斜斜挑眉,不置可否,心中浮现早晨那场激烈的性爱,那女人被他操的高潮不断的样子实在令他舒爽,但是,除此之外,似乎还有些别的东西,像是一丝挥之不去的余韵,缠绕在情绪里。 明天就动手,晚一点我会通知他,,按兵不动两日,就是为了将陈浩南逼得失去理智,荷兰事件之后,虽然没能杀掉陈,但蒋天生身死,也成功嫁祸给陈浩南,现在他如同过街老鼠没有帮手,他心中冷笑,陈浩南向来伪善,标榜着自己重情重义,那么用那女人钓他上钩,也只是一场明摆的陷阱题,他清楚明白,但不得不来。 那........今天能不能让我也出出火?,矮个男人似乎还没放弃,这么靓的条女不知道被乌鸦干成什么样了,总该让他也爽一爽。 男人笑了,轻轻松松,但总让人感觉喜怒无常,像一个无法预料的不定时炸弹, 不能,,他拒绝得不给丝毫颜面,“自己去搵佗地鸡,” 大佬, ,一个长发的古惑仔踏进小厅里,葵涌那边布置得差不多了。 矮个男人眯起眼,有些不爽,自己实力是不如他,但两人怎么都号称东星双虎,这么不给面子太过嚣张。 不过当前两人目标一致,东星社老大骆驼死后,便由两人执掌社团,现在只要再干掉洪兴陈浩南,江湖上能与其争雄的人就几乎没有了,到时候东星社只手遮天。他一笑,不知道把我们拍的帅不帅啊,我等不及要看看陈浩南的表情了,能想出这种点子,乌鸦,你真够变态的。 江湖斗争本就是你死我活,够狠才能生存,对于这些绝不光明磊落的手段,他向来觉得本该如此,但此刻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自己的点子,乌鸦却忽然有些不快,眼前笑面虎的淫笑更觉刺眼。 他撇撇嘴懒得理笑面虎,站起身,对那个长发青年道,消息绝不能走漏。 那人有些惶恐,原以为进来会得一顿称赞,不过看大哥面色不像是高兴的样子,他不敢多言,乌鸦哥平日里向来执行高压政策,他很聪明,却也极狠,在他手底下混若没死的倒是能捞不少好处,毕竟他的地盘也扩张得快,不过前提是要有命花。 男人拍拍他的肩膀,抛下一句,有事打电话给我,,话音未落人已经走了出去。 堂口在屯门,离元朗并不算远,下午艳阳高照,其实即使是黑社会,同样是生活在阳光之下,无论现在陈浩南躲在哪个阴暗的角落,明日都会被埋在黄泥之中。 野马在高速道路上飙,他的心情忽然很好,那个向来只是供他睡觉的家,此时竟给他一种错觉,像是有一个人在等,这种感觉很陌生,但出乎意料的并不坏。陈浩南死后,东星便能一举蚕食鲸吞湾仔和铜锣湾,对于那个女人,他忽然改变了主意,明日过后,也许就让她跟了自己。 铁门打开,坐在沙发上的女人忽地抬眼脸,大眼睛中有一丝惊惶,随即又低垂而下。 饿不饿?,他在桌上放下手机和钥匙,扫了一眼她微微绷着的身子, 苏小小摇头,不与他视线相触,面对他,心中除了恐惧还是恐惧,这一两日,渐渐回想起南哥和其他人说过的只言片语,东星乌鸦这个人不仅邪气冲天,武力值还非常强悍,简单来说,就算是混黑社会,也有不少是讲道义的,但他似乎完全鄙视这些法则,南哥前一阵子在荷兰出事,也和他有关。 男人笑了笑,在沙发上坐下,一把将她揽过来,欣赏她惊慌失措的样子,不饿?,充满男人味的挺直鼻梁凑到她颈间,黑色胡渣刮擦着细腻肌肤,我饿了。 苏小小浑身一震,想要推开他,却无法抵抗他的力量,那只大手捏着她的后颈,强迫她抬起头面对他,就像掐着一只瘦弱的鸡仔。 他盯着她,忽然觉得此时才将这个女人的脸看个仔细,虽然不是艳丽型,但怎么看都觉得很舒服,修长的眉,圆圆的大眼,秀气的鼻梁,她被他盯的似乎有些胆怯,闭上了眼将头侧开,然而这个举动更像是邀请一样,他几乎没有迟疑便直接吻上那软润的唇,掌下的女人开始剧烈挣扎,然而却被他长驱直入,这样的反抗,令他气息陡然重了起来, 再乱动又想被操?,他将她抱在身前,大手压着她的背,没有内衣遮挡的坚挺隔着薄薄T恤贴在自己胸上。 心中一惊,苏小小立刻不敢动弹,身下男人坚硬的欲望已有抬头之势,但此时两人的姿势也几乎足以令任何一个男人擦枪走火,她只能闭上眼,任凭他的吻在唇齿间搅动。 没有多久,那火热和粗大已然昂扬,硬硬地顶着她的下身,就在她以为男人在下一秒便会扯下自己的衣物时,他却忽然放开了她,眼中情欲浓重,原就低沉的声音更有丝暗哑, 走,去吃饭, 说罢,他竟直接起身,顺手将她放在地上站着,男人从柜子里随手抓出一件T恤换下了原本的衣服,回头看了她一眼,眉头皱了皱,又从抽屉中翻出一件皱巴巴的衬衫扔过来, 套在外面! 苏小小有些发楞,他要带自己出去?难道不怕自己跑掉吗? 随即心里苦笑,走都走不快,别说逃跑了,但是被关了两日,确实很想出去,自己连这里是哪里都不知道,港岛?九龙?新界? 要去哪里?,她开口问 他却没有回答的意思,指了指衬衫让她套在T恤外面,胸前两点这样挺立着走出去,他莫名地不大高兴,然而此时才发又她脚上连双鞋也没有,只好勉强让她穿着自己的拖鞋。 被拉着出门,她跟不上这样的速度,脚踝一使力还是疼痛,忍不住低低嘶了一声,男人看了她一眼,带她出去自然不是没有风险,但这里是元朗,自己的地头,风险微乎其微,此时见她连走快些都不能,更不可能逃跑。 喂!,她惊呼一声,身子一轻,那男人搂着她的腰,直接将她抱起来走进电梯之中。 我可以自己走, 走到明天? 那也不用这样抱,,那人的大手托着她双臀,两腿被迫分开环着他的腰, 这个姿势你不喜欢?我怎么觉得你很享受?,男人将她顶在电梯一侧,笑容带着淫意,她心中愤怒却也无可奈何。 到了一楼,不等她拒绝,他用同样的姿势直接将她抱出电梯,“喂!”,她脸涨得通红,“这样走出去像什么样子!”, “你把脸挡住不就好了?”,他的步伐很大,一下就出了公寓大门, 门外虽不是车水马龙的大街,但巷弄里也颇为热闹,苏小小的身子紧紧绷着,但那双困着自己的手臂仿佛铁条,不容她挣脱,听他语气中的笑意,虽然生气,但也没有办法,感觉到路人若有似无的目光,她只能将自己的脸埋在男人肩头。 感觉她的手终于搂住自己,乌鸦忽然又感觉心情很好。 幸而车子停的不远,几步也就到了,上车后,她看着窗外,不想理他,也不在乎他带自己去哪里,街景上的广告招牌显示,原来这里是元朗,南哥住在湾仔,而之前两人躲的地方是观塘,离这里都很远,不可能有人知道她在这里。 危情三日11元朗的日与夜 十多分钟,野马停在一处街面,靠近天水围,但还不到那些正在兴建的大型公屋村范围,街道相对老旧狭窄,不过很热闹。 她看不出那男人为什么要开车到这里来吃东西,元朗比这里繁华得多,下了车,正对着的骑楼门口挂着块边角生朽的铁招牌,跌打损伤,中医针灸。 他似乎没打算解释,将她一把抱起直接走进去,昏暗店铺中两个电扇来回摇头摆动,微微的凉风送往迎来,一个老头坐在竹椅上翘着腿看电视打盹,似是没想到会有人上门,看见那男人时有些吃惊。 “嘿,雄仔?”,他扇了扇手上的蒲扇,想让自己更清醒些,随即更为疑惑地看着被他抱进来放在椅子上的女子,“这是..... .” “看看她的脚伤。” 这杀神难得上门,还是第一次带女人,老头有些好奇,自己年纪一大把,江湖后生仔见得太多,不管是猛龙过江还是佗地揸Fit人,面前这男人,他看了十几年,一身狠劲,确实是天生混社团的潜质,从少年到现在,伤筋动骨自然不少,近年来虽不常来找他,不过名头倒是越来越响,东星乌鸦,金牌打手。 那个女孩穿着宽大的男衫衣裤,整个人显得娇小,年纪不大,容貌清秀,他扫了一眼,心中有些许疑惑,毕竟这种家伙会带女孩子来就医本身就很违和,难道有马子了? 看了看那个肿胀的脚踝,他轻轻捏骨,她疼的一缩,“骨头没事,扭的严重了点,筋膜受损,冰敷的时机已经过了,瘀血积滞,这几天不要乱走,药裹两天,后天再过来换药。” 原想着干脆不要收钱算了,不过那家伙扔了张千元钞在桌上,又将女孩抱了出去,野马一飙,消失在骑楼前。 他摇摇头,有些莫名其妙。 苏小小收回刚才一直望向车外的视线,默默盯着自己的脚,中药清凉敷料包裹在一圈一圈的白色纱布下,这个人为什么要带自己来看伤? “听到了?别乱走,”,后天,一切事情已经抵定,他会带她来换药的。 “做什么带我过来?”,她还是忍不住开口, “你喜欢以后变跛子?”,他没有转头,单手握着方向盘,脸上一副黑色墨镜,侧面线条粗犷, “又不关你的事......”,她嗫嚅,音量并不敢太大, 唔中意我条女是跛子可以吧?, 低沉声音虽然没有什么起伏,但苏小小觉得他的心情似乎不错,她瞪了他一眼,边个你条女?,自己只是肉票,不知道这个疯子又在打什么主意。 乌鸦没有理会她,反正陈浩南死了以后,她不是也得是,除非等自己玩腻了。 黑色野马停在大棠路街市,白日的铺头大多已经收摊,不过依然热闹,一个铺位常常会租给两个店主,白日晚上做不同生意,充分利用空间,时间将近六点,暑气消散了一些,男人再度拉开车门,一把将她抱出副驾座,人来人往,苏小小挣扎地猛烈了些。 放我下来!人这么多!,还依然用这种姿势抱,她脸都烧了。 你跑了怎么办?,见她像是真的生气,他笑了笑,自己确实不在乎任何目光。 放我下来,我跑不了,,她瞪了他一眼。 看了她两秒,女人的眼睛圆圆的,晶莹透亮,就算是瞪着自己,他竟然觉得挺可爱,将她放了在地上,随即,不等她拒绝就牵住那只软而小的手,被他的手掌完全包覆。 苏小小挣了挣,却根本挣不脱,放开! 他转过头来,你以为你能讨价还价?,他的手重重一捏,她疼的一抽,感觉指骨都要被捏断了,眼中被逼出些微水雾,不敢再说话,任凭他牵着自己,慢慢一步一挪的走进车旁那间大排档。 哎哎!乌鸦哥!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大排档的摊位刚摆出街面,时间尚早,不过已经有不少客,生意兴隆,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赶紧放下手中铁锅换上一个有些惶恐的笑容,光膀子上一件满是油渍的围裙。 阿奇!快给乌鸦哥弄个座!,他朝一个正在收拾桌面的年轻人吼,转过头来又是满面笑容,两位是吧?,他好奇的目光在苏小小的身上转了一圈,没忽略被那男人紧紧牵住的手,难道这杀神也会拍拖? 听见他吼,不只是那个叫阿奇的年轻人,几桌客也抬起了头,露出有些畏惧的眼神,而剩下的几桌估计是慕名而来的观光客,不为所动,专心大啖美食。 男人笑了笑,并不在意众人的神色,大马金刀地在中间空出来那桌坐下,原先正要就坐的客人,二话没说默默地让了,阿奇低声道歉,而原本喧闹鼎沸的大排档也渐渐降低了分贝。 感觉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两人身上,苏小小莫名地有些紧张,一路上不是没有想过找机会逃,但看这个情况,就算自己呼救,估计也不会有人敢救她。 他怡然自得地点菜,有一阵子没来这家大排档,东西做得不错,也不知道她喜欢吃些什么, 还加点什么?,她的眼神四处张望,然而即使坐着,他依然将那只手扣在掌心,外人看来,就像一对热恋的情侣。 今天的蚝很靓的,爆炒一下,又鲜又香,,阿奇热情推荐,偷偷看了一眼那杀神的脸色,这女人看着也不像是鸡,毕竟哪个鸡会穿的这么随便,想不到东星乌鸦哥竟然拍拖了?不管怎么样,介绍这种男人吃了能猛一晚上的菜色准没错。 苏小小根本没注意阿奇的话,吃什么对她来说并不重要,握着自己的手粗糙而有力,给了自己足够的威慑, 随便,,她道, 男人倒是笑了笑,察觉阿奇的话外之音,想起今晨的性爱,心中难免又有些意动,点点头,阿奇便拿着单走了。 别想了,元朗是我的地头。 我哪有想什么?,苏小小低下视线,声音装做平静, 你家在哪里?,他不追究女人那一副掩藏不了的假装,倒是忽地对她的事情产生了兴趣, 她猛地抬起头,心中一凛,这男人有什么目的?想了几秒,不知道他的意思,见他带着笑的神色似乎快要失去耐性,她只能回答,“以前住在大埔,” “喔?大埔,”,在过去也算是挺荒芜的地区,“后来呢?”, “湾仔,”,她没有隐瞒,也无须隐瞒, 听她语气忽然不再带着那丝胆怯,男人一想,便明白过来,湾仔,陈浩南的地方,难道就连想到那家伙,都能让她充满勇气?他冷笑着在她耳边道,“我以为这几天你已经忘了那家伙了,被我干的欲仙欲死,”,心里竟然有种陌生的不爽。 听这话,羞愤再度冲上心头,苏小小瞪着他,不管不顾地想甩开他的手,眼中有愤怒也有水雾,就在此时,那个叫阿奇的青年直接将几盘冒着镬气的热炒菜端上桌, “嘿,乌鸦哥,慢用啊!”,对于这个叁十岁上下就成为东星双虎,甚至,算是在东星社里势力最大的堂主,阿奇是有些崇拜的,他笑着说,看来这条女真是乌鸦哥的心头好,连说话都要挨这么近。 她自是挣不脱他的钳制,他却忽然一笑,“吃饭,有力气我们回家再玩,”,回家那两个字,忽然令他觉得新鲜。 “这样怎么吃?”,甩不开手,她忍不住跺跺脚, “你是左撇子?”,男人挑挑眉, “我.......”,苏小小一滞,被抓住的是左手,确实是不影响她吃饭,“你不用吃啊?”, 他扬扬左手的筷子,笑着说,“我是左撇子,刚好,你说我们是不是很配?” 她忍不住心里无语,奈他没办法,只能不去理他笑得讨厌的脸。 危情三日12逃亡与沦陷(高H) “来这里做什么?“,街市里的女装批发铺土味十足,苏小小真的无法明白这男人的思路。 “原来你喜欢不穿内衣裤的吗?我无所谓咯。”,他斜斜靠在门边,扫视了一圈女人胸前的坚挺,虽然套了两件衬衫,仔细看还是能看清那诱人的形状。 店主是个大婶,倒是不认得这男人,任他们随便逛,连头都懒得抬在柜台后看电视,苏小小脸煞地涨红,这男人的狗嘴就是吐不出象牙,十句有八句话都是咸湿的。 ”随便先挑几件而已,又不是选美,过几天我再带你去买好看的,呐,这个,“,他扔过来几件俗艳的蕾丝内衣裤还有印花裙。 不知道莫名其妙的这男人发什么疯要带肉票买衣服,但没有内衣裤确实很不舒服,男人的运动短裤宽大空荡,总觉得没有安全感,她皱皱眉,忽然道,”我要试穿,“ ”试穿什么?看着差不多就行了,“,他拿手比划了一下,笑容带着淫意,”尺寸应该就这样。“ 苏小小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被迫习惯他猥琐的口吻,”我要试试看,是我要穿又不是你穿,太大太小都不舒服,“ 男人见她坚持,不置可否,“女人就是麻烦,要试就去试,”,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她心中一喜,抓起衣服慢吞吞地拖着伤脚走到柜台后,大婶指了指后面橱物廊道旁的帘子,这里是做批发的,很少散客,哪里有什么更衣室? 她拉上帘,定了定神,努力压住心中的紧张,这样的地方,绝对是有后门的。 “换好没阿?”,过了几分钟,男人开口,“出来我看看,” “有好几件,”,苏小小回了一句,橱物间翻出来一双自己尺寸的女鞋,穿着原先的大拖鞋根本走不动,帘外是个视线死角,她小心地躲出去果然看见廊道转角有扇门。 心脏剧烈撞击着胸腔,她强迫自己冷静地,不发出任何声响地挪到门边,顾不得脚伤,只要能冲到街上拦辆的士,自己就得救了,这几天,也不知道南哥怎么样了? 她握住门把,浑身紧绷,无声地转开门锁。 微风沿着门缝吹入,后门是一条小巷,这附近其实挺热闹,只要能跑出巷子,拦车应该不是问题,她避开通往店铺前门的方向,轻轻关上门,拔腿便没命狂奔,脚踝剧痛,根本无法支撑这样的运动,然而极度紧张下,肾上腺素已经掩盖了该有的痛觉,她一脚轻一脚重,看着眼前离大马路的距离渐渐缩短,身后一片寂静,苏小小仍然不敢回头。 顺利跑出巷口,心中微微一松,她赶忙冲到马路边招手,然而一连几辆的士都有客,绷着的心脏跳得越来越快,苏小小不敢站在巷口,边招手,边往另一侧的十字路口跑去,紧张和无助几乎要将她逼疯,几秒钟的时间,如同年月,好不容易一辆空车看见了她,打着灯靠向外侧车道准备停下,她深吸一口气,几乎是片刻不停地拉开了车门。 松下来的心,却因为整个人忽然地失重,骤然一缩,车门把慢动作一般地离她越来越远,打开的车门,砰的一声大力关上,她整个人一轻,腰上的铁臂已经将她凌空转了回来。 司机似乎探了一下头,有些不耐烦,”搭不搭啊?“ ”不搭,“,低沉的嗓音,分辨不出是否有怒意,因为她整个脑子,已是一片空白。 身体直觉地挣扎着,这是最后的机会,然而那人直接将她往肩上一扛,无视街上路人的侧目,苏小小哭起来,大声喊着救命,但无人应答,直到那人将她塞进野马,引擎轰地一声直接飙飞出去。 这里离那公寓极近,没有几分钟,男人便将她拉下车,她挣扎着,他直接将她抱起来无视她的踢打,一进电梯,大手便直接伸进宽松的衣服中捏住女人的乳房,他重重地咬了她的脖子,痛的她浑身一震, “原来真是在找机会跑?”,声音有怒意,但似乎不太意外,不顾她的泪流满面和哀求,他直接扯下那件运动短裤,手指直插进去,没有润滑的阻滞,显得更为窄紧,卡着指节,苏小小痛叫一声,却被男人的吻堵住,长手指熟悉地玩弄花瓣内外,在老旧电梯上升的时间里,渐渐已有湿意。 “呜呜,”,她哭着,“我错了,不要在这里,”,她不敢想接下来会是怎样的后果,激怒了他,自己在电梯中下身空无遮挡,他是故意要这样逞罚她。 “跑这么快,看来脚根本没事,”,他拉起她裹着药的右脚踝,重重一捏,苏小小又是一声惨叫,眼泪汹涌, 然而他手上不停,蜜穴开始濡湿,电梯提示声响起,已到顶楼,“要不就在电梯里搞?我们再坐下去?就这样上下来回,”,他吮咬着她细嫩的耳垂, “不要不要,”,她哭求,手拼命试图挡着打开的电梯门,“回家吧,求求你,” 其实她想跑这件事,非常正常,从她偷偷四下张望的眼神也能看出来,但当这女人真的跑了的时候,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么愤怒。 然而,回家两个字,竟忽地令他暴戾的情绪有了些微的冷静,他抱着女人走出电梯,一进门,便拉下裤头对着女人的蜜穴插了进去。 “啊,”,苏小小痛的大叫,即使下身已经被迫地被那手指玩湿,猛地承受男人粗大的欲望,仍旧疼痛。 他抚了抚她的脸,竟忽然忍住了没有抽动,将她抱进浴室,打开水便往两人身上冲,一开始是冷水,她被突如其来的温度冲地浑身一颤,蜜穴收缩,将他夹的血液猛冲,下身又涨大几分。 “乖,放松点,”,他想起女人早上时那种湿润滑腻,将她抵在磁砖墙上,两人湿透的衣物紧贴在身,她的长发垂落自己手臂,圆圆的眼睛,在飞溅的水花中看不出来是不是在流泪。 他忍不住再度吻她,力量却柔和许多,感觉到他似乎从暴怒中冷静些,苏小小依然微微发颤,知道自己挣脱不了,只能任凭他吻着自己,反正,这几日,也不是第一次被他强迫了,粗大的阳具在自己体内充涨,她只能强迫自己适应着,然而他却没有立刻抽插,她心底微微意外。 没多久,他竟将涨大的肉棒抽了出来,滚烫而坚硬地顶着她,水柱中,男人将她的衣服脱下,又脱了自己湿透的衣裤,大手压着她的腰,另一只手则是沾了沐浴液开始在她身上游走,吻在水雾几乎令她闭过气去,直到他放开她的唇,苏小小才大口地喘着,粗糙的手指,来到穴口,轻轻挑弄,一股电流般的刺激令她浑身一震,下身竟产生了一种麻痒和空虚的感觉,仿佛那粗大的阳具抽出后,呈现了一种空洞。 他强迫地拉起她的手,胡乱倒了沐浴液,便抓着那双手放在自己身上,她抬头看他,眼前是一双充满欲望的,野兽般的眼睛,在蒸气渐渐累积的氤氲间,苏小小竟有一瞬的怔愣,他的身材健壮无比,肌肉密度极大,她被抓着抚过男人的身体,铁壁般的胸肌和壁垒分明的腹肌,充满力量的腰和臀,两人贴面站着,像是这个白色世界之中唯一的一男一女。 最后,他抓着自己的手,握住了那根巨大阳具,轻轻来回滑动,手心一片滚烫,是那男人毫无隐藏的情欲,仿佛被烫了一下,她竟感觉下身一阵酥软,像是有一股电流冲向四肢末梢,下腹一坠,体内流出不属于花洒的情水。 他的双眼,有着少有的神色,收起那股无时无刻都令人退避的疯狂,她怔怔地看着他,脚边是两人身上冲下来的泡沫,随着水流旋转打圈。他低下头,而她也不意外他的动作,唇齿相交,但意外的是男人的轻柔舔弄,在她一愣神间,才长驱直入,与她细细纠缠,脑中突然空白,只剩情欲的本能,男人撑在自己腰后的手掌将她压得和顶在腹前的火热巨柱摩擦着,他的另一只手,依然握着她的手在囊袋上抚弄,属于雄性的东西在柔软的手中捧着,最后,她不由自主地握上那根滚烫,像是沉沦已将自己卷入深渊。 感觉到她的动作,男人微微一顿,抬起头来,狩猎般的目光紧紧盯着她,她呆愣着,此时,苏小小不知道自己该如何,然而,他却不让她再有机会思考,直接将她抱起来走出浴室,抓起浴巾胡乱地将她擦干,随即已被男人放在床上。 黑暗而来不及开灯的室内,依然透着广告牌背后些许流溢的霓虹光,男人像是一只潜伏城市的妖兽,粗大的欲望立刻挺进,他却没有再说些下流的话,阳具直接贯穿了早已湿软一片的花瓣,捅进温热而充满弹性的窄道,男人重重一顶,直攻宫口,她轻轻叫了一声,像是被这声迷离的吟叫刺激,他终于开始抽插,虎腰运动着,将那根粗大不断地整根抽出,又整根贯入。 有着茧的手掌搓揉着她胸前的丰润,将白皙的乳随着手掌形状捏弄,有时酥麻,有时带着痛,男人将她的腿缠在自己腰间,压开双膝,粉嫩阴户任凭巨棒来回进出,汁水横溢,囊袋撞击,发出淫靡的声响,那声音极为刺激,她身子忍不住缩紧,肉棒似乎被夹击的极为舒爽,男人开始更为猛烈的冲撞。 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现在这番景况,苏小小只觉得心中慌乱,然而身体的慌却更为明确,在男人每一次抽出的时候,都会带起体内的躁动,期待下一秒他再狠狠地插进来,这可怕的感知令她流出眼泪,难道,自己真的沉沦于这个恶魔带来的欢愉? “别哭,”,他舔着她滚落的泪,“以后,你就跟我,” 她强迫自己的脑海中不要浮现南哥的影子,不想在这样的景况下想起他,似乎就算想起,都像是一种背叛,心脏撕裂般的疼痛,她喜欢着陈浩南,世界里只有他,而这个恶魔突然的出现,短短几日,竟裹挟着她的身子,沉沦在情欲之中,自己那天就该死的。 越是这样想,羞耻竟令得身子越敏感,被巨根插弄的已有痉挛的前兆,内壁微微紧绷收缩,双腿被架在男人胸前,每一次插入都极为深入,仿佛一马平川的直攻花心。 “别这么快,”,他将她抱起来,两具身体深入的嵌合,他自是能察觉她细腻的变化。 男人在沙发上坐下,苏小小被他压在腿上,双手锁着纤腰,将粗大性器随着她坐下的动作插进体内,她双手抵着他的前胸,像是试图抵挡那巨物贯穿的饱胀和沿尾椎窜进后脑的酥麻,然而被他锁着一连百下插顶,直将她操的晕眩。 “抱着我,”,他命令,拉过她的手环绕自己,“自己动,” 女人眼中水光迷茫,他含着在面前微微晃荡的丰乳,搓揉着另一边敏感的玫红小点,不再猛力插动的巨物,硬硬地杵在体内,忽地令她感到一种疯狂的心慌,不由得,第一次,顺着他的声音,缓缓地摇动了自己。 巨物缓缓碾磨着肉壁,无数敏锐的神经被摩擦着,缓慢却确切,他不由得重重一喘,看着女人终于沉沦的模样,肉棒更为兴奋,她细腻的手臂搂着自己,像一只垂死的动物,然而他却能感觉包裹着肉棒的内壁,因为女人自己的动作,无意识地不断顶弄在一个小点之上,令她的眼神更为凌乱。 此时的她,竟令他有一瞬的怔,心脏将是被人捏住一般,震动了一下,随即,他便锁紧双臂,压着她的腰,猛地将肉棒用力顶在那小点之上,来回撞击,根本禁不住这种疯狂的快感,苏小小叫了出来,几乎撑不过几十下,肉壁便死死地绞住兀自冲撞的阳具。 “我......不行了,求求你........别再折磨我,”,她的腿都绷了起来,脚趾蜷曲着, 然而男人却根本不放过她, “我喜欢折磨你,” 他不为所动地抽插,强迫地提起她的腰,又重重将她压坐上去,铁一般的手臂,向机械一样,苏小小只觉得极度的高潮刺激几乎令她爆炸。 她溢出一声声无助的呻吟,然而一层层的高潮就像永无止境,不知道多久,忽地一股失禁般的快感冲上大脑,体内热流浇下,冲撞中的龟头被热潮一淋,爽的男人亦是低吼,他拉下她的脸,在唇齿缠绵之中,才终于放开精关,让滚烫激射而出。 危情三日13破碎(终) 午夜,苏小小睁开眼,一种奇异的清醒。 薄毯盖在她的身上,男人健硕的身体仰躺着,下身只搭了一条浴巾,他一手揽住自己,闭着双眼,像是凝固在夜晚寂静霓虹中的一头野兽,被施了诅咒的恶魔雕塑,她收回原本在无意识之间,抱着他腰的手。 身体本能,也许真是另一种无法控制的自主意识,在疯狂的情欲浪潮之中,她是一只被拍打上岸的鱼,搁浅濒死,却发现原来被迫离开原本的世界是如此轻而易举,也是如此天崩地裂。 轻轻从他揽着的手臂下挣脱,这一次,那男人没有醒来。 站在落地玻璃门边,微红的天空上积满了云层,城市灯火散不出去,只能被密云翻搅着裹挟在天际,细细密密的雨落在天台,夏季的第一个低压涡旋,将在这两日登陆港岛。 这是在这里的第叁日,然而,她却感觉自己仿佛度过了叁周,甚至是叁个月,性爱之后,他又将自己抱进浴室,手指在水花之中,插进仍旧在微微收缩的蜜穴内掏弄,直到白浊流淌而出,像是不带着情欲的动作,但又至淫无比,那人向来是狂暴的,原以为在浴室之中,他还会再要,但今日的那个男人,似乎有些不同。 手指带来的电流弄的全身发软,也许,这也只是一种借口,让自己能抵挡心中的羞耻和惶恐。 玻璃门上依然挂着一把锁,明日的她,又能去哪里?她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想做什么,还有外头究竟怎么样了,南哥一定心急如焚吧?苏小小不敢去想,若再被困些时日能否承受他日日的征伐,或者是心灵的彻底崩解。 再次醒来时,自己仍旧缩在沙发上,而床上的男人已经不在,一股疲累袭来,她甚至没有听见他是何时出门的,继续被困在这里,有些丧失了时间感。 一整个白日,风雨时大时小,有时风声呼呼而没有半点雨滴,玻璃门撞着上下轨道发出轻微的砰砰声,阴霾的云在天际快速滚动,她吃了点冰箱中的面包,打开电视,持续播放的声音令她能逃避地不去想心里的乱,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总觉得心神不宁。 晚上八点多那男人突然回来,没多说什么,像昨日一样叫她多套了件外衣便被他抓出门,苏小小心中疑惑,原以为有了昨天的事情,接下来他都不可能让自己出去了。 开车的时候,他一语不发,面部线条冷硬,苏小小心底的不安渐渐扩大,那人向来喜欢在她面前说些下流的话,然而此时只是静默, 我们要去哪里? 他没有立即回答,却忽然伸手抓住了她的右手,阿细,,这是那男人第一次叫她的名字,不知道为什么,那紧紧抓着她的手掌,除了力量,似乎还有着隐隐的兴奋,最终,他什么都没有说。 车开了半个多小时,是往九龙的方向,但是尚未到闹区便转进葵涌一处荒僻的废弃工地楼,看到这里,苏小小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 来这里做什么? ,野马停下之后,她几乎是尖叫着被他扛下车,男人紧紧地困着她,任凭她如何挣扎都无用,一块布遮上了她的双眼,而一块胶布堵住了尖叫,他锁住她的双手在她耳边不断地道, 嘘,乖,不会太久的,今晚这件事就结束了,明天开始,你就跟着我, 她忍不住开始哭泣,他抓住自己,自然是为了诱捕陈浩南,难道今日便是那人布下陷阱要害南哥的时机? 嘿,靓妹来了?这几天被操得爽吧?,猥琐的嗓音透着丝丝期待,乌鸦.........." 听见那声音,苏小小又是猛烈挣扎,那恍如噩梦的一晚,涌回脑海之中,而此时扛着她的男人,将她抱到身前紧紧制住, "以后她就是我的马子,",他笑着扫了一眼那个矮个男子,笑面虎一愣,被那眼神中的暴戾给堵收了声,什么意思?杀了陈浩南之后还要留着这女人?留着就算了他还要接手?这女人干起来是很爽,但好像也没有这个必要吧? 周围似乎有不少的人,层层部属,她被带上楼扔在一张沙发上,只剩听觉,四面无窗的破楼之外风势时歇时起,雨的气味潮湿而压抑,心底一片冰寒,苏小小呜呜喊着但无人理会。 不知道过了多久,眼前依然只有布料缝隙间透进的光,一阵纷乱杂沓的脚步声却忽地增大,由下而上,夹杂着拖拽和闷哼的声音。 “阿细!”,那声音出现在前方角落,“阿细!”,下一秒已经挪近了些, 她喊着,疯狂的挣扎想站起来奔向那个声音,然而肩膀却被几只手死死地按着, “乌鸦!放了她!男人的事情为难一个女人做什么?”,他暴喝,然而他的距离却停在前方几公尺,怎么也无法再靠前。 下一秒,便是几次沉闷的声响加上男人猛地溢出的哼声,“现在这种情况,不是你扮英雄的时候吧?”,低沉嚣张的嗓音有种压抑不住的兴奋,随即又是几下重拳击在物体上的声响, “陈浩南,铜锣湾揸fit人?告诉你,我乌鸦就不把你放在眼里,“ ”放了阿细,我已经来了,“,那男人端正的脸上染血, 苏小小奋力哭喊,然而所有声音都被堵在了胶布之下,南哥来了,为什么要来?此时心中,再也没有一丝惶惑,只有满满的他,那个自己世界之中唯一的人,她挣扎着,想看清他的样子,却动弹不得。 ”细细粒,容易食,”,那男人忍不住笑起来,“阿细以后就跟我了,她很钟意我呢,” “喔,条片你欣赏下?你条女真的好靓, ”,那矮个男人似乎等不及要看好戏,一下子按下了手中的遥控,早已布置在一旁的电视。 “不要,不要,......“,影片中是女人的挣扎和呜呜的哭叫,乍见此景陈浩南目眦欲裂,一颗心几乎破碎,早已感觉不到身体的痛处,瘦弱的女子衣不蔽体,被两个男人奸淫着。 ”怎么样?双飞噢,要不要看完?“,光是看这条片,矮个男人都忍不住下身发胀, 听见电视机中的声音,苏小小愣了愣,直过了好几秒,整个人才仿佛像是浸入冰水之中,世界在眼前崩塌,她呆呆地静了下来,不再挣扎。 然而那低沉的嗓音却没有说话,他原该欣赏着陈浩南崩溃的样子,此时,他却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沙发上的女人。 ”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耳边是陈浩南疯狂的嚎叫, ”好精彩啊!“,矮个男人忽然拉开了女人眼上的布条,快的令乌鸦来不及阻止, ”你做什么!“,他猛喝一声走过去,原先遮住她的眼,便是不想让她见陈浩南,也是,不想让她看到那影片,这确实是一个非常下做的手段,但他做事本就不择手段,只不过,他竟忽然心软了。 圆圆的大眼睛里,是一片死寂,陈浩南愤怒的呼嚎和自己手下挥拳在他身上的声音,像是一个混乱的背景音,她愣愣地盯着那个被压在地上的男人,眼泪大滴大滴滚落。 他忽然揽住她的头,想用手遮住她的眼,然而接下来的变故,发生的迅雷不及掩耳,握着枪的手忽地被人拽过,他直觉将枪回抽,然而那只柔软的手,却爆出了极大的力量,将那支枪抵在胸口。 她的眼睛看向了地上的男人,嘴中说不出一句话,手心微微发颤,然而不到半秒,他感觉自己扣着板机的手指,被她狠狠压了下去,狠得义无反顾,机簧弹射,甚至,他都没能看清那些飞溅在手背上的血珠, 砰!又是一下, 巨大的音波撞击在空无一物的废楼之中,左冲右突,他甩开枪,心脏的跳动像是被那近距离的烟硝味给堵住,鲜血溢出她被胶布封着的唇,他一把撕开,她的眼睛看着地上那个状若疯魔的男人,一眼也没有望向他。 压着她的胸口,温热的血液几乎在瞬间便浸湿了自己扶着她后背的手,沿着掌心汩汩流下。 “阿细!阿细!”,是陈浩南撕心裂肺的吼声, “阿细.......”,是他轻轻溢出唇角的声音,为什么,他感觉到了一种他从未想象过的痛楚,陌生而无可挽回的窒息几乎令他被眼前鲜红的血液给烫伤。 他抱着她,昨夜,她还温温热热的睡在自己怀中,现在,却在他手中急剧地喘着,每一下,口鼻中都吐出一大口血沫, “南.... ..哥......“,她仿佛用尽最后一丝力量,然而那声音,只被困在他双臂之中,”我终于.....想起......你了。“ 最后,他依然没能杀了陈浩南任凭他被山鸡救走,甚至,也带走了阿细,他一直在想,若当天直接开枪杀了陈浩南,阿细也许就不会死。 然而他原先是根本没有在乎过那个女人的命的,甚至,在杀了陈浩南之后,也并不打算留着这个活口,他只想欣赏陈浩南崩溃疯狂,然后在痛苦之中了结他。 没想到在那叁日之中,自己似乎变了,但是被改变了什么,最后就连深究的时间都没有。 两个月后,他自己也在烈焰之中闭上眼,脑海中忽然浮现那个半夜,她在睡梦中抱住自己的画面,半梦半醒,他也顺势将她揽进怀中,在意识彻底消散前,没想到最后的回忆,竟然很温暖。 人在江湖01返生 “哇!咁快醒返咗(这么快醒了)?”,中年人走进病房,脚步一顿,有些吃惊, “我说,你们能不能听听话,而家行走江湖,道义,道义很重要,仲有尊师重道,.......” 他碎念了有十多分钟,一脸的痛心疾首,手上却不停,搁下拎来的汤又把水果放在病床边上。 “.........不要成天只知道打打杀杀,你看看你,还好是没事,砸烂的麻雀馆我不用赔钱啊?” 他看着啰唆的停不下来的中年男人,心中是种惊涛骇浪之后的恍惚,骆柄润,东星社龙头,亦是自己跟了多年的大佬,但是那冥顽不灵的老家伙早已经被他和笑面虎联手干掉了,怎么会又活生生出现在这? 难道是见鬼了? 他从不信鬼神,然而此刻,即使早在江湖厮杀之中练就的铁血心肠,也不禁因为这诡异的情况感到惶恐。 一切疯狂之中,最可怕的却是自己,他已经死了,死在烈焰之中,那种极度的烧灼痛楚切切实实地残留在记忆里,清清楚楚,不可能有错,甚至,他仍记得那种忽然失重的瞬间,有一秒钟,他看见自己横死在滂沱大雨中的尸体。 醒来已有一阵子,脑子一直昏昏沉沉,直到中年人推门走进病房,震惊中,大脑才开始运转,记忆一一归位,自己死了,死得不能再死,一个出来行古惑便该预料到的结局。 然而此刻自己胸前缠了几圈纱布,有些疼痛,但并非难以忍受,还会疼痛,难道自己又活了?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脚,完好无损,一点被烈焰焚烧的伤都没有。 “雄仔,你傻啦?”,中年人终于发现他不同寻常的静默,这家伙什么时候有耐性听他碎念这么久? ”难道撞到了头?唉,要是撞了头就能变听话,那也不错,快喝点汤。“ ”大.....大佬?“,他开口,棕金发之后的眼睛紧紧盯着那中年男人, “干嘛干嘛?大乜佬?现在知道叫大佬了?叫你不要去抢洪兴的地盘,人家有钱有人,我们待在元朗新界大屿山唔系几好?”,中年人一脸无奈,见他缠着纱布的手臂,还是将汤盛在碗里递过去,“我成天帮你们陪礼道歉,腰都要伤了,” 男人愣愣地接过汤碗,心底忽然有丝异动,“现在是哪一年?” “哇!唔系呀嘛(不是吧)?死啰,真撞傻了?这么大个撞傻了岂不是要吃垮我? ”,中年人好不容易在椅子上坐下立即吓得跳起身,嘴上絮叨,但神色间却有真实的关切。 不等说些什么,他已经呼拉拉地将值夜的医生护士全都叫进来,一通检查,结果应该只是暂时性失忆。 一九九叁年,二月。 躺回病床上,他心中发怔,脑海中的记忆仍旧,那场造成自己死亡的冲突发生在九六年八月,现在自己不仅活了,而时间亦倒退了足足叁年多。 九六年,他妄图只手遮天,用计杀了洪兴龙头蒋天生和自己的老大骆柄润,却唯独叁番两次杀不了洪兴堂主陈浩南,想到这个名字,心中忽地有些奇异的空落,好像,有什么很重要的记忆想不起来。 “喂!阿细啊,”,女孩一下子趴在柜台上,“好闷啊,晚上去的士高啦!天又热。” “今天周五,晚上我....我还有.. ..有份工要做,“,苏小小拆开吸管喝了一口冻柠,才五月就热了起来,边喝手上不停地按下一排小汽车形状的影带倒带机,又快速地在电脑上将一迭影带碟片扫码,直到黑底绿字的画面,一一显示了归还。 “咩工?代客泊车?”,短卷发的女孩懒懒地抬起眼,“哪有女孩子做那个的?那夜总会是洪兴的地头,有没有认识什么大哥,要是不错我们就改门庭。” 苏小小无奈地看了一眼面前不帮忙还捣乱的女孩,她正玩着倒带小车的暂停键,“我们又不行古惑,成天想跟什么大哥做什么?” “我们老豆是,我们不就是啰?只不过长乐社实在太废了,得跟一个厉害的走出去才拉风嘛。”, “别....别闹了,琪琪,”, 苏小小正想说些什么,忽地几人推门走进影带出租店,为首那人身量颇高,短寸头染成红色,耳上打着耳钉,那个叫琪琪的女孩眼光在那年轻男人身上转了几转,口中轻轻啧一声,人已经坐直,顺手拉了拉平肩的弹性上衣。 那几人也朝她们看了几眼,似笑非笑,却没有立刻过来柜台,似乎是在挑影带,琪琪和苏小小交换了一个眼神。 过了几分钟,那人将几支影带放在柜台上,他手指修长,戴了几个时下流行的银制骷髅和恶魔造型戒指,指尖轻轻敲在影带封面盒上,“没有新片了吗?这些都看过了,” 苏小小扫了一眼盒上那些肉体交缠的图片,还不等她答,琪琪已经越过她的位置,从柜台下拿出一本档案夹,里面是一页一页放在透明塑胶保护纸下的list。 “阿郎哥,新货月中到,还有几天,要不你先看看名单?都是日本最新。”,女孩趁着刚才的时间,已经补了唇上晶莹油亮的果冻色彩。 男子看她一眼,微微一笑,“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没什么羞涩,直直看着他带着一抹略为挑逗的笑,“我叫琪琪,” 他的视线下一秒又投到了另一个女孩身上,一头黑色长发,身材不算高,眼睛圆圆大大,清秀灵动的容貌,乍看之下并没有第一个女孩抢眼,但却令人忍不住将视线驻足。 “你呢?” 苏小小没有露出太多表情,她不喜欢这些古惑仔,“那...那这些...还还要租吗?” 那男子似乎并不意外她的态度,女人有点个性倒是吸引人,只是意外于她竟然是个漏口妹(口吃)。 “能不能给我介绍一下这些爱情动作新片都什么剧情?”,身后一群小弟笑了起来,算不上是恶意,年轻男女逗弄撩拨,在这些青春勃发荷尔蒙躁动的年岁,都是正常。 她没打算开口,扔了个眼神给琪琪,这家伙摆出一副沟男的神情,看样子是看上了这个在古惑仔中算是外型酷帅的青年男子,两人的老豆都曾是长乐社下的边缘会员,琪琪的老豆早就死了,而她自己阿爸年过五十,混迹麻雀馆和马场,在社团里就是个冗员,反正也没什么建树,自己挂个名怎么都算是个江湖中人罢了,而长乐社则是靠航洪兴底下的一个小社团。 琪琪并不扭捏,男女之事她早就经验丰富,一根棒,一个洞,虽能搅出千般滋味,但其实说穿了也就是那么一回事,介绍了一番航空版老师系列。 “喔,我对老师就没什么兴趣,”,感觉到琪琪的视线,男子笑了笑,斜斜将手臂撑在柜台上,拉近了与她们的距离,“晚上Sugar,有没有兴趣一起? “ 琪琪亦靠在柜台上,没有马上答应,眨了眨纤长的假睫毛,“我哋都不一定得闲。” “那好,这是我号码,打给我啰,”,那男子盯着她看了一会,被挑起了兴趣,最后在便条纸上写下一串号码。 “这些都租,”,他又看向一脸冷淡的长发女孩,这两个马子都挺诱人的,来了两次,没想到店员这么靓,自己在社团里怎么说也算是年轻新秀,对于自己沟女的本事,还是颇有自信。 苏小小二话没说,手指飞快地在电脑上操作,对于那些大尺度的影带封面没什么波澜。 直到那群人离开琪琪才收回视线,“怎么样,晚上Sugar?陪我一起去嘛,” “别....别跟这这些人混混混在一起,”,她想起刚才没说完的话, “琪,沾上很危险的,”,从小见惯了那些社团份子,烂赌,动不动劈友,放高利贷,醉生梦死,玩女人,自己老豆沉沦了一辈子也没混出什么名堂。 “不会阿,”,琪琪显然没打算听进这些话,脸上掩不住兴奋,“你觉得怎么样?阿郎很帅吧?又年轻又型仔,听说他老大靓坤哥已经是洪兴几大最有实力的话事人之一,我要是当了他的马子岂不是很威风?走啦,拜托,陪我一起去Sugar啦!” Sugar是去年底新开的的士高,在弥敦道一栋楼的顶楼两层,面积不小,叁百六十度夜景环绕,甫一开张就一战成名,成为当前最hot的几家夜店之一。 “我真的不...不能去,”,苏小小叹了口气,跳跳舞唱唱歌,年轻女孩自然都喜欢,但是夜总会泊车的工作收入不错,想起家里各种开销她就头痛,还有阿爸涎着脸向她讨钱的样子。 “讲真嘅,琪,那些古惑仔.....有...有今天没明明天,你又唔系唔知,身边条女换来换去,“ ”哎呀,想这么多做什么?我看阿郎好有潜质当上揸fit人,到时候,就不用打这些工了,”,女孩托着腮,脑海中想象着当江湖阿嫂身后一呼百应风光的样子。 香港经济繁荣,各行各业都蓬勃发展,行古惑自然也来钱快,光是几条街收收佗地(保护费),就能养活一个小帮派,更遑论洪兴社和东星社这样的大社团,若是当上揸Fit人,风光无限。 苏小小摇摇头,知道打破不了琪琪的美梦,两人是中学同学,背景也相似,只不过琪琪的老豆死的早,母亲在街市摆摊,虽然辛苦,但母女相依为命生活还算过得去,不像自己老豆,成天沉迷麻将赌马,不知道捅了多少娄子,偏生他有时倒还有些偏财运,总是险险度过。 中学毕业后,两人都不是读书的料,自然没有大学可去,她兼了几分职,而琪琪则是有一搭没一搭的打工,玩得很开心。 二十岁,苏小小依旧对自己的人生感到迷茫,生活像制喾,她想奋力改变但僵崮的社会却无法轻易流动,他们都陷在最底层。 人在江湖02初遇 站在霓虹招牌下,这里是热闹的旺角,苏小小穿戴着白色制服和帽子,长发束起来收在制服衣领下,乍看之下像个少年,她熟练地接过客人抛来的车钥匙,和柜台边另一个青年点点头便坐进那辆拉风的跑车。 旺角寸土寸金,停车位不好找,夜总会有几处合作的停车场,但需要走段距离,客人往往都是让他们去停,给点小费,这个夜总会规模不小,有两个泊车柜台,四个人一班,纸醉金迷销金窟,周末的晚上往往一人能收到上千元的小费。 这份工她做了两年,当初还是老豆托了为数不多的关系才找到的,每天接触各种名贵豪车,苏小小对车很熟悉,并非没有羡慕过那些揸豪车的人,但对于这些不可能属于她的生活,久而久之也就麻木了。 停好车,她小跑着赶回夜总会,免得错过下一个拿小费的机会。正经过一家酒吧门口,一辆黑色敞篷吸引了她的视线,那是辆崭新的野马,这两年很红的品牌,虽算不上什么顶级豪车,但就像美国车的特性,充满野性和爆发力,吃油重,车头一匹银色奔马,酷帅有型,而这辆车大概是顶配,从座椅到仪表板装饰都在狂野中显出质感。 一个男人被人簇拥着走出酒吧,她赶紧让在一边,那人揽着一个身材火辣的女子,他身材高大,一头棕金色的头发,鼻梁挺直,下巴线条分明,皮背心下的手臂肌肉线条健壮而流畅,走路沉稳充满力量感,他直接坐上那辆野马,那女子亦然。 就在此时,那人却忽地转过头来,像是对于视线非常敏锐。 他看向街边那个驻足的身影,娇小的人穿着泊车小弟的制服,脸蛋清秀,她吓了一跳,圆圆的大眼来不及闪躲,被他的视线捉了个正着。 心中不可抑制地震荡,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涌起奇异的情绪,强烈的似曾相似令他微微一怔。 “乌鸦哥,”,副驾座上的女人见他忽然发呆,有些不解,妖娆地笑道,“不是说吃宵夜吗?” 回过神,娇小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街上的人流之中,压下心中的疑惑,他笑了笑扫了一眼身边的女人,踩下油门,野马便飙了出去。 重生了叁个月,这个世界似乎和自己记忆中没有区别,大小事情都朝着原有的方向滚动着,他不知道这种离奇至极的事情怎么会发生,甚至怀疑过这究竟不是不是一场诡异的梦,然而每天太阳升起落下,自己实实在在地活着,无不再告诉他,这一切是真的。 为什么老天要给他再次经历这叁年的机会?他无法明白,原先的这叁年,他从一个东星社的堂主,渐渐实现心中的野心,行古惑,便是要称霸江湖,他热爱争斗和厮杀,沉浸在这样无道义的血腥游戏之中,游刃有余,虽然路走到尽头,仍是功败垂成。 难道,上天要让他选一条不同的路? 不可能,从十四岁以来,自己除了做古惑仔也不可能做别的事,若老天想改变他,那估计得令他重回十叁岁以前,这叁年,究竟有什么能让他再一次选择? 这个问题,他已经想了几个月,一九九叁年,他已经称霸新界元朗,刚买下那几户相连不新不旧的顶楼公寓,财富开始累积,而接下来地盘便会不断扩大,直到他染指港岛的洪兴腹地。 然而这些日子,有时夜半醒来,他总觉得公寓中像是少了点什么,甚至,心底有一种空虚的感觉,摸不着,想不起。 回到夜总会门口,苏小小依然控制不住心脏的狂跳,那个陌生男人的眼神如同实质一般地盯住自己,有一瞬间,她感到些许恍惚,如同一道隐秘时间长河之中投来的凝视,紧紧攫住她,强烈的令她想要逃走。 时间已近午夜,换过制服下班,她抛开怪异的感觉,口袋里扎实的港币令人心情雀跃,这个月交了房租,扣掉生活费还能剩下一点钱,没有远大的梦想,以现在来说,已经足够。 BB机震动了一下,她找了个公用电话覆机,只有一条琪琪的口讯,是好姐妹就赶快过来,不见不散,苏小小叹口气,想一想,还是跳上小巴。 舞池里,一闪一闪的白灯营造出一种视觉暂留式的颓靡,男男女女随重节奏摇动,在拥挤之中奋力穿行,远远看见那两个身体已然贴的极近的人,男人搂着女孩的腰,手在背后滑动,而女孩则是一手抵着男人的前胸,抬起脸笑着。 苏小小不禁有些无奈,她对玩乐至上的人生信条没有什么意见,只是和古惑仔玩,她总觉得危险,不过此时她也不想扫兴,两人气氛火热,她便暂时站在一旁,想着等一会儿再去打招呼。 音乐震耳欲聋,确实能激起体内的躁动因子令人随之摇摆,她退到吧台边,点了一杯啤酒,心里放松了些。 “哇!小姐,不是吧?撞了我都不用道歉?”, 她回身,一个男人伸手拉住自己,似乎是尾随着她穿出舞池人潮,苏小小吓了一跳,往旁边一挪,那年轻男人也是短寸头,染成金色,打扮潮流,一双眼睛有些锐利,面上倒是一脸笑意。 苏小小不理他,知道是想搭讪的,一看就是沟女高手在这种地方随机找猎物,毕竟夜场识人最快。 “小姐,你好索(漂亮),我叫山鸡,你叫咩名?”,远远看见这个长发靓妹,合身T恤和牛仔热裤,腿上一双短靴,身材不算高但比例很好。见她不上当,男人立刻换上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 “不要烦我,”,苏小小拿着手上的啤酒转头就走,谁知道一下子连人带酒撞上人,她惊呼一声,一把被那人搂住后腰,避免了她向后摔的撞击力。 “Sorry, sorry啊,“,还没抬起头,她已经道歉,一只手有些慌张地擦着那人白色西服外套上的酒渍。 ”唔紧要(没关系)。“,他的声音没有怒意,手也很快地放开了她。 “阿南!”,金毛男子笑着招呼,一拳锤在男人肩上,人也靠了过来,“靓女,撞了我兄弟,这下真的该赔礼了吧?你叫什么名字?” 苏小小抬起头,忽然撞进那男人漆黑的眼眸之中,他的五官端正,黑色头发微长,身材挺拔,卷起的西服外套下,露出手臂上一点点纹身。 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些不好意思,那男人似乎发现她的窘迫,笑道,“真没关系,不用告诉他名字,这家伙就是无聊,” “阿细!”,卷发女孩穿出舞池一下子搂住她,“你来了怎么不来找我?”,她脸颊微红,不知道是因为跳舞还是因为高昂的情绪。 被她牵着的阿郎投过来充满兴趣的眼神,然而同时他也注意到苏小小身旁的两个男人,脸色霎时变化。 “嘿,这不是阿郎哥吗?”,叫山鸡的金毛男人一脸的似笑非笑,眼光在阿郎身上转了几转又看向琪琪,“沟新女阿?” ”怎么?两位也认识我们阿细?“,阿郎同样笑起来。 苏小小心中却是一阵不舒服,偷偷瞪向琪琪,“做什么告诉他我的名字?” 女孩却不知道是已经喝嗨了还是怎么,一双眼睛亮亮的,“哎呀,有咩问题啫?都是朋友嘛!” “那唔阻住你哋(不打扰你们)。”,白色西服外套的男人看了一眼两个女孩,没多说什么,抬眼示意山鸡,转身就走。 “装模作样,”,阿郎嘴里嘀咕,一把揽过琪琪又想拉过苏小小,她侧身一闪,心中不悦。 阿郎面上没有什么,心中却是一股不爽,”怎么样?大家一起宵夜?“ ”好阿好阿,“,琪琪立刻拍手,腻在那男人怀里。 “琪琪,太太太晚了,我哋走先,”,她拉过琪琪的手,虽说男女情事也就是那么一回事,今晚若她不带琪琪走,这两人床是上定了,但这男人一副吃着碗里还看着锅里的眼神,无端令她觉得很恶心,不想让琪琪和这种人纠缠。 “吃个宵夜而已,难道不想给面子?”,那男人笑着,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女孩清秀的面容心中一热,今晚要是能燕双飞,那就爽了。 人在江湖03妳记得我吗? 坐在大排档的塑胶椅上,苏小小面无表情,最终无奈还是被琪琪拉来宵夜。 那阿郎前呼后拥,衍然一副江湖大佬的做派,将琪琪迷得晕头转向,其实也不能怪她,这个年纪的女孩总是崇拜一些表面的排场,也许是性格使然,苏小小总习惯性的看向事情的黑暗面。 心中想着等一下怎么带着琪琪脱身,但她一脸痴迷偎着阿郎的臂膀,苏小小不禁头疼,上个床也就算了,就怕之后还有麻烦,不过若琪琪坚持跟他走,两人你情我愿的,她也是没有办法。 看见对面一张有些熟悉的脸,乌鸦不禁一征,这不是稍早在旺角街头见过的那个女人? 不知为什么,这人给他一种强烈的熟悉,重生之后,思考事情的方式不知不觉有些改变,毕竟就连这么离奇的事情都能发生,他便不容易忽略这种没来由的抽象感觉。 那几桌喧哗热闹,满台菜肴,那女人身边的男子,如果他没认错,应该是洪兴靓坤底下的人,两人从未有过什么交集,这人有些名头,但没多久便会随着靓坤的死亡,消失在江湖名录上。 他并没有过多关注过这些人,毕竟上一世自己仍在元朗新界打周围的一些小帮派,东星内部也有不少反对他作风的人,对外,东星社在自己大佬骆柄润的方针下,根本不想与洪兴冲突。 重生后,他对于事情的发展已经了然于胸,许多事不用再走弯路,就像是一份已经知道答案的考卷,对于自己在东星内的路要怎么走,他没有悬念能搞定那几个大佬。 只是,自己要重新选择的究竟是什么? 见他出神,顺着目光身边性感的女人不禁娇嗔,“乌鸦哥,看什么人看的这么专注?乐怡要吃醋了,” 男人身旁一个长发的马仔立时开口,“大佬,是不是有什么事?”,对面那几桌看样子都是洪兴的人。 “喂!看什么看!屌你老母的X阿?”,几轮啤酒,早已酒酣耳热,又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见对面几桌人打扮同样古惑,阿郎这边的洪兴仔率先嚷起来,都很眼生,不会是洪兴的人。 有时候这些莫名其妙的冲突,并不需要有什么明确的原因,呼来喝去争女争面,梁子轻易便能结下,而在这片地头,向来是洪兴话事。 一直被灌酒,苏小小推拒不开,勉强喝了两杯神智还算清醒,但身旁的琪琪眼里早已带着迷茫,她拉着琪琪的手,打算假装回覆call机偷偷溜走,然而还没站起来便几声大喝惊了一跳。 她抬起眼,视线直直撞入不远处那个男人,竟是他?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驾着敞篷野马的男人给她的印象很深,他的目光直勾勾地,如同稍早时在旺角的街边,弧线立体的唇角忽然弯起一个笑,他丝毫没有理会阿郎这些人越发敌意的瞪视,毕竟他那头的人马同样不少,但她莫名其妙地有种直觉,即便今日只得他一个,这人大概也不会改变他的态度。 嚣张,狂妄。 苏小小被他盯得心中发毛,避开他的视线,心脏却砰砰跳了起来。 “干什么!干什么!”。 场面瞬间炸起喧哗,塑胶椅翻倒。 整桌人连同阿郎猛然站起,但那个男人只是看着苏小小,似乎一点也不在乎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气氛,闲庭信步,像是一只猛兽。 在她发愣的同时,他已经站在桌前。 “你叫咩名?”,他开口,声音低沉而有一种特殊的声线,令人印象深刻,心底忽然泛起隐隐害怕却根本不知道恐惧的原因。 阿郎等几桌人都微微一愣完全没料到这是什么情况,嗰条友如此不把众人放在眼里,大剌剌地走过来就是为了问一个女人的名字? 赤裸裸的无视,阿郎脸面立时便褂不住,洪兴社号称十万帮众,自己怎么说也是一个声名鹊起的明日之星,大佬靓坤威名震震连坐馆蒋先生都另眼相看,公然被人沟自己这边的女人,传出去还怎么在江湖上混? “洪兴阿郎,我跟靓坤哥,你是什么人?”,他带着愠怒,这样的名号足令对方有所反应,没想到那男人竟像是根本没听见,眼神连移动一下都没有,只是直勾勾地盯着苏小小。 她按下狂跳的心脏,这男人的眼神好奇怪,难道两人之前认识?想想又觉得不可能,这样的人,若是见过,印象应该极深。 他又开口,“我是乌鸦,陈天雄,你记得我吗?”, 若心中有这种强烈的似曾相识感,他想,也许他们以前认识,说不定只是重生后记忆有些缺失,这种感觉强烈的令他想要找出原因。 她抬起脸,眼中亦是疑惑,女孩的面容清秀可爱,年纪看上去也很轻,黑长发在晕黄的灯光中闪动微微的光泽,不过这样的女人向来不是他钟意的火辣肉弹类型,两人之前,也许并不是男女关系。 苏小小摇了摇头,在他眼神压迫下,不禁莫名其妙地回了他的话,“我我唔记记得你,我叫阿细。” 阿细,......两个字在他心中震荡了一下,仿佛确实曾有着某种意义,但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他咀嚼着,然而旁若无人的态度却彻底激怒阿郎。 “喂!乜意思(什么意思)?不把我们放在眼里?”,青年男子气得够呛,身边一人却忽然脸色微变,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 东星乌鸦,本名陈天雄,是东星社头号金牌打手,身手极为强悍,升任堂主叁年,地盘扩张很快,虽然和洪兴的势力范围没有交集,在道上凶名却是响亮,听说这家伙很变态,性格残暴。 简单来说,疯虎。 阿郎一愣,在这片地头他自是没什么好怕,一通电话还能再呼来几百人,但此时单独面对,那男人的气势果然与常人不同,压迫感如同实质,这女人怎会与这人相识? 但此时若就这样被晾在一旁,传出去他洪兴阿郎也不用混了,他一下将苏小小扯了过来。 突然的大动作令那个男人眼神一变,火簇窜起,苏小小想甩脱阿郎的手却被抓得死紧,琪琪的酒也醒了,也许适才只是为了维持暧昧的氛围才故意装醉,见这情况同样七上八下心中没底。 男人身材高大,整个人像只蓄满力量的猛虎,轻轻松松地站着,一种懒得掩饰的鄙视却令人无法忽视。 “你话你边个?刚没听清楚,”,他掏掏耳朵忽然笑得欢快,翻书般的脸色,阿郎几乎退了一步。 “洪兴阿郎,”,他脸色铁青,一字一字地说,打了个手势,身边人马已经围住那男人。 “干什么!” 东星社的人同样蓄势待发,见状亦翻了椅子站起来,两方人马叫嚣互骂,周围一般客人早已闪得远远的,拿着锅勺的老板则是一脸欲哭无泪,不知道该躲还是该劝,这年头动不动街头劈友,对生意影响很大阿。 “阿郎?没听过,” 要说有人能不被乌鸦这种目中无人的态度激怒的,估计真的很少见,但他向来我行我素,这个什么阿郎没听说能打,他自然没放在心上,扫一了一眼那个拼命想甩掉他手的女人,看来也不是他马子,不知道为什么,见那人抓着她,令他很不爽。 “洪兴就是人太多,阿猫阿狗都收,”,他抱着手臂,啧了两声上下打量阿郎,“我听讲,你们那什么大佬B都话你大哥靓坤是废物,废物的手下能不废吗?“ 两秒之内,成功激怒包围着他的所有洪兴仔。 二话不说,阿郎放开苏小小直冲上来,其余马仔同样抄椅子的抄椅子,赤手空拳的赤手空拳,那男人迅雷不及掩耳地扣住桌沿,整张桌子瞬间飞向空中,残羹剩饭热烫的汤水一股脑洒向包括阿郎的几人,不等他们闪避,他一脚踹去,连桌面带人猛地给踹飞,他动作极快,回身立即迎战包围上来的人,手下拳重,几乎能听见骨头裂开的声音。 ”快走,快快快走!“,苏小小吓傻了眼,扯着琪琪,两人朝一旁躲去。 ”哇靠,好威啊!“,琪琪双眼发光,”仲以为那个阿郎好犀利,根本花拳绣腿,“ ”还看!走走..走啦!“,苏小小赶紧拉着她离开,大排档附近都是巷子,刚才就想着找机会脱身的,跑了几分钟,好不容易拦了辆的士,不管叁七二十一先跳上车再说。 “嗰男人,咩乌鸦,你识啊?”,上车后,琪琪忍不住问。 苏小小疑惑地摇头,“不认识啊,好奇怪的人。”, “但他怎么好像认识你一样,不知道是混哪里的古惑仔,竟然不怕阿郎的人?” “现在还还. ..还觉得威风吗?”,苏小小瞪了琪琪一眼,“嗰班人成天砍来砍砍去,仲当当....阿阿嫂呢,不做炮灰就不错了。” 琪琪眼珠一转,笑道,“当阿郎的马子肯定是不威风了,当那个什么乌鸦的可能还行!” 靠在的士椅背上心脏仍怦怦跳着,苏小小闻言翻了个白眼,正想再说两句,Call机却响了起来,是她老豆,通常这种时候,那老家伙一般都是陷在麻雀馆里出不来的,想着到家再回call,旺角离大埔颇有段距离,平时她舍不得坐这么远的士,不过现在已是凌晨,小巴不好等,加上今晚泊车收入不错,便奢侈一下。 然而那Call机却和坏了似的,拼命地响,苏小小心中一沉,有些不好的预感,一回到家便赶紧拨了机台口讯中留的号码,电话那头,老家伙几乎带了哭腔,“囡囡,快来救老豆啊!” 还来不及问清楚,陌生的男声抢过话筒,身后传来那老头的惨叫,“你老豆借的钱,过了还款期限,两天内,我没有见到一百万,我就帮你解决这个烂赌麻烦。” “你是是是是边个!”,心中焦急,嘴上更说不清楚,苏小小感觉全身血液刷地一下离开脑部,拿着话筒的手微微发颤,“让我我我老豆豆听电话,” “囡囡,我会被打死的,嗰班贵利仔(高利贷)不系讲笑,你帮我搵(找)孟叔,求他帮忙.....“, “老豆!” 电话那头又是一声痛呼,虽然对这个平日里不着调的阿爸总有埋怨,但真出了事情,血浓于水的亲情,依然令她感觉心中绞痛,一时之间方寸大乱。 “后天晚上,屯门新佳美,不来也没关系,棺材费都给你省了,到时候我再来找你。”,那男人笑着说完直接收线。 苏小小呆坐在椅子上,一时之间完全失去思考能力,她勉强自己冷静下来,一百万,自己辛辛苦苦努力偷存了两叁年也只有几万块钱,去哪里找一百万?老豆到底跟什么人借的钱? 孟叔是长乐社大佬,一个唯利是图的人,平日里也放高利贷,他有现钱,但借了之后,又拿什么去还?拆东墙补西墙,有什么不同? 她将脸埋在手心之中,不禁有些绝望,一而再,再而叁的赌,麻将,赌马,偶尔和人做局诈骗一些肥羊,就是一个老混混,大家知道他没钱,麻将馆根本不会借钱给他,这一次怎么会输这么大? 家中再度电话响起将她惊地一跳,是琪琪,刚才在的士上Call机狂响,担心是不是有什么事,苏小小心中一暖,几乎想哭,将事情说了一遍,琪琪不可能帮上忙,但此时,她只想有个人能听自己说话。 电话那头静了半刻,也叹了口气,“阿细啊,唉,我这样说你不要生气,我常常想,我有点庆幸我老豆早就死了,不然活到现在估计也是拖累我跟我妈,达叔太离谱了,他叫你找孟叔,那钱就不是长乐社借的,附近的麻雀馆都知道达叔底细,不可能让他赌这么大,估计是赌了马,不然就是过了大海。” “应该不是过大海,让我去屯门交钱,不是澳门,”,苏小小静下来,稍微分析了一下,“但我老豆怎么会认识屯门那里的人?” “这谁知道,不过你打算怎么办?真去找那个孟叔?还是不要吧,”,琪琪语气担心,“那老色鬼看我们的眼神很恶心,”,她可以叁天两头换男友,但不能接受猥琐老头。 “我一时还想不到别的办法,只有两天。” 两人在电话中相对无言良久,最后,话筒里却忽然传来啪的一声,琪琪猛然一拍大腿, “细,有个办法! ” 人在江湖04失窃风云 从堂口出来,已过午夜,一班叔父吵得不可开交,骆柄润差点扛不住,乌鸦心中冷笑,懦弱的老东西,成天把江湖道义挂在嘴边,除了他自己,还有谁是真的讲道义的?私底下还不知道多少阴私诡计。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重生之后,他觉得这老东西更啰唆了,但自己的忍耐力似乎也同时提升了不少,大概是习惯了。 路灯晕黄,暗街中除了野狗就是打烊的铺头,然而他在路上绕了两圈,第一次有些怀疑自己的记忆力。 奇怪,车呢? 黑色野马开进西贡附近一个货柜堆放场,苏小小收了油门,将车直接停进货柜,看到这辆车的时候,她忽然想起了那个奇怪的男人和他灼热的视线,不过,这款新车落地没多久,全港也不可能只是他有。 一个男人从临时搭建的铁皮办公室中出来,手里拿着清单,“速度真快!再五辆,收工。” 苏小小一身黑色的衣裤,仿佛和夜晚融为一体,“为什么还有这款车?”,拿到清单的时候她也有些疑惑,野马的市价不算太过昂贵,销赃能赚多少?这里其他的车都是奔驰以上的等级。 那人耸耸肩,“客人要什么货就什么货啰,我哪知道,呐,下面那一辆的资料,九龙塘。”,他递过一张纸,这个偷车组织分工专业,有人专门寻找目标,到了地方,也有人接应,她只负责开锁和把车开回来。 团队许久才干一票,迅雷不及掩耳一次偷完便彻底沉寂,不在本地销赃,晚上货柜就上船,警方根本追查不到,面前的女孩不过是今晚好几名车手的其中一个,昨日被介绍来的时候,他还半信半疑,但测试后,虽然没有经验但开车锁的能力很强。 这单量大,临时缺人,加上又有人背书,否则哪里会让生人加入,一个晚上,一辆十万。 开第一个车锁的时候,苏小小紧张的手心都是汗,但凡一点风吹草动,心脏便是一阵狂跳,深怕巡逻的差佬经过,这种事若是被抓,肯定会被起诉,但若不想去跟孟叔借高利贷,这是眼前唯一的选择,琪琪某任条仔是这次组队的其中一员,负责侦查,原本只是问问,没想到刚好有机会。 到了第叁四辆,她已经彻底冷静,平日里帮人泊车,对于车的性能颇为了解,而这开锁的能力则是懂了车子结构之后无师自通,虽然有点天赋但从未真正的执行过,昨日在货柜场练习了一整日,不懂的地方有人指点,算是赶鸭子上架。 将最后一辆保时捷开回货柜场,已是凌晨四点,高压了五小时,整个人有些筋疲力尽,那男人点完数,二话不说直接拿了一纸袋的现金递过来,苏小小抱在怀里,感觉一切都太不真实。 “下次有机会再合作!”,他笑了笑。 苏小小松口气,挥挥手,打算慢慢走到远些的地方等清晨第一班小巴回大埔。 然而刚转身,两人都给吓的征在当场,入目所及一片刺目,无声无息,一排车头灯猛然打在铁皮办公室前,若不是没有警车彩灯,那人几乎要拔腿就跑,白光之中,几人下了车。 看着面前用手遮挡着眼睛的女孩,乌鸦也愣了一秒,她怎么会在这里? 前两天见到她,随即和那些洪兴仔干了一架,没热够身她就跑了,还来不及问清楚她是什么人。 “喂!你,你什么人?”,拿着清单的男子见不是警察立刻吼了起来,“快把车灯关掉!” “辉仔,”,另一个男人陪在那高大男人身边,一脸的无奈。 “大....大佬?“,他有些弄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那人是这次行动的总领队,同一个晚上,好几个货柜场同时上货,这里只是自己负责。 ”辉仔阿,老子要被你气死,侦查谁做的?狗急跳墙是不是?东星乌鸦哥的车都偷了?“ 稍早接到电话问他今晚是不是做事,他原该否认,但对方是东星社的人,他只好先问是怎么回事,一听之下,知道估计真是自己手下干的,货清晨就要上船,只好火急火燎地赶过来。 ”啊?....我....我不知道啊,“,叫辉仔的男人一脸蒙。 ”这是车手?“,那老大指了指呆在一旁的女人,”新来那个?“ 乌鸦也看向她,一张脸吓得发白,胸前双臂却依然死死抱着个鼓胀的纸袋,没想到这个外表清清秀秀的女人竟是个贼?他觉得有些趣味,自己以前和这个偷车飞贼到底有什么关系? “还不把乌鸦哥的车开出来?!”,那老大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初夏,天亮得越来越早,东面的地平面已经有了点点被橘染了的深蓝,野马放下了篷顶,飙在西贡的海岸线上,黎明的微风清凉,咸咸湿湿,吹得人心情不错。 “啊!!!!!!!”,身后女人惊吓得只能尖锐惨叫,“放....放......放我下来,乌乌鸦哥,我我,错了,求求你.....“, 听着女人的叫声,他忽然也觉得有些似曾相识,难道自己以前也让她这么叫过?真变态,不过确实是自己的风格,男人笑了起来,看了一眼后照镜,女人乌黑的长发随风飞扬,白皙的双手被绑缚在敞篷车后车盖上。 副驾座还放着那一包钱,九十万,硬生生被扣了十万回去,那女人似乎并不知道偷了谁的车,对于最后一刻被拿走十万的事,反应比较激烈。 有这么爱钱吗? 不过,谁不喜欢钱?他笑了笑,只是有些钱,拿了得承担后果,十万还了,自己的账还没算。 他按下音响,对于流泻而出的音乐,他没太多喜好,电台放什么听什么,然而不知道为什么,他却静静地听完了这首歌, 盼望我别去后会共你在远方相聚 每一天望海每一天相对 盼望你现已没有让我别去的恐惧 我即使离开你的天空里 喔你可知谁甘心归去 你与我之间有谁 是缘是情是童真还是意外 有泪有罪有付出还有忍耐 是人是墙是寒冬藏在眼内 有日有夜有幻想没法等待 野马的车速放慢,最后停在清水湾的海边,女人不再尖叫,似乎是吓晕了,她躺在车箱盖上,脸色苍白,无知无觉的模样,竟然在他心中激起一种陌生的感觉,像是疼痛。 松开被绑缚的双手,他将她抱起来,熟悉的感觉再次泛起,试图找寻这种感觉的源头,却只有一片空白。 晨曦渐渐清明,过去所有的记忆都重合着,唯有这个女人,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若一切事情按照原先的发展,自己会在叁年后惨死,但是事情总不可能一点变化也没有,例如他可以现在就想办法杀了陈浩南,那人现在甚至还不是铜锣湾的揸fit人,但他总觉得,找到那个改变的因子,也许才是整件事的关键。 他靠着车抽完一根烟,而她躺在敞篷后座,依旧未醒。 人在江湖05心情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惊吓太过,那女人竟睡着了,呼吸均匀起伏,而自己也没叫醒她,就连抱着她上电梯时,人都没醒。 将她带回家,好像是一件颇为自然的事,至少他只想了几秒便将车开回元朗。 他仔细地看了她一会,不带情欲,这大概是他第一次将女人弄上床不是为干她,然而除了似曾相识,依然没有别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小小忽然惊醒过来,恶梦最可怕的地方也许就在于醒来时,只留下恐惧本身,其他则一点也想不起,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几秒后意识才涌回脑中。 陌生的屋子,陌生的床,最后的记忆是被那痴线佬绑在敞篷车后车盖上一路狂飙,那男人真是疯子,她看向四周,没有隔间,床和客厅边是一扇落地玻璃门,这里大概是顶楼,玻璃外便是天台,天台上竖着一个巨大的广告牌。 男人站在外头似乎在讲电话,苏小小此时才忽然想起来似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着,完好无缺,松了一口气,墙上挂钟已近中午,自己竟晕了这么久? 钱呢? 她小心地东张西望,惹到这个什么东星乌鸦哥,也是够倒霉,不过是按指示偷车罢了,目标又不是她选的,现在硬生生少了十万,还得想办法筹钱,心里不由得急切起来。 “找这个?”,男人拉开玻璃门,手上正拿着那个纸袋,脸上挂笑, “快还给我,”,苏小小赶紧跑过去,然而那男人将手一举高,她扑了个空,倒像是整个人跳进他怀里似的。 他自然地一手揽住她,不顾她不断地蹦跳,”这九十万现是我的精神损失费。“ 苏小小急道,”怎么可可以!这是我的钱!快还给我!你的车就丢了几粒钟,我还被扣了十万,你难道是抢抢抢劫?“ “你要这么说也可以,就是抢劫,反正我是古惑仔,”,他笑着,看她着急,自己竟然这么高兴。 “不要闹了,快还给我,我今晚就需要这笔钱,”,她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还差十万呢,” “喔?那可不关我的事,”, “你....你...这这人,怎么这样?“,不知道为什么,刚才一着急竟然连结巴都好了,现在又急又气,又说不清楚,”你你倒到底要点才肯把钱钱钱还我?“ 女人仰着脸,圆圆的眼睛瞪着他,眼中已经泛起水雾,他心中轻轻一颤,那眼泪似乎令他有一瞬的难受,被自己这反常的感觉惊吓,他从来都对女人的眼泪免疫,出来行,什么乱七八糟的事都做过,怎么可能会受眼泪影响,但面对她的眼睛,自己竟然有一丝不舒服。 他收起玩笑的神色,心中的变化绝非寻常,重生后,自己似乎有了一些奇怪的改变,除了容忍老东西啰唆的能力增强了,现在竟然连女人的眼泪都觉得心软,这可不是什么太好的事情。 ”要一百万做什么?“ 感觉到他冷硬下来的脸色,苏小小莫名有些害怕,但这笔钱实在太重要,不可能就这样被他抢走,只能鼓起勇气,“我老豆欠咗贵利,今晚不赎人,他就死了!” 他没有说话,只是在观察着她,苏小小以为他不信,心中着急,“系真真真慨,我没没有骗你,” 然而他却只是盯着那眼中越积越多的泫然欲泣,她还待说些什么,整个人忽然一轻,下一秒,已经被那男人抛在床上,他欺身上来,大手压住她的双臂,她吓得呆了,一时之间连尖叫都忘了,孤男寡女,自己根本不认识他,若他有歹意自己哪有反抗余地? 眼泪滚落颊边,“你....你....“, 他却忽然低下头,吻住了滚落的泪水,像是在舔拭,又像是在回忆,”我们,真的不认识?“ 苏小小被他奇怪的行径弄的既惊且怕,这是他第二次问两人是否相识,她猛烈摇头,那双眼盯着她,距离近得能从其中看见自己的倒影。 测试过了,似乎,在她落泪的时候,确实产生了很不好的感觉。 充满雄性荷尔蒙的气息笼罩着她,这是苏小小第一次和一个男人这么接近,而他奇怪地舔了舔她的眼泪,然后就不知道在想什么直盯着自己,她的脸忽地发红,现在仔细一看,他虽然给人一种野性的疯狂,但其实他的五官长得不错,眉眼浓郁,鼻梁粗犷而挺直,唇上和下巴的黑色胡渣极有男人味。 两人这样互看着,直过了一会,苏小小才忽然瞥开脸,心脏砰砰作响,自己在想什么啊?他长得怎么样又不关自己的事,这家伙就是个神经病。 他忽然拉起她,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似的离开了床,”同边个借的贵利?“ 苏小小压下胡思乱想,”我我不知道,那人没说,只说,今晚在屯门新佳美交钱,“ 屯门? 男人眯了眯眼,这时候,屯门还算是洪兴和东星地盘交锋的前缘,两方势力都有,当然日后会是他的地盘,新佳美如果没记错是祥叔的产业,那老家伙向来两面叁刀,每次打下来新的地盘,他都想分一杯羹,自己早看他不顺眼,但在上一世,他应该是今年底才处理掉祥叔的。 负责高利贷业务的是祥叔的契子阿栋,人估计是他抓的,他笑了笑,”若我帮你,你要怎么谢我?“ 苏小小被他的逻辑气得无语,怎么他抢了钱,现在还索要报偿? “我不用你帮,你只要把钱还我就行了,”,晚上一手交钱一手交人,事情不就解决了。 乌鸦不置可否,“随便你啰,到时候不要哭着找我就好。” “我找找你干嘛?快快快把钱还我!” 男人递过纸袋,苏小小没想到他竟忽然这么好说话,但此时没有什么比这包钱更重要的了,她赶紧拿过,九迭,确实是九十万港币,松了一口气。 “不是还差十万?要不要我借你?”,他抱着双手,闲闲的站着看她数钱,心情莫名不错。 苏小小一脸怀疑地抬起头,这个翻脸跟翻书一样的家伙莫不是吃错药?从大排档初遇到今天,短短接触时间,她直觉怕这人,除了也是个古惑仔外,他体内似乎有种暴戾的气质,如同火药,潜伏着,仿佛随时会吞噬周围。 跟他借钱,说不定比高利贷更可怕。 “不收你利息,叁个月。”,他又开口。 不收利息?她瞪大了眼睛,一般来说高利贷的还款期限是一个月,特殊一点的例如赌场就是十天,因为数额往往巨大,若跟孟叔借,一个月内她也赚不到十万去还,就算拼命工作,估计也只能拿出叁万,一旦超过一个月,滚了利息同样是一个很大的负担。 会有这么好的事情,“你为什么这么好心?” “我心情好。” 心底发慌,也有些意动,这么好的条件,几乎是雪中送炭,根本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但是.... .苏小小盯着他一脸似笑非笑的神情,背着阳光,他的眼睛幽暗,令人捉摸不透,但又直直地穿透自己。 “那....你你要签字据,写真的叁叁个月没有利息,“,她做了决定。 男人笑了起来,“头一次见借钱的赶着签借契。” 写上了自己的名字,那男人突然抓住她的手,将拇指按在红色印泥上盖了指印,大手粗糙包覆着她,她忽然感觉像被烫到一样,缩了回来,脸莫名的有些红。 “走,陪我吃东西,”,他率先朝门口走,见她半天没跟上,乌鸦难得有些无奈,“钱放着,我家不会有贼。” “你说没没贼就就没贼啊?昨昨天车都被被偷了。”,苏小小小声道,最后还是把钱留在了餐桌上。 他不顾女孩的挣扎一把将她揽过来,想到偷车的事,直接笑了起来,怪了,自己为什么心情一直这么好? 人在江湖06困局 原来这里是元朗,大埔离这里颇有段距离,自己很少会过来这里,想到早上被他绑在车上狂飙,一路从西贡到元朗那可是一个小时的车程,苏小小忍不住又瞪了瞪他,痴线! “瞪我做什么?不好吃?”,他发现这女人的眼睛总是令人一目了然,喜欢不喜欢,高兴不高兴,都很明白,看她的神情,似乎真的不认识自己,难道在上一世,是自己单方面认得她? 对于女人,他向来不维持长期关系,征服和发泄追求的是一种满足感,这种感觉一但达到就失了新鲜,况且她根本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就这身材,在床上说不定都承受不住。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被挑起了兴趣,当他舔拭女人的泪水,竟感觉到一种强烈的冲击,想要疯狂的占有又害怕她会哭泣,矛盾且陌生。 苏小小不理他,握着自己拿筷子的手腕转了转,两手各有一道红痕,被绳子勒的,表皮擦破,也有瘀青,这疯子。 顺着目光看向白皙皮肤上的伤,他忽然觉得这个画面很熟悉,忍不住握住她的左手腕,苏小小被他吓了一跳,想要甩开,但他的力量极大一用力又疼。 “不要乱动,等等去买药,” “这样怎么吃东西?”,苏小小瞪着那只古铜色大手。 “你是左撇子?”,男人挑了挑眉。 她翻了个白眼,”不是。“ “那不就好啰,刚好我是。”,他用左手拿起筷子夹了个烧卖放进嘴里,盯着她有些红的脸,心情依然好。 “你手脏。”,苏小小见挣脱不开也就放弃,但那男人的手掌直接握在自己腕上的伤上,不都是细菌? “好吧。”,他松开手,正意外这人怎么又突然这么好说话,却忽然感觉手心一暖,他放开手腕,掌心直接向下包住了她的手。 “喂!你.....”,她感觉脸上发热,这人怎么这么奇怪又无赖!他却瞪过来一眼,不笑的时候,那种隐隐的暴戾气质便显了出来,苏小小心底害怕,最终只好任他。 吃到一半,几个古惑仔打扮的青年走进茶餐厅,跑堂大婶见怪不怪,只扫了一眼便走开,那几人径直到桌前恭敬递上一个信封。 “大佬,攞(拿)来了。” 男人正大嚼一块萝卜牛腩,吃得满嘴是油,没抬眼,直接将信封往她面前一推,挥挥手,那几人便走了。 苏小小握在手里知道是钱,不由得看了他一眼,心里还是感谢的,叁个月没有利息,自己该能还清,只是与他萍水相逢,连认识都谈不上,这人为什么会大发善心?古惑仔都是吃人不吐骨头?不然便是醉生梦死的堕落,就像她老豆。 吃完抹抹嘴,他笑了笑,“Call机号和地址给我,我才知道去哪里追数。“ 苏小小没有异议,写下号码让他核对了自己的身分证地址,那人也写了一个号码过来,”我的号码。“ “我又不会找你。”,她轻轻哼了一声。 见他莫名其妙的笑,原先感激的心情也莫名变成讨厌。 回到公寓拿了钱,苏小小便抱着一百万现款坐上红小巴返回大埔,离晚上还有好几小时,总不能在外面闲逛,休息一下,养精蓄锐,昨晚高度紧绷着,清晨又被那疯子吓晕,一回到家,她便支撑不住沉沉睡着,直到被电话声吵醒。 是琪琪,一个白天没联络上,她担心得要命,听到真拿了一百万,电话那头的声音蓦地拔高,随即又轻声遮住话筒,“丢!太犀利了,成功了!那还做什么影碟店和代客泊车?细你以后就做这个还不发达?” 抱着胸前的纸袋,她连睡觉都不敢放开,依然觉得不真实,原来钱真的可以赚得这么快,“不可可能啦,太太危险了,抓到我就去坐牢了。”,以后她可不敢再做,还是脚踏实地打工。 琪琪想了想也同意,”不过,你老豆要是知道钱来得这么容易,以后完蛋了。” 苏小小叹口气,“我都想到了,我会骗他是借的,让他老实一阵子。” “晚上你一个人去屯门搞得惦吧?我陪你?”,琪琪看了看店里门可罗雀的生意,周一影碟店通常生意都很清淡。 “不用了,拿钱交人,应该没事。”,心中不是没有紧张,但是她并不想让琪琪涉入,惹麻烦的是自己老豆。 晚上八点,苏小小站在那个夸张的霓虹招牌前,上头写着新佳美娱乐城,除了KTV还有桑拿洗浴,门口几个彪形大汉,她定了定神,告诉自己,这和平常工作的夜总会差不多,没什么好怕的。 说了要找人,却又不知道那人叫什么,只能说自己老豆的名字,苏耀达,门口的人打量她几眼,通了对讲机竟也就放她进去了,说在汤池。 推开门,里头空间很大,光线昏暗,水汽氤氲,微微的消毒水气味,还有一股空气不完全流通的潮闷感,她抱着纸袋的手微微发颤,这是女宾止步的男汤池区,不知道为什么让自己来这里。 几个站在池边的男人似乎已经知道她要来,没有意外的神色,她默默走进去,感到一种不安。 “唷!真来了?挺有办法嘛,两天一百万这么快搞惦?”,一个男人的声音从池边传来,看见苏小小的同时,眼前一亮,牛仔裤下双腿修长,脸蛋清丽,奶看上去不算巨大,但也还不错。 “带出来,”,他一边起身,一边吩咐,苏小小瞥开视线,男人全裸走出汤池,胯下那物晃荡,她撇开眼,那人的目光令人觉得很不舒服。 没多久,一个中年人被推进来,花白的头发凌乱,脸上青紫一片,狼狈不堪。 “老豆!” 苏小小忍不住叫起来,中年人挣扎爬起,见是她,一双眼睛老泪纵横,“囡囡!” “钱,我带带来了,快快放咗我老豆,” 那男人围上浴巾,笑了笑,“好,给钱放人,”,身边一人过来拿走她的钱袋,另一个人则是把苏耀达推了过来。 苏小小紧紧绷着的心不禁松下来,这就成了,还好,她扶着自己阿爸,担心地上下看了一圈,“老豆,你没事吧?” “顶得住,囡囡,钱哪里来的?”,他心里不是不内疚,但一赌起来,心中的魔仿佛能吞噬理智,一百万,对他们来说,是很大很大的数目,但在赌面前,也就是几刻钟的事。 “回去再说,”,她轻声道,扶着老豆转身就走。 然而池边几个人却挡住了通往门口的路,身后传来那人的笑声,“你老豆可以走,我没说你能走啊。” 苏小小猛地转过来,“你什什么意思?” 那人拿出一张盖了指印的契约,“超过一个月还款期限,利息百分之叁十,外加债权人精神损失赔偿,现在精神损失费可还没收呢。” 听见这话,苏小小惊得面色发白,苏耀达喘着粗气怒道,“何家栋,你不要太过分!有什么事我承担,不要找我女儿。” “喔?你担?你不就是承担不了才找你女儿来救你?”,那男人邪邪一笑,眼神在苏小小身上来回,心中早已躁动, “而且精神损失找你又宽慰不了.......” “条女来了? ”,一个男声忽地插了进来,桑拿室的门被推开,一个高瘦的男人走出来,带出白色的烟雾,“我那里正缺新人。” 声音略有些耳熟,他却在看见苏小小时,同样愣了半秒,随即笑了起来,“喔?系你?” “怎么,识的?”,那男人问, “也不算,”,那人懒懒一笑, 苏小小抑制不住心中的惊疑,那男子竟然是洪兴阿郎,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和这个放高利贷的人在一起。 ”你们到底想怎样?“,苏耀达一步挡在女儿身前。 “没什么,帮我们拍两部片就可以了,拍好了,说不定明天就能放人,”,那个叫何家栋的男人说, “这种条款根本是讹人的,我不可能答应,不要搞我女儿!”,中年人怒道,“钱你们已经拿了,放我们走!”,黑社会的伎俩他自然清楚,拍色情片,同时还不知道会被多少男人玩。 “你以为是你话事?”,何家栋笑得淫邪,“我是看你女儿长得还不错,拍两部片,赚了钱也能分你,不要不识好歹。” 手一挥,几个人捉住苏小小,她猛烈挣扎,苏耀达想扑过去,几拳立刻将他打倒在地上,“你还要多少钱能放我女儿!”,他嘶吼着, “钱?你还有钱吗?再拿一百万我就放她,怎么样?有吗?” “哇!你们东星都是这样放款的啊?栋哥,我要学学,”,阿郎笑了起来,面上充满兴趣。 “阿郎哥,阿郎哥,求求你帮帮我们,怎么说我们也算认识,”,苏小小被彻底吓到,原来黑社会还能这样野蛮,心中六神无主,那个阿郎若认识此人,说不定能帮助他们。 他走到苏小小面前,捏起她的下巴,“喔?我们算认识吗?你不是很高傲。”,想起那天不仅没有和这两女人双飞,自己和小弟莫名被那东星疯子暴揍一顿,马仔还有伤筋动骨的躺在医院,随手就甩了她一巴掌。 “一百万就一百万!”,苏耀达抹了抹嘴角的血,刚勉强爬起来又被踹倒在地。 “老豆!” 看见那老家伙被打得起不了身,眼泪终于忍不住滚落,心脏紧缩,他们哪里会有一百万?和孟叔借,就凭他们的背景,人家借不借都不一定,毕竟一看就是没钱还的,若真的借了,下场说不定还是一样。 但是此时,还有什么办法? “让我打电话!给我二十分钟,”,苏耀达大吼,逼到绝处的面色状若要食人,“动我囡我跟你们拼命!” 像是在看戏一样,栋哥似乎不着急,如果二十分钟真有一百万,那放了这女人也不是不可以,就是国色天香,也不值这个价,让手下搬张椅子,便直接在汤池边坐下。 “把电话给他!” 苏耀达接过电话,手心颤抖,拨了叁次都没有人接,直到第四次,才被人接起,刚说了开头,电话那头哈哈了两句便没了声响,他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嘴唇嗫嚅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忽然磕起头来,额头砰砰地撞在地上,“栋哥,栋哥,我求求你放了我女儿,我做牛做马都得,一百万你也拿了,不要搞我女儿。” 何家栋大笑,“那就是没钱啰?” 堵在他们身后的马仔直接一棒打在中年人身上,他惨嚎一声,吐了一口鲜血,“我今天就是要搞你女儿,长得丑我还算了,长成这样送上门,不可能放过啊。” 苏小小哭叫起来,几棒下去,中年人似乎晕了过去,“老豆!老豆!”,她被人抓得死紧,动弹不得,几双手趁机在她来回乱摸。 “让我打一通电话!”,她大喊,“给你一百万!”,心中燃烧一般,此时什么也顾不得了,脑海里猛然出现一个人的身影。 “喔?还有救兵?”,看这种绝望挣扎很有趣味性。 “废话这么多干嘛?我都硬了。”,阿郎淫邪地笑,“玩完明天去我那里拍片,搞不好能一炮而红。”,之前去影碟店也不过是听小弟说新来的两个店员长得不错,否则他大佬靓坤旗下就有拍成人片的公司,自己哪里需要租什么日本航空版? “这种女人就是要让她绝望玩起来才爽啊,电话给她。”,何家栋哈哈一笑,像是在玩弄老鼠的猫,这女人哭的样子,令人忍不住下腹热流猛冲,东西已经抬头。 “变态佬,”,阿郎大笑,“新闻上的屯门色魔该不是你吧?” 人在江湖07他是唯一的希望 苏小小拿着电话,心里已经绝望了一半,老豆躺在地上生死不知,她颤抖着从牛仔裤口袋里找出那张纸条,幸好没弄丢,这是现在唯一的希望。 幸而电话没响多久便被接起,男人低沉而特殊的声音喂了一声,原有些讨厌他,但现在听见这个声音就像是听见救命希望一样,她掩不住哭音。 “这么快找我了?我还没去讨债呢。”,他似是一点也不意外。 “乌....乌鸦哥....我....我我想同你借....借一百百万,“,她结结巴巴地说, “又一百万?嗰扑街这么贪?”,他笑起来,“不给呢?” “呜呜.....他们说,没没有钱要让我我去......拍片,我老豆快被被打打........死了!”,见他没有马上拒绝,她像是抓住了稻草,恐惧和着急一涌而上,话更说不清楚, “拍片啊,也不算过分,黑社会就是这样啊,”,男人的语气并不着急,“跟我借最后也是得拍,你没钱还的。” “我............”,听他这么说,仿佛在逗弄自己,抓住希望而希望转瞬破灭的感觉,令苏小小忍不住绝望,都怪自己太过天真。 原还想捉弄她,但不知道为什么,那女人的哭声竟然令他的胸口一阵闷,好好的心情瞬间荡然无存。 “笨蛋,等着!“ 野马早已停在新佳美门口,见他下车,周围十几辆箱型车足跳下来百人,各各手持铁棒。 “怎么样?救兵说什么?”,何家栋见她神色苍白呆愣,似是绝望,心中更爽,够绝望才不会反抗,能玩更多花招,他站起身,走到她面前。 扯下浴巾,勃起的阳物迫不及待弹跳出来,已是兴奋状态,上有青筋,显得既恶心又狰狞,他抓住女人的头发,“还有谁能救你?”,苏小小放声尖叫,那东西却一下凑到了唇边。 “我跟你拼了!”,倒在地上的中年人似乎清醒了些,看见这景况,身体挤出一丝力气,挣扎地爬起来。 身后那人正要一脚踹下,浴池区的大门忽然被人剧烈撞开,砸在墙上发出惊天巨响,玻璃碎裂一地,还没等众人反应,一群人气势汹汹地冲进来。 男人的视线立刻落在苏小小被抓着的长发,还有布满泪痕的脸旁那根因为惊吓和发愣而来不及动作的男人阳具。 他一拳砸上那人手腕,一声脆响,何家栋甚至来不及痛叫便松开了苏小小,下一秒,胸口又是一阵剧痛,他整个人腾空而起,重重摔进汤池。 “你你你,怎么又是你!?”,阿郎大惊连忙向后躲,这杀神又来?这见面的频率也未免太密集了,”你们大哥都被人踹飞了,还不快上!“ 原先立在汤池周围的马仔们,好戏正看到一半,想着条女被大哥玩完,说不定他们也能分一杯羹,帐篷早已支起却没想到会有这番变故,那人出手凶狠,身后还有几十人手持棍棒堵住门口,仔细一看,那一脸嚣张的男人,不正是东星乌鸦? 都是东星社的自然不会不认得这煞星,只不过他们跟的是祥叔底下的栋哥,平常放放高利贷,欺负一下还不出钱的烂赌鬼,说到打打杀杀,机会可不多,现在一下全都傻了眼。 被那恶心的东西吓的几乎要吐,变故又发生的太快,原本跌到谷底的绝望,此时绝处逢生,情绪高低起落间,一回头,那男人已经出现在她身边,揣飞了逼迫她的恶人,像是神迹,从进来这个洗浴中心,压抑害怕种种情绪终于有了一个出口。 苏小小本能般抱住他,替发抖的身体,汲取一丝安全感。 男人一愣,这女人紧紧搂着他的腰,不带任何情欲,生平第一次,他感觉到了一种极为陌生的感觉朝自己冲撞而来,那是纯粹的,被人需要的感觉,行古惑,恶事做得不少,自己向来享受别人恐惧害怕的脸,然而原来,被一个人需要,竟会令他的心脏微微一震。 何家栋挣扎地从池水中爬出来,狼狈不堪,见两人如此旁若无人更是要气疯,然而看清那男人是谁后,他满面阴狠却只能勉强压住怒火。 “乌鸦哥,这是什么意思”,紧紧按着剧痛的手腕,自己这些马仔,全是中看不中用,关键时刻只会丢脸。 此刻苏小小才惊醒过来,连忙放开他,扑到地上和尚有些许意识的苏耀达抱在一起,老家伙浑身是血,呼呼喘气连站都站不起来。 “没什么意思,本金我让你留着,叁十万吐出来,我就不砸烂这家店,”,男人穿着一件线衫,大开的领口是一条粗金链,野蛮风格和他永远鄙视的神情相合。 “这两人和你什么关系?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过了期限,除了利息还有精神损失费,白纸黑字,你不也是这样干的?” “什么关系关你屁事?再有废话,就连七十万也不给你了,我今天这么多人,不用宵夜费吗?” “你!”,何家栋几乎被他的嚣张气得仰倒,古惑仔自是不讲理,但这么不讲理的他也是第一人,根本是个混世魔王。 “你这么做坏了规矩,我要同和祥叔讲!” “你同天王老子讲都唔关我事,你想清楚,叁十万能不能复原这家店?” 他故作悠闲地看了看手表,”一,二,叁,砸!“ 身后四九仔们早等不及,这种打砸的差事最是爽快,应声之后,首当其冲便是富丽堂皇的大堂,尖叫此起彼落,许多在楼上唱K的客人根本还没弄清楚发生什么事情,情况瞬间混乱。 “等等等,等一下!”,何家栋没想到这疯子敢说砸就砸,被这破坏狂砸店估计百万都不一定能修好,这笔生意完全不合算。 男人盯着他,一脸的笑意,“怎么样?你现在只能留五十万了,开砸之后,兄弟们细皮嫩肉总有些割伤擦伤,要医药费。” 他被气得吐血,自己在东星社好歹也算有头有脸,这家伙年纪轻轻上位堂主早就让人不服气,人还嚣张,平日里没有利益冲突也就算了,现在公然翻脸让自己没面,偏生拳头还硬,砸起来绝不手软。 “好,好,你给我记着,.....” “四十万,我记性不好,要我多记事情再扣十万,” “你!........ ....四十就四十,停手!”,何家栋脸上血管都爆了,满面通红,咬牙切齿,恨得想吃他肉。 那男人似乎挺欣赏他这打落牙齿和血吞的便秘脸色,又让手下多砸了二十秒才喊停。 从他进来,到带着苏小小父女走出新佳美,总共不到二十分钟,一切喧嚣都留在身后。 午夜过后,苏小小终于支撑不住趴在病床边睡着,医生说苏耀达颅内出血和严重脑震荡,要留院观察,那男人带她来医院后,并没有多说,只留下四十万。 在车上,老豆还是清醒的,一直说着对不起她,说以后一定戒赌,但这样的保证从小到大苏小小已经听过无数次,她流着眼泪,气他总是这样,但看他满面是血也要救她又令她心脏绞痛,亲情哪能轻易割断。 又过了几日,苏耀达一直未醒,医生说可能陷入长期昏迷,苏小小没有办法,只能作最坏的打算,幸好身边还有钱,请了医院的护工,自己则回到影碟店和夜总会打工。 期间琪琪同琪妈也来了好几次,没想到事情最终会变成这样,都是一个劲的叹气。 人在江湖08心动 “大佬阿,干脆我叫你大佬好唔好?”,中年男人无奈地扯着头发,“乌鸦哥,我拜托你行行好,放老人家条生路,我仲有两年才六十,不想咁早心脏病发作。” 看他唱做俱佳的戏剧性表演,乌鸦心想上一世怎么没发现这老东西这么有表演才华,看久了其实颇有点趣味。 “大佬,真唔系我搞事,你也看到了,祥叔放任阿栋到处乱放贵利,弄一班根本没钱还的人,最后让人拍AV,几个社团兄弟亲友都被坑了,这样传出去才是破坏行规。“,他亦表现得相当无辜,表演他也很在行,为了搞祥叔,上一世早将他的底弄得清清楚楚。 ”而且屯门对我东星的重要性我就不说了,祥叔在屯门秘密同洪兴的人合作,损伤社团长期利益。“ 提到屯门,骆柄润也收起了夸张的表情,他不主张打打杀杀扩张地盘,毕竟和洪兴比,东星社的财力确实差了人家一大截,腹地都是些穷区,不像洪兴占着着港岛湾仔铜锣湾和油尖旺。 屯门这个码头对于东星社来说确实很重要,大屿山有大规模的发展计划,除了新机场,还会有一些楼盘,而那里向来是东星的势力范围,机场盖好前,直达大屿山的公路没有完工,去大屿山只能靠渡轮,握着屯门,去大屿山不受控制,去澳门也更自由,别提一些暗地里的生意需要码头上岸,洪兴控着好几个码头,而屯门这样规模的东星只有一个。 ”那你说怎么办?“ 这家伙是个热爱舔血的疯虎,天生就是要作乱的,但同时他也不是无脑的打仔,相反,他很聪明,有时候骆柄润也会想,这样一个人自己到底能不能治得住,但手底下实在没几个像样的,老一辈尸位素餐,新一代只有这家伙敢冲敢撞,虽然惹的麻烦不少,但一个社团连个能打的都没有,在江湖上也太尴尬。 近几个月,这家伙似乎有些不同,性格,做事都老练许多,正觉老怀大慰,没想到立刻接到祥叔气急败坏的哭诉。 ”把屯门给我经营,赚的我直接分成给祥叔,他不用管,领钱就好,虽然比现在少,但我不会让洪兴的势力进来。“,他直接开口, ”你已经有元朗了。“,骆柄润挑挑眉,这家伙倒是不扭捏。 ”以后东星还会有更多,如果暂时不想跟洪兴正面冲突,我们可以先经营新界,大屿山,甚至深圳,但是屯门一定要控制住。“,他亦看向骆柄润,这老狐狸,表面上不喜欢冲突,一副仁义礼智信的模样,但若不爱利益,又怎么能执掌东星社这么多年? 良久,中年人微微一笑,虎崽长大了,”分成不能少,屯门给你。“ “唉,我现在才觉得你说得对,古惑仔啊,还是远离为妙,那什么阿郎,还以为多罩呢,人渣一个,对了,我妈煲汤,等等放工来我家,你老豆今天情况怎么样?“ 女孩百无聊赖地趴在柜台后,长吁短叹。 “没变过,” 苏小小整理着柜台上客人归还的影碟,早上她会去医院探老豆,中午影碟店开工,一周有四天晚上影碟店结束后继续去夜总会泊车,她心中有不好的预感,医生说这种情况若在几天之内没有改善,昏迷指数便会越来越深,但一切都很难说,要做好长期的准备。 那日之后,没有人再来找过麻烦,她紧绷着的心情,终于稍稍放松下来。 “那疯疯的什么乌鸦哥,还有出现吗?”,琪琪忽然问,“那天要是没有他,可真是不知道会怎么样。”,她撞撞苏小小的手臂,“细啊,他是不是对你有意思?不然干嘛这么帮你?” 想起那个男人,苏小小也不禁有些发怔,那日之后,他没再出现过,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想到他,心里便有些奇怪的感觉,却又弄不明白。 “想太太多,那人比什么阿郎更更可可怕,”,她专心地扫着影带上的条码。 “不对,”,琪琪见她神色忽然笑起来,拉着苏小小的手臂不让她整理,“苏阿细,我认识你多少年,不要瞒我,老实说,有没有一DD心动? ” 脑海中浮现自己莫名其妙抱住那男人的记忆,她的脸蓦地有些烫,失心疯了吧?不过想起黑社会的可怕,即使有些什么理不清的思绪,也都冰冷了下来。 “心动个鬼,古惑仔都都不是什什么好人,” “是吗?”,琪琪一脸怀疑,“喂,你都二十岁快二十一岁了,该认真拍拖了吧?” “认真才不不能找找古惑仔啊,”,苏小小说,“你也也别发什么江江湖阿嫂的梦了,搵个正正常人。” “我又不嫁他们,玩玩而已。”,琪琪不大在意,她向来本着游戏人生的宗旨。 时间将近傍晚,旺角街头人来人往,下班时间来租碟的人较多,两人着实忙碌了一阵,一直到八点多才安静下来,九点关店后苏小小还得赶去夜总会。 正做着店面整理,玻璃门上的铃忽然被撞的发出尖锐的声响,随即便是纷杂的脚步,苏小小从柜台后抬起头,不由得一惊。 “两个都在啊,正好。”,那男人打扮潮流,只不过带着笑的脸却令两个人都看得恶心,正是洪兴阿郎。 “有何贵干?”,琪琪冷着脸,之前怎么会觉得这废渣型仔? “收佗地啰,旺角我看的。” “大大佬,店又又不不是我们的,”,苏小小看见他就有火,那日在屯门,这家伙还想抓她去拍AV 。 也不知道是被两个女人一脸鄙视的神色刺激,还是想起那日在屯门的事,本来就是来找麻烦,阿郎此时突然爆发,猛然推倒一排货架,巨响伴随影碟洒落一地,“瞧不起我?怎么,东星乌鸦可管不到旺角来。” 两人都被他说砸就砸的举动吓了一跳,愣在柜台后,那人见她们害怕,脸上开始有笑容。 “洪兴陈浩南能管吧?”,一个突兀的男声忽然响起,又是几个人走进店内。 看见那个略为眼熟的脸,苏小小有些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面容端正,可说是英俊,不像一般古惑仔总是一身邪气,但听他自报家门,也是洪兴社的人,今天这是怎么了? “欺负店员做什么?收佗地找我,店是我们的,”,他身旁那个金毛短寸头的男人,手插着口袋,倒是颇有气势,听他开口,苏小小已经想起这是在Sugar见过的两个男人,这人好像叫什么山鸡。 工作这么久,她们也没见过幕后老板,平日里几家店都是一个经理在管,难道真这么巧? 阿郎立时沉下脸,阴阳怪气道,“哎唷,我说是谁,大B手下两条猎犬啊,店都开到旺角来了,有经过我们坤哥同意吗?”,一看见这陈浩南他就不爽,之前听说坤哥还招揽过他转投自己门下,给他头马的位置,那自己算什么? “我也不知道坤哥什么时候揸fit旺角了,有经过蒋先生同意吗?店我们开了叁年,先来后到的规矩总知道吧?“,陈浩南淡淡扫了面前几人一眼,气势不外露,却极为沉稳,给人一种胸有成竹的感觉。 苏小小和琪琪都忍不住替他紧张,阿郎带了十多个人,他们可只有叁个。 ”你以为把蒋生搬出来就能吓倒我?“,阿郎觉得没面,尤其还在两条女面前,这几人根本没把自己看在眼里,”讲规矩,今天我就教你们规矩。” 琪琪扯紧了苏小小的手,准备一开战两人就躲在柜台下面死都不出来。 正当场面就要大乱,刺耳的电话铃声忽然响起,众人的动作都是一滞,苏小小看了一眼柜台那部电话,响的不是它。 英俊的男人伸手从西服外套中掏出一个手掌大小的机子,她看过电视广告,好像是国外刚上市最新型的行动电话,叫什么诺基亚,男人按了一个键,音量便被放大出来, “是,蒋生,” “阿南啊,跑哪去了这么久?都在大富豪等你呢,竟然让我们这些长辈等。” 他脸上无声地笑了笑,阿郎脸色一变,“唔好意思,蒋生,我们在旺角,有点事情耽搁,马上到。” “好好,快点啊,带几张新碟过来,”,说完那头便收了线。 店里一片静默,阿郎愤怒至极一时却无话可说,这上达天听的受宠程度,自己远没这种地位,什么时候同样都是年轻一代,陈浩南都不用透过大佬B就和蒋先生关系这么亲近了?对外被东星乌鸦碾压,对内也没人将他放在眼里,连自己大哥都想抢陈浩南。 “GET OUT!“,金毛短寸男笑得神憎鬼厌,一字一字地吐出两个英文单词, 阿郎瞪了他们几秒,率先走出店里,苏小小感觉自己手心都出汗了,两人从柜台后站起来,那好看的男人似乎扯了扯嘴角。 随即便是几个男人放声大笑,“丢!这白痴,这就被骗了?” “真是笨,不过我都不知道大天二有这技能,模仿的太像了。” 笑了好一会,那个叫陈浩南的男人才走到柜台边,“你们没吓坏吧?”,他的目光驻足在苏小小身上,已经想起在Sugar见过她,不知道为什么,匆匆一面,却对她很有印象,女孩的眼睛圆圆大大,像一汪清澈的水潭,很可爱。 “噢,老板好,”,琪琪率先道。 “阿发请了这么可爱的店员,难怪最近好像生意不错。”,金毛山鸡一看见可爱女生就眼睛一亮。 “没事,”,苏小小摇摇头, “以后应该不敢再来了,你,你们该不会想辞职吧?薪水可以谈。”,他莫名其妙天外飞来的一句,两人都是一愣,苏小小忍不住扑哧一笑,琪琪也笑出来,这老板还真有趣, 山鸡一掌拍在他肩上,脸上有些恨铁不成钢,抬头看着两个女孩,“看看,去哪里找这么纯品的老板,你们可千万别辞职!” 她一笑,圆圆的眼睛弯成两弯月,陈浩南感觉心中莫名一动,似乎第一次产生这样的感觉。 人在江湖09五月雪 “要不要一起宵夜?“,男人开口,他的眼神给人一种正直的感觉,和那个人不同。 做什么又想到他? 苏小小回过神来,”sorry我,我还有别的工要做,时间差不多了。“ ”那琪琪跟我们宵夜吧?“,金毛山鸡盯住卷发的女孩,这个比较对他的胃口。 琪琪的眼神在陈浩南和苏小小身上一转,心中有些好笑,”阿细不去,我都不去啰。“ ”这么晚还打第二份工?阿发给你们的人工很低吗?在什么地方?“,男人眉头微微一皱。 感觉才刚正式认识,问这么多似乎有些越界,但他眼里带着的东西,在古惑仔身上少见的,真诚,苏小小不由自主地回答了,”人工就是市价,不高不低,我第二份工在百乐厅做.....“ 百乐厅? 不只是陈浩南,就连山鸡的脸色也是一愣,看不出来,原来是小姐,当然他们也只是古惑仔,没什么好瞧不起人的,然而不知道为什么,陈浩南的心中依然涌起一丝淡淡的失望。 这是大多数人的正常反应,琪琪见他们神色不由得笑,”做代客泊车啦!“ ”泊车?“, ”你几点下班?我们等你,“,他神色一振,眼神盯得苏小小有些不好意思。 回到大埔已是凌晨两点,最终,拗不过那人的邀请,众人竟真等到她午夜下班,去吃了大排档。 陈浩南,她默默念着这叁个字,吃东西的时候,琪琪不断偷偷捏她的手,苏小小知道她笑什么,这个男人表露的意思太过明显,她自己也有些吃惊,两人不过第二次见面,对于他,她的印象不坏,甚至感觉他正派的不像一个古惑仔。 只是......另一个人总在心中浮现。 她敲敲自己的头,想什么啊!都是古惑仔,有什么好想的。 凌晨,就连附近的街市都收了档,是一整日之中难得的寂静,初夏晚风拂来,路灯下点点白絮飞舞,是木棉花的尾声,叁四月,挺过冬日的孤枝上绽出厚重的花朵,不带一片绿叶,而五月,残花或被做成茶,或是掉落一地,枝头上的白色木棉便随风旅行,寻找新的方向落脚,像一场五月的雪。 “去哪了?”,低沉的声音,仿佛暗夜中的一个幽鬼,穿透阴阳,男人靠在黑色的野马旁,撵熄了手中的烟。 从小巴站牌走回家,苏小小婉拒了陈浩南要送她回家的提议,没想到,这个好像已经消失很久的男人,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你........我刚收工,吃吃了宵夜,”,他虽没出现,但自己似乎常常想起他,此时乍见,她心里一跳。 “什么工?”, 这是今晚第二次被问这个问题,她突然也想看看他的反应,带着点促狭回答。 “百乐厅,” 男人确实脸色一变,然而不到两秒便笑起来,“不可能吧?就你这样也能进百乐厅?别骗人了,泊车还差不多。” 苏小小忘了这人讲话一向很讨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哼一声,“泊车怎么了?瞧不起泊车啊?” “真是泊车?难怪是个偷车小贼,”,他自然地走过来揽住她的肩膀,好像两人很熟一样,最近一直很忙,顺利拿下了屯门后,许多事情要处理,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常常想到她。 她耸耸肩想把他的手甩掉,不过自然是徒劳,“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她站在公寓大门口,见他一脸自来熟的样子,丝毫没觉得深夜造访有什么不妥。 “不请我上去喝杯茶?”,感觉她的紧绷,他觉得有趣。 “不行,我家没别人,不不方便,”,苏小小直接拒绝。 “那不正好?我家也没别人啊,上次不也请你去?一人一次好公平。” 那又不是自己主动要去的,她感觉无语,“乌鸦哥,你到底搵我咩事?十万都已经还你了。”,这家伙拿走了二十万呢。 揉了揉她的头发,觉得手感很不错,又滑又顺,其实他来并没什么目的,只是忙了一个段落,忽然想见见她。 这段时间他已经渐渐接受重生后,自己种种反常的变化,包括会想到同一个女人,以及这么远来这不是为了上她,当然能上他也不会拒绝。 “我帮了你,自然要还啊,没有我你走得出来?”,他随口道,她却脸色一变,像是想起了那一晚,还害怕,其实那种场面对自己来说很普通,甚至,他都干过同样的事。 然而此时他忽然想起当时了那一种奇异的,被需要的神秘感觉,令他有些怀念。 “你想想...想点(想怎么样)?”,这人,其实和那些人也没有分别,不过他说的没错,没有他,自己和老豆现在还不知道是怎么样,苏小小抬头,男人还是那副不正经的样子。 “做我条女,”,他想来想去,也不确定自己对她是什么心态,但肯定是极有兴趣的,姑且当作重生后口味变了,既然有兴趣的,当然要变成自己的。 听他张嘴便这样说,她忽然觉得有些生气,虽然不知道这种情绪所谓何来,“你怎么可以这这么随随便!” 随便? 男人摸不着头脑,他不随便谁随便?男女关系不就是这样?但看她似乎真的生气,只觉得不解,“不然你要怎么样?” “你没拍拍过拖?” “我没有要拍拖啊,”,他更莫名其妙。 “那你还说要我做做.....做你条女?”,苏小小扬起眉, “有冲突吗?” “不拍拖,又要人做你条条女,你干嘛不去找找小姐?” “也不是那个意思,”,他愣了愣,终于反应过来女人在气什么,这大概是他生平第一次有耐性进行这种对话,“不过,现在不是你欠了我的吗?怎么比我还凶?” “男女之间哪有什么欠不欠,只有钟意不钟意。”,才脱口而出她便后悔,跟这人有什么好说的? “你钟意我?”,他立刻敏锐地察觉她语气中的那一丝不明显的意涵,他从没发生过什么钟意不钟意的情况,但听见这两个字,心情竟然还不错。 “没有,反正我我我不要做你什么条女,”,她撇开目光,直接转身,“我要回家了。” 他想也没想,一伸手拉回她进门的动作,揽起她的腰低头便吻了下去,柔软的滋味令心底再度泛起那股熟悉。 充满男性荷尔蒙的气息夹带着淡淡烟草味道笼罩住自己,像那日在他家,然而这一次,是更进一步的冲撞进来,苏小小惊得发愣,连挣扎都忘了。中学时,也试过拍拖,但从没有过这样强烈的感觉,他熟练地登堂入室,一下便攻陷了唇齿的阻隔,与那柔嫩的舌纠缠着,她被动地感觉阵阵心慌。 他抱起她抵在门上,极为自然,欲望已然生成。 苏小小吓得惊醒过来,双手用力推拒着,直过ㄧ会男人才放开柔润的唇,大手托着她,掌心很热,眼中溢满令她心慌的情欲。 一般来说这样的情况,已经开始,他是不会停的,不管那女人愿意不愿意,但此刻他竟然停了下来,她眼中的惊惶,竟也是如此的似曾相识。 “不,不行。”,心中一片混乱,对于他的吻,似乎也不是讨厌,但太过猛烈的进攻,令她不安, “看来你不讨厌我,”,他邪邪一笑,没有放过她闪躲的迷茫。 人在江湖10她是我的女朋友 老豆,你觉得这样到底是什么意思? 苏小小用湿毛巾轻轻地擦拭着中年人的脸,他静静仰躺,神情没有一丝变化,不过她还是继续说,这段时间大概是自己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和阿爸说这么多话。 呐,第一个人呢,你见过,就是那天在新佳美救我们的人,第二个人你没见过,不过他很靓仔,人也很nice,我不是说我钟意他们或是他们是不是钟意我,当然,第一个那个讨厌的人肯定不是因为钟意我才叫我做他条女,第二个呢,他每天都来影碟店找我,还给我们加工资,琪琪都说他钟意我,但他是古惑仔啊,我不想和古惑仔拍拖的嘛,不过,那个讨厌的人也是古惑仔,.......好烦! 她一把将毛巾扔进水盆,恨不得那块毛巾是他。 不知道为什么,当不用和人对话的时候,她的结巴就好了很多,莫名其妙说了一大串,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前几天晚上,那个讨厌的人吻了她之后便再度人间蒸发,躺在床上,摸了摸被他吻肿的唇,只觉得心慌意乱。 而那个叫陈浩南的男人,琪琪倒是对他评价很高,没有几天,她已经和那个山鸡熟络的很,说陈浩南是洪兴社的明日之星,不是阿郎那种没本事的,而且竟然ㄧ直单身,从不乱搞,夸得天花乱坠差点让苏小小以为这小八婆是不是收了钱,才刚说不要和古惑仔太过接近早已经被她抛到脑后。 陈浩南确实令她很有好感,几乎完全是自己幻想中的男友类型,但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嚣张的影子也总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就像是他抢先一步在自己心中强加了无法磨灭的印象。 别发呆了,思春少女, 苏小小被琪琪撞醒过来,耳边响起店门上的铃声,男人带着微笑,将几个袋子放在柜台上,一股酥香的气味飘散出来。 哇!乐记菠萝油?这要排队的吧?,琪琪不客气地拿出一个,随即自觉地闪到货架后面去整理。 南南哥,谢谢,,这几日下午或傍晚,他总会过来,只说是顺路来看店,不过过去可是从来没有出现过,有一次经理阿发碰见了还吓了一大跳。 没什么,你晚上不是还要工作?吃饱一点。,他看着她,最近他没少被山鸡几个嘲笑,说他是找到肋骨的亚当,但这个女孩确实令他有特殊的感觉。 我记得你说你周一到周叁晚上不用去百乐厅,明天周一,你有空吗? 周周一........呃......是有空。 想不想睇戏(看电影)?,她的脸微微发红,但陈浩南依然紧紧盯着她,说出这样的邀约,似乎比劈友紧张多了。 像是没有预料到,也像是并不意外,不过苏小小依然忍不住迟疑。 我.......,也许一开始是想婉拒的,但他的双眼真诚而热烈,最终,仍是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心情,莫名地有些雀跃,就像是要和中学里的风云偶像约会一样。 将客人的车停好,铜锣湾的夜晚似乎都可爱了起来,走回大富豪的泊车柜台,大部分时间她都在百乐厅,不过有时候也会被调度到别的夜总会代班。 阿细,帮我cover下,晚上好像吃坏了,走先!,阿平捂着肚子扔过来一把车钥匙。 周日生意不算太忙碌,大富豪有两个泊车柜,cover一个人没什么问题,她点点头,站在柜台前,偶尔帮忙带着小姐出场的客人拦的士,看看时间,再过半小时就差不多收工了。 正在发呆,大堂玻璃门打开,沁凉冷气流泻而出,她回过头准备接过客人的取车条。 眼前看上去近二十人,有男有女,为首的两个男人颇有威势,一个穿着笔挺的西服不到五十岁,而另一个老头约莫六十岁,打扮有些老派,他们一边笑一边走出大堂,身后的人全都落在他们身后。 然而她忽然一愣,那个跟在老头身后的人,浓眉挺鼻,花衫袖口高高卷起,大开的领口是一条粗金链条,一个妖娆的女人攀着他的手臂,不正是那个讨厌的男人? 在她发呆同时,另一道灼热的视线引起了她的注意,侧头一看,在西服中年人身后几位,那正盯着她的男人,竟是陈浩南! 今天这是怎么了,港岛社团大联谊? 陈浩南对她微微一笑,似乎也有些意外她会在这里,不过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他轻轻扬了扬手上机子,示意电话联系。 早班不是她的时段,因此来的时候并不知道他们已经在夜总会里,几个泊车小弟都赶了过来,她接过条码也转身取车,另一个男人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揽着那个性感小姐调笑,苏小小暗哼一声,也说不清心理奇怪的感觉是为了什么。 直到她将那辆黑色野马开到门口,将钥匙递给他,那男人才扫过来一个不经意的眼神,骨节分明的手指上夹着一张钞票,她抓过纸钞,轻轻哼了一声,他的眼中盛满意外,一伸手似乎想将她拉过来,但苏小小微微一闪避开,接过另一张取车条便要再去取车。 此时门口阶梯前,一个男人忽然从辆蓝色保时捷上下来,这车边个泊的? 他声音沙哑,语气阴鸷而不快,众人转过头去,揽着的女人已经坐上副驾座,而他自己也像是坐上了车又再下来。 我再问一次,刚刚这辆车是谁停的? 几个泊车小弟包括苏小小都有些发楞,心中忽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门口负责调度的经理立刻上前,坤哥,有什么问题吗? 这些小伎俩只要不是太过分我也就不计较了,车比刚刚多了快一百公里,不要跟我说你们停车停到深圳去了。 泊车人的每天接触到各种名贵豪车,确实有些小弟会趁着泊车的时候将车开去兜风,甚至是将车钥匙借给朋友,客人往往一进夜总会没有叁四个小时不会出来,只是苏小小向来不会这样做,顶多偷偷打开引擎盖研究一下零件而已,大多数的客人不可能记得下车时的里程数确切是多少,他既然会特别记,估计不是第一次发生。 那个经理额上已经见汗,大富豪位在铜锣湾闹区,而面前这人就是洪兴的铜锣湾揸fit人,哪个白痴会玩他的车?脑子浸水了吧? 两个大佬模样的男人已经上车离开,以地位来说,现在现场洪兴只有大佬B跟靓坤平级,都是堂主,不过此时自己大佬B哥没有发话的意思,陈浩南暗暗皱起眉。 经理看向一侧两个小弟,他们慌忙摇头,经理,坤哥的车我们都认得,哪会不懂规矩? 下一秒,他便将目光投向了苏小小,今天这两个是从百乐厅调过来代班的,不认得靓坤的车也有可能,他的脸都绿了,靓坤凶名在外,动不动砍人全家,他若不肯善罢干休,今晚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一见他目光,苏小小心脏一缩,不会吧?怀疑自己了?还不等她开口辩解,那个阴沉的眼神已经扫视过来。 喔?还是个女人?胆子不小, 乌鸦面色一凝,手里握着车钥匙,却没有上车的意思,靓坤这家伙并不好惹,双方尚没有什么交集之处,今天只是蒋天生约骆炳润一种例行的社交罢了,身为香港两大社团龙头,表面上维持着携手和平共进的态度。蒋天生是个生意人,不喜欢打打杀杀,不过底下各路揸fit人是什么心思就不一定,以上一世的印象,靓坤和大佬B厮杀,最终在和陈浩南相斗时身亡。 他原打算也许能和靓坤合作干掉陈浩南,毕竟,那讨厌家伙才是自己最大的对手,不过他还在评估,若最终的目标是称霸港岛,靓坤也许会成为一个比陈浩南更麻烦的敌人。 不是我,经理,,苏小小吓得退了一步。 叫她上车我就不计较了,喜欢开我的车那今天就让她开个够。,话是对着经理说,但那人的眼神却在她身上扫了一圈后,露出笑意。 乌鸦心中已然不快,然而他一步还没跨出,却有另一个人快过他的动作。 坤哥,不好意思,我想一定不是阿细做的,请你不要为难她。,他一站出来,身边便是叁四个人跟他一起,大佬B瞬间有些傻眼。 喔?阿南啊,,那男人转过身来,有些意外,他邪邪一笑,你要保她?怎么,你看上她了?这也太快了吧?是不是耍我? 哈!靓坤,看你这话说的........,见自己头号爱将抽了风似的出头,大佬B心底莫名其妙,但此时只能赶紧圆场。 抱歉坤哥,她是我的女朋友,,陈浩南脸上没有迟疑,径直走到苏小小面前,将她揽过来,保护的意思明显。 “喔?所以我就要给你面子?你算老几?”,那人脸上依然笑着,眼神却摸不准情绪。 这语气令大佬B面上立时不渝,还有东星的人在,不是平白给人看笑话? 他瞄了一眼那个东星的年轻堂主,他的目光也紧紧地盯着陈浩南的方向,似乎是要把热闹看到底了。 “靓坤,阿南承受不起你的面子,不过若不是这女仔做的,也不能冤枉人家吧?”,他抱着双臂,两人都上位多年,他自有一番气势。 “坤哥,嘿,坤哥,阿细向来很规矩,不会是她做的,还有另一个小弟现在不在,我会调查清楚的。”,经理赶紧点头哈腰,陪礼道歉。 啪!的一声,那经理被一耳光扇在地上,嘴角都是血,那人像是不解气,又猛踹了几脚,直到那经理哀嚎出声,“管理这么差,明天给我一个交代。” 说完这一句,那人历时换了一副脸,”哎唷,既然这小妞是我们靓仔南的新马子,那我也就算了,恭喜阿!“ 苏小小被他盯的浑身发毛,然而陈浩南揽着她的手却依然稳稳地,令她减轻了畏惧。 ”谢谢坤哥,“,他的语气不卑不亢,靓坤扫了他们几人一眼,也不再多说,开走保时捷。 大佬B同样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陈浩南和苏小小才上车走人,这小子,有时候真觉得不是混古惑仔的料,他摇摇头。 ”没吓到吧?“,陈浩南低下头,感觉女孩的肩膀一直僵着,心里有些怜惜, ”南哥谢谢,我没事,给你添麻烦了。“,苏小小终于松了心中那口气,谁能想到代客泊车也有惹毛江湖大佬的风险? 人在江湖11元朗之夜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那女人和陈浩南站在一起的画面,令乌鸦感觉非常非常的不爽,以上一世两人的仇怨,陈浩南固然是自己的头号大敌。 然而见到他们相视说话的样子,却像是刺激了记忆中某些奇怪的情绪,似乎绝不只是因为生死大仇。 刚道完谢没来得及说别的,苏小小便感觉一股大力粗暴地将她拽离陈浩南身旁,那男人仿佛熔岩奔流般的怒意透过双眼,将她烫了一下,被他甩上车后座,动作快的让陈浩南甚至都来不及追,野马便狂飙出去。 “你做什么?”,苏小小扶着被他扯痛的手臂大吼。 “陈浩南什么时候成你条仔了?嗯?”,他不知道这种愤怒是什么意思,不过却很真实的让他立刻有动作,早在靓坤找麻烦的时候,他便想出面,虽然出面无疑是不智的,然而被那人抢先一步似乎更令人不爽。 “你倒是本事不小,说,你是怎么认识陈浩南的?”,心底竟莫名有一种隐隐的不安,仿佛那两人迟早就该相识。 苏小小气得爬起身,双手靠在驾驶座和副驾座中间,“关关关你什么事?放我下车,你带小小小姐出场还拉上我干嘛?” 乌鸦转头一看,才发现刚刚带出来的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自己在副驾座上坐好,车子一飙,自然也一起走了。 此时见他目光,她尴尬地笑了笑,“乌鸦哥,你们聊,我都没听见,”,他愣了愣,自己竟然根本没注意身旁多了一人,看来真是被那女人弄的失常。 苏小小透过后照镜瞪了他一眼,心中不知道是生气还是其他情绪,刚才,竟然是陈浩南先挺身而出,这家伙在旁边看着就算了,还不忘带小姐走,“我不耽误你乌鸦哥开心,快放我下车!” 野马刷地一下停在街边,苏小小立刻拉车门,但中控锁一下,后车门纹丝不动。 “下车!” 男人冷冷地对副驾座的女人说,那小姐自是会察言观色,现在这情况太复杂了,难道这位东星堂主,也看上了后面这个陈浩南的马子?两人在江湖上都算是新星,分属不同社团,要是抢同一个马子,那可精彩,不过东星乌鸦的风评可不大好,凶残的很,她二话不说,头也不回地下车。 “你什么意思?”,苏小小似乎忘了怕他,气得又是大叫。 “就是你哪也不准去的意思,再吵我把你绑到后面去,游车河。”,他头也不回,车子已经进了过海隧道, “疯子!”,想到这家伙真的会这样做,苏小小气得不行却下不了车。 车行二十多分钟,一直穿过繁华的九龙尖端,墨色的丘陵,最后进入元朗。 “来这里干嘛?”,她忍不住问,男人将车停在一个街市入口。 “你把我带出来的小姐赶走了,谁陪我宵夜?”,他投过来一个理所当然的眼神,“下车!” “是你自己叫她下车的。”,苏小小被这人颠倒黑白的逻辑打败。 他直接拖过她的手走进一家甜品摊位,苏小小甩不脱,瞪了他几眼,无法,只能被拖着坐下,他叫了两碗冰,自顾自吃起来,而右手依然紧紧地抓着她的左手。 他的手很大很温暖,却是霸道的,苏小小只能用右手拉过那碗粉果冰吃了几口,低头才发现自己还穿着泊车小弟的制服,帽子却不知道飞到哪里去,有些滑稽。 “今天为什么在大富豪?不是百乐厅吗?”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他带小姐出场她就一阵火大,还有脸问自己要不要当他条女?她哼了一声不答。 ”气什么?“,不知道被她瞪了多少眼,圆圆的眼睛难得锐利,他放下冰碗笑,心中刚才因为陈浩南而极度不悦的情绪,竟有些淡了。 见那双嚣张并总是斜角看人的眼睛,难得隐去一丝侵略性,似乎是在认真地等她的答案,苏小小无法回避他的视线,什么嘛!怎么总会顺了他意的感觉。 然而此时,那双眼睛却猛地移向她身后,瞳孔骤凛,细微的变化在她眼中逐帧跳跃,苏小小感觉自己整个人忽地一轻,猛烈撞进男人怀中,面前折迭桌连盘带碗砸向后方,她的位置似乎转了一圈,几柄暗光被人握在手上,刀锋反射街市照明朝着他们砍来。 她的眼睛倏地瞪大,甚至连惊叫都来不及,只感觉抱着她的手臂微微震,连同一声低沉的闷哼,一切都在两叁秒之内发生。 ”劈死他!“ 四面八方冲过来的人,个个手持棍棒武器,叫嚣着仿佛一出剧情突变的电影,苏小小发着怔,下一秒,她便被耳边的那一声大吼震回了神志。 ”跑!“ 被一股大力猛推向前,那唯一一个还没被完整包抄的方向,耳边尽是惊叫喊声,午夜之后街市人流不多,但尚未收摊的档铺依然有客,桌椅迸飞,那男人抄起一张折桌瞬间砸翻几把利刃,他抢过一把长刀,背上的衬衫已有两道裂口,而他回过身的脸上,亦溅上鲜血,像头凶兽,几个人围住他,都不敢靠近。 她被一推,冲进了一旁茫然闪避在路边的冰店客人之中,而那些人的目标,似乎也只在那男人身上,苏小小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冻了起来,脑子瞬间清醒,她转身狂奔进刚才车停的后巷,随手捡了一把圆铁椅,没有工具,她用尽力量将椅脚砸向野马驾驶座的车窗,顾不得乍然而响的警报,拉开方向盘下的底盖,抓起两条电线试图擦出火花。 快啊!心里一片空白,她逼迫自己冷静,不去想这几十秒甚至是几分钟的时间之中,那男人是否还活着,控制不了手心的颤抖,尝试了好几十次,引擎才终于像是一只被电击震醒的兽,喘了一下开始咆哮,她跳进满是玻璃碎粒的驾驶座,幸而车窗经过特殊设计,碎裂的方式并不尖锐,手几乎不用靠大脑指挥,档位挂入R,野马瞬间倒冲而出。 苏小小狂按喇叭,巷口看躲避街头混乱的人被这变故吓的更为惊慌,纷纷闪避,车子冲进原先冰店门口的人行道,她紧紧握着方向盘,猛拉手煞,野马似是被扯住龙头似地后轮发出巨大的摩擦声,车尾扫过那正激斗的混乱中心。 “上车!”,她大喊,推开车门。 那人没倒下,顺手似地又砍翻两人才直冲上车,野马早已蓄势待发,跃下人行道路牙,狂奔进夜色之中。 人在江湖12调戏 车上只有男人粗重的喘气,她不敢分心,直到野马开出元朗边界,苏小小才放慢车速。 “喂,你怎么样了?” 他闭着双眼,眉头紧皱,不知道在想什么,她想也不想伸手握住那只手,掌心一片黏稠湿滑。 “没事,”他说, “我们去哪里?”,若他能在元朗被伏击,这里已经不安全,她抑制不住地有些慌。 过了半晌,男人说了一个地址,在西贡,刚才车行的方向反了,但此时也不能再回到元朗市区,苏小小只能从新界北绕过去,距离并不近,估计要一个多小时。 到了地方已是凌晨叁点,一路上,她一直和那男人说话,一开始他还哼着让她别吵,后来便没了声音,苏小小心中着急却也不敢耽误时间,一只手紧紧抓着他,感觉他还有呼吸。 夜最深的时刻,僻静的渔村几乎没有灯光,野马车头灯打在一栋两层旧房门上,看上去破败无比。 她赶紧跳下车,门上挂了把锁,苏小小在附近摸索了一圈,终于在一个小花盆底下找到一把钥匙,然而那男人一百八十多公分的壮硕身材她根本移动不了,手臂刚环住他的背,便是一片温热。 喂.......你醒一醒,,她几乎带上了哭音,摇了摇那男人的头,他微微睁开眼,似乎还有些迷茫,一两秒后才撑着车门站起。 苏小小赶紧将他扶进屋,进门是个小客厅,来不及将格局看清楚,只能先将他带到客厅的长藤椅上,幸而上面铺着软垫。 找到开关,客厅亮起一盏晕黄的壁灯,男人趴在椅上,背后一片血肉模糊,她到厨房找了把小刀割开衬衫,又翻出几卷干净卫生纸,胡乱地压在他背上,鲜血一下浸透掌心,还好过了一会,血液已有凝固的趋势,然而两道伤口颇深,若不缝合,止不住血。 房子里像是无人居住,只有少量生活用品,然而她却翻出了一个急救箱,不过不可能有缝合工具,就算有,她也不会。 他的双眼闭着,遮住了那向来充满侵略性的目光,胸口起伏,不知道为什么,她竟觉得心中有丝疼痛渐渐蔓延,苏小小勉强自己冷静,用绷带紧紧缠住伤口,便再度驾着野马离开。 小村中说不定会有医生,只能碰碰运气,转了两圈,她看见一个不显眼的招牌,是个药房,楼上似乎还有一个小诊所。 在电铃上按了足足有十几分钟,楼上才亮起光源,门打开的时候,那老头还骂着粗口,然而苏小小顾不上这些,直接拿出差不多是叁千块的一迭钞票,幸好那男人身上有不少现金,再不行,他脖子上那条粗金链当了也行。 老头借着灯光仔细地数了数张数,抬起一双还有些惺忪的眼打量着苏小小,似乎看她也不像歹人,慢悠悠地走回店里拿着个小箱子便跟她回了小屋,话都懒得问。 这种小村没有医院,一般小伤,都是找这种小诊所,那老头手势极为熟练,没有伤筋动骨,只是外伤缝合,算是很好处理,虽然失了不少血,但这男人身强体壮,应当没什么问题。 你们住在这里?, 刚....刚搬来......,苏小小只能这么答,虽然这个答案根本经不起推敲,但那老头也没兴趣再多问。 叁四天应该就能拆线,这几日伤口不要碰水,失血多,明天做点鱼汤给他喝,喔,明天我让我儿子送点来,缝几针要不了叁千块。 ,话虽是这样说,那老头却没有退钱的打算。 凌晨五点,屋中很静,她关上灯,摸索地在屋中转了一圈,阁楼上是卧房,找出了两条毛巾,她轻轻用水擦净男人身上的血污,即使熟睡着,身上肌肉线条依然鼓胀流畅,只是失去了侵略性。 苏小小忍不住拭了拭他的脸,这是她第一次这样靠近地看他,没有心脏骤紧的慌,棕金色的头发微微遮住了他闭上的眼睛,鼻梁挺直霸道,唇线立体,颌骨线条分明,毛巾拂过时,短而刺的胡渣勾着棉线,他的样貌和陈浩南那样一看就英俊端正的五官不同,是种邪气而暴烈的味道。 她忽地摇摇头,甩掉自己莫名其妙的想法,做什么还比较他的长相?自己是傻了吧? 小屋后方离海极近,海潮轻轻拍打,苏小小稍微冲了个凉,晨曦便晕染了远处地平线的墨黑,她摸摸他的额头,体温只些微升高,但不明显,这男人体质还真是强悍,不知道他混了多久古惑仔,也许,一直便是这样闯过来的吧。 不确定会在这里待多久,这里并没有太多生活的痕迹,像是已空置许久,她到附近的24小时的小便利商店买了一些日用品。回到房子里,那男人几乎没有动,紧绷了一整晚的神经疲惫地压垮了她,最终倒在阁楼的床上人事不知。 梦里,充斥着各种光怪陆离,她一下梦见老豆死了,一下看见自己与陈浩南甜蜜的窝在沙发上,一下,又梦见那男人在自己身上猛烈征伐,炙热的巨物贯穿着她,而最后,却只有湿稠黏腻的鲜血,将自己淹没。 苏小小忽地睁开眼,怔忡了两秒,才发现自己盯着一片陌生的窗,阳光穿透廉价窗帘布,轻柔地洒在阁楼中,脑子似乎清醒了些,她动了动,却发现腰上横着一只男人手臂,这人什么时候自己跑上阁楼来的? 身子轻轻转过去,他依然睡着,唇上和下颌的胡渣变多了,苏小小伸手摸了摸男人的额头,已经是常温,而几乎是一种无意识的动作,手,顺着脸,轻轻地放在他的颊边,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竟然觉得,睡着的男人看起来有些乖。 她忍不住微微一笑,却忽然对上那双黑色的眼睛,腰际上的大手已用上力,瞬间,整个人被他带入怀中。 苏小小呆了呆,手还放在他的脸上忘了收回。 “偷看我就这么高兴?”, 她忽然脸上发烧,手转而挡在他的胸前,勉强保有一丝距离,“我只是看看看你你有没有高热,” “是吗?”,他将额头抵在她额上,“那我有吗?”, “没,没没有,”,被那压迫感弄得又有些结巴,苏小小闪开他灼热的视线,“放开我,伤口裂开了,”,想推开他,却不敢用力。 男人却像是丝毫没有感觉伤口的疼痛,几乎将她压在了身下,直接将头埋入她的发间,苏小小只感觉颈边耳际突然窜起酥痒,温热而霸道的舌吸吮着,像是在品尝一道菜。 她心中一惊,反射性地就推他,”放放开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一下用力过大,男人似乎一僵,眉头皱着,不再动作。 “喂,喂,”,苏小小赶紧坐起来,“是不是伤口裂了?”,整个人探向他的后背检查,绷带上有点点血迹,然而慌忙间,根本没发现自己这个动作,几乎令男人的头直接枕在了她的腿上,弯下的前胸,忽地一阵痒痛。 直钻心脏的敏感刺激,惊的她轻轻叫了一声,那男人,竟含住了自己胸前的敏感,隔着衣料,轻轻舔咬,这种陌生的刺激,令苏小小心底一阵慌乱,这人怎么可以这样! ”你,变态!“,这时不管他是不是受伤,伸手便推,男人的齿咬得并不重,然而骤然被推开,尖端挺翘尚在他口中,扯了一下,微痛酥麻,热流几乎瞬间冲入一个她很陌生的领地。 他笑的既流氓又讨厌,“没有早餐食,我饿了。”,她涨得通红的脸,又气又羞,无端令他觉得很可爱,怪了,自己从来不会觉得女人可不可爱,只有爽不爽,正不正而已。 苏小小赶紧跳下床,远离这个咸湿佬,正想瞪他一眼,忽然铃声大作,似乎是电铃,突如其来的音量令男人脸色一变,整个人像猛兽一样弹跳而起,打了个手势不让她下楼。 他朝窗外看了看,只有一个青年站在门口,拉开门,那人黝黑的脸上露出一口白牙, “先生,我老豆让我来送鱼,你太太买的。” 乌鸦难得有些发愣,送鱼?太太? 人在江湖13暧昧 鲜鱼不需太多处理,汤头用鱼骨熬煮,最后再加进片下来的鱼肉,豆腐,粉丝和青菜,除了好几条鱼,那青年男人还送来了一些蔬果。 苏小小站在小厨房,等待锅中食材的滚煮,时间已近中午,她回头看了一眼小屋后方,玻璃门外有个小阳台,那男人一直在讲电话。 昨晚突发的事件,她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总觉得那男人似乎并没有丧家之犬那样的焦急神色,只不过情绪有些阴沉。 然而,情况却比乌鸦预想的严重些,失去屯门控制权之后,祥叔果然忍耐不了,联合几个叔父搞事,昨晚的袭击,不止针对他,东星龙头骆柄润的座车同样被人追击。 原以为重生之后,江湖路会是一片坦途,然而事情似乎并没有这么简单,在上一世的记忆中,祥叔虽有不满,但那时自己羽翼已丰,他不敢动手,这一次,自己拿下屯门是有些躁进,事情一环接一环,牵一发而动全身。 世界,好像已经在不经意的时候,悄悄偏向另外一个方向。 对于骆柄润,他的心情有些阴晴不定,从十几岁开始就跟的大佬,在上一世,被自己亲手杀死,没有后悔过,江湖,本就是血腥残酷。上位的路,六亲不认,然而重生以后,他似乎有了些自己都不明白的改变,那老家伙命大没死,若他现在就死了,一切便会提前,也许......仍是个机会。 他的堂口并没有太多损失,要收拾掉祥叔那几个人问题不大,只不过,事后能不能稳下大局还不一定,时机有些早了。 他眯起眼,点了一根烟,海面上波光粼粼,几艘游艇正要出航,这里,是他重生后租下的屋子,只是临时的落脚点,一个保险,没想到这么快便用上,道上现在消息混乱,洪兴暂且没有动静,而东星内部乱成一团,祥叔想要上位当龙头,也还有几股反对势力,没这么容易。 这几日,他打算先待在这里,祥叔一日找不到自己,睡都睡不着,笑面虎那家伙倒是机灵,一下子躲到深圳去了。 手臂忽然环住她的脖子,随即,男人坚硬的胸膛便贴上了自己的后背,苏小小脸上一红,想躲。 “别乱动,我的伤口会裂开的。”,他的呼吸喷在耳垂上,声线震动,像是震在心上,“陈太,鱼汤煮好了?” 她放下手中拿着的碗筷,一锅鱼汤火锅已经上桌,“乱说什么?”,瞪了他一眼。 “不是你趁我昏迷跟人讲你系我太太?” 男人的语气显得故作惊讶又讨厌,成家什么的念头,从来不曾出现在他脑海里,甚至连找个固定的女人他都没有兴趣,现在的他依然没有这个想法,不过,搂着她的感觉,却似乎比那一层似曾相识又多了些什么。 “我才没有!”,苏小小也是无语,不知道那老医生是怎么误会的,拍开他越来越放肆的手,“快点吃饭。” “真好吃,”,收起刚才的思虑,他倒是热火朝天的吃起来。 从小老豆成天不管她,没钱顿顿吃外面,只能自己学着煮,一些家常的菜色难不倒她,“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家?”,苏小小问。 “喔?陈太,想和我一起回家了?”,他喝得满嘴是油,依然没什么正经。 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又想踩他,“那我自己回家了,不管你。” “不要嘛,陪我度假,刚好培养一下感情,”,逗她很有趣。 “不要闹了,”,苏小小皱着眉,“到底是谁要砍你?” 男人没回答,又吃了几块鱼,“你先不要回去,那天我们是一起的,怕已经被盯上。”,自己曾在新佳美介入这女人的事情,祥叔和阿栋是清清楚楚,难保不会以为这是他的女人。 “住几天,吃吃生猛海鲜,”,他又恢复不正经的笑容,一脸的亦有所指, 苏小小懒得理他,“那等一下出去买点东西,我要换衣服,”,身上还穿着泊车小弟的制服,难受死了,那男人的上衣早就被刀劈成露洞装,现在索性裸着上身,若真要住几天,这屋子缺了一大堆东西。 “陈太说买什么就买什么啰,其实不穿也没关系。” 小渔村没有大卖场,除了便利店,要买东西只能去街市,而且选择也不多,勉强有一家男女流行服饰,苏小小指着男人的上衣笑的前仰后合。 “好土啊!” 不敢在店里直接说,她只用嘴形笑,印花T恤穿上身,再配上他脖上那根粗金链,像个想追赶港岛古惑仔流行的渔村青年。 他倒是不介意自己穿什么,但见她笑成那样,心里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似乎,她从没这样开心过,“你还不是一样,刚好,和我配成一对。” 苏小小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阿姨款连衣裙,也忍俊不禁,两人各买了几件衣服,换洗内衣,脚上穿着廉价塑胶拖鞋,走在街上,活脱脱两个小村男女。 男人手上拎了大包小包,除了衣物,还有一堆莫名其妙的用品,厨具,感觉真像是要隐居在西贡似的,回到小屋,她将那些东西一一放置起来,又指挥他打扫,忙了一下午,房子里,似乎突然便有了生活气息。 屋中没有电视,洗了澡简单吃过晚餐,小屋中便只有背景音效般的微微海潮音韵,在江湖这么许久,难得有这样安静而无所事事的时刻。乌鸦倚在阳台的木栏杆上抽烟,感觉心中那股无时无刻都存在的暴戾之气,奇异的渐渐融进夜色之中,与海浪一样隐约。 “.......那,谢谢大家收听今晚的女人真风骚,.........最后再补充一下食蕉的技巧细节啊,记住,千万不要用牙咬,舌尖呢,来回舔那个伞头凹缝,保你条仔爽的嚎,大家回去实验一下,......那今天就聊到这里啦!我们下周再见!” 突如其来的热闹声音,来自于客厅那个小收音机,苏小小被蓦地放大的音量吓得面红耳赤。这个节目琪琪大力推荐,几个女人聊些咸湿的话题,很有趣,两人都是忠实听众,不过今天纯粹是因为太无聊,想听点音乐,谁知道才打开收音机,就刚巧是这个频道。 她手忙脚乱调频,飞快看向落地窗边,希望那男人没听见,谁知道却撞进那双似笑非笑的眼中。 “过来,”,现在电台竟然还有这样类型的节目?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有些落伍,看她慌乱闪避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心中一热。 “不要,”,苏小小莫名地感觉到一丝危险,小屋里,孤男寡女,而这个男人,还是他这种人,危险的感觉,却令人有心跳加速的紧张,脸,似乎更红了。 “那我进去了,”,他拉开纱门从阳台跨进来,苏小小直觉便躲,惊笑着在客厅逃窜,甚至跳上竹椅,却没多久便被他大手一捞捉住。 他的手臂坚硬的像铁,将她紧紧困住,苏小小脸颊发热,躲避他灼热的视线,然而心脏却砰砰地剧烈撞击着胸腔,笑闹突然静下。 然而此时收音机中流泻而出的旋律,却令乌鸦微微一征,似远似近,抱着她,体内除了勃然而起的欲望,似乎还有更多的东西想要破茧而出,这个女人,为什么总令他产生陌生的情绪,消融着他蔑视一切的狂暴, “.......盼望我别去后会共你在远方相聚 每一天望海每一天相对 盼望你现已没有让我别去的恐惧 我即使离开你的天空里 你可知谁甘心归去 你与我之间有谁 是缘是情是童真还是意外 有泪有罪有付出还有忍耐 是人是墙是寒冬藏在眼内 有日有夜有幻想无法等待……..” 似是察觉了他的变化,苏小小愣愣地望进那双眼,想看明白自己心里那团说不清理不顺的忐忑所为何来,他蓦地吻住她,却不像上次那样粗暴的长驱直入,而是缱绻抚弄。 像是在挑弄着回忆着,那丝跨越死亡的牵绊。 人在江湖14童贞(H) 大手贴着苏小小的腰将她压向他,男人的吻,承载满溢的情欲,却带着一丝轻拢慢捻的诱惑,她只觉得浑身发热,气息早已耗竭。 他驾轻就熟地探进她的衣服内,逡巡抚弄,粗糙的掌心揉捏着细腻的腰背,胸衣已然松开,束缚一去,那手立刻捏住了其中一团弹跳而出的软嫩,丰盈而充满弹性。 苏小小从晕眩中惊醒过来,虽然拍过几次拖,但都只是中学校园里的恋爱,这样凶猛的进攻,纯爱欲的动作令她心中发慌,推着双手忍不住想抵抗他的压进,却再度被吻住。 男人没有丝毫迟疑,将她抱起来便直接往阁楼而去,此时,她的连衣裙已然一空,微凉的晚风拂进屋内又轻轻撩过肌肤,令她心底发颤,似乎,避不开的会与这个男人发生些什么,又或是,自己心中猜来猜去的疑惑,早已是这个答案。 女人光洁的身体在窗外洒进的幽微光线中,莹莹发光,苏小小有些害羞想遮挡自己,他却像是欣赏似的忽然不着急,大手抚着嫩白的双腿,褪下底裤,那隐密的地方,似乎已有些微羞涩的湿意,激的下身热涨无法再压抑,他脱下衣裤欺身而上。 说不清对这个女人的感觉,然而此刻翻滚的情欲浪潮却暴烈地似曾相识。 ”你........”,昏暗的光线中,她看见了那男人胯间巨物昂然而立,心中不由得发慌,立刻在他身下缩成一团,那东西,怎能进得去自己的地方? 然而大手却顺着她的腿根向上,轻轻按住那湿润的穴口,今夜,他竟然会有这样的耐性,就连自己都有些惊讶。 ”乖,放松,“,双膝一下便熟练地顶开女人交迭的腿,然而他却不急着逞凶而入。 苏小小紧张的整个人都紧紧绷着,然而那手一弄着那奇怪的地方,一股刺激便激流而下,汨汨渗出了穴口,而乳上被那人舐弄着的小点,丝丝麻痒窜入脑海,正当她感觉下身也产生了奇怪的热意,手指已经顺着汁水插入,热烫和极端的紧致,几乎在插入的同时将手指推了出去。 男人微微一征,这样紧的程度.....他抬起眼,盯着她似是承受不了玩弄而羞涩涨红的脸。 “你没拍过拖?”,他怎么也没想到她会是处子,那样的家庭背景,那样的生活环境,早早体验男欢女爱才是正常。 “谁....谁没拍拍过拖?“,苏小小忍着脸烧,瞪了他一眼, “那你以前的条仔都是性无能?”,他轻轻一笑,心底一股莫名的热浪却令他心中一震,他不是没干过处女,但她却似乎不同。 手指放轻了力道,摩弄着那处女蜜道,汁水丰沛,苏小小被他弄得浑身酥软,手指越探越深,然而前方却似乎总有一道屏障,只能被欲望所穿刺。 他抽出手指,粗大的阳具早已涨的发痛,炙热而坚硬,瞬间顶在花壶口外,苏小小被烫得一跳,扭着想躲,却被男人握住腰臀固定着。 “放松,一下就不疼了,”,下身已然极度兴奋,然而他却逼自己硬生生地放慢顶入的速度,感觉那窄紧封闭被肉棒一点一滴的捅开,被撑开的内壁便一寸一寸死死咬住阳物。 “啊,”,那东西实在太粗大,感觉才刚进了一个头,她已经疼的叫出来,“好痛,快拿拿出去,”,下身像是要被撕裂一般,紧密的洞口,仿佛正被一根火烫铁棍坚定插入。 他不得不轻轻抽出来一些,低头吻住她,手指摩弄着穴口小珠,直到那蜜穴涌出更多汁水,而女人的体温也更高了些,她的眼睛圆圆大大,盛了泪花,像是盯着他又像是疼的失神,他忍不住舔着她流下来的泪,这一幕,似乎也曾在记忆中存在过。 “等一等就爽了,”,他低声喘着,太过紧致的蜜道将伞头夹的动弹不得,乘着湿滑的汁水,他压开女人的腿,让漂亮的蜜穴完全展开,虎腰猛沉,粗大便毫不留情地捅进去。 穿破那层阻碍欲望驰骋的童真。 苏小小惨叫一声,整个人都绷紧了,真的好痛啊,巨大的阳具几乎将自己撑到极致,下腹疼痛酸胀,好似每一分皱折都紧紧咬住男人硬插进来的东西,原来,这便是男女之事吗? 他将她抱在怀里,没有动弹,感觉她整个人都僵了,两人性器紧紧嵌合,没有一丝隔阂,他甚至能感觉肉棒被那四面八方的紧致锁得一涨一涨,突突跳动,夹得他极爽,恨不得立刻开始横冲直撞,将这小穴操的湿软,然而他竟反常的忍住了。 “别哭,”, 重生之后的自己,确实变得奇怪,他吻着她,直到他感觉女人的下身有些为适应,才开始缓缓抽插,不敢太过狂暴的整根猛烈进出,只是慢慢地向里拓展,直到蜜穴再度湿滑起来,汁水润泽了他的手。 他压着她,过了一阵才将力道渐渐加大,苏小小承受着他的贯穿,双腿被拉着环上了男人有力运动的腰,这样的角度似乎令的阴道角度完全与阳具一致,撕裂的痛感渐渐降低,而酸胀疼痛之中,隐隐带出了一丝更深层的,令她慌乱的感觉。 “爽了?”,感觉身下的润滑越来越多,他笑起来,动作也越发猛烈,架起她的腿,用更刺激的角度插入深处,力量大了之后,便能隐隐顶到宫口。 “啊!”,苏小小被他的动作弄的忍不住溢出一声叫,然而那叫声,却参杂着令男人更为疯狂的呻吟,“啊,慢一点,”,身体似乎越来越奇怪,那又酥又麻的感觉直从尾椎窜进后脑。 “慢了你不会爽,你都当陈太了,我不操到你爽怎么行?” 丰润的双乳被干的不住摇晃,蜜穴紧的令他忍不住爽的低吼一声,随即快速抽插起来,这个角度能看见自己的东西,不断地碾进肉缝之中再狠狠拔出,花瓣翻开淫靡一片,而苏小小被他这样猛烈的征伐弄的忍不住低声哭吟,快感渐渐累积,仿佛神志都要丢失。 似乎承受不了他淫秽的话语,她终于挨不住,低低求饶,“我我受不了了,雄哥,” 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不知道为什么,无端的令他极为兴奋。 他将她抱起,环着腰坐在自己身上,这样的角度,能让阳具旋进一个更深入的角度,却不会像后入式那样对于第一次来说太过刺激。蜜穴立时被更撑涨了些,苏小小不得不搂着他的脖子,轻轻仰着头,那巨大的东西几乎是被自己坐入,他的手握住女人的腰,开始深入抽插,舌吸吮面前女人不断晃荡的丰乳,无人见识过的美的令他想将她拆吞入腹,全然占有的感觉令男人极有满足感,像一片处女地。 胸前的刺激和下身几乎冲上顶端的快感,终于令苏小小不由自主一声一声吟叫起来,“啊,好,好好难受,” “乖,那是爽,”,他气息粗重,一边操干她的身子又忍不住笑,带领她体验男女与生俱来的极乐享受, 感觉女人的身子是真的快承受不了,他放开她的奶,铁臂锁紧女人后背,忽地近百下打桩似的狠插,不到几十下,她浑身一绷,蜜穴立时绞紧,失神的极乐快感,令她几乎晕眩,然而那东西却依然没停,海潮一般将她抛飞撞击,直到她不知道叫了多少声,才感觉那铁棒激射出一股热流,直冲花心深处。 人在江湖15是妳 精关失守,极致的快感却突令他大脑一震,仿佛什么东西同时碎裂开来。 无数画面随着热流激射涌入混沌的意识,粗大的东西依然在女人体内涨着,他抱着她,却像是一瞬间,终于明白了前世今生的羁绊。 是她! 曾经为着兽欲陷落所付出的惨烈代价,原来自己总也想不起的,竟是陈浩南的女人,而自己总也拼凑不起的回忆,关于陈浩南如何由自己手中逃脱的迷雾,终于寻回失落的答案。 那日她身上涌出的汩汩生命,鲜红热烫,失了他的神智,最终令自己有了那样一个败局。 一切,恍若拼图归位,为什么短短叁日的肉体交缠,自己竟会对她有了这样深的执念? 这是老天开的玩笑,又或者只是自己死前的念头创造了这一切,他不知道,若真是如此,那么这一世,又将代表什么? 她似乎仍沉醉在初次高潮的余韵之中,软软地躺在他的臂弯之中,圆圆的眼睛此时轻轻闭着,长睫轻颤,和记忆中鲜血淋漓地被他拥住的样子重合,乌鸦忍不住紧紧将她压进自己怀中,心中不知道是喜是痛。 “阿细,以后,做我的女人,” 吻着她的额头,他说出了和上一世相同的话,他不可能放过她,无论是为了那莫名的执念,又或者是那份曾经第一次在心中产生的剧烈疼痛。 两人身上都带着汗,苏小小累得几乎动弹不得,第一次品尝男欢女爱的极乐,令她心中满满地溢着许多她不明白的情绪,然而此刻听见他的话,虽然心里一点也不悲伤,但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些想哭的感觉。 她自然而然地伸出手抱住男人的腰,满足而慵懒,轻轻在他怀里点点头,心,似乎已经彻底的滑向了这个男人。 隔日一直到天光大亮,她才清醒,男人似乎早已起身,浑身酸疼,然而想到昨晚依然忍不住羞涩,男女之间,最亲密的接触便是这种感觉吗?在影碟店工作,自然是什么咸片都看过,只是亲身的感受,却猛烈了不知多少倍。 “陈太,今天吃什么?“,他从背后拥住她。 说到做饭,他是真的半点不会,平日里都是在外面吃,懒得买就吃及食面,对于口腹之欲并没有多大追求,不过她做的东西,却引起了自己想继续吃的欲望,就和想继续干她的欲望有些类似,怪了。 苏小小侧过头瞪了他一眼,”不要乱叫,谁是陈太!“ ”你啰!“,他不正经地笑了笑,双手环着女人的腰,带着两世都想不明白的念头,这细细粒的身子,为什么让自己这么着迷? 若是她,自己也许真的愿意就此停留。 看她利落地往锅里放着海鲜,喷香直窜鼻尖,氲起的热气带着一种令他很陌生的味道,就像是这个昨日以前还毫无生命的小屋,突然有了一种家的感觉。 “放这些蚵啊蚝的,是不是想我干死你?昨天爽到了吧?”,他腻在她的颈间,脖子上还有点点欢爱的痕迹。 苏小小愤然放下汤勺,脸不由得发红,这家伙五分钟不说下流话就活不下去,但要反击些能堵住他的话又力有未殆,他开心的笑起来,直接在软润的唇上吻了一下。 “你背上的伤好之前都不要想!”,一早就发现那人背后的绷带渗着血,定是昨夜放纵的结果。 “我觉得动一动好得快。” 他帮着把海鲜粥端出去,其实这样程度的伤,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但她压着自己换药的样子,无端令他感觉那股通常都是向下冲的热流,竟反向地向上,热热的很陌生,他的心从来没有温度。 吃了一顿不早不午的饭,为了逃避那男人色欲薰心的眼神,苏小小只得推着他套上衣服去外面逛逛,她对西贡其实不大熟悉,中学时也许校外旅游来过一次,记忆中有片湛蓝的海湾。 开着那辆没有驾驶座窗户的野马,虽说没有多贵,但车如女友,车窗砸破就像在他马子身上画了一刀一样,偏生这一刀还真是自己马子划的,乌鸦心底难得有些无奈。 不过当时若她没有开着车冲过来,要脱身恐怕得费一般功夫,伤势也不会这么轻,手下传来消息,阿栋已经急不可耐地又接收了新佳美,祥叔那老家伙更是打算招开社团会议,取代骆驼骆柄润的龙头地位,只是拉拢支持者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然而这些,他都不是太着急,东星内部,迟早会在自己手中,他在意的,依然是那个宿命般的敌人,陈浩南。 见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开车,苏小小不由得偷偷看了男人一眼,不会吧?还在心痛车窗? ”大不了赔你车窗,这么小气,“,她有些不开心,自己这么做还不是为了救他? 拉回思绪,乌鸦一时有些没弄明白她在说什么,反应了一秒才笑,”我没想车窗的事,而且陈太这么机警,我高兴还来不及,六个窗都砸了也没关系。“ 见他油嘴滑舌,苏小小不想理他,”西贡你很熟?“ 车子停在一条小步道口,这里并不是西贡镇上,相较于繁华的海鲜街一带,小屋的位置更为偏远,在郊野岛上,比长山更远,这里有一座看上去香火零落的天后庙。 他没有马上回答,车子熄了火才道,“小时候住过西贡,” “喔?”,似乎没有想到是这样的答案,走上步道,他自然而然地拽过她的手拖着,掌心交握,苏小小心里忽然有些奇异的感觉,丝丝甜蜜,这不就是拍拖? 而似有所感一样,乌鸦亦转头看了她一眼,心中忽然有奇怪的想法,这傻女,不知道男人有多恶,若她知道上一世自己对她的所作所为会不会恨他? 她说过她恨自己,他不断地迫她,仿佛想在那一场一场的性爱之中,逼出她除了恨以外的东西。 当时,他自是没有丝毫愧疚的,无论是强暴她,又或者是监禁着她,然而最后,在这场意外之中全盘皆输的,究竟是谁? “做什么这样看我?” 苏小小被他直勾勾的眼神盯地脸颊一红,然而下一秒,那男人却忽然吻住她,热烈而浓重,她呆了半晌,他的吻既有情欲,但更像是一种探求,从今晨开始,他看自己的眼神,似乎产生了一些变化,不再是纯然的欲望冲动,无端的令她心跳加速。 她被吻的意乱,沉睡了二十年的的欲望,恍若被昨夜的激情挑动,理智上觉得这个男人太过危险,然而情感上,却再也无法回头。 见她蒙懂而被撩拨起淡淡迷茫欲念的眼神,几乎立时便令他下身一涨,然而他却在此刻放开了她的唇, “先拜神,然后回家操你。” 说什么啊!被他的下流话拉回神智,苏小小气得瞪他,这家伙还会信神?根本是个鬼见愁! 沿海的城市,总有大大小小的天后庙,都供奉着林默娘,光是西贡就有叁座。这个世界,海洋面积远远大于陆地,而自古人类对于那样变幻莫测的领地始终无法全然占据,甚至是想要卑微的与之和平共处,都唯有寄托仙佛,才能稍稍令艰辛的生活产生一丝勇气。 小径尽头的庙宇主体勉强还算是整整齐齐,规模迷你,不远处有另一个破败的建筑架构,似乎曾想扩建,但不知道什么原因并没有完工。 勉强能称之为大殿的狭小厅堂中,一个昏昏欲睡的庙祝正在打盹,这里就和整个郊野岛一样原始,夏日时分,却没有游人。 原以为那男人定是过庙不拜,没想到他竟专注地上了一炷香,苏小小闭上眼,除了祝祷老豆的病况好转,又忍不住偷偷祈求了他的平安康健,她心里不禁苦笑,江湖争斗你死我活,若他真有如神灵眷顾大杀四方,其余人又该如何? 不过,人的心本就是自私的,既然他已在眼前,自己只能拼命为他祝祷。 庙祝见难得有人上门,热情的不得了,似也不为着香油钱,纯粹只是半天没有人烟太过无聊,一直让他们求签,还说免费解。 他看了一眼签筒,想了两秒拿在手中,然而心中似乎还没想好要问些什么,一支签便突然随着动作从筒中滑落,以往他从来不信这些泥胎雕塑,甚至连关二爷都大逆不道砸过,然而现在连重生这种事都能发生不由得他不信。 冥冥之中,也许真有主宰。 庙祝接过他递来的竹条,翻着手中签谱,脸色忽地有些尴尬,这好不容易上门的人,本该说点天花乱坠的好话,然而手指却顿在下下两字上面。 没等他说话,面前一对拖着手的男女似乎同样看见了,那浑身古惑的男人没有太多神色变化,虎狼般的眼睛直直盯着他,只是在解释,他勉强笑笑,“嘿,施主不要担心,我先问问,求签时,你向妈祖娘娘问的是什么?” ”我没还想好签已经掉出来,难道应该再来一次?“ 庙祝摇摇头,“进得庙来,妈祖娘娘早已知道你的来意,第一支签,才是最准的。”,然而话一出口,他便后悔自己太过直白,这不是说人家下下签毫无转圜吗? “我是说,嘿嘿,那你必定是同时有好几件事参杂在一起,都想问?是事业,还是姻缘?” 男人静默了一会,突然说,”那我问一个人。“ 这一世之中,他与陈浩南,究竟谁能只手遮天。 中年人皱了皱眉,又仔细看了看签谱,”这个人,若是个男人,那确实显示前途未卜,不会太顺利,甚至会有血光,不过.......”,他又看了一眼那个清秀的女孩,眼睛一转,手中将签谱翻到另一页, “若这个人指的是女人,那情况就完全不同了,阴阳相对,这支签便会是上上大吉!” 他研究了一下签言忍不住皱眉,“怪了,此人原不该与你交集,但若存在,便是吉星。” 一切依然吉凶未定,然而这一次,自己终于在命运的转轮之中占得先机? 乌鸦回身,案上那尊朴实无华的黑木神像充满尘世烟熏火燎的气息,此刻在他眼中无端带上了神秘,吉星,是她吗? 又是那种阴晴不定的神情,苏小小看了一眼开着车的男人,总觉得从今天开始,他有些奇怪,然而那只放在档位上的大手却忽然伸过来抓住她。 “一直偷看我,是不是想野战?” 她甩了甩手,甩不掉,“变态佬!” 人在江湖16郊野车震(H) 沙滩边,树影斑驳。 和小渔村里无风无浪的内湾海域不同,郊野岛这一侧面对的是真正的海洋。 一波一波浪花随着季节风打在僻静的海滩,因为交通不是太方便,游人叁叁两两,天然景致尚没有受到太多人为污染,碧海蓝天。 苏小小提着鞋踩进清浅的海水,另一手被他拖着,男人看了看她,暂时不去思考关于陈浩南的事,和女人漫步沙滩,好像还真从来没干过,她的神色高兴,圆圆的眼睛晶莹闪亮,没有源源不绝的泪水。 他不太确定要怎么对一个女仔好,也许以后,只要不让她哭就好了吧? 走了几步,苏小小突然整个人一轻,被他抱起来,抓小鸡一样,“你你你干嘛?” 男人踩入海中,作势将她扔进水里,她吓得紧紧攀住他的脖子,双腿夹着男人的腰,“快放我下来!” 这个动作忽然和上一世的某刻重合,当时她也曾这样抱着自己,惊叫着让他放她下来。 “你不会游泳?”,他笑。 “谁谁说我不会,”,苏小小双手抓着他的衣服,像只树袋熊,“我.......是你的伤口不能碰水好不好,快抱我上去! “,男人走到了淹没大腿的深度,清澈的海水,细沙绵密。 他却站在水里一动不动,没有上岸的意思,托着充满弹性的双臀,对于这种被全然依赖的感觉,无端令他心情很好,“你是吉星不是吗?怎么都不会有事。” “边个啊?”,嘴上否认着,早前那庙祝的话,却一直徘徊心中,他想问的究竟是谁?她可不信这家伙会是去庙里求签问姻缘的那种人。 不过此时见他摆明不想上岸,大掌还在她屁股上捏了捏,苏小小气得想捶他又分不开手,只能对着他肩头咬下去,然而那坚硬的肌肉,根本咬不动,对于他来说,只是微微痒痛,见他完全不为所动,她又咬了咬那男人的耳朵。 然而此时他的手却毫无预警地往下放,令她整个人瞬间下滑了几寸,柔嫩的跨间,蹭到了男人裤头下已然抬起的鼓胀,“亲亲我,我就放你下来。” 苏小小自然明白那是什么,脸刷得一下通红,昨夜被那东西折腾的到现在都还有些恹恹,“不要,人家会看我们的!”,她将头埋在他颈间,然而清浅的吐气却令他更为麻痒。 “乖,快亲,不然我就不上去了,”,他故意令自己苏醒的欲望摩弄着她,“这样会有更多人看。”,其实海滩上早已没什么人,就算有,距离这里也有段距离。 “流氓!” 苏小小骂着,却被那硬邦邦的东西蹭的心中有些奇怪的感觉,这无法无天的家伙,是真的完全不会在乎别人看法的,双紧迫盯人的眼神攫着自己,不知道为什么,无赖的样子中,似乎还有一些她不懂的东西,烫的她心底一颤,竟就听了他的话将唇轻轻印上。 没想到她这么轻易照做,他被这送上的柔软弄的心底一热,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吻自己,心甘情愿的,像是在小心试探,又像昨夜那般毫无保留。 他倏地与那细软的唇舌纠缠,人已经走上沙滩,刚坐上车,欲望早无法压抑,手探进女人衣裙之中,那神秘之处被撩拨地渗出丝丝渴望,心甘情愿的,这样的她,令他心底被陌生的感觉涨满。 “底裤都湿了,是不是很想被操?”,他解开裤头,粗大的东西一下便弹跳出来顶在她的下身。 苏小小被他的手段和下流的言语弄的脸色通红,昨日初尝情欲,原来,男女之事到最后,竟是如此快乐,原来被那巨大东西搅弄,会有这般快感。 被他固定着跨坐,大手扯开那件白色底裤,让柔嫩的花瓣口露出,炙热来回刮蹭,沾染着她的汁水,他压下她的脸,大大的眼睛已被自己带的迷离。 “要吗?”,他想起那一个清晨,她也曾经渴望,但却是渴望着梦里的另一个男人。 苏小小浑身发热,身下的东西又硬又烫,却怎么也不动作,身体却像滴漏了的水喉,汨汨渗出湿滑,等待着,微微的迫切而空虚,她被这样陌生感受激起羞涩。 “要我干你吗?”,他不让她逃避,他要她心甘情愿,为了她无从知晓的过往。 粗大阳具顶在穴口,稍稍堵住了丝丝向外渗淌的汁水,滑润无比,她微微抬起身,像是期待又有些害怕那东西,面对男人露骨的逼问,她怎么也说不出口,身体却像是越来越脱离理智。 他抓着她的腰,极力忍着才能不插入,“说,”,肉棒轻轻顶进丁点,在女人充分润滑却依然有着天然阻力的窄小之外杵着。 被拨弄到了极致,她终于在陌生的情欲中,分辨出了心里的想望,原来,这样的感觉,便是渴望着一个男人的感受,她渴望着被他裹挟着,像昨夜那样欲仙欲死。 苏小小红着脸,点点头,男人却依然只是玩弄,“说,说你要我干你,”,手上放了些力道,阳具猛地捅进了些,但又立刻拔出,短暂的快意,足以令人食髓知味,他盯着她被欲望撩动的盈盈双眼,压抑和渴望来回变换。 她几乎想哭,这流氓,体内渴求的欲望,令自己害怕面对,但最终,她还是抵受不住这样的折磨,“我想要.....想想要你.....你干.....,“,结结巴巴地说完一句,第一次说出这样淫荡的话语,她根本不敢回视那双笑意闪过的眼睛。 下一秒,她便低低尖叫出声。 毫无阻拦的下坐重力,甚至加上了向下的外部力量,粗大阳具一下便顶进了花壶口,却被阻在了半深的地方,没有一插到底,虽然有充分润滑,但初经人事的地方还是太紧,而粗大的阳具无法瞬间贯穿,手上再度用力,才真正的将整根没入。 前所未有的爽感,令男人亦是浑身一震,苏小小猛然仰起头,剧烈的充涨暴冲进入体内,像是整个人都被拓张到最大,撞击深处,摩擦在蜜道内的快感,直接让她叫了出来,虽然还有些许疼痛,但快感早已覆盖痛感。 “细,你好紧,好湿,”,这是她想要自己的反应,而这样的表现,令他全然兴奋,她渴望的,不再是别人。 大手困着她的腰,将她从肉棒上拔起来又坐下去,汁水因为性刺激分泌的更为充沛,他的腿都湿了,阳具像根搅拌棒一样,在蜜穴中劈荆斩棘般的拓展贯穿,她几乎忍不住地溢出低吟,却又感觉太过羞涩,只能死死地咬着下唇, “乖,叫出来,”,他含上了因为抽插动作而不断在眼前晃动的白嫩双乳,半褪的连衣裙扯到腰间,双乳弹在衣外,这种着急间连衣物都来不及除去的样子,实在性感,他的手压着滑腻的背,让那乳被送入口中。 她半睁着的眼,看见那男人吸吮着自己的乳,昨日以前,那地方还从未被人这样玩弄过,淫靡画面,而乳上尖端传来的极度敏感酥麻,一下子令她经受不了,体内立刻刺激起来,蜜穴微微收缩,阳具感受到夹击,他放开那白嫩浑圆,试图延后她被操的高潮的时间。 “放松些,去享受,” 处子的身体太敏感,亦太不敏感,不懂得性爱的乐处,自己十六岁便开始男女交欢,十几年来,说是身经百战也不为过,然而对于她,自己竟能产生这样两世为人的沉迷,有些不可思议。 他吻着她,不让她继续咬着自己下唇,那带着欲望被填满的吟叫,才终于渐渐溢出她口中,清纯而性感,大手揉弄着掌心无法全然握住的丰润,苏小小只能紧紧地搂着男人,任他将自己的臀上下前后的压推,这样全方位的顶坐,仿佛蜜穴不断地主动将粗硬肉棒吞入,阳具快速顺畅地插进拔出窄紧的通道,然而因为角度不断变化,龟头忽地刮过内壁中一处极为怪异的地方,那陌生的刺激几乎立时就让她整个人紧紧一绷,蜜道立刻收不住冲往高点的欲望,开始夹击, 男人敏感地察觉,阳具立刻精准的几十下撞击在那地方,苏小小终于再也控制不了地叫了出来,不是低声浅吟,几乎丢失神智的声音,带着不自知的淫浪氛围,她的皮肤泛起微红,双手紧紧掐住了男人的手臂,而那手臂却依然用打桩似地频率,将阳具捅进她体内,一下一下,既快速又猛烈,微妙的快感攀升着,就快脱离她的掌控。 “啊,”,她叫着,几乎有了哭音,自己的身体怎么会这样? “受不了了,”,贯穿的力量,似乎连魂魄都要被搅碎,然而抽插没有些许怜悯的放缓,反而越来越狠。 “雄哥,雄哥,救我,”,蜜道已经不可抑制地开始痉挛,阳具被夹的在四面八方的绞紧中激战,啪啪的水声和臀肉撞击,她已经都听不见,只觉得整个人被海啸般的巨浪砸的几近晕厥。 深处一松,一股热流当头淋在男人的肉棒顶端,激的肉棒在里面疯狂弹跳猛进,几乎要插进宫口之中,“细,干的好爽,”,他抱着她,两人浑身热汗,没想到才刚适应男女性爱,女孩就能有这种极致反应,令他极为舒爽。 第二天破身,他不想太过折磨她,而她无意识中喊出的那声“救我”,无端令他心底一软,真是想干死她又舍不得。 好像还从没有什么能令自己舍不得的。 正当他准备最后猛烈冲刺,一种几乎反射神经一般的警觉,令他顿下动作。女人无力地趴在他肩头,蜜穴一收一缩,早已因高潮而疲软,他倏地拉上女人的衣裙,遮挡她裸露的白皙,眼神盯着车外远处。 人在江湖17愤怒 车内一片淫靡,男人的目光却定在不远的树影下,眼神微咪,勉强控制几乎冲顶爆发的性快感,乌鸦双手扣着她的腰,向上一抬,粗大坚硬的欲望拔出,蓦地空虚的状态,粉嫩的蜜穴仍旧一张一缩,似是意犹未尽。 苏小小感觉全身气力都被抽走,奇怪他忽然停下的动作,她被放回副驾座,而他亦链上裤头,下身依然硬挺。 “不要下车,”,扔下这句,男人推开车门。 她稍微清醒,车子停在海滩边僻静的阴凉处,周围没有别的车,然而此时远处小凉棚后竟走出几个男人,边走边指指点点地笑。 男人靠在车旁,神色不悦,眼中堆起性致被打坏的怒意,如风暴,那几人似乎没觉得有什么,直走到野马近前十多公尺的距离。 他们挂着猥琐隐隐将车包抄,一个敞着牛仔衫的男子开口,“打野战在车上有什么趣味?不是应该下车打?” 其余人的眼神试图看进驾驶座车窗口的缝隙,然而没有玻璃的窗口,被男人的身形遮挡,“远远看了半天,看来这车避震不错,”,他们哈哈大笑,“美国车嘛,晃的简直地震一样,不介意有些观众吧?这样不是更刺激?” “继续啊!”,几人淫秽的语调此起彼落的调笑,这种荒僻的地方向来是情侣约会圣地,车震野战自然不少,其中一人扬了扬手中的相机,“看照片哪有近距离精彩?” 看见那部相机,男人笑了起来,狞色一闪而过,这几个古惑仔还真是有创意,“让我拍AV你们付得起代价? ” “不如让你条女下车让我们看看,我们再决定值多少?”,牛仔衫男子奇怪这男人并不惊慌的神色,不过这些人往往想在女朋友面前扮英雄,最后都给揍得像狗熊。 “嘿嘿,还是当场做给我们看,然后把车和钱都留下,否则这些照片........” “哎!我比较想看现场,搞得不精彩,我们可以陪你条女玩,” “都来吧!否则也许过几天海巡会发现两具殉情无名尸。” 他们旁若无人的此起彼落,看来这些家伙专门在偏僻景点勒索打劫情侣,早已轻车熟路,说不定有时还顺便强奸女游客,苏小小早已拉好身上衣裙,竟,竟被人偷影了像?想起刚才那样放浪形骸的景象,心中如坠冰窖。 乌鸦脸上挂出笑容,这种花招搞到他头上来,心中难得有些无语,拍照,强奸,劈友,各种无法无天的恶事,自己才是专家,不过自己能做,别人找错对象,他可不能忍。 心中突然想到那最后一日,女人看见影片后绝望死寂的眼睛,勉强甩开这些杂念,这辈子,他不想再见到那样一双眼睛。 见那男人不仅没有任何动作,甚至还笑了起来,牛仔衫男子心中升起几丝疑云,面前的男人长得是挺高大,没扣上的衬衫下肌肉壁垒分明,但他们可有七人,总不可能...... 心中的各种猜测尚未结束,一个站在最靠近野马的同伴竟突然毫无预警地腾空而起,紧接着轰然倒地,巨大的冲力令他在沙土地上擦了好几公尺,直激起一些烟尘才停下巨大的惯性作用。 他有些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情,阿鹏可是有近两百磅啊! 很快,下一秒爆裂式的拳风已砸向自己面门,想要闪躲却根本来不及,清脆的声响在痛觉之前传进耳膜,鼻骨断裂,鲜血喷洒,喉头随即一阵腥甜,最终,大脑才迟缓地感觉到胸腔受到巨力撞击,眼前是一片血雾混合着晴空刺目的阳光,他几乎像鸟一样飞了起来,而后又重重砸在地上,和阿鹏一模一样。 苏小小被这转瞬的变故惊得都呆了,忍不住捂着嘴,前几日在元朗被人劈,她根本没看清楚便匆匆跑去开车,屯门新佳美那次也不算有战斗场面。今天是她第一次看见这男人打架,这都不算是打架,那群烂仔根本无人有一合之力,基本上是单方面看他揍人,重拳底下沉闷地声音,可怕且血腥,倒地的,几乎就没人能再爬起来。 几分钟,地上已是哀嚎一片,有一个甚至没了声响,男人捡起地上那台相机,将底片拿出来,忽然回头笑道,“要不要洗出来看看拍得怎么样?” 她趴在没了窗户的驾驶座上,心情还没从震撼之中回复,见他还在笑,一时也没反应过来战斗已然结束,苏小小忍不住瞪他一眼,然而他已经拿着底片胶卷坐上车。 “洗出来看看,要是好看,就留着,我们还没合照过,”,他的身上流动着淡淡的兴奋,因为血腥的刺激,一双眼睛流露出兽性情欲之外的另一种野蛮。 苏小小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脸颊烧红,“合照也不应该是这种的吧?”,这个变态! “底片给我!” 男人笑着将她拉过来一吻,手中胶卷塞给她,“乖,至少洗了让我看看,我想看你高潮的样子,还没爽够,这几个垃圾!“ 野马发动,他朝车窗外啐了一口,“走,回去继续搞,” 冲刺前硬生生的忍住,濒临爆点却轧然而止,令他情绪不爽至极,这些边缘古惑仔,只能在这种穷乡僻壤抢劫。但论起恶,其实都是一样的,他不会手软,若他不够强,也不会有人对自己手软,这便是他秉持的生存之道,然而今日她在身旁,他不想让事情扩大。 后轮刷地一声甩过沙土地,惨嚎被引擎声淹没,野马冲上路面,而原先昏迷过去的人,此刻痛苦地抱着那只被车轮压过的手掌,疯狂痛叫,是刚才拿着相机的那个混混。 回到小屋那男人却一连接了几通电话,苏小小不由得松口气,昨日才初尝云雨,被他弄得筋疲力尽,偏这变态似乎根本不知道累,刚才还打架,也不知道背上伤口如何了,看了一眼站在阳台上的男人,苏小小犹豫了一会,留了张字条说自己去便利店。 天边橘红,太阳已落入矮丘陵,这里面对着的是南面的内湾海,看不见日升月落,没有潮汐的海面宁静而安逸,远远泊着几艘白色小游艇,这附近有些富豪游艇俱乐部,不过不在郊野岛上,沿着村中小路走,她手里握着BB机,里面有无数条短信留言,而最多的号码都来自同一人。 昨日一直没机会出来找公用电话,其实那男人有个手机,然而却不知道为什么,她并没有开口相借,那是一种很怪异的感觉,就连自己也弄不明白。 投下硬币,先拨了电话到影碟店,电话那头的女孩一听差点叫出来,慌忙又压低音量。 “丢!我的大小姐,你没事吧?失踪快两日我都想报警了!怎么回事?南哥来店里找了你一百次!说联系不上你,还说让我有你消息第一时间通知他。” 苏小小愣了愣,心里随即一阵苦笑,这,到底该怎么解释?简单地将事情说了一遍,从铜锣湾夜总会门口的事故开始,然后在元朗街市遇到街头劈友,然后现在更莫名其妙地和那人一起躲着,然而她却直觉隐瞒了与那男人之间发生的事情。 琪琪静了几秒,语气有些不可置信,“所以,你就和那陌生男人跑路了?” “那那那.......也也不算算是跑跑路吧?只是意意外,应该不久久就能回去,这几天,能能不能先帮我代班?还有,帮我看一下我老豆?“ ”孤男寡女,“,琪琪没被糊弄, ”从实招来,苏小小,南哥都快疯了,我怎么跟他说啊!“ 她又不傻,两人中学时就是死党,这女人什么时候干过这么出格的事,男女风月向来是她的强项,苏小小忙着被她老豆拖后腿都来不及,然而一瞬间,这家伙竟然一下子卷进了这种十级恋爱风暴,只要没瞎,都能看出来陈浩南对她的心意,这另一个半路杀出的男人又是哪路神圣? ”我......我等等自自己打电话给给他,“,不知道为什么,想到陈浩南,她的心中微微一怔,像是有些空落,也有些迷茫,然而另一个嚣张的身影,却忽然盖过了这些浮光掠影。 几周前,自己甚至没想过拍拖,更别说是和那些她向来反感的古惑仔,她心中叹了口气,又简单说了几句,才收线。 先拨出Call台号码,听取留言,都很简短,只是让她回电,手里的硬币被握得发烫,最终,她还是按下那一组他留给自己,但她尚未有机会打过的号码。也许是来电陌生,他没有立即接起,这几乎令她松了一口气,却弄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逃避,就像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似的。 然而在她几乎想将话筒挂上转身逃离,那一头却传来了男人的声音,苏小小微微一愣,一时想不起来该如何开口,昨日,原该是两人的电影之约,如今,和那个约定仿佛已经隔了世纪,静了两秒,他忽然喊了她的名字。 “阿细,是你吗?” “南南哥,”,她不知该说什么,其实昨日白天她便想打电话给他,而昨夜,事情忽然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甚至是她,到现在心中都还有些不真实的感觉,自己,已是另一个男人的女人。 “你没事吧?我很担心。”,他的语气没有怒意,只有他所说的担忧,她莫名地有些难过,若他发脾气,自己说不定还能好受些。 “没没没事,我.......sorry,寻日(昨日),我我去唔到(不能去)。” 前日夜晚,东星乌鸦忽然带走了她,他确实非常惊讶,甚至当时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他与那东星堂主并没有什么交集。那人在道上颇有名气,东星一虎,虽然风评与自己不是一路人,但那天在夜总会,那人的眼神似乎总若有似无地钉在自己身上,弄得他差点以为这男人搞基。 却怎么也想不到,阿细这样一个普通女孩不仅与那人认识,甚至,关系也许不一般,他Call她的号码,没有回覆,然而没有多久,消息便传了过来,东星龙头骆驼在离开夜总会回新界的路上遇袭,伤重,而那东星堂主似乎也出了事,他不知道阿细是否与他在一起,当下,他便开始一直打她的号码,始终联络不上。 蒋先生很不高兴,然而这件事应该不是洪兴的人做的,一时之间,消息很多,他担心她的安危,陈浩南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对这个刚认识不久的女孩有些超乎寻常的感觉,几乎是一见钟情的心动,就连山鸡疯狂取笑他失心疯爱上漏口妹,他却一点也懒得辩驳。 昨日,他甚至去了电影院,然而她没有出现。 “没关系,”,敏锐地察觉到她语气中的不同,他竟有些冲动,“我现在能去找你吗?” 苏小小不知道怎么答,“现现在......不大方便.....我.......”,她原是要说,以后,不能和他去看电影了,然而一句话尚未完整,本该挂上话筒才压下的切线装置,此刻忽然被人重重按下。 话筒之中,瞬间只剩空洞的嘟嘟声响,与远方微弱的羁绊,突兀断开。 她吓了一大跳,反射性地转过身,却撞进一双带着愠怒的双眼。 人在江湖18激干(高H) 狭小的电话亭,因为他的骤然闯入变得压迫。 但苏小小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雄雄哥.......你怎么怎么来了?我只只.....是打个电话给朋朋友,, 他笑了起来,眼中的风暴冷的让苏小小心中冰寒,她忍不住退了一步,然而这样狭窄的地方根本没有空间,手中仍旧握着话筒,静默的亭中,嘟嘟的声响显得刺耳, 所以,陈浩南真是你条仔?,这几个字,几乎是挤着牙缝蹦出来的,似乎光是陈浩南这个名字,便足以令他处在理智边缘,难道,这两个人真是宿世的缘分? 苏小小被他的神情吓到,见过那男人打架砍人,就算在生死拼搏的时刻,他的脸上除了冷冷的阴狠和兴奋,并没有出现过真正愤怒的情绪,但是此时,她却感觉那人已在暴怒边缘。 圆圆的大眼中不由自主露出惊惧,而这样的眼神,却忽然令他想起两人的第一次相遇,那叁日,她常常是这样的神情,害怕自己,畏惧自己,因为心中已有别人,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迫她放开手中的话筒。 雄雄哥,你你弄疼我了,,那只手如同铁铐,捏得她手腕极痛,她不知道他为何反应会这样大,我......我和南哥只是朋友,他是影碟碟店的老板,这这两天,他Call了我很多次,我我不能去上上班,才想跟他说说一声.... 然而他却似乎根本没有听见其他,耳中只有她叫那人南哥的声音,痛苦却情意深重,直至耗尽最后一丝气力, 南哥,我....我终于.....想起你了, 这是她留在自己记忆之中的最后一句话,直到血溅满怀,她仍只看着他,一眼也没有望向过自己,他记得,她很怕疼的,但她却敢死,为了陈浩南。 重生后丢失的记忆碎片,回到脑海,他不断地刻意压下那些情绪,因为这一世,老天让他来早一步,之后她名正言顺会是自己的女人,这一次,她属于自己,然而那些被勉强忽略的情绪,此时混乱地交织在一起,前世今生,一时之间竟令他分辨不清。 苏小小被他拖着,那男人似乎根本听不见她解释什么,一路将她拽回小屋,他的步伐极大,好几次都几乎令她摔倒, 你就这么中意陈浩南?为他死一次还不够?,低沉的声音咬牙切齿,大眼中的畏惧令他更为愤怒, 雄哥,你你说什么,我我真真的不懂,,他像一只暴起的猛虎,苏小小被他摔在长藤椅上,后背生疼,一时吓得傻住。 男人欺身上来,动作中没有丝毫温柔,她被压制的动弹不得,饱含怒意的吻,几乎像是在啃噬她,软润的唇被弄的红肿,苏小小想推开他,然而与他根本不成比例的力量,无法阻止他分毫。 连衣裙像纸片一样被撕扯开,胸前一凉,他随即粗暴地咬住娇嫩的乳尖,苏小小痛得大叫,心中终于开始害怕,她拼命挣扎着,眼泪滚落, “不要,不要,放开我,”,为什么,他会突然变得这样可怕? 他抬起脸,眼中尽是邪恶,她的影像与记忆中完全重合, “我会干到你要的,”,理智,已然脱离控制, “雄哥,雄哥,你怎么了?”,苏小小哭叫着,然而滚落的泪水都被他舔拭,“我和南哥真真真的没有什么,” 那两个字,几乎瞬间令他的神色更为可怕,水滴般饱满的嫩乳在大掌中被重重一捏,她疼的一躬身,叫了出来,身下手指毫不留情地插进了蜜穴,没有润滑的阻涩,令她的叫声嘎然而止,眉头痛苦地皱起,极端的紧,令手指头只能进入两个指节,他狂烈地吻着她,而手指则依然坚定地用力顶入,压按,摩弄,直到那深处无法抑制地受到刺激,自动渗出细密的汁水。 他自是了解她的身体,就算她爱着陈浩南,也能被他操的高潮不止, 体内不由自主的润滑,令她的眼泪更为汹涌,那手指似乎极为熟练她的反应,在布满敏锐神经的细腻皱折之间来回插弄,旋转,拓张。 疼痛,渐渐被奇怪的酥麻刺激取代,然而她的心中依然害怕着这样的他。 “这么湿,还说不要?”,他掐着她的后颈,抽出手指,将湿滑情水,擦在她柔嫩的脸颊上,“为什么还钟意陈浩南?跟我不好吗?”,愤怒,没有丝毫消退,那几乎是一种自己都无法控制的爆发,和上一世来不及问的话, “呜呜,我我没有,雄哥,你醒一醒,”,苏小小察觉他疯狂的样子,并不寻常,那双充满狂意的眼睛,像是看着她,又像是穿透了她, 然而,他似乎看见她曾一边被干的汁水淋漓,一边说她好恨他,他死死盯着身下的人, “就算你恨我,我也不会放你走!” 扯下裤头,早已激昂怒挺的粗大,瞬间顶进穴口,不像昨夜那样热烈温和,亦不像在海滩时的甜蜜激情,巨大肉棒的插入方式,几乎像是一种惩罚和占有,即使因为窄紧而受阻,却没有一刻停顿,虎腰一顶,阳具便逼着蜜穴为它流淌汁水,然而才刚破身一日的蜜穴,实在太紧,承受不住这样毫不温柔的插入,苏小小疼的紧紧攀住了男人的脖颈,整个人僵硬着,只感觉下身都要被撑坏。 那个不算是拥抱的攀附,温温暖暖,尖尖的乳贴上男人的胸口,而两人的下身,亦是毫无缝隙的嵌合,她的长发被眼泪打湿,有几缕湿湿的贴在脸颊上,大眼睛中,有一瞬间因为疼痛和巨大的酸胀快感产生迷离。 他低低一喘,被夹得极为爽快,将她抱起来,走两步放在餐桌上,这样的高度,正适合让他站着操干,白皙双腿架在肩上,他抓着她充满弹性的臀肉,将蜜穴往下身的阳具上撞击,苏小小几乎瞬间便溢出呻吟,那粗大带着怒意冲撞,每一下都冲进宫口,再怎么窄紧,也阻止不了他的动作,花瓣被肉棒带着翻开和收起,下身,已经湿滑。 察觉到她的变化,他几乎不用思考便是数百下狂操猛干,餐桌剧烈摇晃,发出砰砰地声响,几乎快承受不住这样的撞击,汁水四溅,她哭着,然而体内的快感却越发深重,就在神智即将丢失,那粗大的巨物却忽地拔了出来,穴口尚未完全闭合,一缩一张,心底忽然的空落,令她抽噎着睁开双眼, 阳具只轻轻抵在花瓣上,将那两瓣粉嫩微微戳进去又带出来,他撑在她上方,眼中的怒意此时早已是狂烈情欲, “要吗?” 苏小小撇开视线不去看他,他却硬转回她的头,放缓了速度,唇舌交缠,大手刮擦着她尾椎到背脊的一节一节敏感神经,情水随着他的动作,湿淋淋地流淌在龟头上,她竟然第一次感到了一种陌生和心慌的空虚,似乎,身体自己有了自主欲望,想要被他填满和冲撞,即使心中实气得狠了。 “要我继续操你吗?”,他不让她逃,自己有一百种办法令她屈服, 苏小小极力忍着那龟头顶弄带来的羞耻快感,脸颊也不知是生气还是被他下流的话弄的一片红,就是不开口, “没关系,”,他邪邪一笑,直接将她抱起来走进厨房,拉开冰箱,手中抓了几颗方形冰块,苏小小甚至来不及挣扎,那极端刺激的冰凉已经被他的手指硬推进下身深处, “啊!”,她尖叫起来,猛烈挣扎,但却被他压制在胸前,“好冻!”, 她哪里受过这些手段,只觉得整个蜜穴都紧紧缩起,几乎就要经孪高潮,然而那冷凉的温度,却并不舒服。 “再问你一次,要我吗”, 苏小小睁着充满水雾的眼睛,忍不住呜咽,不知道他究竟为什么如此生气,“雄哥......”, 身体,似乎比刚才更渴求那根炙热的阳物,冻的坚实的冰块,没有这么容易化开,冻的她发抖。 然而他却似乎依然陌生,见她不应,手里第二颗冰,又强塞进蜜道之中,她瞬间尖吟出声,蜜穴紧紧绞着手指,苏小小早已承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只求那几乎令心脏都冰冻的冷意融化, “雄哥,”,纤细的手指狠狠掐住男人的手臂,而这微痛似乎终于拉回他的些许理智。 “给我,”,她终于忍着羞耻,眼中泪花闪动, 见她被自己弄成这样,长发散乱,乳上尽是淫靡的青红,双腿被他架开,手指依然抵在穴中,不让冰块滑出,花瓣被操得充血红肿,他似乎终于有些清醒,震惊于自己刚才几乎失去理智的举动,像上一世那样,将她当作陈浩南的马子来猛操,总带着愤怒又带着竞争。 然而这一世的她昨日才将童贞给了自己,他意外于此刻心脏上陌生的痛感,像是不舍她的眼泪,这些感觉,他原先都是没有的,她死的时候,自己第一次品尝了真正的心痛。 面前的她,楚楚可怜,却令他有抑制不住的兴奋,他放柔动作,将她抱在胸前,拍着滑腻的背,“乖,你要,我当然会给你,别哭了,” 炙热的肉棒缓缓插进冰凉湿紧的甬道,收缩着的蜜穴终于得到热烈的温度,她几乎是本能地紧紧贴着他,想将粗大尽力纳入,他将她抱起走上阁楼,一边走,一边抽插,顶端顶着那两颗冰块在里翻搅越来越小,冰火两重天,苏小小哪里经历过这种刺激,忍不住一声声地吟叫,而同样的快感,亦令男人异常舒爽。 蜜穴早已滑腻湿软,感觉她应能承受,便将她翻趴在床上,一捞纤腰,阳具便由后入式深深干入,这样的角度极端不同,早已被弄的敏感至极的苏小小,却从未尝试过这样的姿势,太过深入令人想逃,但才被撞出一步,便被臀上的手狠狠抓回来,阳具重新肏入窄小的桃心肉缝,每秒都在重复这猛烈的抽插,酥麻窜遍全身,她一仰脖,长发飞瀑般甩动,散在女人曲线细致的裸背上,而这样的风景,立时激得他兴奋无比,下午没有发泄出来,本就憋得慌,此时更是再没有阻碍,倒磨着角度,便是大开大合的冲撞。 苏小小几乎没能撑过几十下,双膝便软的再也跪不住,整个人趴了下去,然而男人正准备冲刺,哪里可能放过她,顺势压在她的背上,腰部用力,便开始猛烈快速的顶插,冰块早已不知道在何时消融,两人相交的性器只剩热烫的情欲,汁水横流,囊袋撞击,他将她紧紧抱着,苏小小忍不住尖叫却被他堵在掌中,剧烈的快感狂潮,瞬间冲垮她的种种意念,而这样全然而毫无保留的丢失,竟令她在极度不安之中,有着丝丝令人惧怕的着迷, 这个男人,她该怎么办? 在最后一刻,那男人吼了一声拔出火烫的阳具,热流激洒在她光裸的背上,没有射在里面。 人在江湖19委屈与和好 第一日经历男欢女爱,足以让自身失去控制的极乐令苏小小感觉很不安,欲望,是如此的快乐,也是如此的危险,危险的令她控制不了自己的心。 明明因为他莫名的怒火和粗暴而生气,到最后,还是被他弄得开口恳求。 高潮的余韵未散,一股委屈涌上心头,刚才,几乎是被那男人强迫地开始,但最终,自己竟同样感觉沉沦。 情欲发泄之后,他更清醒了,见她无力地趴在床上,裸背上尽是淫靡白浊,嫩臀被自己掐的青红,对于自己适才的暴怒,第一次感觉有些后悔。 他将她抱起来,却发现圆圆的眼中,豆大眼泪正默默流淌,她撇开脸,不去看他,然而没有了那种疯狂的妒忌催动,心脏却有陌生的闷,那是重生之后才有的感觉,因为她的眼泪而不快。 打开花洒,温水喷洒而下,他轻柔地拥着她,手上胡乱地倒了些沐浴液,让泡沫带走自己射在她身上的浓烈欲望,最后一刻,他忽然想起,这样放纵的性爱,也许会令她怀孕,所以忍着没有内射,以往,自己是从不会考虑这些的。 水雾里,他抬起她的脸,圆圆的眼睛依然红着,看不清是否仍在流泪,他忍不住吻她,像是细腻的抚慰。 “细,对不起,”,手掌摩挲她的面颊,这也许是他第一次和女人道歉,甚至,他想不起来成年后,自己是否对任何人说过这叁个字。 带着从前世到今生的抱歉,害了她的命。 苏小小看向他,那双总是狂妄,从不理会别人感受的眼睛,除了抱歉,似乎还有许多她不明白的东西,委屈再度一涌而上,眼泪簌簌滚落。 第一次将自己交给一个男人,由女孩变成一个女人,身心都尚未适应这样的转变,却一下子承受几次激烈的性爱,还有他刚才陌生的愤怒,心中除了惶恐,更是满满的不安。 “你......你好好可怕,”,声音中不由带了哭音。 那个声音,一下子令他感觉到陌生的心疼,明明上一世自己怎么折磨她,似乎都没有心理负担,将她拉进怀里,她微微颤抖着,似乎真是被他吓到。 “对不起,”,他叹了口气,自己是嫉妒的发了狂,明明占得先机,却依然有着深深的不安。 苏小小忍不住抱着他的腰大哭了一阵,才感觉心底的害怕散去一些,两人仍站在花洒下淋着,她却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将他朝后一推,离水花远些。 “你的伤不能碰水的!”,这男人,根本不把伤势当一回事,打架,做爱,冲水,她忍不住瞪他,又哼了一声撇开头。 “你担心我?不生我的气了?”,他忍不住将她的脸转回来,在软润的唇上吻了吻。 原来,与女人在一起,除却情欲,竟还会有温馨的感受,这亦是他从未体会过的。 他趴在客厅藤椅上,不时哼哈两声,苏小小拿着棉花小心地拭干伤口周围,他不听医嘱乱搞,幸而缝合的地方依然强悍地愈合着,没有继续渗血,她忍不住加大了些许力道,他又逗弄似地哼了起来, “痛啊,陈太,谋杀老公啊!” “谁是陈太!”,她气得想戳他,之前还凶神恶煞的样子,现在又这样无赖。 “除了你还有谁会这样对我?”,他侧撑起身,将她拉下困在双臂之间,圆圆的眼睛盯着自己,其中有一丝来不及掩藏的羞涩,以往身边的女人都是肉体关系,这是他第一次想抓住一个人,上一世,陈浩南也是这样的惜她吧?才有机会为自己所乘。 苏小小脸上一红,无赖起来是真无赖,可怕起来更是将她搞得死去活来,“明天去去给医生看看,看能不能拆线。” 然而隔日在那个小药铺,老医生瞧瞧伤口后瞄了两人一眼,苏小小莫名有些心虚,那男人则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最后说要再多等两日,除了开消炎药以备不时之需,竟然还附赠几包中药材,说和鱼粥一起炖,也不知道是什么疗效。 夏日时分,本就血气旺盛,吃的那男人更是龙精虎猛,原该是躲避风头的时候,但他却像是度假似的,除了带她在清净散漫的郊野岛闲逛,便是变着花招开发苏小小,初尝云雨不久,哪里见识过那些至淫的手段,每每弄的她欲生欲死,她都怀疑那中药该是给自己补身而不是让那男人吃的。 然而,一切却都是甜蜜的。 又过两日,缝线才拆,那男人不准她再去偷偷打公共电话,有事联系只能用他的手机,知道他似乎极为介意南哥,她不敢再联系他,只每日和琪琪报平安,说自己没事,老豆的情况似乎也没有变化,依然昏迷着。 “大佬,”,男人有些欲言又止, 中年人放下筷子,神情不解,“吞吞吐吐干什么?” “大佬,你有东星社内部的消息吗?”,他终于开口,“蒋生那里,有没有说什么?” 中年人挑挑眉,“怎么?你难道想去抢东星的地盘?” “不是,我就是......想知......那个他们坐馆骆驼还有那个乌鸦的情况,好像失踪好几天了。” “怪了,你关心人家内部乱成什么样做什么?难道你听到什么消息?” 陈浩南心中担心着别的事,那日,阿细被东星乌鸦带走,后来虽然有一次短暂的直接通话,但还没说完便突然中断,问她的朋友琪琪,女孩也只说她没事,而关于她在什么地方,似乎也是不知情,想来,她也许还和东星乌鸦在一起,除了担心她的安危,心中,也生出了奇怪的情绪,她,是什么时候认识那个家伙的? 现在整个东星社都在找骆驼和乌鸦,那日车祸之后,坐馆骆驼失踪,堂主乌鸦亦是下落不明。 “最近阿坤手下那个阿郎似乎和东星刚上位那个阿栋走得很近,我就是在想,靓坤是不是和东星的事情有关,”,他随口扯道。 “喔?”,大佬B沉吟片刻,“不会吧?搞东星对他有什么直接好处?” 因为关注着东星的事,加上上次在影碟店遇到阿郎找麻烦,自然同时注意到那个家伙似乎叁天两头去屯门,并且和东星阿栋过从甚密,虽没发现什么其他事情,这时也只是随口一说,然而自己大佬似乎并没有多在意东星的事情。 ”先别管这些,现在最要紧的是在蒋生面前露脸,我年纪大啦,你阿嫂又有了第二个,把你们兄弟几个弄起来,以后好睇住我。“,中年人笑,浑然不在意东星的闲事, ”以后我可靠你们了,昨日蒋生提了,过几天让我带你去半山,你给我好好表现啊!“ 东星社的地盘不是港岛精华区,就算有发展,也不是一时半刻的事情,对于他们内部纷争,大佬B还真是没太大兴趣。 傍晚的港边凉风徐徐,宽广的内湾中泊着不少白色游艇,更远的地方左侧便是郊野大岛,而右边,能看见逐渐暗下来的海平面和几个小岛屿。 不过这里是一条极为热闹的小街,一望到头都是海产店,游人不少,正是西贡最热闹的观光地段,前几日,两人只待在郊野岛上的小渔村,并没有到这里来,苏小小想着,既然是避风头,自然得待在人烟稀少的地方。 不过今天,那男人竟说要来这里逛逛,她有些疑惑,但他笑着说无所谓,找他们的人不会到西贡来,除了海鲜街,附近巷弄之中还开了不少小酒馆,旅店和咖啡厅,洋人很多,鬼佬们向来喜欢海水和阳光。 下午的时候,他们在一家咖啡厅中待了一会,两人穿着小渔村中买的印花衫以及碎花裙,脚上两双一模一样的拖鞋,一双大,一双小,十足土气。 第一次看到那男人略微不自在的神色,苏小小忍不住笑,这家伙估计这辈子都没进过咖啡厅。 她和琪琪倒是常混迹饮料店,这样充满文艺气息的所谓手冲咖啡馆,虽不常去,但也没什么不习惯,倒是那个鬼佬店主似乎对那男人极有兴趣,粤语说的坑坑洼洼,硬是攀谈了一阵,看到那棕发帅哥赤裸裸的眼神,她忍笑忍得嘴角都快抽了,死命抓着那男人在桌下蠢蠢欲动的大手,怕这古惑仔随时翻脸掀桌台。 好不容易喝完一杯咖啡,感觉那男人已经快到临界点,赶紧结帐离开,那个叫维多的老板大概以为他们是住在附近的小村青年,给了他们打折卡,盼他们以后常来。 苏小小在街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男人回头瞪了她一眼,却被那双圆眼中流泻而出的情绪所感染,这好像是她第一次在自己面前如此快乐的笑着,没有忧虑,悲伤,恐惧,痛苦。 他原以为自己享受攫取别人的恐惧,类似于一种养分,令他满足,然而此时,这份毫无杂质的快乐却像是撞进内心的一股能量,一抹光亮。 “再笑你就惨了,”,他将她抓过来,忍不住揉着滑顺的长发,而她顺势抱住他的腰,抬起头,脸上依然是烂然的笑。 “哈哈哈,原来你是基佬的菜吗?九七快到了,干脆移民?” 大掌在弹力十足的娇臀上打了两下,惹得她惊叫,“把老公卖了移民?今晚不干死你不知道害怕,走,去吃饭,什么鬼非洲咖啡,难喝得要死!” 人在江湖20靓坤 随便选家海产店,都是当日新鲜海货,桌上满当的菜盘,看来他是真喜欢吃海鲜,苏小小心中默想,也许回去后可以研究一下菜谱。 “吃饭发什么呆?”,男人看了她一眼,见她也盯着自己,“怎么?被我型到了?想回家搞了?” 见他大言不惭嬉皮笑脸的模样,苏小小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咸湿佬!“,这男人凶起来很可怕,不正经的时候又很欠揍。 正想再逗弄她两句,他的眼神却忽地微沉, 只见一群人远远走进海产档的塑胶棚,而其中一个男子在与他四目交接后,愣了两秒随即大吼, ”是你!?“ ”大佬!就是渠打我哋!“,其余几人也立刻认出他来,怒声此起彼落, 几桌客被突如其来的喧哗吓了一跳,苏小小回过头不禁脸色一变,似乎正是前几日在海滩被那男人暴揍一顿的古惑仔,现在缠着纱布拄着拐杖看着好不狼狈。 不过除了他们,现下身旁还有不少同伴,各个凶神恶煞不像善类,尤其为首那人满脸横肉,约莫四十多岁,此时瞪着眼朝他们看过来。 身旁男人却收回目光一副恍若未闻,继续大嚼辣炒蚌肉,桌底下的手握住了她的,宽大而有力量,令她的心安定下来。 那大佬模样的中年人原还气势汹汹,见乡村打扮的男人一脸的不放在眼里,连筷子都没放下,不禁有些摸不准,他脖上一条粗金链,若是纯金,值不少钱,大敞着的印花衫下身材黝黑精壮,而且具几个手下说,这家伙战斗力之强,绝对不像一般渔村青年或观光游客。 自然,若是附近渔村的有这种实力,他们这些陀地不可能不知道。 他有些迟疑,自己小弟都什么眼神?这么明显的古惑气质,怕是哪路猛龙吧? 几秒之间,他变了态度,勉强压下怒火,在圆桌边坐下, “靓仔捞边行噶(小子,混哪里的)?在西贡好像没看过你?” 乌鸦抬起眼,笑意满脸,这人似乎比他那群马仔聪明点。 好凶的眼神,那大佬心中微微一凛,他们盘据西贡观光街,不过就是收收佗地,偶尔在偏远景点勒索一下落单情侣观光客,要说真的打杀,也没什么机会。 那男人又低头吃了两口菜,他越发不确定,不过现在自己带了十多个人,若还怕了他一个,那在小弟面前将颜面尽失。 “西贡是我看的,大家给面,叫我一声标哥。” “喔,有事?”,乌鸦终于放下筷子, “你打了我的人,我自然要给兄弟们讨个交代。” “这帮扑街偷影我和我条女,教训下,没问题,”,他笑了笑,苏小小默默地离面前那张圆桌稍稍远了些,不知道哪一秒,这男人又会开战。 ”打的伤筋动骨有的还住在医院,太过分了吧?” “喔?那你想怎么样?” 见他似乎一下就收了气势,那标哥心下微微一松,面色立刻换上嚣张,这家伙再厉害也打不了自己这么多人,何况还带着个女人,他扫了一眼那条女,脸蛋清秀可爱,裙身下侧峰鼓胀,小腰细圆,臀如蜜桃,确实令人心中有欲望,自己小弟常干的勾当他自是清楚,盯上这种货色,必定是调戏一番再行勒索。 他也笑了,“二十万医药费,我就算了。” 男人擦了擦嘴,将纸扔在桌上,“不给呢?” 错愕后,标哥怒眼一瞪,这是完全不给面子? 然而正欲发作,海产档一阵脚步杂沓,又是一群人走进座位区,看见为首那人,乌鸦神色终于一凛,对方似乎也有些意外,两人分属不同社团,虽都是揸fit人,但辈分资历毕竟不同,乌鸦站了起来。 “咁巧?东星的乌鸦哥也在西贡吃海产?”,那人穿着一件亮橘色西服外套,嗓音沙哑,神色懒怠,眼中却精光四射,然而那人身后的青年则是在看见苏小小时,眼中闪过一抹意外。 标哥被身旁男子忽然起身的动作弄得发愣,却在听见这称呼时,脸上闪过惊色,这人,竟就是东星乌鸦,道上传言的东星疯虎? “标哥约的人还真是.... ”,橘西服的男人脸上充满好奇, 话还没说完,标哥经反应过来,“坤哥,他可不是我约的,” “嘿,确实很巧,想不到坤哥的地盘都扩展到西贡来了,犀利啊!”,乌鸦笑着,浑身已然暗暗调动在最佳状态,靓坤出现在这也许是偶然,但对于这个人,他不会掉以轻心,上一世这阴毒的家伙可是直接干了同社团的大佬B,追杀陈浩南,换个角度来说,若这一次他能成功,也许还能省自己不少事。 “哪有这么神通广大?这里有标哥呢,”,靓坤打着哈哈一笑,“不过你倒是得闲,在这里沟女?”,对于东星社内部的混乱,他并不特别想介入,看了那个女人一眼,却无端觉得有些眼熟。 知道了那男人的身份,标哥已有些踟蹰,关于东星社近来的混乱,他是不知情的,毕竟地处边陲,港岛纷争两大社团博弈向来也没他什么事,不过这家伙的凶名在这几年如雷贯耳,心中有些熄了找这杀神追要医药费的心思,只不过在手下面前终归有些下不来台。 “之前两位在聊什么呢?似乎很愉快,”,靓坤一挑眉,笑得热络,对于乌鸦老神在在带条女吃海产颇有些意外,哪里有丁点道上传言的跑路躲仇的样子,若不是在假装,那便是早已知道东星祥叔那老家伙的伎俩,这样的话,那这后生定有后手。 乌鸦大笑起来,“标哥真会开玩笑,一直说我长得靓仔,要我拍片呢,” “拍片?标哥也投资电影公司了?”,靓坤没弄明白这两人的关系,标哥同样愣住,只得嘴上打着哈哈,同样没摸清靓坤和乌鸦的关系是敌是友。 “乌鸦哥当然犀利啦,不然怎么把陈浩南的条女都沟来?”,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忽地插入,目光故意在苏小小身上逡巡,正是阿郎。 不管是乌鸦或是陈浩南,他都看不顺眼,然而一个打不过,另一个备受高层宠爱,对于曾与乌鸦冲突反被打一顿的事,阿郎根本没敢让自己大佬靓坤知道,他熟知靓坤的性格,这种给他丢面的事情若被知道反而吃不了兜着走。 这一提醒,靓坤才又看了看乌鸦身旁的女人,难怪觉得眼熟,似乎就是那日在夜总会门口陈浩南护着的女郎,见乌鸦眼神微微一变,心底觉得有趣,这两人不抢小姐,抢个泊车妹? 他回身扫了阿郎一眼,后者不敢再说话,此刻,靓坤并不想太过得罪乌鸦,毕竟以他的判断,那祥叔不会是这家伙的对手,况且东星龙头骆驼执掌社团几十年,哪里又是这么容易被暗算成功的? “哈哈,是这个靓妹有眼光,阿南哪里能和你比?”,陈浩南不识好歹,近来,已经令他快要失去耐性。 乌鸦面上一笑,心底却极为不爽,然而此时却不是发作的时候。 靓坤不知道,这番阿郎已将乌鸦得罪了彻底,之前打他一顿只是无意为之,现在对他,乌鸦已有了杀意。 “那我不阻你们啦,走先!春宵一刻那什么,我们还有事要忙呢。” 他揽过苏小小,故作轻松地和两人招呼,转身便朝海产档的雨棚外走,全身肌肉已经绷到警戒值,只要那标哥有异动,便只有开战,然而一直到他拉着苏小小闪进暗巷,身后都没有人追来。 上车后,那男人没有再说话,苏小小偷偷看了他一眼,野马并不是开往郊野渔村的方向,反而一路往北绕过马鞍山,她心中忐忑,总觉他似乎不高兴,是因为那个阿郎提了陈浩南? 其实那日南哥忽然说是自己男友,估计只是为了替她解围,但这件事情横亘在两人中间,总也解释不清, “我们去哪?”,苏小小终于开口, 他过了几秒才回答,“送你回家,” “啊?我们能回家了吗?”,她意外道, 那男人只是微微点头,没有多作解释,只在到了大埔时说,接下来一段时间他会很忙,让她不要乱跑,不要再去那间夜总会打工,最后又开口,不要再和陈浩南见面。 还来不及说什么或是解释,他狠狠吻了她一下,野马便消失在夜色之中,不知道为什么,这样骤然的分离,令苏小小的心中忽然产生一种无法明白的空落。 人在江湖21拒绝 一整晚辗转反侧,一直到清晨才迷迷糊糊地睡了几小时。 早上,苏小小到医院看苏耀达,中年人睡得安宁,护工照顾尽心,然而医生说情况却不是太过乐观,她的心一点一滴沉了下去。 二十岁,对于人生的轮廓依然模糊,生活压力与现实则是一分一秒都无比真实,她买了份报纸,坐在路边的小公园里,周围没有太多停下脚步休憩的人,这里是香港,人人多是行色匆匆,为了日常奔忙,能坐在长椅上的,除了迟暮老人,便是无忧孩童。 夜总会泊车的工作,她有些舍不得放弃,但心中转过种种思量后,似乎暂时不去,是个较好的决定,江湖,自己算不算还是涉入了? 老豆出事以来,心底一直是浮躁且不安的,强迫自己压下多余的想法,顺着生活的转轮前进,然而那些未被消化掉的情绪并没有真正消失,只是被隐藏罢了,就算苏耀达不知道惹过多少事,但毕竟是血缘至亲,当他有一天倒下,她依然措手不及,原来心理上,有一个亲人在身边,总归是不同的。 过去这一周,这些翻天覆地的变化快的令她根本来不及细细思索,几乎只是随着浪潮懵懂地,半推半就地经历着。 对于那个男人,也许她是真的喜欢,这和以往的所有拍拖感受都不同,他过于霸道地占满了她,身体和心灵,在她能真正的思考清晰之前,已经在爱欲中沉沦,他的拥抱令人有安全感,又令人极没有安全感,无处可逃,却又迫着她独自面对这些幽微的惶恐。 从女孩变成女人,被裹挟着与他一脚踩入江湖,而未来,仿佛昨日骤然的分离一样,她无法勾勒出任何蓝图。 旺角的影碟店依然静立在人来人往的街角,一切似乎没有变化,甚至乎,每日经过这个转角的人说不定都是一样的,有时候一成不变的生活,其实很有安全感。 苏小小推开店门,竟然没有锁,心中有些意外,向来总是迟到的琪琪竟然先到了? 静谧的店中,洒着夏日午时的阳光,清净明亮,冷气微凉,没有半个人。她疑惑着,柜台上的电脑已开机,底下放了一串钥匙,是琪琪的,难道是在整理储物室?自己一周没来工作,这小姐竟然责任感爆发? 她心底失笑,往后走去,那里有个堆放新旧影带的房间。 然而正当她将手放在门把上,忽然听见了几声奇异的声音,苏小小微微一愣顿住动作,那声音婉转压抑,似是开心又似刺激,她脸上忽地爆红,几乎一瞬间便反应了过来,那样的声音,在过去几日也总情不自禁地被那男人折磨着叫出。 忍不住下意识的好奇,在理智还没控制她时,双眼偷偷透过门上的透明小窗看进橱物间,一对衣衫不整的男女站在靠里的货架边,女子扶着箱子,短裙被掀到腰上,细腿上是一双桃色高跟鞋,而那男子正从后方猛力动作,肉棒狂操,双手同时抓揉着女子挺立的双乳,她能听见两人肉体相撞的啪啪声响,男人一头金色短寸发,额上似已有汗,正干的舒爽无比。 虽说在影碟店工作,咸湿动作片她和琪琪不知道看过多少,但这种现场活春宫还是第一次见,心中不可抑制地浮现起过去几日与那男人各种脸红心跳的肉体交缠,她原先觉得,男女情事说穿了也不过就是那样,然而亲身经历后,那剧烈的快感和身体不可控制的反应是女优怎么也演不出来的。 身体和心理的认知变化尚未完全调适和消化,此时乍见此景,同时想起那男人每每将她吃干抹净的动作,身体竟产生了奇异的感觉,体内仿佛通了电的热暖片,一股热潮四处游走,最终在下身渗出些许湿意。 她被这个反应吓得心中一跳,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在这几乎不到几秒的时间,脸涨得通红,苏小小清醒过来,轻轻收回放在门把上的手,蹑手蹑脚地出了影碟店,在阳光底下,深呼吸了好几口平复快速的心跳,她足在对街的书报摊站了近半小时,才看见山鸡走出店外。 又过了十分钟,她若无其事地推开影碟店的门,琪琪已经恢复以往那百无聊赖趴在柜台前的姿势,只不过脸上带着春潮,眼中还有一丝未退的慵懒。 一见是她,琪琪立刻跳了起来,“丢!大小姐,你终于回到人间了?”,她夸张地抱住了苏小小,“没事吧?到底什么情况?被那奇怪男人绑架当性奴了吗?” “你才当性奴,”,苏小小忍不住横了她一眼,但还是笑了起来,这咸湿妹。 两人一周不见,但总觉得过了好久,说起不靠谱的老豆,琪琪和琪妈更像是她的家人,从小不知道在她家蹭过多少饭,她开心的和女孩抱在一起,一阵笑闹。 等两人玩笑过后,她将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 “靠!等等,爆太多料了,你是说,你和那个什么乌鸦哥在西贡住了一周?然后昨晚回来,他让你以后不要去夜总会泊车,也不能和南哥见面?凭什么?”, 琪琪一脸的消化不良,随即眼珠一转,“先把第一件事搞清楚,苏阿细,你们做了吧?” 知道她定会问,苏小小脸上微红,却也没有打算隐瞒自己最好的朋友,轻轻点了点头,琪琪立刻又叫又跳,连爆几句粗口,“顶你个肺,XXX!你上礼拜还在说没真的拍过拖,然后隔几天就被人整个吞了?X!怎么样?劲唔劲?他厉害吗?” 那男人她只见过一面,只不过当时没几秒就开始掀桌干架,一阵混乱,那身手完全碾压洪兴阿郎,模样似乎也极有男人味,与陈浩南的温和稳重不同,充满了火药味。 想起在西贡小屋那些脸红心跳的情景,苏小小哪里说得出口,不过那样欲语还羞的神情早已出卖自己,琪琪一下打在苏小小手臂上,“好啊这扑街,竟然吃了我的好朋友,那现在是什么情况?你们拍拖了?”, “大大.....大概算算是吧?“ ”难怪他不准你见南哥,“,想起这一茬,琪琪不禁一拍脑袋,“我都快被南哥逼死了,每天总来影碟店看你回来了没有,山鸡说,他和南哥一起混了十几年,还没见过他对哪个女孩这么有心过,这怎么办啊?” 洪兴和东星分属港岛两大社团,市井小民都知道,虽然现在维持着表面的和平,但毕竟不是一个帮派,而又数洪兴的势力更大,若陈浩南挑起战端,恐怕不是太好的事,以往觉得这种江湖义气,男人为了女人争斗很浪漫,但发生在自己身上或是好友身上,情况可绝对不同,夹在中间炮灰机率太高了! 琪琪连珠炮似地说了一大串,最后道,“如果你不能在影碟店做,那我一个人我也不想做了!” 这些问题,令苏小小昨日想到失眠,但现在没有其他想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生活还得继续,对于那个男人,她的心总是在想起时微微发颤,像是既害怕又刺激,想逃离,但又不可抑制地想被他困住,既然自己已经应了他,那便该拒绝另一份无法接受的心意。 “我我打算重重新找份工,早上看看了报纸,应该不不会太太难,只是收入没有这么好而已,南....南哥那那边,我我想,亲自跟跟他辞辞工吧,比较尊重点。“ “好哇!你去哪我去哪,反正做什么工我都无所谓啰,两个人一起才有伴,”,琪琪搂着苏小小的手臂,满脸活色生香,“快点,该讲细节了,丢,禁室摧残一个星期,都玩了些什么招式?他大吗?硬吗?久吗?” 苏小小终于翻了个白眼,忍不住笑起来,也许年轻女孩子凑在一起聊些私密情事也是恋爱中的一部分,那种一想起对方便雀跃不已的心情,就是恋爱的感觉吧? 昨晚才分离,现在竟然又想见到那人,微酸甜蜜,她的脸上带着青春的无所畏惧,同时也参杂了些许属于女人的诱人风情。 暑假,店中生意不错,两人压低音量在没人靠近柜台的时候眉飞色舞地偷聊,琪琪那家伙,直言不讳地说和山鸡搞上了,但没想跟他拍拖,说那男人性能力是不错,但外型样貌却不是她的菜,越是这种态度,竟反而惹得那风流小子对她越发着迷。 她说起来一脸的莫名其妙,苏小小也不禁无语,心中想着自己能否也依样画葫芦地对那男人摆出这种蛮不在乎的态度,但不到两秒她便打消了念头,自己可玩不过他。 从什么时候开始,竟会这样无时无刻地想到他呢? 一推门进来,直觉已经令他习惯性地望向柜台,原以为又会是同样的失望,然而那张挥之不去的脸带着一抹甜意,便这样毫无预警地撞进眼中。 一周不见,她似乎有些不同,清秀的气质,热烈了些,如同夏日中浓郁的香气,陈浩南眼中闪过欣喜,与她正巧望来的视线相触。 见此情状,琪琪默默吐了吐舌,这位南哥还真是古惑仔中少见的纯品款,她不禁叹气,默默躲了开去,要说陈浩南也是一位不错的选择,就连山鸡那种性子都服他,对兄弟好,为人义气,重点是还长得相当好看,现在想想洪兴阿郎那家伙和陈浩南根本不能比,简直是天上地下,猥琐太多。 只可惜,她能看出来,苏阿细的一颗心,估计已经被那个几乎与陈浩南在天秤两端的东星乌鸦给夺走,缘分,有时来晚一步,事情便完全不同。 苏小小无意识地搅动着面前的冻奶茶,刚才在影碟店,他说有事要说,而她心中也打算提出辞职,陈浩南便提议到对面的茶餐厅倾谈。 “阿细,”,他的声音很沉稳,她心下微微一颤,对于他想说的事也许有些预感,但却无可避免得经历这种自己也弄不明白的忐忑和低落,若那男人没有出现,陈浩南,自己一定会喜欢他的吧? “前几日,你冇嘢吧(没事吧)?”,他仔细地看着她,圆圆的大眼,晶莹透亮,仿佛会说话。 苏小小摇摇头,“我没没事,”,却无法再多说更多。 “那.....那就好了,我其实是想说,呃.....我钟意你,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做我的女朋友?”,他决定不再拐弯抹角,也许,一切还不算太迟。 她握在桌下的手,渗出了一点汗,此时又默默松开,他真的开口了,那样的眼神,几乎能令任何一个女孩无法拒绝,就连此刻,心脏依然忍不住轻轻震动了一下。 然而她并不想用随意的理由搪塞这个男人,苏小小鼓起勇气,“南哥,前前几天,我我都和雄雄哥在一起.........我..... .” 男人没有绝望,“若你不愿意跟他,没人能强迫你,我会护着你的,”,那个人的江湖风评绝非正路,自己在洪兴的实力虽不一定能与他对决,但同样不一定会输,他强带走阿细,就算迫了她几日,他不会在意,只要她愿意在自己身边,他被自己的冷静吓到,不知不觉间,自己已有这么喜欢她了吗? 说不感动是骗人的,被心底陌生的感受弄的微甜却又酸涩,最终,她只能勉强自己开口,“对不起,南哥,我我.....已经答答应同雄哥一起,.....他....他没迫我,以后,我也不能在影碟店做了,对不起。” 光,在他眼中黯淡下去,苏小小感觉不忍,甚至,不知道为什么心底竟也非常难过,像是亲手斩断了一些自己尚不自知的羁绊。 ”那都不需要辞职,做嘢系做嘢(工作是工作),你不需要避,”,隔了几秒,他重新开口。 “我我想,这这样对对大家都好D,但是,我会帮手到发哥搵到新人,这个南哥你你不用担心。” 见她神色,陈浩南心中不禁有些后悔,若不是自己先说了那番话,也许,她并不会辞职,然而动念一想,她的决定,并不像是仓促提出,脑中浮现起另一个男人的样貌,估计是那人不让她与自己接近吧?毕竟那日自己公开宣称阿细是自己女友时,东星乌鸦正在边上看着。 是不甘,那日,她原答应了一起去影院看戏,可见当时她与东星乌鸦尚不是男女关系,一切转变,似乎便是发生在过去这一周,在他想尽一切办法找她的时候,那人却快了他一步。 人在江湖22突如其来的偶遇 踏进病房,室内一片寂静,厚重的窗帘全天候遮蔽着无论白日或夜晚的喧嚣。 那个比叁年后看上去稍稍年轻些的老家伙,闭目仰躺在床上,头上缠着绷带,腿部被石膏固定,这一幕是如此似曾相似,几个念头在心中来回左冲右突,像被猫爪挠着。 上一世,他故意制造了一起事故,然后乘着这老家伙住院时,下手了结他,并非仇怨,只因他的存在,挡了自己的路,然而这一次,事情却不是他安排的。 原以为未来的路会是一条早已了然于胸的坦途,没想到,老天玩他可没打算这么简单,不知道在哪一个环节,事情的走向已经偏离了上一世的记忆,也许是从她的出现开始? 新佳美的事件是个岔道,当时他没有多想便介入,反正祥叔迟早要处理掉,早半年将屯门拿下,似乎没所谓,然而没想到,提早半年,那家伙似乎还有些气运,安排了这场针对自己与骆驼的暗杀。 若自己提早叁年,在此时此刻顺势了结了面前的老东西,能否提早上位东星龙头? 这个想法,极有诱惑力, 骆驼躲在这家私人小医院,祥叔和阿栋找不到,但他竟告诉了自己,就这么信任他? 乌鸦心底冷笑,总说什么江湖上的仁义道德?不知道上一世,在自己亲手杀他的时候,老东西有没有醒悟过来,这些虚假的东西,从来都靠不住。 不知道过了多久,床上的人忽地睁开了双眼,他缓缓转动着眼珠,似乎神思还没完全清醒。 男人浑身的肌肉不知不觉已蓄满力量,像一只敏捷的猛兽,准备猎杀,时机只在这一两秒之间,动手,然后按照原定计画收拾掉祥叔,再将骆驼的死顺理成章地嫁祸给那些人。 上位龙头,是早了点,那些叔父兴许会反对,但也不是没有胜算。 “喔?雄仔你来啦,哎唷,痛死我了,XXX!快扶我起来,阿祥那个扑街,这次得好好教训了,你这几天没事吧?躲哪去了?肥尸几个躲起来了,是你吩咐的吧?倒是聪明.........” 他一清醒便开始絮叨,上一世总觉得吵得令人烦躁,此刻却莫名地令他犹疑了一瞬,此时动手,也不是不可以,但看着他的双眼,他第一次暗暗握紧了拳,却没有下一个动作,重生后的自己,究竟为什么变了呢? 时机,错过了。 “愣着干嘛?快来帮手扶我,丢!气死我了,亏这诊所我还赞助了不少钱,护士小妞态度太差了,让她给我扶个屌差点打我,我伤成这样,难道就是为了住进来吃她豆腐?我这不是手受伤了吗?人都有叁急.........” “我也不会帮你扶屌,” 男人翻了个白眼,但还是鬼使神差地将老东西从床上架起来,跟了他十几年,不知不觉,他竟已经老了,无妻无子,上一世最终连个丧礼都被自己搞得乱七八糟,死了也不得安生,将他弄进浴室后,他直接走出去抓来那个护士。 “进去,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再废话把你卖去泰国天天含臭屌。”,这番恐吓行云流水,将那小护士面色惨白。 没想到那老东西解放了,舒服了,躺回床上又是碎念,“哎呀,对人这么凶做什么?看看,被你吓得都哭了,你这样子沟得到女仔才怪,成天叫鸡不健康,我原本还想着这小靓妹挺可爱,说不定适合你,我看还是算了.......” “大佬,“ 他勉强压下那种强烈的,干脆还是用枕头把他闷死一了百了的念头。 打断絮叨,“你没问题的话,祥叔和阿栋我明天就处理掉,这一次站出来和他一起搞风搞雨的那几个,要杀还是要留?” 骆驼也安静下来,收起适才戏剧性的神色,眼中精光闪动,一时却没有发话,直过了一阵他缓缓叹口气,里头有些萧索。 “阿祥留条命吧,社团几十年的老人了,栋仔......哎,你看着办吧,证据都搜集好了?还是开堂口光明正大的让人闭嘴,服众。” “做什么这么麻烦?”,又开堂口会议,又留祥叔的命,这些暗地里搞事的东西,若能趁此机会一起铲除,不是干净利落。 老头看了他一眼,这小子,戾气和杀心都太重,“你以为当龙头这么简单?你多的要学!做错事看不顺眼的就冚家铲,一个社团终究不可能长远走下去,短时间之内能壮大,但是不会稳定,难道搞一个社团就是为了最后大家一起被劈死?我吃过的盐比你沟过的女都多!” 被他那句“你多的要学”所惊,尚不及细细思量他话中含意,他脑中不禁想起上一世自己的终局,就算搞得满城风雨,也不过昙花一现,生平第一次,没有被他最讨厌的倚老卖老语气惹得厌烦无比。 “废话!”,他吃过的盐当然会比自己沟过的女多,什么烂比喻? 骆驼一瞪眼,却也有些意外这叛逆家伙这一次竟然只随便顶了两个字便看着他,像是在等自己继续说,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这种终于听话的感觉,令他身心舒畅,端了端神色。 “人洪兴表面上没动作,可是都看着,若是乱杀人了事,底下的人不心寒?看着吧,洪兴立刻就来拿屯门了,搞不好还一堆人直接改门庭,你把手下都劈了还当什么大佬?” “所以呢?” “开堂口大会,阿祥谋害我证据确凿,私吞公款,逐出东星,那些跟阿祥搞在一起的撤销管事权,分成减少,地盘重新分配,以后不能话事,记住,千祈不要动阿祥的命。” 乌鸦挑挑眉,明白了他没说出口的第二句话,没有恫吓,那些老狐狸们毕竟不会害怕,祥叔留命,那阿栋就是杀鸡儆猴的牺牲了,祥叔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契子,平日里着实对他很不错,这是告诉那些老家伙,自己乱搞,出了事,有亲生子的逃不过,没有亲生子的还有契子和家人。 “你还要在这里躲多久?”,祥叔派了人手四处找他们,看这老东西已经恭候多时,但祥叔的人马硬是没找到,证据还缺了最后一个环节,真是笨。 “我去派人放话?” “放吧放吧,速战速决,最好今晚他们就行动,丢,住在这里麻烦死了,小护士扶屌扶的心不甘情不愿,还不如在家里请个护工。” 听见他还在纠结扶屌的事,他不禁又翻了个白眼,“伤得这么重还不老实点,扶起了机,然后呢?” “没有看上去那么严重啦,石膏是假的,只有手伤是真的,”,老头有些受宠若惊,这么迂回,这么不明显,但这家伙难道是在关心自己? “我走了,”,忽略他笑得令人发毛的神情,男人转身就走,老头却忽然在他踏出病房前叫住他,一脸猥琐八卦。 “听说你那天在大富豪门口抢了洪兴靓坤看上的条女?该不会跑路几天都在爽吧?” “关你什么事?”,谁他妈传的八卦,这么不专业?连人都传错了。 “她同靓坤没关系。”,最后不知道为什么,他又补了一句。 苏小小摊着报纸,仔细地在分类广告栏上圈起一些看起来比较真实的招工广告,上面五花八都有,也有不少陷阱,她和琪琪都算有经验,百乐厅的工作回来后就打电话说不做了,而影碟店的工作则是做到这周五,因为琪琪也打算一同辞职,一下少两人,所以她们又多做了近两周,直到经理阿发找到新人。 这段时间,那男人似乎很忙碌,两人只匆匆碰了一次面,还是半夜叁更他忽然出现在大埔家楼下,只说东星内部的事还在处理,让她近期不要乱跑,尤其不要去屯门元朗,问起影碟厅,苏小小说已经辞了,只是帮忙找到人,新工作还在找。 他没多说,知道他介意另一个男人,她不想令他不快,匆匆带过这个话题。 几日不见,心底竟然已经满满都是他,那日他来,直接上了楼,犹是青涩的身体,既期待他的拥抱,但又害怕那样的失重,两人交缠了大半夜,天亮前,那男人便走了。 隔日,她发现他留在桌上的一个纸袋,里面都是现金,足有五十万,没多说什么,只写了她的名字,然而,她并不想这样花用他的钱,上次那一百万怎么也算是自己赚的,他替自己抢回来,给了四十万,她并没有心理负担,但对于这笔钱,她却摸不清他的意涵。 通电话时,那男人依然没个正经,只说是让她买衣服,穿的性感点等他来操,但她明白,大概是因为他让自己辞掉两份工,而医院里,还要花钱。其实上次的四十万,能请护工一年,暂时并没有太大经济负担,她只需要赚自己的房租和生活费。 而陈浩南,那天之后便没有再来过影碟店,山鸡倒是天天上门,与琪琪打得火热,新人已经找到,今晚是在店里的最后一天,做了一段时间,确实有些舍不得这个工作轻松,收入却还不错的工作,不过趁着这个机会,苏小小倒是想重新安排一下自己的时间,先做一份工,其余时间学点英语和电脑,说不定之后能到公司里当个文员。 琪琪一脸的无所谓,甚至琪妈还问了她俩要不要干脆到大埔墟街市帮手卖衣服,不过苏小小不想增加琪妈的负担。 最后一晚,山鸡提议大家一起吃个晚饭,怎么说他也是老板之一,欢送员工理所当然,琪琪自然是应了,苏小小也觉得无不可,山鸡这人看着滑头,但其实人不坏,比阿郎那衰仔好得太多,加上会哄女孩子开心,琪琪常被他逗得花枝乱颤。 然而到了餐馆,陈浩南和他们其他几个兄弟竟也在,他对她点点头微微一笑,近两周不见,苏小小并不想显得尴尬,轻松招呼,毕竟她对陈浩南依然没有任何恶感,甚至觉得有些抱歉。 一顿饭下来,大家聊得很开心,其实这几个洪兴仔认识后人都挺有趣的,也不像她以往对古惑仔的恶劣印象,也许是志同道合的人才会走在一起,有陈浩南这样性格的大哥,几兄弟都不是奸恶之辈。 结了帐,一群人走在尖沙嘴,山鸡说干脆去唱K,似乎看出了苏小小的犹豫,陈浩南直接说他先走,还有点事。山鸡闻言大叫扫兴,大天二也不答应,苏小小抬起头,有些难受,他,是怕自己不自在吧? 正想说自己还是不去了,然而还没开口,心中似有所感,一股恍若实质的视线投射在身上,她略为疑惑地转过视线,骑楼前方是一个海鲜酒楼,红色地毯延伸上台阶,此时大开的玻璃自动门内流泄出丝丝清凉的冷气,一群人正由里走出,似乎是在等泊车的。 其中一个男人揽着个漂亮的女人,棕金发后的双眼,直直钉在她的身上,以及她身旁的陈浩南。 那女子亲昵地靠在他身边,似乎正与他说着什么,苏小小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山鸡和琪琪他们边说边笑,根本没有留意,已然径直走过,而陈浩南则是敏锐地捕捉到了那道目光,随后,他看向脸色惨白的苏小小。 那群似乎是东星社高辈份的叔父们,当头的正是东星龙头骆驼,有一秒,他以为那人会直接走过来,但他没有,陈浩南回视他的目光,没有任何闪避,这样的男人,就和所有大部分古惑仔一样,甚至,山鸡也总在女人上出麻烦,逢场作戏,很正常。 他知道,阿细终有一天会伤心,却没想到这样快,他漾出一个几不可见的笑容,伸手揽住了苏小小的肩头,带着她呆滞的步伐,从那酒楼门口走过。 人在江湖23失恋的感觉 野马停在旧堂楼底下,乌鸦第一次感觉到除了疯狂嫉妒之外的一丝陌生不安,她眼中闪过的脆弱和受伤是那样令人难受,男人,逢场作戏罢了,只要他对她好,不就可以了? 但是,他想起自己曾决定不让她哭的。 而陈浩南,她为什么还是与他见面?甚至还有那群洪兴仔,他没有忽略陈浩南眼中那抹挑衅,这两人,就算是宿世的缘分,他也已经从命运之中将她夺来。 她不在家,不回call,这个认知令他非常的愤怒,他想起上一世,自己刚绑了她便上了她好几次,他不可抑制地想到此时陈浩南是否也将她带走,而两人正在肉体缠绵。 苏小小抓着纸巾,床旁已经空了两个面纸盒。 “我的宝贝啊,唔好咸啦(别哭了),台风还没来已经淹大水了!”,琪琪端过来一杯水,“来!补充D水份先,”,两人窝在琪琪的房间里,就像以前一样,以往都是琪琪哭着狂骂那些欺骗感情的衰仔。 “你你讲讲讲,他他怎么能那那个样子?是是他自己问我要不要做做他条女的,然后还还搂着别的女人,”,苏小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原来,喜欢上一个人之后,会这么伤心。而他,势必也很生气自己没有遵守约定和陈浩南碰面吧? 但这真的只是巧合。 “我,我我都有不对,我答答应过不再和南哥见面的,现在被被他撞见,呜呜,琪琪,我们这样是不是算是分手了?”,她觉得心底好难受,想到两人若真的就此突如其来分道扬镳。 “可可是,我还是很喜欢欢他啊。” 被她幼稚的话弄得满脸无奈,这大概算是苏阿细真正意义上的初恋,第一次总是难受些,不过这在她看来,不算是太过严重的事件,毕竟和陈浩南的事完全能解释,而那男人身旁的女人也不是捉奸在床。 “你call机都快爆了,真不回?“,她拿起床上那个被关上了静音键的小东西。 “我我不敢,万一他说跟我分手怎么办?” “那你就分手啊!丢!南哥还排着队呢!你就气死那什么乌鸦哥,他自己带着个靓妹还敢先提分手?” “你也觉得那个女人很靓吗?呜呜.......” “这不是现在的重点!“,琪琪掐了她一下,颇为恨铁不成钢, “平常都是你骂我,自己一恋爱,智商直线下降。” “而家点算(现在怎么办)?”,苏小小确实有些六神无主,好想见他,想解释清楚,但是又害怕可能出现的坏结局。 “冷静两天,听日你就跟我去澳门,返来再讲。” “澳门?做什么?” “玩啊!我们工作了这么久,好久没出去玩了,反正下一份工也还没找到,玩两天不为过吧?你也该散散心,山鸡他们本来就要去澳门,做点事,顺便玩,你跟我一起去正好。” “那那南南哥岂不是也也会去?现在,我我想还是不要和和他见面吧?”, “那就不见面啊,澳门这么大,我们自己玩就好了,反正他们是去做事的,别想这么多啦!明天一早去,后天就回来,到时候,你们都冷静点了,好好谈谈不是也好?” 被琪琪说了半天,苏小小最终还是应了,心底空落落的,只不过,真的不想这样自己面对这些无法消化的心慌, 原来,这就是失恋的感觉?真的好难受。 其实,她一丁点也没有玩乐的心情,在上环码头登船,一小时以内便到了澳门,反射着细碎金光的海面,令她有些怔怔,直到被琪琪扯着下船,山鸡偷跑过来她们下榻的小旅店,说晚上办完了事,来找琪琪吃饭,被她无情轰走,声明这一趟临时变成Girls Trip,不和他们一起玩。 夏日晴空万里,游人如织,澳门两人很久以前也来过,不过当时是穷学生,只能当天来回,两人随意走了几个景点,苏小小心不在焉,下午烈日当头,没多久便有些头晕目眩,最后找了间有冷气的冰室坐下。 她忽然想起在西贡那日,她与他也曾在一家洋人咖啡店坐了一会,当时,也不过是几周前,但似乎已经过去很久。 “哎呀!别想了,出来就是要暂时忘掉那些烦心的事。” 看苏小小一副比哭还难看的神情,琪琪很是无奈,自己向来秉持游戏人间的人生信条,虽然失恋也会骂,但哭完一下就好了,前方的道路上,还有不知道多少有趣的人等着遇见呢,但这家伙看来是个死心眼的,也不知道那男人有什么好? 苏小小点点头,虽说是自己的失恋之旅,但终是不想太过扫兴,只得强打起精神。 西阳渐渐下沉,逛了几家卖纪念品的小店,琪琪收获不少,而苏小小则是跟着乱走,并没有心思购物, 失恋的感觉,真是太不好了。 长发的古惑仔神色有些着急,堂口正在议事,大佬说,有任何陈浩南的行踪,要第一时间报告,今晨有人看见陈浩南带着几个兄弟登船去澳门,早上已经报过,然而现在事情似乎有了变化。 跟着这个大佬几年,以往对于这个名声凶残的男人,他是有些怕的,但跌跌撞撞竟也一路跟到现在,乌鸦在东星社的地位直线上升,尤其是今年开始,总觉得,那男人有些地方和以前不大一样,具体是什么转变,说不上来,但小弟们早就八卦过无数回。 最后总结,他似乎变得稍微好相处一点了? 昨晚叁更半夜忽然接到他的电话,说要调动自己这边所有人手追踪洪兴陈浩南的行踪,暴怒边缘的语气,让他想起以前那个可怕的东星乌鸦,抖了抖,不敢耽搁,赶紧去找。 似乎今年开始,自己大佬就很注意那个叫陈浩南的洪兴仔,几个月前也调查过他,但却极为隐密,不让他声张。 怪了,这人有什么特别?除了长得比较靓仔之外。 见他在门边探头探脑,乌鸦直接走出来。 “大佬,好像出事了,“,他不敢担误, ”我们的人一直远远跟着陈浩南,那几个洪兴仔不知道要做乜,鬼鬼祟祟,行踪也很小心,傍晚他们出现在凼仔大桥上,哗!一大群人突然冲出来砍他们,后来情况更乱,我们的人不清楚怎么回事,不敢随便靠近,现在陈浩南下落不明。” 乌鸦紧紧皱起眉头,想了想上一世的记忆,也许是时间太早,他当时根本没有关注这个连堂主都算不上的陈浩南在干嘛,但是会搞他的估计只有靓坤那条毒蛇,正想说不要管他,劈死了省事,长发小弟又接着道, “大佬,更奇怪的是,我们的人看到洪兴阿郎了,不在桥上,是在别的地方。” 阿郎是靓坤的人,若是靓坤设计陈浩南,派阿郎在澳门行事也正常,这个洪兴阿郎,确实讨厌的很,有机会再搞他, “有什么奇怪的?”,他的语调懒怠下来。 “那个阿郎在和洪兴山鸡的妞说话,那两个妞,就是那次我们在大排档把阿郎暴揍一顿.....“, 那次自己大佬不知道发什么神经,跑去人家桌前对人家条女问人家认不认得自己,他们几个小弟都傻了,后来甚至二话不说开战揍人,一点道理也没有,不过乌鸦哥想揍谁,向来就没道理可讲,他们将那个女仔看得很清楚,是挺清秀可爱,但也不到一眼就暴走的地步吧? 大佬口味变了? 乌鸦心中一跳,”她们长什么样子?“ ”一个卷发,染得金灿灿的,另一个是黑色长发,就是大排档那个,“,毕竟那次八卦印象太深,在澳门追踪的那个马仔,斩钉截铁地说就是那天大佬去搭讪那女的。 山鸡的妞是谁他没注意过,但是脑中几丝疑虑闪过,越想越不对劲,若他们看得没错,那个黑发的女人应该就是阿细,她怎么会在澳门? 自己追查陈浩南的行踪是为了找她,但今晨陈浩南去澳门并没有带着她,若靓坤已然收网,会不会波及到她? 想到这里,原先淤积在胸口的熊熊怒火,忽地转为一种不安,她,便是这一世的变数,关于她,自己没有任何脉络记忆可循,阿郎那人是个纯粹的坏胚,叁番四次过节,他若见到阿细,不知道会做什么。 “带上你现在能带上的所有人,在屯门码头等我,”,他原想直接开车离开,但顿了一秒,他还是快步走回议事厅,对那老家伙抛下一句他现在有事要去澳门。 骆驼愣了愣,似乎没办法反应这天外飞来的一笔,“去澳门做什么?”, 然而没有等到回答,那人的背影早已消失在视线之中。 人在江湖24下药 苏小小感觉自己的头非常重,昏沉地像是一次吃了十颗感冒药,小脑平衡感被完全打乱,有时觉得自己是清醒的,有时又觉得这大概是个梦,否则为什么地板浮浮沉沉,周围的人影也如同鬼魅重迭摇晃。 “锋哥,药喂了半小时,应该差不多发作了。” “好,另一个也带过来,关进去,针孔再检查一遍。” 她不知道是什么人在说话,声音时断时续,一个字也听不明白,意识,像一台断了画面的录像机,无法解读周围的环境,就连情绪,都迷离的辨不清是高兴还是不安。 “阿细!阿细!” “阿细!阿细!” 好像有一个人一直喊着自己的名字,但她却认不出他的脸。 “雄哥?”,她喃喃着,忽然感觉手臂一烫,好奇怪的感觉,似乎有人抓着自己猛力摇晃着,但身子却越来越软,越来越燥热。 陈浩南解开她手上的绳索,脑中有一个非常糟糕的预感,今天的事,完全失控,在桥上遭遇的埋伏与劫杀,无疑是一场精心的设计,巢皮惨死当场,自己与其他人失散,而山鸡,则是从头到尾都没出现不晓得跑到哪里去,最后,就连自己是如何到的这里,他也有些记忆上的不连贯。 这里像一个破旧的旅馆房间,廉价的壁纸斑驳,房中除了一张大床和一个浴厕什么也没有,门被锁死,想查看窗户,但他的意识也越来越迟缓,动作越发难以控制。 但是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 女孩的双眼朦胧,无法对焦,秀美的面颊酡红,他拉过她,想检查她是否受了伤,然而她却一下子攀住自己的脖颈,柔润的唇送了上来,轻软诱惑, “雄哥,” 那个吻,几乎瞬间点燃男人同样不正常的身体状况,温香软玉,声线迷离,丰润的奶贴着他的前胸,他几乎是无法抑制地拥住她,紧紧的,将浑圆嫩乳挤压,下身不知何时早已涨大,伞头坚硬地顶着她,格着衣料磨弄着,好想尽情地操干,尽情的发泄,但她的脸,唤回了他残存的一丝理智。 两人一定都中招了! 他不想就这样在她身上发泄兽欲,即使他心中的邪念早已被无限放大几乎要吞噬一切,他狂吼一声想震醒自己,双手勉强将她推开些许,然而女人柔软的手忽地抚上了他身下涨得发痛的欲望,不管不顾地拉开裤头拉链,握着那根与记忆中相似的粗大男根,热烫坚硬。 “雄哥,我好难受。”,她翻来覆去都是这两叁句话, 陈浩南几乎爆炸,然而自己的手就像有自己的意识一般,忍不住伸进女孩裙底,隔着轻薄底裤,都能明显感觉那地方已濡湿得不像话,渗在掌心,仿佛早已期待男人尽情的侵犯,柔嫩的手,主动地在自己的阳具上渴望地上下滑动,快感直冲大脑,而下身越发胀痛。 他勉强抓住她的手,想阻止她到处点燃情欲火焰,然而那只柔滑的手却怎么也拉扯不开,应该是说,自身的意识根本舍不得让这快感离开,他吼了一声,无法阻止体内欲望被药物催发到最大的疯狂,他不想动,却带着那只柔夷握着巨根不断滑动。 “阿细!你醒一醒!”,陈浩南双眼发红,他知道,这丝理智随时都要绷断,而等待他的,是疯狂肉欲和彻底沉沦。 处理完桥上的后续,阿郎匆匆赶回那个小旅店,不得不说,这个计策相当毒辣,让陈浩南狂干山鸡的马子,勾义嫂,拍下影片令他身败名裂,而自己也终于可以顺便操那个苏阿细,这两个衰女摆着高傲的谱,早就令他万般不爽,原先那个琪琪还对自己挺有意思,后来竟然宁可跟山鸡那家伙也不理他。 还没进门,淫念早已催发,下身兴奋得不行,他打算玩她个一整晚,玩残了,再丢给手下轮,反正被下了那种药,不满足她,她还会求着被肏。 “阿郎哥,人已经抓来了,”,那两个人也很兴奋,指了指房间角落被布袋套着头的女人,正在不停的扭动,“药效应该差不多了,嘿嘿,你再不来,她都要疯了,” 然而当阿郎兴奋地扯开那个黑布袋,底下一头金色卷发却令他傻了几秒,“她怎么在这里?” 几个小弟有些莫名其妙,“阿郎哥,不然应该在哪里?” “这是山鸡的马子,要让他和陈浩南拍春宫啊!我要干的是另外一个!丢你们老母啊,猪脑啊!这都能搞错!?” 想到另一个房间说不定已经干起来了,他气得大骂,正想叫人把人换回来,免得陈浩南上的不是山鸡的马子,白干一场,拍了片也什么用。 然而此时,房门外忽然出现一阵混乱的巨响,像是物体猛撞在门板上,随即,那扇廉价的门板便轰地一声砸在墙上,似乎是被人暴踹而开,他没反应过来,只觉得眼冒金星,嘴中一片腥咸和剧痛,人已经被揍倒在地。 “苏阿细在哪里!?” 一双盛满怒火的双眼对上了阿郎,他吐出一口血,还来不及愤怒或是大喝帮手,只是些微迟疑,那人已经将他提了起来,下一秒,胸骨一阵剧痛,阿郎整个人飞撞在墙上,只感觉四肢百骸都散了架。 又是这杀神?怒意此时才终于有时间进入他的大脑,他哼了一声冷笑, ”那骚货到底是你马子还是陈浩南马子我也搞不清楚,反正她现在应该正被陈浩南干的爽烈无比,潮吹都不知道几次了,哈哈哈.....” 一句话没说完,他却没有想到,这会是他在人世的最后一句话,甚至没能看清那人的动作,只觉得颈骨剧痛,下一刻,视线便垂落定格在自己那早已软垂的跨间,陷入黑暗。 从这群人冲进来到这家伙杀人,两分钟不到,阿郎小弟那个叫阿锋的已经吓尿了,那人扫过来一眼,根本不是人类的眼神。 “在楼上,505!”,他双膝一软,整个人趴跪在地,“乌鸦哥,不要杀我,我只是做事而已啊,” 那人理都没有理他,带着叁个人冲出房间。 脑海里,已是纯然混乱的念头,翻江倒海,她想像着被那男人拥抱着的热烈温度,身体,极度的空虚,像一个被倒空的水瓶,全身血液如同火焰流动,灼烧着她青涩的欲望,原来,自己会如此的想要他,想要被他粗大的东西彻底贯穿和解救,想被那种冲顶的快乐,浇熄心口的闷痛的恐惧,她的手无法动弹,若非如此,她恐怕早已开始自渎,下身渗出的情水顺着腿根流出,但却无法令她感觉到丁点的舒缓,反倒更为难受。 苏小小忍不住呻吟起来,甚至是哭着哀求,散乱的头发和凌乱的衣裙,她没有想到有一日,自己竟会如此疯狂地想要被男人操干,没有理智,只有欲望。 505号房的门被瞬间撞开, 有那么0.01秒,他心中闪过一丝踟蹰,那样男女疯狂交媾的场面,自己能否坦然面对,在楼道中狂奔时,他的心思仿佛有些抽离,忽然想着,那两人是否真的有这样强烈的宿命羁绊?命中注定,必须纠缠的缘分。 否则为何会连这样阴差阳错的事,也能顺理成章地发生,他不知道事到如今,自己还能不能放手,若是不能,未来又该如何? 然而那也许会令他直接顺理成章杀死陈浩南的画面,却并没有出现在门后,大床边的地板上,是晕过去的陈浩南,下身裤头拉链大开,那尺寸不小的东西,依然坚硬地擎天一柱,而手边是滚落的电话机。 房间不大,一两秒也就一览无遗,没有她。 他环视了两圈,心底下沉,而此刻,耳边却传来微弱地呻吟,闷闷地,他顺着声线,在浴厕门后,金属门把被床单死死绑在床脚,让门无法打开,他扯开那胡乱缠绕着的阻碍,却不敢用力踹门,只用了些许力道,将塑胶门后的阻力推到一侧。 见到躺在磁砖地板上的女人,乌鸦心中竟第一次有些想要感谢老天,她的衣着狼狈凌乱,但很完整,绝不是刚欢爱或被强暴过的样子,只不过地上的人似乎神思混乱,非常痛苦。 他心中一疼,将她抱了起来,感觉到人体的接触,她的手臂立即攀附上来,柔润的唇寻找着他,“雄哥,我我好难受,给给我,求求你,你别别生气了好吗?” 这下的药之重,已经全然令她认不得人,乌鸦心中怒火中烧,但仍不由自主地被她渴求的诱人样貌激的下身瞬间一涨,这种下作手段,自己自是非常熟悉,若是狂干她,潮吹几次虽能缓解,但对身子伤害很大。 他注意到她的手是被绑住的,而刚才浴室的门也被床单绑住无法由里侧出来,已经明白,心中忍不住大爆粗口! 陈浩南这家伙,还真能忍,肯定是他把阿细关起来,再用电话把自己打晕,若是自己,恐怕做不到这非人的忍耐,强力春药,不是什么男人都能扛过去,找不到女人,说不定连母狗都会干。 原不想管他的事,然而临出房门,还是丢了句,”把陈浩南跟楼下那个女人都绑起来带上船,找出隐藏摄影机,带子绝对不能外泄,把我们的痕迹清理掉!“ 肥尸立刻答应,这里情况混乱,需要人手收拾,他俐落地开始分工,刚才忍不住好奇地看了一眼大佬抱着的那个女人,果然是黑发那个,看来,这熊熊八卦又有的烧了。 人在江湖25春情(高H) 夜色已然降临,乌鸦不禁庆幸自己派人盯着陈浩南才能即时赶来澳门,若是昨日两人没有发生那场莫名其妙,甚至没机会解释的不愉快,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他差点再度失去她。 船上,无人敢在周围晃荡,他抱着她坐在船尾,没去管那些小弟的偷瞄,用衣物将她包裹着紧紧困在怀中,控制她不住的挣扎和扭动,自己下身早已被撩拨的涨痛无比,而腿上的布料,亦被她不断渗出的情水弄的湿滑,他低声哄她,见她实在痛苦,便吻吻她,唇舌交缠,她根本认不出来面前的人是谁,然而口中却从来都只叫着他的名字,这令他心中对陈浩南的怒火不免消退些许。 这一世,她的心里,终于有他。 夜风湿黏冷凉,快船狂飙过海浪如一只飞箭,这便是为什么东星社必须将屯门牢牢掌控在手,否则实在太过被动。一下船,他带着她和另外两人赶去屯门的医院,这样的情况,盐水代谢才最不伤害身体,当然另外两个人只是顺带,陈浩南若是因此坏了身子以后都起不了机,那就更好了。 吊了一小时盐水,他将带她回元朗,人还没醒,这样强力的药效,浓度没这么快完全消退,但已经不会造成伤害,这次的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后续说不定还有些麻烦,但是此刻,只能先把面前的女人搞定。 脑海中浮现上一世第一次将她扛回家时的情景,当时,她被干昏过去,而自己在浴室里替她洗身。 同样的浴室,同样的水雾缭绕,他的动作却轻缓的多,脱了她凌乱的衣物,也脱了自己的,清秀的面容依然酡红不已,花洒喷溅的水压打在肌肤上,令她轻轻地扭了扭身体,他知道她的难受,自己亦早已忍不住疯狂的欲望,手指直接插进那湿热无比而情水汨汨流淌的蜜穴,花瓣口因为药物的催情效果呈现微微肿胀,充血而色彩红嫩迷人,被轻轻拨开,持续空虚的蜜道,突然迎来期盼已久的侵入物,立刻紧密地吸附着手指,几乎是尽一切可能地不让他离开。 空虚被稍稍填入,她原先蹙着的眉,松开了些,“雄哥,”,她无意识地轻叫,又像是委屈地呜咽,“雄哥,我想要,好想要你, ” 这她已经翻来覆去说了一路,天知道他有多想干她,此时终于能不再忍耐,他直接抱着她走出浴室,甚至来不及拿浴巾将两人擦干,边朝床走,硬的发痛的阳具已然肏了进去,蜜穴内里因为持续的催情充血而弹性十足,根本不需扩张,立即将整根东西紧紧吸咬住,夹的他几乎想射。 “细,细,”,他忍不住叫着她的名字, 而她像是终于被这样巨大的贯穿力量所满足,舒服地呻吟了一声,这是她之前因为羞涩,怎么被他玩弄都拼命忍着的放荡声音,然而此时,没有任何道德束缚,她发出纯然因为肉体欢愉所带来的快乐感受。 她的叫声直接将他激的兴奋不已,狂操猛干,无需前戏,因为女人早已准备好迎接最猛烈的动作,整根整根的疯狂进出爽的令人心中畅快,而每一次冲撞,花瓣口都紧紧地掐着他的东西,内里又是极端地热和紧致,快速无比的摩擦穿刺,汁水几乎是疯狂涌出,被囊袋撞的喷溅在两人身上,又沿着性器相连的地方流淌而下,极端的湿热,实在太过舒服,而因为期待过久,她的身体敏感至极,几乎没能撑过第一回合便高潮痉挛,吟叫蓦地拔高,余音缭绕,潮水激流而出。 然而欲望却远远无法这样便被满足,她喘着气像一条离岸的人鱼,长发散乱却渴求着慰藉,白皙小手,甚至无意识地抓着他的手掌,抚上了自己胸前空虚的浑圆丰满,拉着他揉捏玩弄,甚至吸吮着他的手指,被她这清纯却又疯狂的淫色所撩,男人心中恍若火焰流窜无法克制分毫,床上的景象实在太过诱人。 知道她还能承受,他直接将她翻过来,由后肏入, “啊!”,她瞬间叫了出来,清郦而悦耳,长发甩动,像是被那巨大冲力撞的向前一踉呛,肉棒被带离宫口,然而下一秒,却又被他握在腰上的大手拉回来,整根插入到最深处。 这疯一般的快感,早已让她失神,然而心底却是依然渴求的,甚至,只有一个愿望,想要被自己喜欢的男人就这样干死过去, “啊!雄哥,”,她叫着男人的名,而回应她的则是他越发粗重的喘息和兴奋的撞击, “细,干的你这骚货太爽了是不是?” 过了一阵,蜜穴已经被操得连续不断地经挛收缩,若没有先代谢掉大部分药性,估计一被干,就会潮吹不止,而无节制的泄身,对身体损伤巨大,他亦泄了一次,全在她身上,肌肤粘腻一片,画面却淫荡万分。 又抱起她,将女人的双腿架在臂上,阴户大开,他走到镜前,正面欣赏柔嫩小穴被疯狂上下操干的模样,甚至,细致平坦的小腹,竟能看到些微粗大男根捅入的形状,她极为享受地微仰起头,轻靠在他肩上,随着乳波晃荡和巨根顶弄的节奏,发出放纵的欢吟,汁水喷溅,已然是彻底为肉体欲望所控的丢失模样。 然而此刻的她,在他眼中却是一幅极美的风景,够骚,够荡,又够清纯,只属于自己。 想起上一世那种极致快感,他微一迟疑,便将阳具从蜜穴中拔出,艳红的花瓣口早已被插的软烂淫靡而无法完全闭合,他忍着再干进去的欲望,将她抱到沙发上,翻出抽屉里的润滑液,挤了一大堆在龟头和女人紧闭的后庭菊穴口,手指先试探性地就着润滑插入,然而不知道是不是春药的影响,她的身子极度燥热,所有肌群都充满弹性,虽然极紧,但却能轻易捅入,她似乎依然有些疼痛,但不多久,便已在手指的来回抽插摩弄之中寻得了快感,全凭着令她舒服的本能,娇臀轻轻地向后将手指吞入,菊洞紧紧咬合就着润滑液来回吞吐。 清醒时,她绝不可能忍着羞做出这样全然纵情的动作,然而这样的画面简直令他下身兴奋得几乎要爆炸,手指一抽出,巨大阳具便迫不及待地挤入了漂亮的菊穴口,粉嫩皱褶被粗大缓缓撑开成为平滑,直到纳进了龟头,他被夹的吼了一声,想也没想,腰上用力,整根便冲了进去。 她尖叫了一声,然而尾音已带上了无可言喻的销魂,巨物开始在后庭辗压抽插,她终于忍不住断断续续地叫着,“雄.....哥,” “又爽了吗?两辈子,这里都只被我操过,又爽又骚的宝贝,” 他几掌打在趴在沙发背上的娇臀,红了一片,肏这里,真是紧到爆炸,也爽到升天,被他打得吃痛,菊穴便会微微放松,令肉壁更能容纳男人尽情的冲撞,他狂操一阵,便拔出阳具插入蜜穴之中百下抽插,体验两穴不同的紧致和咬合方式,两边来回,实在尽兴,而她的身子哪里承受过这样狂烈的操干, “雄哥,受不了了,啊!” 她忍不住无意识地哀哀叫着,被这激爽弄的整个人浑身颤抖,几乎全然丢失自我,既觉得灵魂都要脱离,又舍不得这疯狂的高潮迭加。 感觉她也许撑不过下一个百下,他开始疯狂地加快速度,将自身的快感也催发到极致,最终,当柔嫩的后庭终于垂死般紧紧锁住巨龙,试图阻止外物继续疯狂的插干,他才松开精关,烫进她体内,极度的狂暴刺激,除了令女人的身子泄出元阴之水,也终于让苏小小彻底昏了过去。 他呼吸粗重,直过了一会,才将尚未完全消退的巨物拔出,将她抱在怀里躺上床,两人身上全是热汗,舒发出来,现在她才算是真正从性爱的疯狂欲念之中解脱,他吻了吻她,心中忽然不再那样在意陈浩南的事情。 当时,看见她和陈浩南以及那帮洪兴仔走在一起时,自己是很愤怒的,然而在她今晚无意识时也只叫着自己的名字,原以为不可能,但他的心,似乎终是为了某一个人而柔软下来。 恍若一个疯狂而迷离的梦,在梦中,欲念驰骋,释放了自己从未想像过的淫荡想望,半梦半醒间,苏小小已被自身这样可怕的欲念所惊,然而感官再进一步回归之后,脑中混乱的梦境便如同晨雾一般,渐渐消散,没有踪迹可循。 她想抓住那几缕画面,耳边,似乎还有男人舒爽的喘息,然而她微微一动,便只觉得手中抱着一个坚实壮硕的肉体,周围,只是一片静默。 苏小小缓缓睁开眼,一时之间还有些茫然,眼前是男人古铜色的胸肌,而自己除了抱着他,一条腿还缠在男人的大腿上。 这里是什么地方? 入目所及的室内,有些陌生,但又有些眼熟。 然而下一秒,她始觉得头脑昏沉晕眩,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不是还和琪琪一起在澳门逛街吗? 她爬了起来,半撑着自己的身体,身上不着寸缕,只搭着一条薄薄的毯子,然而全身疼痛的像被人拆了又胡乱组装起来,到处都是剧烈欢爱的痕迹和男人精液的粘腻,简直像被野兽强了一样,然而想到欢爱二字,下身竟不由自主地产生了微微的敏感欲念,热流下冲。 吓了一跳,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又和那男人做了爱,明明两人根本没有合好。 他还睡着,苏小小愣了愣轻轻下床,然而刚踩上地板,便忍不住低低嘶了一声,肌肉太酸痛了,浑身也粘腻难受,只得先到浴室梳洗,淋着花洒的水,除了双乳和后背,竟连下身那个陌生的位置都缓缓流出浓浊的液体,穴口还带着红肿敏感,她的脸涨得通红,羞的不知道该怎么好,那个变态家伙,怎么可以弄这里! 然而,自己怎么会一点印象都没有? 这个有些眼熟的公寓是元朗那男人的地方,她已经想了起来,但是自己是如何从澳门忽然来到这里却没有丁点印象,好奇怪。 洗了澡,头重脚轻的感觉稍稍好些,刚才就连头发上都粘着男人的东西湿黏一片,她忍不住心中又羞又气,那男人到底搞了自己多少次! ? 随便套了件他的大T恤,见他依然未醒,苏小小不禁有些意外,昨夜两人究竟有多疯狂才能累着他?然而洗了澡,她又有了倦意,似乎,身体实在非常疲累。 爬上床,窗外已有晨光,他的脸线条分明,双眼藏在阴影之后,敛起了掠夺的欲望,胸肌腹肌上似乎也有不少可疑的吸吮咬痕,她微微一愣,难道都是自己咬的? 他的呼吸均匀起伏,心中虽然还气他带别的女人吃饭应酬,但却发现自己似乎总也无法从他身上移开目光,为什么,一想到若要就此与他分开,心底竟会是那样的疼痛。 原来不知不觉之间,自己已经这样喜欢这个人了吗? 感觉眼皮沉重,她轻轻躺卧回他的身边,伸手环住男人的腰际,下一秒,男人便搂住了她,半梦半醒之间,像是上一世,她在熟睡的时候缩进自己怀中,而他侧过身,将她困在胸前。 人在江湖26条件 窗外阳光炽烈,室内却很凉快,甚至有些微冷。 安静的公寓里,只有冷气压缩机低沉的声响,一下床,身上的酸痛更为明显,苏小小不得不扶着柜子站一会,那男人已经不在,桌上有个盒饭还有一张纸条,只说等他回来。 时间已是下午,她打开通往天台的落地玻璃门让夏日暖风稍稍中和室内的冷意,纬度以南的城市,湿度高,人工制冷下的湿凉温度有时并不大舒服,头脑清醒过来后,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澳门究竟发生什么事,逛街的时候曾遇到那个讨人厌的洪兴阿郎,她与琪琪都不想理他,而那人调笑几句之后,却也没过多纠缠。 之后两人去了一家葡塔店,再然后便没了印象。 她拿起电话尝试打到call台,没有任何留言,只能给琪琪的号码留话,事情,似乎极为奇怪,甚至,自己又是怎么会和他在一起的? 东星,元朗堂口 骆驼觉得胸口有些闷,但应该不是上次车祸的后遗症,难道是更年期?近来头发也稀疏了不少。 大佬哇,乌鸦哥哥,人家洪兴里面大乱斗,你跑去澳门插一脚做什么?靓坤那家伙要是知道阿郎是被你做掉的,唔知几麻烦! 渠又不知道系我嘛!清理的好.....干净了。 乌鸦没有太过担心,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对于洪兴阿郎,他早有杀意,这次竟敢弄自己的女人,靓坤没杀掉陈浩南,估计会以为阿郎是陈浩南干掉的,先让他们两败俱伤,自己再弄掉剩下的那一个就可以了。 “你先讲清楚你突然疯了一样跑到澳门把那个洪兴仔陈浩南救回来做乜?,骆驼一脸的狐疑,停顿片刻,神情渐渐转为一种不可思议,似乎想说些什么,最后连嘴唇都哆嗦了。 雄仔啊,你可别玩什么罗密欧茱丽叶啊,跨社团绝恋,还是搞基版,,他越说越激动,一脸的悔恨,这样传出去,太尴尬了,我也不好意思跟人家蒋生开口讨人啊.......... 听到他不知道怎么推测出的荒诞结论,乌鸦真的有些后悔,那天在医院为什么自己没有下手闷死这老东西? 谁说我是去救他的?,他连白眼都懒得翻,忍不住也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不然是做什么?旅游?刚好路过?你总要给我个交代我才知道怎么善后啊!, 没什么好善后的,大佬,我同条女旅游而已,洪兴嗰边,你装作乜都不知道就得了。 边个条女?,老头的双眼射出八卦的火焰,没有利益会让这家伙跑到澳门去,这是什么人? 男人却没有理他,直接留给他一个背影。 今晨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似乎很久没有睡这样一场无梦且身心舒畅的觉,昨夜凌晨那样激烈的性爱,甚至超出上一世的记忆,只因她全然主动的求取,想起她放纵却极度诱人的模样,心中又是一热。 除了前世今生的执念,她对于自己的意义,似乎越来越多,想拥有她的一切,包括她不自知的青涩情欲。 自己都有些不确定这是不是正常的,在知道她也许面临危险的时候,曾经残留在脑海中那个鲜血淋漓的画面和温度,几乎成了一块心病。 到了屯门医院,另一个顺道带回的女人依然未醒,听手下小弟说昨晚着实闹了一阵,后来医生注射了镇定剂才安静下来,他进入病房,陈浩南回过头,表面上似乎已经恢复正常,神色却不似他记忆中那样的故作淡定,这是今生两人第一次单独见面。 真是你救的我?,他掩不住意外,还有浓浓的疑惑神色,东星乌鸦,自己与他绝称不上有交情,更何况是将他从那样精心设计的陷阱中救回。 乌鸦翻了个白眼,这一个两个都是怎么想的? 我不是为了救你,顺便而已。 “阿细呢?,昨日那场迷离的梦里,似乎有她,但被下了这样强力的药,记忆早已不可信任,难道,她真的被自己....... 听他自然而然地叫她的名字,好不容易消退些的不悦,再度泛起,不关你的事,陈浩南,我告诉你,阿细是我的女人,以后你不准再提她。 他的怒意此时忽然转而为笑,我怎么听说,你一个兄弟死了,一个失踪?怎么,被出卖了还有空想女人? 陈浩南的脸色一下子极为难看,昨日那场阴谋与伏击究竟是怎么回事根本还没弄清楚,紧接着自己又着了道,一时之间,脑中万般猜测,也想不到竟是靓坤策划的,不过此时乌鸦并不打算告诉他,毕竟陈浩南甚至连阿郎的面都没见到就中了招,自然是如坠迷雾。 你强奸的那个,是你兄弟山鸡的马子,唔系阿细,她只是刚好被你们拖累而已,勾义嫂,你可太精采了。,男人笑的没有一丝善意。 你乱讲!,陈浩南大怒,想要驳斥,冷汗却瞬间浸透背脊,不可能,不可能的,然而迷乱间,他根本记不清是什么人。 捉住他神色中的那丝慌,乌鸦不由得心情大好,这个讨厌鬼。 我没啱(骗)你,那女人我也带回来了,就在你隔壁病房,被你干的死去活来到都没醒。 陈浩南僵硬地坐在床沿,心中犹如五雷轰顶,昨日情况一片混乱,山鸡那家伙甚至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玩乐,到了约定时间也没有出现,蒋先生派他们到澳门处理赌厅事故,目标直指一人,原本他们是黄雀,没想到在桥上直接成了螳螂,他被人抓走,而兄弟们生死失散。 一计一计,环环相扣,难道最后,自己真的铸下大错?就算山鸡向来换马子如换衣服,但在社团里,勾义嫂却是大罪,完全能被逐出帮会。 说了这些,你想怎么样?,过了良久,心情勉强镇定些,他摸不清东星乌鸦的意思,不知道为什么,两人之前并无太多交集,他对自己隐隐有着敌意,但又为何将他从澳门救回? 脑子还能思考,不错!,乌鸦倒是有些佩服这个人的忍耐力以及镇定的速度,昨日那样的情况,甚至能扛住强力春药的非人效力,对于这个对手,他有了新的认知,不过还是一样令自己讨厌。 不要再出现在阿细面前,也不准联络她,我就替你保守这个秘密。,他笑了笑,洪兴内部的事情同我没关系,不要以为我空口无凭,你被人设计,拍下了东西。 阿细? 陈浩南不禁有些意外,握有自己这样的把柄,只是要求他不准见一个女人?他忽然对这个道上风评很差,号称凶残神经的东星乌鸦有些认知上改观,看来,他是真的很喜欢阿细,不过不妨碍他仍然是一个卑鄙的家伙,但今天若不是他,自己现在的情况只会更糟。 遭逢这样的变故,就算对阿细再有感觉,此时也只能暂时放在一旁,兄弟情义大过一切,然而若自己真强奸了琪琪,即使山鸡不知情,自己又能过的了心里那一关吗? “我怎么知道你真能守密?”,沉默片刻,把柄握在别人手里,这人便能不断威胁自己。 “你只能信我啰!”,乌鸦笑笑,知道他没有选择,除非他直接受家法退出洪兴社,自己这样诈他,只是顺便捡了个便宜,“你只要守诺,我就会守诺,女人和兄弟,你只能选一个。” 一时之间,思潮起伏,最终,陈浩南心中不免苦涩,此时,真的没有选择,晚了一步,便什么都晚了,如今,不管有没有这条影片,阿细早已经跟了他,而自己,也只能选择兄弟。 “好,我答应以后不会再找阿细,”,他看着那开始微笑的男人,“但你若对她不好......”,话出口后,苦涩的滋味更为浓郁,两人甚至连一次单独的约会都还没有过,为什么这份感觉竟有如此沉重的份量? “这就不关你的事了,我的女人,不用你操心,”,达到目的,乌鸦懒得跟他废话,直接转身离开病房,心中冷哼,陈浩南还是陈浩南,前世今生都是一个风格,丧家之犬,还不忘扮情圣。 他忍不住好奇,这场洪兴内斗,最后的结果和上一世会否相同? 留守医院的长发小弟上来招呼,乌鸦点点头,这家伙姓施,绰号肥尸,但却是个瘦子,以前没发现他办事能力还不错,心也细,乍看有些唯唯诺诺,上一世根本没注意他,夸了几句,肥尸有些受宠若惊, “大佬,另一个妞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乌鸦疑惑,那只是顺手带回来的,又是洪兴山鸡的马子,跟他没关系。 “她刚刚醒了,一直吵着要找........呃.......阿嫂,“,他的神情充满了不确定,最终模模糊糊地吐出那两个字, 阿嫂,没错吧? 跟了这杀神这么几年,什么时候看过他为了女人做任何事?这一次,一干就干票大的,这件事情弄不好风险极高,还没好处,反常的简直不可思议,唯一的结论,那个女人,与自己大佬关系绝对不一般。 乌鸦难得愣了两秒,这小子在说什么?然而过了几秒,他反应过来他指的大概是阿细,口中虽然总也不正经地叫她陈太,却从没真正联想过这些身份上的事,然而此时乍听这两字,感觉竟然很不错。 他没反驳,“她找她做什么?”, 肥尸立即抓住了这份没有说明的肯定,心中八卦之魂熊熊燃烧,面上却镇定。 “大佬,那女人和阿嫂是好姐妹,你忘了?在大排档时她们就在一起,这次应该也是一起在澳门被绑的。” 乌鸦想起来,就连躲在西贡时,那女人也要天天打电话给她的朋友,想必就是这个女人。 ”你就跟她说,她没事,她自己好了就回家去,“,这种事情他才懒得管,这么几个她字,难为肥尸也都分清楚了。 人在江湖27钟意(微H) 西贡回来后,怕社团内部仍不稳定,他从未将她带到元朗,如今祥叔被社团除名,而阿栋作为杀鸡儆猴的范例同样完成了任务,从此烂在泥中。 开着车,回忆里他也曾这样心情不错过,只因那个向来只是供他睡觉的地方,此时有一个人在等。有时他会想,上一世两人明明只相处了叁日,为何每一分每一秒在记忆中都是那样清晰?仿佛逐帧收藏的影画戏。 进了公寓,室内无人,他将视线移往落地窗外,远远的天台上,矮墙边缘一个身影正俯瞰着周遭的华灯初上。 似曾相似的画面,令心脏骤然一缩,大脑还没有完全反应身体已然动作,他几乎想也不想便暴冲而上,玻璃门砰地撞击金属轨道。 她回过头来, 然而在他眼中,那黑白分明的眼眸,恍恍惚惚像令人疯狂的淡漠,他冲到矮墙边,猛地将她扯回怀中,力量之大,双臂都隐隐颤抖。 “细,你做什么?”,声音嘶哑,还有一丝压抑不住的恐慌。 突如其来的拥抱猛烈无比,那样迫切,甚至,带着些许她从未在他身上见过的不安。 苏小小愣了愣没有动弹,静静地让他抱着,那颗心脏有力地撞击胸腔进而传导进自己的耳膜,仿佛此时此刻,这份奇异的情绪,是那男人向来不正经的外表下,难得流露出的真实。 “怎么了?我在等你回家,”,不知道他为何突然如此,但他的怀抱很宽厚,令她不想挣扎。 他低下头,怀里的人也看向他,圆圆的眼中没有那份决绝和悲怆,只是一片单纯,他清醒了些,从那种心悸之中挣脱出来,他忍不住吻她,像是确认她的情绪。 原来有些生气他那日的事,此刻却被他的轻拢挑弄磨的再无一丝芥蒂,为什么,总是这样轻易地妥协? 顺着他的气息,心底那种奇怪的微微躁动,又被撩拨而起,他像是动物般敏锐地感知她的变化,忽地放开她的唇,盯着她的双眼。 傍晚,天台上的霓虹灯牌忽然亮起,洒在两人身上,像一场彩色的骤雨。 他们只是这座大城市中的一对男女,然而在这个遗世独立的天台上,却是彼此世界中唯一的人。 “细,我钟意你。”,他捧着她的脸,像是怎么占有都不够,唯有冲口而出。 他的神情,少有此刻的认真,心脏震动着,像是捏住了又陡然放开,苏小小微微一愣,从没预想过他这样的男人,有一天竟可能会说这样的话, 她惊讶,同时也被心底涨满的情感所融化,在这样的目光中,她不得不沦陷,也许,是早已沦陷,面前的男人,更为清晰地印在心底,苏小小轻轻掂起脚,柔软的唇触着他,沿着微刺的胡渣,她轻轻磨了磨,心,早已软成一片汤泽,只想与他一起沉醉。 “我也好钟意你,”,她回答,甜蜜满溢, 缠绵如同磁极相吸,他抱她回屋,沿途是扯下的衣物,光裸的肌肤映着窗外灯箱的色彩,怎么也看不够。 他一节一节地吻着她细致滑腻的脊柱,像是惩罚似的克制着下身的欲望,轻轻吻遍她,粗大在股缝间摩擦,却不进入。 他似乎从未这样温柔过,甚至,连一句下流的话都没说,苏小小感觉那蜜糖一样的热流涨满心间,早已被撩拨地隐隐期盼。 她强忍着羞,推了推他,男人疑惑地停下动作,然而苏小小却轻吻他的唇,将他的进攻柔柔安抚,沿着男人雄壮的胸肌细腻舔弄而下,最终,鼓起勇气,扶着那粗大阳物,努力含入,生涩而不熟悉的技巧,令他整个人一震,这一世,他从未要求她这样做,因为心底莫名产生的舍不得。 轻软的舔弄让肉棒顶端非常敏感,东西在暖热的小嘴中又涨大了些,柔嫩的舌尖,扫过龟头上的缝隙,快感令他掐住了女人的肩,直觉便忍不住轻轻插动,想将东西一鼓作气地顶进温热的深处,却又怕弄伤她,嫩乳荡蹭在腿上,而她柔蜷在两腿之间,小圆腰随着努力吞吐的动作微微轻摇,那画面令他几乎控制不住想直接射在她嘴里的欲望。 最终,他无法再忍这令人爆炸的撩拨,将她提了上来,让女人趴跪着直接由身后缓缓进入,感受阳物一点点撑开窄紧肉缝每一寸敏感,适应着欲望的尺寸,她轻轻喘了一声,湿滑而期待的蜜道口努力地将他容纳进去。 他在她身后肏,大手在曲线上来回揉捏,纤细和丰润都在掌中,嫩臀翘着任他操干,这是所有男人最容易感到征服与快感的姿势,忍住了想要快速抽插的欲望,他只是慢慢撑进磨出,快感却丝毫不减,两人细腻地感受着对方,性器紧密相连,仿佛再无一丝隐藏,她忍不住轻轻叫起来,仰起的唇,被他吻住。 与昨日抵死缠绵的疯狂不同,今晚如同一场甜蜜的恋爱进行式。 水雾氤氲的浴室,大手随着水花抹去喷射在她身上的欲望精华,最后那一晚,他们也曾在同样的浴室中清洗,他强迫着她,她哭着说恨他,但最终,是有一丝动摇的吧? 那样激烈而愤怒的画面,投射到面前的她,是此刻高潮后微微慵懒的神色,圆圆的眼中春情荡漾,舒缓而迷人,眼中没有悲伤和迷茫,满满的只有自己,美好的令他微微一怔。 她忍不住伸手抱住虎腰,今晚的他有些奇怪,“雄哥,怎么了?” 掌心滑过女人光滑的背脊,丰润的乳,却不带一丝情欲,乌鸦将她拥进怀里,良久,他才说, “细,一直陪着我。” 这是他从命运那里抢夺而来的女人,忧虑,是被压抑着,却不曾真正消失,他开始害怕这是老天另一个恶意的玩笑,一个对于他这样的恶人而精心设计的惩罚。 向来无法无天的心,竟因为这份执念有了再生的机会,却也在重生时,在心里带上了与之伴随的裂缝,一个弱点。 然而此刻的苏小小没有他心中复杂的情绪,抱着他,涌起的都是涨满胸臆的甜蜜,没有什么能比喜爱的男人说这样的话更令人开心的事了,她微微笑,只想身与心都和他交融着。 “雄哥,我会会一直陪陪你的,”,江湖路远,此刻,她没有丝毫恐惧,只有爱恋的色彩。 然而这场充满甜蜜氛围的性爱结束后,那男人又恢复了令人讨厌的样子,追问着苏小小为什么和陈浩南碰面,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反问他为什么又左拥右抱酒店小姐。 “男人总要逢场作戏啰!”,他强揽过她,两人窝在沙发上。 “女人也要逢逢场作戏戏啊!”,她哼了一声,却舒服地躺在他胸口。 “他再找你,我就做了他。” 苏小小被他的凶恶神情弄的不知说什么,这男人大了她七八岁,怎么这么幼稚? 不过当时在西贡,这人也曾为了自己打电话给陈浩南而大发雷霆,看来是真的很介意,虽然与南哥真的没有什么,但她不得不佩服这男人的敏锐,她也曾想过,若没有他,自己应该会喜欢上南哥那样的男人的吧?甚至,乍见他时,心中不是没有产生过些许震荡和涟漪,既靓仔,又温和。 两人斗着嘴,她才想起来脑中满满的疑惑,怪了,记忆像缺失了好几个片断。 “你什么都不记得?”,男人挑着眉,嘴角却带着几分淫邪,“寻晚有个可怕的女人差点把我榨干,谋杀亲夫,你都不记得了?” 苏小小脸上一红,想起早晨迷迷糊糊冲凉时,浑身都是粘腻的男人精华,甚至还有白浊液体从那地方渗出,忍不住将头埋在他胸前。 “你这这个变态佬!” “我变态?是你变态吧,咸湿妹。”,他忍不住逗弄她,硬将她的脸抬起亲了几下,她死死闭着眼就是不看他,“我都说不行了,你还一直要,玩了前面又要玩后面,大佬,是你干我还是我干你啊?” 苏小小被他下流无极限的言语弄得羞愤不已,跳起来双手死死捂着那张嘴。 “你你再说!现在谋杀杀也不迟,”,手指却被他张嘴咬住,大手在她腰上逡巡,直到她被痒的咯咯直笑放开他。 闹了一阵,最后,他才说了澳门的事,苏小小被事情经过吓得脸色发白。 下药? 若他没出现,自己现在会是什么情况?这一切,真是那个阿郎做的?有些地方,总觉得有些模模糊糊。 “琪琪呢?我一直找不到她,她还在澳门吗?我要去找她,”,被下那种强暴药丸,完全失去神智,只剩下疯狂的肉体欲望,若是落入歹人手中,她都不敢想像。 “我顺便带那女人回来了,现在应该已经出院回家。”,感觉到她的害怕,他将她搂在怀里,轻轻抚着细腻的背脊,隐瞒了陈浩南的事,只说是洪兴阿郎见色起意,不让她多想。 “那你你点会知道我在在澳门?”,苏小小疑惑,总不可能是刚巧遇上的吧? “旅游啰!澳门伴游小姐好劲慨。”,他故意胡说八道, 她忍不住掐他,适才的不安被冲淡些许,“那那个阿郎会不会找你麻烦?” “不会,”,乌鸦笑起来,奈何桥上的队伍估计还很长。 人在江湖28余波荡漾 那日当晚苏小小就回了大埔,他还不情愿,说干脆搬到元朗,但她直接忽略这番话,还不想这么快就同居。 急匆匆赶到琪琪家,琪妈以为她们刚从澳门回来,笑问好不好玩,两人躲入房中,琪琪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在屯门医院,满心莫名其妙。 被个陌生男人送回大埔,只说是东星社的人。 听见两人都被下了强力春药,琪琪不禁傻眼,喜欢性爱和被人下药强奸可是完全不同的意思,甚至,这种药物还能造成记忆错乱,事后连是被谁强的都不知道,号称约会强暴丸。 幸而最后并没有发生什么惨事,她长出一口气,连连抚胸后怕不已。 “我说怎么在医院会觉得性欲高涨,差点连那个瘦排骨似的古惑仔都想勾引,还好还好,不是我口味变了,丢渠老母,”,琪琪指天大骂,知道又是那猥琐废渣阿郎搞事,气得半死,直说下次见到一定让他好看。 听到结论,苏小小有些无语,不过这次是不幸中的大幸,两人都没联想到这件事和出现在澳门的山鸡一群人有关,只道是洪兴阿郎见色起意。 “那你怎么不在医院?”,琪琪有些狐疑,随即恍然,“妈的,那个乌鸦哥自己帮你解药?靠,爽了他了,关键时刻山鸡那家伙竟然不在,不然估计我也能爽一爽,春药当然要靠男人来解。” 苏小小脸颊发烧,呸了一口,“胡说些什么,我也吊了盐水的,只是没在医院过夜而已。”,虽然回去又被那变态男人搞了不知道多少次,此时竟有些庆幸没有这段记忆,否则还不知道是什么荒淫的景况。 周五那日,本就是因为影碟店已找到新人,大家才一起去吃饭,现在两人算是正式没了工作。 辞职前已经开始面工,但都不是太过理想,琪琪完全不担心,反倒是闲不下来的苏小小有些心急,就算手边暂时不缺钱,但她一点都不想花用那男人随手拿来的五十万,不明不白的。 给自己报了英语班,基础不好,只能从头开始学,又过了一周多,才找到一份咖啡厅的兼职,店面在佐敦官涌街,说来也巧,店主竟然正是那个在西贡遇过的澳洲人维多,似乎是自家烘培的咖啡豆闯出些名气,所以将店面展到九龙来。而维多竟还记得她,就算苏小小没有半点手冲咖啡或是制作甜点的经验,但他似乎挺喜欢她,正好缺人,便同时录用了她和琪琪。 算是运气,苏小小不禁为维多这种随心所欲的用人方式捏把冷汗,不过不管怎么说,工作总归是定下来了,收入不算多,但节省点暂时能负担生活费。 生活,渐渐在新的轨道上稳定运行,那男人一周总有两叁日会跑来大埔找(干)她,或者莫名其妙出现在官涌街店里,点一杯他根本不喝的咖啡,直到一次碰上维多,鬼佬眼睛都亮了,把他气得不行,这才知道店主竟是西贡那个基佬。 苏小小笑的前仰后合,像是一个秘密终于揭晓,难得有这男人无可奈何的情况,他不只一次让苏小小辞了工作,省得每次来都被那鬼佬视奸,她笑他思想淫邪,人家维多只是健康的欣赏,总之,她很喜欢这份工作,可以学习从未接触过的新事物,还能和维多练习英语。 而关于陈浩南,似乎是个已翻过的篇章。 偶尔,苏小小依然会想起他,不过那男人不常提及江湖上的事情,知道他介意南哥,自是不可能向他打听,那次之后,山鸡也没再来找过琪琪,一开始琪琪还有些奇怪和失落,然而过了一周,就也放开了,反正男女之间,不是我飞咗你,就是你飞咗我,好正常。 叁温暖洗浴池,微微水雾氤氲,充斥淫浪的喘息,女人叫得卖力更是被插的爽利,知道身后那男人喜欢听人叫,她便一句一句地高潮迭起,勤工敬业。 “坤哥,啊!坤哥,乐怡要被你插死了。“ “啊!不行了,小穴要被干坏了,轻一点。” “死骚货,话真多!” 男人几掌用力地打在女人臀上,打得人一哆嗦几乎要高潮,他站在温水池中压着那女人猛力操干,乳波在手中揉捏,正在兴头上,女子亦是配合,下身有意无意地夹着男人阳具,刺激的他更是兴奋,这些手段都是欢场常见伺候男人的方法。 只不过虽然阅人无数,但还是分个叁六九等,这男人虽然还不错,但还不到顶级的爽爆感受,她不禁有些走神,然而表面上反应依然热烈。 “坤哥太强了,比那些东星仔厉害多了,喔!乐怡要去了!”,她爽的直翻白眼,还没彻底享受,那男人却忽地将她翻了过来,冰凉的磁砖,咯的背脊生痛。 “喔?哪个东星仔干过你?”,男人双眼微咪,声音低沉沙哑, 女人心中一凛,面上却不显,一副被干的丢失神智的迷离神情,“坤哥,我哪里记得?欢场的 …...”, 男人却一把掐住了她纤细的脖颈,手中力道极大,”拿我比较?边个?“ 她被吓得浑身一震,下身立刻不在状态,然而那炙热却还插着她,不小心说错了话,面前这人癫狂的很,兴许掐死她都有可能,心中害怕,嘴上也只能道,“东,东星乌鸦,” 那男人似乎觉得有些兴趣,“他不行吗?” “怎么能和坤哥比,他不行的,”,女人打个哈哈,“不然点会条女都被陈浩南沟走?”,这些小道八卦到处流传,加上姐妹曾被乌鸦从车上赶下来过,这八卦便传的更广,洪兴靓仔南和东星乌鸦同抢一个泊车妹。 然而乍听陈浩南这叁个字,一股无名怒火瞬间涌上心头,那只手毫无预警地用力,她猛烈挣扎起来,喉头被锁,氧气断绝,一时之间,吓得胡乱蹬腿。 然而尚未拔出的男人阳物,竟在此时疯狂地操干起来,高潮快感和窒息恐惧同时汇聚,女体几乎是无意识地狂喷出淫水,双眼翻白,不只是阴道,而是整个人都痉挛了,然而男人没有丝毫松懈,极享受这种全方位都紧缩的夹击,无论是手上或是胯下一齐癫狂动作,直到最后才将浓精射出,此时,身下的女人早没了动静。 一放手,那具身体便软软地滑入水里,他看也没看,起身拿着浴巾擦拭身上的水珠,胸口气闷似乎仍未消散。陈浩南,在澳门没做了他,对自己的计划的影响很大,自己折了阿郎,但大佬B的头马仍活蹦乱跳,只有山鸡因办事不利被驱逐逃到台湾,幸而蒋天生的头号白纸扇陈耀终于动心被自己收买,他才能迅雷不及掩耳地挤走蒋天生的龙头位置,现在蒋天生离开香港,只要干掉大佬B,洪兴便由自己话事。 之前不是没想过和东星合作,只不过骆驼那人迂腐,满嘴仁义礼智,乌鸦倒是一个不错的合作对象,只不过现下被骆驼压制着羽翼未丰,思来想去,他总觉得澳门的事情实在太过蹊跷。 近两个月,这股愤怒便一直无从发泄。 南方城市,感觉不出太多的秋意,只是日落时间不知不觉地悄悄提早了些。 昨日的西阳红得像烈火焚城般在天边燃烧,没有一丝细云,这是热带低压已然接近外海的典型天象,经过一夜,早晨已是积云密布,云层翻滚极快,就像是天上有个棉花搅拌机似的,风速累积,微雨落下。 过去这一周,维多回澳洲度假,预计两周才回来,倒是放心的将佐敦的店扔给苏小小和琪琪,而西贡本店则有另一个店员代看,坐在红小巴上摇摇晃晃,苏小小有些昏昏欲睡,电台播放着关于天文台也许会在稍晚将叁号风球改为八号的新闻。 前两日本该进货,但因为外海肆虐的台风,货轮穿过麻六甲海峡之后暂不靠港,佐敦店开业以来,生意不错,咖啡豆存货一时有些青黄不接,她打算先和西贡店的店员调度一些,等台风过去,应该就没问题。 然而秋台动线不明,如同几股看不见的势力不断在外海拉扯胶着,一直到今日才确定将会扑港,吸收了足够的水气,风暴结构更为紧密,早知道昨日便先去拿豆子了,她有些后悔。 台风每年都会有几个,对于港人来说,是夏日的一部分,然而秋台不是太常有。 赶到西贡,已是傍晚近七点,天色早已漆黑,细细的雨挟风打在脸上,撑伞也没多大作用,苏小小跑进店中,热闹的海鲜街一带少见的几乎没有游人,许多店铺甚至提早收工,这种天气,不会有人跑到海边来玩,内湾海上密集的白色桅杆,都是进湾避风的大小游艇。 店员小康漂亮的凤眼有些惊讶,“阿细,我以为今天你不过来了呢,风这么大。” “唔紧要,我住在大埔,不算太远,”,她打算等等搭的士先把豆子带回家,明日西贡店不营业,但佐敦店看看情况兴许还会开。 提着两包豆,半天也没有一辆的士经过,苏小小躲着雨往回走,真不行,只能等小巴回去,只不过要转车有些麻烦,此时包里的电话忽然响起,她有些手忙脚乱,匆匆跑到骑楼下。 “细,你在哪里?”,是那男人特殊的低沉嗓音,嫌她的call机麻烦,他某天扔了个手机过来便强迫她用。 “我在在西西贡,替店里拿东西,” “西贡?风这么大让你跑那里去,那个鬼佬是不是想被收皮?”,他那里的声音有些嘈杂,似乎是在什么酒楼的应酬饭局。 苏小小笑起来,两人每天都通电话,难以想像那男人是个会煲电话粥的人,有时他没空来,睡前也总会讲一大堆色情下流的话弄的她情思涌动,欲潮汨汨,变态的很。 “我就就要回去了,正在等等等车呢,维多在澳洲,你收不到他的皮。“ ”到家打电话给我,晚点......“, 男人的话还没说完,声音时断时续,手机尚未普及,一些地方没有基地台,收讯是差些,加上天候不佳,突然便断开了通话。 苏小小试了几次都拨不通,只好将电话收回包里,提起十磅重的咖啡豆,打算往小巴站走,没想到却忽然撞上一人,那人似乎原背对着她给骑楼店铺上锁,一回身也没注意后面有人。 敏捷的手臂扶住苏小小,然而抬起头,两人都不由征愣,那男人穿着黑色背心,黑色牛仔裤,英俊面容不变,眼中却染了些许风霜。 静了片刻,他先开了口。 “阿细,你好吗?” “南...南哥,“,几个月不见,没想过会在这样的地方乍然偶遇,苏小小心底有些说不明白的感觉,足过了一会,她才回答, ”我我都好,你呢?......怎么会会在西贡?“ 她的双眼晶莹明亮,清秀的面颊柔嫩白皙,似乎,比上次见她时,多了些不同的气质,整个人都带着几分属于女人的甜蜜柔情。 陈浩南笑了笑,微一侧身,露出身后的店门,拉下的铁门上喷漆绘着店名,看上去是间小酒吧。 “我最近搬到这里来了。” 人在江湖29不是没有悸动 在小巴站坐了一会,风雨渐大,也不知道是不是途经的低洼路线已有积水,车一直没有来。 他原先说要送她回家,但被苏小小婉拒,若南哥已搬来西贡,特地送她去大埔并不顺路,然而若是路上有积水,现在就算想回大埔也没有办法。 男人陪着她在巴士亭,雨却被风卷着四面八方肆虐,是不是在亭子底下,几乎没有太大区别,他稍稍地站在外侧,试图将风雨遮挡些许。 “阿细,不如,今晚在我那住一夜,明天一早我就送你返屋企,”,已是八号风球,滨海小镇风雨尤大,似乎还有继续增强的趋势,看来小巴不会来了。 苏小小心中着急却也没有办法,两人已浑身湿透,她原不好意思拖着他,但那男人却怎么都不肯让她在这样的天候之中独自等车。 虽说心中没有绮念,但两人共处一夜,似乎还是有些无法解释,那男人也许根本不会知道,但心底已然答应过他,便不想这样做,不过此时情况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温和的眼中,坦坦荡荡,寂静却温柔,令她心中一烫。 “我可以睡在店里,”,他已敏锐地察觉她的踟蹰。 不知道为什么,苏小小心中有些微微的难受,都还没问他为何会突然搬到这偏僻的西贡来开酒吧,两人之前,怎么也算是朋友,自己是不是将距离拉的太过遥远? 她想了想,开口,”我........我可以去住美和村,那那里朋朋友......有个屋子....”,刚才她便想到,最糟的情况,就是去岛上渔村小屋住一晚,只是从海鲜街这边过去,还有叁四公里路。 “那,我送你过去,”,他没有坚持, 苏小小点点头,知道这一趟除了麻烦他,实在没有别的办法。 两人上车,身上湿淋淋,他将冷气关了,其实也不过七八分钟的路程,一时之间两人却都没有开口,直到苏小小先鼓起勇气, “南哥.... ..“, 陈浩南飞快地看了她一眼,心中想起东星乌鸦威胁他不准再见她的事,此刻,他却并不在意,这段时间,自己几乎是被冷藏般地排挤在社团之外。靓坤上位,蒋生出走,自己大哥大佬B不得不暂避锋芒,也让他暂时躲开这些暗潮汹涌,澳门事件之后,巢皮惨死,山鸡逃往台湾,剩下的大天二和包皮亦是不安,就连自己,也感觉迷茫。 他窝在西贡,接手一间朋友的小酒吧,几乎和脱离江湖没有两样,此时还在意什么乌鸦手中的证据? 只是没想到短短时日,当两人再见,自己的处境有些灰头土脸,不过经过这段时间的沉淀,心情已平和稳定许多,很多事只有退开一步才能看清,江湖斗争,也许并不适合自己,毕竟,面对兄弟殒命,他只感觉哀伤。 “想问什么,没关系,”,他微微一笑,心中那股无法在喜欢的女人面前风光无限的失落,转瞬淡去,他陈浩南,能够真实的面对自己,也面对他人。 “你点点解会突然到到西贡,开酒吧?是不是,出出了什么事?” 她的语气带着怯怯的探寻,却不是为了八卦,只是关心,他大大方方,“江湖事有些倦,西贡很好啊,每日很多鬼佬捧场我的生意,吃海鲜,吹海风,”,说到后来,语气已然非常轻松。 “啊,是是这样啊,我我都好喜欢西贡,”,她不再继续追问,江湖事,若能抽身,是一件好事吧? 她从他的语气中感觉出来,他的随遇而安,是经历后的心境,只是这样的感受她还没有太过明白,心中不禁想起他,那人,仿佛是一个为了作乱而生的动物,对于纷扰和争斗,只有兴奋而没有厌倦,天生便是要搅风搅雨。 “你今天来西贡做什么?” 苏小小没有隐瞒,简单说了影碟店之后,她和琪琪在咖啡店的新工作,谈到店主维多,陈浩南竟然知道,笑说那个基佬也找他要过电话,两人都笑起来,气氛一下子轻松许多,不过他没有问到那男人,她便也没有主动提。 车停在小屋门口,虽临着的是内湾海域并非真正的南海,但风势强劲,雨点击打在皮肤上依然隐隐生疼,陈浩南护着她跑向门边,苏小小熟悉地在花盆底下摸出一把钥匙,刚开了门,室内便是一阵劲风吹出,看来是上次离开时,阳台玻璃门没有关紧,一下子有了对流。 “你一个人没问题吧?”,他站在门口没有踏入,也没有问这是谁的屋子, 苏小小不想他继续淋着风雨,点点头,“南哥,你你快回.. ..” 然而话还没说完,腰上却忽然一紧,整个人被一股大力带进怀中,随之便是一声闷哼,她吓了一跳,发现在男人将她紧紧抱着,陌生的温度,陌生的感觉。 同时,一块铁皮砰地一声撞在门上,转而又被强风刮走,她心中一惊,“南哥,你怎么样?” 那不知是从谁家屋顶上吹下来的铁皮,高速卷过他俩刚才站着的地方,若非陈浩南的反应,便会被扫个正着,男人将她推入门内,手臂轻轻放开了她。 然而苏小小却将他拉了进来,光线下,男人的右臂鲜血淋漓,她不禁惊呼,陈浩南摆摆手,似不在意,但她却觉得心中一阵难受,不知道为什么,不分由说将他按在餐桌椅子上,转身便找出了上次备下的医药箱。 见她对物品的位置极为熟悉,心底隐隐约约有些明白,但他却终究没有开口拒绝或是离去,也许,他是该走的。 小屋的布置非常简单,却不是没有生活气息,甚至,远远的藤椅上还随手放着一件男人的衣服,她小心地清洗伤口,上了药,又用纱布细细缠绕,幽微的情丝,亦像一根线密密地绕在他的心上,圆圆的眼睛专注地包扎,心无旁骛,然而自己的心却有些乱。 窗外飓风恣意,紧闭的窗撞击上下窗棂,仿佛随时会破碎,让狂意肆虐,海浪的声音不再静谧,但在那盏晕黄的壁灯下,一切都被优柔地隔绝在这方天地之外。 细腻地将纱布剪开,在男人纹着青龙的右臂之上,打了个固定的结,一抬头,却忽然被那似乎早已不知道看了她多久的眼神所攫,心脏后知后觉地一跳,苏小小这才发觉此刻氛围,竟是浓重的暧昧。 灼热的温度,令她不得不在下一秒钟闪避他的目光, “南南哥........” 他忽然拥住她,怀抱温暖安定,大手抚着她微湿的长发,他的气味,少了淡淡的烟草味道,却同时也是霸道的,“阿细,和我过安定的日子,你愿意吗?我会对你好的,全心全意。” 她挣扎了下,但他此时似乎不同往日的温柔,一时挣脱不开,男人的心脏稳稳地跳动,砰砰撞击胸腔,和那个他,有些相似,她忽然觉得难受,却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明明两人连开始都没有,为什么,总有些说不清的羁绊,像命运。 他捧起她的脸,轻柔地印下一个吻,情意细密,像对待一个珍贵的宝贝,江湖是非也许真能留在昨日,而真实的明天,他希望有她相伴。 那转瞬而逝的朦胧,忽然被另一个男人的记忆所取代,小屋各处,都充满他的影子,苏小小惊醒过来,心慌意乱,面对他的爱恋,心脏亦紧紧一缩,不是没有悸动,若没有另一个他,也许,自己会毫不犹豫地爱上面前的男人,然而现在,心中早已满满的被那人霸占着。 她轻推,而他亦不再困着她,陈浩南,自始至终都是这样一个温柔的男人吧,“南哥,“,她努力地深呼吸了一下, “我.......对不起,. .....我心里.....已经有了雄哥,我也不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 他的笑容有些苦涩,“他......对你好吗?“ 好吗?她不知道,那人从不甜言蜜语,说些下流话也带着九分不正经,平日里,更是无所忌惮地在她身上作恶,但一想起,似乎依然是开心的。 见她微微羞涩的神情,大眼中却没有丝毫阴暗,已是一份答案,就算苦涩,竟不是太难受,他想,是男人便该拿得起放得下, “阿细,我很高兴,他对你好,”,短暂地静默后,他开口,依然微微笑着,“时间不早,我想,我都走先。” 跨出几步,又忍不住回头,“屋子里有没有胶带?大的玻璃窗户贴几条,风太大了。” 苏小小轻轻甩开心底的酸涩,缘分的天空,谁叫那人如此霸道的抢了先,她扬起微微发热的双眼,“好,南哥你开开车小心,” “你有我号码,晚上有事,打给我,”,他没再犹豫,将温暖的灯光留在身后,与她一起。 人在江湖30战 推开铁门,直射眼中的刺目光源令男人顿住步伐,热带风暴前缘已然覆盖这座城市,正是风速累积至高峰的时刻,就连雨,都被毫无章法的裹挟着四处作乱,激流一般冲击在地。 不断变换方向的狂风,在炽亮的光线下现出行迹,陈浩南微微眯起眼,下一秒,车头灯骤然熄灭,视网膜随即陷入一瞬的黑暗,浑身肌肉早已下意识调动到最敏锐的状态,几乎本能地,勘勘闪过那随着狂风暴击而来的铁拳。 苏小小见他忽然停下脚步,以为还有叮嘱,然而男人身形极快一闪,门外情景瞬间将她吓得愣神,浑身血液都在此刻冻结。 那人眼底已不仅仅是愤怒,充斥浓烈杀意,一击落空,随即便是更快速的攻势,陈浩南的身手如何她不知道,但那男人的战斗力她可是清清楚楚,一时之间,惊叫被卡在喉中。 野马的车门甚至没有关上,暗夜中,那男人仿佛化身猛虎,浪涛拍岸,狂风呼号,迭加着重拳如雷,击在对方身体上的沉闷声响,一触即分,随即又朝对方冲去。 一个人含怒而来,而另一人则是为着那份失落而发泄,两人没有一语,只对视一眼,全暴力式的战斗,直接展开, 拳未至,雨水被劲风夹打的面庞生痛,他以奔雷般的速度直击陈浩南,几乎没有人能闪避这样的一击,陈浩南的身体砰地一声向后飞撞,扫落整排花盆,胸中一闷,吐出口鲜血,他拭了拭嘴角,不得不对面前的男人做出重新评估,对方的攻击实在是强悍无比,无论是角度或是速度全都无懈可击,勉力站稳身形,虽处于劣势,但此时斗志却无比昂扬。 带着两世的怒火,他面上现出狞笑,脱了上衣。 天空无月无光,只有涌动翻滚的乱云,雨水砸在精壮无比的肌肉上,仿佛被那股兴奋蒸出一层气雾,陈浩南亦扯开略为狼狈的衬衫摔在地上,盘据胸前臂上的纹身随着肌肉的动作宛若游龙,此时,除了争女,更是一场纯男人的力量对决。 苏小小已经吓得傻了,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纷乱害怕焦急彷徨,就算与南哥真的没有什么,此时又哪里说得清楚?那人本就极为介意陈浩南,如今两个人疯虎般的对决,每一下,都有如击在她的心头。 “不要打了!”,她冲入雨中,却根本无法靠近凶猛的战圈,如同野兽对战,他们没有一人应答,苏小小声音颤抖,分不清脸上的是雨水还是泪水。 “不要打了!雄哥!” 面对这样力量强悍的对手,陈浩南趁着对方攻入近身,猛地抬膝迅雷般地撞击对方胸口,而另一人的反应也极快,左拳未变,直接向下撞在陈浩南膝上,长腿回旋,同样膝击他的胁下。若被踢中,肋骨必定断裂,陈浩南弯身一闪,堪堪避过,行云流水毫无思考,随即顺势攻向他后背,一记暴击。 “啊!”,苏小小不由得惊叫, 然而那男人没有闪躲,浑身肌肉发力,硬是承接了背后一击,下一秒,左拳回身再度直取对手胸口,巨震之下,陈浩南一时气血翻涌,不得不后退一步。 战斗时几乎不能隐藏一个人的真实性格,乌鸦的打法极其凶狠,面对无法闪避的攻击亦敢短兵相接,但凡性格中有一丝软弱,都打不出这样的风格。 拳拳到肉的战斗,突如其来地在这个风暴之夜发生。 “陈浩南,你个扑街洪兴仔,敢沟我条女,”,男人将湿透的发向后拨去,露出充满杀意的双眼。 他并没有反驳,一双冷眸盯着对方,虽说只是巧遇,但他知道自己确实想和阿细发展,但凡她有一丝意愿,他都不会放开她。 “雄哥!” 趁两人短暂的分开,苏小小冲上前死死拉住那男人的手臂,“雄哥!我们真的只只是刚巧遇上,等不到车,南哥送送我回来而已,真真的.....你你别生生气,” “刚巧?” 他邪邪笑了,眼中宛若熔岩奔流,乌鸦转头看向那张仓皇的脸,“他对你的心思可没这么巧,还是,你们本就约好了?”,在他的地方,搞他的女人,若他没来,此时是不是已是男欢女爱肉体纠缠? 无法抑制的愤怒乱窜,胸中怒火亦熊熊沸腾。 “真真的没没没有,”,苏小小已经带上了哭音,在呼号的风暴中,面前的男人,极度的可怕,但她却不敢放手, “乌鸦!我们清清白白,光明正大,”,不舍她哭,陈浩南的心中微微酸涩,既然她心里是他,若误会扩大,阿细只会更伤心。 “我们?” 这两个字却仿佛直接引爆心底积压的不安和怒意,他猛地将手一甩,直接就要展开下一轮攻击,打死对面那个男人,手上没有控制力道,苏小小只觉得一股大力袭来,手上抓不住,整个人离心式地直飞出去。 “阿细!”,陈浩南大惊,然而方向不同,即使扑过去,根本来不及缓冲她的速度。 随着惊叫,理智才反应过来,乌鸦瞬间转身,却也抓不回她。 落地的瞬间,苏小小感觉身体猛烈擦过粗糙的地面,但巨大的惯性足足令她整个人又滚了几圈,雨水泥泞中,根本不知磕到什么,头上一阵剧痛瞬间便失去了意识。 风暴威力强大,但行径速度也快,一个晚上,暴风圈已稍稍向北推进,狂风暂歇,但这只是风眼中片刻的宁静。 清晨,窗外如同迷蒙的夜,天色极暗,厚重的云层压抑。 她躺在白色床上,头上缠着一圈纱布,柔美的脸同样苍白,右侧臂上些许擦伤都上了药,只是那双大眼闭着,不知是昏迷或是沉睡。 男人的手轻轻摩挲着她的面颊,心中不知是什么感受,早已决定这一世要对她好的,却又伤了她,即使是无心。 病房门被推开,他没回头,走进房中的人瞪了他一眼,“阿细跟了你,真是倒霉,” “你还不滚是赶着死在我手上?”,他的怒火只是暂时压抑,可不是放过了他。 “谁死谁手上还不一定,”,那人亦是冷然,没有分毫相让。 乌鸦猛地转身,真想不管不顾直接将这讨厌的家伙扔下楼,那人亦不甘示弱地摆出了准备奉陪的姿势, 琪琪一推开门,看见的便是这副景象,她愣了愣,随即被身后的中年女人一推,“做什么不进去?” 两个男人都转过头来,等看清他们,琪琪瞪大了双眼,一时之间竟然有些想笑,两人都挂着彩,衣服破烂,一个眼青,一个嘴肿,莫名的很滑稽。 “你哋系边个啊?”,中年女人莫名其妙,两个男人围在病床边,一脸凶煞,怎么看也不像是探病的气氛,她赶紧走近,直接将那个一头棕金发的男人赶开,看见病床上的女孩苍白的小脸,心中不禁一疼。 “到底怎么回事?阿细怎么受的伤?” “南哥,雄哥,这是我阿妈,”,琪琪也赶忙挤到床边,清晨接到南哥的电话,母女俩匆匆赶来,和陈浩南已有段时间不见,乍然接到通知她吓了一大跳,阿细怎么又和他纠缠在一起了? 另一个男人算是常见,毕竟他不时出现在咖啡店里,怎么也算是混了个脸熟。 “发生了一点意外,”,乌鸦率先开口,在那个中年女人的瞪视之下,忽然有些心虚。 “你打她?你边个?”,琪妈一叉腰,长年在街市摆摊吵架的气势不容小觑。 “没有,绝对冇,真的是意外!” “哼”,另一个男人冷哼,“差不多了吧?” “阿细是我的女人,我怎么可能打他,陈浩南,你是不是欠揍? ”,乌鸦怒眼一瞪。 “你的女人就是被你这样惜?不分由说就误会她,让她哭。” “等等,等等,”,琪琪扶着发涨的头,站到两人中间,“两位大佬,先不要吵了!” 好不容易将情况弄清楚,琪琪不由傻眼,这两家伙,怎么会这么幼稚! 琪妈一脸怀疑地瞪着那个棕金发的男人,两人都是一脸古惑,另一个虽端正点,但胸前臂上的纹身已经明显不是正行,面前这个虽然没有纹身却一脸煞气还声称阿细是他的女人? “你,叫咩名?点识阿细的?今年几岁,做边行?不要以为我们阿细没有阿妈好欺负,告诉你,阿细跟我的亲女儿一样。”,琪妈摆出架势,闯过大半辈子还不至于被这两后生仔吓到。 若在上一世,以他的性格不可能理会这种问题,但不知道为什么,床上的女人因自己而受伤,想她老豆都还没醒返,她自己也住进了医院,两人相处时,她总提起这对母女,想来没有其他亲人。 他勉强耐着性子,“我和阿细是.......呃.....在大排档认识的,名字,陈天雄,29岁,做边行嘛.....民间放款公司,娱乐事业,......” 琪琪差点憋不住笑,就连陈浩南心中也有些莞尔,中年女人扫过来一眼,“到你了,你跟我们家阿细又是什么关系? ” 男人正了正色,“阿婶,我叫陈浩南,29岁,之前阿细和琪琪都在我的影碟店工作,我哋系朋友,” 女人锐利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扫射,看上去都不是什么好家伙,还民间放款公司?不就是高利贷?影碟店,也不多正经。 见乌鸦神色越来越阴沉,怕他耐性不足随时爆发,琪琪赶紧将自己阿妈带出病房,找到医生问明伤势,似乎是摔倒的时候,撞到了头,万幸的是颅内出血非常轻微,应该不多久就能醒。 这个说法令琪琪和琪妈都放下心来,苏耀达还昏迷着,万一阿细也出事,无疑是雪上加霜。 然而这一睡,便是两个日夜。 坐在屯门堂口,男人闭着目,心神却不像往常那样只关注着社团的事,早晨去过医院,他不禁想,老天让自己重生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是让自己占得先机扫平障碍,真正的称霸港岛,又或者,只是为了偿还对她的愧疚,若不在乎,便不可能有愧疚,然而如今的自己,似乎早已失控地深陷其中,不只是在乎。 但她这次,只怕会真的生气了吧? 那日小屋中的情况,其实一目了然,当时他先将她抱进屋内,柔柔软软的身子,却毫无意识,那个画面,令心脏一阵疼痛,室内只有简单的药箱放在桌上,没有丝毫男女交媾后的淫靡气味,他并非不信任她,但似乎只要与陈浩南有关,便总会失去控制。 肥尸有些畏缩,这两天自家大佬那神色看上去很凶残,没人敢去触霉头,但几件事却不得不报告,他鼓起勇气,身后几个小弟投来鼓励和关爱的眼神,然而正要开口,那男人却忽然长腿一跃站了起来,边讲电话同时向外走。 “大.....大佬,”,不过犹豫半秒,那人已经风一般刮了出去。 人在江湖31你是谁? 混沌尚未完全退去,医护人员都离开病房后,那股仿佛呼之欲出,却又怅然迷茫的心绪再度涌回,她低头盯着身上的病患服。 愣愣地不知道坐了多久,似乎因为思绪太过空白,又有些昏昏欲睡。 直到一阵声响将她惊醒,视线刚刚撞入一双眼,宽大而充满侵略感的臂膀随即然将她裹进怀中。 大手在她头上,似是有些不敢碰触那缠绕的绷带的地方, “细,对不起,还痛不痛?”,低沉,陌生。 她忽然猛地开始挣扎,“你是谁?你想做什么?”,圆圆的眼中充满惊慌和戒备,跳下病床的另一侧,心中莫名地涌起恐惧,直觉想逃离他的身边。 没有预想到这么激烈的动作,他一时愣了愣被她推开,乌鸦征住步伐,她的神情,就像是在盯着一个全然陌生的人,见他又要靠近,她竟直接惊叫着躲进了病房中的浴室甚至还反锁了门,任凭他说什么都没用。 心,一点一点的下沉,直到他将医生叫来,劝了片刻,她才怯怯出来,整个人微微颤抖,神情是害怕和不安,像只惊惶的小动物。 “苏小姐的右脑受到震荡,而右脑掌管记忆,我们照过片,并没有明显瘀血,情况不算严重,也许只是暂时性的,”,穿着白袍的医生,又端详了一下断层片。 他看向她,秀美的面容依旧,双手不安地紧紧交握,听见医生的话,眼底依然惶惶,她,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了,对于过去,只剩零星的片段,但却没有他。 “有办法治吗?” “我建议你们让她尽快回到生活正轨,熟悉的日常人事物有助于她恢复记忆。” 医生离开后,琪琪忧心忡忡,不由瞪了那个男人一眼,若不是他平白无故乱动怒打架,阿细也不会意外受伤,当然,陈浩南也不是没有责任,总之,男人疯起来就是靠不住。 “你别担心,我们是好姐妹,平日里几乎天天都在一起的,住的也很近,”,刚刚她已自我介绍过,女孩略带不安的眼睛,转而看向一旁那个一语不发的男人,似是询问。 “渠(他)啊!”,琪琪脑中闪过一个坏念头,反正阿细什么都不记得,干脆说这男人是个坏蛋,以后离他远远的,阿细肯定会信。 然而还没机会使坏,那人已经走到阿细面前,努力摆出一副人畜无害的脸,虽然似乎效果不彰,阿细本能地微微向后缩了几公分。 “细,我是你的男朋友,以前,我们很好的。” 她似乎直觉比较信任琪琪,黑白分明的眼睛,投过来一个带着疑问的目光,琪琪眼珠一转,正想着要不要帮他背书,却已经感觉到那宛若实质的威胁性眼神,心中一惊不敢胡言乱语,这杀神可不是南哥那种温和性格。 点点头,算是肯定他的说法,毕竟受伤之前,这傻女仔确实喜欢这个男人喜欢的不得了。 她的目光放松些许,依然有些疑惑和好奇,面前男人身材高大精壮,短袖下臂肌线条刚硬流畅,刀凿般的挺直鼻梁充满男人的味道,而他盯着自己的眼神却令心脏不由自主地怦怦直跳。 他,真是自己的男朋友? 脑海中没有丁点印象,似乎,不像是自己会喜欢的类型?难道自己钟意这么威猛的吗? 对于大埔墟的旧唐楼,还残留着些许朦胧印象,然而淡的仿佛不存在,沿着狭窄而略显肮脏的公共楼梯而上,四五十年的唐楼内外都没有翻新,两侧是电表,然而叁楼的小单位内却很整洁,两室一厅,一格格的窗,洒落淡淡的西阳,家俬不多,倒显得比实际上的面积宽敞一些。 琪琪熟悉地倒来叁杯水,拿出照片絮叨地说着两人中学时的往事,她老豆苏耀达的事,以及近期两人在咖啡厅的工作。 那男人沉默地坐在一侧,并没有插话,苏小小对他依然有些好奇,他,真的是自己条仔?怎么看着凶神恶煞似的?自己失忆前的口味还真奇怪,见他望来,她又慌忙逃开视线。 她已经接受了琪琪是密友的事情,对她很有亲近感,不一会便熟络许多,心底的巨大不安虽无法消除但至少稍稍平复些许,这两日咖啡厅的工作都由琪琪代班,既然已经出了院,明日她便想恢复工作,毕竟医生也说,尽快回到日常。 “再多休息两天,”,那男人开口,不是商量的口吻。 “.........唔紧要,我也想尽快想起以前的事。”,她犹豫了下却不敢直接看着他的双眼,奇怪,若他真是自己的男朋友,为什么要害怕? “咦?”, 琪琪忽地一拍大腿,“喂!”,她兴奋地喊了一声,见他的眼神,嘿嘿一笑改口, “乌鸦哥,你发现没?细的漏口毛病好了! ?”,难怪从医院开始,她便觉得有些怪异,直到现在才想明白,阿细醒来后说话完全顺畅,一点也不结巴。 这么一说,他也反应过来,见两人都看着自己,苏小小脸上微红,“怎么我以前是漏口的吗?” 男人的大手在她头上摸了摸,带着笑意,“你就是漏口妹啊,”,还不习惯与几乎是陌生人的他有过近的接触,她直觉地轻轻躲开,那人眼神微微一变,收回微僵着的手。 不知道为什么,在他倏地转变的眼中,似乎有许多她不明白的东西,心中一紧,有些闷闷。 琪琪要赶回官涌街的咖啡店关店结帐,今天是西贡本店的小康赶来帮手,见她忙碌,不管那人的眼神,苏小小坚持明天就回去上班。 琪琪走后,公寓里只剩两人。 她四处看着家中摆设,心中依然惶惶,不大的空间中,那男人十足的存在感也令苏小小有些紧张,他说他叫陈天雄,住在元朗,有间公司,关于两人是怎么认识的,他只说是债务纠纷,听起来好奇怪。 其中一间房一看就是女仔住的,有些CD卡带明星海报,环视一圈,角落衣架上却挂着一件衬衫,尺寸这么大,总不可能是自己的。 那是我的,,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斜靠在门边的男人开口,一周,我总有两叁天来找你的,偶尔,你也住在元朗。 她转过身,脸上忽然有些发热,话中的意思她瞬间懂了,看来,两人不是一般的拍拖关系,还是相当深入那种,这男人的外貌根本像是个行走的荷尔蒙,和他拍拖,估计不大可能只是牵牵手。 他走进房内,一下子,原就不大的空间更为拥挤,她退到窗边,但他径直来到面前,没有留下任何距离。 苏小小的背贴在玻璃上,微凉的触感令她心里一颤,有些惊慌,双手自然地抵住他的靠近,掌中是男人坚硬的腹肌,她一碰又缩手,这一迟疑,两人之间仅有的方寸也被他占据。 那双臂膀环绕住她,苏小小有些怕,但似乎并不是害怕他的人,而是害怕这个一睁开眼便全然陌生的世界。 细,别怕,,声音在头顶,怀抱却霸道地不容她躲。 然而不安却无法在叁言两语中轻易消散,她有些想哭,这也许是惶恐的自然反应,男人的手抚着她的头,一下一下,像是安慰,但她还是轻轻推拒, 放开了她,那双以往总是可爱的笑眼,此时盈盈充满不安,令他心中无比后悔。 我..........,她有些不知所措,若以往两人感情很好,他会被自己的反应所伤吧?但是现在她的心中只是一片茫然和空白。 可不可以,给我一点时间。 他稍稍退开了一步,上一世,她的双眸总是恐惧,而现在则是陌生,心中苦笑,老天果然没有这么容易放过自己。 没关系,我不会迫你, 谢谢,,这么客套似乎有些奇怪,但她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饿不饿?我带你在附近走走?旁边的街市有几家店你很喜欢吃的。,他的语气没有不快,转了一个话题。 人在江湖32寻找过去 隔天早晨一跨出公寓,那人已在唐楼门口,高大的身影靠着车边,在带着秋意的阳光底下不知道在想什么。 见她出来,他扔了烟一笑,说怕她不会坐车去佐敦。 其实失忆是针对过往事件,并不是智商,但他似乎不是个喜欢被人拒绝的男人,对他的感觉很奇怪,脑海中确实没有印象,但心脏,为什么总是砰砰跳着? 路程并不近,搭小巴得一小时,开车则快得多,一路沿着新界回环公路,穿过沙田,大围,下到西九最后进入热闹的油尖旺。 一路上,他没说太多,只问了她头还疼不疼,苏小小心里有些不好意思,从元朗过来大埔已然不近,又去佐敦,这几乎是将整个新界九龙绕了一大圈,他肯这么做,以往他对自己想必是很好的吧? 车行没有多久,他似乎习惯性地将左手伸过来,又像是忽然想到什么,在碰到她之前收了回去。 站在咖啡馆后面,苏小小认真地重新学了一遍咖啡机的操作和手冲技巧,琪琪直接扔来一本笔记,说是自己之前写的,上面细致地分门别类,有各种饮品调制,还有复杂些的甜点烘焙,现在物归原主。 老板维多还在澳洲度假,没有造成太多麻烦,看着自己的笔迹,略有熟悉感却也陌生,不过也许身体真的自有记忆,这些东西很快便上手。 待到下午,忽然有个男人上门,黑色略长的发,面容端正英俊,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气质似乎也不像是会来咖啡厅的人,门上一串小风铃细细响动,她抬起头便与那双直直望来的眼睛相遇。 琪琪打了个招呼,他点点头径直走到柜台前,“阿细,怎么不多休息两天?” 他的笑容淡淡的很温和,苏小小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有些好奇,真是靓仔,却带着一丝隐约的黑暗气质,和另一个男人不同。 气氛沉默了几秒,琪琪赶紧将他扯到一边,片刻,他的神色已然变了,眼中既是歉疚又有痛苦,男人张了张嘴,重新介绍了自己,陈浩南,以前的老板,朋友。 等他走后,琪琪这才尴尬地说,还来不及和他解释人已经跑来了,关于自己到底怎么受的伤,苏小小一头雾水,昨日从医院回家,不安于陌生的环境,对于事情的经过,一时根本没想起来详细追问。 弄清后,她不由得苦笑,搞什么?自己竟然卷入一场十级恋爱风暴?那两男人打架,结果自己是个被误伤的倒霉蛋。 “细啊,这些事你先别想这么多,把伤养好,管他雄哥也好,南哥也罢........” “他们,到底都是做边行的啊?“ ,苏小小忽然问了这个一直奇怪的问题,琪琪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 “古惑仔啰!你家雄哥没说?” 古惑仔! ? ! ? 她傻了半晌,想起那男人奇怪的气质,加上打个架能打成这样似乎也突然合理了起来,还说什么开财务公司?苏小小不禁无语, “我点会同古惑仔拍拖?” 琪琪叹了口气,”大小姐啊,我们老豆都是长乐社的咯,从小古惑仔还见的少啊?”,想起昨日忘了补充苏耀达的事,那大叔之前搞得腥风血雨,现在人还昏迷着。 详细说明了这一块缺漏,苏小小才明白过来为什么那男人说两人的相识是因为债务纠纷,原来,他是东星社的揸fit人,而刚才那个陈浩南,则是洪兴社的,关于这两个社团在港岛的江湖地位,琪琪也解释了一遍,动则几万人的黑帮,根本不是她们老豆混的长乐社能相比。 咖啡店生意不错,也许是前几日的强烈台风和接下来的豪雨闷的人发霉,今日放晴,出来的人也多,两人没时间聊太多,忙忙碌碌,一天便过去。 陌生的小型机子在白色大理石桌台上尽责震动,是那男人从她包里拿出来塞在她手中的,只说去哪都带着,电话中,低沉嗓音问她是不是下班了? 她嗯了一声,那人便说等他十分钟,路上有些堵,原想让他不要麻烦,但电话已然收线。 “你家雄哥这是赎罪啊,”,琪琪笑道,“还是严防死守?” 苏小小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对于感情,现在仍是一片空白,毕竟当生活都没有重心时,根本考虑不到这些。 他带她去吃了饭,回到家,已是晚上十点过。 他没有上楼,站在门口,苏小小莫名有些尴尬,然而下一秒,她便被拥进宽大的怀里,他的心跳强健而有力,砰砰震在耳膜上,她没有挣扎,这一次,只是静静让他抱着。 “细,对不起,”,这叁个字,他似乎总对她说。 苏小小没有说话,其实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大手在她发上轻抚,这样的感觉并不讨厌,甚至乎有些熟悉,只不过情感上,依然是陌生的。 虽说琪琪补充了不少,回到家后,她仍旧在屋中翻箱倒柜,试图找寻更多过往的浮光掠影。 客厅中本有一张全家福,那个略显陌生的年轻男人,在其他零落的照片中,随着时光渐渐染上风霜,是自己老豆苏耀达,而那个有着漂亮大眼的女人则没有太多纪录留下,琪琪说她很早就过身了。 小床底下,收埋许多鞋盒,里面都是一本本日记,她全都拉出来捧读。 小册有着不同的可爱封面,看来这是自己的习惯,旧日记按着年份排放,从中学时期开始,有时只有叁言两语但是几乎一日不落,看了几个小时,时间已经超过午夜,但她却不觉疲累,反而扬起微微的笑意。 似乎,对于这个叫苏阿细的女孩,有了更多的熟悉。 然而,当她翻到那本静静收在抽屉中,还没写满全册的精美本子,脸上忍不住越来越红。这一本日记是最近期的,从几个月前开始,和之前的短笔随记不同,里面长篇大论详细记录了与那男人有关的事情,甚至,还有许多心情的描写,和两人亲密关系的发生,看得她脸红心跳。 她砰地一声阖上日记,心脏撞着胸腔,从西贡小屋,写到后来的拍拖,那男人简直是个行走的性爱机器!各种花招层出不穷,而自己,似乎也被他摆弄的很享受。 怎么竟是这样! ? 心中热流窜动,仿佛也对这些感觉有着记忆,慌忙将日记扔回抽屉中,灌了两杯凉水才不那样口干舌燥。 字里行间,她能感觉自己似乎是很钟意他的,然而日记中,也提到了另一个男人,陈浩南。 对于他,心情似乎同样复杂,那日便是因为两人大打出手,才有后来的事情,虽然没有人提,但看了日记也知道,雄哥是极为介意陈浩南的,虽说自己和南哥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 苏小小倒回床上,在这个陌生的家,心情依然有些乱,角落那件男人的衬衫映入眼帘,她叹了一口气,只能先不去想这些。 最近几个月,肥尸能感觉自己大佬的心情很好。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拍拖,这件事早已被下面的人翻来覆去的八卦,似乎就连龙头骆驼都有所察觉,毕竟现在去夜总会,在里面虽然还是玩的很嗨,但乌鸦哥几乎都不带小姐出场宵夜了。 然而这几天,他敏锐察觉那男人的情绪似乎再度转为阴沉和暴躁。 自打肥尸在乌鸦手底下的地位上升了些,身为第一线大佬情绪风向标,不少人指望着他通风报信,以免成为炮灰。 这不,面前这个倒霉蛋今天估计留不下全尸,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家伙,仿佛他已经是个死人。 “大佬,我好后悔加入黑社会,加入东星啊,我不想像小丧那样.......,也不想像大个那样......在石硖尾同洪兴仔火拼.. ....最后肠子都流出来,连全尸都没有啊.........大佬你留条路给我走吧!” 天气闷热,男人裸着上身坐在椅上,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这些絮叨,他拨了拨头发似乎有些不耐,然而乌鸦确实是不耐,毕竟这一模一样的场景和对话,在上一世也发生过,他冷冷一笑起身, “你他妈是在唬我还是求我啊?你在关老爷面前发过毒誓跟我,现在话不跟就不跟?” 然而说完这句似曾相识的话,他忽然懒得重复下面的过场,心中想起那老家伙说,不要动不动给人冚家铲,这一阵子,他不正是收敛了些?结果还是有这些扑街让人烦心。 “好后悔加入黑社会?是不是想拿刀砍我?”,他打算加快一下速度,“我知,反正你私吞的八十万也还不出来,好啰,直接家法就算了。” 示意两侧的小弟把那家伙架在桌上,他抄起一把西瓜刀,准备直接解决这件事,然而这一世,那家伙的胆子似乎比上一世小得多,不仅不敢暴起偷袭,甚至直接吓尿了。 ”大佬,大佬,饶了我,我错了,我不后悔加入东星,你放了我吧,不要啊!我愿意做牛做马.....“,他的脚才刚踩上桌,这人已经连珠炮似的地尖叫,乌鸦给搞得无语,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己手下都是这么些货色? 意兴阑珊,已经晚上八点多,还赶着去佐敦,原想砍了这私吞公款的一双手,最终他还是改了主意,一刀劈下,那人应声惨嚎,瞬间挣扎的力量令压制的人根本按不住,摔在地上疯狂打滚,鲜血四溅。 肥尸有些傻眼,只见西瓜长刀插在那人臀上,这.....家法有这种类型的惩罚吗? 不过这虽然看着痛,但比砍手或挑筋好太多了,毕竟屁股肉多,只算是皮肉伤,几个小弟默默看了一眼那一脸不耐烦的男人,似乎,真变得好相处了一些? 这样也就算了,那男人竟还奇怪地对关老爷拜了两拜,嘴里念着什么这一次就不砸你了,搞得大家一头雾水,一时之间,安静的堂口天台上,只有那人不间断的惨叫。 “收埋下,”,他不耐烦地挥手,直接就要走,肥尸赶紧凑上前, “大佬,长乐社的四海约咗晚点想见你。“ 乌鸦顿下脚步,好像是有这件事,长乐四海想过档东星,已经秘密递了消息,而且指名要跟他,自己晾了他了一阵,那家伙与长乐大佬孟叔不合,自己并不着急,不过其实他心中已经决定要收他,重生后,思考事情的角度确实产生了一些变化,毕竟之前的老路走到底,最终也是个死局。 ”我现在有事,晚点叫他直接来元朗,你们带人跟过来。“ 这个四海是长乐前社长的契子,不过争位失败,已经被冷落好几年,打理产业倒是颇有才能,除了他,他也在密切注意有些什么人能搜罗过来,若想要称霸港岛,终究不可能凭一己之力。 人在江湖33秋日 日子,在微凉的温度中偷偷溜走。 适应了咖啡馆的工作,恢复英语课,甚至,习惯了那个男人的存在。 一周总有好几日,他会突如其来的出现,一开始她还是紧张的,但他似乎听进了她需要时间的话,除了一开始那次拥抱,后来再也没有更进一步的举动。 说不上来对他的感觉是什么,虽然空白,但为什么心总是跳得很快? 她想过,这样的男人,也许根本不会忍耐一个无法亲近的女友太久,但他却什么也没说,和日记里说的他,好不相同。 苏小小时常到医院看望苏耀达,他的情况没有好转,但也没有恶化,也许,人生便是这样无法预料,是福是祸谁也说不清。琪琪说,自己烂赌的老豆从以前便不知道惹过多少麻烦,现在躺在床上,总算是安静了,而自己,失去前半生所有回忆,却换来一个毫无阻碍的表达,再也不漏口(结巴)。 “走嘛!细,就陪我去看看,”,柜台后,琪琪努力游说,“机会好难得的,仲可以见到Andy啊! 苏小小不为所动,“这只是唱片公司的噱头,根本不可能见到他。” “一定能见到,这又不是公开的消息,是小凯找我们的,机会千载难逢,不去太可惜了!” 两人的中学同学刚巧前几日来咖啡店光顾,几年未见,他在一间经纪公司工作,说起一位名气不小的艺人正在征选MV女主角,要大众没见过的全新面孔,找两人去试镜,酬劳有两万,琪琪近来正迷那个偶像,一听连忙答应,不过苏小小没有太大兴趣,晚上还要去英语班。 无奈耐不住她马拉松式的软磨硬泡,两人最终还是去了。 那个偶像影歌双栖,近两年确实人气窜升,长得也帅,是不少少女的新梦中情人,包括琪琪。 来到湾仔的经纪公司,也不知是乱枪打鸟,还是真的为了找一个全新的面孔而大海捞针,来试镜的女孩从八楼办公室一路排到防火楼梯间,两人挤在其中,看这阵仗,根本不是什么内部消息。 其实琪琪自己也没有选上的期待,只不过在面试间里,估计能和偶像本人近距离见上一面,这已足够令她兴奋不已。同学小凯过来打了招呼,把两人带出队伍,说是优先安排。 其实也不过就是排到另一个短些的队伍,估计都是工作人员找来的人,而另一边则是素人报名。 轮到琪琪时,她兴奋得不行,五分钟后出来,脸上还开心地通红,换苏小小推门而入,心中没有紧张,只有些新奇。 长桌前,那个偶像艺人果然位列其中,还有几个面试官,她们两人咖啡店收工就来了,谈不上什么打扮,一个是来看偶像,一个被拖来凑热闹,不像许多排队的女孩明显是精雕细琢地妆点过。 她好奇地偷偷打量那艺人,他穿着休闲西服,懒懒地靠在椅背上,长得是不错,而且奇怪的是,外型竟有些神似陈浩南。 他看过来一眼,她便移开了目光,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问了几个问题,包括几岁,有没有参与过表演,现在是学生还是在工作,还让她即兴唱首歌,苏小小有些发愣,唱歌?她可是完全没有准备啊,傻了几秒,只得试着唱了几句以前喜欢的一首歌,堪称五音不全。 出来后,工作人员让她们留了资料,便打发两人走了。 一直过了好几天,琪琪周身还充斥着粉红色的梦幻氛围,说面试时偶像Andy的声音有多好听,本人多帅气,苏小小一边努力转着手上的咖啡磨豆器,一面听她的眉飞色舞。 秋日阳光撒进大片玻璃窗,木架上一整排浓绿的黄金葛不受季节影响,依旧青翠地妆点这个空间,她心底微微一笑,好像越来越熟悉这样的生活了。 店里放着很轻的爵士乐,她忽然想起前几日那个男人来店里找她,一脸嫌恶的喝了咖啡,也顺便嫌弃了这奇怪的音乐,日记中写过,他不喜欢咖啡,还讨厌维多。 冲着咖啡的女孩长发垂落,面颊秀美,圆圆的大眼与人说话时仿佛充满了灵动,而此时,她不知道想到什么,唇边的笑意和一个小酒窝让整个人像一颗清甜的蜜桃。 乍看之下虽不是抢眼型,但看着看着便有些移不开眼。 在她送咖啡时,他终于开口,“苏小姐,你好,能不能同你倾两句?” 苏小小抬头,这才意外于这个有些面熟的陌生男人,他重新自我介绍,是那日在经纪公司见过的人,是个导演,姓刘,因为工作人员联系了她多次都没有回应,他才亲自来找。 不确定他的来意,但还是在小桌对面坐了下来,心想大概是当时随便留了个假电话,所以对方找不到人,不过他说明,此次造访倒不是为了上次的MV女主角,而是他有部电影在找新人,其中一个配角,他认为她很合适。 其实许多电影导演平日也接很多商业案子,不管是广告或是明星音乐录影带,不过女孩似乎并没有太多兴趣。 琪琪瞪大了双眼,一脸的追悔莫及,“苏阿细!你竟然拒绝了!?那部电影有Andy耶!我看到八卦周刊说正在准备拍摄,你你你.... .”,她抚着心口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而且只拍两周,也不久,还能见到Andy,可以顺便带我去片场啊!…….” “两周?咖啡店怎么办?”,苏小小翻了个白眼,“维多还不疯了?” “我可以帮你代班嘛!而且,说不定一炮而红,”,她犹在扼腕,“刘导留号码了没有?快点反悔还来得及!” 然而没想到,那天拒绝之后,那位刘导竟然非常锲而不舍,又来了好几次,到后来苏小小都有些奇怪,一个配角都能让导演亲自出马游说半天,一整部戏导演岂不是要跑断腿? 心中有些佩服这位刘导的认真态度,加上琪琪的耳旁风,心中渐渐有些动摇,那刘导说,配角戏份不多,多是夜戏,咖啡店工作结束后再来都可以,虽然是两周,但不需要天天到场,只不过她没有表演经验,需要简单培训几日。 苏小小不禁有些傻眼,这种事,简单培训几日就可以了吗? 香港的电影工业蓬勃发展,号称全球第二重镇,一年不知道几百部的产出,天天都有许多剧组开工,快速是环节的一部分,反正都是制式的,也许没有经验有没经验的方法。 “.......呐......你话,他会不会是骗子?“ 野马开在回环道上,一盏盏路灯不断倒退,亮着万家灯火的徙置区随即被车速抛在身后。 两人重新熟悉后,她的话也渐渐多了起来,以往说话漏口,他觉得挺可爱,而现在这个她,他也觉得很好,只不过,她还是对于自己的接近有些抗拒,心中一叹,却没有抱怨,除了是老天玩自己,也算是咎由自取。 晕黄的光线下,盈盈双眼似乎已经自在许多,他转头看了她一眼,笑道,“你是想说是不是骗你去拍叁级?放心,唔会慨。” 苏小小已经习惯了这男人的说话风格,两个字,讨厌,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为什么不会?“ 他又笑,故意逗她,”还需要我讲?身为叁级片资深观众,应该找波神方婷那种大波的才有票房,一对车头灯能从新界照亮大屿山咁hot。” “你咸湿!”,苏小小脸上一红,忽然想起日记中那些令人心跳加快的事,真是的,自己没事记得这么详细做什么? 说不清两人现在算是怎样的关系,这样的距离,似朋友,但有时,她又能感觉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情欲,让气氛似暧昧。 “下个礼拜六,同我去元朗,”,他又习惯性地将手伸过来,但同样在中途顿了顿,最终放在汽车排档上。 他没转头,也不像是询问,“天后宫有活动,带你去看热闹。” 元朗?她知道他住在元朗,但自己一直没有去过,脑中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思绪,忽地有些慌张。 “你之前说过想看的。”,似乎听她半天没吭声,他又补充, 苏小小嘴上嗯一声,不敢让他看见自己发热的脸,转而望向车窗外,他平日有时候挺忙,但总会找时间带她到处绕绕,说都是两人以前去过的地方,吃过的大排档,她几乎都能在日记中找到对应,心中意外那男人的记忆力,暖热的感受漫上心头。 而关于刘导,苏小小终于在他第四次来咖啡厅时答应了他,看来自己对于锲而不舍和软磨硬泡的人没有太多抵抗力。 去电影公司签约的时候,那男人找了两个人过来,其中一个是律师,而另一个男人则是穿着一套略有些骚气的合身西服,染棕的长发整齐束在脑后,笑容亲切,自我介绍时说他叫阿伦。 因为是配角,酬劳也不多,那个阿伦撇撇嘴,似乎对数字极不满意,都不到一万块钱,苏小小不是太在意,这本就是天外飞来的收入,况且除了刘导的诚意之外,就当作试试不一样的事情。 签了约后,阿伦似乎对苏小小很有兴趣,非拉着她到茶餐厅吃东西,一脸的八卦,问她和乌鸦哥是什么关系,她想了想,并非想要隐瞒,但实在不知道两人是什么关系,只说是朋友,阿伦则是大方地说自己留学回港,刚加入东星社。 她不禁咋舌,这年头,连留过洋的高知识份子都流行加入黑社会了吗? 人在江湖34天后宝诞 说是会培训几日,但其实根本没有,匆匆赶到油麻地的拍摄现场,苏小小不禁有些傻眼。 她要饰演的角色只有五场戏,并不多,签约时已经拿到剧本,现场也许还会调整,演的是一个暗恋主角的女孩,最终为了心爱的男人挡枪而死,电影的第一男主角自然是现在冉冉上升的偶像明星Andy。 原以为只是先来观摩其他演员的拍摄,没想到弄好服装造型,那位刘导和她解释了一下角色性格和他想要的效果,让场记帮忙对了两次台词,便让她直接与Andy试第一场告白文戏。 心底发慌,台词是记的滚瓜烂熟,但面对周围一大群工作人员,完全没有表演经验,灯光一打,眼前白光灿然,苏小小只觉得浑身发僵,勉强生硬地将台词说完,完全称不上任何表现,试了几次,就算面对的是少女偶像Andy,心中除了慌张,压根生不出任何暗恋或暧昧的情绪,而到最后,Andy似乎也有些不快。 说要用新人,除了省片酬,还能顺便缓解观众审美疲劳,说得天花乱坠,什么新人很有潜质,但这种表演quali,他完全失去耐性。 苏小小脸色苍白,越是想做好,越是不行,被几十个人盯着,神情各异,能说好台词已经不错,一着急,只觉全副心神都放在压下眼中的热意努力不哭出来。 她呐呐道歉,飞速转动的轮轴,无法静待任何一个齿轮的修复,刘导倒是很有耐性,也不知道他对自己哪来的信心,和颜悦色,让她先到一旁观摩,反正今天这个场景,还有男主角的其他戏份。 默默站在角落,心里七上八下,演戏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光是克服周围众多工作人员的目光,就很困难,何况还要入戏。 文本是一个漫画改编的黑帮故事,她手上并没有完整剧本,但也巧合,男主角色就是一个古惑仔,几乎全男性的戏,女角不过是妆点,Andy虽然转战大萤幕,但一直没有大鸣大放,这次新的风格试试水温,制作经费不是太高,大概这才是启用新人的原因。 休息的时候,刘导找到了她,只说今天让她找找感觉,知道角色的塑造背景而已,不要太过紧张,过几日再正式拍,回去揣摩一下,这话说的云里雾里,和没说也差不多。坐在小巴上,苏小小拿着剧本,翻来覆去地读,但想到Andy不耐的脸和当场工作人员给的压力,心底仍不免沮丧。 一回家,琪琪的call已经追来,苏小小无精打采地简述了片场的经历,“......琪......能不能干脆不演了,我对那个Andy完全没有feel啊。” “毁约要赔钱的,有这么不好玩啊?”,听她一副欲哭无泪的语气,琪琪从兴奋中冷静下来,“哎,多练习练习,你可以的,想像和一个很帅很帅,偷偷钟意很久的人告白。” “我都不知道钟意是什么感觉......”,苏小小躺在床上,愣愣地盯着天花板。 “什么?你对那个雄哥没feel了?之前不是喜欢的不得了吗?”,琪琪讶然, 想起他的脸,苏小小也说不清该如何拆解自己的心情,总之,一团乱麻似的,喜欢,存在日记的字里行间,但现在却只是模模糊糊。 隔日中午不到,那男人出现在大埔公寓门口,因为答应他去元朗,苏小小周六特地调开了咖啡店的班。 他没说太多,只提了天后宫有热闹表演,还有好吃的,人不少,她跟着去玩一玩就好。 然而到了才知,人岂止是不少,简直是人山人海,元朗天后宫规模大,宝诞庆典将临近数条街道都封了,舞龙舞狮,游行表演,各围村都有代表参与,最后将会一齐汇聚到宫庙前的广场。 野马刚停下,便有一群人围上来招呼,各个打扮招摇,苏小小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他身边靠,毕竟,在众多陌生的目光之中,只有他是唯一熟悉的人, 乌鸦心底微微一晒,拖起她的手握在掌心,大手温热,似乎真给了她此刻需要的安全感,一时也想不到挣开。 “大佬!” 十多个小弟好奇地打量她,大佬之前似乎拍拖的事,早就被八卦过无数次,但近期奇怪地有些反常,有时候暴躁,有时候喜怒无常,头先还高高兴兴地带夜总会小姐出场宵夜,然而吃到一半又翻脸和翻书似地将人赶走,刚从长乐社过档不久的四海甚至专门找肥尸打听了乌鸦哥脾性。 但肥尸只说这种程度的暴躁,完全在安全阈值之下,没事。 女孩柔顺长发闪动着乌黑的光泽,脸蛋净秀,一双清澈圆亮的眼睛可爱灵动,身材不算太高挑,细细粒地靠在大家大佬身边,一身浅绿色连衣裙将小腰勾勒地细腻圆润,胸线动人,臀似小蜜桃,脚上一双干净的白布鞋,既青春又俏丽,正是当初澳门救回来那个女孩。 看来大佬这次是真拍拖,竟然这么久都没有换人? 乌鸦点点头,没有多作介绍,牵着她走到广场旁的大榕树下看热闹,两人站在半尺高的小石阶上,将汇聚的黄金游龙队伍看得清楚,掌珠人身形俐落,满场游走,带着后面的巨龙进入广场,气势惊人。 原先还有些不自在,周围这些似乎都是东星社的人,但不过一会,苏小小便让精彩的表演吸引了注意,忘却忐忑,也忘了放开两人交握的掌心。 正看得兴致高昂,又是两个人走来,其中一个男人棕色长发整齐地束着,脸上带着些许促狭的笑容对苏小小眨了眨眼,斯文俊逸。另一个人则是粗犷许多,方脸,肌肉鼓起的双臂上都有纹身。 “大佬!”,两人同样打了招呼,下一秒,斯文的男人直接微微侧头对着苏小小道,“阿嫂!” 眼中笑意一闪而过,那方脸的男人似乎也正摸不清楚,见他开口,忙飞快看了苏小小一眼,做了同样招呼。 围在四周的马仔们,早忍不住好奇,竖着耳朵收风,见乌鸦哥脸上不仅没什么不快的神色,甚至看上去简直是心情极佳,低头对那女孩介绍,“这是阿伦,你见过了,这是四海。” 苏小小脸有些红,尚未弄清楚那些纷乱的感觉,还有自己与他的关系,便被这样突如其来的介绍弄得不知所措,然而一两秒间,目光都聚集在身上,总不可能愣着失礼,只得呐呐开口, ”阿伦哥,四海哥,你们好。“ 四海好奇地打量了她一眼,若真是阿嫂,原是不敢让她叫自己什么哥,但看着年纪实在不大,而雄哥也没说什么,便笑着点点头,努力摆出和善的脸。大佬的女人,反正也不方便随便攀谈,这条女气质清纯自然,没有半丝风尘味道,和乌鸦哥说话时似乎还有些羞涩,没想到这位道上风评残暴的男人,喜好竟然如此清新? 看了一会热闹表演,广场中渐渐静下,天后宫正前方,一张铺着大红绣布的长桌,已然摆放了叁牲祭礼,男人让她站在树下等,又叫来一个头发略长,带着眼镜的青年,吩咐祭礼完带她入座,手心放开后,苏小小才骤然感觉到那原先没有发现的点点空落,握了握还微热的左手,她点点头。 他径直走到远远的长桌前,阿伦和那个四海亦带着人跟在身后,乌泱泱的人潮默然,祭桌前中间的位置,是一个约莫六十岁的长者,那男人站在他的右侧,而另一边,则是一个矮个男子。 长者领头,叁人举香,对着大殿内的天后妈祖行礼,身后近千人依着同样动作,一时之间,气氛肃穆,极有气势,礼毕后,鞭炮随即炸响,而广场外的街面上,还有许多进不来的人潮,热闹鼎沸。 ”阿嫂,我带你进去,”,肥尸略略提高了音量,现场嘈杂,尽量避免显得太过粗声粗气,对于今天可以近距离接到这个任务,他觉得很满意,第一手的八卦。 原来那个老者竟是东星社龙头,面前青年说明,看来那个男人在东星社的地位很高,几乎是龙头以下第一人,也不知道这些年是怎么混过来的,苏小小对这样的场面咋舌。 元朗天后宝诞的庆典非常有名,之前因为家住得远,从来没凑过这份热闹,没想到,竟是东星社一手住持。 祭礼完毕,广场上立即架起一张张铺着红布的圆桌,青年带着她穿过人群往庙宇右侧走,还没进殿,便迎面遇上。 男人微微笑了,中年人和身旁几人都顿下脚步,露出好奇之色,苏小小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直觉地牵住了那只伸出的手。 “大佬,”,他的声音低沉,却情绪轻松,“我女朋友阿细,细,叫骆生。” 中年人的目光感兴趣至极,将她来回看了两圈,苏小小依他的话打招呼,心底有丝紧张,香港社团两大坐馆的其中一位,看上去竟很朴实的样子。 那男人握着她的手安稳有力,压下了心中紧张,不知不觉,便没有放开。 “大佬,洪兴坤哥带着一班人来贺,已经到门口了,”,一群人还没入座,矮个男人笑着快步走来。 “喔?o靓坤这小子怎么会来?” 骆驼有些意外,神色淡淡,洪兴近几个月的天翻地覆,周围几大社团都关注着,但他并没有介入,蒋天生被迫交出社团控制权,现在已离开香港。蒋本就是个生意人,就算不管洪兴,依然是个巨贾,但对于新上位当上代龙头的靓坤,他没有太多好感。 “大佬,你江湖地位高,人缘又好,今天这么好的日子,什么立法局委员,太平绅士啊,一定都会来撑你拍马屁的啦,”,那矮个男人金边眼镜和一身亮黄色西服笑的整个人像个弥勒。 “说到拍马屁,你才是最出位的,”,中年人似乎对这样行云流水的拍马习以为常,半真半假地玩笑, “当然啰,这家伙笑面虎的嘛,”,那男人也笑着接话,似乎心情着实不错,苏小小跟着他,也偷偷看了一眼那个笑容像是生在脸上的矮个男人。 说话间,一大拨人到了面前,为首那个人留着短发,同样是一身亮色西服,极为抢眼,神色热络,一下子便握住了东星骆驼的手,“骆先生,你好!” 骆驼亦换上了笑,“你怎么会来这里啊?” “我专程来看你的嘛,做晚辈,应该的,”,他的声线略微沙哑,笑着让身后的人打招呼,他身边跟着一个非常娇媚的女人,贴身裙装前凸后翘,红唇性感,那坤哥低下头叫她喊人,那女子立刻大方开口,容色嫣然, “骆生!” 苏小小觉得她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哈,八卦周刊都说方婷的男朋友也是江湖大佬,果然是真的,”,那男人不咸不淡地笑,被骆驼瞪了一眼,但他依然无所谓的样子, 矮个笑面虎则是立即接话,“方婷小姐本人比电影里漂亮多了!” 原来,她就是方婷? 苏小小忍不住惊讶,难怪觉得眼熟,因为总出现在杂志上,她这两叁年拍了几部大胆的叁级,一炮而红,号称波神,心中想起就连他也说过方婷好看,此刻又见几个男人眼神全都在方婷身上流连,心中不知怎么,忽然有些闷闷。 人在江湖35微酸 侧殿中,四五张桌都放了新界传统象征热闹团圆的盆菜,一桌人共食,大锑盆中各色海味鲜食,热气蒸腾香气四溢。 “骆生,知道你喜欢饮酒,我特地带了两瓶哈帝。” “哎!这么客气做什么?”,客套交际,一派和谐,“洪兴新气象,我该祝贺祝贺,来,喝两杯,慢慢聊。”,骆驼执掌东星多年,比靓坤长着辈份,自有一番从容。 乌鸦心中有趣,上一世也有类似的场面,只不过,当时洪兴话事人还是蒋天生,而方婷依傍的也是那位洪兴龙头,没想到这一世,即使即使发生了变化,这女人依然是洪兴坐馆的情人,想来靓坤旗下有电影公司,对她的助益不小。 当时故意玩笑地调戏方婷几句不过是为了给洪兴的人找不痛快,现在陈浩南那家伙被放逐在西贡,自是没有必要破坏此时的气氛,他目光在对面几人身上一转,并没有开口。 老东西喜欢喝名酒,原来蒋天生送的是路易十叁,价格不斐,一瓶兴许都能买辆车,哈帝倒是差了不少,看来靓坤远没有蒋天生的财力和诚意。 洪兴白纸扇陈耀择了新主,依然受到重用,坐在方婷旁边,这次一起来的洪兴堂主还有阿基,恐龙和大宇。阿基这墙头草,谁上位都吃得开,另外两个向来与靓坤关系不错,恐龙和弟弟韩宾混迹葵青,但他对屯门野心不小,之前祥叔还话事的时候,两人便有纠纷,现在自己强势掌控屯门,那人估计心中非常不爽。 大宇则是观塘蓝田话事人,香港数一数二的穷区,不过其中低端的情色行业还算有发展潜力。 因为吃饭,两人交握的手早已放开,还没有这样亲密的动作过,等到意识过来,心跳不由得加快了些,然而他的目光总似乎在对面的方婷身上流连,心底竟然又有些说不出的微酸,两股感觉交相混杂,苏小小被这样的矛盾吓了一跳。 “不好意思,阿大,台湾的曾探长专程从台湾来探你,”,一直忙着里外招呼的笑面男人走进来,骆先生闻言告了声罪,似乎是个相熟的贵客,骆柄润看了眼正吃着菜的男人,他便放下筷子,大手在苏小小背上轻轻拍了下,随之走出吃饭的侧殿迎客。 阿伦和四海不在这一桌,一时之间,苏小小周围只有那位洪兴话事人坤哥,方婷,还有其他几个洪兴堂主,桌面上静默夹菜,但她总觉得那个一身邪气的坤哥打量了自己好几眼。 “阿妹叫咩名啊?” 方婷微笑开口,不是没注意到身旁男人对那女孩的视线,她长发披肩,年纪虽轻,已是个小美人胚,面上没有太多妆点,看着纯品,一点也不像黑道揸fit人的马子,尤其还是刚才她身边那虎豹一样的男人。 苏小小默默握起手心,见桌上几人都看着自己,感觉到窘迫,但还是不想失礼。 “方小姐,我叫阿细,” 靓坤对她有印象,一开始在大富豪门口的泊车妹,听说陈浩南和乌鸦争抢她,后来又曾在西贡遇见过,今天这样盛大的庆典也将她带在身边,看来真是东星乌鸦的心头好。 “你真可爱,”,方婷继续攀谈,“你是雄哥的女朋友?” 被这样的美女夸赞苏小小有些受宠若惊,愣了愣,也不知道怎么答,只得嗯一声模糊带过。 她趁着机会打量方婷,不得不说,她真是个尤物,身材极好,性感美艳,举手投足间尽是风情,本人确实比电影中更有吸引力,见她似乎饶有兴味地想与自己聊天,苏小小已经放下筷子。 此时几个女孩子走到桌前,说都是方婷的影迷,想与她合影签名,她亦大方笑应,之后又来了几拨人,看来方婷确实很出名,直到那男人他们回座,才没人敢再过来打扰。 乌鸦长手一伸,给她夹了几筷子大盆里的鲮鱼球和鲜虾,骆驼见状心中不由无语,这衰仔,大庭广众,要不要这么肉麻?这估计就是他发神经似地跑到澳门救回来的人,看起来是挺乖,但那小子什么时候口味变化这么大了? 开席时已近两点,一顿席面吃完,又是两小时,男人们聊些场面话,东星龙头喝的红光满面,那男人没碰多少,却给她倒了两杯,苏小小没尝过这种洋酒,只觉得入喉厚重一路暖到胃中,没有想像中难喝,反而很滑顺。 离开元朗时,已有些微醺。 野马飙驰在高速道路上,绕过新界北,毫无减速地越过了大埔向南而去,过了沙田,又经穿山隧道,转向清水湾道,最终开上蜿蜒的飞鹅山。 他有时也常揸车带她四处逛,苏小小并不觉得奇怪,但日记中,两人好像并没有来过飞鹅山。 十多分钟的山路尽头,是一处安静的观景平台,苏小小随他下车,刚喝了酒,步伐轻软,他牵住她的手,自然地忽略她几不可察的挣动。 秋风清凉,傍晚的天色金黄橘红洒在视线西侧,眼前是整个九龙半岛,而在低空中点点闪动,隐隐排成一条线的,是准备降落在启德机场的客机,更远的维港和中环高楼则掩在灰蒙的城市烟雾之外,如同一片海市蜃楼。 香港,这个独一无二的城市,远东一颗璀璨珍珠,并不总是拥挤和繁忙,也有此地抽离而舒缓的一片山头。 周围茂密如浪的芒草在夕阳下金灿柔软,迎风摇动,如同一头温柔巨兽的鬃毛,她被这样的景致吸引,忘了大手包覆所带来的心慌意乱。 “好美啊!”,她不由得赞叹,脸颊因为酒精酡红,看在眼中竟一时令他微征,似比天上霞云更美。 “拍戏好玩吗?”,那日本想陪她去,但阿伦说了合约没什么问题,他便没有太过担心。 “我.....“,想到过两日便要正式拍第一场戏,思绪被拉回,苏小小不禁七上八下,心情转瞬有些颓唐,“我好像一点也不会演戏. ....“,加上导演说得抽象,她根本理解不了。 “怎么,导演骂你?”,男人扶着栏杆,将她圈在身前,阻挡微凉的秋风,“我带些兄弟过去.....“ “你说什么啊,“,苏小小赶紧打断他,免得这家伙真的带人搞事,”刘导人很好的,是我自己做得不好。”, 说来也巧,那部电影正好是个古惑仔的故事,眼前不正是一个黑道揸fit人? 想了想,她将自己知道的剧情简单说了一下,最后问道,“所以,古惑仔大佬心里在想什么?我都不知点告白,总觉得台词说起来好僵硬。” 然而那男人关注的重点则完全偏离,“现在细皮白肉的娘娘腔都能演古惑仔?有冇搞错,“,他哈哈大笑,那个Andy小有名气,自己还有些印象,”你就跟导演说,我条仔比他有型太多,做不到跟他告白。“ 她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又在胡说,那一眼带着酒意,波光流转,有嗔有娇,惹得他心里一动,忍不住便想吻下去恣意作恶,却还是生生克制住。 乌鸦心中苦笑,这段时间硬是忍着没碰女人,两辈子加起来都没这样苦过,不是没想过找小姐解决生理需求,毕竟那些又没有感情,只是钱色交易,但不知道为什么,最终还是把已经带出场的酒店公主赶走,回家随便放点咸片,双手解决,脑海中想的全是她曾经娇淫诱惑的画面。 ”好啦,台词说些什么?我不就是古惑仔,你练习几遍我听听看合不合理,“,为了压下心中将她拉回车上野战的欲念,他随口道。 苏小小缺乏的是与真人的对戏练习,虽然台词滚瓜烂熟,但Andy那样大牌的偶像,哪里有时间理会她一个新人,自己在家中怎么凭空想像也没有感觉,对着一个真正的人,还是个与角色接近的男人,兴许真有帮助,她犹豫了下点点头。 也许是酒精的影响,她比往常放松许多,背斜斜轻靠栏杆,竟没注意到此时这样一个几乎是被男人双臂所困的景况,一双圆圆的眼睛转了转,将两个角色的台词都说了一遍。 “.........我说完这些,你就要说你不能接受我,然后我再说下面的几句,......” “这个朗哥怎么这么烦,这么靓的条女送上门都不要?脑子都是屎吧,叫导演改改剧情,跟他说真正的大佬不会这么乸型(娘炮),” 苏小小被他弄的无语,心中莫名其妙浮现刚才他和其他男人一样赤裸裸盯着方婷的目光,这些踩着欲望上位的古惑仔,喜欢的应该也是那样性感而充满魅力的女人吧,或者是说,对于送上门的,本就不会拒绝。 而两人这样既不像朋友,也不是情人的关系,说穿了确实很奇怪。 日记中描写的他,欲望丰沛,在情色感官中尽情放纵,如今,她对他的感觉像团乱麻,根本理不清楚,无法回到从前那样的亲密接触,但为什么当他开始看别的女人时,心中竟会这样难受。 “你不想陪我练就算了,”,她背过身去。 不知何时,九龙的高楼灯光一盏盏,像星星一样在大气折射中微微闪烁,夜幕渐渐低垂,但天空还残留着远处的淡淡色彩。 心情,忽然像天色一样不再明亮。 人在江湖36做戏 见她突然冷下的神色,乌鸦少见的一愣,毕竟也没几个人在他面前摆过脸,女人,怎么转眼就不高兴了? “点嘛(怎么啦)?我没说不陪你练啊,”,他顺势将双臂的距离缩紧,像由背后拥住她,声音在细嫩的耳垂边震荡,她挣了挣,似乎是真生气。 哼了一声,“你不是说方婷那样性感的才好看,我演个被拒绝的角色哪里不合理?” 方婷? 这下他彻底摸不着头脑,这和方婷有什么关系? 将她转过来,圆圆的眼睛气得瞪他,还有丝微醺的醉意,自打她失忆以来,两人之间总是拘谨的,除了自己不想太过逼迫吓坏她,她亦总是怕似的逃避任何亲密的动作。 “气什么?” 根本压根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方婷性感漂亮的话,那女人是不错,若是以前的他有机会自然也想干她,但现实生活中,根本没有交集过,今天都还只是第一次见到本人,见面前向来好脾气的女人翻脸跟翻书一样,心里隐隐有些反应过来,啼笑皆非,难道是吃醋? “男人都一样讨厌!” “还有谁跟我一样讨厌?”,他笑起来,“好啦!到底要不要练习?” 苏小小一股气闷无处发,他蓦地转移话题,她哼哼两声,一时竟接不上话,见他靠的近,两人几乎要贴在一起,伸手想将他推开些,然而按上那坚硬如铁的肌肉,那人却纹丝不动, “靠这么近怎么练?” “就这样练啊,”,他眼中隐藏着逗弄,“你不是说那场戏两人本来就靠得近?” 那是男主角受伤后的清晨,他误会苏小小的角色曾出卖自己,虽有情意,但依然拒绝了她的表白,令她伤心。 苏小小脸上一红,似乎是这样没错,“那你认真练习,不要乱接!” “好咯!你先开始,”,他并不在乎练习不练习的事,但,他想听她说那句话。 见面前男人迅速专注,她的心跳莫名地乱,对戏时,面对着俊帅的Andy也没有这样的感受,苏小小努力抛开纷乱的心思,深呼吸了几次,心中想着刘导说沉浸在角色的情绪里。 他,是湾仔的一只猛虎,江湖一霸,而自己暗恋着他, “朗哥,你感觉怎么样?”,她悉心照顾了一夜这个受伤的男人, “为什么要救我?”,他记性不错,毫不犹豫地接了该说的台词,脑中却想到两人逃到西贡的那夜,一路上她怕自己昏过去,便一直问着他感觉怎么样,当时他只觉得有些吵。 “我.....我,“,此时她的内心挣扎的汹涌情意,早已不能隐藏,此时不说,也许两人的误会便再也没有解释清楚的一日,是以她必须停顿几秒,表现出内心的挣扎,然后再往下说词,然而这对苏小小来说非常困难,每每在此处被叫停。 她憋了半天,脸上终于浮起一丝挫败,“这里每次都演得不好,” 苏小小垂下眼,似乎越是认真想要进入情绪,便越做不到, 大手将她的脸捧回来,“我觉得很好啊,”,乌鸦微微一笑,演戏什么的他自然也不懂,但她似乎怎么样在自己眼中都是可爱的,无论是生气,吃醋,爱娇,放荡,认真,甚至是此刻的失落。 “呐,你不是说你很爱那个朗哥,所以你不能一直像落力提醒自己爱他的样子,“ “导演也是这样说,”,她更为挫败,连一个真正的古惑仔都能看出自己问题在哪里,可见演得有多烂。 “放松,把眼睛闭上,“ 总在心中不断告诫自己别忘了演出爱着男主角的感觉,每一分情绪都得靠提醒来迭加,不仅生硬不自然,还根本揉合不在一起。 但闭上眼要做什么?她眼中闪过狐疑。 ”听我的,乖,闭上眼睛,“ 他的手直接覆在大眼上,遮住了观景台边上路灯幽微的光晕,也遮住了面前男人的面孔,温温热热,她只得闭上双眼, “好,现在,抱着我,”,他拉起她的手,环在自己腰上,男人的温度,倏地包裹着她,苏小小吓了一跳直觉退了一步,然而那只手又遮住了她复睁开的眼。 ”信我,我不会吃了你的,放松。“ 温热的鼻息喷在脸颊上,令她心跳陡然加快,然而他掌心的温度却像是有某种魔力,苏小小不再试着睁眼,心中惴惴,失去视觉,所有感官都变得灵敏异常。 风的声音,男人的温度,他身上不明显的烟草味,秋蝉鸣叫,和芒草的随风摇摆发出的沙沙声,即使闭着眼,似乎依然瞬间变勾勒出周围的轮廓。 男人的手掌握着她的双肩和手臂,轻轻揉捏,让她的身体放松,渐渐的,酒精带来的些许慵懒更为明显,他的力道不停,舒服地几乎令她有些昏昏欲睡。 十根手指梳进长发之中,沿着指腹的动作,后脑窜起一阵阵颤栗又放松的酥麻,她感觉他的脸离得自己极近,呼吸喷出的热气,一直在自己颊边逡巡,但他却没有任何进一步的举动。 自己的手忽地被拉起,下一秒,掌心感受到男人的刺刺的胡渣,无端微痒,他拉着她轻摸自己的脸, “现在,用手在心里把我的样子想一遍,”,细柔的指尖滑过他脸上的每一道线条,脑海中根本不用去想,便已有他的样貌,直挺的鼻,浓烈的眉,立体的唇,她听话的细心感受,然而掌心却突然微微一热,似乎是被他捉着吻了一下。 那触感几乎像电流,弄的心底剧烈一震,想缩回手,但又被他紧握着环上男人的窄腰。 “好,睁开眼睛,”,他的声音在苏小小头顶传来。 她依言睁眼,心底那股震荡犹未离去,涟漪泛开,像一阵心弦被拨弄的音韵,眼前的男人在夜色中似一个危险又安宁的诱惑,竟令她感觉心脏一下一下的抽动, “为什么要救我?”,他开口,眼底仿佛有幽深而压抑的情意, “朗哥,我.....我,”,她几乎没有思考地便开口,面前的男人似乎令她无比爱恋,但这份情感被屏蔽着,始终无法说出口, 是缘,是情,又或是意外? “我一直都钟意你,” 男人顿了顿,“但是,你出卖了我们所有的人,”,他猛然拉开她的手,似乎不想再让她碰触,那骤然被迫的空落,竟令苏小小的心瞬间有了疼痛,热流一下便冲上了眼窝。 “这样我才能救你,”,她的声音终于开始悲伤, “走吧,再见到你,我会杀了你,”,男人盯着她,眼中似有情意,也有杀意, 她半晌不能说话,就好像只不过是想像着两人真正的分道扬镳也令心脏无法承受,最终,她轻轻在他颊上印上一吻,眼中滴泪滑落,那吻乘载的心意已然因为命运而错过。 然而只不过一秒,苏小小便落入了那个充满占领意涵的怀抱,男人的唇磨在颊侧,吻掉了那滴眼泪,胡渣刮擦,敏感刺激令她从那样的情绪中陡然抽离。 “还说不会演?” 竟然便这样自然而然地完成了这几句台词之中间需要的所有变化,苏小小清醒过来,做到了! ? 心中喜悦,早已忘了刚才那股伤感,忍不住抱着他笑,都是不敢置信,“我演好了?真的演好了!你这么会教戏,怎么不去演艺圈?” 乌鸦强忍着下身早已涨硬的欲念放开她,脸上没有显出一丝淫意,“再演一遍,“ 再来一遍? 苏小小有些愣住,为着大手离开后背陡然的微凉,这人,怎么比自己还认真? 她不好意思地松开手,怎么搞的最后像是自己挂在那男人身上吃豆腐似的,脸上微红,明明该认真的人是自己 他重新将她困在双臂之间,苏小小背抵着栏杆,忽然觉得眼前他的脸,仿佛撞入心中,还来不及收起这份心慌意乱,他已经开口,低沉的嗓音带着几分不可捉摸, “为什么救我?” “我.. ..我,.....雄哥.......我一直都钟意你,”,她接着词,心跳震荡间,根本没发现自己竟连人名都说错了。 男人忽地笑了起来,仿佛终于得逞的猎人。 “我知道。” 他俯下身来,不再忍耐,猛烈的吻住她的唇,攻城掠池,又像是久别重逢,瞬间便缠入她嘴中,苏小小被这由四面八方灌入的气息所攫,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在那累积到顶点的情绪里被他翻搅俘虏。 双手直觉地想要推拒,然而这次他却终于露出日记中写的那种不容拒绝的霸道,一只大手抓住她的双手锁在身后,另一只手则是直接扶着她的腰,将她更压向自己怀中。 身体如同早有对他的记忆,暴烈的吻中体内热流四窜,四肢百骸都像是再饮了十杯酒那样烧灼欲醉,而不知何时,原本锁住推拒的大手,已经放开了她,只是有力的托着苏小小的后脑,让她承接自己爆发的情欲。 激情挑弄,她不禁在这样的手段中轻轻溢出一声呻吟,另一只手早已极为熟悉似地沿着敏感的腰背和臀揉捏抚弄,最终直接隔衣握上嫩乳,比适才放松她时所带的意涵,更为情色亦更为赤裸。 苏小小忽然感觉整个人一轻,已被他抱坐在观景平台的栏杆上,静谧的山上,左右无人,但这样的亲热缠绵依然令她忽然清醒了些。 “雄哥...........“,男人粗大而肿胀的欲望早已清楚明白地抵在自己的下身敏感处,隔着底裤,也能猜想到那样的坚硬和尺寸能带来怎样的淫欲沉沦,但她心底的慌乱再度涌起。 “细,”,他抬起被情欲染红的双眼,像一只兽,“我只钟意你,别怕,” “但是,我总也想不起来以前的事,”,她捧着他的脸,声音带着一丝不知所措,失去记忆的忧伤,如同被整个世界抛弃,就算试图寻找自己应该存在的位置,仍像一个孤儿。 “不管你失去几次记忆,我都会让你再爱上我,”,他勉强收住想要猛烈占有的欲念,覆上柔润的唇轻轻安抚,又轻咬她的耳际挑弄, “做我的女人,好吗?” 人在江湖37野战(高H) “做我的女人,好吗?” 男人的声音暗哑,似在极力压制,就算想不起,好像也产生了不想与他分离的念头,做戏间,撞见心中真实的暗涌,能入戏,只因心里懂了爱恋的情思。 不知不觉,这个男人又霸道地重新将自己放进她心底。 日记中,两人的第一次她是半推半就而他是势在必得,她还处在朦胧懵懂,而他早已熟稔欲念的摆弄,肉体舒爽的余韵之后,他才问了自己要不要做他的女人,当时,她其实并不是那样的清晰,只因他是自己的第一个男人,而心底也模模糊糊地喜欢了。 而后感情慢慢累加,情欲与情感早已不可分,如今,他竟能忍下欲念,为了自己的彷徨。 真实的他与日记中的他,好似有些不同,此时他的眉眼中,只有自己,苏小小的心底泛起涟漪,因为再次的心动,也许如他所说,他总能令自己爱上他。 环着他的脖颈,夏日恋曲结束,而秋天蜜语正要展开,黑白分明的眼光流动带着微嗔, “不是说喜欢方婷那样大波的?” 几乎要喷火的欲念被她又提方婷给弄的哭笑不得,到底是有多介意自己随口说的一句话? “你的ball够大了,已经要把我闷死了,宝贝,”,大手托起将那对丰润奶波,两座秀峰高高耸起,挺直的鼻梁便直接埋进那肌肤细嫩的乳间磨蹭嗅闻,手指隔衣掐在乳头尖端上,一股电流直窜心中。 亲眼见他这淫邪模样,苏小小哪里受得了,搂着他的脖子,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若推开他,坐在栏杆上,身后根本没有倚靠,而不推,等于任他在自己乳上吮咬。 “你!变态!啊!”,他这个无赖,俐落地解开了胸衣钢扣,甚至,就连背后连衣裙的拉链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退了下来,背脊一阵凉意,而他的手掌又是滚烫地扶着自己的裸背。 他直接吮上乳尖玫红,让那敏感的小点,在刺激中一下挺立,像颗红豆,苏小小被他弄的声音都发了颤,酥软的几乎无法继续坐在栏杆上。 “做我的女人吗?”,男人抬起在两团白兔上作乱的唇舌,见她不堪忍受的羞涩样,欲念早已燃烧, “不要,不要,”,她被他的大胆弄得又羞又软, “不要?”,他托起她的后脑,大手伸进裙底,她双颊潮红,眼中已有迷离,哪里是不要的样子。 苏小小努力捉住那只已经在底裤外摩挲汹涌湿意的手,却阻挡不了他的气力,“不要在这里,会.....会有人看见的,”,她被吻的气息断续,只能吐出这样一个不连贯的语句。 “做我的女人吗?”,他毫不费力地顶开她试图夹紧的腿,让欲望顶在那月余没进入的窄小地方。 顶弄几乎立即唤起了身体的记忆,苏小小只感觉一股热液直向下冲,人已经失了力气。 山间野外,飞鹅山本就是这一带赏景的热门地方,万一突然有游客撞见两人这副情状,她的脸烧的通红,看来若不答应,这男人真的会没有任何顾忌在这里开干。 “雄哥,”,她攀着他艰难地保持平衡,叫他的声音已被撩弄的有些不可知的意味,似是恳求但又诱人。 他热烈地吻她,”这辈子都做我的女人,“ 苏小小只能点头,别无选择,这人总算是露出了真面目,然而心底早已知道了自己的答案,逃不开,也不想逃开。 ”啊!“ 才刚应了他,男人裤头下怒起的昂扬之物便直接捅着底裤布料插进窄穴之中,丝绵底裤终究是布料,摩擦力更大,被猛然进攻的伞头整个肏进一小节,摩擦刺激,苏小小溢出一声根本压制不住的叫。 “会有人看见的,”,没想到他真是这样疯狂,那份颤栗将她吓得惊呼。 “那不是更刺激?细,我忍好久了,” 阳具轻轻退出些许,大手扯碎阻碍驰骋的布料,下一秒,他便不管不顾地将粗大挤顶而入,也许是一阵子没做,小穴紧的不行,几乎像是第一次被他破身那样的刺激,将肉棒夹在半道,他爽的一吼,托起蜜桃般的双臀,腰间猛一用力,整根才终于狠插进去。 就算是日记中,两人之前也没有在真正的野外做过,顶多是在车里,虽然四周天色早已彻底进入夜晚,面前的万家灯火将这个不夜城照的璀璨,流动的城市灯光,像是人心中隐隐躁动的欲望,观景台上并不完全黑暗,甚至,不远的地方有路灯幽幽照明。 也许下一秒,便会突然有赏景的游客车灯照在两人交缠的肉体上,她紧张得不行,更是将那猛烈抽送的粗大夹的紧致异常。 “放松点,细,几个月没操你了,让我们好好享受一下,” “你,啊!”,一波波将她冲上顶端的情欲热浪随着肉棒的翻腾插弄而快速累积,每一次都像是被重新扩张开来般的充实和酸胀。 苏小小几乎想哭,环境极端危险,今夜是在一片空白的记忆中,真正第一次与那男人亲密接触,然而竟是以这样的疯狂的方式,心理的刺激和肉体的快感交相夹击,几乎没有太久,她便耐不住男人的操干,全身一绷,蜜穴绞紧肉棒,但他憋了这许久,哪里能够轻易发泄出来。 他吻着她,将她放了下来,手中揉捏着那两团丰润嫩乳,刺激着她的敏感,令她放松。 “细,扶着,” 抓着她的手,让她握着观景平台的栏杆,抬起女人一条白嫩大腿,紧接着便由侧面干入,早已绞紧的小穴被强迫重新贯穿撑涨,特殊的角度,一下便顶弄到不同的敏感点,肉棒霸道地操开仍然想要抗拒极致欢愉的蜜穴,直达宫口,一下一下的猛烈撞击,似乎像是那男人忍耐许久的鞭笞,将两人性器教交合处的情汁,疯狂来回抽插磨撞出细碎泡沫,在寂静的平台上,发出汁水横溢的啪啪声。 连衣裙的裙摆被掀在臀上,而上身布料亦滑落腰间,丰润的乳波随着插干的动作晃荡,玫红尖端却不知道是因为夜风的微凉又或者是野战的紧张刺激,始终挺翘着。 “雄哥,真的.......会被看见的,”,苏小小吓得不行,神色是紧张而又迷离,这令她的身体更为敏感,肉棒每一下的冲撞,都几乎能令她失神。此时若有人突然转进观景平台,便会直接看见这样一幅至淫无比的景象,一个女人高抬着腿,而那粗大的男根正肆意进出。 见她实在害怕,男人正干得爽快无比,还是有些心疼,将她抱起走向停车处,男女情事,必须两人都尽情享受才是最爽,“乖,细宝贝,不会有人看见的,我派人挡道了,”,他边走边插,肉棒随着步伐贯穿,在她耳边借着粗重气息说出实话, 苏小小搂着他的脖颈,几乎被他的话弄傻,这人难道真的竟为了逞一己兽欲,派人挡住山道,不让人上来? “你怎么可以这样!”,她一面抵抗体内疯狂的快感,同时又被他气得不行, “谁叫你让我忍了这么久,细,我会对你好的。” 他嘴上说着好听的话,抽插的动作却越发暴烈,一走到野马前方,便直接将她按在车头,双乳触上金属车盖,温温热热,一点也不冰凉,想来是车子熄火一段时间依然残留的余温,抓着她的臀,就着晕黄的光,在臀缝间由后插入那窄紧的小穴,爽的令他低吼一声。 重新肏入的快感让苏小小瞬间溢出吟叫,这疯子,就算不会有人,但在这样的地方也实在太过疯狂,极端的刺激和撞击力道令她不得不扶着野马车盖来抵御充斥全身的酥麻, 渐渐地,她忍不住叫着他的名,似是初初尝得了那男人变态的快感,一时不知是想让他停,还是让他继续,窄小的体内被那粗大东西贯穿抽插,仿佛在心海中翻起巨浪,小穴内渐渐紧绷,而四肢却更为酥软。 车,是男人的老婆,而喜欢的女人趴在爱车上被自己插干,这画面足以令任何男人极度兴奋,阳具猛烈地在小穴内进出,伞头不断冲开阻滞,每一次都极深的插入宫口,带出喷溅的情汁。 “细,给我,” 他的速度陡然加快,疯狂的碾过肉壁,几百下的狂操,苏小小尖叫了一声,余音之末,双膝发软,蜜穴痉挛,热潮随之喷洒在肉棒顶端,仿佛整个人都被重组了一遍,她无力地趴在车盖上喘息,而那男人继续猛冲一阵,才在最后一刻猛地拔出阳具,松开精关。 任欲望射在女人滑嫩裸身上,她微微喘着,似在抵御两人肉体骤然分离的空虚,红唇微启,迷乱的失神模样,令他忍不住想继续恣意蹂躏。 将她抱进车中,身上的东西被他拿纸巾擦掉,苏小小浑身软的脱力,而这份高潮后的余韵,似乎确实有些似曾相似, 乌鸦抱着她坐在驾驶座,没有女人几个月,都不知道是怎么扛过来的,其实尚未发泄够,但她已然支撑不住。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他,竟一点也不想与别的女人上床,只想与她共享淫思欲念,人间至乐。 趴在他身上,苏小小忍不住咬了男人的肩头,身子绵软但语气羞愤,“你变态,还骗我!” 她眼中春情荡漾,怎么看都觉得可爱,见她是有些气,他只能无赖地哄,然而苏小小此时才终于将事情想明白,这男人,一日之内,从牵手到home run也不过花了几个小时,根本就是早有预谋,这淫魔! “你上山来,是早预谋在这里,野....野战?“ “细,我很想你,”,他有些没辄,只能叹口气, 突如其来的软话令苏小小心底一怔,似被堵了一般,他十句有九句不正经,然而这偶尔的一句,便足令她毫无招架之力,静静靠回他的胸口,过了片刻,她才开口, “这段时间......你都没有别的女人?“ 他抚了抚她的脸,“又想说方婷?” “人家方小姐也不会看上你,”,苏小小勉强哼了一声,忍不住笑起来,自己是有些幼稚, 男人搂紧她,似乎就连心跳也连成一片,“傻女,都没有干别的女人,就等着操你,憋死我了,你把老公憋坏最后吃亏的还不是你?点嘛,大肉棒插的陈太满意吗?” “说什么啊,”,她不接他的咸湿话,手指无意识地在他胸前画着,隔了一会,她忽然问,“那.....我跟以前有什么分别?“ 乌鸦微微一愣,反应了一会才明白她的问题,”你是说操起来有什么不同?“ 苏小小愤怒地抬头瞪他,虽说是这个意思,但被这男人说起来感觉就很下流, 他笑起来,这问题挺有趣,他认真地想了想,“就像同牌同级同款的车,但揸起来就是有些不一样。” 听他将自己形容是车,她忍不住打他,骂了声讨厌,乌鸦捉住她的手又笑,”你不知道男人看车就像看老婆一样吗?“ 苏小小耐不住他挑逗地吻自己的手,又被那老婆两字羞了险,嗔笑着,他立刻得寸进尺,“细,让我再揸一次车,还没够。” “不给你揸啊,”,她转开脸,推他却没什么力道,对男人来说更像是一种欲迎还拒。 “是不给我揸,还是不想在这里揸?嗯?”,他吻她,见他似乎真是又要再来一回合,苏小小只能撒娇求饶, “回家再给你,” 这一次那男人倒是好说话,将她放回副驾座,二话不说直接下山,一副赶着回家大战的模样,然而转了几个弯,竟真有叁辆车挡在上山路口,看见开过来的黑色野马,二话不说让开路,并跟在后面一齐下了山。 苏小小觉得脸上发热,又怒道,“那那些人岂不是都知道,我们在山上那个.....“,这样自己以后还怎么见人? ”哪个?野战?“,他笑的讨厌,“你怎么还是一样咸湿,我只说我们要安静的看夜景而已。” 人在江湖38拍戏 自打疯狂的山上野战后,两人关系再度改变,那男人彻底没了顾忌,而她,亦像是重新与他陷入恋爱一样,体验着那些既熟悉又陌生的心情。 “呐,枪要这样拿,”,男人贴在她身后纠正苏小小握枪的姿势,手中那块沉重的黑色金属中并没有子弹。 “不要闹了,现在你到那边,我要走位啦,”,苏小小推开他又趁机在自己臀上吃豆腐的动作,女孩房间不大,此时暂时挪开一小块空间,供两人走动。 电影的拍摄快要杀青,而苏小小的戏份也几近完成,现在只剩最后一场枪战戏,不知道是不是开了窍,自从第一场告白戏顺利完成后,她稍微掌握了一点心得,虽不是多高明的技巧,但至少能符合刘导的要求,对于她一下子无师自通的进步,导演有些意外,就连Andy对她这个新人的态度也好了不少。 “好啦,快过来!”,男人走到一边,最近两人约会总在陪她排戏,其实满有趣的。 “不准嬉皮笑脸!”,苏小小瞪了他一眼,这男人除了第一次带她入戏,然后就地将她吃干抹净之后,便再没有一次是正经的。 最后一场戏,她有几幕动作,其实都很简单,只不过要拿着枪跑来跑去翻滚两圈罢了,自己喊了action,苏小小认真地在床上滚了一圈,翻到他身边,然后替男主角挡了子弹,最终死在他怀里。 然而,他拥着自己坐在地上,苏小小刚说完台词,便感觉臀后有些奇怪变化,那男人本该捧着自己的脸顺应女角最后的要求,悲伤地轻吻她,然而此刻那双眼中,哪有半点悲伤,只有满满的淫邪肉欲,她气得坐起来,却被牢牢制住, “雄哥!你都乱演!” “我即兴发挥不行吗?”,他手中的空枪早不知道扔在哪里,大手正握着她胸前的丰软肉团使劲搓揉。 “我在戏里已经死了,难道你给自己加戏奸尸?”,翻不出他怀里,苏小小只能气得瞪他,拍开胸前作恶的狼爪,现在算是弄清楚这男人为什么总有耐性陪自己排戏,因为最后都会从动作片变成另外一种咸湿动作片。 ”卡!很好!“ 苏小小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灰尘,同样是夜戏,四周灯光打得白亮,这里是启德机场旁一栋未完工的楼房,她的戏份真的不多,两周以内便能完成,而就算是男主角Andy也只有叁周多的档期,电影工业蓬勃,流水线般的制作,让一切都运转的非常快速。 今晚要拍摄最后的枪战戏,几乎所有演员都会亮相,先拍群戏,再完成分组的个人戏,她已经在固定的位置走位了很多遍,当初看合约的时候,东星伦哥带来的律师已将清楚界定了她的拍摄范围,危险动作必须是替身,不能有裸露,不能有床戏,若有吻戏只能借位以及诸多细节。 这样的合约内容将电影公司吓了一跳,毕竟在香江,只有大牌演员和偶像明星会开出这样的条件,对于一个酬劳还不到一万块的纯新人,摆这种排场,确实令人啼笑皆非,不过那律师态度强硬,说不同意就不签约,苏小小一开始根本没有想这么多,哪里知道合约有么多隐藏的模糊地带,自己纯粹是被刘导的诚意打动罢了,这些条件,想来也是雄哥的意思。 也不知道刘导到底欣赏她哪一点,一番斡旋,电影公司便也同意了,反正她的角色戏份少,用替身不会增加多少成本,吻戏借位更是没问题,人Andy的公司也不同意他真吻。 “阿细,表现很不错,这一条没问题了,等等文戏的地方培养一下情绪,”,刘导面上全是鼓励,这个靓妹新人颇有潜力,制片人闻生对她有兴趣,说是杀青后,想要签她。 又跑又跳半个晚上,苏小小累得不行,咖啡厅收工后赶去不同地方,幸而也只有两周,从一开始的紧张惶恐,渐渐适应了片场的运行方式,琪琪跟来看了几次,为了Andy,不过见她又爬又滚,实在辛苦,说下次有机会,拍轻松恋爱戏就好了,苏小小不禁无语,那也得有人找她拍吧,自己就是个纯新人。 未完工的水泥楼房,四面无窗,深秋凉夜,风已有寒意。 苏小小站在角落墙边,周围人声杂沓,都是忙进忙出的工作人员,她试图静下心,努力揣摩一会那场练习过多次的死别。 此时,一杯热茶忽然递在手边,抬起头来,是Andy,他的妆容也有些灰头土脸,为了等一下连戏,不过依然遮挡不住他俊帅的五官,几道血痕,添了男人味,不似音乐MV那样净白靓仔。 “太冷了,喝点热的。” 两人戏外几乎没有说过话,除了苏小小感觉他对自己颇为看不上之外,Andy似乎本就是个很有距离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维持偶像明星的风格。 一开始因为合约,剧组里似乎有些八卦流传,说一个新人要求还多,也不知道是不是和刘导有什么特殊关系,毕竟与Andy合作是个很好的机会,几个二线女星有曾有意竞争,没想到最后竟然被一个全然无经验的咖啡厅小妹拿下。 她礼貌接过纸杯,温温热热,“谢谢,”,有些受宠若惊, “你怎么看这部戏?古惑仔的角色,” 他的声音好听,毕竟同时也是歌手,对于他忽然的攀谈,有些不知意涵。 “我都觉得几好,毕竟之前香港没有过这样的题材,”,在影碟店工作,电影自然看过不少,八零年代开始爆红的黑帮喋血英雄情仇近来有些式微,这个全新的题材,至少令观众有新鲜感。 “你看过很多电影吗?”,他闲适地靠在水泥梁柱边,似乎是真想聊。 “呃........我上一份工在影碟店,”,苏小小没有隐瞒。 Andy笑起来,“我也在录影带店打过工,早你一些,那时候还没有影碟,”, 她有些意外,印象中Andy出道好几年了,拍过不少电视剧,近年才转战大萤幕。 “我觉得你improve很大,也许,有机会请你合作我下一首歌的MV。“ “啊?真的?”,苏小小反应不过来,向来懒得答理自己的男人,竟然会夸奖她? “如果我一开始的态度让你不开心,我很抱歉,我这个人向来分得很清楚,只是对事不对人,我欣赏认真工作的人,”,他看着她,没有架子,倒是诚恳。 “我冇介意,”,圆圆的大眼中有些羞赧,自己一开始确实被气的不轻,总和琪琪抱怨她爱的偶像真实性格有多讨人厌。 “那.....我们算是朋友了?”,他伸出手,微微一笑, 既然没有误会,她也大方伸出手,他似乎还要说些什么,然而此时,距离两人不远的水泥楼梯口,传来杂沓的脚步声,苏小小抬起视线,一群人走上楼来, 而当头那个高大男子,竟是他! 他从没来过片场,前几日知道她今晚杀青,特别说了要来,不过一直也没见着人影,还以为不来了。 男人的眼神迅速找到她,又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扫了一眼, Andy只觉得面前原还看向自己的那双大眼,忽地像是有道光,红润的唇角自然地带上了笑,整个人像朵莹莹琼花,不由得顺着苏小小的目光转头望去。 掌中的小手,已然放开,那男人穿着一件黑色皮质背心,深色牛仔裤,露出的手臂肌肉线条漂亮流畅,步伐充满力量,气质倒是有些奇怪,给人一种浓重的压迫感,又带着一股说不清的邪和野,身后跟了几个人,似乎都以他为首。 男人自然而然地揽过苏小小的肩,低头一笑,“刚刚有点事,拍完了吗?” 身后几人也不是生面孔,就是肥尸几个,他们似是得过吩咐,热情地招了招手,嘴中那声阿嫂,都压低了音量。 苏小小刚才心中高兴,一时忘了Andy还在一旁,此时赶紧从他怀中出来, “雄哥,这是这部戏的主角Andy哥,Andy哥,这是我...... .呃......” “男朋友,”,那男人率先伸出手,眼中似笑非笑,面前家伙挺靓仔,但不知道怎么,某些角度竟像陈浩南那个讨厌鬼,那家伙要是不行古惑,当个演员不来挡他路那他说不定还能放他一条生路。 刚才最新的消息,靓坤杀了大佬B全家,若不是他早已全天候密切关注靓坤的消息,恐怕还不会这么快知道,而远在西贡的陈浩南,此时应该还没收到风。 之前他也犹豫过,要不要插手救大佬B,并不是对他有什么私人交情,纯粹是他知道,按照上一世的发展,靓坤这个举动立刻会把对江湖事心灰意冷的陈浩南激出来,以后渐渐坐大成一个大麻烦,还不如就让他当个小酒吧老板眼不见为净。 不过,以靓坤的立场,大佬B已是他的眼中钉,救得了一次不可能救两次,更遑论神不知鬼不觉地插手,到时候反倒引火烧身,把靓坤这难缠的家伙引来对付自己,想了想,最终仍是静观其变。 Andy微微一愣,心底意外,一般来说像苏小小这种刚出道的纯新人,巴结自己都来不及,但她却从没主动和他多过半句话,不是没想过她走的是刘导的关系,但看来也不像,面前的男人比自己画了妆还像个黑社会,迫于他极强的气势,他不知不觉地伸出了手,两人亦交握了一下。 苏小小有些窘迫,见他一副宣示主权的样子,人家Andy是大明星,那男人未免想太多了。 简单招呼后,Andy便走了,几人站在角落,四周有些好奇的目光,不过苏小小既没有经纪约,也根本没有名气,不需要在意什么绯闻不绯闻的,他来了,莫名地心情便很好。 “那什么Andy有没有骚扰你?“ ”哪有!“,苏小小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他觉得可爱,揽过来就想嘴一口,被她抵死推着,说有人会看见,“人Andy哥肯和我说几句,不知道多少人羡慕,都是别人骚扰他多滴,“ ”我看也没有我型仔啊,“,他大言不惭。 “你最型,最厉害,”,她笑道, 肥尸几人已经习惯自己大佬这种令人害怕的肉麻行径,凶残神经的乌鸦哥形象渐渐有些崩毁,见怪不怪,只顾着到处张望看看有没有一些漂亮的小明星,或是小靓妹。 过了一阵,场记来叫,说准备到她了,先去补妆,苏小小忽地有些紧张,最后一场戏,情绪激烈,刚才原先是要独自培养一下悲伤感受的,他一来,心底只剩甜意。 “别紧张,我们不是练习过很多遍了?”,他摸摸她的头, 苏小小脸上一红,还敢说!那些练习除了走位和台词之外,情绪没有一次连贯下去的,最后全都被他搞成色情表演。 弄好妆容细节,她换上一件裂了一半的连衣裙,胸口内侧装了血袋,场中男人正反派谈判,当冲突开始,她便要扑过去抱住Andy,替他挡下致命一枪。 她的眼神,似是有些明白,随后便是痛苦,原来,子弹穿胸而过,是如此疼痛,鲜血喷溅,男人抱着她,终于流下了眼泪。 腥红的颜色溢出她的唇角,源源不绝,他抚着她细致的脸,颊边都是血痕, 有一秒,他几乎快要克制不了地冲向前去,手指依然清晰的记得那两发子弹击出的后座力,烟硝呛鼻,死亡震耳欲聋。 直到扩音器中那声,“卡!”,他震醒过来, “好,再来一条,Andy情绪更多点,眼泪下来,阿细很好,就保持这样,死了之后记得控制呼吸, ”, 苏小小的视线直觉地找到了远远的他,心中却有些疑惑,他的眼神奇怪,一闪而过,她从没在他脸上看过任何类似的神情。 又多拍了四条,刘导才真正满意,Andy将抱着的她放下,忍不住抹了抹她脸上乱七八糟的血污,“杀青了?,” ”嗯....是啊,” Andy的助理迎上来,给他披了件外套,拍到半夜,确实有些寒冷,“方便给我你的号码吗?MV的事我不是开玩笑,“,他拿下外套,想让给她,毕竟她的戏服是件单薄破损的连衣裙。 ”不方便,“ 那人也不知道发什么神经,径直将她抱起就走。 人在江湖39吹箫(H) 花洒被他拧开,暖热溅在身上,脚边渐渐汇聚鲜红的颜色,一路上,他都不说话,苏小小不知道为什么。 大埔家中的浴室狭小,男人站进来后连转身都没有空间,两人几乎是贴着。 他没脱衣,水花将两人淋得湿透,大手借着水,擦拭她脸上和脖颈上的血痕, 戏服,与他脑海中的记忆重迭,鲜血淋漓的画面,竟令他有些不敢碰触。 “雄哥,怎么了?”,他好像从没这样奇怪过,敛起不正经,显得有些阴沉,而他的手几乎是小心翼翼的,苏小小任他动作,却是不解, 按上胸口破个血洞的位置,紧紧的,试图压住汨汨流逝的生命, ”这里,痛吗?“ 以为他是不放心,其实不过是将血包装在衣内轻轻炸开,并不会伤害演员,她轻轻一笑,心底有些甜蜜,捉住他的手掌, “不痛的,你看,是假的,”,她翻起破损衣料内侧,几个薄薄的小袋,道具血浆已经流空。 水雾中,他像是在看着自己,又像是在确认,他脱下她身上的衣裙,胸口白皙柔嫩,没有丁点伤痕,也没有记忆中那个穿胸而过的巨大血洞。 他摸了摸,竟是一点也没有抚弄任何敏感的位置,只是拭掉皮肤上成片的血色。 “不痛就好,” 男人浑身湿透,眼中却是直直地盯着自己,此刻的他,令苏小小感觉到了一种奇异的震荡,除了心跳之外,似乎还有更多,满满的,涨在心间。 她止住他似着了魔的举动,轻轻脱开他的背心,水花敲击,沿着古铜色肌肉线条奔流,此刻,她感觉自己竟有了情思,苏小小忍着羞涩,掂起脚,吻上他颈间喉结,锁骨,心脏,小舌甚至在男人胸口突出的点上流连了片刻。 他没有动,静看着她的动作,是那样全心全意,渐渐消亡心中不知名的痛苦。 苏小小跪了下去,解开男人的裤头,释放出尚未完全充血挺立的阳物。不知他为何忽然那样反常,这个男人,从不说些甜言蜜语,但他适才几乎摸遍了自己全身,下身欲望竟没有灌注,不带情欲,完全不似平日的他,好像,真的只是担心。 这样的念头,令她心中更软,记忆就算再也无法恢复,也许,自己早已在点点滴滴的缠绵中,真正地爱上了面前的男人。 手心捧起囊袋,轻柔抚弄,而另一只手,则是握上半抬着头的粗大茎柱,她抬头看向他,水花之中,男人亦低着头,视线相触的瞬间,肉棒涨大了些,他依然没有动,似乎想知道苏小小会怎么做。 檀口轻张,前端被含了进去,她有些羞涩,却也大胆地辨认出心底向来被动的欲望,情潮涌动,她能感觉那股被爱的想望,早已汨汨渗出自己体内,那根东西,几乎在几秒内便大的她含不住,手在棒身上轻轻滑动,而小舌努力在伞头周围舔弄。 男人舒服地哼了一声,眼中早已被情欲完全取代,除了被下了情药的那次,两世记忆,她从未这样大胆又主动过,虎腰轻动,将滚烫的东西轻轻往那小嘴里送,视觉的刺激,似乎比实际的插弄更为舒爽,心爱的女人全心全意地吞吐,她清纯的面容,却做着这样淫荡至极的事。 “细,你这个妖精,哪里学来的?”,技巧不算纯熟,但比之前进步不少,“脱我衣服,起我机,今天想干你几次?” 苏小小脸上烧得通红,能忍着羞意做,但还是听不了这男人的下流话,她一愣,嘴上便忘了动,而男人正爽在兴头上,哪里能暂停,大手扶着她后脑一压,半根便顶了进去,来回插弄,口中细腻温热,加上舌头的刮擦,与蜜穴感觉完全不同,并且征服的快感令男人极爽,不敢让她太过难受,又想要享受这种尚未与她玩过的至乐。 “细,吸着,用力点,对,就是这样,”,肉棒猛地又涨了些,仿佛血液暴冲进柱身,细密的变化,都在她口中,他松开精关,热流便灌入那小嘴。 他爽的嘶了一声,而苏小小则是被强劲的激流吓着,口中瞬间灌满了男人喷射的东西,她愣了愣,半口溢了出来,而半口被不小心吞下,微微的腥,但不算糟。 他将她提了起来,直接吻上那略有些红肿的唇,嘴角还有几丝自己的东西,他也尝了尝,身子舒爽,却尚未尽兴,“细宝贝,这么诱人,老公真要操死你。” 苏小小被他吻的更为意乱,原来,那男人的阳物每次就是这样射出欲望的,刚才她充分感觉到男人射前的所有兴奋变化,是如此猛烈,心底震荡,更是酥软, “雄哥,”,这声叫唤,几乎令乌鸦感觉欲望再度昂扬,他将她直接抱出浴室,浴巾裹着便进了房,房间不大,而女孩的单人床亦是狭窄,两人只能交迭着,他压着那双细腻的腿,手指熟练地拨开花瓣,那里早已湿滑的不像样,润泽不断流在手心, 他微微一愣,望进她圆圆的眼中,“这么想要?”,手指直插进去,热烫而紧致,“细宝贝,陈太,你想夹死我?” 苏小小羞地不去看他,然而蜜穴却在他的动作下涌出更多情水,不再搅弄那几乎是吸附着手指的小穴,肉棒对准位置,便水乳交融地干了进去,发出噗的一声,情色至极,苏小小更是羞的不知怎么才好。 然而同样的声音,却将男人激的更为兴奋,随即大开大和地操起来,粗大肉棒将红嫩的两片花瓣翻进翻出,“水这么多,拍AV吧,只给我看。” “你,你不准乱说!”, 苏小小忍着叫,嗔瞪他,却没有半丝怒意,春情流转,眼波诱人,他一手握着浑圆嫩乳,一只手压着她,让女人纤细的身子更用力地将自己的东西纳进去,肉棒弄在小穴里,虎腰稍稍一抬,将她整个下身都插起些许,顶端碰触到那个敏感点,她再也忍不住,也许是在含弄他时,早已情念汹涌,此时经不起这样蛮力顶插的动作,双手紧紧攀着男人雄壮的背,叫了一声,一下便泄了身。 “这样就不行了还敢主动给我吹箫?”,乌鸦一笑,吻了吻她潮红的面颊,自己的女人真是怎么看都好看。 腰下不停,他还在兴头上,苏小小又被他翻来覆去弄了好一阵,最后不得不求饶,他才愿意结束。 “明天就买张新床,太小了,不好干。” 苏小小窝在他怀里,拍了一晚上戏,回家还被这不知疲累的男人搞,她累得几乎睁不开眼,不过旧床确实是小,两人抱着都不能动否则便会摔下床,也不知道这架床,是怎么挺过那男人的疯狂运动。 清晨,苏小小忽然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是客厅的座机,她还迷糊着,才坐起身,便被那男人抓回怀中,这么早,让她别接。 谁知那电话响了又响,尖锐刺耳,锲而不舍,吵了足有一分多钟,那男人猛地起身,一脸的不悦,接起话筒便爆粗,然而听了几句,神色却倏地变化。 他回房将她从床上捞起来,在她的T恤之外套了件毛衣,苏小小见他动作快速,也清醒了过来。 “雄哥,出咗咩事?” 他穿上裤子,将她搂回怀中,大手在苏小小的背上轻抚, “医院打电话来,你老豆过身了。” 人在江湖40承诺与合作 灵堂不大,白色百合花凄清素然,琪琪和琪妈起身,忙了一整天,明日出殯还有最后一程。 跪在软垫上的女孩一身孝白,显得孤单和茫然,琪妈心中微酸,苏耀达迷迷糊糊就这样走了也算是种解脱,省得醒返又去赌,然而苏小小也真正的没有了任何亲人。 她看了一眼黑衣的男子,他坐在椅上不知道在想什么。这次因为他,事情办的快速而俐落,虽然那些忙前忙后的人怎么看都像是些社团古惑仔,心里,依旧是不放心阿细和这样的人来往,但那个人似乎还是有心。 “细,我带我阿妈返去先,听日(明日)再来。” 一整天几乎无人来捻香,苏耀达平日里那些狐群狗党麻雀战友在他昏迷后连探望都无,此时更别说弔謁,灵堂冷落。 苏小小点点头,站得太快腿有些麻,男人伸手架起她的重量,“姨姨,累咗整日,你们快回去休息,今天谢谢你们,”,她感激道谢。 “仲要守夜,你记得吃点东西,”,琪妈摸了摸她的头,又转过视线看向那个气质不正的男人,暗暗叹口气,行古惑终归不是正路,自己丈夫死于帮派火拼,而苏耀达烂赌一辈子,这些人根本负担不了任何责任,只会让女人受苦。 “今晚我陪阿细。”,他开口,并不在乎这女人的审视目光。 是有话想说,但最终,琪妈还是什么也没说。 两人走后,灵堂中更为寂蓼,对于苏耀达,苏小小不知道该是怎么样的心情,记忆依然没有恢復,但心底那股淡淡的哀伤却不断蔓延和扩大,照片是她在家里找出来的,中年男人笑的眼角眉梢都是纹路,像是在看着她,但其实已经无声无息远去。 身子一轻,忽然被他抱坐在椅上,大手捏着她跪得酸麻的腿,“肚饿吗?我让他们去买点东西,想吃什么?” 苏小小摇摇头,静静地靠在他身上,男人的胸膛宽厚,然而此刻,竟无法给她安全感,那种在世上真正孤身一人的认知,随着苏耀达这个血脉至亲的逝去,不安佔据心间。 他将她的脸转过来,大眼中有些水雾,莫名地令他心中一疼,孤单,也许是他很久没有意识过的感觉,毕竟已经孤身太久,久到自己也不在乎,反而享受这种没有牵绊的自由。 但其实,并非无罣碍的,眼前的女人,不知不觉,已经是一个牵掛。 他忽然起身,苏小小被他拉着站在满是鲜花的祭桌之前,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男人的侧脸线条刚直。 他默然捻起一支香,神色不再带有轻蔑和不逊。 ”苏先生,你放心,这辈子,阿细就是我陈天雄的女人,我会照顾她的,生死不离。“ 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苏小小转而望住他,心中泛起涟漪却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她被带进男人怀里,那颗心跳稳定地跳动着,如同他的承诺,眼泪终于和不安一起流出,环着他的腰,似乎,渐渐驱散了心底些许的孤单。 时间已近十一点,绷了几日实在疲累,哭了一会,心情稍稍舒缓,她有些不好意思,明明是自己的事情,但这几日都是那男人在操持,肥尸忙前忙后找了葬仪,就连那个阿伦哥也出现了几次。 “雄哥........”,无论两人是怎样的关係,她都该致谢的。 “傻女啊你,”,他弹了一下她光洁的脑门,红红的眼里,惶恐淡去了些,女人抱着他的腰,像第一次在新佳美时那样,当时,他曾感觉到陌生的被依赖,而现在,是自己第一次心甘情愿地负起承诺的重量。 “你老豆不就是我外父咯,以后他就把你卖给我了,”,大手胡乱抹了抹她的眼泪,他微微一笑,在柔软的唇上吻了一下,“做牛做马,当性奴。” 苏小小知道他是故意说些乱七八糟的话,嗔了他一眼,復又将头靠在他肩上。 两人静静偎着,在深夜的祭奠厅中,好像不再那样孤寂和寒冷。 “大佬,呃.............”,肥尸推开厅门,乍见祭桌前相拥的人,心中不由得无语,大佬拍拖之后,实在是太肉麻了,人老豆尸骨未寒啊!也不让堂口的兄弟进来上香,也不知道是怕吓着小阿嫂,还是不愿意让她跪着给眾人还礼。 原以为守夜仪式差不多快结束,想不到邻近深夜,竟来了一个意外奠客。 男人回过身,而苏小小则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整理了一下哭过的面容。 “大佬,陈浩南来了。”,他开口,身后是一个挺拔的人影。 乌鸦面露意外,看清那人之后,过了两秒,还是挥挥手示意肥尸让人进来。 一週前,大佬B全家惨死,连两个稚龄孩子都没放过,这自然是o靚坤的手笔,在他的记忆中,这是一个必然,陈浩南知道消息后,从而被逼出西贡,算算时间,这两天也该是洪兴社内部举丧的时候,他怎会有心情再来找阿细? 难道他真的错估了这条友的情圣性格? “南哥?”,见到厅堂门口那个男人,苏小小同样意外,出院之后,只见过他两叁次,都是来咖啡厅看看她的伤势,近来,已有段时间未见。 “你来这里干什么?”,乌鸦开口,声音没什么温度。 黑色衬衫黑色西裤,将那个走进来的男人衬的有些阴暗,乌鸦仔细地打量了他几眼,陈浩南,似乎有些不同了。 o靚坤动手干掉大佬B之前,陈浩南那几个还跟在大佬B身边的兄弟,似乎卖丸惹到了o靚坤底下的场子,双方有衝突,一个叫包皮的被打成重伤,对于陈浩南来说,此时怎么都不该是来沟女的时机。 “我都係阿细嘅朋友,伯父过身,我只是来上炷香,“,他对一身孝衣跪在家属席的苏小小点点头,偌大的厅堂中,只有一个孤女,心中仍有怜意,然而对于那连送终之人都没有的一家人,亦几乎令他不知该如何承受,踏入了江湖,便是连妻小都不能倖免。 阿细无论是跟了东星乌鸦或者是自己,结局又将如何?.........这些事,他以往都是不会想到的。 ”雄哥,“,苏小小不想两人再发生衝突,尤其在今天这样的地方,同时,她亦感激陈浩南的心意,其实从头到尾,这个男人都是温柔的。 乌鸦瞪他一眼,还是让开了身,鞠躬捻香,苏小小还礼,陈浩南看了她一眼,似乎有些话想说,但终是没有开口,心底苦笑,为了种种的思量和选择。 ”帛金可就不要给了啊,我才不要你的钱。“ ”这是给阿细的又不是给你,”,陈浩南直接在苏小小手中放了一个白封,入手不薄,她想拒绝,但那双大手覆着柔荑握住了信封,温暖,但却极快地收了回去。 “那不是一样?阿细......”, 见他一副防着自己别有用心的神情,陈浩南第一次觉得有些好笑,这男人到底还是不是道上风评冷血兇残神经质的东星乌鸦? “别废话了,有嘢(事)同你单独倾,”,他打断他。 “又想被揍是不是?不准和阿细说话。” “是和你!”,陈浩南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我?我们有什么好讲的?”,反应过来后,乌鸦莫名其妙。 “出来倾,”,陈浩南率先朝外走去,见他没跟上,“里外都是你的人,你怕什么?” “我怕?你说我怕你?有冇搞错!?”,男人果然受不得这种激。 “雄哥!”,见他立时就要炸,苏小小赶紧拉住他,“不要打架,好吗?” 想到上次打架出的事故,乌鸦勉强点点头,“细,等等你无论如何都不要出来,”,苏小小不禁无语,这是不保证不打架的意思? 厅外是两排花篮,礼仪社佈置的,有人砸钱自是风光好看,上面写的全是东昇财务公司,原本聚在外面或坐或站聊天的东星小弟们见自家大佬出来,全都站直了,就连招呼都打得极为整齐,陈浩南心中暗暗吃惊,就算这男人向来不与人称兄道弟,但手底下似乎管理的像模像样,这并非一昧兇残能做到。 马路上车子不多,附近店面也早已打烊,无人会靠近深夜的殯仪馆,周遭颇为清净,那群马仔之中,只有一人跟了出来,不远不近地站着,大概是保鑣。 “倾乜嘢(谈什么)?”,乌鸦双手抱胸,一脸的没耐性,他想不出两人能有什么共同话题。 “合作。”,陈浩南盯着他,若不是走投无路,他不会有这样疯狂的想法,与东星社合作。 合作? 乌鸦果然被这两辈子都没想过的词汇给弄得一愣,“合作什么?” “我需要钱和人,队冧(干掉)o靚坤之后,他原先控制的旺角给你,没有靚坤撑腰,恐龙进不了屯门,大宇的观塘你也能轻松拿下。” 自从靚坤当上话事人,除了蒋天生出走,恐龙的亲小弟韩宾也不怎么理会香港的地盘,将事业重心转移到国际走私,尖东太子虽然愿意支持自己,但他醉心武术,向来不懂得经营,旗下只有一个拳馆,要钱没钱,要人也只有他一个,大飞则是意向不明,剩下北角黎胖子早年便与自己不合,十叁妹从不出砵兰街,而靚妈亦然,只据守深水埗,能与靚坤抗衡的几乎就没有。 找东星乌鸦,自是下策中的下策,但损失一些地盘,远没有替自己大佬全家讨回这份血债来得重要,况且那些地盘也根本不是他的。 见他神色不似玩笑,乌鸦静了静随即忽然扯开嘴角,像是听见什么笑话一样,“你打得如意算盘,是不是污辱我的智商?” “我出钱出人替你摆平靚坤,拿到一个靚坤本来就无法控制的旺角,我原本就有的屯门,仲有一个穷的没有油水的观塘,最后你接收靚坤最赚钱的湾仔铜锣湾?” “难道你想要湾仔和铜锣湾?就算我答应,洪兴其他人也不可能同意,”,这两块下金蛋的地盘光是睇场的佗地费就不知几多,更别说那些酒吧,夜总会和娱乐场所。 “你答应?”,乌鸦冷笑一声,怎么都没估到这傢伙的异想天开,“你算老几?我看不出来有什么合作的可能,” 陈浩南原先便没有太多把握这傢伙会合作,之前没几个人愿意站出来对抗靚坤,但是靚坤死后,要瓜分他的地盘这些人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而且很大可能靚坤一死,蒋先生就会回来重新掌管洪兴,到时候地盘怎么分真的不是自己说了算,乌鸦自然能想到。 但是,现下似乎除了东星乌鸦,他甚至找不到任何一个外援来让自己的报仇计画有执行的可能,要钱,数目不小,要人,不能让洪兴内部察觉。 陈浩南竟能想到来找自己,乌鸦除了感觉荒谬之外,心情倒是不差,虽说这一世,两人在江湖纷争这一块,根本还谈不上有任何衝突,但他早已将他视为死敌,因为上辈子的恩怨。 此刻见他走投无路,自然爽快,这人,竟为了替自己大佬报仇来找东星,一副忍辱负重的样子,他看了实在想翻白眼。 “除非........“,他抱着双臂,脑中转了又转。 “除非什么?”,见话没说死,陈浩南问, “我可以提供你钱,以借款的方式,利息百分之五十九,期限二十天。”,他开的是财务公司,资金上比陈浩南有钱得多,根据他对陈浩南的关注,他并不大会理财,即使上一世做到铜锣湾揸fit人,身家也没有多少。 “百分之五十九?”,陈浩南亦是冷笑,“那我做什么要跟你借?”,这几乎是业界贵利佬最高的利。 “因为你不仅要钱还要人啊,你哋洪兴讲好听些係人多,讲难听係出事自扫门前雪,你大佬死咗,边个出来讲过一句説话?” 虽是事实,依然令陈浩南脸色一变,自从蒋生出走,那些人贪婪又怕事的嘴脸他见得够了,隔了两秒,他压住翻涌的怒火,“你还没说完吧?” 乌鸦嘖了两声,“我也可以只收你百分之十的利,不过靚坤在湾仔和铜锣湾持有股份的娱乐场所,股份要全部转让给我。” “你真要插旗这两块地头?你就不怕到时候洪兴天天带人来闹?” “你是讲你本人来闹?”,他斜斜挑眉,“当然,有本事你都可以自己攞(拿),但你有钱吗?我拿下股份是正当经营,正当生意,受法律保护嘅,你闹事,我分分鐘报警咯。” 陈浩南,铜锣湾的揸fit人?乌鸦面上不咸不淡地笑,心中冷哼,这一世,偏让你揸fit不了铜锣湾。 “我哪有本事让那些股东同意?” “那你就还百分之五十九的利啊,随便你。”,由陈浩南出面摆平股份,加上他打算让洪兴阿基拿些乾股,有这棵墙头草,洪兴的人自然不会来闹。 人在江湖41初冬(微H) “咩话(什么)!?“ 骆驼砰地一声放下茶碗,满面都是震惊,“你是说,蒋天生在荷兰被人暗杀,死咗?” 原本总像是带着徐徐笑意的东星笑面虎难得一脸严肃,“是真嘅大佬,消息我查证过好多次。” “真死咗?”,他不敢置信,“边个(谁)做的?” “现在还不知道,表面上是被几个当地细路仔干掉的,警方消息系讲抢劫不成行凶,不过,前几日有人看见洪兴大飞出现在阿姆斯特丹。” “洪兴大飞和这件事有关?” “阿大,边个知啊?说不定是靓坤授意的,大佬蒋财大气粗,万一洪兴有什么动荡,他分分钟回香港拿走洪兴龙头的位置,靓坤哪里会放心?”,笑面虎分析。 骆驼沉默了会儿,江湖事纷乱难辨,除了情仇还有利益,他惋惜蒋天生的死,毕竟蒋执掌洪兴的几年,两个帮派难得进入和平共处的时期。他是商人,不喜欢成天打打杀杀,而自己则是认同老一辈的价值观,做不来那些罔顾道义的丑事,两大帮派井水不犯河水各自发展,东星倒是好好休生养息了一阵子,但这件事怎么听都觉得有些怪异。 他看了一眼那个嘴里嚼着叉烧酥手里还夹着肠粉的男人,眼中精光闪过,随即,又抛却了心中疯狂的猜想,不可能,这件事情应该不是东星的人做的。虽说当时跑路在荷兰两年,身边这两个家伙在当地都和地头蛇似的,但现阶段杀了蒋天生对东星根本没有任何直接利益,隔的实在是太远了。 “吃吃吃,有这么好吃?”,他翻了个白眼,“要不要我给你倒杯茶?” 乌鸦顿下筷子,一脸的莫名其妙,“阿大,洪兴大佬蒋死咗但肠粉是无辜的嘛,都点了做乜(做什么)唔食?” “别闹了,这件事你有什么想法?”,骆驼脑中思索,快速将情况评估了一遍,蒋天生身死,最大的直接受益者无疑是靓坤,龙头位子终于坐稳,这对东星是好是坏目前看不出什么影响,那人野心不小,但却远不似蒋天生大器。 “跟我们又没有关系,”,乌鸦靠在椅背上,努力不打呵欠,这早茶约的实在太早了,天气凉了这种时候就应该抱着香软的女人在床上温存。 骆驼想了想,除了初时的惊讶,似乎也真想不出来东星有什么需要应对的,心中升起淡淡的惋惜,就算放下权力远离江湖,但江湖事又何尝远离过任何人? “好啦,深圳那里的事情怎么样了?” “没什么问题咯,曹老板的钱刚好给我们不少便利。”,乌鸦道, 这个曹四老板,背景神秘,手中资金却多得可怕,无奈却都见不得光,急需投入香港再转而到国外,洗个白白净净再拿回来。这人上一世也同样找上东星社,毕竟东星直控新界,与深圳交流方便,他们居中赚取高额手续费,风险不高,并且这些资金有一部分帮助他们大力投入大屿山几个建案的发展。 重生之后,既然已经预先知道,他自是不会放过这个大款,弄几个夜总会局主动将曹四钓了出来,骆驼对于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一开始颇为犹疑,不过现在也渐渐接受,曹四这个人乌鸦自己也并不信任,总之,现阶段只是钱的合作,以后怎么样再说。 “茶你饮啦,我吃饱了,条女还等我。”,他终于打了个呵欠,早上八点不到,周末不堵车,赶回大埔,阿细说不定还在睡,嗯,抱着再睡一会。 见他站起来就走还打了个饱嗝,骆驼气得翻白眼,急吼吼的走,看不出来是个情圣,拍个拖跟换了个人似的。不过说起变化,今年这小子真是比以前成熟太多,不仅没乱惹事生非,手底下还搞来几个不错的帮手,堂口和生意都经营的越发上轨道。 深秋过后已有入冬的氛围,即使是在这样南方的城市,气温也降了下来,野马蓬顶放下穿梭在疏落的阳光树影之下,依旧是新界回环道,不远是一片深绿色的小山丘陵,没有车流,到大埔只要二十多分钟,他心情轻松,嘴角甚至带上了一丝笑意。 车行片刻,手提电话突然响起,一个同样带着些许轻松的嗓音开口,大佬,都搞惦晒,干净俐落。 好,,男人轻轻一笑,你人在哪里?离开荷兰了吧? 而家在巴黎,过几日到港,,他似乎正边走边说,周围背景很是热闹,啊,对了大佬,你要不要买什么东西送给阿嫂?这里很多名牌手袋的,我给你带两个? 礼物?乌鸦愣了愣,似乎真的没有送过什么东西,她也从来没要求过,平日里只忙着咖啡厅的工作和补习英语,而自己连她喜欢怎么样的礼物都不知道。 那......随便吧,你看着买。,下次带她去欧洲玩,嗯,这似乎是个不错的想法。 凉爽而微寒的温度总令人特别嗜睡。 苏小小翻了个身,感觉床的另一侧有些空落,迷迷糊糊睁不开眼,卷了被子又睡过去,闹钟还没响,周日咖啡厅中午才开,能赖床。 然而清晨迷离的梦境,仿佛将她魇在一片无边的丛林之中,浓郁的树盖遮蔽阳光,四周不见一人却似有无数鸟兽隐伏,她有些紧张,在这越来越压抑的黑暗中寻找出路, 然而不仅步伐有如铅重,她赫然发现不知何时跌落在一个树洞之中,藤蔓纠结,一下缠绕住了身体令她动弹不得。 她想呼救,一根灵蛇般地藤枝竟趁机钻入口中,细腻纠缠,腔中汁液仿佛带着催情麻醉,令她浑身发软,不由得呜呜地溢出早已不属于乎呼救的轻吟,而那藤蔓竟如有着意识一般,除了令她无法动弹之外,同时钻入了衣内,大胆而熟悉地抚弄着她敏感的乳尖,复又钻进下身的花瓣肉缝之间玩弄, 这样荒淫的梦境,竟令她心底一荡,敏感处随即渗出微微热流,细藤知晓诱惑,顺着汁水便进入穴中插弄,磨的她根本无法思考怎么会有这样的梦,双腿轻轻夹蹭,也不知道是想让那侵入的藤枝抽出去还是继续向内探索。 然而画面一转,自己已然被周围无数地藤蔓捆缚,双腿被迫拉开,下身阴户大敞,而原先挑弄的她舒服的藤枝早已不见,只见一条粗大的藤茎顶在花穴外,在她来不及挣扎前,便猛地顺着湿热泛滥的蜜穴撑插而入,巨大的尺寸,下身瞬间被涨满扩张,冲开深处的快感刺激令苏小小惊叫,神识渐渐摆脱混沌。 “骚宝贝,做春梦?”,耳边是男人淫秽的话语,而下身那暴烈抽插的感觉并没有消失,“梦到谁?” 苏小小睁开眼,只见男人压着她的腿,正居高临下地操干,性器相交处汁水充沛,初冬的阳光照射在他面上,充满白昼黑夜都能放纵的欲望。 “啊!”,她被弄的叫了一声,想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但体内叫嚣的快感,却令她说不清完整的话,人还没醒,便被他用这样的方式弄醒,莫名地有些气,她撇开头,咬了咬下唇,却被男人一下吻住。 “细,才离开两个钟,你就这么想我?一回来就缠着要,” “我才没有,你......趁......我睡着,竟然,竟然. ......”, 肉棒鞭笞不停,她连声音都仿佛要被绞碎,一下一下地冲进拔出,实在太过刺激,苏小小忍不住紧抓着柔软的被单, “梦到了什么?”,将她压向侧面,大掌在嫩臀上打了几下,泛起淡淡粉红,大腿侧夹着让密穴更紧,他腰上也更用力地将粗大的阳物不断送入。 “梦到你这个........变态!” 苏小小满面通红,浑身和烧起来一样地燥热,小穴口掐着男人的阳物,却每一次都被暴力地插开,感觉那股快感就要耐不住,眼神似嗔似羞又似享受这男女鱼水的放荡,那样的神态几乎将乌鸦激的想将她压在床上干死为止,两人关系重新确立了之后,他竟一点也没腻了这种激情,心中兽欲横生,又是一轮狂操猛干。 这个女人,这辈子,终是完全属于他了, 一场性事方歇,他不让她起床,直说一大早就被call出去,现在要陪他补眠。 大埔的旧唐楼单位中已被重新布置一番,原先老豆的房间整理出来,遗物收埋,苏小小房中多余的东西全都移到了那间房,原先不大的空间,现在只有张全新的大床,挤的连走路都快没有空间,弄得好似一进房就只能上床一样,第一天工人搬来的时候,苏小小不由得狠狠瞪了那男人一眼,而客厅的家具也都换了新的。 “你觉得怎么样?” 琪琪丢过来一个暧昧的眼神,嘴角轻努,清净的周日下午,咖啡厅人不算多,近来维多带了一只流浪猫来店里,叫当当,深灰色虎皮纹的小东西,自在地躺在一张桌上晒太阳,桌旁则是一个金发的鬼佬,他身材高大,坐得端正挺拔,桌上一本满是英文的杂志,翻得目不斜视。 这洋人几周内已经来了多次,频率高的就连苏小小都被引起了好奇,有时是白天中午,也许是午餐时间匆匆过来买个叁文治,有时是傍晚,一路坐到八点半咖啡店打烊。而周末,一杯义式浓缩配上几片饼干,便是一个悠闲的下午,他的穿着极有品味,看上去是个体面而有教养的人,听口音,是英式腔调,粤语说得七零八落,但总试着与琪琪攀谈两句。 苏小小抿嘴偷笑,看了一眼顶着一头新染的棕色卷发,烟醺眼妆黑得和小古惑女似的琪琪,那洋人有些拘谨,但每次在看见琪琪时眼神都是一亮,闪过惊艳。 “我觉得值得认识一下,干脆主动出击?约他饮茶?”,那老外点餐时每每欲言又止,让人替他干着急。 “天天来我们店里喝还喝不够?”,琪琪翻了个白眼,“追女仔不主动,我可帮不了他,更何况,我才懒得讲英语。” “你啊!”,苏小小笑起来,就是这副谁都不放在眼里的神态,总有男人被迷得死死的。 午后时光在宁静中溜走,苏小小打开了一个新的罐头,当当尖耳一动,轻巧跳下咖啡桌,洋人抬头望了一眼,目光依旧状似不经意地在琪琪身上流连,似乎怕显唐突,又匆匆转开。 此时,一个约莫叁十多岁的男子推开店门,他个子不高,带着眼镜,身材微胖,苏小小却觉得他有些眼熟。 他径直走到柜台前,同样看着她一笑,“苏小姐,请帮我点杯espresso。“ 送上那杯咖啡,她已经想起他是什么人,心中有些疑惑,“闻生,你是来找我吗?” 闻峻,自己参演的那部古惑仔电影的编剧和制片,在电影界小有些名气,这些她原先都是不知道的,后来恶补了些相关的八卦知识。 电影拍完月余,她的生活也回到原来的轨道,本来就没想过进演艺圈,只当作是一段有趣的经历罢了,那男人说只要电影上映,就把元朗和屯门的所有戏院都包了,只放这部片,她笑的打他,最终剪辑都不知道自己会有几分钟的戏,而且说不定演得还是很烂,到时平白让人笑话。 闻峻微微一笑,女孩清秀的面庞似乎多了些之前没有的娇柔风情,比在片场时那略带着紧张青涩的样子,更为吸引目光,“阿细,不介意我这样叫你吧?能否坐下倾?” 人在江湖42演艺微(H) 红毯一路铺进购物商场中央的小舞台,刚开幕不久的屯门市民广场,中庭宽敞明亮,是个复合式的娱乐购物中心,有百货,餐馆,香港最大的马会投注站,还有电影院,KTV。 舞台下方前排都是记者,白花花的灯光和麦克风令苏小小有些微的失神,周末人潮汹涌,见有明星活动,更是将购物中心的室内广场挤得水泄不通,就连楼上都有不少民众围观。 几周前,闻峻来咖啡馆,说在那部电影中,看到了她的潜质,希望能签下她,这令苏小小非常惊讶,甚至是有些不知所措。 香江影坛百花齐放,之前只是新奇罢了,真的入这一行,她跟本没有信心有什么作为。应该是说,对于自己的人生,她并没有思考过太多出格的可能性,也许便是这样平平凡凡的工作,时间到了,嫁作人妻,即使跟了一个黑道揸fit人,这样平淡的念头也没有太多变化。 然而琪琪却鼓励她,打工什么时候都能打,去闯一闯,若真的没什么发展,再回到原本的生活也没有损失,那男人也笑说,不准拍叁级,不可以裸露,当作一份新工作去试试没所谓,反正他养得起她,合约让同样的律师出马协商几次,便定下了。 只是心里对维多有些抱歉,他倒是非常兴奋,说也喜欢Andy,帮他要签名照,咖啡馆已做的熟练,现在她还在店里帮忙培训新人,反正就算签了经纪约,也不代表天天有工开。 两个月前拍的电影,已经排上档期,电影公司原先没有太多预算做什么首映宣传,但屯门市民广场主动发出邀请,免费提供场地,还赞助电影院包场叁日,只放这部片,负责宣传的闻峻自是大喜过望,这样顺带有了新闻点又能省下不少经费,加上Andy的人气,终于成就了此时的人山人海。 苏小小想过这件事和那男人是不是有关系,但问起来,他也总没个正经,小舞台两侧架着两片巨大的投影布幕,循环播放Andy为电影唱的主题曲,没参加过这样的活动,加上是一个全然的新人,她心跳砰砰作响,只能努力保持微笑,脸都僵了。 忽觉肩上一暖,将她神思拉回, “我同Sandy合作好开心,不敢相信她是第一次拍戏,很有天赋,我相信我哋仲有好多机会合作。”,Andy轻轻揽过她,驾轻就熟地回答记着的问题。 “我听说电影的感情很动人,在这样一部男人戏里,Sandy你能和我们分享下你对角色的看法吗?面对Andy是不是有心动的感觉?“ 这些类似的问题,闻峻早已提点过她,也给了些制式的答案让她背熟再自由发挥,不得不说,他是一个颇有耐心的老师,这段时间,两人相处愉快,手头上,他同时有好几份剧本在找投资方,而其中两叁部,他都打算将苏小小放进去当个配角,在初期,只需要增加曝光度,令观众有印象。 面对镜头,苏小小努力漾起轻松的笑容,忽略手心微热的汗,暗暗深呼吸,将早已练习过的答案说出来。 采访结束,影厅现场早已坐满了观众,团队刚鱼贯入内,整个厅中竟像是排练过似地,数百人刷地一下站起来还配以热烈鼓掌。 声势浩大,不仅是记者,就连刘导似乎都傻了半秒,视线落在第一排,那人一脸的得意,苏小小几乎绷不住嘴角的抽动,心里想着今晚回家一定要打他,现场这几百人莫不都是东星社的古惑仔! ? Andy面不改色,在掌声中与众人从容挥手,他对那个高大的男人还有印象,苏小小的神秘男友,看来这个小小新人有些背景,他对她印象不错,在演艺圈要走的远,除了背景,也要有机运,听说电影剪出来的成效不错,处女作就和自己合作,也算是苏小小的机运。 电影播毕,苏小小被影像中呈现的结果所震动,题材新颖,几位男演员也表现得非常出色,自己戏分不多,只万幸没拖后腿,摄影,剪辑,配乐都颇具水准,加埋一起,确实是部不错的商业娱乐电影。 隔日新闻便见了报,也不知道是不是经纪人在电影界的影响力,文字中对Andy的新尝试大加赞誉,亦捧了新人苏小小,电影正式挂名前,闻峻给她改了一个艺名苏茜,茜字的其中一个粤语发音和细一样,乍看也比小小更像一个艺名。 趴在男人背上,苏小小任他带着自己从天台走进屋内,手下掐他坚硬的胸肌,又偷咬他的耳朵,“你又呃(骗)我!” 元朗的旧公寓近来重新装修,将左右两户打通,面积一下变得极大,他笑着将她放在新餐桌上,桌上几份报纸和杂志娱乐版面都是昨日电影首映的消息,经纪人早安排她拍了一些沙龙照,用于宣传,照片中的女人经过专业的梳理打扮,显得既清新又娇嫩,柳眉修长,圆圆的大眼睛仿佛会说话,脸蛋上两个小梨窝更显甜美,非常上镜。 “哪里有骗你?我早就说电影上演就包场的咯,”,他压下身子,手已经不老实地四处纵情,尤喜欢搓揉那对丰润的嫩乳。 苏小小被他弄的想逃,推打了两下,却没什么力道,“闻生脸都绿了,”,她又痒又笑, “谁管他呢,没有他,我也能捧你,”,他埋在她胸前,大手捧着奶一边吸舔一边笑,“我的阿细现在是电影明星了,哎,我以前的愿望就是干女明星,现在终于实现。” “你讨厌!”,受不了他毫无掩饰的淫邪嘴脸,苏小小身子一软,神秘处已渗出湿意。 “女明星被黑社会绑架,强奸完还强拍AV,这个剧本怎么样?中意吗?“ 男人手上一扯,暴力地将她的衣裙撕开,微冷的空气瞬间令那红嫩的尖端诱人的高高挺立,白嫩酮体挂着残破衣料,双颊酡红,鬓发散乱,丰润双乳抓在掌中任人玩捏,手推着他的双臂,似是承受不了胸前的刺激和微疼。 ”不要,不要,我不要拍,你放开我,“,她的眼睛因着情欲而迷离,故意说着不要,却勾的人只想尽情犯罪。 他毫不理会,放出东西,一下肏入,湿软紧致,“嗯,好湿,好紧,我捧你当AV女王怎么样?细宝贝,“ ”不要,啊!“,被他猛然深入的撞击力道弄的声音一颤,苏小小仰起头,体内已是一阵直冲后脑的苏麻,这变态,自从自己签了经纪约之后,他成天喜欢角色扮演的游戏,逼她配合, “大佬,太大了,我不拍啊!” 他笑起来,一把将她从桌上抱起,在家中边走边操,最后站在大镜子前,欣赏因为兴奋而猩红的粗大阳具不断将女人细腻的肉缝插开,“你看,这么浪的演出,能不能拿个影后?细宝贝,以后让我操影后怎么样?让观众都看影后的小穴表演食大棒。” 苏小小双腿缠着男人的窄腰,还是受不了他张嘴就来的污言秽语,镜子里,她紧紧攀着他的颈子,大手热烫,托着自己双臀,那东西更是暴烈地整根整根插入拔出,没进的瞬间,便是一股酸胀爽快冲向四肢百骸,她被操弄的忍不住溢出阵阵呻吟,下身汁水横流,不断滴落在性器相连的地方。 还不到中午,便宣淫了两小时,吃过午饭,她恹恹地窝在男人怀中捧着本书昏昏欲睡,而他则是悠闲地看电视。 闻峻开了书单要她读,就算演个花瓶,也得是个有存在感的花瓶,电影的表现方式比电视剧更讲求细腻,演员每个镜头都必须有所表达,除了增强共感能力,还安排她去上表演培训,健身,舞蹈,肢体也是表演的一部分,对于健身和舞蹈这件事,那男人非常赞成,只说能玩更多姿势。 没多久她便撑不住地睡着,意识模糊,那男人将她抱回床上,吻了吻,说他去拳馆,若说他有什么兴趣爱好,除了车,大概就是拳,一周练拳四五天,乐此不疲。 才只两周,这部成本不高的电影以黑马之势,在港岛票房占有一席之地,片商笑得合不拢嘴,直接拍板筹措续集,Andy也终于在转战大萤幕两年之后,一飞冲天,知名度更上层楼,加上与苏小小的萤幕搭配观众回响不错,他的唱片公司当下敲定请苏小小拍摄Andy新歌的MV,乘胜追击。 在明星多如过江之鲫的香江娱乐圈,苏小小的脸,稍稍有了些许知名度,电影团队上了几个娱乐新闻的访问节目,一开始非常紧张,后来也就自在许多,其实都是差不多的流程,对于这样全新面孔的女演员,八卦问题除了拍摄时的趣闻,多半集中在女星的感情状态。 闻峻不让她说有交往对象,关于这一点,苏小小一开始并不同意,但他说初期便让媒体知晓男友是黑社会更糟,也会给那男人带来困扰,当然,关于他的身份,苏小小并没有隐瞒闻峻,踏入演艺圈本就是个意外,她并不想影响自己既有的感情关系,如果和他拍拖便不能拍戏,那就不拍算了。 闻峻也不知道是太看好她的潜力还是怎么,竟默默地接受了这件事,只叮嘱她低调保密,别被拍到,虽然现阶段她的知名度还远远不至于有狗仔盯哨。 生活,一下子忙碌了起来,除了各种训练课程,便是准备电影续集的拍摄,电影工业高度发达,一切的筹备都非常快速,有了第一部的票房,找投资几乎没有任何困难,刘导兴奋非常,男主角依然是Andy,而关于苏小小的戏份则是增加不少,给她编了个第一集女角双胞胎妹妹的回归方式。 冬日的郊野海滩几乎没有游人,清冷而静谧,苏小小赤脚踩在细沙上,脑中浮起的是日记中写到与那男人第一次在西贡的情景。 初尝情欲,第二日便又半推半就地激情车震,就算失去了那些记忆,她也能想像出那样的温度。 “好,阿细表情很好,Andy,now,抱起阿细,对,踩进海水里,转两圈,”,音乐录影带导演拿着扩音器指挥,“都看着对方,对啦,头靠在一起,甜蜜D。” 一开始,依然不习惯与别的男人亲密接触,对方的拥抱鼻息的温度都很陌生,但也许这就是所谓演艺工作的一部分,假装自己是另一个人,也假装对方是另一个人。 不像传统的MV,这次Andy的唱片公司计画了一部二十分钟剧情的音乐爱情电影,将专辑中四五首歌一起融入,两人已在西贡拍了两日,第一次合作电影时,私底下两人总共加起来说了不到二十句话,随着宣传活动,稍稍熟稔,甚至当琪琪和维多来现场探她的时候,Andy都二话不说大方合照签名。 他递过来一杯热茶,助理准备的,这年头大部分艺人都没有助理,除非是大牌明星,不过Andy也算是大牌一流了,请个随身助理很正常。 “Andy哥,唔该,”,她接过,微微一笑, “来过这里吗?”,海滩碧水蓝天,风景宜人,两人坐在树影底下,午后小歇, 苏小小点点头, Andy笑了笑,“和男朋友?” 她的眼神单纯,还没什么心机,脸上连掩饰那种微微甜蜜的神态都不会,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她很有趣,但这个圈子是个大染缸,这样纯粹的眼神,也许没多久便再也看不见。 她没承认也没否认,想起闻峻说要低调的事,“Andy哥的专辑什么时候发?“,换了个话题, “下周,”,他微微一笑,“再拍一会差不多收工了,等等我送你,你去哪?” “啊?不用客气,我搭小巴换地铁就好。”,她不是回大埔便是去元朗,应该都不顺路。 “反正有助理开车,刚好我们可以对一下剧本,过几天就开始拍,这次,熟悉多了吧?” 续集电影即将开镜,前几场戏的台词都已经背熟,那男人被她抓着练习,记忆力比她还好,不过若能和真正的对手戏演员排练,知道他揣摩的心境,也能做些调整。 “那.....那好吧,”,她答应, 收工时,已近傍晚,工作人员收拾拍摄器材轨道,Andy的助理招呼苏小小上车,忽见她神色冷淡,苏小小微愣,还没多想,Andy已将一件外套披在她肩上,只说夜晚风冷,演员靠体力,最怕生病。 沙土路面的小停车场,没有太多照明,一辆黑色野马径直驶入,车灯打在脸上,她却笑了,“Andy哥,sorry,晚点有时间,我们电话对剧本好吗?“ 她挥挥手,将外套还递,原先还有些疲累的神色已然不复存在,拉开车门上车,野马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渔村小屋重新粉刷布置过,早已不复当初的破旧,厨房锅中的汤头在她手底下搅拌,散发着诱人的香味,那男人腻在苏小小颈间胡乱舔吻,“那个Andy是不是想沟你?以后不准同他拍戏,“,都忘了演艺圈里有不少长得好看的小白脸,他忽然有些后悔让她拍什么电影。 苏小小笑起来,侧过头躲开他刺痒的胡渣,“过几天就要开拍,今次还有激情吻戏唷!” “激情吻戏?”,他一下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不悦,“合约里有吗?明天让阿伦砍了李大状。” 她拿着汤勺笑,掂起脚尖亲亲他,容易爆炸的坏脾气大佬,“借位的啦!李大状哪里敢放过这种地方,知道会被你劈,合约不知道加了多少细节。” 人在江湖43方婷(H) 坐在折迭椅上,苏小小拉了拉厚重的外套,年末深冬,迎着海风的大屿山夹着水气和寒意颇为磨人,其实拍戏是件很辛苦的工作。 场记拿来修改了不知道几次的剧本,幸而她的部分变动不是太大,重新记忆还算容易,临时增加了一个女角,是故事中另一个帮会龙头的妻子,将与男主Andy发展一条暧昧不明的感情副线。 这个女人追逐欲望,却也心狠手辣,需要有尺度大些的裸露,正揣摩着面对这样一个不知道算不算是情敌的新角色,自己该有什么心境,周围却忽然传来一阵窃窃私语,她抬起头,一辆黑色箱型车在外景发电机旁停下,隐隐绰绰的灯光中,下来一个女人,她披着白色翻裘大衣,妆发精致,场记连忙迎上。 竟是方婷。 见就连那个饰演帮会龙头的前辈演员都起身打了招呼,Andy抬起有些懒怠的双眼,没有太多表情,与苏小小视线相触的瞬间,他微微闪过笑意,众多男性的电影,苏小小作为唯一的一个女角,又是新人,在片场总是尽力维持着礼貌,毕竟这样初入行的小花瓶,有时连工作人员都会给脸色。 然而也不知道是不是Andy的照拂,偶尔和她多聊几句,又或是是制片人闻峻的关系,倒也无人明目张胆地欺负她。 看见Andy起身,苏小小松了口气,赶紧跟在他身后,那次元朗之后,便再也没有见过方婷,人家说不定根本不记得自己,贸然凑上去有些冒昧,但不打招呼更失礼。 她似乎和Andy早已认识,热络地寒暄两句才将目光转到苏小小身上,一双风情妙目并没有太多意外,脸上挂着笑。 “真想不到啊,阿妹仔,几个月前都估唔到(猜不到)会和你在片场合作呢,我看了你的处女作,角色表现不错。“,她眨眨眼,意有所指, 确实,演的就是黑道揸fit人的女人,两人不就是本色演出? “谢谢方婷姐,还有很多要和你学,”,苏小小客气道。 随意说了几句,多的是人过来寒暄,招呼打完,她默默坐回自己的椅子上,虽说方婷之前拍了几部口碑作品都是叁级,但颇有名气,加上就连八卦杂志都侧面爆过她与黑社会大佬的关系,这年头地下势力与演艺圈关系盘根错节,钱与势不可分,方婷能在最后一刻加入这个剧组,并且让导演替她加个角色,未尝不是因为她背后的能量。 深夜的海面漆黑无光,只有渡轮船身周围的警示灯在波浪上微微闪动,告知往来船只自己的存在,马达和涡轮将海水翻搅拍打,却谁也留不住谁。 嘟嘟声混合着寒风的温度,船刚启动,空气中混了淡淡的柴油气味令车中烦闷,司机早已躲到不知道哪个角落抽烟,拍了半晚的夜戏,方婷并不算疲惫,搭上Andy这部开拍前已受瞩目的新戏,能带给自己更多的名望。 对于遇上那个女孩,她心中有些奇怪的复杂情绪,在大萤幕上初见她时确实很意外,竟是元朗见过的小妹仔,除了意外她一入行便有机运,更意外同样是依附着黑道的女人,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似乎有些嫉妒她,她是年轻也是漂亮,但她其实并不艳羡那个小妹妹的外貌,现在的自己才是一个女人最盛放的时刻。 走下车,在海风中点上一根淡烟,微弱的火星在她深吸一口的同时陡然亮了一瞬又归于平静,也许是因为在那个女孩脸上捕捉到了一丝只有女人才能察觉的情思,她与那个东星揸fit人,也许并不是钱势与美色交换的关系。 然而这个幽微的猜测,却令她无端地翻起无来由的嫉妒,不过随即,她便轻轻一笑,抛开这个没什么意义的念头,依附洪兴靓坤是自己的选择,他带给自己名望,而她回报以肉体,他视她为赚钱的商品亦视她为禁脔,其实都非常公平。 然而情绪还是不可抑制地沉了些,她像是在压抑着什么欲望,最终,那双美眸一暗,从随身的昂贵手袋内层翻出了一个极小的塑胶袋,里面有几颗丸,拿出一颗捏在手心,但只是几秒,那丝犹豫便被抛诸脑后。 这令她放松,也令她开心,渡轮约莫五十分钟,等船靠岸,回到铜锣湾也差不多是一个半小时后,差不多能舒缓地进入她想要的迷离,只属于自己一人。 “方婷小姐,” 然而此刻,一个陌生的男音却突兀在身后响起,她吓了一跳,也许是海浪的声音掩盖了大部分的响动,方婷丝毫没有察觉有人接近。 那人仿佛融在夜色之中,微弱的光线照着他面庞,一侧英俊,一侧阴暗,她莫名地感到心惊。 “冒昧找你,不好意思,” 他说着不好意思,但却更近一步地靠近甲板她所站立的位置,方婷轻轻退了半尺,想起了他是谁,两人并不熟悉,只不过是跟着靓坤出席洪兴聚会时见过一两面,因为他那不像是黑社会的英俊外貌,年轻而野性,身旁围着几个兄弟,意气风发,陈浩南,她竟还记着他的名字。 然而面前的他,似乎和印象中有巨大的不同,男人眼中那曾经顾盼的神采,成了比黑夜还压抑的颜色,英俊的面庞依旧,却冷冽地像此刻的冬夜。 “搵我咩事(找我何事)?” 他更接近一步,神色冷淡语气却有些意味不明,“我是方小姐的影迷,不知道方不方便和你影几张相?” 船舱底,架着她所熟悉的摄影拍照灯光,然而周围人的目光却令她心中生起颤栗,英俊的男人接过身边马仔递过来的专业相机。 “方小姐,抱歉,请你自己脱吧,”,他像是一般影迷碰巧遇着说着与她合照的语气, “陈浩南,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怕我话给坤哥听吗?”,她既害怕又愤怒,但那男人的眼神根本没有温度,像一把刀,他微微冷笑,眼中怒意一闪而过。 “靓坤?现在在船上就只有我们,你不脱,船不会到埠,反正我们有大把时间玩,还是,我让这些人先轮了你再拍也是一样。” 这中间的恩恩怨怨,早已只剩血债血偿,对于这个靓坤的玩物,他没有怜悯,大佬B一家的惨死,巢皮的惨死,山鸡被迫逃亡,还有包皮仍重伤昏迷的样子,一幕幕都刻他心里。 他不愿意为难女人,说狠,自己的心肠向来是不够硬的,但那讨厌的家伙直接提出这个点子,下流阴损,伤害却是最少,左右,不过是一个脱星罢了,想起他那种似笑非笑又一脸鄙视的神情,陈浩南心中便有气,然而现在,那男人却是自己唯一的一张底牌。 方婷被他森冷语气冻地一怵,炽亮照的她眼前发晕,灯光之外还有多少人都看不清楚,眼中蓄起泪水,她不问这些纠纷的源头是什么,因为她已在那男人的眼中看见了不屑一顾,她只是玩物,拍裸照,是有事要她做,目标直指靓坤,这些简单的关系,她自己能想明白。 冰冷空气令她微微颤抖,大屿山的渡轮上确实求救无门,他似乎有着耐性,反正如他所说,没有地方逃,而她,向来是个贪生怕死的女人,咬咬牙,她除了外衫,就算拍过好几部叁级片,但拍摄时也都是清场的,此时这样高度害怕紧绷的情绪令她血液加速,那种迷离的感觉似乎更为明显。 “能,能不能让其他人出去......“,她纤弱的双臂环绕胸前,虽还有胸衣,但浑身已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努力将声音中的颤抖压回,她知道自己对男人的诱惑力,若在这群豺狼之中脱光,等待她的,便绝不会只有拍照了,那个男人,就算是主谋,但此刻也是唯一能将她的伤害减到最低的人。 “还要清场?”,他冷淡的面容扬起一个鄙视的笑,“全港多少人看过你那对车头灯了?” 眼泪滑落,在周围种种意味不明的目光之中,她无法,只能颤颤地伸手解开胸衣,钢扣一开,号称波神的一对豪乳便几乎弹出布料,她用手紧紧压住那唯一的遮挡,面色惨白。 然而此刻,那人却忽然开口,“都出去,” 一个方脸男子看了他一眼,一脸的似笑非笑,却没有多说什么,带着人出船舱。 “谢.....谢谢,“,其实根本也不该道谢,她心中一片混乱,手中一滑,那两片薄布便掉了下来,白嫩大波颤魏魏地晃动,尺寸惊人, 那人拿着相机,并没有开始拍,“脱光,” 她忍着羞辱的感觉,褪了下身衣裙和底裤,浑身赤裸,舱内的冰冷客椅令细嫩的娇臀一紧,不安地夹着一双长腿,男人心中也不免因为这纯感官的刺激而有所意念,但这只是毫无感情的肉体冲动,想起自己曾在澳门被下了强力春药的事,对于靓坤更恨。 陈浩南拿起相机,心中已没有半丝波动,“手放下来,腿张开,” 方婷闭上眼,放开了双手,足上仍穿着高跟鞋,她逼着自己打开腿,让那神秘处显在灯光之中,男人拿着相机,一下一下按动快门,没放过任何地方,几乎和视奸无异,他拍的距离非常近,几乎能感觉到猛烈地,属于青年男人旺盛的血气和野性,不像靓坤,烟酒纵欲过度。 这奇怪的念头,像是根本不属于自己,而是体内那还不该出现的迷幻,心底一震,下身忽然有了热流,艳红的花瓣在镜头之下渗出晶莹湿意,她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却不知道是那颗丸的影响又或者只是这极端的羞辱引发的她也不知道是什么的欲,娇媚的脸颊倏地通红,腿间的潮湿更是难以遮掩。 他冷冷一笑,快门不断,捕捉她忍着淫辱却又性感放荡的身体,“你只要乖乖配合,照片我会还你的。” 她终于忍不住开始轻轻啜泣,“你到底要我做什么?” “下礼拜,靓坤给他老母过大寿那一日,听我指示。” “坤哥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啊,你放过我吧,”,她猛然抓住他的手臂苦苦哀求,靓坤是什么脾气她自然清楚,要知道是自己出卖他,估计连个全尸都不会有,死前说不定更是生不如死。 充满弹性的肉波撞在男人臂上,他心底却没有淫念,方婷知道自己对男人的诱惑力,见他没有甩开自己,抓着他的手,便握上了自己胸前的巨大丰硕,来回揉捏。 “你可怜可怜我,” 她与她,没有丁点相同,甚至,几乎是在天秤的两端,但此刻的方婷也许是真的惊惧着靓坤,那份泪水,是干净的,在他眼中,与脑海里的她有了朦胧的重迭。澳门的那日,事后他想了非常久,但记忆之中,关于她的画面却深刻地不像是幻觉,她生涩又渴求地握着他的男根滑动,但自己扛过了强力春药的试炼。 他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毕竟是行古惑的,面对她,他却像是个没拍过拖的青年,肉欲和淫念从来不在她面前显露,但并非不存在。 但一切都渐渐错过,他不知道自己和以前是不是依然相同,也许内心深处还是,但有时自己也不确定,回过神,那女人正努力地捧着他的东西吸吮舔弄,技巧熟练,而肉体也因为这种纯然的刺激而兴奋着,肉棒在她嘴中胀大,坚硬,炙热。 她半跪着,甚至,试图用那对硕大豪乳夹着那根粗大阳物上下套弄,不是没有快感,但他似乎很抽离,在欲念腾升时,他终于抓着她的头发,将女人掀倒在椅上,掰开腿便肏进那湿热放荡的穴中,那个瞬间,是爽的,但他却不断想像着另一个她会是什么滋味?细细粒的娇小身子,应该比这更紧吧? 任凭这压制在心底的兽欲肆虐,他冲撞了一会,便有些索然,将女人翻趴,没有任何开拓和前戏,阳具坚硬地顶入女人后庭,极紧,她几乎是惨叫了一声,却又生生忍着,怕这淫荡的声响,终会招来更多男人。 那样的紧,也许才是她的感觉,他重新有了欲念,抽插一会,后穴似乎也适应了,他沉默地猛烈进出,一语不发,甚至是闭上了眼,脑海里是那个她残留地几乎像是药物幻觉影响下的羞涩放荡。 方婷无声地哭着,他一点也不温柔,但是自己用身体勾引他的,想要交换,交换一条生路,然而那根粗大的东西在肉体相撞之间,不断地冲起一股股性快感,她的啜泣,渐渐带上了喘息和媚意,甬道内越来越热,而前面的花穴更是情水直流,巨波摇晃。 男人身材健硕,铁般地手臂抓着她的臀,游龙纹身随着肌肉动作宛若腾飞,窄腰却毫不留情一下一下将棒物捅入,就算有着英俊的外貌,他依然是个古惑仔,如同野兽一般。 既然靓坤当初设计他勾义嫂,那这次就顺便将他的女人操个痛快,这句话是那个讨厌的东星仔说的,他当时冷哼了一声,但现在,自己竟照着他的话做了。 船靠岸前,方婷勉强穿好衣物,一双腿却被操得几乎站不起来,对于条件,他没有丝毫转圜,不听从,这些照片立刻见报,体内仍有高潮的余韵,但那男人穿上裤子便再没有一丝温度。 红色的小跑车开出码头,欲念熄灭之后,心,竟然有些乱。 想起以前几个兄弟们成天闲晃帮大佬收数的时光,算是无忧无虑的吧,哪里想过这条路走到后来是这样惨烈。 山鸡爱沟女玩乐,而他虽然也有欲念,但却不常为了发泄而去按摩,宁可用咸片解决,在渡轮上失控般将那女人翻来覆去操了几次,他忽然有些清醒,自己,是怎么了? 降下车窗,冬夜的风灌入车内,深夜车流稀少,街头的电子看板此刻正无声地播着一个音乐录影带,猛然出现的倩影令他急急踩下煞车,画面中,她与另一个男人牵着手,漫步在沙滩上,长发飘动,笑意甜美,小小的梨涡是她没错,他怔怔地停在路边,将那个循环播放的音乐录影带看了好几遍,有些弄不清这是夜晚的幻觉亦或是真实。 人在江湖44奇怪的人 吧台一侧是整片的暗色玻璃,将维港和对面尖沙嘴的灿然灯火稍稍遮挡,恰到好处地滤进匹配这间酒吧品味和档次的迷人暧昧。 两个女孩躲在角落聊得眉飞色舞。 “哇!周琪琪,不是吧,现在英文讲的好流利,还带我来这种酒吧?”,苏小小低声笑,日记中说两人以前专门混迹的士高和舞厅,哪里来过这种高级地方,“啤酒都是外面两倍价啊,” 琪琪端起面前的鸡尾酒,灵动的眼睛一转,没什么不好意思,“嘿,我不是为了配合你电影明星的身份?” “别骗人了,我英语班学了半天还没你说得好,英国老实人被你摆布了?”,近来苏小小的日程忙碌起来,两人除了通电话,没有太多机会碰面,今日收工早,琪琪便约了来湾仔这家新开的顶楼酒吧。 看来那位总来咖啡厅的老外和琪琪有发展,她也不扭捏,说老外洋肠持久度表现还行,毕竟以前总有传言白人那物件大是大,但既不够硬,也不够久。 而且鬼佬对她不仅捧在手心千依百顺,对琪妈更是关怀备至,哄的长辈非常满意女儿这个洋男友,工作稳定,金融业主管,从英国派来香港工作,任期还有叁年,反正还年轻,琪琪并没有考虑太多以后的事情,叁年,谁知道叁个月后她还钟不钟意鬼佬呢? 不过那个叫亨利的老外竟然已经问过琪琪想不想结婚,吓得琪琪差点当场飞咗他,她游戏人生还没玩够呢。 苏小小听的大笑,连忙捂嘴,维多的咖啡厅生意越来越好,也不知道是不是访谈时苏小小提过自己曾在那里工作,有些慕名而来的迷妹迷弟,维多也大方洗了一张Andy,苏小小以及他自己的合照挂在店里。 好像才过几个月,大家的生活便都有了变化,这是叁年前两人刚从中学毕业时怎么也想像不到的,有时候人生的转角会出现什么,真的难以预料。 “你呢?和你家黑道揸fit人怎么样?“,这段时间,很偶尔陈浩南会传讯息过来,简单的问候,但琪琪鬼精,心中明白,便会回些苏小小的近况,说两人都好。 “都几好啊,”,不自觉地绽开梨窝,是爱情的样子。 两个女孩坐在不起眼的角落,但光是高脚椅上窈窕的背影已足够引起些许注意,吧台不远,一个男人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来几次,他约莫四五十岁,双鬓有些许灰白,但五官深邃,头发梳得整齐,身上是一套精致的西服,不知道为什么,似乎不像是一般人。 不过他并没有什么进一步的动作,甚至连酒吧常见的请酒保送酒都没有,眼神也并不猥琐。 两人坐了一阵,这地方实在拘谨,连大声些说话都不行,虽说苏小小并不觉得在影星如繁星的香港,能有多少人能认出自己,但还是怕引起注意,还不如回大埔包几道街市快炒,揸啤酒配小食,怎么聊都可以。 正要结帐,两杯漂亮的橘红渐层调酒被一双手推到面前,苏小小抬起头,吧台后是一个容貌白净的男人,眼角一颗风流痣,身穿花色衬衫,却不是刚才那位酒保。 “两位靓女,店里招待,”,他绽出一个笑容,颇为潇洒。 “不用客气了,买单,”,琪琪瞥了他一眼,也笑笑。 “我看你们坐了一阵,只点了一杯,是不是觉得店里的调酒不合口味?这是我特地为两位调的巴西,很适合女仔,尝尝吧,算是给小店一点意见?”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听他语气像是店主,说的话也并不讨厌,若在以往,琪琪大概不会推拒,反正蒲吧有些什么搭讪韵事也很正常,不过现在两人都不是出来钓男仔的,加上空腹喝了一杯调酒,都饿得不行,实在懒得继续你来我往。 “不好意思,我们赶时间,下次咯,”,苏小小开口,那人目光在她脸上转了一圈,似乎闪过一道惊艳又有些思索,她连忙微微低头,想起闻峻千叮咛万嘱咐尽量不要涉足夜店这类场所,免得刚出道便有负面新闻,这里虽然是个高级酒吧而不是舞厅,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琪琪掏出两张钞票压在桌上,笑着说不用找了,拉着苏小小便离开吧台,才刚走到电梯口,那人竟追了出来,“交个朋友,不需要这么拒人千里吧?还是一起宵夜?”,他半靠在电梯门边,似乎两人不答应便不让走似的。 苏小小翻了个白眼,心中早已升起不悦, “这位哥仔,怎么称呼啊?”,琪琪眼珠一转,笑问。 “我叫阿Ray,也可以叫我阿荣,“,他以为女孩意动,又摆出了潇洒的动作,其实他长的不错,但隐隐给人一种邪气的感觉。 琪琪点点头,”阿荣是吧?“,她拿出包里的手机,拨了几个键,拿起来便说,”喔,龙哥,我琪啊,你不是话骆克道都你睇的吗?现在我在这,呃,什么The Viva Bar,有个叫阿荣找我麻烦啊,嗯,好啊,嗯,好,你现在带人过来啊?好,那我就不走了,在这里等你。” 花衬衫男人脸色沉了下来,苏小小却有些想笑,这古灵精怪的家伙,演技比她好多了! “你诓我的吧?这附近睇场的可没有什么叫龙哥的,”,他冷冷一笑,“我告诉你们,这附近,还没人敢不给我花仔荣面子,找你们去宵夜是看得上你们,端什么架子?” 他走近两人,琪琪被他吓得退了一步,苏小小抓着她的手,正四下张望着还有哪里可以跑,真不行,她只能打电话给他,但是湾仔这里不是东星社的地盘,她并不想随意引起冲突。 正当犹豫间,一个男人似乎正要离开,一副完全没注意到电梯口奇怪的氛围的模样,顺手按下电梯下行键,便自然而然地站在花仔荣和两个女孩中间,是刚才吧台另一边那个中年男人,他看了一眼腕表,那一闪而过的晶灿所费不赀,一时之间,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无人动弹。 花仔荣看了他几眼,似乎只是个正常的酒客,而且,是个很有钱的酒客,电梯提示声叮的一声,金属门打开,那男人绅士地伸手挡着电梯门,转头对她们微微一笑,“Ladies first,“ 苏小小还有些征愣,琪琪已经扯着她快步走进电梯,那中年人接着她们身后进入,花仔荣瞪了她们一眼,不知道考虑到什么,在电梯门关上前的那几秒钟,他没有任何动作。 直到感觉地面开始下降,苏小小才吐出一口长气,琪琪直接开骂,”衰仔,有种不要来大埔,本姑娘见一次打一次,” 电梯中还有另一个陌生人,苏小小拉了拉她,气氛一时有些怪异, “你们没事吧?那杯饮料有问题,小姑娘出来玩还是要小心点,”,中年男人开口,他的语调沉稳,有着恰到好处的礼貌和亲切。 苏小小也反应过来,他也许是专门出来替两人解围的,“先生,不好意思,多谢你了,” 他摆摆手,看了苏小小一眼,“其实我刚才都想请两位饮一杯,但现在提出来除了太唐突,也显得我和那人一样像登徒子。”,他笑道, 电梯很快到了一楼,他依然让两位女孩先出去,然而电梯口,却站了两个高大的西服男子,对着他躬身一礼, “祝你们有个愉快的晚上,”,男人微微点头,抬腿走出大厦,越过静待在车旁的司机,等两位保镳模样的大汉也上车,劳斯莱斯便驶离街口。 “哇!”,琪琪叹道,“魅力中年阿叔啊,看看,楼上那扑街跟人家一比,简直是个垃圾,” 苏小小也对他印象深刻,这样的气质,从容稳重,也不知道是港岛哪位富豪。 ----------------------------- 西环, 一个穿着吊衫的男人正蹲在骑楼外抽烟,他的身后是一间小餐馆,才不过九点钟,餐馆的铁门已然拉下。 然而里面却不是空无一人,大圆桌上,气氛略有些沉默和压抑。 陈浩南静静地看着对面几个男人,眼中没有任何波动,他身边那个将长发整齐地束在脑后的男子则是笑着打开桌面正中的小皮箱,里头满满的橘红色港币现钞,吊扇将日光灯的光线剪碎,却令那四大迭纸币显得更为诱人。 终于,第一人下定了决心,手一伸,其他人立刻随之动作,生怕落后,各自将那足有十多公分厚的现金收进上衣之中,该说的早已经说得很清楚,也不过是为钱为利,决定下了,事情便非常简单,几分钟后,这间小餐馆真正地关上灯,打烊了。 古惑伦饶有兴味地看了驾驶座那个男人一眼,就算客观上来说,应该是条丧家犬,但他似乎总保有一种既脆弱又顽强的特质,也许混黑社会,真不应该长得太好看,让人见了就想虐他,不过女仔大概挺喜欢这种忧郁靓仔。 听过八卦传言,这家伙和自己大佬东星乌鸦抢过女人,最终以失败告终,不过乌鸦哥似乎介意这家伙介意到了骨子里,据肥尸透露的消息,那男人长期非常密切地关注陈浩南的一举一动。 然而这次,竟选择答应他的合作。 不过不得不说这是一条权宜之计,想来那男人早已志不止于元朗新界大屿山,秘密做掉蒋天生,是为了弄掉靓坤之后,没有强人重掌洪兴,而顺势由陈浩南出马对付靓坤,名正言顺,合情合理,事后,陈做个揸fit人还勉强,若要当上洪兴话事人,资格远远不够,到时候若成功扶起墙头草阿基,便能最大程度让东星社发展。 自己选了东星社,选了陈天雄,确实是一个聪明的决定,跟着一个有前途的大佬才能更快出位。 “看够没?”,陈浩南不是没注意到他的视线,这些东星社的人做什么总喜欢盯着人看,一开始他还以为东星乌鸦是搞基的,现在又来一个? 古惑伦笑了起来,“Sorry,才九点半,要不要食宵夜?“ ”我哋好熟咩?“,陈浩南翻了个白眼, ”眼睛都不眨就带五百万来撑你,这还不算熟?“ ”又不是你的钱。“ ”也对,是我大佬的钱,那我问他要不要一起宵夜?“,他又笑, ”到底要在哪里下车?总不会要我一路送你回元朗吧?不顺路。“,陈浩南有些不耐烦, ”喔,我不住元朗,其实我住在上环。” “那你不早说?都过海了!”,陈浩南彻底无语,一班东星仔,真的都很莫名其妙。 人在江湖45应酬 那日回家后,苏小小并没有提在湾仔酒吧遇见的那个花仔荣,最近他挺忙碌,大部分时间都在元朗,有时叁四天都没碰到面,两人只煲电话粥。 又过几日,自己的戏份便杀青了,虽然这次的比重增加了些,整体拍摄的速度还是很快,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又在片场遇过方婷两次,她却显得非常冷淡,苏小小思前想后自己是否在不经意间得罪人,但也没有头绪。 回到大埔,时间尚早,想着补眠,打电话给那男人无人接听,然而才躺下,手机便又响了,她心中一动嘴角带上笑,接起来之后却是闻峻。 戏已经杀青,今晚要带她去见几个接下来计画的投资方,这样的会面苏小小从未参加过,不过对于闻峻的话,她向来都是信任的,大概是因为他给人的感觉很真诚。 换了衣服,没多久闻峻便来接她,地点是湾仔一间精致的中式餐厅,看上去很高级,两位老板一位姓葛,一位姓孙,他们已经答应投资闻峻手上叁个剧本,而其中两个本,闻峻都打算将苏小小放进去,细节仲未finalize。 Waiter将两人带到一个半隔挡开的座位,有着私密性,却并不感觉幽闭,没多久第一位姓孙的老板便到了,闻峻热情地起身招呼,他约莫六十多岁,是个台湾商人,近两叁年香港电影吸引了很多台湾资金,一定程度将市场带往了另一个蓬勃发展的方向,不过苏小小总觉得这位孙老板颇有威势,带着一股草莽气。 而第二个姓葛的老板也几乎同时到达,看见他时,双方都微微一愣,想不到会是前几日在酒吧替她们解围的魅力阿叔,闻峻早已偷偷说过他是澳门赌业大亨,身家豪富。 菜还未上,那位孙生直接切入主题, “闻先生,上部电影确实让我看到了商机,我也很欣赏你的才华,这样,我做事不喜欢拖泥带水,你和刘导成立自己的电影公司,这叁个计画我看都没问题,一部一千万,你认为我能回收多少?” 他甚至没有将视线放在苏小小身上超过十秒,只说信任闻峻的选角,原先还有些忐忑这样的饭局是否会有些别的意涵,她默默松了口气,抬起眼,却忽然与那位葛生的目光相触,他微微一笑, “那天真是没想到苏小姐是电影明星,” 苏小小有些不好意思,“刚入行而已,算不上什么明星,那天的事,还没机会多谢葛生。” 闻峻意外两人相识,简略地说了前几日的事情,其实仔细观察,苏小小便有了印象,这位葛生是八卦杂志的常客,毕竟是港澳富豪,且他有部分葡裔血统,五官深邃,年轻时应该颇为英俊。 “想不到葛生还是这样风流倜傥,”,那个孙老板哈哈一笑,“不过,闻生考虑过搞叁级吗?”,他话锋一转,突兀地新主题令闻峻愣了愣, “我不是说要你拍,”,他见两人同时征住,朝苏小小摆摆手, “这几年香港叁级票房很好,若是闻生的公司也有计画搞,我想我会有兴趣,哎,我知道你们有什么艺术理想,可能不屑这种,但投资总要赚钱,我看那个方婷就不错,捧几个类似的也可以,E罩杯。” 提到方婷,这位孙老板明显兴致高得多,苏小小不禁有些无语,看来方婷真的是从十六岁到六十岁通杀,想起那男人也说过方婷性感漂亮的评语。 一顿饭没有吃太久,孙老板还有别的应酬,闻峻心情极佳,看来公司接下来几部片都有了着落。 “大佬,都搞惦晒(搞定),现在靓坤应该已经知道电影公司被警方查抄的消息,四海带着人把他附近叁家还没开始营业的舞厅都炸了,十分钟后,肥尸行动,陈浩南会亲自将他逼上天台,反正洪兴不会留他活口,我们没必要出面,靓坤在铜锣湾和湾仔的产业,我预计明天接收,文件李大状都已经准备好晒。” 点点头,乌鸦没什么意见,透过厢型车窗的玻璃看了一眼这栋不高的楼,他们在这不过是压个场,看份热闹。 “附近那商场在马路上搞活动,一堆细路仔,会不会碍事?”,他皱了皱眉。 这是唯一没有估到的临时状况,邻近跨年,一个小百货弄了免费活动,有吃有玩,热闹的令古惑伦差点重新评估情势,现在时间已晚,应该不多久人就散了,他们在附近有十辆箱型车左右的人,预防万一靓坤逃掉,陈浩南会在楼上解决他,应该不会有意外。 方婷握着手机,手心都是汗,靓坤给其母做寿,身为洪兴新任话事人,宴会现场热闹无比,有几桌上了菜,而更多仍在方城之战。五分钟前,她借故将李母带到洗手间,接着若无其事地回到席上,她并不清楚陈浩南的计画,然而昨日,她也完成了那人的指令,将两公斤粉藏进了靓坤的电影公司中。 粉的生意,靓坤自然不是没做,只是不会蠢到藏在胶片中罢了。 照片,还握在那男人手中,没了靓坤她至少还有事业,或者转而寻找下一个依附者,比起昨日意气风发,今日便死无全尸的江湖人,作为一个女人,有时虽然卑微,但她却会活得比靓坤久。 “方婷小姐,我再敬你一杯。” 她勉强拉回神思,扬起一个笑容,孙庸,台湾富商,正确来说,是台湾叁联邦大佬,从见到她的第一眼,那淫念便没有太多掩饰,不知道是从没将靓坤放在眼里,还是,他也是今晚计划的其中一环?方婷觉得自己有些草木皆兵,她快速地环视一圈这个宴会厅,远远,靓坤在角落神色阴沉,几个人在他耳边不知说些什么,没多久,他转身出了厅门。 对于这个维持了叁年老板与脱星关系,又或者是男人与女人关系的洪兴大佬,她的心中忽然涌起一些复杂的感觉,也许这个背影,便是他的最后一面。 ”不好意思,孙生,我失陪一下,去化妆室,“,她站起身,风情四顾地用不流利的国语致歉,”回来我们再聊好吗?“ ”啊,那好..... “ 方婷将孙老板那有些错愕又有些不悦的神色抛在身后,急忙跟出宴会厅。 走到电梯口,这里已经没人,楼层提示灯静止在这一层,表示刚才并没有人搭乘电梯,她压下心中些微的慌乱,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电梯门打开,直接按了顶楼,直觉罢了,其实这栋楼也不过六层,也许,自己是想亲眼看看他的结局,远远的,若不是在顶楼,那便在心底与他道别吧,为了过去曾有的关照或是根本不知道是否存在过的情意。 然而在门阖上的瞬间,她忽地猛然身手阻住机械闭合,神智清醒过来,心口怦怦直跳,黑社会做嘢(办事),自己冒然闯入.........,后背冒起冷汗,她几乎是仓皇地跑出电梯,既然已经贪生怕死出卖了他,何必再假装还有情义。 化妆室中,苏小小拿出手袋中的机子看了一眼,依然没有回电,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心中有些闷闷,有时候难免会胡思乱想,这样的男人,真的不会一直追求新鲜?就算有承诺,但一生一世实在太长。 回到座位,闻峻和葛生已起身,中年人提了送苏小小,闻峻忙说他会安全地将苏小小送回家,葛先生微微一征,倒是直接笑起来,没有再坚持,扶着电梯门道,”还是lady first,“ 叁个人都笑,气氛轻松,不得不说这位葛先生很容易令人心生亲切。 然而奇怪的是,进了电梯后,明明该往下行,却一路往上了两叁层,也许事先前有人错按,不过楼层不多,等等再重新回到一楼也费不了几分钟,闻峻接着葛先生的话,继续聊些电影的话题。 到达顶层,叁人都没有移动,等着电梯门关上后自动下行,不过此刻,小空间之外,一股奇怪的气味忽地呛入鼻中,刺激且浓重,苏小小愣了愣。 闻峻猛吸了下鼻子,顿下话头,神情奇怪,而此时一声突如其来的怒吼却将电梯中的叁人都惊了一跳。 那股浓烈的味道倏地迫近,苏小小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便与那个浑身湿透的男子四目相接,他趴拉在电梯门边,刺鼻的气味和粗重的喘息声猛然袭来,因为那人此刻的狼狈,苏小小并没有立即认出他,但对方显然反应比她快,而变故也实在发生的太过突然。 他猛然伸手将苏小小拽出电梯,手上湿滑冰冷力道却极大,适才的惊慌神态,已被狞笑取而代之, “泼火油?继续泼啊!” 人在江湖46末路 乌鸦揉了揉眉心,不知道为什么,今晚他感觉有些奇怪,眼皮直跳,忽然想起曾在西贡小天后庙,问的是陈浩南,下下签,前途未卜。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响声大作的手机打破车中静默,他猛地睁眼,不舒服的感觉更恍若实质,是肥尸,他按下扩音,电话那头的声音颇为混乱。 “大佬,出事了!” “讲!”,难道陈浩南这么没用,带了这么多人还搞不定? “陈浩南将靓坤逼上顶楼,阿嫂唔知点解(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出现,现在被靓坤挟持,上咗天台!” 古惑伦悚然一惊,车中其余人皆是脸色巨变,而那个男人已然猛拉开箱型车门。 “大佬!” “你在这里盯着,”,男人抛下这句,头也不回也奔向对面那栋楼,车上另一个人迅速跟上,那是近来颇受到赏识的乐仔,身手过人。 “伦少,怎么办?”,大佬一走,众人全看着他。 古惑伦抬头看了一眼对街那栋约莫六七层楼高的建筑,没时间思考的太多,他脑中一转,立即拨出电话,将附近人手集结,复又开始下令,“餐厅门口清场,所有车辆都弄走.........“ ”靓坤渠老母呢?“,乌鸦冲进楼沿着紧急通道向上急奔,电话还没挂断,这栋楼每一层都是餐馆,幸而楼层不是太高,用跑的比等电梯下来快得多。 “还在我手上,在六楼,靓坤上了天台,”,肥尸镇定了些,身旁两叁个人提着一个珠光宝气的中年女人,她嘴上贴着胶布,正发出呜呜的声音。 “在那里等我!”,四楼,乌鸦全力狂冲,心,直往下沉,稍早他看到了手机中的未接,原想着事情做完再回,没想到竟会这样巧合。 寒风刮人,天台上没有什么照明,浓重的火油气味蔓延了上来。 “打火机全都收埋!”,陈浩南沉声让大天二将燃起的火把熄灭,眼中怒火却没有丝毫减少。 “枪!枪全都给我放下!”,靓坤笑得张狂,“陈浩南,想收我皮?你已经被逐出洪兴有乜资格管洪兴的家事?我是洪兴话事人,就算你还在洪兴,都是欺师灭祖!” “逼走蒋生,还找人做了他,我过问不了,洪兴有人能问,你杀我大佬全家,这件事不管我是不是洪兴的人,替他报仇都是天经地义!放了阿细,我能让你痛快点!”,陈浩南死死瞪着他,火星熄灭,但包围圈却没有丝毫放松。 “警方都没证据的事,你可不要血口喷人!你大佬自己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靓坤嘿嘿笑着,拖着手中的女人往天台底侧靠去。 “证据?”,陈浩南冷笑,几个人的枪口没有一丝移动,“高佬清,”,他叫了个名字,靓坤脸色微变, 一个原先站在距离靓坤不远的男子,默默地往陈浩南等人的方向靠了靠,“坤哥,别怪我,是你自己做得太绝,连孩子也不放过,除了大佬B那单,当时澳门那件事情也是你安排的,又买通陈耀逼走蒋生.........” “蒋生的事,我会同其他堂主作证。”,另一个男人由陈浩南身后的暗影中现身。 “阿清!?你!”,靓坤既惊且怒,双目通红,“收了多少钱?!竟然背叛我!还有陈耀你个扑街,我不是给了你五百万?” ,手上不知不觉地加重了力度,苏小小被掐的几乎无法呼吸,历时剧烈挣扎起来。 那个斯文的男人眼中精光闪动,没有说话,陈耀,洪兴白纸扇,以往是蒋天生最为倚重的臂膀。 “你给陈耀五百万,我就能给他一千万让他出来指证你!现在放开她!” 陈浩南怒吼,带人压进几步,占据了大半个天台的面积,靓坤手上没有武器,只要能开枪伤他,抢下阿细没有问题,但他狡猾地一直将阿细拉着挡在射击角度上,天台没有照明,只有城市淡淡的霓虹,视线并不佳。 刚才情况混乱无比,慌乱情急中追着苏小小便上了此处,然而眼前可见是黑帮寻仇现场,黑洞洞的枪管,不是电影,一时之间,闻峻也忘了该躲还是如何是好。 “这位先生,有话好好说,你开个价,放开那个女孩子,”,西服笔挺的中年男人开口,他语气沉稳,且与陈浩南等人隐隐隔着距离。 靓坤瞄了他一眼,这人似乎是刚才电梯中的一人,“你又是边位?” “葛新,我相信你都听说过我的名字,钱能解决的事,我们让钱来解决。” 苏小小从极度惊吓之中渐渐冷静下来,身后的男人紧紧勒住她的脖颈,脉搏的跳动和因为肾上腺素分泌产生的微微汗味混合着刺鼻的汽油味道冲入鼻尖。 “葛新?哈,澳门的葛新?这女人到底有什么本事,不只沟得陈浩南投鼠忌器,还沟了东星乌鸦,现在又加上你?”,此时此刻,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放开这个护身符了。 “这是钱能解决的吗?”,靓坤冷笑,他猛地将苏小小压在矮墙边,闻峻忍不住惊呼,葛新同样脸色一变。 “扔把枪过来,否则我将她推下去,别想着开枪打我,松手不花什么力气。” 陈浩南不自觉地向前跨了一步,有一个瞬间,他评估着在黑暗的天台上瞄准的能力。 苏小小感觉心脏几乎骤停了两秒,恐惧如同此时脖上的手,身后空落,是一个普通夜晚马路上所产生的嗡嗡背景声音,车子开过街道,行人交谈,店家的广告音乐,交织汇聚成一张喧闹的大网,她浑身冰凉,死亡的恐惧第一次是这样明确且逃无可逃地攫住她,这样的年岁,从未想像过会离死亡如此接近,她想要挣扎,但那双掐着自己的手若放开,身后便是坠落。 靓坤话音刚落,通往天台的铁门发出一声沉闷巨响,轰然撞在顶层的水泥墙上,几人瞬间暴冲进入悬殊对峙的场中。 一见眼前景况,当头的男人瞳孔一缩,愤怒熊熊燃烧,暴喝道,“你个冚家铲扑街,放咗渠(放开她)!” “东星乌鸦!?”,靓坤的神情几秒之内由疑惑讶异渐渐转为了然, “我说陈浩南怎么有钱有人来搞我,原来是你在背后支持这个洪兴叛徒?那更好了。“,他森然一笑,手中晃了晃,“这女人是你更着急呢?还是陈浩南?” “放开她?你说有可能吗?,”,他似乎找到什么有趣的事,“不如,让我看看是谁更像情圣?干脆你们朝对方开枪好了。” 面前暴起一阵喝骂,然而靓坤虽被逼入角落,却也无人敢接近,乌鸦脸色阴沉,肥尸感觉这都不是暴怒所能形容,靓坤最终若是落入大佬手里,估计会被活活碎尸。 乌鸦忽然微微一笑,“开枪是不是?” 他动作奇快,陈浩南心中一凛,枪口已划过自己面前,随即是一声压抑的呜咽和惨嚎,漆黑的天台上,一个人影在地上痛苦扭动,乌鸦将那人向前踹,她便滚出了黑压的人群。 看清那身珠光宝气的穿戴,靓坤目眦欲裂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怒吼,“阿妈!” 中年女人的嘴上被贴着胶带,在夜色中不住滚动,也不知道那一枪打中了哪里。 砰!又是一枪,她嚎着像是一团在油锅里煎炸的野鬼,剧痛令她挣开了嘴上胶布,闻峻吓得已经傻了,这不是拍戏,是真实的人命,这人竟是如此残暴。 “放了她,否则,下一次,就是头,”,那男人没有任何心理负担,也不给对方任何时间评估,对于一个无辜的人他没有怜悯,在靓坤手中的她,又何尝不无辜? 卷入江湖,有谁能真正置身事外?此刻,心底不是没有恐惧,但嗜血的欲望在见到她惨白而泪水奔流的面颊时便不可控制,曾经破碎般疼痛,不想也不能再次经历。 靓坤脸上青筋直跳,浑身都在微微颤抖,几乎立时便想松手摔死这个女人,东星乌鸦,他眼神恨的几乎射出实质怒火。 但一个人,总归不可能是孓然一身,就算想要心无罣碍,却也不一定能够做到,然而行走江湖,是不能有弱点的,奋斗一生为了权与欲,但回想最初那一刻,其实不也只是为了让那个辛苦的女人能过上好点的日子。 寒风刮在身上,而生命却很温热,城市淡淡的霓虹之下,地上是一滩滩暗色的鲜血,他似乎没有选择,自己与母亲,只能留下一个,没了手中筹码,陈浩南会立刻开枪。 “我可以保证你母亲得到最好的治疗,”,葛新再度开口,“我会亲自送她去医院,钱不是问题,她会安享晚年。” 他清楚人性,此时,需要一个有份量的中间人,侧头扫了一眼那个仿佛恶魔般的男人,对于港岛地下势力他不是一无所知,甚至和洪兴的龙头蒋先生也曾经熟识,只不过这两个后生,他却是不认得,尤其这个人一上来便采取取强硬无比的震撼策略,令靓坤在气势上一下失了主导。 两句话,濒临爆炸的气氛降了些许温度,靓坤似是终于认清今晚将是自己的终局,生与死,情与孽,出来行,总是要还,这世没有,下一世再拿。 他忽然嘿嘿笑了,一时之间,没有人开口,寂静的天台上,只有那个中年女人沉重的喘息,和他越来越刺耳的笑声。 “坤哥,放人,上路吧!我不会为难你阿妈。” 陈浩南开口,语气没有讥讽,一入江湖,其实谁都没有选择,这一刻,他忽然明白了从洗置区开始的江湖路,早已将一切都注定,无论是大佬B的命途,又或是兄弟们的或死或伤。 “坤,......坤仔.......快跑,唔理会我......“,痛苦的低吟拉回了靓坤那一秒钟的迷茫,那是一个母亲在此时此刻唯一能做的,地上挣扎的人,拖着满身鲜血淋漓试图爬向墙边如同困兽的男人,他不再意气风发,但仍只是一个母亲的儿子。 “阿妈!”,靓坤终于发出心痛的哀号,却无法靠近她分毫,几公尺的距离,是同生,也可能是共死。 苏小小满面泪水,为着死亡恐惧,也为着面前这真实的残酷,那个男人死死地看着自己,手中枪口没有一刻离开地上那个徒劳的女人,以命换命,她的心脏疼痛,却也舍不得将视线离开他分毫。 陈浩南慢慢放下手中平举的枪,他的心终究是不够狠,当初靓坤杀死大佬B妻女,比这不知残酷多少,每个人都有末路,只是不知道来临时,自己又会是怎么样的? 苏小小感觉紧紧掐着自己咽喉的手,有了些微松动,她的脸涨得通红,整个人依然被压在墙边。 “放了她,我同你没有死仇,只要你放了她,我也不会为难你阿妈,这是你们洪兴的事。”,那男人开口,做出了保证, 气势再而衰,叁而竭,此时此刻,靓坤似已认命,他不发一语,只是看着地上那个依然努力朝他爬来的女人。 “坤仔,坤仔,快跑,”,她只是重复着这句话, 又能跑到哪里去?如今不是乌江河畔尚有选择,能够东山再起。 “阿妈,是我不孝,“,他的眼角落下一滴泪水,声音嘶哑,出来行,总是要还,”陈浩南,陈天雄,记住承诺,不要为难我阿妈!” 陈浩南缓缓向前一步,正准备再次作出保证,变故却在此刻陡然发生。 靓坤悲怆的神色似有一丝突如其来的凝固,一声极为细微的空气爆裂声响令乌鸦的瞳孔猛烈一缩,呼吸暂停,身体面对突变比头脑反应更为迅捷,他几乎根本没有思考,整个人已如同子弹一般弹射出去。 每十分之一秒都如同一帧慢动作画面,靓坤双眼暴突,是脑压急遽的变化导致,随即,一颗流线型的黄铜金属由他的前额穿出,带出一小蓬血花,而那只手,似乎早已在持续的紧绷和下意识的反应之下,猛烈一推。 她甚至来不及惊呼,布满惊惧和悲伤的小脸,还留在他的视网膜膜底下,下一个瞬间,便向后摔出,翻过矮墙。 “不!” “啊!” “阿细!” 陈浩南心中巨震直接狂喊出声,闻峻早已有些承受不住,此时更是双腿一软, “大佬!”,肥尸和小弟疯了一般狂冲过来,只见那男人恍若奔虎,在那女子摔出的瞬间,同样腾扑而上,然而那距离,终究是差了半秒。 他完全没有收势,半秒后,亦跃出了天台。 ”乌鸦!“,陈浩南扑到墙边,脑中一片空白,他不敢向下望,心脏却有如被人狠狠掐住一般无法跳动。 失重之中,他终是抓住了她, “细,别怕,”,他心里说, 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他发过誓,这一次,生死不离。 (人在江湖,完) 人在江湖番外一恍惚 铁栅撞击的轰隆声响和地面上升的晃动感,突然拉回他大脑中一秒的失神。 楼层之间的地面与脚下重合,金属机械卡住了位置,发出不小的响动。 他征了征,缓缓伸手拉开伸缩的铁栅,一步跨出,踩上粗砺而未完工的水泥地板,细碎小砂石相互刮擦,刚才,似乎有一个瞬间,神思是混乱的,而他,不过是照着大脑前一刻残存的指令,来到一间房外,握上门把,锁着的,直觉摸了摸口袋,拿出一把钥匙。 为什么,好像忽然忘了自己为何会在这里? 周围似曾相似,夏日夜晚的风吹进废楼之中,潮湿温热,这地方的工程早已因为资金断绝而注定不会完工,手上顿了顿,下一秒,他打开面前这扇看上去是临时装上的廉价木门,心中似乎早已知道这把钥匙该有的位置。 房中吊着两个炽亮灯泡,那光线令他再度感到些许恍惚,里面放着一张破桌,而地上,有一个女人。 她穿着一件白底小花的连衣裙,上面有些污渍和破损,白皙的腿上几处伤痕,双手被反绑着,蒙着眼,嘴上亦被封死,听见开门的动静,她颤抖着朝角落缩去,那双晶莹可爱的大眼,藏在布条之后。 他心头巨震,如同海啸般的记忆冲进大脑之中,刚才那丝朦胧恍惚终于如同晨雾般散去,然而,却有更多混乱涌入,令他生生愣在当场。 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然而心中那份狂喜,随即席卷理智,冲开此刻任何的诡异现状,他冲到角落,不顾女孩的挣扎,直接将她紧紧拥入怀里,温温热热,心脏跳动,与自己的连成一片。 苏小小早已绷到极致的神经,被这突如其来的侵入者和身体接触吓得拼命挣扎,她看不见面前的人,但那坚硬如铁的手臂和胸膛将自己死死困在其中,那是一个充满雄性气息的男人,却不是下午抓住自己的那个。 嘴中发出呜呜的声音,身体扭动着想逃开,但那人紧紧困着她,大手一下一下地抚在她脑后,不知道过了多久,眼前忽地大亮,突如其来的光线令她难受的眯起了眼,那男人立即挡住了令她不适的照明,视线同时撞入一个不知怎么形容的目光。 那男人身材非常高大,此时,他弯下身,大手捧着苏小小的脸极为仔细地端详着,他的眼神奇怪,像是狂喜又像是震惊,她吓得想逃,却根本挣不脱他的力量,这是下午在观塘追杀他们的其中一个男人,自己曾见到过。 “细,是你,”,他开口,声音低沉而特殊,语调却非常奇怪,似肯定,又似迷惑。 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还这样叫她?仿佛很亲昵,然而其实两人是全然陌生的。 她呜呜叫着,眼中忍不住泛起恐惧,这人太奇怪了,难道是疯子? 大概是被她持续的挣扎打断了端详的动作,男人稍稍清醒过来,撕开她嘴上的胶布,却不让女孩离开自己的怀抱。 “你是谁?为什么要抓我?南哥呢?” 苏小小吓得想哭,不住地推打,他却忽地弯下身来吻住了她,她扭头便躲,但那双手的力量极大,令她被迫抬起脸与他唇舌交缠,他极懂得挑弄,没多久,便几乎将她仅有的空气汲取一空,久久不放。 苏小小想,这人肯定是疯的,但是为什么,他的吻既霸道又温柔,和下午领人拿刀追砍他们时,判若两人。 她不敢激怒他,否则,还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你......你是谁?“,她怯怯地问,感觉他似乎暂时还没有太强烈的攻击性。 男人脸上闪过一抹苦笑,过了良久,他才开口,“细,我是陈天雄。” 他又那样亲昵地叫着自己的小名,不知道为什么,那声音好似在心底震起圈圈涟漪,如同悄悄被命运拨动了情弦,她怔怔地看他,棕金色的头发,嚣张而不羁,挺直的鼻梁,浓眉,这个男人的脸上无一丝软弱的线条,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却觉得那双眼中有抹悲伤。 “我之前.......认识你吗?“,上次意外之后,大部分的记忆都丢失了,就连南哥,她都没有印象。 他微微一愣,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回到终点之前,两人初遇的这一刻,接下来的路,却是一个注定的死局,无论这一切的主宰是什么,看来,这场对自己的惩罚还没有结束。 若回到更早之前,一切也许还能不一样,但此时此刻,这条路已经无法回头。 男人的神情,又是一闪而过的黯淡,苏小小忽然有些无来由的心软,遗忘别人,或是被人遗忘,都不是一件太好受的事,她忘了此时自己是被绑来的肉票,而他才是坏人。 “对唔住,我......呃,之前发生了一点意外,很多事不记得,不是故意忘了你,我哋之前,很熟的吗?“ 他微微转开了目光,过了几秒才开口,”不认识。“ 苏小小看着他,止不住疑惑,总感觉此时他说的话并不是真的,只因他的眼神浓烈地令她心底一颤,像是有块地方被人霸道的凿了一个洞那样说不清的难受,两人之前,真是相识的? ”走,先离开这里,“,这栋楼,有他不愿回忆的疼痛。 苏小小整个人一轻,已被他抱起,就算两人曾经相识,现在的他还只是陌生人而已,”放,放开我,我自己走,“,心中又忍不住开始恐惧,这人,是追杀南哥的人,残暴的古惑仔,还是一个绑了自己的男人。 ”别乱动,你的右脚伤了。“,他制住她乱踢的腿,改而将她抱在身前,跨进电梯中。 ”你怎么知道?“,苏小小惊讶地对上了他的目光,下午和淑芬奔逃时跳下地面而扭伤,刚才因为紧张和害怕自己一时都忘了。 男人没有说话,下楼后又将她放进车中,野马沿着高速道路向北而去。 坐在椅子上,苏小小愣愣地看着那男人将沙发上和床上的衣物胡乱扫进衣橱之中,自己的右脚踝包裹着厚厚的中药和纱布,清凉舒服,制住了肿痛,那老师傅说来得早,不算太严重。 面前小餐桌放了一份水磨虾肠粉和一碗鱼片滚粥,甚至,附上了双份葱花,他怎么知道自己喜欢这样吃?难道,他们之前真的是很熟的关系? 洗过澡,那男人不顾她的挣扎,又将她抱坐在沙发上,挣了半晌也挣不脱,而他,也没有其他更进一步的举动,这一日的变化实在太过剧烈,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他是南哥的仇家?而他绑来自己的目的又是什么? 不再试图挣脱之后,苏小小渐渐有些昏昏欲睡,男人的怀抱很宽大也很温暖,他却不知道在思考什么,沉默着,抱着她的双臂没有一刻放开。 深夜时,她突然清醒过来时,屋中并不完全黑暗,还有些迷糊,直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陌生的公寓之中,也许是半夜,也许是凌晨,那个男人不在屋里,她连自己是怎么睡上床的都不记得了。 环顾了两圈,她的目光定在落地玻璃门外的天台,巨大的广告牌背面洒落多余的霓虹,那个男人正静静地抽着烟,他靠在其中一根金属支架之下,背影显得孤寂,心底那种难受的感觉又莫名地蔓延开来,苏小小被自己奇怪的心情吓了一跳,明明他是一个与南哥作对的坏人。 然而此时此刻,仿佛着了魔,她忍不住看着他的背影,直到他将烟头一扔,回过身时,猛然撞入她的眼中,男人微微一愣,似是没有想到凌晨时分,她会站在玻璃后看他,苏小小慌忙移开视线,心脏砰砰跳着,他的双眼是那样有侵略性,只是不经意的一瞥,便令她轻颤。 ”怎么不睡了?”,他拉开玻璃门,夏夜温暖的空气随着对流卷进冷气房。 男人壮硕的身材,很容易给人压迫感,苏小小直觉便退了一步,但他似乎察觉自己这种反应,稍稍退了些许,那个动作,莫名地又令她泛起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像,自己伤害了面前的人。 她抬起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回到后退前的位置,“你都没睡吗?”,才出口,她忽然脸上发热,恨不得收回那句话,除却两人该是坏人与肉票的关系,孤男寡女且公寓里就只有一张床,自己问这种问题实在是......莫名其妙。 “我在沙发上睡了一会,”,他似是没发现她这七弯八绕的心思。 她垂下头,一时半刻也不知道说什么。 ”是不是发恶梦?你以前.....”,他刚说了半句便突然打住,苏小小奇怪地抬起头,他怎么知道自己有时睡眠不好,会在凌晨时做些光怪陆离的梦,日记中说,那大概是因为以前苏耀达总在麻将馆赌到凌晨,回家时将她惊醒,长期下来,这个时间段便睡得不沉。 “继续睡吧,我陪你,”,他自然而然地想伸出手揽过她,却又在一半时顿住。 她微微一怔,心中仿佛明白他所有动作的意思,这样亲昵的举动,两人之前也许根本不仅仅是认识,心脏怦怦地急跳,她甩开脑中胡思乱想,一时也忘了问他抓自己过来,到底有什么目的,躺回床上,他只是坐在一边,并不靠近她。 并不是说她期待被坏人侵犯,但是以常理来说,这个绑匪未免太过奇怪,好吃好喝外加治伤,甚至连唯一的一张床都让了出来。 但他为什么要说两人之前并不认识? 人在江湖番外二不问鬼神 暖暖的温度透进没有窗帘的玻璃门,将整个室内照的明亮。 她坐起身,这一次,苏小小更快的清醒过来,墙上挂钟显示早晨十点,依旧是这个陌生的公寓,脑海中最后的记忆是他坐在椅上,幽微光线中默默凝视自己的眼神。 洗漱完,又找了些水喝,最后,她坐在沙发上,苏小小觉得自己应该逃走,不管怎么说,他捉住自己,都是为了威胁南哥吧。 想了几秒,她小心翼翼地拉开了公寓门,外面还有一扇铁栅,然而,竟没有另外上锁,从里侧轻易地便能打开,公寓楼道寂静无声,似乎左邻右舍并无人居住,她拖着右脚站在门边,忽然有奇怪的犹豫,就这样逃走吗? 不逃走做什么? 心底诡异的有两种声音, 不好奇那男人和自己是什么关系吗? 踟蹰间,突如其来的声音将她惊醒,是公寓楼的电梯到了楼层,男人一抬眼,看见了站在门边的苏小小。 她缩了缩身子,想逃跑被撞见,然而他的眼神只有两秒的停滞,却没有预想中的暴怒。 “饿了吗?先吃点东西,”,他扬扬手上提着的塑胶袋。 吃东西? 苏小小愣了愣,好像是有些饿,也不知道心中是怎么想的,答应了一声,就跟他回了公寓,反正,他既回来,自己也不可能跑,那,饭总是要吃。 “好吃吗?”,他将一杯热鸳鸯推到面前,这家菠萝油以往她很喜欢吃,只要住在元朗,十有八九早上她都要去。 苏小小点点头,手里的菠萝包吃了大半,元朗,离大埔颇有些距离,平日里她几乎不会到这里来,没想到这里竟有这么好吃的菠萝油,她看了看袋子上印的店名,丰华茶室,以后说不定还可以来,然而这个想法,忽然令她顿住了动作,现下哪里是想菠萝包的时候。 “你.......“,她是想问,他究竟想对自己如何?但吐了一个字,又有些胆怯。 ”陪我叁天,”,不等她说完,他直接开口。 苏小小瞪大了双眼,这是什么意思? 陪他叁天? .......闪过各种可怕的猜测,这个人到底要对自己做什么? 见她眼中惊惧,他再度开口,“我不会伤害你,只是陪我叁日,之后,我就放你回去,好吗?“ 一个奇怪的陌生男人提出这种要求,确实很令人不安,几乎可以想像出那是什么意思,然而现在难道拒绝就能走? 男人没有闪避她的目光,其中的温度,再度令她感觉心脏奇怪地一跳,仿佛被烫了一下。 “真的叁日就放我回去?” 他点了点头,隐隐期望像一股热流,也像一抹星光,心中竟相信了他的话,那个人,似乎真的不会伤害自己。 野马沿着新界北一路绕到九龙半岛的另一侧,经过马鞍山,然后是西贡。 虽然焦急南哥的情况,那男人似乎心情很不错,只说去海边住,吃海鲜。 没有在西贡最热闹的地带逗留,而是径直来到郊野岛小渔村一间杂货铺,他进去拿了把钥匙,最终,最后野马停在内湾海滨一栋小屋之前。 屋子半旧不旧,虽有家具,但早已许久无人住,没有什么生活用品,那男人让她坐在阳台椅子上,自己开始胡乱打扫,一看,便是没怎么做过这些事的人,同一块抹布由客厅一路擦到厨房,灰尘沾水成了泥痕抹得到处都是。 苏小小忍不住笑起来,见他连脸都不知怎么抹脏了,她一跳一跳地进屋,找出个水桶,让他擦一样东西便洗一次抹布,再用另一块干净的布将东西拭干。 弄了半天勉强是能住人的样子,两人又到小街市去买了些生活用品和食物,他手上提着大包小包和小村妇女们挤在一处,哪里是那日见到带着几百人沿街砍杀的古惑仔,反而,竟有些可爱。 苏小小被这个奇怪的念头吓了一跳,本就有伤,脚上不注意,她惊呼一声,一只手臂却极快地揽住了她的腰。 这下,他无论如何不让她再走,匆匆将手上东西往地上一放,将苏小小抱起来,任凭怎么拒绝都没用,一路穿过整个小街市,她的脸都烫了,只得轻轻将脸藏在他的肩头,躲避路人的好奇和打量。 回到小屋,做饭毕竟不同洒扫,不是凭想像就能做到的事,男人搬了张椅子进小厨房,让她坐在一旁指挥,苏小小不禁莞尔,一个古惑仔会劈友却不会切菜, ”先烧锅水,嗯,太多了,倒掉一点,好,水滚了之后.........”,他依序放进一些切得乱七八糟的食材,苏小小再度又忍不住笑,看他小心翼翼对付两根小葱, 看见那双笑眼,他勉强压住心中酸涩,只想保留她开心的样子,“笑什么笑,”,他装作恶狠狠, “边个都有第一次好不好?” 吃了一顿不知算不算是午餐的饭,已是下午,他问她想不想出门,两人待在屋中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心中莫名有些忐忑,苏小小便说出去。 他不让她再走路,只开车四处逛。 夏日时分,内湾风景开阔,没有城市里的高楼,一座座岛屿静静泊在海面,浓绿疏阔,是宁静而原始的自然风光。 心情不由得轻松起来,若没有昨日的事,真像是来郊游的,只不过身旁的男人是绑她的人,但,他为什么又对自己这么好呢?那人不笑的时候,极容易令人害怕,但他却像怕吓着自己似的,总是小心翼翼地摆出和善的脸色,这些事,她实在想不明白。 “咦?那有个天后庙吗?”,路边立了个不起眼的牌子,指向一条幽静岔路。 “你想去?” 他放慢车速,两日以来,心中一直是混乱的,却找不到词语来解释发生的一切,命运,似乎在此处绕了几圈结,似是轮回却又不是,他曾蔑视一切,也曾懂了情爱,而现在,命运又要他做些什么? 趴在男人宽大的背上,停了车后,两人沿着小径深入,被抱来抱去,她抗议实在太丢脸,他才终于妥协,然而,这样密集的肢体接触,令苏小小越来越习惯他的温度与气味,在一些小细节中,心底的怀疑也不曾消失,这个男人似乎真的对自己很熟悉。 狭小正殿中,庙祝挥着蒲扇昏昏欲睡,见人登门立即换上热情的笑意,与上一世几乎没有区别。 苏小小虔诚地上了香,抬起头见他斜斜靠在柱旁,不似不耐,但眼底也没有丝毫诚敬之意。 “两位要不要求个签?免费解。”,那庙祝似乎无聊过了头,直想与人攀谈。 苏小小点点头没有想太多,只觉得有趣,“你求吗?”,她回头问。 “不求。” 曾求过,但到最后,他已经不再确定自己真正想求的,究竟是称霸江湖,又或者是在跃下天台的那一刻,求一份长相厮守。 她默默地闭上双眼,手中签筒随着动作发出沙沙声响,知道她虔诚求问的人是谁,他的心中竟没有丝毫怒火,他品尝着自己怪异的心绪,最初种种狂暴,似乎已在生死轮回之中被消磨殆尽。 “哇,小姐是问姻缘吧?恭喜恭喜,呐,你看,碧仙注写的是不问虚空,不问鬼神,若问相守,唯有当下,表示良缘已在身边,把握当下就好。” 庙祝瞄了一眼那个高大的男人,满口都是吉利,小庙开了几年,早些时候不懂说话,总是赶客,现在学了聪明,反正签文的解释千变万化,怎么说都行,下下签都未必是死局。 苏小小见庙祝那目光,脸上忽然一红,知他误会,正想说些什么,但庙祝以为她不信,连忙开口,“小姐,这签虽只是中签,但是你看,月老这又解为玳瑁筵中怀里醉,芙蓉帐里奈君何,嘿嘿,这表示那个........两人琴瑟和鸣,一路缠绵,若专指姻缘,那是真正的好。“ ,他翻出解签本,指着那一行签文,确实只是中签。 虽说没什么太过高深的诗词造诣,但芙蓉帐这样的词,人人都能明白,那庙祝不住地在两人身上扫来扫去,苏小小脸上更烫。 她飞快扫了一眼靠在殿门旁的男人,明明想的人不是他,但不知道为什么在看见他的目光时,心竟会跳得那样快。 不问鬼神。 此刻的他,心中似乎有些触动,若不问鬼神,又能在哪里寻得答案?他看向那尊黑木雕像,与记忆之中一模一样,但那不似悲悯也不似严酷的面容,隐在缭缭青烟后总也看不清晰。 “这就走啦?不再问点别的?”,庙祝似乎真是闲得慌,对着那男人背起女孩的背影还不死心。 弦月当空,若柳若钩,静谧的海湾里,白色月光洒在几条往来的小渔艇上,夜里才是渔民出海补钓的时候。 苏小小看向屋后,那男人靠在阳台上抽烟,不明白心里的感觉为何会这样迷惑,仿佛有层迷雾遮蔽思绪,为何要自己陪他叁日,为何对她这样的小心翼翼,明明她是被绑来的筹码,但又为何承诺放她走。 他接了几通电话,事情几乎和第一世没有变化,外面消息依旧混乱。唯一改变的,是没有在那一场场疯狂的性爱之中迫她沉沦,笑面虎似乎以为自己独占着陈浩南条女凌辱,淫秽又想分一杯羹的语调令他极为不悦,但此时他懒得花费心神去理会他。 叁日后,他将再度面对这个自己一手造成的困局,这一次满天神佛究竟想要他如何选择? 然而今日,老天似乎已给了他答案,别问鬼神,他心中苦笑。 萧索的情绪,几乎不曾在自己心中出现,他静静品尝这种陌生,似乎在遇见她之后,自己不知不觉已经改变了很多。 此时,一段旋律流泻而至,打断海潮淡淡音韵,回过身来,是她似曾相识地在拨弄着客厅那架小收音机。 他忽然觉得奇怪,为何总是这一首歌,总是这一段旋律。 「盼望别后总会在远方相聚,每一天望海,每一天相对。」 这一次,他终于仔细听清这几句词,心中微微震动,脑海中浮起清水湾的那个清晨,她被绑在车后,那时,他尚未记起她。 他跨进室内,时光,仿佛在眼前重现,那一个夜晚,她将童真给了自己,而他拾起前世今生。 苏小小抬起头,有些不好意思,“是不是打搅你想事了?” “没事,”,他道, 此刻时间和空间都被这段旋律包围着,他一时控制不住将她揽进怀,苏小小被吓了一跳。 “细,就一会,好吗?”,他的声音沉沉,竟有一丝祈求。 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不再挣扎,也许是因为他叫自己名字的时候,有一个瞬间,竟然令她很想流泪,男人的心跳稳稳震动在耳边,他的怀抱很温暖,和南哥很像,但她知道,两个人一点也不相似。 人在江湖番外三选择 叁日很漫长,但也很短暂,西贡的第一晚苏小小原有些紧张,但那男人并不和她睡在一起,后来,她渐渐也不再怕他。 最后一个凌晨,她忽然醒过来,为了那些一睁眼便散去的梦境,心中还残留着无可名状的恐慌来不及消化。 睁开眼,天仍是最黑的时候,摸索着床头的水杯,然一转头,却见那男人静静的目光,他坐在角落椅上,像是盯着自己,又像是没有焦距,黑暗中,苏小小吓了一跳,几乎惊叫。 “你,在这里做什么?” 他的眼神清醒了些,似乎想起身安抚,但又怕令她更恐惧,“细,别怕,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你都没睡吗?”,苏小小捂着怦怦直跳的心脏,难道他便是这样整晚看着自己?昨日她发现那男人看上去有些许疲惫,难道,从第一天起,他便一直没有睡觉? 他的面上,又是那种一闪而过的苦笑,“对唔住,我只是想看看你,不是故意吓你。” 心底涌起陌生的震荡,一时之间,苏小小竟不知该如何反应,那男人的眼中,是浓烈的感情,也许是因为静谧的黑夜,又或者是突如其来,因而来不及掩藏,难道在自己遗忘的过往,真的曾有这样一个男人的存在? 思绪翻飞,记忆深处只是空白,但为什么,震动却又是如此真实? “我们认识。”,肯定的口吻, “你话畀我听(说给我听),我们是什么关系?”,她想知道真相。 他沉默着,在黑暗的角落,像一只受伤躲藏的兽。 苏小小起身,踏着冷凉的磨石地板来到男人面前,神思更为清醒,她忽然伸手抚上他的面颊。 他有些震惊,黑色的双眼倏地看进她眼中,却没有阻止她的动作,脑海中不记得,但也许心底会记得,手心细细感受着男人的五官轮廓,不似熟悉,但也不似全然的陌生,令她更为迷茫。 她原该怕他的,毕竟他是男人,而她是女人,他是捉她的坏人,而她是一个筹码,然而此时,她只想明白那股奇怪的难受是为了什么。 “你告诉我,” 他捉住她的手,却似乎舍不得似的让柔荑贴在他的颊边摩挲而不是放开,望着那双圆圆的眼,良久,他终于叹了一口气。 “我爱你,”,在命运中困顿,也许只为明白虚妄之中这一点真意。 叁个字,如同涟漪泛开,直至如潮水般拍击在隔着两人的边界,苏小小的眼中忽然控制不住涌起酸涩,若有这样一个人,而自己忘了他,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然而他又是南哥的对头,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揽过她,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大手抹了抹那些晶莹的湿润,“没事的,我记得你就好了,” 心底又酸又闷,情感像是早已在无知无觉之中累积,她终于忍不住抱着他哭起来,为什么,心里有了一个男人,还会因为另一个人而伤心? “别哭,明天,我就放你走,以后我们不会再见面。” “对不起,”,她哭着,却怎么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么难受,像是连心都被穿了一个洞,明明自己丁点都不记得他的。 “傻啊,你从来都没有对不起我。”,看她哭得伤心,他忽然微微一笑, 回到原点,依然是他晚到一步,强求的结局已然经历过,这一次,放手,是他重新的选择。 同样的地方,同样的废楼,同样的热带风暴,细密的风雨渐渐加大,扫进这无窗的楼房之中。 他弄了点麻烦让笑面虎疲于奔命而无法赶至葵涌,而陈浩南依然和记忆之中一样,单枪匹马来赴了这原先的死亡之约。 “南哥!”,看见他的身影,苏小小忍不住叫。 “阿细!”,陈浩南被几个马仔推着,见她衣着整洁,甚至连被绑缚都没有,心下稍稍松了口气,然而又觉不对,立即转而瞪视着那个男人,那个疯子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乌鸦!男人的事,为难一个女人做什么?快把她放了!” 他没有理会陈浩南而是低下了头,眼中还想记忆她的样子,终是到了这一刻,即使早已做了决定,但原来还是疼痛的。 “去吧,” 想跑到南哥身边,却被他的眼神拉住了动作,脚上如同千斤重,为什么心中竟是丝丝疼痛。 “雄哥,”,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心中感觉到了切切实实的不舍,这个谜一样的男人,和两人未知的过往,也许再也不会被她记忆起。遗忘本该是轻松的,但她却觉得似乎有一份很重要的过往,即将随着这个选择而永远消失,而这个认知,令她几乎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样一个只认识了叁日的男人,为什么会在心底有如此沉重的份量。 “走吧,”,他依然看着她,眼底的情,终于不再隐藏,“再见,” “阿细!”,陈浩南喊了她,苏小小回过头,那个男人的目光中只有担心,是明知道危险也依然来救自己的人,是自己心底喜欢的人,她深吸了一口气,终于迈开步伐,身后的视线没有一刻暂离,但此时,只能目送。 陈浩南将苏小小挡在身后,看她似乎没有其他不妥,心中不禁泛起疑惑,阿细被绑了几日,以东星乌鸦残暴的为人,怕早已是一场悲剧,然而此刻,他却弄不清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那疯子还有什么埋伏? ”你到底想点?“,他浑身紧紧绷着,蒋先生身死,但没有任何证据能指控面前的男人,而如今东星坐馆骆驼也死了更是无人能挟制他,面对这样一个武力和智计都邪到极点的人,他根本不敢掉以轻心,早有预备今晚不可能善了。 当然,看着那个爱扮情圣的男人,乌鸦还是很讨厌的,但那股总是左冲右突的怒火,此时竟懒得发作。 ”滚吧,难道还要我派车送你?“ 陈浩南一时语塞,二话不说放了人,现在还让他俩走?这真的是东星乌鸦? “你有什么阴谋,一次讲清楚,藏头露尾的算什么男人?” ”南哥,“ 苏小小拉了拉他的手臂,”我们走吧,“,她勉强压抑住那股酸涩的疼痛,原先,那人原先是要南哥的命的,否则又怎会有那场观塘追杀?然而,他却改变了主意,也许是因为自己。 她最后一次望进那人的双眼之中,泪水,终于在转身的时侯夺眶而出, 再见。 2003年。 秋意,终于南下这座与海融在一起的城市。 他迎着风,站在这片一望无际的坡地中,身后的人都隔着一段距离,石碑上的小照片,是中年人那熟悉的,仿佛还夹杂着一丝无奈的笑脸。 ”大佬,每年都来说一次不好意思,你就别计较了吧,要是我重生早一点就不会动你了,毕竟像你这样啰唆又这么有创意的大佬也不多,不过神仙的意思,我都不明的咯,也许,祂们想让我孤家寡人的吧。“ 那一年与陈浩南的冲突,落幕的突如其来,然而事情终是有了变化,洪兴依然元气大伤,山鸡在台湾也并没混出个什么名堂,不过陈浩南那个讨厌鬼依然是铜锣湾的揸fit人,而自己,早已成了东星社的坐馆龙头。 江湖路远,接下来的路,也许明日就是尽头,而也许,他终有走到称霸江湖的时候。 “大佬,”,束着长发的男人走上前来,“时间差唔多了,葛新和我们约在文华酒店,现在过去会有点堵。” 男人收回目光,秋风微凉,吹起他黑色的西服外套,一头黑发向后梳起,神色中似乎还带着一丝尚未消失的回忆,但他已经转身。 “走吧,”,他说。 人在江湖番外四三生 63人在江湖番外四叁生 睁开双眼,视网膜上是一片灰白, 干净的,没有丁点别的杂质,令他想到那种连骨头都被烧成灰烬的颜色。 不知过了多久,灵魂渐渐开始运转,他动了动眼珠,这显然是一间单人病房,但是对于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在这里,记忆上,很明显有着不连贯。 “哇!醒返咗啦!?”,门口突如其来的惊呼,伴随一串粗口。 “......XXX你个扑街衰仔,这次是真的差点扑街,大马路上,演什么罗密欧茱丽叶!啊?什么不学,学人跳楼!?你痴线啊?还有,自作主张跟那个洪兴陈浩南搞在一起去搞靓坤,有没有想过我的心情?大佬,乌鸦哥哥,这种大计画下次能不能麻烦通知下我先?我感觉很被孤立啊,都没人尊重我了而家,...........” 碎念大概十分钟中年人终于有片刻停顿,似乎是觉得有些渴。 “你又活了?”,乌鸦瞪着他,感觉快要受不了老天这种没完没了的恶趣味,自己适应力再怎么强,也没办法成天被这样玩! 刚刚还在给这老东西上坟,一转眼他又在眼前唠叨。 “什么叫我又活了?你个衰仔,我活得好好的,还不到六十岁,龙精虎猛,龙形虎步,龙....”, “阿细呢?现在是哪一年?”,他打断他的啰唆。 “又来?又玩失忆?”,中年人似乎也有了经验,喃喃道,”估计又是撞到了头,你等等啊,我去叫医生。“ 检查后并没有大碍,也没失忆,只是刚清醒有些记忆不连续而已,病房中转眼塞满了人,肥尸眼眶泛泪,激动的不行,差点以为好不容易混出点名堂的江湖路又要更换门庭找新大佬。 对于怎么会从七层高的楼摔下来只是左臂骨折,左腿轻微骨裂这种人间奇迹,还没等他自己问周围的人已经七嘴八舌的将事情讲了个百分之一百二十。 “大佬真是有运行啊!”,四海感叹道, “No No 这都不能说是行运,这简直是吉星罩顶,吉星都镶在你脑门上了,不错不错,”,骆驼拍了拍那个束着长发一脸被表扬过八百次但是再多来几次也无所谓的骚包西服男子, ”关键时刻,读书多的古惑仔,反应还是比较快! ” 离奇生还,竟然是因为古惑伦,乌鸦也觉得不可置信,原来古惑伦一直与肥尸保持通话,知晓天台上的情况,在双方对峙的时间之中,立即带人将楼底下的街面清场,还把附近办活动那个百货商店的巨型儿童充气游乐设施搬了过来。 原只是预防万一,没想到真派上用场,当时围观着附近几条街看热闹的群众,连八卦小报记者都来了,见楼顶摇摇欲坠的人影,都以为是有人闹自杀,谁知道尖叫声中掉下来的竟是两个人。 古惑伦不知道怎么形容当时混乱的情况,冲上去后大伙当场傻眼,充气垫上的不是靓坤竟是自己大佬,而他怀中还死死抱着小阿嫂,两人都昏了过去。 见众人忙着兴奋补充着各种视角的细节,根本没人理会自己问了几次的问题,乌鸦终于大吼了一声, ”都给我安静,我条女呢?” 骆驼被惊得一跳,”衰仔,这么大声要吓死边个啊?”,他翻了个白眼,”扮情圣就你最出位,妹仔被你护着,连外伤都没有,只有点轻微脑震荡........” 古惑伦赶紧补充,”大佬,你昏了一个礼拜,小阿嫂刚醒就不眠不休看着你,早上累倒了,现在在隔壁病房。” 下午的阳光淡淡地洒在那张苍白的秀脸上,眼周有些浮肿,他忍不住伸手沿着她颊边摩挲,温热的,细致的,活生生的,他感觉一股热意冲进心中,又涌上眼眶。 眼前的女人,他曾凌辱占有,也曾为之品尝到心痛,曾温馨相对,也曾缱绻缠绵,最终,生死不离,又选择放手。 叁世的情感和记忆在心中迭加,早已分不清这融入血肉的份量,他弯下身将脸贴在她脸旁,一幕幕的追逐,一次次的失去,前世今生,如今,他再度回到这里,而她也在眼前。 不知过了多久,一只手轻轻地抚上他的头,两人彼此熟悉的气味交融着,还没有清醒,她便知道是他,迷离之间,她似乎做了一场很长的梦,然而挣脱时,却又无迹可寻,那股淡淡的哀伤,尚来不及在心底发酵,已被梦外的真实唤醒。 一睁眼,便望入他的眼中,男人双目通红,浓烈的情感流泻而出却只剩温柔的凝视, 他单手将她拥进怀里,是失而复得的命运,”我爱你,“ ,他毫不犹豫, 苏小小紧紧抱住了他,心中激荡,过去这几日,脑中不断重复着死亡的瞬间,他同时飞身跃出的身影,如果生命终结的时刻,是与他紧紧相拥,就不那样害怕了吧? ”雄哥,“,她忍不住呜咽,仿佛再装不下这许多情感,却不知道是因为悲伤还是因为欣喜,因为生,还是因为爱,也许都是。 “我想起你了。” 闻峻看完桌上几份八卦杂志,胸中长出一口气,放松地靠坐在椅背上,那日的真相没有见报,毕竟顶楼天台上,除了自己和葛新,其他全是帮派社团的人。 然而那场惊险的坠楼意外却被围观的八卦记者拍了照,有几张照片能依稀辨认出躺在充气垫上的女子是苏小小,背后的事牵连黑帮仇杀,这对一个刚出道的女演员,无非是一个充满腥膻气味的致命打击。 电影杀青不久,这样的新闻无疑会有很大的影响,除此之外,他也舍不得放弃这个刚签的新人。其实这年头,地下势力与演艺圈的关系本就千丝万缕纠缠不清,有不少电影公司老板或是知名影星都有黑道背景,只是毕竟不会大张旗鼓地见报。 他尽力托关系帮忙,葛新则是出钱买下了所有流出的照片,两家有社团背景的杂志社原不肯合作,但最后不知道是不是东星社出面,总之,面前的结果是悄无声息地落幕,只登了情侣殉情幸运生还之类的奇情故事。 那日的变故,闻峻不知晓内情不代表这件事没有引起震撼,洪兴话事人在其母寿宴后被枪杀,事后洪兴社内部竟是出奇诡异的波澜不惊,社团白纸扇陈耀迅速暂代职位,且没有对外公开任何消息。 相关人等自是敏感地嗅出了不同寻常,港岛格局即将发生新变化,以往孙庸与靓坤有不少丸仔生意,此后,下一个合作对象该找谁,令他陷入了思考。 不过思考时,并不影响他享受跨间女人吞吐的快感,唇舌的技巧不错,将东西越含越大,已经是偶尔得借助药物的年纪,没有多久,他便一股脑地射进了女人性感的小嘴中。 然而心理上却并不满足,他将女人压在桌上,揉着豪乳,手上拿起道具将她插的哀哀直叫,过了好一会,复又扶着自己半软不硬的东西肏进去。 直到彻底纾发,宽大的办公室内已是一片狼藉,他亦是呼呼地喘着,冬日下午的阳光反射窗外维港的波光,这一片开阔的景色只属于港岛中环的高级写字楼,女人的身体在光线中一半明,一半暗,尤其是那对豪乳,显得更为诱人,令人赏玩不腻。 “以后只要你知情知趣,我不会亏待你的,你还做你的女明星,除了香港市场,台湾我也能让你拍片,” 出院之后,那男人不想回元朗,非说要去西贡住,明明腿也受了伤,小屋卧房在阁楼,还得爬上爬下,但他说多动动好的快,苏小小也无法。 第二部电影的戏份刚杀青,不用往返港岛,住在偏远的小渔村中,倒是舒服,然而那男人似乎没这么清闲,总用电话谈着事,想来还有不少后续需要处理。 无事的时候,两人尽情腻在一起,也许是经历生死,心中那股恐惧还没有完全消散,苏小小还不时做着恶梦。小屋中没有电视,耳边只有背景般的淡淡海音,冬夜,两人裹着毛毯在沙发上依偎,什么也不做,只听着对方的心跳。 心中思潮起伏,一幕幕的记忆,有时令他感觉如同幻影,这间小屋曾存在不同时空,而他们,曾快乐也曾悲伤,曾亲昵,也曾小心翼翼地无法接近。 “细,”,他将脸埋在她颈侧,细腻地吻着,每一世的她,都令他那样疯狂,就像老天安排的一份命中注定。 苏小小被他弄的苏痒,脸上有些红,“别乱动,等等碰到你的腿伤了,”,男人将她抱坐在身边,整个左手臂被石膏固定着,只有右手能动,偏这男人是个左撇子,这下连饭都吃不好,理直气壮地要苏小小喂。 “细,帮我一下,”,他的气息有些重,喷在她耳边,耳垂立时烫了。 出院几日,他受着伤,她也根本没想到那方面的事,此时见他的样子,想来是忍不住,这家伙,都这样了还不老实,心底又舍不得他难受,苏小小红着脸,一只小手沿着男人坚硬的胸肌腹肌轻轻向下,最后抚上了男人跨间物件。 他浑身一震,一双如狼似虎的眼神紧紧盯着她,眼中却有十足的笑意,“你又在想什么?咸湿妹,我是说帮我拿桌上的水。” 苏小小一愣,立时放开了手中那抬头的棒物,脸上烧的熟虾似的,“我怎么知道......“ 受伤后在医院躺了一周,其实并没有憋太久,只不过再次经历那如梦似幻的重生,他选择放开她,从此天各一方,在那个世界两人已经分离了七八年,醒返之后,他一刻也不想让她离开视线,脑中不是没有欲念,但似乎在前一世中,习惯了克制。 ”细宝贝,坐上来,“,不过此时此刻,情人在怀,实不需要忍耐。 苏小小瞪了他一眼,这变态,每次想些咸湿事的时候便这样叫她,”你又捉弄我!“ ”没捉弄你,现在我想要了,乖,老公憋死了。 “ ”不行,你腿上有伤,“,苏小小不应他。 ”那就小心点,细宝贝,你看,忍不了了,“,大手拉着她扯开裤头重新握上底下早已坚硬的肉棒,”快坐上来,让老公爽一爽。“ 又热又硬的阳物握在手心,苏小小不由心中一烫,那男人以往就是个行走的性爱机器,什么花招都敢玩,体能过人,每每弄的她欲生欲死,现在憋了这许久,想来是真难受,她红着脸,却也不想让他轻易得逞。 她站起来熄了客厅的灯,只有阳台一盏小灯照进室内将两人亲昵的影子缠绕, ”关灯做什么?“,那男人一愣,白日天光大亮的时候都不不知道搞过几回,关不关灯有区别吗? 苏小小又瞪他,”不关就不做了。“ ”要做,宝贝,快来,“,见他又是那副淫念急切的模样,苏小小站在他面前,故意缓缓地先将连衣睡裙底下的小裤脱了,他征了征,眼神深了几分,抢过那件细滑的底裤,手中一探,”都湿了,细,“ 她不理他,一颗一颗地解开睡裙上的钮扣,直到衣裙全然掉落在脚边,男人的呼吸已然沉重,她坐上男人跨间,却故意不与那怒昂的棒物相触,手上又慢慢脱开男人的衣裤,在那身肌肉上流连, 微微的湿意蓦地滴在棒上,他忍不住伸手一摸,小小的穴口肉缝间,早已渗出了丝滑的情汁,喘着气息,眼中被情欲覆盖,他揽着她的小腰,便想让她沉坐而下,吞没粗大的欲望。 苏小小却不让他如意,捉住了他唯一能动的手,”现在是黑社会大佬被护士绑架的剧本,要听我的,“,脸上全是促狭,幽微的光线之中,那细腻的肌肤微微反射着莹白,嫩乳荡起波涛,实在是妖精。 ”那小护士快来强奸黑社会大佬,等不及了,“,此时他满心只剩淫邪兽欲,”黑社会大佬好惨慨,细宝贝,我都受伤了。“ 人在江湖番外五坐爱(H) 充血怒涨的粗大东西,顶端已然吐出些许透明湿润,知道那男人实在忍得受不了,她的心不禁软成一片,他的嘴里从来都没什么正经话,然而那日,千钧一发间的选择,已是最动人的情话,而当他在医院说那叁个字的时候,她依然想哭。 “怎么了宝贝?”,见她眼中忽然有了水雾,他微微一愣,将她拉下来吻了吻,”太久没看见它吓到了?大是大,等等就会插得你爽的。” 那丝感动和伤意立刻消失无踪,苏小小捶了他一下,”说什么啊?” “乖,先让我看看。” “不要,”,知道他的意思,她的脸都烫了,这个变态。 他单手将光裸的她放倒在沙发上,苏小小羞的夹紧了双腿抵抗那只想在其中放肆的手,男人却忽然闷哼了一声,怕撞到他的伤处,她不敢再乱动,只好顺着他意,忍着脸红分开双腿,嫩红的花瓣处湿润不已,周围晶莹,白细的手指轻轻拨开蜜穴口,露出那紧紧闭合的神秘处,以及其中汨汨不绝渗出的情水。 然而他似是尤未欣赏够,示意她继续做,她只得顺着滑润的汁水,将手指缓缓插进小穴之中,又进又出,弄的满手湿滑。 秀脸红嫩,似是忍受不住自己淫荡的动作,娇躯轻颤,在他眼中简直美得令人疯狂,兽欲再也克制不住,”细宝贝,” 见他不管不顾地便要压上来驰骋,苏小小连忙推他,红着脸开口,”你不要乱动。” 男人被推坐了起来,一伸手又将她捞在自己身上, 她握上了那根烫红的铁棍,将它对着下身,伞头被情水浇弄得滑腻,在花瓣上来回滑了几次才被轻轻坐入小半截,粗大的东西将她整个人顶得不上不下,然而那深处的空虚似乎早已存留记忆之中的快感,期待被撑满,她搂着男人的脖颈,轻吟了一声,自己一用力,努力将整根棒物一坐到底的吞入。 男人立刻爽的粗喘,肉棒被窄紧的甬道卡的动弹不得,热烈地插进深处,恍若是累积了叁世的交欢,令人沉醉,身上的女人轻轻地摇动颠晃,他掐着她充满弹性的小桃臀,欲望撑开无数细密的皱褶,随着女人温软的起伏,在小穴里温存磨弄,缠绵,像一曲情歌, 他欣赏着她羞涩又欢愉的神情,那窄紧的地方束缚着他,却令他甘愿在其中被困,只因那极乐是她带给他的,肉棒被她轻抬娇臀的动作拔出半根,复又被那销魂小嘴吞食而入,伞头反覆抽插,撑涨她的身体。 “细,捧着奶让老公吃,” 苏小小听他得寸进尺的淫邪要求,羞得不想理会,但看他向来最爱捉着胸前奶兔揉捏的手,此刻被石膏裹着无法作恶,眼神竟有些可怜。 她心中又软,只得依他的话,将双乳送到他唇边,他立刻将整张脸都埋了进去,另一只还能动的手抓着一边尖端搓弄,唇舌忙着舔弄着另一边,视觉和触觉的刺激,立时令她承受不了,下身一紧,便要冲到高点。 阳具被微微收缩地绞着,而身上的人被颠的迷离沉醉,他放开嫩乳,腰上用力便随即大肆插顶起来,紧缩的蜜道被狂暴撑开,苏小小感觉像是坐在一具永不疲累的机械木马上,小穴四面八方地试图吸住那不断疯狂突破防线的粗大侵入物,但却每一秒都被攻坏防守,插开宫口,她被刺激地禁不住地叫,神色几乎丢失。 “雄哥!” 然而那冲入四肢百骸的爽烈却令那声音更为销魂,仿佛全身心都融化在这男人身上,体内的肉棍又猛地硬了几分,那男人肌肉偾起硬得像铁,随即便是几十下粗暴进攻,她的小腿都几乎抽筋,然而最后一秒,那男人右臂猛然用力,将她从肉棒上拉起,浓烈的精华才喷射而出。 一回合毕,两人躺在阳台上之前新装的双人吊椅上,苏小小慵懒地不想动弹,舒服的软垫和身边的电暖炉将整个阳台弄得不像冬夜,然而静静搂着没多久,她便又感到那男人的变化。 “细,还没够,再让我揸一次,”,他仅有的右手又揉奶,又想拉过她来恣意舔吻,见他这忙色的样子,苏小小忍不住瞪他。 “你还揸车?车都是我在揸,”,现在他不能开车,出入只当大爷,苏小小做司机。 “我揸你和你揸我,不都一样?”,他并不纠结用词问题,手已经探入女人润泽的深处磨弄,复又得寸进尺地缓缓抽动,这失而复得的人生,几乎令他感觉像场梦,唯有两人紧密地结合着,才有真实。 苏小小被他弄的既苏软又燥热,阳台树影虽能遮挡邻近房舍的视线,但这吊椅还不知道能不能承受这男人暴力的动作,但耐不住他无赖的软磨硬泡,终是依了他。 她双手拉着支撑吊椅的铁链,任他在后方逞凶,在晃动的情欲之中,再度与他共享极乐的男欢女爱。 在西贡住了一周,最后一两日,那男人已能不用拐杖行走,体格实在变态,大概是肌肉密度极大,很好的保护了骨骼,加上骨裂的程度算轻,愈合也快,只是左臂的伤势比较严重,石膏两个月内都不能拆。 趁着受伤,苏小小不准他再抽这么多烟,大大降低烟量,那男人便无赖地说要用做爱来填补戒烟的失落,她气得瞪他但最后总是心软地配合他各种变态的游戏。 白日里,便是苏小小开车,西贡两人早已熟悉得不得了,有时在僻静的冬日海滩晒太阳,有时甚至会去海鲜街附近维多的咖啡店闲聊,店里生意越来越好,即使在冬日也忙碌,虽说拍了一部电影,但谈不上有多少知名度,尤其是在这样的小镇之中,并不怕被人认出,她让那男人坐在窗边的位置,而自己帮忙维多冲咖啡,苏小小想,其实这样平平淡淡的生活,也很幸福。 打死靓坤的那一枪是谁开的,没有人知道,他心中不是没有猜测,子弹由后方射入,而靓坤的身后已是天台边缘,只可能是对面楼中的枪手,目前这件事已经平静落幕,不管是东星社或是洪兴社内部,都静若止水。 几回生死,早已不再是之前那个只喜欢冲杀游戏的古惑仔,甚至在上一世,他已坐馆东星社好几年,在港岛风云变幻中浮沉,此时心中有底,表面上也不甚在意。 对于往后的路,不像以往那样急躁,他还需要累积足够的实力,足够保护那唯一弱点的实力。 人在江湖番外六烟花雨 隆冬腊月,下周便要过年,几波北方的冷空气南下,加上湿湿冷冷的海风水气,即使是香港这样南方的城市,也感受到冻人的寒意。 续集电影排进了贺岁档,这几日已经开始了密集的电视采访预录节目,闻峻对于电影很有信心,因为只是小配角,不需要等电影票房的分红,两部电影的酬劳早已经给了苏小小,第一部只有几千块钱,第二部已是十万的数字,中学毕业之后,除了偷车那次,这还是她生平第一次觉得赚钱很快。 刚拿到工资,苏小小拖着琪琪去逛百货公司,从没送过那男人什么,他喜欢车,可自己也送不起。 逛了几次,才在一家卖东南亚玉石的精品店,看到了一个篓空象牙虎形挂坠,造型简单特别,加上店员不断强调着保人平安的功效,苏小小便心动了。 今晨,趁那男人未醒,她偷偷地挂在他颈间,起床后他高兴的很,也不管正是深冬,非穿件衣领大敞的上衣让那牙白虎坠露在古铜色胸前,抓着她狠狠爱弄了一番才出门,临走前还不忘提醒她晚上要一起吃饭。 早在一周前,他便提了要出门约会,地点订在上环一家五星级酒店,弄得苏小小奇怪不已。 两人出去向来不是酒楼就是大排档,茶餐厅之类,西餐顶多是向像维多的咖啡厅那样的地方,不过那男人说又不是没钱,他就想和女明星去高级酒店吃饭,是他混古惑仔的梦想之一,这理由浑的苏小小啼笑皆非,没什么能反驳的。 下午收工,为了郑重其事,她换了套小洋装才搭的士去上环。 餐厅在酒店叁十八层,面对着维多利亚港,随着透明的电梯向上攀升,香江奢华璀璨的夜景一览无遗。 一出电梯,侍应生已经等在门口,似乎认得是她,点点头微笑便领着苏小小来到餐厅临窗的位置。 不过看到那男人时,她仍是呆了半晌没反应过来,他一身笔挺的黑色西服从座位上起身,棕金色的头发第一次向后蜡起,男人身材比例本就好,如此装扮与平日那种痞气十足的古惑风格实在相差太多,竟然,极为酷帅。 见她征愣,他忍不住得意,”是不是太靓仔, 都看呆了? 花痴妹。” 苏小小下意识几乎忍不住点头,没想到男人这一打扮,实在比电影明星也不差什么,见他笑的嚣张,她回过神来嗔他一眼,这家伙从来不知道谦虚两个字怎么写。 “这个约会这么认真的吗?”,她实在有些弄不明白。 “当然啦,不然怎么衬我的Sandy小姐?” 菜色似乎是早就安排好的,法式料理精致细腻,每一盘端来,法国小哥仔都要把所有食材和烹调方式解释一遍,不过那男人显然完全欣赏不来,上第叁道菜时,他直接让那侍应生废话不要这么多,菜放下就可以走了,waiter有些傻眼,但还是礼貌地点点头。 好不容易上完第九道菜,时间已经过了叁个多小时,那男人似乎失去耐性,说要去洗手间,苏小小被他弄得无语又好笑,不过正统法餐她自己也是第一次吃,也觉得颇新奇。 窗外夜色正浓,这个城市,仿佛宴席永远不会散场,繁盛辉煌,无数故事在每一盏灯火下发生,无一刻静止,一年之前,还在影碟店和夜总会泊车的她,无法想像到有一天自己会见识到这许多不同的人与事。 然而此刻,照亮眼前的灿烂令她收回了思绪,窗外一阵突如其来的烟花从四面八方的空中流泻而下,如同一整片金色骤雨,被暗色玻璃遮挡的室内,用餐的客人都停下动作惊呼着,苏小小同样瞪大了双眼,被这乍然的绚烂美景所摄。 正想着那男人错过了,有些可惜,一回过头,他已经走到桌前,她立刻拉着他的手笑说好美,让他快看。 面前女人圆圆的笑眼晶莹可爱,比任何烟火都更璀璨,心中充斥着最初的那个自己永远想像不到的柔软,过去,他在兜兜转转的时光中游荡,无论是相遇或是失去,此刻,他都感觉是幸运的,因为她在眼前。 男人忽然低头吻了她一下,趁她征愣间,单膝跪下,视线与她平视。 “细,你愿不愿意嫁给我,做我陈天雄的妻子? ” 顾不上未停歇的烟花雨,苏小小惊讶地看着面前男人突如其来的举动和少见的认真神情,没有前言,没有后语,她足足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男人拿出一个小盒,里面光彩耀眼夺人。 她忽然想起第一次见他时,在旺角的街边,那男人投过来一道恍若穿越时光的凝视,像是很久很久以前。 爱情,也许在那个瞬间已经注定。 此生,他霸道地来到面前问自己是否认识他,命运将两人缠绕,一眨眼,感觉两人已经经历许多,然而却依然在每一次拥抱时感到心脏的跳动,做他的妻,她不确定人生会有怎样的改变,但此刻,那份爱的温馨却如实质一般涨满胸臆。 “我愿意,”,她笑,眼中蓄满晶莹泪光,人生的道路,第一次有了一个清晰的画面,这个早已进入心中的男人,自己决定与一直他相伴。 周围的人终于发现窗外的烟花灿烂是为了这一刻,不少客人热烈鼓掌,喜悦蔓延。 回元朗的路上,甜蜜笑意仍在她脸上绽放,那男人开着车,大手与她十指交握,真的想像不到,他竟然能想出如此浪漫的方式。 “陈太,就这么开心做我老婆?笑足一晚上了。 ”,他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叁世追逐,有离散,有失去,此时心中终于是得偿所望的满足, 苏小小嗔了他一眼,还是忍不住笑,“你更开心,老实讲,是不是有担心过我say no? “ ”怎么可能? “,他亦笑道,”你这么钟意我,早知道你赶着嫁给我。 “ ”你才爱我,“,她哼了一声。 他大笑,“我爱你就我爱你,有什么不敢说的? ” 猛龙过江01燕尾蝶(H) 男人眉头紧锁,端正的面庞似在沉思。 窗外灯火被夜色之中漆黑的基隆河一分为二,空中稀疏光点远远衔接,是准备降落松山机场的客机,酒店位在剑潭半山的位置,俯瞰整个台北盆地。 靓坤被杀已经四个月,洪兴依然由管数人陈耀暂代龙头之位,过去一年之中蒋天生和靓坤接连身亡,浪潮起伏,底下十多个揸fit人蠢蠢欲动,毕竟不想上位又何必混黑社会? 自己资历并不足够,勉强当上西环揸fit人已是极限,问鼎坐馆是不可能,他也没有这些心思,即使为大佬B报了仇,心中深沉的空虚却越来越挥之不去。从洗置区一路打到港岛,由热血激荡的少年时代陷入真正没有退路的江湖。 如今,也只能前进,否则并肩的兄弟们又该何去何从。 按照当时的交换条件,靓坤最肥的地盘湾仔和铜锣湾大部分已被东星社入股,夜总会,舞厅,KTV,酒吧,但他感觉一年之前,无论是东星社或者是陈天雄,应该还没有这样雄厚的财力,其中关节他无从得知,当初两人之间的合作只限于靓坤的死,之后,便不再有什么交集。 洪兴内部混乱,他无意竞争坐馆,显得比较与世无争。现阶段,累积实力和财富才是首要的事,西环没太多休闲娱乐业,只邻近香港大学,没什么油水,但却有一个西环码头。 要说来钱快,不外黄赌毒,前两样西环都没有,只能做物流,但他并不打算弄风险太高的东西,仅仅扩大些迷幻丸仔的生意,大天二本就有这方面的关系,靠着码头,这几个月稍稍让他们站定了脚跟,原先重伤的包皮也已经康复出院。 台湾,叁联帮掌控的地盘,这个老牌黑帮叱咤江湖数十年,与东亚各帮派都有些交情,如今话事人雷功年事已高,底下各路猛龙蠢蠢欲动,其中又以孙庸实力最为强悍,此次来台北,除了寻找山鸡的下落,也希望能与孙庸建立点关系,另辟蹊径。 只不过那老狐狸之前的合作对象是靓坤,他满口江湖道义,痛心疾首地说要找到杀靓坤的凶手,嘴上却没有一句准话,想来对于洪兴社的现况知道得清楚,看不上自己这个没有雄厚实力的后生堂主。 而山鸡,竟是到台湾之后便音信全无,当初说有个表哥在叁联帮忠堂能投奔,但根本打听不到其行踪恍若人间蒸发。 心绪低沉,拿起火机忽然想起这间五星级酒店全面禁烟,这样奢华的地方,适合名流政要,一点也不适合古惑仔。 但孙庸为人喜好排场,自己若寒酸了,大概更被人瞧低,他轻轻叹口气,精致古典的中式楼宇雕梁画栋,除了富丽奢华,更多了一般西式酒店没有的沉稳和厚重,不过这些他完全欣赏不来。 站了片刻,套房门铃突然响起,他有些意外,如此夜了,心中闪过几个猜测,但都没估到来客竟是一个认识的女人。 “南哥,”,深夜时分,她带着一副大墨镜,门才拉开,女人轻轻擦过身侧不请自入,卷过一阵幽幽香风。 他的眼神意味不明,不清楚她的突如其来,但又不是全然意外,关上门后他脸上已经没有惊讶的神色,闲适地靠在酒柜旁,“方婷小姐,有事?“ 女人脱下风衣,墨镜下的嘴角牵起微笑,南哥,希望你不要介意我的拜访,一直想过来,但没有机会。,前两日在孙庸的饭局中已见过一面。 渡轮那晚后,两人再没有交集,靓坤身死,某一日,她收到了一个信封,里面是照片和底片,也许是没了利用价值,又或者真是因为守信,面前的男人遵守了约定。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她常常会想起渡轮上发生的事。 男人英俊的面庞在壁上小灯阴影下半明半暗,他没有接话,似乎在等她自己陈述,甚至,他的眼神没有在她刻意雕琢的曲线上流连。 她熟悉男女情欲游戏,从十五岁第一次用身体给母亲和弟妹换来一个月的房租宽限开始,她便熟悉这些交换和交易,后来,其实感觉不到痛苦,只要连自己都相信这并不会对心灵造成伤害,那就可以不在乎。 但这几乎夜夜的玩弄和侮辱,第一次令她感觉到了一种深沉的悲伤,有钱有名,甚至,她已经开始不接任何和叁级沾边的片约,事业上看似由过去的泥泞之中挣脱,但她却感觉自己正在陷入另一个无法忍受的深渊。 她取下墨镜,眼神不由自主地在他的脸上逗留片刻,男人的眼神仅有些许不明显的变化,她略有失望但依然开口,我请求你帮助我脱离孙庸,我再也受不了他的变态控制。 女人的眼周青肿,原先媚意十足的眼里,晶莹泫然。 ”喔?,他不免好笑,语调没有波动,方婷小姐是不是太过异想天开,孙老板是叁联大佬,得罪他对我没有任何好处,况且,我们也称不上有交情,我看不出有什么理由和动机让我帮你。 南哥,我想跟你,我.....我钟意你,,她轻轻拉开腰间那个蝴蝶结,泛着丝缎细腻光泽的墨蓝色一片式洋装立刻柔柔堆迭在脚边,胴体暴露在晕黄的光线之中,硕大而傲人的丰乳足以令所有男人呼吸一滞,她身材高挑,双腿笔直修长,没有着内里,延伸到根部是干净光裸的私处。 这样全然视觉的刺激对他来说并不是没有影响,毕竟是个生理正常的男人,这样幼稚的话从方婷口中吐出,连目的都没有过多掩藏,带上了一种走投无路的楚楚可怜,似真似假,然而他并没有忘记这个女人不仅是个戏子,对于出卖倚靠的男人也没有太多心理负担。 她靠近他,素手伸进男人的白色浴袍,在坚硬的胸肌和小腹上游走,无论在夜深人静时心中是否真的对他有一丝陌生的感受,此刻脑中只浮现起渡轮上的记忆,被这样健壮又英俊的男人所压制和驰骋,无端令她热流四窜,柔嫩的红唇吻过他的锁骨,足有F尺寸的大波紧紧贴上盘据男人前胸的游龙纹身, 南哥,我是真的钟意你。 他抓住女人纤细的手腕,那只柔嫩的手已然极有技巧地握住了下身勃发的欲望,但他并没有冲昏头,对于这样送上门的,当然可以先干了再说,毕竟他也不吃素,只不过早已不是那样楞的年岁。 钟意我我就要干你?当我是舞男?,他轻轻一笑,肉欲和理智似乎能完全分开,带着她的手以令自己舒服的力度上下滑动,眼神却没有沾染丝毫情欲。 方婷小姐好像还没说出什么足够吸引我的理由。 她微愣,有些意外,掌心已是一片坚硬热烫,她几乎能想像下一秒这个男人便会用那根粗大的东西插入她,但他竟不受影响,非常人的忍耐力她几乎没遇见过,孙庸不扑她的时候是因为无法勃起,但依然会用各种变态方法将她弄得痛苦不堪。 我.......,咬咬牙,静默了几秒,面前之人好整以暇,令她面上闪过一丝难堪,但这样无用的情绪很快便被她压下。 你在找一个人,是吗?,她放开手退了些许,轻轻坐在床沿。 男人脸色终于微微变化,朗目一瞪,方婷收起适才充满情欲诱惑的语调, 我正好有他的消息,如果你帮我摆脱孙庸,我就告诉你,我会知道是因为坤哥,而家他死了,这个消息只有我知,那个人的情况应该不是太好,........,她并不将话说完。 为什么要摆脱他? 孙庸虽只是叁联帮其中一个大佬,但资历很深,比当初草鞋靓坤多了政商关系,能量不小,就连自己这次过来都是为何寻求合作机会。这样一个黑帮大佬要捧一个女明星让方婷更上层楼简直易如反掌,而近期,就连他并不关注娱乐新闻都感觉方婷在媒体的曝光不少,镜头前妖娆动人风情万种,似乎正是扶摇直上,方婷不担心自己失宠,甚至还想离开孙庸,实在有些说不通。 女人娇媚的侧脸低垂,妆容精致浓烈却掩不住黯淡,她没有马上回答,光裸的诱人身体往床中央挪了挪,缓缓张开原先交迭的双腿,不知是难堪又或者是想起可怕的回忆,身躯竟微微发颤,神秘处完全呈现在房中并不明亮的光线之下。 那画面令他的神色闪过真实的惊讶,妖异的紫色燕尾蝶展翅眼前,覆盖了女人细嫩的肉瓣周围,在这样的地方纹身,不知要承受多少痛苦,但那诡异又充满勾人诱惑的画面竟在今晚第一次令他不由自主地感觉血液暴冲,下身欲望几乎同时涨大。 男人欺身上床,手指抚过华丽又妖异的蝶翼,有几处皮肤略微粗糙,被色彩覆盖,肉眼难辨。 他用烟烫我,所以留了疤,,她的语调不高不低,像是在说别人的事,微微颤抖的身子却令那燕尾蝶仿佛振翅欲飞。 两人虽有过性关系,他来说不过是纯肉体的发泄,甚至在当下,只是一段想像中的替代,对于方婷,他没有任何feel,然而此刻,心中竟涌起一丝陌生的怜意,如同那股被视觉画面刺激而起的性欲,这也许只是被这诡异又极端邪魅的蝶所激起的保护欲望,与情感无关。 粗糙的手指在蝶身上摩娑,如同一股电流直窜入心,方婷娇躯一震,适才对他的欲念瞬间被撩拨而起,本就微有湿意的地方,如春蚕吐丝,湿滑汁水淌上男人掌心,她并没有合拢一双长腿,男人手指乘着润滑自然而然,一下插入穴中。 本是想用身体交换拯救,但此刻,被撩拨的那个人似乎竟成了自己,欲念瞬间焚身,素手握住男人阳物,只想被他狠狠操弄,南哥,干我, 男人没有更多言语,压开那双腿,任火烫的欲望贯入紫蝶的中心,将那地方撑涨变形,更为妖异的画面刺激他心中某种未知的邪念,不想放出那些不可控的阴暗,他猛烈地肏入,似乎这样就能击碎阴暗。 肉棒直插深处,却和孙庸那些变态道具不同,每一次的撞击都几乎将方婷抛入丢失的境地,她忍不住紧紧攀着他,整个人几乎被压的对折,男人窄腰猛烈动作,汁水喷溅,干了数百下,她已经快要高潮,但那男人似乎还尚早,孙庸那个老变态完全不可比拟。 她被猛然翻趴在床上,又被男人拖着双腿拉到床边,没等她稳住身子,那东西已经由后深深贯入,将她捅得向前一踉跄,方婷忍不住尖叫翘高了臀,实在太过舒爽,由这个角度,依然能看见那只上下颠倒的紫蝶,中心被自己的阳具不断插开,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画面令他有些着迷。 这段时间,事情繁忙,他无暇想男女之事,自然也没去找人发泄,今夜竟有如猛虎出闸被诱出汹涌的欲望,心中对这个女人似乎也没那样多恶感,尽情泄了两次,方婷被弄得浑身脱力但仍在尽力取悦自己,那对F大波将肉棍埋入高耸萧峰之中摩擦,小嘴同时在顶端肉缝处舔弄,确实不是人人都能使出的绝招,没多久,棒物便又精神奕奕。 女人下身早已湿糜一片,汁水和精液混和,气味至淫,她趴跪在床沿诱惑地回头,纤手沾着体液在菊穴周围抚弄,见男人薄唇似笑非笑,上一次在渡轮上,他似乎极喜欢搞这里, 骚货,,他忍不住骂了一声。 下一秒,方婷再度尖叫,想挣扎,但那双握着腰的大手却宛如铁环,菊穴绞着肉棒,但却无法阻止那东西猛烈挤入的动作,那男人做爱时不爱说话,但她依然能感觉到他的兴奋,阳具被锁在甬道里突突跳动,几乎将她撑裂,但随着操干,那地方便渐渐适应,开始产生另一种完全不同的快感,刺激着她的全身。 而他则是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脑中自然而然地想像着另一个女孩的样子。 猛龙过江02客房服务(H) 刺耳的闹铃蓦然响起,也许是太过疲累,棉被里的人连翻身的动作都没有,尤自熟睡,直到手机闹铃也加入热闹震响,苏小小才猛地坐起,一脸的睡眼惺忪。 关掉吓得人心脏怦怦跳的噪音,大脑还有些呆愣,几秒后,她忽地脸上一红,跳下床到浴室洗漱,一定是那男人睡前故意褒咸湿电话粥,这才弄得她做春梦,小裤上濡湿一片。 还只是清晨五点半,天色灰蒙,淡淡晨光下已有早班飞机开始起降,她快速地吹干长发,今日的戏要在热闹的街区取景,得避开过多的人潮所以时间订得很早。 在台湾待了近两周,新的电影同样由闻峻的电影公司制作,也是她参与的第叁部戏,其实演员这个职业确实是个体力劳动的工作,尤其这一次她终于算得上是女主角之一,戏份多了,压力也更大。 第一次离开香港到这么远的地方,初时颇为忐忑,但吃住条件竟出乎意料的好,下榻在台北最气派的圆山饭店,依山面河,俯瞰整个台北盆地,奢华舒适,也不知道是不是闻峻这次经费充裕,总之叁个主角都住在这里。 明日台湾的戏份便结束,这是拍拖以来,第一次与那个男人分开这么久,虽然如陀螺般忙碌,但心中却着实想念。 几个月前男人求了婚,但当她和闻峻说自己要结婚时,他差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跪下,说现在正是刚起步,观众没太深刻的印象,一结婚演艺事业等于宣告结束,况且她年纪还轻,根本不需要这么着急,就算过两叁年她也才不过二十叁四岁,到时候事业有了一定基础,结婚的影响多少在可控范围。 私底下和她洗脑了一大堆女人自己要有钱有事业,自主独立,男人靠不住云云在那男人听来完全是有害言论的主张,他自是不会去理会闻峻答应不答应,但就连琪琪和琪妈都劝她现在结婚太早了,等个两叁年也没什么,如此一来,她便有些犹豫。 对于两人的感情当然没有什么怀疑,但脑海中突然想起以往努力存钱的日子,为着有朝一日能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情,好像,还没有真正地过过属于自己的生活。 男人同意等她拍完这部戏先订婚,结婚暂缓,不知道为什么,他似是不信鬼神,但又总爱去西贡那间小天后庙,摇了签说他逢九不适合婚娶,那男人才心不甘情不愿的作罢。 两人时间都不固定,不开工拍戏的时候,闻峻给她安排了一些课程,但不算紧凑,倒是他常常凌晨才回家,他忙的时候,她便过元朗,闲的时候,他也会来大埔,生活和以前差不多。 东星社的生意她不清楚,只觉得男人身上那股嚣张霸道的气质越来越盛,却仿佛渐渐隐入了血液之中,但不正经的时候依然下流无比。 今天是她的二十一岁生日,原先那男人让她和剧组请假,但再两日就能回港,况且台湾的每场戏几个主角都有戏份,还是新人,苏小小不想给人不懂事耍大牌的印象,便说周末再一起过。 昨晚通电话,两人腻歪许久,但今早一起床,她又开始想他了。 上午在东区封街取景,除了不少民众围观,也有娱乐记者驻点采访,电影在拍摄时同时有曝光度,算是宣传预热,只不过真正的外景等待时间很长,效率比室内景差得多,耗了大半日收工,下午又紧接着到北海岸拍摄,回到圆山,苏小小累得连晚饭都没力气吃,洗了澡倒在床上便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被手上抓着的手机震动吵醒,带着浓浓的睡意,电话另一头却是低沉的笑声,”这么早就睡了?“ “唔,雄哥,”,苏小小翻了个身卷在被里,嘴角已是笑,“我好挂住你,”,她忍不住说, “明天就回来了,”,他又笑,以往的自己难以想像有一日不仅会拍拖,还是这种甜腻的风格。 “你在做什么?......” 正说着,门上传来一阵敲击,苏小小疑惑,时钟显示已是晚上九点,这时候怎么会有人来找? 然而凑上猫眼,她立时大叫一声,拉开门便直接跳到来人身上,那人一手拎个小袋,一手抱她进房,抵在墙边热烈地吻住。 唇舌纠缠,大手托着她的臀捏了几下,“陈太,生日真的乖乖在房间睡觉?”,近两周没见面,确实挂念。 “你怎么会来的?”,苏小小搂着他,以为在做梦,皮外套上还有些外面风尘的气味,他真实而温暖。 “细宝贝,不想要生日礼物?”,大手伸进女孩衣内,在滑腻的背上滑动。 昨日便被他撩拨地做了奇怪的梦,现下被抚弄,身体一下便躁热起来,男人在耳边不轻不重地咬,充满雄性的气息令她酥软,“什么......礼物?” 他低低笑着将她往下放了一些,隔着裤子,那坚硬的东西已然顶在下身,“千里送肉棒,room service。” 她羞红了脸,身子却不受控制,底端一下渗出湿意,“你好衰(坏)啊!” “我衰(坏)?不是吧?”,他直接走进大浴室,欲念早在见到她的瞬间就无法压抑,“陪我冲凉。” 男人将肥皂塞入她手中,抓着她便站进了花洒之下,苏小小只得也脱了被水淋湿的睡衣,细细将皂滑过那身坚硬健壮的肌肉,涂抹出绵密的泡沫,男人雄伟的东西昂扬热挺,都说小别胜新婚,这是两人第一次分开这么长时间,还不等清水彻底冲刷,他已经低下头开始热烈的吻。 犹在情动,男人的手指顺着诱人的曲线向下进攻,探入如同布满吸口的小穴,“细,两个星期没插你,又这么紧?” 苏小小被吻的急喘不已,又被他的咸湿话弄得羞涩和期待,东西抵在她小腹上,如同一根铁棍。 他将女孩的一条腿架起,”宝贝,来,自己把大棒棒插进去。“ 听他得寸进尺的要求,她顿时不知该放手还是照他的话做,阳物在花穴外上下磨弄,内里被激的苏痒空虚,苏小小的掌心只得轻握住了那粗大的炙热棍物,免得他到处乱蹭。 ”对准了?“,男人握着她的腰,一用力,半根肉棒便插入小穴,蜜道锁得他粗喘,顺着滑顺汁水稍稍抽出些,才再度猛然整根贯入。 一条腿被拉高,阳物插入的角度和平时不同,苏小小被那种既猛烈又充涨的快感瞬间弄得吟叫,仿佛下体被完全撑开,穴内无数敏感神经都感受到了这入侵物的力量,那东西随即开始热烈抽插,每一下都完全抽出又完全深入,男人将她抱起来抵上磁砖壁,苏小小忍不住用双腿缠他,无意识地将那不断暴力进攻的东西纳入。 不知干了几百下,他似乎才度过初时那种急欲交欢的兽欲横流,随手抓了条浴巾将她裹住走向床,大手揉着两团丰润,复又轻咬着其中一点玫红,痒痛的感觉令苏小小更为刺激,热流汨汨,让肉棒抽插的声响更为淫靡。 “名就叫小小,奶就大大的,细,你说这是不是叫人小鬼大?”,他愉悦地欣赏她被操干的面颊红润,大眼含水的纯欲模样,“常常捏,好像又长大了。” 她抓着床单,双乳依然剧烈摇晃,他放慢速度,猛地将棍物插到最深,几乎卡入宫口,又将女人的纤细双腿并在自己胸前,如此一来小穴锁得更紧,用这个姿势抽插,每一次都像是生生劈开紧闭的窄小肉缝。 苏小小早已忍耐不了那东西不知疲累的抽插和他色情的样子,双腿被铁臂锁着,那男人甚至握着腿左右旋转了几下,仿佛螺丝锁入窄洞,四面八方的磨擦快感前所未有,她猛然叫了一声,小穴立时开始夹击,“雄哥,不行了,” “你不是讲小时候羡慕别人去坐旋转木马?”,他淫邪地笑。 喜欢她这无可奈何只能被不断插开的抵抗,巨龙攻势陡然猛烈,弄的她声声叫着,房中氛围一片淫浪,想忍住,却怎么也无法控制,“细宝贝,夹得老公好爽,我们就这样干到天光怎么样?” 那男人似乎正在兴头,两人相交处汁水喷溅,不断发出肉体撞击的声音,高潮如浪连绵,直干到她潮吹,他才肯泄一次。 苏小小无力地抱着他的腰,缩在他怀里,秀美的面颊还带着潮红,唇边却是甜蜜笑意,男人拨了拨她的发,又在她额上吻了一下。 “雄哥,你怎么会来的?”,这男人平日里总一副流氓古惑仔的模样,但真要搞浪漫,每每令她惊喜不已,其实后日就能回香港,也不差这一日半,但他还是来了。 “不想我来?”,他笑,见她开心的神色,不免得意。 苏小小也笑,在他胸前亲了亲,“想,都说好挂住你了。” “又舔我?陈太是不是还没被插够,给老公吹吹箫。” 她捂着他的嘴,两人滚在床单里笑闹,腻了片刻一个声音忽地打断此刻温馨,苏小小脸上一红,才想起来连晚饭都忘了吃。 原想叫点客房服务,但那男人却说难得来台湾,干脆出去逛逛,虽然时间不早,但和香港大排档一样,台湾的夜市营业到极晚。 --------------------- 也不知道如何宣传,哈哈,请大家告诉大家 给乌鸦哥点点收藏和投珠呀 猛龙过江03宵夜 在台湾近两周,开始的时候剧组一起逛过夜市,顺便做了采访节目,但那地方观光客众多,是台北几大知名景点之一,虽说苏小小实不知自己算不算有被认出的知名度,但想起闻峻耳提面命,一时也不知道该去哪里。 那男人完全不管,说被娱乐杂志拍到正好,光明正大做他陈太,也不用躲躲藏藏,估计是对闻峻早有不爽。 圆山饭店门口有的士排班,上车后,司机似乎只会说闽南语,而两人国语极烂,沟通了半天,比手画脚倒也都明白了意思,那位阿叔热情答应,十多分钟后,将他们放在一个小夜市口,周围是住家和小公园,看上去没有什么观光气息。 苏小小戴了顶喼(Cap)帽,露出半张脸,春夜微风沉醉,空气中夹杂着各种食物的味道,尤其一股浓郁的麻油米酒香气令人食指大动,虽已近深夜,但骑楼转角那家铺头生意是真不错,招牌上写着麻油鸡面线。 他对台湾食物完全不熟悉,待了几日的苏小小忍不住得意地一样一样介绍起来,圆圆大眼半隐在帽檐下却掩不住那股眉飞色舞,他忍不住将她揽进怀里吻了一下,见跑堂打量的目光,苏小小羞的拒绝抬头,他则是若无其事地递过了点单。 两人顺着指标走上狭窄小楼的座位区,这一带许多店铺都有日文标示,想来平日里颇多日本观光客,“你识讲日语的吗?”,苏小小颇为意外,她是丁点不懂的。 看她略带崇拜的目光,他笑道,“当然识咯,我和日本妹沟通冇障碍,什么骑乘位,背后位,....,还没讲完,苏小小怒瞪他一眼,没注意到楼梯口几个似乎吃完消夜要下楼的客,一下子撞了上去。 力道并不大,毕竟女孩身形娇小,头上的cap落在地上,苏小小直觉说了sorry,然而下一秒,身后的男人已站上最后一级阶梯,仿佛一堵硬墙贴上她的后心。 被撞上的是一个极为壮硕的男人,他回过头,虽然没有任何表情,竟在整个天花板不算高的空间中形成一股宛若实质的压迫,强大的气势几乎令乌鸦浑身一凛。 那人没开口,同伴眼底闪过惊艳,妹仔真可爱。 扫视了一眼面前女孩及她身边的男人,两人外型出众,尤其那男人看上去竟也是一脸不良,浑身邪气,不知道是哪里的混混。 不好意思,乌鸦开口,这几人浑身江湖味,强龙尚不压地头蛇,阿细在身边,他不打算闹事。 香港郎?厚,兄弟混哪里的?七仔(马子)真妖娇。,开口那人似乎对他们颇有兴趣,开襟的衬衫下露出些许纹身,厚唇暗朱,是常常嚼槟榔造成的色素沉淀,一脸流气。 日式旧建筑的二楼并不宽敞,不到十张小方桌,疏落的宵夜客被放大的音量吸引,见这几人一副流氓扮相,都放下了筷子,众人的目光自然而然地在引发事件的女孩脸上打转,她长发乌黑,一双大眼此刻似有些紧张,但容貌秀美精致,确实不是一般的美人。 感觉到周围的窃窃私语,乌鸦将苏小小护在怀里,眼神微眯,全身肌肉已然调动到最佳状态, 心中评估了一下那个沉默男人的格斗实力有多强,若冲突引爆,自己能否带着阿细全身而退。 都讲咗唔好意思,,他压制着怒火,再度开口。 唔好意思?,那人故意怪腔怪调地学着他的粤语,大家都唔好意思那还要警察干嘛?恁爸现在就是问你混哪里的,这里是台北,叁联帮甘无听过? 听见叁联帮,周围民众原先嗡嗡的交头接耳瞬间静默,而那人似乎很享受这种震惊四座的效果。 乌鸦并没有将面前的家伙放在眼哩,若真开打,这里面无人是他的对手,只除了那个壮汉,那人给他一种非常危险的感觉,对方似乎也正评估着自己,神色间并无挑衅,甚至还有些感兴趣。 那烂仔见自己被完全无视,扫下桌上碗盘发出巨响,流氓小弟们同时鼓噪,逼前两步推搡,四周宵夜客此时方开始紧张,二楼实在太过狭小,真打起来,难保不波及无辜,无奈楼梯口被堵着,想逃也无法。 这辈子但凡打架的场合,乌鸦从来没有转身逃跑过,甚至,他极端享受那种暴力冲杀的快意,即使少年时期面对远强于他的对手,心中也从无恐惧,然而今时今日,他竟评估着带阿细跑的可能性,毕竟自己占据阶梯有着地利,若只有自己,此时恐怕早已桌椅齐飞,但对方那人实力强悍足以拖住自己,对战的过程中,无法保证不让阿细落入其他人手中。 见那满嘴大骂叁字经的家伙往怀中女人胸前抓去,适才勉强压制的怒火瞬间引爆,还没人敢当着他的面摸他的女人,长腿抬起猛地暴踹,巨大的冲撞力让那人整个身体飞起,甚至拖拽着身旁两人一齐向后砸,情况瞬间大乱。 他一手抓着苏小小正准备向楼下冲,那壮汉同时脚步一动,将摔飞的其中一人朝旁撞开,而他身后方桌,正坐着一名女子。 她穿着艳红色裤装,内里似乎没有衣服,性感深沟一路延伸到西服外套的钮扣处,妆容浓烈细致,长眉尾端没入那头橘红卷发,刚才她似乎一直没有起身,又刚好被那壮汉挡住因此乌鸦并没有看见她。 请留步,,她开口,纯正的粤语发音,声音微微沙哑,失礼,陈桑,。她又转头对那铁塔壮汉道,说的是台语, 乌鸦顿下脚步,苏小小感觉手心微微冒汗,被那男人紧牵着,两人停在楼梯口,那个女子容貌美艳,带着浓浓的风尘气息,和苏小小以往在夜总会见过的当红头牌气质有些相似。 想不到在这家小店竟能遇见港岛江湖名人,东星社金牌打手乌鸦哥,实在是幸会,,她眼中闪过一道光芒,而那壮汉在听见女人的话时,神色同样一变,扫过来的目光已是全新的打量。 东星下山虎乌鸦?,他第一次开口,声音嗡嗡如同一口巨钟。 你哋系边位?,乌鸦皱眉,想不出叁联帮有什么女人。 女子微微一笑,视线却在苏小小面上转了一圈,心中有些讶异适才这个男人竟欲转身的动作,江湖上对乌鸦的评价可都是残暴嗜血,战斗实力强悍的猛人,路子邪但却非无脑打手,仔细一瞧,那个年轻女孩似乎是某个小明星。 一般来说江湖男人在女子面前都是极力显得威风能打,一冲突就拉着女友跑的几乎没见过。但东星乌鸦绝不可能弱,唯一的可能便是这女人对他来说很重要,重要到不愿意让她冒一丝一毫的风险。 一两秒间,心中已然对那个男人有了判断,她感到有趣,我只是个小小夜总会大班,丁瑶,这位陈桑是叁联帮义堂的天收哥。 叁联帮义堂,乌鸦心中诧异,义堂堂主便是孙庸,天收之名他略有耳闻,似乎是孙庸手下新的头马,两人对视数秒,都颇为意外会在这里相遇。 有什么指教?,乌鸦笑笑,这个女人看样子绝非一个普通夜总会大班这么简单,欢场他自是熟悉,其中不乏漂亮有手段的女人,但看她与天收并不像是滚友和鸡的关系。 没什么,,那女人也笑,只是觉得好巧,感觉两位应该认识一下,我才多句嘴。 喔?你又点解认得我?我不记得在香港见过你。 乌鸦哥怎么也算是欢场浪子,这样的体魄姊妹们都印象深刻,我有几个朋友都好钟意你呢,偷偷影佐你的相,夜深人静的时候回味一下。,女人半真半假,面上笑的娇媚。 听见回答,乌鸦突然有些后悔问出那个问题,感觉掌心的手一僵,他忍不住紧了紧手心,心中暗骂,面上却不显。 要不要我帮你签个名?没事的话,我哋仲要宵夜。 他神色突冷,丁瑶更觉好笑,身在欢场男人见得太多,她起身,不打扰,我们本来也要走了。 天收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男人的身上,恍若两头猛兽狭路相逢,几个小混混早已默默从地上爬回原位,不敢再说废话,天收加入义堂不是太久,一开始没人放在眼里,神经简单的大老粗要在帮会里混出头并不容易,不过打手也分叁六九等,这种顶级强悍的身手根本没人敢去惹,大家也就服了。 临走之前,他微一颔首,铁塔般的身子才消失在楼梯口。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尚未引爆的冲突刚归于平淡,跑堂的小哥端着两碗麻油鸡面线上楼,乌鸦捡起地上那顶深蓝色cap帽戴在苏小小头上,她轻轻哼了一声,然而周围目光依然若有似无,没吃几口苏小小便没了食欲。 点嘛?还在生气?,他硬拖过她的手,两人走在铺着红砖的人行道上,一旁似乎是个学校,墙壁上都是童稚的图画。 体能好劲,欢场浪子,回味无穷,哼哼,,甩不脱他的手,苏小小气道。 咁讲其实都是事实,没有什么夸大,,男人不要脸的有些得意洋洋,见她又要挣脱,他连忙将她揽过来哄道,哎呀,以前的事嘛,我已经是江湖传说有什么办法?呐,你自己讲,我够不够劲,是不是每次都搞得你回味无穷? 你好讨厌! 虽说两人第一次遇见便是他正搂着酒店公主去消夜的场面,后来即使交往,她也从没过问过他的应酬,他说了不会去乱搞她便信着,后来经历许多事情,男人对她的感情已经不需要更多言语,但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别的女人对他的评价,她依然忍不住泛起酸意。 见她真有些生气,大眼中泛起雾气,他也不免无奈,生日喎,我看看,这么靓的小脸,眼睛上这什么黑黑的线都糊成一圈了,哀,我欢场浪子而家和一只熊猫拍拖,这还不是真爱? 他捧起苏小小的脸一通乱擦,苏小小被他满嘴胡说八道弄得无语,这时也觉得自己有些无聊,忍不住笑,我才不是熊猫, 不是就好咯,我都不想人兽交。 你变态!”,挣不开他的铁臂,又被他抓着吻了吻,她抱着他的腰,罚你唱生日歌给我听, 那有什么?我还是欢场歌王,,他故意逗她,心中却思量着刚才碰见的那两人,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些奇怪的预感,似乎,还会再见面。 猛龙过江04冲突 Sandy,收工一起火锅怎么样? 站在大楼顶层等待调整机器,只剩最后两个镜头台湾的拍摄便全部结束,一个飒爽的女人开口,欧阳琳,这部电影的女配角,出道有几年,一开始走打星路线但一直没有真正走红,同是香港人,苏小小和她有比较多话聊。 那男人今天下午的飞机已先回香港,说社团还有事,反正明日清晨她也回港,想了想,苏小小便答应她的邀约。 去年第一次开始拍戏,如今算是真正进入香江演艺圈,她本是没有太多野心的人,闻峻接了片约,她便乖乖去演,对于表演,虽然没有太多惊艳的表现但也都中规中矩地完成了任务,过一阵子还得来台湾一趟,闻峻给她报名了一个艺术大学的表演课程。 这段时间,也许是因为有了稳定的生活以及感情,拍完戏她便想着回家,社交活动不多,完全没感受到所谓演艺圈的复杂,弄的琪琪总怀疑她这到底是公务员还是女明星。 欧阳琳朋友不少,到了东区巷弄中的火锅店,还来了好几个台湾的艺人,虽然人人都戴着帽子或是墨镜,但一群人依然惹眼,没想到人这样多,苏小小有些不自在,但此时也不好显得太过孤僻,欧阳琳说还有一个朋友没来,然而最后在店门口出现的那个男人,却令苏小小大感意外,他生的一双桃花眼,即使在一众艺人之中也并不逊色,竟是曾经在中环酒吧遇见过的男人花仔荣阿Ray, 欧阳琳怎么会认识他?她升起小心,偷偷打量那人。 然而花仔荣像是根本不记得苏小小,礼貌地自我介绍,似乎只当她是Sandy苏茜,好几个人都与他颇为相熟,听他的口音,粤语和国语都说得极好,一时辩认不出他是香港人或是台湾人。 众人在二楼一个用小屏风隔挡开的大桌落座,稍稍有点隐蔽性,火锅店是几个台湾艺人的投资,生意颇为兴隆,店门口还有等位的人群。 “Sandy第一部作品就表现好好,第二部我也看了,票房很成功呢,今天琳琳说带一位神秘嘉宾,我们还猜了半天会是谁,本人比电影里更漂亮呢, “,一个常上综艺节目的女艺人笑道,”好羡慕你和Andy拍戏。“ ”对啊,下次来台湾我们再带你去玩,对了,拍古惑仔电影,里面那些临时演员真的都是古惑仔吗?“, 大概是初次见面,众人似乎都对苏小小很有兴趣,花仔荣只是偶尔礼貌地插话,并没有过多热络,甚至整个人都收起了那份邪气,这令苏小小感到有些奇怪,难道,上次的事是个误会? 化妆间里,她正洗着手,欧阳琳也走了进来,她朝苏小小眨眨眼,一脸神秘地开口,”点嘛?觉得荣少怎么样?“ 苏小小愣了愣没弄懂她的意思,”什么怎么样?“ 欧阳琳一副她太迟钝的神色,“荣少人靓仔,家底还很殷实,就算不靠家里,他自己都有好几家高级餐厅酒吧,最重要的是,他还没有女朋友!” 这........苏小小一时不知道该做何反应,姑且不论她见过那花仔荣奇怪的表现,自己也不是单身,当然不会有兴趣,不过这件事情闻峻严令保密,她没有告诉任何人。 “.......闻生讲不可以拍拖,,只能将他搬出来当挡箭牌。 ”你也太乖了吧?这是自己的幸福,到时候错过金龟婿的是你又不是他!“ 自己那男人怎么看也不像个金龟,心中莞尔,金龟婿错过就错过咯,她大眼一转,笑道,“咁好?那你自己怎么不要?” “我?我同他不通电,”,她摆摆手,“我钟意威猛D慨type,” 苏小小大笑,“那我都系(我也是)。” 回到外间,店中已完全没有空桌,周末的夜晚热闹喧哗,走道因为满座而显得狭窄,擦身而过的一桌正是酒酣耳热,醉眼朦胧,见苏小小经过,其中一人直接拽住了她,更伸手摸上俏臀,她惊叫一声拍开那人的咸猪手,桌上碗碟餐具扫落,发出巨大声响。 这番动静引起周围注目,那些人一脸流气。 然而也许是酒精作用,被女人推开觉得丢面,那桌人立刻拍桌喝骂,独自面对这样的景况,她心中升起害怕。 一起聚餐的同伴走了过来,两个台湾艺人身为店东,试图圆场,然而那些人似乎有帮派背景,报的名号虽不是什么叁联帮,但也不敢得罪,一桌流氓仔不依不饶挡着苏小小不让她离开。 “几位这就不对了吧?要闹事去警局闹,”,花仔荣一步站出来,神色冷静,也许是有不少餐馆酒吧,对于这样的场面不陌生。 “干恁娘!我们就要在这里闹!妈个逼,老子不爽怎么样?”,那人喷着恶臭酒气,也不管周围人指指点点。 在场几个都是艺人,只敢远远躲在角落,生怕明日就上了娱乐头条,只有花仔荣丝毫不惧,“不怕报警没关系,我陪你们等警察来,在座都是人证。 ” 苏小小轻轻拉低帽檐,害怕周围的目光,怎么也没想到,这样的情况下还站在自己身前的,竟会是花仔荣。 那些醉汉早已丧失正常理智,怒火燃烧,哪管什么警察不警察,踹开桌椅上来便打,情况瞬间混乱,本就狭窄的地方餐客走避,尖叫声此起彼落。 花仔荣打扮斯文,身手也很斯文,一下便挨了好几拳,服务生想阻止同样被撞倒,几人又要来抓苏小小,然而花仔荣竟然越挫越勇,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从地上一跃而起接连踹开两人,就连那两个投资火锅店的艺人也气得卷袖加入了混战。 早先伸咸猪手的流氓恼羞成怒,不管不顾,竟端起桌上滚烫的热锅就直接朝苏小小泼来,“臭八婆!” 电光火石之间,她只来得及尖叫,已能预想到汤水接触身体的疼痛,然而就在此刻,一个人竟猛然抱住她,硬生生用背脊挡住了泼洒的滚沸红油汤。 身后传来一声闷哼,苏小小还没从惊吓中反应过来,又是一阵混乱,大概警局距离不远,出勤速度很快,围观人见是警察,原先还想走避免得殃及池鱼,现在只剩看热闹的心情,毕竟好几人都被认出了是明星。 情况控制后,大部分同伴都借故离去,最后只有苏小小和欧阳琳陪着花仔荣去了医院,幸而他穿着西服外套,里面还有衬衫,热汤油没有直接接触皮肤,整个后背依然红肿疼痛,他嘴上说着没事,也不是很严重,倒令苏小小不好意思。 那男人稍早挂了电话过来,但当时情况混乱,还要做笔录,一直到回酒店才和他说这件事,他一听怒得不行,直说明天就要飞过来找出那几个渣仔沉海,苏小小心中怦怦直跳,不敢想像若真被那热汤泼上头脸,会是什么景况,此时此刻,觉得家好远,听着他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心底依然不定。 “雄哥,”,她的声音闷闷的,“我没事。” 听出她的害怕,但两人相隔千里,就算再想将她搂在怀中恣意安慰也做不到,“细,乖,再几个小时就回来了,下飞机后你会第一个看见我。”,一早两人还在酒店里缠绵温存,没想到刚刚分隔半日竟会发生这种意外。 这与前一晚遇见的人应当不相关,他心中思索,大概真只是碰巧,看来要再去找闻峻谈谈,不准让阿细离开香港拍戏超过叁日。 放下电话,已是深夜,天台之外的灯火连绵到远方,时间线和所发生的事情,早已经在种种因素的交互作用之下完全偏离上一世他记忆中的脉络。甚至在那镜花水月般的第叁世之中,他见到了更多的未知和变数,没有一世他能够因为重生而一帆风顺,但不管怎么样,总归是更有经验吧,心中苦笑。 大举入股湾仔铜锣湾的油水场子倒不全是为了经营利润,具体的生意他不是什么专家,但在这种繁华闹区只要服务过得去,场子又有够硬的社团看着,想不赚钱都不可能,浮利其实并不会长久,除了崛起的深圳将造成港岛情色产业进入寒冬,这种的型态本也就不是未来的主流。 只不过现阶段,因着与内地强人曹四的合作,大举资金需要有地方流通,清洗,些每日都有大量现钱流通的娱乐场所便是绝佳的工具,最终,资金将会真正被利用在地产上,光明正大地进入白昼的体系之中。 这一切,他计画在九五年完成,毕竟九七之后变数太多,就连曹四都将自顾不暇,到时候东星社也不再需要曹四,那人野心不小,短暂合作没有问题,长期却不是一个好对象。 心中忽然想起另一个男人,这一世终于弄得那家伙揸fit不了铜锣湾,心中着实有些恶趣味,西环揸fir人陈浩南?怎么听都没什么气势,他嘴角扬起拿起火机,然而顿了两秒,像是想起什么,最终还是没将那根烟点燃。 猛龙过江05炮房(H) 没有阖眼几个小时便来到机场,离家两周,实在想念香港,苏小小感觉归心似箭。 不曾想登机时,又碰见了花仔荣,初时他并没有看见苏小小,但她还是主动打了招呼。他只笑说没什么,小伤而已,不需要介怀,就当认识个新朋友,这样一来,苏小小也不好意思提起当初在酒吧的旧事,也许,之前真的只是误会,心中对他的印象扭转不少。 降落时,花仔荣说送她返家,但苏小小礼貌说不用麻烦,他也没有坚持,只道下次有机会再见。 走出出境大厅,远远便看见那男人站在人群之后,鹤立鸡群的身高和生人勿近的气质,加上几个马仔浑身古惑实在显眼,他笑了笑,她忽然好想跑过去扑在他怀中,不过心中没忘了闻峻的苦苦哀求,机场本就人多眼杂,苏小小只能朝他眨眨眼,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向接机大厅外。 那男人径直坐上一辆银色保时捷,苏小小愣了愣,压低了帽檐躲躲闪闪地上车,行李早被肥尸几人拿走。 和野马的粗旷野性不同,保时捷处处精致但在速度和操控感上透着霸道,电话中那男人说上周买了新玩具,想来便是这辆车,然而刚驶离机场范围不远,车刷地一下在小巷边停下,大手一揽,热烈的吻随即覆了过来,原先已然压下的不安,此时急于被安慰,苏小小抱着他。 雄哥, 唔晒惊(别怕),无事了,,他抚着女孩柔顺的长发。 靠在他的胸膛,听心脏稳稳跳动的声音,她抛开昨日的情绪,似乎只是想撒撒娇,腻了一会,她转了个话题笑起来,看了看跑车精致的内装,新玩具都几靓喎 ! 劲吧? ,男人墨镜下的脸都是得意,六缸进气,零到一百公里只需五秒。 苏小小忍不住笑,偷走你的小老婆都只要五秒你信不信? 偷车往事,似乎已经过去很久,又似乎只在昨日,他的心底忽然泛起一丝柔软,面上却只是邪恶,大手不规矩地在小桃臀上掐捏,从起机到操我的大老婆也不要五秒你信不信? 跑车顶低,苏小小没地方躲,只能被男人抓着肆意,硬刺的胡渣埋进洋装领口弄得她极痒,铁臂圈着腰将柔嫩的下身压在雄性欲望上磨蹭。 我信,我信了,,她推着他又笑又叫, 见她被弄得双颊晕红,一双圆圆的眼睛水水亮亮,不知不觉她似乎又成熟了些,退去青涩,带上了几丝女人的娇俏风情,诱人的坐在怀中乱动,将他原先只是玩闹的动作,转为掌心热烫的情欲游走,眼神暗了下来。 细,做一次我们再回家,顺便测测避震。,低沉的声线极具诱惑性。 不行!,苏小小被他疯狂的想法吓得大叫,这里是观塘的街边,两侧全是公寓住宅,就算这条小巷此刻暂时无人,但下一秒也许便会有人经过,跑车挡风玻璃大,说不定楼上都能清楚看见车中景况更何况是行人。 谁叫我大老婆太性感,,大手揉着嫩奶,只想不管不顾地凶猛释放。 苏小小赶忙抓住他作乱的手,知道这家伙无法无天,若不认真阻止,他是绝不会管别人眼光的。 不行,真的会被看见的!,她语气带着哀求,却感觉那坚硬的东西顶得柔嫩处既惊慌又热软。 他一抬头,窄巷两侧挂着几个小招牌,无论白天夜晚都亮着灯,廉价诱惑,休息五十,过夜一百,那就找个没人看的地方, 观塘本就是香港数一数二的穷区,但却不像深水埗那样整栋大楼明目张胆地全是情色服务的广告,这里的小旅馆和楼凤更为隐蔽,藏身在老旧住宅区中。 跑车熄火,苏小小被他拉着下了车,看见几步之遥的桃红色广告灯牌,立刻反应过来这男人在想什么,心中既羞又气,来这种炮房的人不是色情交易,不伦偷情,不然就是没钱的学生小情侣,自己长这么大从来没来过。 男人似乎连挑都没打算挑,俓直朝着最近的门口走去,掀开布帘,靠在柜台边吃即食面的中年男子吓了一跳,高大男人拖着个女孩跨入小厅,影子投射在他脸上,形成一种压迫感。 休息,,那男人开口,声音低沉。 这.......这是黑社会强逼少女开房?老板心中一跳,况且,这还是早上,天光大亮,也太急色了吧? 苏小小不敢抬头与那老板对视,只觉得害羞,手心因着刺激而微微出汗,毕竟这种地方只用木板隔着几间小房,关上门干那种事,等等还要若无其事地走出来,多尴尬。 中年人没有废话,俐落地抄起桌上港币随即递过钥匙,八号。 薄薄门板一关,苏小小怒瞪了他一眼,雄哥!你怎么可以这么咸湿,来这种地方! 那男人似乎也觉得有趣,将她抱起来顶在门上,我湿都没用,细宝贝,你湿才行。 大手伸进洋装底,一把便扯掉了底裤,炽热的掌心在细腻臀肉上磨擦,这样不是几刺激?你说我们扮偷情男女还是扮鸡和恩客啊? 都不扮,,苏小小被他挑逗的如同着火,又在这样的环境,一下子便被弄出了汁水,她细细喘着,扮阔太和舞男。 好啊,陈太,请问今天想先用什么姿势干。,他立即进入角色完全没什么黑社会大佬的包袱,苏小小无语, 见她羞的撇开脸,他满脸淫邪自说自话,让我自己选?陈太,那先后插式可以吗? 小房中只有一张铺着廉价竹席的薄木板床,春日阳光淡淡透进窗上的纷红色印花布帘,将房间渲染的充满了低俗淫靡的情欲氛围,没有任何装饰,一切只是为了让人类原始的欲望在最低的价格中释放,然而身处在这样的地方,竟令苏小小不由自主地感到浑身轻颤。 男人将她的双腿跨在臂上,身后是他坚硬的胸肌,几乎不需要前戏,粗大的阳具已然顺着汁水温柔并猛烈地插入,一下就随着双臀重力下坠的力道贯到深处,她被刺激地双腿忍不住蹬了蹬,却被那男人稳稳固定着,小穴被柱身扩充着撑到了最大。 陈太,这么湿,是不是第一次开房太兴奋?我们小店干满八次送一次,要不要今天就把八次干满? 酸胀充实的快感令她忍不住轻轻呻吟,向后仰在他肩上,那男人立刻开始操干,每一下都让她将整根棒物坐入,内壁的细密神经被迫吞吐,将内里操的湿软,情汁飞溅,细密地沿着两人相撞的肉体向下淌。 然而没有多久,几声极近的声音却猛然令苏小小吓得浑身一僵,就连那男人也停下了动作,那是一男一女的交谈,随之而来的便是关门和悉悉苏苏的响动。 她还来不及反应,紧接着,男人的粗喘女人叫床声和床板摇动的声响,开始在隔着薄木板的邻房持续。 好羞啊,,男人将她放在床上,苏小小却捂着脸, 我都羞啊,要是输了他们那我岂不是不要混了?,他笑着,吻了吻身下的女人,话音才落,大肉棒便再次肏了进去,如同一根炙热铁棍插入软嫩豆腐中,这样猛的力道令苏小小几乎无法抑制地吟叫出来,清亮而又诱惑,高潮快感突如其来,巨龙却依然横冲直撞。 “啊!” 乖,就是这样叫,,他似乎很满意,虎腰用劲,整张床板发出剧烈而疯狂的响动,每一次都插进最深,感觉龟头几乎被宫口吸啜住,而那总没有记忆的小穴也依然在每一次抽出时收紧了空间微微张缩,等待下一秒的暴涨。 这种炮房年少时期他也来过,只不过后来混出了江湖地位,自然不会再踏足,没想到在这样廉价的床板上干自己喜欢的女人也这么爽,一种纯色情的氛围。 “陈太,仲有没有需要加强的地方?”,他一连百十来下撞击,小穴内里连连夹动,女人仰起脸,洁白的额上有些细密的汗,长发散在竹席上,发育地越发丰润的嫩乳一只摇晃不已,另一只被他抓在手心。 “雄哥,又要到了,啊!” 承受不住大棒持续地鞭笞,下身小嘴几次锁着想抵御却只是徒劳,然而此刻那男人竟将女人纤细的脚踝抓在手里,将她整个人侧旋过去便开始冲刺,疯狂的高潮在这狭窄简陋的房中飙升,气氛既淫浪又刺激,阳物恍如要将蜜穴捣碎似地狂操,炙热攀升,他粗喘着不断将永不餍足的欲望贯入,女人既欢愉又几近丢失的痴态实在迷人,而窄紧湿滑的深处,层层套锁着分身,直至逼他喷射而出。 一场性事在这样专为了情色而存在的地方进行,而隐隐被窥探偷听的刺激和心虚,拉扯着敏感神经,苏小小软软瘫在男人怀中,那大东西还插在内里,轻轻一动,依然能带起内壁尚未完全退去的高潮收缩。 此时隔壁房早已重归静默,苏小小忍不住想打他,这么羞人的动静,估计连在小厅柜台都能听得清清楚楚,等等怎么出去? “陈太,服务够劲吗?“,他似乎这才满意。 两人正温存小意,房门外却突然传来一阵嘈杂,似乎有好几个人在柜台处大声嚷嚷,而喧闹还正往里间而来。 男人脸色一沉,眼中都是浓浓的不爽,坐起身将四散的衣物捡回来,没等苏小小整理好衣着,那人声竟来到了门前,随即,薄木门板被拍打起来, “干完了就出来,丢,一大早生意就这么好。” 猛龙过江06讲数 “欢哥,这个月的陀地不是收过了吗?” 还没等他们出来,嚣张的拍门声响已经移往下几间房,隔壁正是刚才努力叫床的女人,此时她的声音显透着丝丝懒怠。 “奶茶都加价了,陀地不用加啊?”,男人粗鲁而不耐, “姐妹们下面的洞又没加价。” “关我X事阿,八婆,有本事去五星应聘金鱼啊,边个叫你哋咁low?” 开门后,外头吵成一团,几个女人睡眼惺忪地靠在门边,脸上多是疲惫,狭窄的走道尽头是两个古惑仔模样的男子,原先在柜台的中年人则不见踪影。 乌鸦牵着苏小小,并不打算理会这些,适才听着寂静无声,想不到旅馆小房几乎都有人,多半是野鸡们还在睡觉。 “X!点嘛?想溜?”,一个古惑仔大喝一声,指着乌鸦摆摆手,估计以为他是上门的嫖客,“扑完嘢(做完)就滚!你!不交钱就让兄弟们免费玩一个月,唉唷,条女新面孔?”,他仿佛这才看清娇小的女人侧影,半低着的脸似乎挺秀致,语气有了明显变化。 乌鸦回过身来,他本就生的高大,一头棕金发,皮质背心下是雄壮的肌肉线条,静默的时候,怎么看都比那两人还不似善类。 走到面前,那人忽然感觉心中一凛,像是被什么凶兽淡淡打量。 “衰仔,跟边个大佬?洪兴大宇?” 乌鸦开口,与靓坤交情不错的观塘揸fit人大宇现在的日子应该不大好过,龟缩在观塘,只能找这些低级色情产业搜刮油水,他手底下有两家骨场(按摩场),只不过都很low,听闻恐龙也把心思打到色情产业来,洪兴内斗,恐龙就算没有靓坤背后有也一个亲细佬韩宾撑腰,韩宾在海外走私一块势力颇大。 “你系边位?点解识得我大佬?”,他还算会判断情势,生着青春痘的脸一肃,语气稍稍客气了些。 “你大佬是穷成什么样了,鸡毛都拔?”,乌鸦笑道。 ”喂!不要以为知道个名字就多管闲事阿,“,古惑仔脸色沉下,“不管你边个,总之那条女陀地(保护费)交了才能走,在这里做生意.. ......“ 话没说完,那古惑仔忽然惊悚地发现自己整个人离开了地面,面颊红的几颗暗疮仿佛要爆只因脖颈被人紧紧掐住,“没人敢跟我东星乌鸦收陀地,仲有,边个话我老婆是鸡,我就让他后悔生了屁眼,明唔明?” 车行在高速道路上,想起刚才莫名其妙在廉价小旅馆开房的事,苏小小忍不住噗哧一声笑,都怪这家伙急色,男人伸过来一只手握住她。 “偶尔做鸡这么开心?” “是你做鸭,晚上我要吃烧鸭,”,她笑着,忽然想起刚才那古惑仔说的话,忍不住问,“五星是新的夜场吗?好像没听说过?”,怎么说以前也算是混夜总会的外围员工,况且能称上金鱼场(高级夜总会)的地方小姐素质高,一般这样的店都颇有名气。 “我也没听过,”,乌鸦笑的纯良,“那种地方都好久不去了。” 苏小小瞪了他一眼,抓过他的手便咬,”骗子!” 这几日,空气中已有初夏的味道,雨季之后,湿度增高,一下子便有些热,四海抹了抹额上的汗,吼了一个马仔去开冷气。 “点嘛?咁大火?事情有这么严重吗?”,男人穿着细麻休闲衬衫,衣袖卷起的手腕上是一块卡地亚Drive,步伐闲散地晃进房中,最终坐在办公桌前的沙发上,神色懒懒洋洋。 “给你大佬倒杯茶,下下火,”,他对那个匆匆跑去开冷气的小弟道。 “哇!还不严重?八个场,小姐跑了快一半,只剩的士高没事,这怎么开工啊?我没工开,你都没工开,一个场子平均一百张台,每台一个晚上至少能买一万的单,一个场一晚上就是一百多万,八个场.....” “我懂算数,,长发男子皱了皱眉,“五星扩场动作这么大?”,撬走这么多小姐也要能吃得下。 虽说目前东星社旗下有不少从洪兴靓坤那里占来的夜场,主要目的不全是靠其赚钱,只是用每日巨大的流水来将一些无法曝光的资金分散清洗,赚取高额手续费,保持底下各种生意的常规运转非常重要。 “我都觉得奇怪,手笔之大,好像全香港的姑爷仔都出动了,听说给的refer不少,大班们带走的都是最靓的红牌小姐,刚刚打听到,五星来了个新的揸fit人。” 欢场,男人们自然都不陌生,高端消费的金鱼场和那些骨场劈酒场自是不同,里面小姐首先要靓,知情知趣会说话,猜拳玩牌技巧反应还要够快,出场后的性服务也各有绝招,不是人人想做便能做,但这样的行业人员流动本就不好控制。 “喔?新揸fit人?什么环境?“ 五星集团,由旗下五家高端夜总会组成,分布在旺角尖东以及湾仔,看场的向来是洪兴社,幕后大股东似乎不是香港人,只派代理人管理经营琐事。东星社近来虽说欢场生意变多,但并不是以其为主,双方也没有什么冲突,难道五星集团又有什么新股东加入?否则怎么会换了揸fit人,又大举扩张。 “唔知啊,是个女人,以前好像也在夜场做过大班。”,四海也是刚刚知道的消息,眼看今晚便要开天窗,他一时没辙,只得赶紧通知古惑伦。 “咁犀利这女人?”,他感觉有些兴趣,“这么不懂规矩。” 夜幕渐深,但这座城市永远不乏热闹生气,也充满酒色财气。 男人抬头看向那尊巨大的裸身希腊神女和身后叁层楼高的罗马柱,半圆形透明玻璃帷幕外射灯流转,门面极有气势,霓虹招牌上叁个大字,海皇星。 原该是夜晚喧嚣的旺角街头,此时竟令人感到几丝不同寻常,周围店面音乐依然热闹,人声却不成比例地静,如果有人从两侧楼房向下望,便会看见这段街面上黑压压的都是人,车辆甚至被专人指挥着绕道而行。 门口泊车柜台的小弟们早已远远躲开,夜色不算深沉,以欢场的时间来说,还不到最热闹的时候,然而此刻的海皇星却一位难求,只因传言几家大夜总会的台柱大班都带着小姐过档,靓女辣妹一次玩齐。 男人迈出步伐,身后人马随之而动,富丽堂皇的巨型大厅内部,淫乐喧闹,却渐渐因为门口涌入的压迫感而静下,原还在沙发台桌与小姐们玩的不亦乐乎的寻欢客此时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声色场所最易有纠纷,然这样规模的场面,简直像是在拍电影,来者不善,反应快些的已经偷偷离坐,准备趁乱躲开。 为首之人身材高大,棕金色的头发就像一般街头古惑仔,他的气质却令人一见便感到心惊,虽然面上似有好奇和笑意,那双眼却跳动着隐隐兴奋,仿佛等不及要摧毁面前这场纸醉金迷,身后不知多少人更像是随阎王扫街的恶鬼。 “边个话事?出来!”,低沉的嗓音远远传了出去,没有废话,大堂之内更静。 他走到中央,半场的客和小姐都随之逃窜至另一侧。 骚动混乱却半晌没人出来应对。 “乌鸦哥,这么大阵仗?好俾面我啊,” 女声由二楼大阶梯顶端传来,深红厚重的地毯,一路铺到她的脚边,一身艳紫色和服,前胸却开的极低,露出雪白双肩和线条优美的深沟,若隐若现,娇美的面庞似是轻松,杏眼中却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心惊。 今晚夜总会搞什么樱花之夜,店里的小姐们都是和服打扮,只不过款式自然是改良的一片式艳情性感风格,然而这女子穿的却极为华丽和繁复,又性感无匹。 男人的眼神略有讶异,除了和服女人,她的身旁竟还有那个令人过目难忘的铁塔壮汉,天收。 “乌鸦哥贵人事忙,大概不记得我了。”,她起浅浅微笑,款款步下台阶,“我是丁瑶,而家五星的揸fit人。“ 他心中泛起异样,这女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香港,并且成为这知名欢场集团话事人?五星集团,如其名,由五家高端金鱼场组成,而天收既是孙庸得力大将,难道五星的变动与他有关? “你系话事人?那就没找错了,把我东星旗下的大班小姐撬过来,阻我搵食,这单点算?” “乌鸦哥,能不能到我的办公室谈?” 他邪邪一笑,似有躁动的因子急欲宣泄,“喔?我无所谓咯,反正兄弟们刚好在这里玩玩,大家放开饮,海皇星请客!” 话音一落,场面立即混乱,身后马仔和色中饿鬼似的叫嚣着占据大堂所有桌位,原先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的小姐们,瞬间被这些流氓古惑仔抓在怀里恣意轻薄,甚至有的直接被人压在桌上上下其手,一时之间莺声燕叫,滚友哀号。 丁瑶面色立变,却勉强压下怒气,那男人身边另一个斯文男子同样一脸兴味盎然,正要迈步,她再度开口,“乌鸦哥,我是说,我们单独谈,我只是一个女人,难道你还怕我?” 男人面上似笑非笑,“咁讲,我都有D惊,不过我们在上面玩,我的人就在下面玩。” 二楼办公室面对着半圆形的透明玻璃帷幕,底下是街上的车水马龙,看不出来此处倒是没有太多俗艳的装饰,丁瑶倒了两杯酒,精致的脸上容色妩媚。 “我知今晚五星其他场子也有东星社的人过去,”,她开口,似乎对他的行动早有意料。 “引我过来,想谈什么?”,乌鸦眼神微咪,早在刚才已对这女人收起掉以轻心。 “合作,”,丁瑶款款坐在他身边,一口喝干了杯中酒。 “我对于做欢场霸主没兴趣,”,他懒懒地靠在沙发背上,“影响我现在的生意就不行,你高价撬小姐,我只好天天带人来光顾你生意。” “所以咯,这样的情况,对我们都没有好处,”,她眼波流转,面对着当前声名鹊起的黑道揸fit人怡然不惧,含蓄的气质,却极为勾人,“出来是搵食,损人又不利己的事,我丁瑶向来是不做的。 “乌鸦哥,这次的事,是我不懂规矩,给你赔罪,”,她说罢又干了手中新酒,“我只是想知道,而家港岛边个揸fit人最有实力,这次派姑爷仔们沟小姐过档,并不是针对你,不过,只有你在半天之内有这样的实力找上门来讲数(谈判)。 ” “你在测试我? ”,乌鸦闻言有些惊讶,这真是胆大包天,“你背后是孙庸? ” “我也没有瞒你的意思,否则也不会让天收哥在这里亮相。 ” 这是正面承认,他微微一凛,孙庸这个台湾江湖大鳄,这两年似乎对于港岛很有野心,之前就和靓坤有不少合作,如今又有这番动作。 “合作什么? ” “其实很简单,孙生加入五星集团的生意之后,想在港岛找一个靠得住的看场大佬,原先孙生和洪兴坤哥合作,相信你也清楚,而家东星社的实力不同往日,孙生愿意让出自己的一份干股。 “ ”我怎么听说天收是孙老板头号猛将,有他在,还需要别人? “ ”强龙又怎么压得过地头蛇? “,丁瑶一头橘红卷发如同火焰,在雪肤上轻轻晃动,而她说到地头蛇时,眼神在男人下身轻扫而过,勾人的诱惑,确实能令任何正常男人心头一跳。 ”就这么简单? “,他似有些疑惑,搞这么大阵仗。 “就这么简单,”,女人吐气如兰,素手轻轻放在男人腿根,“早就耳闻雄哥威名,不知道现在,我们能不能建立点私人交情? ” 他将她掀倒在沙发上,大手一下子将女人的奶从和服前襟抓出,丁瑶没有料到他会如此粗鲁不由轻轻惊呼,却没有多少挣扎的动作,男人另一只手直些探入开着高杈的裙摆,深处光裸地没有穿任何内里,已有些湿滑,他笑着沾染了些许复又抹在她脸上。 “还是算了,我这个人很保守的。 ” 猛龙过江07偶遇 结束一部电影,现下正是悠闲的时候,从商业电台出来,广播道两侧树影幽静,这里曾因为电视以及广播台总部集中而被称为五台山,不过自从无线搬到清水湾之后,只剩四台。 除了电影,近年也流行请明星录制广播剧,要求演员声音的表达,对苏小小来说是新的尝试,今日去试音,合作对象是香江演艺界一个天王级的偶像,也不知道闻峻是怎么替她接到这个工作的。 站在小巴站,她享受着带着初夏暑气的微风,附近都是高尚住宅区,等车的人很少,苏小小将脸藏在大墨镜和帽子底下,现在平日已经习惯搭的士,但不赶时间的时候,她其实很喜欢小巴,坐在车上摇摇晃晃绕过蜿蜒的街道,呼吸着属于香港的味道。 从九龙塘一路开往清水湾,乘客换过好几拨,并没有人注意到她,最后,她在一处疗养院下车。 来过两叁次了,初时,心中是很难受的,但不知道为什么,苏小小并没有和那男人提过来这里的事情,在接待处签了名,电脑中已有她的拜访纪录,小姐友善开口。 “苏小姐,今天还有人来探李老太呢。” “喔?是什么人?”,苏小小有些惊讶,这家疗养院照护完善,也很昂贵,一应费用都是澳门富豪葛新支付的,但是那个老妇人似乎从来不曾有过别的访客。 “一位陈生。” 陈生?难道是老太之前的友人?一路猜想没有头绪,推门的瞬间,她却怔怔愣住。 他略长的黑发背着洒进的阳光在周围形成一圈光晕,随着他抬起脸的动作微微晃动,英俊的面容成熟许多,眼中同样闪过惊讶,两人对视了数秒,薄唇扬起微笑。 “好久不见,阿细,你好吗?” 在一个看似不可能的地方突如其来的相遇,一时之间,她心中撞入许多复杂的感觉。 “南哥,怎么这么巧?” “刚好在附近就顺便过来看看,你呢?” “噢,我就是.......咦?李妈呢?”,想起要探视的对象,苏小小看了一圈,宽敞的房中并没有其他人。 “刚才护士推她到后院,我都准备走。” “啊,咁.....那...我不阻你吧。“,她忙道, 许久不见,短短一两分钟再度道别,竟有些来不及理清的淡淡怅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男人似乎总像是心底一个特殊的存在。 “我不赶时间,你要去后院看她吗?”,他示意着向外走去,这份巧遇的惊喜令心情莫名飞扬。 李老太,靓坤的阿妈,靓坤死后,葛新按照承诺提供了最好的医疗照护,江湖上也无人再去为难这样一个没有价值的老人,当时情况那男人开枪毫不留情,虽没有伤及性命,但有年纪的人根本承受不了这样的伤势,康复缓慢,也从此不良于行,脑部更因为巨大的刺激而精神失常。 江湖事,实难说清这些仇怨的源头,但苏小小总觉得内疚,或者只是一种纯然的同情,当时,她与这个老太太,都只能说是无辜地卷入者。 那男人自是从来不曾想起过这个人,也没提过,不过她却意外陈浩南竟会来探视。 轮椅独自停在树影下,她已自我封闭在一个与世隔绝的世界中,也许,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苏小小心中轻叹,医生说巨大的精神刺激造成这样的自闭现象是一种自我保护,亲眼看着唯一的爱子在眼前惨死,对一个母亲来说是很难承受的。 见到女孩眼中的忧伤,他的心竟还是会泛起涟漪,被这样的感知所摄,手掌在思虑反应过来之前已然轻轻拍在她肩上,理智却令那转瞬的接触如同落叶滑落。 “你有心。”,他收回手,微微一笑,换了个话题, “我都系你的影迷,两部电影我都看了,点嘛,也帮我签个名?” 稍稍收起适才的情绪,苏小小抬起脸笑,“好啊,我让公司寄签名照给你,过胶的,打雷下雨都不怕。” 其实想问他的近况,但江湖事不知如何开口,洪兴内部的情况她所知甚少,多来于八卦杂志,那男人也不可能会提起,两人在树下站了一阵,只聊些无关紧要的琐事,如同默契,似乎都在避免碰触幽微的界线。 去年此时,她还在影碟店打工,而他是店老板,两人初初相识,那份模模糊糊的好感从未有机会发展,另一个人便霸道地闯进她的生活之中,最终,占满了她的心。 ”这里小巴不好等,我送你吧,的士我不放心。“ 在疗养院待了一个钟头,直到李母被护士推去做例行检查两人才离开,他直接开口,近来社会上有几起的士司机犯案的新闻,他忽然想起那一次在西贡,都八号风球了,她还在等小巴,那个风雨交加的夜,远的如同上辈子的记忆。 苏小小感觉面前的男人和以前不同,依然温和,气质中却带上了些许霸道,想着晚上还有个约会,时间确实有些紧,犹豫间,他已经不分由说拉开了宝马的副驾座车门。 ”还住大埔?“,跑车出了清水湾沿着海岸,一路向北。 苏小小点点头,“南哥,你......最近都好吗?”,还是开了口。 “仲OK,不在西贡小酒吧了。”,他转过来眨眨眼,“而家住在西环。” “西环?咁到大埔不顺路的,”,她感到不好意思,方向完全不同,一来一回恐怕得一个多钟。 “别这么客气了,我以为我们一直是朋友,难道你不当我是朋友?”,男人故意玩笑。 “那,好吧,“,她微微一抿嘴,不再客套, 出了将军澳便是蓝田,观塘,九龙湾,然而行经一处热闹街区,宝马竟忽然停下,男人丢下一句让她稍微等等便匆匆下车。 苏小小疑惑地看他跑进路旁一家流行文具铺,一时弄不明白他的意思,过了几分钟,他才抓着一个小袋回到车上,这种小店通常是年轻女学生在逛,卖些可爱文具生活杂货,一个黑社会堂主能在这里买什么? 男人眉眼带笑,从散发着少女风香水的纸袋里拿出几张相纸,正是苏小小的电影剧照,”不是讲要帮我签名?” 见到被蓦然塞入手中的签字笔,苏小小一时反应不过来,看到那几张印着自己脸的照片,忍不住噗哧一笑,“我有这么红?文具铺都有卖?” 他也笑道,“我就是怕开到大埔可能就没了,九龙热闹D。” 男人故意将车开得极稳,苏小小一一仔细签着,觉得很好笑,这大概是第一个真正和她要签名的人,来自一个朋友。 回到大埔已是下午五点半,和欧阳琳约了六点半在兰桂坊,还来得及冲个凉换身衣服,那男人说晚上有事,不一定几点回来。 自从上次一起在台湾拍戏和欧阳琳熟络起来,回港后也约了几次,有一次甚至在餐厅碰巧遇见了花仔荣,因为台北火锅店的事,苏小小一直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他倒像是真不在意,说轻微烫伤也早好了。 过意不去,便请他吃饭,邀欧阳琳作陪,如此一来,叁人倒是聊的挺投契,除了第一次奇怪的印象,其实花仔荣是个斯文风趣的人,待人也温和体贴,而他人面极广,却并不油滑,今天晚是欧阳琳的生日派对,也许还有些其他娱乐圈的友人,这类艺人的聚会苏小小几乎没有参加过,但欧阳琳热情邀请,不去似乎说不过去。 猛龙过江08心乱 下楼时,苏小小惊讶地看见宝马跑车仍在街边, 男人衬衫袖口高高卷起,火般西阳投在身侧,半明半暗,长长的影子便这样无知无觉地触在她脚边。 南哥!你仲...... 他转过身来,唇角放松,朗目如星,你不是讲马上要去兰桂坊?反正到西环顺路。 轻纱洋装如同一阵初夏微风,清新俏丽,秀发乌亮,略略妆点的面庞凸显了女孩初初成熟的风情,比去年相识时多了几分诱人香甜,他心底一颤。 阿..........多不好意思....”,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视线令她面颊微热,早前撞伤头时的记忆早已恢复,在西贡雨夜发生的吻,自然也存在脑海之中,如今她已答应了另一个男人的求婚,似乎,不该再太过接近。 只是顺路,没别的意思,,如同澄清。 目光中一闪而逝的黯淡,令苏小小泛起些许涩意,这样拒人千里,怕是也很失礼,不知道是安慰自己还是理不清众多的思绪,最终她还是点了点头,那.....就麻烦你, 他微微一笑,将车匙一抛复又抓在掌心,“上车!” 进入尖东,车流变多,手机响了一次,他原不想接,但过了几秒那机子再度震动,来电显示是大天二,想来是有事。 丸仔生意利润虽不算高但风险也低,和制冰进粉之类生意的完全不可比拟,目前本埠最大的上游龙头社团是合和图,他们没有地盘,人也很少,但却是全港最大各级毒物供应商,其坐馆非常神秘,从不现身,毕竟洪兴和东星这种超大社团和O记早成相互依存之势,但NB可是天天都想抓到合和图的话事人。 他堂口走货并不靠合和图,而合和图也懒得卖这种初级的东西,大天二在东南亚有个老表,专做剂量轻的丸仔,一次啪十几颗估计都出不了人命,过渡阶段,只能靠这东西累积兄弟几人的实力,过一阵子,他便不想再做。 前几日大天二提到近来市面上暗流涌动,似乎有新药试水,效果很是强劲,可能是合和图的新品,如此一来,足以对他们的丸仔生意造成冲击,不知道是不是想要重整港岛产业链。 陈浩南讲电话时多半是听对方说,回应也简洁,虽然同在一辆车上,但苏小小不好意思太过注意别人谈话,只将目光静静地望向车外。 红绿灯前,热闹的街口总有走不完的行人,以往在影碟店打工,有部电影提到东京涉谷有个十字路口,是世界上单位时间内双向穿越马路人数最多的街口,由高空俯瞰,匆忙的步伐密密麻麻地在黑白相间的条纹中凌乱又有序地移动,像无数的蚂蚁。 那个画面令她印象很深,但是那个巨大的十字路口,却给人一种水泥丛林中极度冰冷的感受。 相反的,香港的街道不大,等红灯的时候,甚至能清楚地阅读对面行人脸上的神情,是不耐是悠闲或是充满了故事,这样的距离可以说是拥挤,却可以感觉浓浓的人情味道。 犹自看着街上男女,此刻,一辆银色保时捷忽地由左侧车道闯入视线之中,略暗的车窗和流线帅气的线条令她心中一跳,苏小小直觉般仔细望去,冲入画面的影像,却令她微微愣住。 驾驶座上的男人侧面线条粗旷,鼻梁挺直,他单手放在方向盘上,臂肌线条流畅,而无名指上戴着一个精钢指环。 那个人并没有注意到窗外旁车,只见他转而向里,似乎正与人说话,她挪过视线,车中女子一头橘红卷发如烈焰耀眼,杏眼风流,红唇带笑。 不到十秒,但时间的流逝恍如在此刻定格,直到那辆车在夕阳下如同一道银色流星消失在城市之中,她还无法拉回已然失焦的注视。 那个指环是他求了婚后喜滋滋地又买的,叫自己给他戴上,黑色金属粗犷霸道,极有设计感,不会认错,好像现在才反应过来心底那丝丝蔓延的酸和闷,那个女人抢眼亮丽的外貌令人印象深刻,是在台湾遇见过的那个红衣女子,当时,她似乎说自己是个夜总会大班。 不知道该如何去猜想后来他与她是如何在香港再遇,也许,两人之间并没有什么关系,而也许..... “Sorry电话讲得太久了,“,结束通话后,感觉车中的静默,陈浩南侧头望去,女孩低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细?” 声音将她从短暂的恍惚之中唤醒,他也总是这样叫自己的,“细,” “没事吧?是不是不舒服?”,迷蒙的神色,似乎突然显得苍白,他放慢了车速。 “没......没事,南哥,“,出了过海隧道有一段路,窗外已是中环,苏小小勉强压下那股心悸,同在一辆车上也不代表有什么,自己,不也是在南哥的车上,而两人是真的无事。 ”真冇嘢?不舒服朋友聚餐就不要去了吧?我送你返大埔。” 听另一个男人担忧的语气,她心中忽然有些难受,“不用担心,”,笑了笑,努力扮做轻松,“前边,应该差不多到了。” “那.....你仲有冇我number?有事call我,西环很近的。“ ”南哥,“,开了口,但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男人温和的眼神一如既往,竟令此刻本就混乱的心无法静止,“多谢你....送我过来,“ “阿细,我都说我们不需要这么客气,”,他微微一笑,“喔,等等,落雨了,我拿把伞。” “唔紧要....”,话还没说完,男人已经下车,“打扮咁靓,淋雨就不好了,走吧,就送你到餐厅门口。” 拉开车门他撑着伞,另一只手自然而然地伸出来,跑车底盘低,穿着高跟鞋一下子确实有些难起身,还没等她犹豫,男人已经有力地将她拉起,前后不过一两秒钟,温热的手掌便放开了她。 黄昏骤雨突如其来,不过港岛本就位在潮湿多雨的纬度,大约也不会持续太久,叮咚雨点撞击在伞面,声势不小,两人的距离也靠近了一些,然而此刻心中只不断回放着适才那几秒钟的细节,关于那个男人和那个女人,令苏小小无暇顾及这样的氛围,也许能掩藏,但却不知该如何消化。 Hey Sandy!”,餐厅门口一人忽然招呼,他穿着深蓝大格纹西服外套配上牛仔裤,休闲之中带着贵公子的风流,正是花仔荣。 他似乎有些好奇苏小小身旁的男人,打量了好几眼,微微一笑,你朋友? 阿Ray哥,,苏小小回过神,只得收起心中那团混乱,是我朋友,南哥。 你好啊,我系阿Ray,,花仔荣一脸笑意伸出手。 陈浩南,,他亦仔细地打量面前男子,不知道为什么,这人一闪而过的审视眼神给他一种奇怪的感觉,然而目前景况,似乎也不方便再多逗留, 阿细,我走先,记得有事call我。 苏小小让自己扬起一个笑容与他道别,其实如今似乎就连聚会的心情都已经没有了,然而却无法在此刻说走就走,对寿星也说不过去。 Sandy,你男朋友?靓仔阿,,走上餐厅台阶,花仔荣笑问,带着微微八卦,却并不令人反感,她赶紧否认说只是普通朋友。 怎么认识的?,他似乎充满好奇, 阿.....就是.....以前打工的时候认识的.....我老细(老板), 走进餐馆,今天包了场,派对规模不小,放眼望去,已经有几个颇有知名度的艺界明星,欧阳琳人面很广,她一把揽住苏小小,又朝花仔荣飞了个眼色,一切都显得热闹而欢快。 你们两个竟然迟到,等等罚两杯! ,她今天打扮得格外抢眼,情绪很高,苏小小不想显得扫兴,打起精神说话,没发现花仔荣若有所思的神色。 猛龙过江09同一个夜晚(微H) 餐厅中衣香鬓影,苏小小知道欧阳琳朋友多,但却不知道交友圈的跨度这么广,除了演艺界的人,还有不少豪门公子,艺界大佬,惹得不少人不着痕迹地暗暗关注,眉眼秋波,暧昧流动。 然而她全然没有心思社交,除了心底依然空落落地胡思乱想,这样略带着奇异的氛围,也令她不自在。 派对进行了一阵,她借故避到玄关之外,雨已停,湿润的水气,还夹带着兰桂坊迷醉的氛围,湿漉漉的地面将霓虹投射,站了一会,苏小小深吸一口气,决定压着乱了一晚的心,拿起在手心握得发热的电话。 电话响了好几声,几秒时间,每一声嘟嘟响动都如同一份忐忑,直到话筒那端传来那男人低沉的嗓音,语气稍软,却没有叫她的名。 “点嘛?” “雄哥,你.....在哪里?“ “公司开会啰,” “嗯,”,她不知道该怎么问,却直觉地质疑这个答案,她不知道,从未想过去查他的行踪,如今这样不信的感觉竟是如此酸涩。 “好啦,我还有事,晚点call你,”,他并没有注意到她不寻常的语气,两人本就不会天天黏在一起,然而他确实是刻意地不在电话中亲昵。 女人端坐在茶几后,脸上带着笑,“雄哥女朋友似乎很多啊,上次在台北,如果我记得没错,那是个拍电影的吧?挺可爱。” “男人出来行,有几个红颜知己算什么?”,他靠向沙发椅背,“孙老板约我澳门碰面,想谈些什么?”, 上次搞这么大阵仗,测试边个揸fit人有实力就为了找个看场的陀地大佬,还送数额不小的干股,这甜头怎么都说不大过去,看来,重点在这里。 “生意上的细节,孙生又点会同我讲?不过孙生既然诚意相约,定然是看重东星社,看重雄哥在港岛的实力,况且,澳门你不比我们熟?总没什么好怕的吧?” “现在就激我,会不会太早?”,男人笑起来, “那如果话有个几好玩的地方,不知雄哥够不够胆去看看?”,一双妙目秋波晃荡, “怕危险的话,多带几个人没关系。” “Sandy,给你介绍下,龙哥,不过也不用介绍,全香港龙哥谁又不识?”,苏小小站在角落,想着是否再过一阵子便离开,时间已经不早,欧阳琳几人走来,她一脸笑意,身旁的男人却足以让人吃惊。 她抬起脸,不知多少视线此时暗暗集中在此处,想不到欧阳琳的面子这样大,生日会竟能请到这位香江影坛的天王巨星亲自过来露脸,那人身材不算高,一双眼睛却极为有神,是全亚洲都出名的武打明星,在香港演艺界更是大佬级的人物,感受到那人自带的气场,苏小小心中一跳,打起精神。 “龙哥,”,她礼貌地招呼。 适才进门便看见女孩站在玄关讲电话的身影,娇美动人,这个刚入行的妹妹仔近来他有些许印象,听说是闻峻旗下新人,不过这类小明星多如过江之鲫,没想到本人倒比萤幕上更靓,他面上带笑,丝毫没有影坛大佬的架子, “Sandy是吧?最近在开工哪部片?“ 聊了几句,龙哥似乎对苏小小颇感兴趣,若是能得到与他合作的机会,那等于直接稳稳跃升一线当红,再没有野心的人,也不禁感到血流加速,原先不显眼的角落现已是众人注目的焦点,她带着紧张一一认真回答, “有些少少动作场面排斥吗?现在好多女仔身娇肉贵,舍不得动。”,他态度亲和,似乎真想提携。 “不会的,” “最近刚好有个剧本我们可以讨论下......“, “Sandy恭喜呀!“,欧阳琳亲昵地朝她眨眨眼。 “龙哥,讲什么这么开心?”,淡淡的古龙水味道随着男人优雅的步伐传来,他端着杯酒,英俊风流,正是花仔荣,他不仅和满场富少公子相熟,就连龙哥这样等级的巨星他也只是自然而然地招呼,态度潇洒,此时他站在苏小小身边,竟第一次令她感觉有些许安心,毕竟面对影坛大佬,还是不自觉感到压力。 龙哥看向他,神色颇为熟稔,”喔,我同Sandy话有合作机会,点嘛!你是经纪人?难不成还要先同你倾(谈)?“,他玩笑,那句合作机会暗暗令周围竖起耳朵的人们泛起各种思量,有艳羡,有八卦,若是真的,那就是一跃枝头,也不知道怎么运气这么好。 说笑一阵,苏小小也不知这合作机会究竟是随口说说还是真有其事,打算明日和闻峻提一声。 “来,饮杯水,”,花仔荣递来一瓶进口气泡水,“我看你刚刚一直没喝东西,”,他低声在苏小小耳边道,带着自然的体贴,她微微一笑道了谢,刚才情绪低落,根本没心情吃喝,正觉得口干。 “等等一起去浅水湾吧?那边仲有一个大party。”,聊了几句,满场谈笑的欧阳琳凑过来低声道,“Sandy一起去吧!好好玩的。“ 浅水湾?那里向来是豪宅别墅群聚的区域,在场不少富少家中在那里都有物业,前一阵子拍杂志采访时曾在那取过景,不过距离大埔有些远,现在已近晚上十一点,苏小小心中并不大想去。 “是吗?那我能不能参加?”,龙哥一脸的兴趣盎然,“Sandy也去吧?“ 看着欧阳琳热切的眼神,有些无法拒绝,加上连龙哥也开了口,她抬眼看向花仔荣,”阿Ray哥都去吗?“ 他的眼神平静无波,直隔了一两秒才带上温和笑意开口, “去啊,” 想到今晚那男人的事,心中越来越气闷,反正回家他也不在,刚才甚至多问自己一句都没有,带着情绪,犹豫片刻,她便应了。 “啊!” 淫叫随着粗大阳具的猛烈插入蓦地在室内拔高缭绕,那种酸胀舒爽又带着轻微疼痛的快感,下身被又硬又烫的东西插开几乎令她瞬间便登上了几欲成狂的天堂, 男人今夜似乎比平日更有性致,他抬起女人双臀,调整到最佳的高度立即开始火热地抽插,她的双手被绑缚在那吊着铁饼的健身器材上,随着男人的撞击,两人性器交接处不段发出啪啪的淫乱声响,淫水四溅,而这已是他弄的第四种姿势,燕尾蝶的形状早已被那根肉棍捣弄的变形扭曲,无法闭合,缓缓流淌着白浊体液,而他依然毫无疲态地搞着另一处地方。 她似是禁不住这无止境的高潮抛飞,几乎每一下捅入,都深深勾扯着心脏的跳动,她爽的脚趾蜷曲,淫叫更是未停。 “南哥,啊,大力D,干死我,”,回应着这淫声浪语,肉棒更为猛烈地冲撞着女人的后庭,铁杵般的棒物与内壁几乎磨出火来,然而那处却只是越来越湿软和热烈,全然地放弃抵抗,任由巨龙侵犯,翻出嫩肉。 虽说大部分时间都被孙庸控制着,但因为工作,方婷仍有不少机会在香港,那老东西派人盯着她,但偶尔也不是没有机会摆脱,只是要很小心,她不知道自己对于这个男人是什么想法,他答应助她摆脱孙庸,虽然这并不是一件太容易的事,当然他必定会尽力,为了兄弟。 他不只一次在床上干的她欲仙欲死时套她的话,然而,这是她目前对他来说唯一有价值的消息,又怎么可能轻易说出来? 好像,每次在香港时,她都忍不住想与他偷偷见面,知道这男人对自己毫无感情,甚至,对于他愿意几次与自己发生关系,她都有些意外,也许是为了套话,也许,只是纯发泄性欲。 他的身上总带着一种淡淡的忧伤和禁欲气质,然而操起女人来却又是如此勇猛,仿佛心中邪恶尽情释放,这种冲突有些令她感到着迷。 “啊,细,”,猛爆的摩擦,终于令他攀升至顶,忍不住将再也锁不住的热流激射而出。 只不过此刻,她却没听清那男人含糊不清地低吼,只因她的大脑几乎空白了数秒,只能感知肉棒的触感和喷射到深处的疯狂颤动。 粗喘方歇,男人立即拔出阳物进浴室冲凉,几分钟后,才围着浴巾出来,健壮修长的身体还因为血液流速而微微燥热。 “南哥今晚好似心情不错,”,她裸身侧躺在床上,下身依然淫靡一片,但那男人已将自己清洗干净,就像并不想沾染她丁点。 拉开落地窗,让微风冲淡满室淫气,他点起一根烟,窗外夜色迷人,黑暗的海面上点缀着大屿山,青衣和西九边缘的灯火,不刺眼,不过度热闹,只有淡淡的静谧。 “听过阿Ray这个人吗?长得挺斯文靓仔,是什么富少?”,他开口,不知道为什么,对于稍早那个男人,他直觉感到些许异样。 方婷揉了揉刚才被绳缚着的手腕,在陡然听见这名字时心中一跳,“阿Ray…..?” “你知道?”,他转过身来,敏锐地察觉了什么, “不....不知道,“,她垂下双眼,然而下一秒,下颚便被他捏起,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猛烈的高潮之后,她来不及完美掩饰,而男人淡淡的无情眼神,第一次令她有些畏惧。 “讲,他是什么人?” 猛龙过江10淫乐派对 隧道深黄的光线投射在车内,忽明忽暗,仿佛令她的视觉也被截断如同一帧一帧暂留的画面,思绪,似乎有些迷离。 “琳,怎么有D困啊?”,她试图抬起手,却觉得身体很重。 “乖,没事,”,一只手轻轻抚了抚她的脸,“睡一下,好快就到了,”,男人的声音不高不低,却仿佛有种催眠的魔力。 “哈,咁温柔,”,女人哧笑一声,语气带着酸意和讥讽,“点嘛?心软?你布嗰个局不就为咗今晚?在台北用苦肉计,叫一班烂仔泼火锅汤都得。” 见那男人不答,心中那股尖锐更为累积,“骗过这么多女仔,难不成这次动心?今晚以后不也就是个玩具,龙哥个老不修,刚刚那眼神咸湿的......” “收声,”,他俊逸的脸微微一侧,语调没有太多变化却猛然令得女人心中一惊,“话这么多,是不是日子够happy了?” “对唔住,荣少,对唔住,是我错了,”,冷汗湿了掌心,她身子轻颤,听见那个字,恍如浑身愤懑都被抽空,脑子一下子清醒过来,只剩恐惧,“求求你,我不会再多嘴。” “这样才乖,女人太吵好烦的,”,男人轻笑,一张好看的脸此时既邪且冷。 陈浩南,洪兴社西环揸fit人,有些意外苏茜竟然认识这样的黑帮份子,感到有趣,却并不太在意。 出了隧道再绕过寿臣山不久便是浅水湾,宾利巡过海岸线公路,最终进入浅水湾道一处豪宅,车道两旁全是奢华豪车,尽头的大别墅内灯火通明。 午夜前的十分钟,宝马疾驰到兰桂坊,然而派对早已散场,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拨打她的电话几次都是无人接听。 “喂!你边个啊?”,店经理听见前厅一阵混乱,匆匆出来,“喂!呢度系兰桂坊,想找事?洪兴基哥认不认识?” 男人轻笑,将手中的侍应生放开,英俊的五官,竟在不知不觉中带上了威势,“洪兴你识就最好,今晚,你班扑街不说清楚苏茜被谁带走,基哥都救不了。” 然而,却真的问不出什么消息,毕竟一晚上派对人这样多,谁会去注意其中一个女人被谁带走,人人虽对后来来的那位影坛大哥很有印象,至于他们走后会去哪里,无从得知。 他冲上车,直接拨出电话,“花仔荣住在哪里?” 方婷甚至还来不及离开陈浩南的寓所,那男人已经风一般冲出门,不知道今晚他为什么会突然问起花仔荣的事,不愿说,但他恶起来,却并不会怜香惜玉,她语气冷冷,”我不知道,“ 男人,都是无情的,即使不久前两人才做着最亲密放荡的事,在彼此体内纠缠发泄。 ”那你就一辈子跟着孙庸。”,他冷冷道。 “你!你兄弟的消息不想知道了?”,原只是有些赌气,现在她是真有了火气。 “他有事,我就把你卖去泰国,这样算不算摆脱孙庸?” “陈浩南!”,方婷气得说不出话,除了愤怒,心中似乎还有一些她不明白的难受。 “我再问一次,花仔荣住在哪里?” 她深吸一口气,真想将陈浩南的家给砸了,脑中却灵光一闪,忽然冲口而出。 “你在找人?女人?” 电光火石之间,忽然有了这样的直觉,是什么人会忽然令他这样急切,想起关于花仔荣的事,心中竟有些奇异,像是害怕,又有些幸灾乐祸。 男人沉默了两秒,她已然肯定,“哈,没救了,你晚了。” ”说清楚!”,男人的声音彻底冰冷,而近乎暴怒的语调令她心中一颤,那人的情绪向来不外露,就是做爱,也不多话,今日竟会这样反常,复杂的情绪再度涌起,但此时此刻,她却不想去弄懂。 “系你钟意的女人?”,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想要问。 “再有多一个字的废话,明天你就会看到泰国的太阳,”,他的耐性几乎耗尽,心中只有焦急。 她想笑,觉得很荒谬,然而却不知道荒谬的究竟是自己还是他,在来不及反应之前,眼眶竟有些酸,不是只要不去在意,就不会受到伤害? 为什么第一次,心脏像是忽然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刺了一下。 深深吸了一口气,“我真的不知道他的住所,他很神秘,但是他定期会举办派对,参加的人,你一个都惹不起,那派对我去过......后来....后来因为有坤哥睇住,他才不再找我。“ ”什么意思?“,陈浩南有些没有明白,“有靓坤他才不再找你?那是什么派对?” “我.........”,她试图压制过多的回忆, “派对里都是有钱有势的人,我知道有些女孩子第一次都是被骗去的,后来... ..有了把柄在他手上,就只能一直被他控制,照他的意思,陪那些富豪玩乐,里面也有VIP的放荡名媛贵妇,那就是个疯狂杂交的派对,不管你在找谁,今晚若有派对,现在已经开始了。“ 陈浩南只听的血液冻结,心中甚至无法想像那个画面,”地点在哪里?“ ”我不知道是不是还在同一个地方,“,她报了一个地址,”但我劝你不要贸然去闯,没有邀请卡不可能进去,里面都是什么人?随便一个曝光都是港岛震动的大新闻,你真的惹不起。“,一个古惑仔,在那些人眼中如同一只蚂蚁。 “你有邀请卡吧,”,他不再迟疑,发动引擎,宝马瞬间飙飞出去。 “咁神秘?”,看着女人递过来的一个变装面具,他不禁轻笑,丁瑶飞了他一个眼色,“进gate前,所有人都要戴着,直到车子离开gate,这都是保护你自己,一进去,到处都有监控,不想曝光就一直戴着。“ ”喔?这么有趣?什么party啊?台湾妹妹。“,他面上笑着,心中却升起疑惑,这样的豪宅若为孙庸所有倒也不是不可能,但车道两旁停着的全是名车,充满了浓浓的白道气息。 ”来一次你就会上瘾的了,乌鸦哥哥,孙生多申请了一张pass送你,呢张pass多少人有钱都拿不到呢,比清水湾游艇会的member更难拿你信不信?“ ”孙老板这么看起我?好期待啊。“ 豪宅前厅连接着一个豪华更衣间,”除衫啰!“,丁瑶没什么扭捏,将外衣脱下,只剩性感的蕾丝内衣裤,这令见惯欢场的乌鸦也不由有些愣。 ”脱啦,所以才要带着面具,这样谁都不知道谁是谁,除衫也是预防有人带影像设备或是武器,“,她解释,一双素手轻轻解开了男人胸前的衬衫衣扣,在那雄壮的肌肉上滑过,复又向下来到裤头,挑逗地抚弄,感受那尚未苏醒的巨物。 ”都讲我很保守的啦,不要随便性骚扰行不行?“,嘴中调笑,却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这样神秘的地方和严格的安检,绝非寻常所在,行古惑这么多年,竟不知道白昼世界的另一种面貌。 临入大厅,门前天花板扫过一道光,如同X ray,照在身上没有任何感觉,然而推开厅门,里面的场面,就连见惯欢场手段的男人都不免呼吸一滞,血液流速陡然加快,是一种自然的生理反应。 奢华且巨大的室内,到处都是正在性交的人,有一男一女,一男两女,一女二男,甚至是纠缠的不知是几人的肉体,氛围都不能说是淫荡,简直是疯狂,在厚重的地毯上,锦缎沙发上,桌上,甚至是专门的性爱椅上。 空气迷蒙,白色干冰般的雾气缭绕,如同仙境也如同最淫乱的梦境。 “看中什么人,都能随时加入的,”,女子掩在面具下的眼神看不出情绪,也许这便是面具的用意,没有束缚,彻底解放,“仲有许多房间能玩乐,满足各种癖好,我们可以先参观下。” 侧厅外面的庭院是几个半露天的水池,温热池水和催情药物齐下,酒池肉林,到处都是淫声浪叫,粗喘撞击,一个女人被捧着双臀干翻在池边,前后穴中都插着男人肉棒,她似乎极为享受地欢叫,而下身那双棍一进一出的画面令乌鸦感觉下身一涨,几乎忍不住这纯生理的反应。 “这都是些什么人?”,他沉声。 丁瑶回头看了他一眼,心中有些意外这男人的定力,似乎比风评所说的更为精明,“男的应该都是富豪富少或是有权势的人,女人嘛,来源就比较多,有纯来享乐的名门淑媛,也有影视明星,总之,在这里只有男人和女人。” “你说不定能干某太平绅士的老婆或是女明星,当然,技巧不一定有小姐们好,不过这图的是个刺激。” 离开温泉池,两人穿过长廊,另一扇门内光线极暗,巨大的玻璃将房间一分为二,而玻璃的另一侧照明较亮,里面有着几个男女。 “有人喜欢偷窥的,这样更兴奋,也有人钟意表演给人看。”,女子手指轻轻在他胸前抚过。 那里面有一男一女正在欢爱,男人的阳物由后贯入女体,女人仰着头母狗似地被那男人鞭着向前爬,乌鸦扫过一眼便不再多看,一路走来看得不知多少,都有些麻木,然而另几人,却不知为什么吸引了他的视线。 那是一个女孩和叁个男人,女孩似乎意识不清,软软地被一个男人抱在怀中,而另两个男人一个正抓着女孩的手上下套弄自己的东西,而另一个男人早已昂起阳物,正准备将那女孩双腿架开,女子黑发披散,同样戴着一副精美的面具,娇小身段凹凸有致,身上还有着内衣裤,但那诱人又丰满的双乳却被抱着的人抓在手中搓弄。 几乎只是瞬间的一眼,血液便立时暴冲至四肢百骸,下一秒,他整个人已经如同一头窜下山林的疯虎,猛然暴起,全力击出的铁拳,瞬间狂击在那片玻璃之上,发出极为可怕的声响。 丁瑶足足吓傻了一两秒无法反应,厚重的玻璃在她眼前将光线反射出蛛网般的纹路,而不等她惊叫,下一击已然令那片隔挡承受不住如此爆炸性的攻击,垂死破裂,里头的男女似有片刻的征愣,但他们似乎都沉浸在一种迷醉的状态中,只有那个揉着女孩双乳的男人瞬间抬起了头。 即使戴着面具,几乎也能感到面前男人恍若实质的怒火,丁瑶惊叫,“你做什么!” 那人直接跨过未完全碎裂落地的玻璃,重拳对着那昂着性器准备插入的男子下身痛击而出,几乎没有控制任何力道的攻击,让那人凄厉惨嚎飞撞在墙上,最为脆弱的地方受到爆击瞬间血糊一片,惨叫半秒后轧然而止,直接昏死过去。 “什么人在这里闹事?”,抬起视线的男人身材虽瘦,但极为精实,浑身肌肉已然偾起,放下怀中女子站起身来。 然而对方在面具之后的眼睛,如同魔鬼,对那抓着女孩手自慰的男人亦是毫不留手,一拳击在头上,那人连惨叫都无法发出,整个人不知是生是死,吐出血沫滚倒在地。 他攻上来,但那男人却一句话都没有,身体的反应奇快,面对他凶狠的拳腿交相袭击,轻轻松松格挡开来,来回几招,然而那男人的任何一拳,他都不敢承接,一闪身勉强躲开,这到底是哪路杀神?格斗实力太强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在这里闹事,不想活了?” 那人嘴角拉起淡淡狞笑,那股愤怒气息没有丝毫退减,丁瑶根本不敢靠近那此刻如同凶兽般的男人,还没弄清楚发生什么事这人就跟疯了一样,就算是见过不少场面,此刻心中也不禁涌起恐惧,她能感觉,此刻那个男人会杀了房里的所有人,若上前阻止,自己便是下一具尸体。 幽黑的雕花大门隔开车道和外面的公路,女子半降下车窗,轻轻将邀请卡在感应器上扫描,过了好几秒,没有任何反应,握在方向盘上的手心渗出些许薄汗,淡淡的海潮音韵亦无法平复她的紧张。 足足有一分多钟,那大门才无声地向两侧滑开,两个警卫走上前来,她戴着面具倒也不怕人看,“点嘛?才迟到一会而就不让我进去?搞什么?”,她率先开口,语气不耐。 “呃,那个小姐,registration过期了喎,“ “过期你不会重新activate?荣少请我来的,他半个钟前才刚到没话给你哋听?出国也没多久就说过期?睇睇清楚,我这是黄金卡o黎o架!“,她伸出纤纤素手,上面的钻饰在幽微的光线中闪烁着奢华。 “快D!害我没得玩我要你们好看!” 为了保护宾客隐私,外围保全人员是无法得知这些权贵真实身份的,她面上不耐烦,心中却紧张无比,毕竟过这一关,进入大宅内依然要扫描指纹,根本没这么容易。 “小姐,我想,还是要.....“,那人话还没说完,方婷掩着嘴堵住了几乎冲口而出的惊呼,随即,面前的另一人也毫无预警地倒下。 那男人俐落地将人拖到一旁的树丛,再出来时,已经套上了警卫的制服,他跳上车,”快进去!“ ”陈浩南!这里面的人真的不能随便惹,“,她有些欲哭无泪,想再试图劝说,怎么就跟这个疯子跑到浅水湾来,一弄不好,分分钟被沉海都有可能,还不如跟着孙庸呢。 他轻轻一笑,忽然转头道,“叁级脱星的演技真的很烂。” 猛龙过江11大闹 两人接近大门,方婷紧绷着神经正愁不知怎么过指纹扫描仪那一关,大宅内却猛地传来奇异的警报声响,她心脏狠狠一抽,吓得几乎原地跳起来。 身旁的男人毫无犹豫,顺手抄起院中一个造景盆栽猛然砸向侧面巨窗,接着将碎玻璃踹干净便俐落便跳进去。 “喂!戴上面具!”,疯子啊,方婷不知道该不该跟上,这样大的动静等等遇到保安出来自己一个人不知道怎么办,犹豫了两秒,只得咬咬牙也爬进大窗中,不管如何,和他在一起多少有些安全感。 “你识得渠(你认识她)?你系咩人?”,男人抹了一把嘴角的血,左手腕无法使力,想来腕骨已断,他忍着剧痛,一双桃花眼此时盛满狠厉,另一个男人则恍若未闻,将神色迷离的女子抱出玻璃房,地面溅满血迹,其他几人则不知生死,然而他似乎并不打算逃走,放下人后,他回过头,一个字都没有。 眼中没有温度,却又如同高温火焰,他微微一缩,那是浓烈的杀意,他没有打算放过任何一个人,能进来的非富即贵,但他身材高大健壮,格斗技巧更是可怕,全无好看花式,出手便是杀招,那什么影坛武打巨星龙哥此时早已晕厥过去,下身全是血,几乎没有一合之力,富豪少爷中哪里会有这样的人,难道是警界高层? 那更不可能,有这样年纪的高层他不会不认得,这种人若不是疯了也不可能这样无顾忌地落杀手。 他站起来冷冷地瞪着他,“你走不出去的,”,让他离开,明日之后死的人就是自己,角落那个女人站立着不敢靠近,身材婀娜有致,似乎与他是一起进来的,但她聪明地隐在极暗的位置。 警铃已经响起,因为破裂的玻璃,其实从这男人暴起到现在,也许只过了不到一分钟,那头棕金色的头发在幽微的光线之中微微反光,下颌线条刚硬,左拳带着血,浑身肌肉却有如机器般坚硬,动作迅猛,他显然没有开口的打算,他本想拖延着他,自己的实力无法与此人对战超过五分钟,然而他却根本不给他任何机会。 新的一轮攻势随即展开,他只能勉强支应,然而才过几招,胸口的剧痛几乎令大脑麻痹了一瞬,那重击如同被车高速撞上。 “我们谈谈,此间我是话事人,我可以让你带她走,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想知道,”,一张嘴便吐出一口血泡,有肋骨断了,他呼哧呼哧地喘。 那人眼中闪过一丝异样,手下却没有丝毫停顿,一拳击在他太阳穴上,身后传来丁瑶压抑的惊呼, “不能杀他!你疯了!”,她挪向门边,心中急得不行,两人是一起来的,就算自己先跑了,事后也会被查到。 警铃仿佛敲在心上的鼓点,令她更为紧张,保安随时会过来,到处都有监视器,角落墙边倒卧着那个女子,这家伙就是见到了她才发狂的,然而此时却没有功夫去看面具下的脸是谁,她身材玲珑一头乌黑长发,心中已闪过猜测。 “不准碰她,”,男人一声低喝,进入这间房中后首次开口,和他之前那种不正经地语调全然不同,盛满了饮血的暴躁,她吓得顿住靠近的脚步。 “要带她走就快!晚了谁都跑不了!”,她急得跺跺脚。 “什么人!”,大吼蓦地闯入,几个保安模样的人冲进门口堵住出路,他却似乎根本没有放在眼里,二话不说直接出手,保安还没反应过来,合围之势已然破了, “别动!” 警告伴随着那根黑洞洞枪口,这才令乌鸦的动作略有暂缓,然而那持枪的手微微发颤,保安亦不敢随意开枪,毕竟这里的人身份都非同小可,也不知这条友是不是嗑了太多莫名其妙的东西才暴起伤人,就算如此,事后他们也承担不了杀人的后果。 然而此刻,保安忽地闷哼一声,那男人原先略有阻滞的动作,毫不犹豫再度开始铲平面前这些人, “细!” 门外同时冲进一个保全打扮的男子,正是陈浩南,他脸上不伦不类地戴着面具,踹倒门口原先持枪的保安,视线立即看见躺在地上的半裸女子,一双手正要碰到她,浑身寒毛忽然炸起,那是格斗多年训练出的自然反应,他猛力向后一闪,避过那轚重拳,他定睛一看,露出的半张脸都是惊讶, ”搞乜鬼!系你?“ “快走快走!好多人过o黎啦!“ ,随后跑进来的方婷着急地叫。 乌鸦立即抱起地上的女子,四人正要离开,警铃却蓦地加大,似乎是火警警报器,尖锐的声响震耳欲聋在豪宅之中回荡,外面那些原还沉沦在淫乐之中的男女这才有些清醒。 ”大佬!“ 一个西服男人在混乱中冲进大厅,远远地便朝这方向跑来,而另一边已有保安开始进入厅中,也不知道是要找闹事的人,还是要把这些富豪男女们安全带出大宅,猛然看见一个穿着西服的人混在裸身肉体之中实在显眼。 ”喂!你系乜人!“ ”戴上面具!“,不知道谁高喊一声,那人反应也快,抢过地上一个男人的面具便往脸上遮挡,那失了面具的中年男人令古惑伦几乎有零点一秒的征愣,心中大爆一句粗口,丢渠老母!这家伙不是NB一个高级警司吗?搞什么? “什么情况!”,他急奔近前,自己大佬脱的剩一条内裤,手里还抱着一个半裸女子,另一个身材火辣的女人似乎是丁瑶,刚才应该就是她的声音。 “去毁了监视器录影,”,头脑稍稍从暴怒中冷静下来后,乌鸦明白今晚的情况已经彻底失控,若这些人真的都是足以令港岛震动的大人物,就算拼整个东星社的力量,也不可能挡住事后的清扫行动,白与黑向来无法完全对峙。 “花仔荣不能留,他事后会查出来的。”,丁瑶沉声,此刻也反应了过来,其他人都嗑了药,只有花仔荣似乎是清醒的。 “他已经死了。”,男人冷冷道,最后那一击已然令他的大脑如同豆腐花。 “没时间了!你带着阿细快走!我拖延一下!”,陈浩南大吼,转身便和两个保安战在一起。 “走!我带你去保安室,”,丁瑶拉着古惑伦,现在大家全在一条舢板破船上,若是曝光,一个都跑不掉。 只有方婷吓得傻在一边,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跑还是该如何,心中只想哭,事情怎么就搞成这样?直到陈浩南抹着血放倒那两人,一把扯过她,“走啊,发什么愣!” 一路冲进保安室,大概是混乱制造的非常彻底,这里没有几个人,古惑伦虽看着斯文,但身手并不算差,应付这几个看家的绰绰有余,墙面上几十个小萤幕将整个大宅每一个角落掌控在眼底,他迅速找到连接的主机,拔出里面几条影带, “先带走在说!”,丁瑶一双素手按住他正想彻底扯碎影带内部胶卷的动作,“没时间了!” 他眼底闪过一抹机不可查的光,没有废话,将每一台机器中的带子仔细搜出,又将桌面上所有随意放置的影带都拿走。 然而两人刚冲入庭院,银色保时捷便刷地飞驰而过,随后又是一辆黑色宝马跑车,丁瑶剁剁脚,怒道, “喂!扑街,等等我啊!” 古惑伦上下扫了扫女人那只着了蕾丝内衣裤的喷火身材和因为奔跑而剧烈起伏的雪胸,面具下的半张脸扬起一个笑容,“不嫌弃的话,我也有车。” “那还废什么话!走啊!”,一双妙目怒瞪了他一眼, “去你家还我家?” 丁瑶心中大骂,这班东星衰仔! 猛龙过江12失去 香港仔隧道一出来,是凌晨依然灯火通明的铜锣湾,保时捷一路飞驰,绕过闸道再度进入海底隧道向北而去。 男人的手上还有碎玻璃和鲜血,他猛地打了一下方向盘,无处宣泄胸中怒火,她蜷着身子被安全带固定在副驾座上,也不知意识是否清醒。 他不知道她为何会出现在那样的地方,一个疯狂淫乐杂交的豪宅之中,他只知道若他再晚哪怕一分钟,那景况都将无法挽回,脑海中不断浮现那几个男人对她上下其手,甚至几乎将性器插入的画面,令他几乎想不顾任何后果将车子调头,回到那宅院彻底杀了其他几人。 他回想她是否提过今晚要做什么,似乎,是和朋友在中环吃饭? 稍早,两人曾短暂地通过电话,但并没有多说,现在想想,她当时的语气有些不同寻常,近来社团事情多,又有五星的事情,自己是有些太忙疏忽了她。 但陈浩南那家伙为什么又会突然出现在那里?还一副是来找阿细的样子。 脑中思绪烦杂,然而一声溢出嘴角的呻吟忽然打断了他的念头。 他回头一看,只见女孩面色惨白,眉头紧紧皱起,伸手一摸,额上全是冷汗,这应该是被下了药,但却完全不似当时在澳门的情况, ”细,你点嘛?“ ”痛,“,她几乎是哭起来,”好,好痛啊!“ 他心中一紧,想握住她的手,女孩却蜷曲得更紧,”细,哪里痛?“ ”肚,肚好痛啊,啊,“,高速道路正切过九龙,保时捷刷第一下奔向最近的交流道,原想带她回大埔的医院看看,然而见她疼的秀脸已经是青白色,他心中一跳,不敢耽搁。 冲进医院急诊,他抱着她,却感觉手上一阵温热湿滑,”医生,快!看看她怎么了!“,他大吼着拦住一个路过的白袍人,那人被他怒目杀神般的状态狠狠了一吓,直愣了两秒,才赶紧叫他将人放在最近的一张床上。 直至她被推进病房,他颓然坐倒在床边椅上,双手搓了搓自己的脸,此刻大脑才处理着刚才医生的话,曾经有一个生命,才几周大,如今消失了。 曾有一个他们的孩子,存在在无知无觉之中,那种震动的感受,是他这一辈子从来没有体会过的,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竟会在意生命的生成和消逝? 古惑仔的世界里,只有欲望和搏杀,女人和金钱,就算他早已有了许多改变,却依然没有准备好面对这些,然而,如今甚至并不需要面对,那个责任已然不再。 生平第一次,心中感到另一种陌生的沉重,和当时他跃下天台时的义无反顾不同,这样的沉重令人无可奈何。 她的体内有浓度不低的毒物反应,而刚刚着床的胚胎承受不住这样强度的刺激,其实两人一直都有避,只是有时难免不大小心,他不是太在意,反正她注定会是他的老婆,有孩子就名正言顺早点结婚也没关系,却没想到几周前不知哪一次的性爱,已有生命来报到,未足月,医生说她自己应该都不知道。 一时之间,他竟有些无法面对她,而这是在过去几世之中,都从未有过的感受。 清醒后,苏小小感觉全身都虚弱地无法动弹,下腹胀痛,意识模糊,心中却直直下沉,仿佛有种极为不好的感觉。 她轻轻转头,这是医院病房,脑中记忆如同被翻搅过一般零碎且混乱,房中只有自己一人,害怕和孤单的感觉一下子令她感觉恐慌,然而此刻,一个白袍医生模样的女人推门而入,似乎是例行巡房。 看她醒了便问她感觉如何,复又做了简单检查。 窗外似乎是清晨,太阳还在地平线徘徊,将世界染的灰蓝而黯淡,她不知呆愣了多久,才将手轻轻放在小腹上,眼泪无知无觉汹涌滚落。 这件事情牵扯太大,古惑伦知道自己在医院之后,便过来会合,丁瑶已经不在,当时他信不过丁瑶,自然做了其他准备,让古惑伦悄悄跟着,若有情况就进来别墅支援,后来又有陈浩南的闯入,想来门口警卫因此突然有了空窗。 兹事体大,当着他的面,古惑伦将所有录影带全部拔出烧掉,原想着留下这些几乎能翻云覆雨的把柄,虽然那些富豪都戴着面具,但说不定能辨认出几个。 但商讨后,他觉得风险太高。拿走录像带而不是当场毁坏,足以让那些人不敢轻举妄动,现在情况想必极度混乱,但只要他们行迹干净,就不会引来危机,这不是一般黑帮的小打小闹,还能威胁其中什么人拿到好处,这样的集团太过强大,并且为了掩盖这件事,绝对会狗急跳墙,彻底清洗,就算是东星加上洪兴都无法如此正面对抗。 那些白道世界的高官富少不敢曝光,豪宅之中的命案更是无法追查,这也是当时乌鸦瞬间便毫不犹豫杀掉花仔荣的原因,其他人神智不清,但花仔荣却是清醒的,而据古惑伦紧急调查出来的消息,花仔荣此人神秘非常,绝不简单。 他想起阿细近来似乎提过此人好几次,而当初在台北火锅店意外,也是此人搭救,越想越觉得有问题。 男人深深吸了一口古惑伦递来的烟,试图压制此刻情绪的干扰,做出对事情的判断,然而想到女人苍白的脸,心中无法不感觉疼痛。 ”大佬,小阿嫂怎么样?“,古惑伦看出他不同以往的神色,猜出事情恐怕严重,否则怎么会中途直接冲进急诊,尚有不少疑点尚未厘清,例如苏小小为什么出现在那里,还有陈浩南,然而此刻,似乎又不是询问的时机。 ”我不知,“,他叹了一口气,随即,那双眼中露出凶光,”那地方是什么势力主持的?“ ”我还在查,太隐密了,之前就连有这样的聚会我们都没听过,我想,也许陈浩南知道什么。“ ”我会找他,“,那股愤怒尤在体内乱窜,却不知该向谁发泄。 开回医院的路上,灰蒙的晨曦,九龙街头尚未车水马龙,他忽然感觉自己似乎需要一个安静的时刻去消化那些很陌生的情绪,那股无来由的颓丧,甚至,都无法确切地去形容那是不是称作颓丧的感觉。 保时捷停在街边,他下了车,此刻,依然很需要尼古丁,当时答应要戒,身上早已不再带着火机和烟。 书报摊前,一个中年男人正从小货车上搬下港岛今日人们茶余饭后的话题,也许与世界有关,也许只是本城轶事,他原想买烟,然而一张脸却蓦地吸引了目光,那是今日出刊的八卦杂志,封面是某当红影星与富商原配的大战故事,而叁分之一的角落,那张秀致的脸却是无比熟悉。 ”古惑宝贝苏茜神秘男友曝光,靓仔俊帅,翻版Andy。“ 小标题是,”背景神秘,疑似洪X社新进揸fit人。“ 照片中两人走在雨中的街头,男人高大英俊,撑着黑伞,女孩脸上带着淡淡笑意,虽没有牵手亲密,甚至身体也没有彼此接触,但那登对的外貌却如同上一世的幽灵刺激着他的种种情绪,曾经强迫占有,也曾忍痛放手,原以为这一世,他会努力做到最好,但老天总不愿意轻易放过。 “喂!你做乜嘢!”,摊主愣了愣才想起来大吼,一个高大的男人正直接将整捆尚未拆开整理的杂志搬上自己的车,“有没有这么cheap,八卦杂志都偷!?” 那人却理都不理,从车窗中扔出一迭钞票,跑车扬长而去。 苏小小愣愣地呆坐在病床上,记忆的断裂让她想不起来自己为何会在医院,脑海中的记忆只停留在欧阳琳的生日派对,她想找他,病房中却连自己的包和手机都没有,扶着盐水架,她虚弱地一步步挪向护理站,然而也许是正巧离开,柜台边没有人,一个派送邮件的青年扔下一迭书报便匆匆去往别的楼层。 她视线扫过那份放在最顶上的杂志封面,征愣了数秒,混乱和所有突如其来的内疚加上早已累积的悲伤瞬间将她击倒,护士说凌晨是一个男人抱着她冲进急诊室的,然而醒来后他却不在。 他知道了孩子的事,而他,是否在责怪自己? 若他看到这样的八卦照片,是否又会更生气? “小姐,你怎么样了?”,耳边是几声略带着急的叫唤,她感觉身体如同一团棉絮,冰冷的地板和手臂上扯痛的针头都很恍惚,然而下一秒,她整个人忽然腾起,迷蒙间,是他带着沉痛的双眼。 原不知该如何面对,但却感受到心脏切切实实的破碎感受,那双大眼之中都是空洞和眼泪。 “细,” 然而她却终于痛哭出声,“点解,点解啊,雄哥。” 为什么一个来不及让她知晓的生命,会这样突然离去,而为什么明明无知无觉,此刻又会如此疼痛。 “没关系,”,他紧紧抱着她,“细,没关系,以后我们还会有的。” “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记忆虽然断裂,但却并不是消失,一些如同恶梦般的画面,令她开始颤抖,“我好似在一个奇怪的地方。” “别想这些,”,他抚着她苍白的脸,此刻,她才发现男人手上还有好几道仍在渗血的伤口。 “雄哥,你的手,”,心中更为惊恐,脑海中的片段,似乎残留着骨骼被击碎的声响和尖锐的警铃,“到底怎么回事,我一定要知道,”,说了两句,声音再度哽咽,“我要知,BB是怎么没有的。” “细,事情我还没有弄清楚,你先休息好吗?我call咗琪琪,她马上过来,肥尸会带你们返大埔,晚点我就去陪你。“ 她有些慌乱,”你,你要去边(去哪里)?“ 怀中的人紧张地拉着他的衣襟,无助的脸令他的心又是一痛,然而此刻却还有许多事需要紧急处理,若有遗漏,后果严重。 ”没事的,我好快返o黎,乖,我等琪琪来再走,你先睡一下。“ 然而在他将她放回病床时,苏小小忽然睁眼看向他,圆圆的眼中盛满痛苦。 ”雄哥,你系唔系怪我?“ 猛龙过江13应对 保时捷猛然急煞在一个巨大仓储前,听见声响,一个男人从铁制楼梯上的办公室走下来,脸上没有任何意外。 车上的人甩门落车,更无废话,迈着大步,拳风猎猎朝着那张脸便直挥过去,那人早有准备,或者同样预备着开战,轻松闪过而刁钻的一记钩拳同时毫不留情地暴击在那人腰侧。 那人狞笑一声,极快地变招撞在男人臂上,身子回旋,带着万钧之力的一脚,他面色一凛,只能堪堪收回行云流水的攻势,闪过这一踢。 “我讲过不准再来沟我老婆,你是不是找死?” “老婆?结咗婚了?”,男人神色同样充满怒火,“有了阿细还去那种party?寻晚那条女又系边个(昨晚那女人又是谁)?“ 乌鸦语气一滞,两人猛暴的拳脚往来毫无停歇,“关你X事!我去又不是为了玩女人,”,虽然这听起来确实有些说不清楚。 陈浩南嗤笑,“边个会信?我让你是因为阿细钟意你,我们清清白白光明正大,不像你。” “这叫光明正大?偷偷摸摸在我背后找她,杂志都影咗像了,” ,想起那几页捕风捉影的报导,心中愤怒更是熊熊燃烧,之前怎么没直接挂了这讨厌鬼,肌肉发力,猛地阻挡对方踢过来的腿,扛住攻势,硬是将他整个人摔出去。 “胡说什么杂志?”,忍着气血翻涌,陈浩南呸出一口血沫,腰上用力从地上跳起,“上次靓坤的事之后根本都没有见过面,昨天才在疗养院碰巧遇见。 ” “什么疗养院?” 陈浩南懒得理他,“不要转移话题,背着阿细玩这么出格的东西,你只会伤害她。”,一串疾风骤雨般的狂攻,逼得那人只能回身防守,然而伤害两个字,忽然令他微微发怔,一下子挨了好几拳。 不知多久,几轮发泄后两人俱是鼻青脸肿,气喘吁吁热汗淋漓,缠斗到最后只能躺在码头边上,他感觉胸中淤积了一整晚的浊气似乎散去些许,陈浩南这家伙竟然进步不小。 阳光已然升到刺目的高度,理应是忙碌的物流公司,此处却一个人都没有,想来是刻意的安排,毕竟昨晚的事,极度机密,不能让任何人知晓,如今几个人莫名其妙地被绑在一条船上,如同一排蚂蚱。 喘着粗气,两人终于将昨晚各自那一半的事情拼凑在一起。 “.........花仔荣到底是什么人?如果他就是派对主办人,光凭手上这些白道人士的把柄,不可能只是一个替富少老细找女明星的淫媒。” “等等,你是说,这个扑街盯上阿细,花时间借故接近,然后骗去淫乐派对,以后有了把柄就只能听他控制?“,乌鸦越想越火大, ”该死的烂仔,寻晚应该把他剁成十八块喂狗,敢郁(动)我老婆,“,还有其他几个男人,早该当场杀了。 ”还没结婚,”,陈浩南翻了个白眼,“这些是方婷说的,花仔荣这几年应该骗了不少人,但是没有人会说出来,甚至成为他的共犯,花仔荣诱骗她们啪丸,不是普通迷幻药,我怀疑......“, 不是普通的药.......他心中刺痛,那药毒性很强,是新型至幻毒品,对花仔荣更恨,但那人已死,就算鞭尸又能如何。 “我怀疑他是合和图的人,甚至,就是那个神秘的话事人,”,陈浩南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然而这个推论拉回了乌鸦的思绪,合和图他自然听过,只是他不卖药,双方没什么交集,这个几乎制霸港岛上游大盘供货的神秘社团,声名响亮。 稍早古惑伦提了他在别墅里看见NB高级警司的事,如此似乎合理起来,若那些富少都嗑他卖的药,对合和图来说,更是加了不知几层的保护伞。 “昨晚的影带已经毁了,但还是要小心,叫方婷闭嘴。” “你才叫红头发的女人闭嘴,嗰条女到底系边个?” “孙庸的人,”,男人斜昵他一眼,“你钟意方婷那个大波?” 陈浩南似笑非笑,”我钟意阿细。“ ”你找死是不是!“ 然而事情却牵扯的更为复杂,在找陈浩南之前,他已然隐隐感觉杂志的不妥,只是一种直觉,昨晚的事情正是暗潮汹涌,那些人必定已经开始追查,在这样敏感的时刻,他不想要此时阿细受到任何瞩目,加上绯闻对象还是陈浩南那个扑街,若有有心人联想,这就是一个很明显的线头。 在场除了花仔荣之外的几个男人,就算嗑了药,也难以保证他们不记得阿细,尤其是那个一脚被他踹爆下身的家伙,当时盛怒之下并没有仔细去看,现在一想,面具飞落下的脸,非常有辨识度,影坛武打巨星,他肯定知道阿细身份。 还有那个女人,欧阳琳,他虽没见过,但阿细曾提过几次,近来交往熟络,配合陈浩南说的,想来是正花仔荣的共犯之一。 温热的阳光底下,已经有些热,然而庭院树荫凉爽,凤凰花火红灿烂,只不过无人有心欣赏。 中年人没有碎念,额前纹路紧紧皱成川字,他捏了捏眉心,近年来已经很久没有感觉到这种危机迫近的紧张。 还说这家伙这一年多来成熟不少,做事不再是冲前不顾后,甚至一连串的布局几乎将东星社的格局前所未有地拓展开来,以往只能算是港岛第二大社团的东星,如今与老牌洪兴几乎是分庭抗礼,甚至还没有那么多内部纷扰。 有时候,他都感觉自己老了,这个跟了自己十多年的虎仔,不知不觉长成名号响亮的江湖猛人,他能想像以后东星社在他手里说不定真能称霸港岛,做到他完成不了的事业。 他幽幽叹了一口气,谁知道昨天日子还过得好好的,今日就捅了马蜂窝。 你信不信我现在想直接买张机票去台湾探曾探长,然后再也不回来。 这里不是东星堂口,而是骆炳润在新界的私宅别墅,这家伙清晨挂了电话过来说有事,不同寻常的语气,他直觉便是心中一跳,事情必定不小,否则这家伙不可能特地提早通知他,上次就连靓坤的事他都只说忘了讲。 男人的眼底有些血丝,坐在花园长椅上替自己的左手缠绕纱布,四海已经将大部分杂志全部弄回来,陈浩南和洪兴肥佬黎以前有过节,这次刚好被肥佬黎的杂志登出来,只能说太凑巧。 动作这么大,若有心人盯住,不是更明显?,骆炳润沉声。 都没办法,事情在凌晨发生,一大早那些人的反应也许还没这样快,而且监视器画面处理掉了,,而家他们以为不知道什么人握有影像,应该不敢轻举妄动。 就怕他们更急着把有影带的人找出来,狗急跳墙,这群人为了维护名声什么事都敢做,比黑社会还黑社会。,他来回踱步,脑中急速思考,弄不好,整个东星社都可能覆灭。 而家担心这些没有用,只能扫除痕迹,那些人平时一起淫乐,身份都是保密的,谁也不愿意曝光,现在这情况要他们现身结成同盟不大可能,就算想找事,也是偷偷各自调查。”,他眼神微眯,只要控制住当时和阿细在房中的那几个人,事态不容易扩大。 你讲合和图坐馆可能就是你对罧(干掉)嗰个条友?”,骆炳润觉得有些荒谬,这个上游大盘实在太神秘,这样莫名其妙死了话事人恐怕要乱一阵子,没想到和合图坐馆这么年轻而且一直以来活跃在富少公子圈,亲自兼差淫媒,让人根本想像不到他的真实身分,当然这也只是猜测。 可能,NB(缉毒组)都要多谢我,,乌鸦也无奈的笑笑。 干脆我哋报警吧,一次惹翻这么多仇家我晚上都困不着了。 男人翻了个白眼,有你这种社团龙头的吗?不是想到跑路就是报警。 所以到底怎么回事?妹妹仔移情别恋那个洪兴靓仔?我都讲过看上你很奇怪的嘛,,中年人露出八卦的笑容。 他却没有反驳,想起那张令他心痛的脸,一时之间,只觉得万千滋味以往从未体会过。 点嘛?真的?,中年人一惊,头一次在这家伙面上看见这种神情,跳楼都干过,这次又为咗个妹仔搞出这样大的事,这哪里是古惑仔,完全就是情圣啊,若不是天天看着,他都要以为这家伙是不是被外星人附身了,好勇斗狠是没变,但拍拖怎么能改变一个人这么多呢? “女人真系茶煲。”,他默默道,不结婚是对的。 猛龙过江14相对 不再流泪,心中仿佛破了一个洞般空落。 不想住在医院病房,苏小小坚持出院回大埔,琪妈赶了过来,BB虽然只有几周大,但对身体依然是个损伤,立刻张罗着煲汤,将窗户关上,免得吹了风。 “阿细,不是你的错,不要一直怪自己,”, 琪琪搂着她,心情同样难受,这半年来苏小小日程忙碌,两人不像以往那样时常见面,但没拍戏的时候,苏小小依然会到佐敦的咖啡店厮混,现在琪琪已经是维多的合伙人,与英国老实人亨利的感情稳定,整个人成熟许多。 去年此时还在影碟店百无聊赖地混日子,泡的士高KTV,梦想着当风江湖阿嫂,好像一转眼,大家都有了变化。 “我们还这么年轻,BB以后还会再有,“,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明白这样的安慰于事无补,她一直思索着阿细拼凑出来的记忆,心中疑惑,转了个话题,”我总觉得那个欧阳琳好有问题,” 苏小小缩在床上,心中梗得难受,记忆,只停留在兰桂坊的餐厅,而BB是因为刺激性过强的药物没有的,才几周的胚胎非常脆弱,被下了药,她责怪自己的不小心,又恐慌后来发生了什么,凌乱的画面,似乎都是纠缠的肉体,自己究竟是怎么获救的? 而他,又为什么会在那里? 而对于欧阳琳,她不知道该如何思考,曾以为是单纯投契的朋友相交,不敢想像背后可能的阴谋算计,难道自己还是太单纯了。 一大早闻峻就疯了,苏小小的手机昨晚根本不知道落在哪里,无法联系,后来他竟神通广大地找到了咖啡厅,进而找到周琪琪。苏小小不知该怎么解释,只能先澄清与陈浩南的照片纯粹是碰巧,没有提人在医院,这样八卦十足的消息,也许根本隐瞒不了多久,经纪人应该第一时间知道情况。 但今晨那男人走之前交代,不要和任何人提昨晚的事包括闻峻。 清晨公司接到一个极为隐密的消息,影坛巨星龙哥不知道出了什么意外,将推迟目前手上所有拍摄计画,闻峻直觉不对,但毕竟和他无关,闻峻只关心苏小小和另一个黑道揸fit人的绯闻,说实在,那条友真是和Andy有些神似,那种地下世界的气质,根本不是演艺明星能模仿,这年头古惑仔都这么帅的吗? 正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竟发现本该派送到大街小巷的杂志开始被人回收,心中松了口气,幸而苏小小的版面不是主封面报导,回收的动作不会直接产生联想,否则欲盖弥彰更难解释。 “仲有,南哥......而家还会找你吗?“,琪琪忍不住问,真没想到事情全扯在一起, “........没有,“ ,她自责因为自己不仅辜负陈浩南的温柔,犹豫与寡断又造成今日的结果,更甚的是,让另一个男人看见杂志上的绯闻。 ”哎,算了,先不想这些吧,南哥偶尔都会来咖啡厅,只是没碰上你,我之前没讲是不想你有负担,“ 琪琪抱着大玩偶,与她挤在床上,就像以往无数个少女时代的夜晚, ”两个都是黑社会,起跑线一样,外貌是不同风格的酷,又都这么钟意你,老实讲,实在很难选,“ 心慌的感受不断累积,苏小小根本吃不下东西,被琪妈迫着喝了两碗汤,身体依旧极为虚弱疲惫。 一直到晚上,门上才传来钥匙转动的声响,琪琪看了卧房一眼,拉着母亲起身,就住在隔壁街,若有事,她们能随时过来。 乌鸦脱了外衣,在外奔波一天,推开卧房的门,阿细侧卧的背影看起来很脆弱,过去十多个钟头,他心中一直这样紧紧地无法放松,然而此刻,他竟有些踟蹰。 坐在床边,一时之间,他没有动作,苏小小静静睁开了双眼,也没有转身,许许多多的疑问,此刻似乎剩下这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彼此的隔阂。 ”细,“,他轻轻将她转过来搂进怀中,”别怕,外面的事都交给我,“ ”我想知发生什么,“,过了好几秒,她开口。 他静默着,紧了紧手臂,”你想知,我就话给你听,“,简单地将拼凑出来的部份事情说了一遍,隐瞒了花仔荣的真实身份,这些事情,阿细没有必要心烦,却需要知道足够的经过来提高警觉,毕竟,现在事情极度保密。 苏小小一时怔怔地不知该如何思考,下药的事,大致猜得差不多,只是怎么也没想到,后来被带去的派对会是那种地方,也没想到陈浩南竟会与花仔荣打过一次照面便追查到别墅去,那人竟还是如此有心。 而他........只是碰巧看见了自己,才在那样可怕的地方让情况彻底混乱。 不想流泪,但温热的液体无法控制地涌出眼眶,他为什么会在那里,她问不出口,就如同那个和他一起在车里的女人, “细,我.......我去嗰个地方,真的不是.......“,这解释听起来很无力,毕竟他从不曾和女人解释过这些,但那温热湿润在前胸的东西,令他的心脏被狠狠烫伤。 她没有说话,而他只是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不知道为什么,此刻,他竟感到陌生的心慌,好似,那一世,曾与她道别的心情。 猛龙过江15报复 不知是痛苦还是在折磨中带着无法控制快感的呻吟越发拔高,但这样的乐持续不了太久,女人的声音便渐渐成了哀号和哭求。 “放过我,放过......我,你哋......到底什么人?啊,不要来了,唔,唔,” 口涎顺着嘴角流淌,声音含糊不清,黑暗的四周不知有多少强壮的肉体不断地,毫无疲累地将粗大的物事塞进她体内,口中,甚至双手都被迫在那些东西上握着滑动。 女体被迫用着骑乘位,身下一双铁壁掐着她的腰,髋部耸动,肉棒用力肏进被干得松软的穴内,而身后那根热烫铁棍则是同时插在后庭内冲撞,就算去过数次淫乐派对,但她从未承受过这样巨大而非人的操干,双龙突刺,初时连绵的性高潮早已在无休止的射精,随即又被新的坚硬阳物捅入的过程中消失,只感觉两穴撕裂般的疼痛,巨棒在体内互相撞击,下体就要被插坏。 然而她的呼求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耳际只有男人们呼哧呼哧的粗重喘息,尖叫在空荡中形成回音,这里似乎是个废置的地方,没有风,交缠的肉体上都是汗水和淫水。 男人下了车,今日云层厚重,天上无光,显得这块偏僻的荒地更为黑暗。 肥尸赶紧从厢型车上下来,今天一整日也不知道发生什么,总觉得山雨欲来,但大佬没多说,下午吩咐他将影星欧阳琳的行踪找出来,其实这样的明星住所并不难找,随便一个八卦小报的记者都知道。 不知道这条女怎么得罪了人,电话中男人的指令只说随便找八个黑鬼轮那女人,他听得浑身一颤,也不知是兴奋看黑鬼干女星活春宫还是被男人语调中隐隐的愤怒所惊,一般人哪里承受得了这个,说不定黑鬼们都还没爽够就能把那女人搞死。 “大佬!还在里面干呢,”,场面太刺激,他带着两个小弟看了一场就坚持不住了,赶紧躲回车上,再看下去估计得立刻去找按摩小姐泻火。 “多久了?”,等到阿细睡着,他才离开大埔,花仔荣已死,但内心的怒火却无处发泄。 “快叁个钟,感觉条女要不行了,”,他咋舌,黑鬼的能力实在太过恐怖,人数又多,光看都觉得后庭一疼,前面那女人还爽叫,现在已经没了声音。 推开仓库破门,金属刮擦的尖锐声响令里面正混战的肉体略略停下,白皙的女体瘫软在健壮的男人身上,前后左右都是直直昂起的黑色肉棒,她似乎被这声音刺激地回过神来,脸上湿糊一面,腥臭浊物流入眼中,刺的双眼生疼,但她还是努力看向脚步声传来的方向。 “求......求.....你,放放.....放过我,“ 仿佛见到救命的一现曙光由门外照入,她甚至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便陷入这场地狱奸淫马拉松,昨晚清水湾的别墅出事,直到意识清醒,已是凌晨,她吓得心中巨震,地上鲜血淋漓,保安一时群龙无首,场面混乱,而花仔荣瞪大的双眼几乎爆出眼眶,死状凄惨,大部分人早已趁乱离开,都是些不能见光的大人物,此间既然出了意外,没人会逗留。 她也不知道昨晚自己和谁干了,都戴着面具,只记得昨日是花仔荣收网要将苏茜带去淫乐的日子,他身份神秘,但似乎对于这样精心猎捕一个个女人的游戏乐此不疲,一开始,自己也是这样被他骗了,没想到睁眼清醒,苏茜不见踪影,而花仔荣已是一条尸体。 什么人敢杀了他?如今,又是什么人在折磨自己? “放,放了我,我真的受不了了。”,下身早已痛得麻木,但几根棒物依然冲撞着,并没有因为有人闯进而暂歇。 “受不了?不是好enjoy吗?“,男人的声线低沉,看不清他的面容,但那透出的残忍却令欧阳琳脆弱的情绪溃堤。 “啊!放了我,放了我!你到底是什么人!扑街,我哪里得罪你......“,她疯狂叫骂。 ”仲有力气?继续咯,欧阳琳战黑鬼,听日上线,大长片,“,他似有笑意,但那语调却令人不寒而栗。 “不要啊,不要啊,”,女人哭喊着,整个人早已被折磨得不成人形,“求求你,你要什么?” 走出废置的仓库,生锈铁门摩擦着齿轮再度在身后关上,肥尸心中惊悚,大佬这次看起来,非常非常生气,里面那种变了样的活春宫根本无法激起人的性欲,只觉得恐怖。 “大佬,东西应该都在这里,”,他递上一个袋子,里面有个女式小手袋和一部电话机,从欧阳琳的家中搜出来的,仔细检查过钱夹和证件,是小阿嫂的东西。 从欧阳琳口中知道了更多花仔荣的事,听上去他确实和猜测的差不多,但关于和合图,那女人并不清楚,只知道花仔荣如何设计诱骗甚至是半强迫猎捕各种漂亮女人,像一种收集癖好,进而举办淫乐派对拢络权贵,昨晚离去的匆忙,无法彻底清理痕迹,若这些东西留在现场,难保不会被有心人注意到,幸而欧阳琳竟拿走了阿细的手袋。 他接过袋子,一双眼睛没有丝毫怜悯,而心中,仍被一丝细细疼痛缠绕。 “把这女人交给巴猜弄到曼谷去,在最烂的挡接客,今晚的事,不准走漏任何消息。” “是,大佬,我知的了,我会亲自睇住渠上船,”,直到银色保时捷离去,肥尸心中暗暗松口气,适才那股压力迫的人心慌,摇摇头,这女人不走运,不过这么秘密的处理,事情应该不简单,他思索着,却没有太多线索。 关于影坛巨星龙哥,暴怒之下的一击令他伤势沉重,一日以来都秘密在跑马地的私人医院救治,清水湾狂欢的宾客们已经鸟兽散,暂时不会有什么威胁。然而如同猫循着腥的记者,似乎闻到了不同寻常,开始聚集在养和医院外。 现下人多眼杂,无法有什么动作,古惑伦索性带着两个机灵的马仔混在记者群中放出风流巨星背着妻子在外淫乐的消息,暗暗指出下体伤势根本不是拍戏造成,还染了性病,腥膻色叁要素一次集全。 如此重磅的八卦,野火燎原般一下便爆了,就算经纪公司强力斡旋,但龙哥在外四处沾花惹草的事情在业内向来不是秘密,这次人都搞进医院抢救,公关就算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 放下电话,保时捷狂飙着穿过沙田回到大埔,夜色深重,原先唐楼周围还有几个鬼祟的人徘徊,然而此时龙哥出事的消息海啸一般席卷港岛娱乐前缘,一个小明星的绯闻瞬间淹没在浪潮之中,乏人问津。 平日午后的咖啡厅没有太多人,琪琪收起刚签收的货单抬眼望去,角落位置的女孩一脸怔怔地望向窗外的人来人往,但又像是没有焦距,她轻轻叹了一口气,事情过去近叁周,阿细一直在西贡休养,还好年轻,身体恢复得很快,只是人就有些不对劲,低落的过分。 “细,饮杯姜茶,”,天气早已热了起来,但琪妈严格规定苏小小不能喝任何冰冷的东西,琪琪在她对面坐下,见她似乎没听见,又叫了一声。 “细啊!” “Sorry刚刚没听见,”,大眼此时重新聚焦, 琪琪推过杯子,语气终于有些严肃,“两个人有什么唔开心,大家讲清楚不就好咯,你不讲,他不讲,BB的事情是个意外。“ 苏小小低下头,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这段时间,无法控制地感到晦暗,而他虽然每晚都赶回西贡陪她,却绝口不提那日的事,两人之间不知不觉似乎总有道无形的隔膜。 “我真的唔知点解,觉得无法面对他,他不在的时候,心里又忍不住胡思乱想,好辛苦。”,眼里酸涩,却没有更多眼泪。 “细,我感觉你而家不大对劲,要不要我陪你再去睇下医生?”,琪琪忧心地看着她,这样起伏不定的情绪反应不正常,以往苏小小并不是这样脆弱的性格。 “我没事,我不想睇医生。”,她直觉摇头拒绝。 “那我陪你旅游啦?澳洲怎么样?叫维多的乡亲父老招待我哋?” 苏小小勉强扯起一个笑容,心底不是没有感动,“你算啦!都有两间咖啡厅了,忙死你,再过几日我要去台湾上表演课,几个月前闻峻早都安排好晒,我想也休息的差不多了,或许,分开一段时间,对大家都有好处。” “那我周末去找你总好吧?这么近,飞机不用两粒钟就到了。” 猛龙过江16第一次吵架 猛龙过江16第一次吵架 “你想同我东星合作占下澳彩集团旗下新赌场沓码生意?” 五十多岁的中年人客套半晌后终于切入主题,乌鸦不由得有些怀疑自己的理解能力,这孙庸是不是脑子痴咗线?之前孙透过丁瑶相邀澳门会面,然而出了浅水湾的事情,一时之间他没时间也没心情理会,孙庸那里没催促,直到这两日才又带话将时间确定。 孙庸此人自己并不陌生,但要说正式照面,这还是第一回,出乎意料,他的粤语说得很好,气度从容,毕竟是叱咤台湾江湖多年的叁联帮大佬,只不过眼周泛青,看上去颇有些衰老疲态。 “台湾直飞澳门的航线下周就正式开通,这次航空公司还特别请我和林委员一起搭试航机,两个钟头不要,每日两班,周末叁班,这能带来多少客源?我想,我来加入这块饼对大家都有好处的吧?” 乌鸦看了一眼办公室的玻璃,底下人来人往,绿色大桌上各种筹码花牌散置,他做的本就是放贷的财务公司,港岛几个老牌大社团还有澳门本地的叁合会组织都是沓码生意的player之一,要做这一行除了要有资金量,更要有足够的手段收数,然而这些生意,并非从他开始的,而是自己大佬骆驼年轻时就打开的,如今澳门情况已趋近平衡,就算是他,现阶段也无意惹翻各种势力。 他笑道,“孙老板想跳进这潭深水都不是我说了算,澳门的情形咁复杂,除了我哋来搵食的港岛社团,还有四大家族,澳彩集团,葡系政客,本地的叁合会,台湾叁联帮一来,哈哈,太精彩。“,他拍拍手, ”你想侵股澳彩旗下赌厅的迭码,都太异想天开吧?” “我听瑶瑶讲,东星乌鸦而家系港岛最有实力慨揸fit人,后生仔犀利啊,有你同我合作,一起打开新局面,大把世界捞,我看不出有什么不可能。”,孙庸眼中精光闪过,半灰白的头发梳的精神抖擞,他微一侧头,身后那个原本静立的铁塔壮汉天收便将手上拿着的提箱放在桌面上。 “呢度只系小小见面礼,你帮我拿下股份,我哋五五分。” “哇!这么多钱?“,看向那堆迭的纸钞,乌鸦咧嘴一笑,”孙生这次好像志在必得喔。“ ”我从来不打没有把握的仗,“,中年人看向他,面上皱褶拉起,似笑非笑,身体却闲适地靠向沙发椅背。 “那我谂今次孙老板要失望咯,”,让东星社当头马替他拿下股份,得罪各路势力,面前这点钱根本不合算,既然无意合作,他直接拒绝,“孙生睇得起,不过我能力有限,下次有机会再合作啦。” 他直接起身,时间有些晚了,还要赶回港岛,乌鸦并不想逗留。 “系咩?咁就是不俾面啰(不给面子),”,孙庸语气倏地沉下,似乎被他直接起身的动作冒犯,话音刚落,头马天收一声口哨,门外涌入几十个黑西服的马仔。 他向外走去的的动作没有停顿,“在我的地头拿枪对我?孙老板,信不信我哋叁个若有事,你都返不到台湾?”,周围肃杀,但气氛却远不到危急,他知道孙庸不敢开枪。 一直到上了车,四海喘了一口气,古惑伦笑道,“点嘛,这样就吓到啦?开车啦。” “你才吓到,大佬,这个孙庸真想在澳门搞风搞雨?”,四海踩下油门,忍不住问, “那不就要问阿伦,”,乌鸦斜睨了他一眼,“同丁瑶打得咁火热。” “嘿嘿,大佬,这次是我失误,我真不知孙庸想搞赌场的事,”,古惑伦不好意思地笑笑,“这傻仔,澳门水这么深,买通我哋都没冇用(没用)。” 赶回大埔已近午夜,这段时间,无论多晚,他都会来陪她,然而两人之间的话却少了许多,通常都是他讲,阿细静静听着。 有时候,他甚至不确定她是否真的在听,无形的距离,自己不是没有感觉,而这两叁周,她在西贡休养身体,他不敢碰她,而更多时候他来,她已经睡了。 有时候自己也不确定,没有打破这种僵局是不是因为不想面对那双失去神采的眼睛。 一进门,室内还亮着灯,他有些意外,“仲未困?”,见她拿着衣物,正往行李箱中放,他眉头皱紧, “去边?” “听日我要去台湾一个星期,之前同你讲过的了,闻峻安排的表演课。”,苏小小抬起脸,以往他一回来,总会拉着她一番缠腻,近来却都只是像这样的招呼,似乎,真有些东西变了。 “嗰闻峻是不是有病?你在休息,去什么台湾?不要去了。” 近来他感到一种奇异的暗涌在港岛地下世界流窜,令人不安。 那一世就算他已是东星社坐馆,也没有出现过现在发生的事,包括花仔荣。加上今日与孙庸不欢而散,台湾正是叁联帮大本营,这时候阿细去台湾,总归不是一件好事。 在她面前,他的语气很少这样强硬,但以前那种无赖讨厌不正经的语调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不知道为什么,苏小小感觉气闷,“我已经无事了,”,她的声音淡淡,手上动作却没有停。 “无事都要多休息,跑去台湾这么远,又出什么事点算?”,他的声音不由得大了起来。 “只是去上课,我会照顾自己的了。” “照顾自己?上次又给杂志影咗像,又给人呃(骗)去.....”,话冲口而出,却硬生生收住。 她看向他,热意在一瞬间冲入眼眶,心中纠缠了几周的阴郁越来越无法控制,”讲到底,你都是在怪我,我知道是我的错,但我都不想的!“ ,说到最候,声音已经哽咽。 ”我不是怪你,我是讲......“ “那日你骗我在公司开会,其实根本就不是,我也是一时不开心才答应去派对,我知我不应该,但是你在外面玩女人,我都冇讲过一句说话。”,心中无数的情绪,此刻终于不想再压抑。 “你在讲乜啊?我玩女人?你怎么不说你偷偷和陈浩南那个扑街见面,我都没讲过一句话?”,他一脸的莫名其妙,他玩女人? “如果不是,那天点解你会在浅水湾?那种地方.....仲有那个红头发的女人,我同南哥只是刚好碰上,渠车我去兰桂坊,我看见你了,同那个女人一起。” 想到陈浩南不过是见了花仔荣一面便追查过来,而面前的男人却是在那种派对中恰好出现,她心中越想越伤心。 红头发女人,丁瑶?乌鸦微微一愣,去派对的事情确实很难解释,但他当时真没打算去玩乐。 “而家说这些做什么?男人在外面的事,女人不要管这么多。” 然而这句话却彻底令苏小小的脾气无法抑制,她冷冷一笑,“我不管,我都管不到,总之听日我去台北,你也别管我!” “你这是什么意思?”,他的眼神危险地眯起。 苏小小不惧他,一双盛满水雾的大眼硬是忍着不让眼泪滑落,“我觉得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对大家都好D。” “你想同我分手?”,心脏,并不是第一次感到疼痛,因为面前的女人,曾在她满身鲜血的时候,或是在自己选择放手的时刻,但这却是第一次,他感到愤怒和无力。 ”你跟我扯这么多就是要分手?然后点?同陈浩南一起?“ 其实话说出口,她并不是要分手,只不过两人各自冷静段时间,这是两人第一次吵架,但见他态度如此,苏小小又气又痛,”我讲过,这是我哋两个人的事,同其他人没有关系,同南哥也没有关系!“ ”南哥?“,胸中烦闷再也无法克制,他一拳猛击在墙上,一面挂镜猛然破碎,苏小小吓得一惊,疼痛却在心中蔓延。 “我...........“,她想说些什么,但他只是冷冷一笑,“那我就祝福你哋!” 说罢,他已经摔门而出,轰然响动几乎令门框周围的粉漆弹落,此时此刻,苏小小呆呆地愣在原地,没多久,楼下便传来跑车引擎绝尘而去的愤怒呼号。 _________ 导演:观众说你欠打,接下来只好把你的戏删多点 乌鸦哥:咁都得?是你把我搞得这么欠打好不好? 猛龙过江17有D嘢(有些事) 城市,似乎总在变化,一段时间没来,台北到处都有新的工程,交通壅堵,听闻在兴建地铁,不过都市的面貌依旧没有香港那样密集,楼与楼之间,人与人之间,都显得悠闲许多。 坐在露天咖啡座,阳伞遮挡了日光,来台湾近两周,闻峻给她报名一所艺术大学的表演进修班,专收校外人士。同学中有好几个经纪公司刚签下的新人送来培训,不过并没有像苏小小这样已经拍过四部电影,算是有知名度的明星,老师是台湾一位资深演员,影视舞台剧都属于元老级人物,对班上这些无论是纯兴趣的素人,又或是有演绎梦的小明星全都一视同仁,并无差别待遇。 一开始大家都对苏小小很好奇,毕竟此时港片兴盛,香港名星在台湾还是颇令人追捧,但她性格随和,一口非常糟糕的国语反倒令人没有距离。 虽然心情低落至极,但换了个新环境,密集的训练令苏小小能够勉强将混乱的心绪收起,她不知道两人的关系是否真的就此结束,但几日以来,那男人竟没有来过一通电话,她虽难过,但也忍着不去联系,只是心中无时无刻不在想念。 一周短期班结束,她又在台湾多待一周,多报一期课,琪琪在周末时来陪她,下一部片还有段时间才进组,闻峻虽奇怪这次她怎么不着急着回港,但电影公司事务繁忙无暇细想。 若无法抽离的观察世界,就无法体谅每一个角色的喜怒哀乐,演员既要无情,又要有充沛的情感,唯独不需要批判。 苏小小缓缓搅动着面前的热咖啡,也许不管怎样的人生经历,最终,都不会白费。 一道淡淡的影子拉长在手边的书页上,她抬起头,面前却是一个未曾想到的人,那女子笑了笑,手上提着几个附近一间高级百货公司的纸袋。 “好巧,不介意我坐一下吧?” 苏小小一愣,“啊,不会,请坐,” “我刚刚想着是不是你,走过来才肯定,点会在台湾?”,女人在她面前坐下,大墨镜拿下后是精致的妆容和一头俏丽短发。 “是来上课,方婷姐你呢?”,与方婷似乎已经很久没见了,去年在一部电影中曾有过非常短暂重迭,但几乎没有对手戏,她想起还曾因为方婷感到吃醋,心中泛起笑意,然而随即又成为苦涩。 方婷仔细打量着她,当初在元朗第一次遇见这个妹妹仔,她尤是青涩,脚上踏着干净的白布鞋紧紧跟在那个东星揸fit人身边,在他离座后,连话也不敢多说,怎么也想像不到,时至今日,两人的景况会有这番变化。 “而家我大部分时间都住台北的,就在这附近,”,她微微一笑,对苏小小,她是嫉妒的,但她却刻意不去想自己是曾几何时开始产生这样的情绪。 “这样啊,”,一时之间,两人也没有什么话可以说,气氛有些尴尬。 “方小姐,苏小姐,”,两个服务生带着兴奋又羞怯的笑容,你推我我推你走上前来,“我们是你们的影迷,不知道能不能让我们拍张照,放在店里?” 方婷没什么扭捏,这样的事情成天都有,“没问题,”,她自然而然地拉过苏小小,两人对着镜头笑,服务生又开心的请她们签名,少年仔语无伦次地说着电影相关的话题。 “都谂(想)不到,而家小朋友咁早熟,还说是我的忠实影迷,姐姐演叁级的时候他们还在念小学呢,都不知道怎么变影迷的。”,直到他们离去,方婷半开玩笑, 苏小小也笑,“小男生应该系Andy哥的影迷多些,不是我的。“ 对话气氛轻松起来,聊了一会,方婷突然道,“难怪南哥咁钟意你。” 苏小小被她突如其来的话弄的不明所以,”南哥?“ 见她神色,方婷眼中有着坦荡的嫉妒,脸上却是笑着的,“陈浩南咯,我时常谂,点解你都没同渠一起过,他却一直把你放在心里,不管我同他之间有多少,都比不上你同他的一分钟。” “你.....你是南哥的女朋友?“,她惊讶道,方婷以往是洪兴靓坤的女人,靓坤死后,她并不清楚方婷是否有新的交往对象。 方婷又笑,“不是,咁是不是更惨D?他把你给他签名的像放在钱夹,有一次,我不小心睇到。” 苏小小怔怔说不出话,心中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像是感动,又是抱歉,“方婷姐,请你不要误会,我同南哥,真的只是朋友。” “你都不要误会。” 方婷笑笑,漂亮的眼中有黯淡随即便是光彩,“我讲这些,其实没什么别的意思,我哋两个好像从来都没有真正的聊过天,我只是想知,你系点样的一个人。渠心中没有我,那我也不会把他放在心里啰,而家我都有点喜欢你,虽然,我们不会是朋友。你有乌鸦,也许南哥同你都不会有结果,想起来,我多少平衡点。” 她眨眨眼,俏皮地笑了,“女人好小心眼的,好啦,我走先了,”,说罢,她拎起购物袋起身,苏小小只来得及招呼一声,方婷已经上了街边一辆奔驰。 到她离去许久,苏小小依然感到心中震荡,晚上回到酒店,她终于忍不住大哭了一场,却弄不明白是为什么。 返回香港,两人依然僵持着,他不再来大埔,而她虽然心中难过但几次想拿起电话,最后又放下。 琪琪看不下去她失魂落魄的样,大骂,“嗰扑街真是狠心,说不理就不理的吗?当初不是讲多爱你,吵个架就分手?大男人有没有这么小心眼?不行,打电话让他说清楚!” 等她终于下定决心主动找他,又是两周后,然而好不容易拨了电话,竟已是空号,苏小小心中冰冷,连电话都换了,琪琪扯着她杀到元朗,找了几次却根本无人在家。 这下,就连琪琪也无计可施,苏小小痛哭了几日之后便是麻木,怎么也想像不到两人的分手会是这样突如其来且无可挽回,心中如同生生少了一块,疼的她夜不能眠,整个人瘦了一圈。 “我只是......心情不好,才说.....说要分开一段时间,我都没.....说要分手的,”,苏小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闷在旅馆棉被里,电话那头叹道,“细啊,这种男人没有也好,哪有这样的?人间蒸发?太不负责任了!” “他会不会出咗什么事?我好担心......” “能出什么事?东星最有power慨揸fit人o黎o架,你不要傻啦,而家你就专心拍戏,不要去想那个扑街,你替他担什么心?那衰仔不要让我在路上碰到,干脆我登悬赏找人劈他........,” 这次的剧组拍摄时程很赶且辗转不同地方外景,一连两个月,一直到拍摄结束,苏小小已经累得整个人都快病了,然而身体的劳苦却远不及心中的受伤,回到家中,她环顾四周,感觉到了一丝陌生,倒卧在那张大床上,明明是盛夏,心底却很冰冷。 此时,她忽然很想见一个人。 天色转为明亮,的士下了高速沿着蜿蜒的小路登上丘陵地,海风潮湿,苏小小穿行在满山遍野的石碑之中,最后才将手中花束放在那张笑脸面前。 为什么,时间的流逝速度相同,但她却觉得过去这段时间发生了好多事,回头望去,竟只是一年半而已。 “老豆,天堂好吗?” 中年人笑面不变,就像每次赌马赢了点小钱总会买份烧鹅回家的神色,“在上面总不好欠人钱吧?我给你烧咗好多的了,房啊,车啊,都有,你可以做庄了而家。”,她戴着墨镜,鼻头酸涩。 她想起那男人曾发过誓,要照顾她一世,生死不离,然而一世也许是个太抽象的时间。 “我都过得几好,你都想不到,我已经拍咗好多部戏了,” 静谧的山坡,除了清明之外,向来人烟稀少,遥遥地似有别的人在上坟,但距离却远的只能看见着几点黑色的身影。 待了好一会,苏小小感觉心情舒缓些许,静静想着点点滴滴,若爱情发生的突如其来,也许结束时也不该紧抓不放。 走出墓园,她坐在站牌旁等车,这里不会有的士等待,若非刚好经过,回程便只能等小巴,然而不用赶着去任何地方,反而令她平静,也许,还是该有个答案。 苏小小再次拨出那个永远也无法接通的number,那个存在自己手机第一位的电话,依然是空号,想也不想,她接着拨出了另一个号码。 那一头几乎只响了两声便立即被接起,温和的声音带着意外,“阿细?” 十五分钟不到,宝马跑车出现在站牌旁,男人穿着深色西服,略长的黑发随风飘扬,面上却都是笑意。 猛龙过江18梦中人,这分钟我在等(微H) “饿不饿?”,男人开车的侧脸带着微笑,“没想到你会call我。“ ”南哥,其实,我是有D嘢(有点事)想.....” “有什么事吃了饭再讲,今天不开工?”,他语气温和,但带着隐隐的不容置疑,“细,你怎么瘦这么多,钟意食乜(喜欢吃什么)?” 车开到旺角,看见熟悉的转角影碟店,苏小小有些意外,陈浩南笑道,“仲记唔记得呢度(还记得这里吗)?” 想起在影碟店的各种青葱时光,她不禁带起笑意,“当然了,但是,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 “上次给八卦记者影咗像,怕你麻烦,这几栋楼而家都是我睇,不会有记者。”,他下车拉开副驾座的车门,几个小弟模样的人迎出来招呼。 苏小小有些意外这样的场面,数月不见,他的身上,似乎有了意气风发,原就英俊的面容更显倜傥,影碟店楼上有间西餐厅,下午时分并没有客,确实非常私密。 他兴致颇高,但却绝口不提任何敏感的话题,苏小小几次想开口,但都被转了开去,吃过饭,他带着她上到大楼顶层的钢琴酒吧,时间才傍晚,酒吧尚未营业,半明半暗的光线是黄昏九龙窗外透进的灯光。 “不知道你钟意饮乜,酒对身体不好,汽水吧,”,他递过来一杯冒着气泡的深棕色饮料,与她一起站在落地窗边,琴音淡淡,却是放的CD,酒吧里同样没有任何其他人。 两人静默无语,苏小小不知怎么开始话题,而过了良久,身边的男人轻叹一口气,“我都希望这一分钟可以一直延续下去,细,同你食一餐饭,一起看面前的夜景。” “南哥,”,她抬起脸,神色动容。 “我知你找我一定是有事,讲吧,”,他低下视线,目光既有温柔,也有着缠绵。 此时此刻,苏小小真正感觉自己开不了口,面对他,自己实在太过自私,太过卑鄙,“没.....没事,“,她咽下话头,微微一笑,”朋友之间偶尔联络下而已,你不是讲,我哋系好朋友?“ 然而下一秒,一双强壮的手臂将她拥入怀中,陌生的味道,陌生的心跳,声音从头顶传来,”你以前不会对我讲大话,而家也不需要。“ 苏小小轻轻挣了挣,他却没有放开的意思,其实他的怀抱很温暖,”你说吧,我会帮你的。 “ 也许,不用面对那双眼睛才能够欺骗自己坦然,空气中是犹豫而迟疑的深呼吸,既希望自己的声音不传入他耳中,但却无法不去寻找这个答案。 “我.....我找不到雄哥,我......我一直找,都没他的消息。“ 叹息再度响起,手臂却将她更拥紧了些,这段时间积压的心慌迷茫此时再也压抑不住。 “我哋只是吵了一架,然后我去咗台湾,等我返香港,电话已经打不通,我以为他仲嬲(生气)我,但是最近我真的好担心,我找不到他,就算他要同我分手,也不必这样。”,她越说越伤心,后来忍不住哭起来。 “我......我只是想问你,有没有他的消息,他是不是出咗什么事?江湖上D嘢,我不知可以问边个。” 抚着那头柔顺的长发,静了几秒,像在整理那份自己早就清楚的酸涩,“别哭,你既问我,我会告诉你。” “你真的知道他在哪里?”,苏小小抬起脸来,眼中瞬间充满希冀,即使那抹光彩是为了别人,他依然感到心中一颤。 “我不知道他在哪里,我只知道东星社前一阵子确实出咗事。” 陈浩南并不知道孙庸曾试图与东星合作侵股澳门新赌场的事,但两叁个月前,东星社在港岛的生意突然开始被人砸场,就连东星龙头骆驼都被人狙击,他向来关注陈天雄的动向,后来才隐隐查到,那个在浅水湾被乌鸦一拳打死的花仔荣,不仅曾是合和图话事人,竟还是孙庸的私生子,关于花仔荣是死在谁手上这件事,在场包括他自己也就只有几人知道,丁瑶既是孙庸的人,那便无疑了。 估计乌鸦也没料到花仔荣和孙庸的这层关系,然而事情牵连过大,若是真曝光,估计东星社将承受来自白道势力的疯狂报复,毕竟当时在浅水湾豪宅里的权贵,每一个都想知道是谁发现了他们的秘密。 当时他也找过陈天雄,因为怕阿细曝光会有危险,就连自己曝光,估计洪兴社也只会与自己划清界线。不知道东星社如何谈判,最终,陈天雄消失在江湖之上,而阿细这个导火索依旧没有浮上台面,港岛的生意被手下大将古惑伦和东星笑面虎接管,这里面,看似阴谋重重,但他无心过问,只要阿细无事。 只是没想到,陈天雄临走前,竟没有与阿细说一声,那男人应该已经跑路到国外,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 “出了什么事?他,雄哥怎么样了?”,她悚然一惊,霎时间如坠冰池,心脏停止跳动,“他,是不是.....“, 大手擦了擦她脸上的泪水,“他应该还活着,但恐怕不在香港。”,他不想和她说主因是浅水湾那一夜进而引发的一连串事情,“是东星社内部的事。” “这么严重?什么事情要让他躲到国外,而且,连和我说一声都没有。”,她有一连串的疑问,伤心再度涌上,此时真正有了被抛下的剧痛。 “我谂渠都是不想牵连到你,细,江湖上D嘢好复杂,渠想保护你,才不让你知道。” “那我要去哪里找他?仲有边个会知?” “我是真的不知道他在哪里,”,见那戚色陈浩南忽然有些恍神,若有一天自己出事,有没有一个人会这样替自己伤神担心? 江湖上的事冤冤相报,因果纠缠,他不知道陈天雄如何逃过孙庸倾尽一切的追杀,事后,就连孙庸亦是元气大伤,毕竟一条过江猛龙,实力再怎么强悍,这里终究是港岛,连番冲突火拼,兴起地下世界的腥风血雨,几十年的老牌东星社也不是吃素的,陈天雄的消失,估计是给双方一个台阶。 洪兴隔岸观火,近来趁着和合图生意大乱,自己的丸仔生意反而大赚不少,他想着差不多该收了,只是大天二和包皮总舍不得。 “细,而家你不要想这么多,我会照顾你。” 苏小小心绪震荡,一时之间只觉得天崩地裂,那男人就这样走了,离开香港,没有只字片语,也没有归期,而两人最后的对话竟是大吵,想起那夜的事,她只觉得心脏绞痛,为什么要对他发脾气。 “细,细,”,他转过她的脸,面对奔流的泪水,“看着我,没事的,” 她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南哥,南哥,点算啊,我要去哪里找他?” 夏末的夜晚雨势渐大,今夏第四个台风刚刚过境,卷入强盛的对流云气和豪大雨,撞击在窗上,沿着缝隙淌入。 陈浩南正想起身关窗,手机却响了起来,来电是近来新收的小弟蕉皮,和包皮死在澳门的亲哥哥巢皮长的足有八分像,“大佬,我一直跟住那个苏小姐,渠而家在海皇星外面,我睇情况有D复杂,你要不要来一下。” 话没说完,陈浩南已经抓起车匙,宝马冒雨狂飙过隧道来到旺角。 “苏小姐,你这样拦着不让我们上车是什么意思?”,一头橘红卷发的女人脸色沉下,而她身旁那个穿着精致西服的男人眼中似笑非笑,两人站在保镳的伞下,而面前的女子却淋得浑身湿透狼狈不堪,她拦着宾利的车门,僵持不让。 “阿伦哥,雄哥在哪里?你不会不知道的,他一定会告诉你的,求求你告诉我。” “苏小姐,大庭广众注意一下形象,到时候记者影到,我都几麻烦。”,西服男人开口, “陈天雄在哪里,老实说我都想知,你要是有他的消息,不如你话给我听?”,丁瑶笑道, 苏小小瞪着她,心中对这个女人气得不行,“我没和你说话,行开!” “哇,你凶我啊?凶我也没用啊,你男人跑路了都不告诉你去哪,在这里扮痴情,不觉得蠢吗?明天杂志标题该写什么?女明星痴缠跑路古惑仔?” “阿伦哥,你告诉我,雄哥到底在哪里?”,苏小小不去理她的取笑,雨水打在眼睫上一片模糊,甚至连他的神情都看不清楚。 “苏小姐,抱歉,我哋还有事情,”,西服男人语调没有变化,一扬手,几个保镳上前将女人推开,苏小小一下摔在地上,全身都是泥水, “丁瑶,古惑伦,你们敢动她试试!”,一双臂膀立即将她拉起。 ”陈浩南?“ 见来人丁瑶忍不住拍手大笑,简直像出廉价八点档,”哇噻!你出现的这么即时该不是成天派人盯着她吧?快快把她带走,还找什么雄哥的下落?这边还有南哥痴情守候呢。“ “细,没受伤吧?我们走,”,陈浩南揽着她颤抖的肩,强硬地将她拖回车上,一直回到西环寓所,她都不说话。 他在她面前蹲下,“细,他们不知道乌鸦下落的,若是他们知道,陈天雄更危险,你明吗?以后不要再去找古惑伦,也不要接触任何东星社的人。” 苏小小抬起脸,眼中都是泪水,“仲有边个知道?” 他叹了一口气,“乖,你全身都湿了,会病的,先去洗澡,之后我们再说,好吗?” 也许是在雨中站了几个钟,她极度疲累,几乎洗完澡,便卧在沙发上睡着了,陈浩南将她抱进房中,柔软的长发披散在枕上,娇嫩身躯穿着自己过大的衣衫,他几乎是控制不住地伸出手轻轻抚过女孩的面颊,如同触碰一个真实的梦境,闭上的双眼还有些红肿。 细腻柔滑,点燃心中无尽的邪火,一发不可收拾, 他欺身而上,吻了吻她的额头,复又向下点过细致的鼻尖,最终,那份犹豫几乎只坚持不到半秒,他便覆住了柔嫩的唇瓣,她似乎微微嘤咛,却并没有醒来,他轻柔舔弄,那在与别人交欢中幻想过无数次的触感,远远比不上这真实的情欲狂潮。 “唔,雄哥,”,她迷蒙间呻吟了一声,那声音令他微微停顿,然而心,却仿佛彻底陷入了那令他迷障的疯狂想望之中,他的手探入女孩衣内逡巡,细致滑腻,下身在手掌轻握着那只嫩乳前,早已涨得发痛。 他的动作非常温柔,不知是怕惊醒她,又或者是为了这梦一般的画面,指腹向下探寻,在接触到那娇嫩肉缝时,他忍不住痛苦地低喘了一声,女孩轻轻动了动,双腿夹着他的手,似乎想抵御,又像是渴望的轻颤,迟疑犹如败兵溃逃,意识带着手指毫不犹豫地在那花瓣处熟练玩弄,直到指尖沾染了令人发狂的湿润滑腻。 他脱了衣,浑身精赤,将她困在双臂之间,轻架开女孩的双腿,等等插入的时候,她也许会醒,但此时他已经完全无法克制这欲念分毫,粗大的男性阳物抵在小穴口,试探性地撑开了一点,她轻轻皱了皱眉,秀美的面颊潮红,极度诱惑。 再也忍不了爆炸的想望,肉棒沾着汁水,温柔但强硬地插开肉缝,棒头探入窄紧的女人蜜道,他几乎出了汗,因为小心翼翼,又为了忍着不猛烈地干入,好紧,他压抑着粗喘,腰上微一用力,整根才缓缓肏了进去。 那四面八方紧锁着的舒爽,又热又嫩,令他按耐不住冲顶的狂意,这是他喜欢的女人,即使她将恨他,此刻已无法停止,他几乎舍不得将肉棒抽出片刻,但又在每一秒都想重新冲进她的深处,彻底占有。 阳物细腻磨弄,撑开她娇柔的阻挡复又送入他的怜爱,是两人最紧密的缠绵,汁水包裹肉棒,令他既想温柔,又想狂暴,光明与黑暗来回挞伐。 “啊,雄哥,”,她轻叫着,即使那是另一个男人的名字,但他并不在乎,“细,我好钟意你,”,他只知道此时此刻,她在自己身下,与他共享这份极乐。 ______ 哈我知道这一章发出来后恐怕要出大事, 关于这一段,大家可以配合标题看 至于是不是真实发生,后面不会有任何解释, 是一个open question, 觉得有,就当作是给南哥的一点补偿, 觉得只是南哥的一场梦,也无不可。 猛龙过江19假如真的再有约会 码头边凌乱无比,几个货柜翻倒在地,地上全是空弹壳,工作人员正在架设轨道,调整下场戏的机位。 夕阳即将落入大屿山之后,天边霞云在海平面上铺成一片金色浪毯,待夜色彻底降临,便要开拍。 苏小小接过臭脸助理递来的一杯茶,心中有些好笑,夏日过去,深秋来临,去年此时,她才刚入行,一些多余的回忆和情绪,她已渐渐学会与之共处。 “阿细,”,男人的声音笑着接近,“刚刚那场戏表现不错。” “竟会夸我?你真的系Andy哥咩?”,苏小小扬起微笑,拍第一部戏的时候还没有艺名,Andy一直叫她初时的小名,她压低音量,“阿凤又心情不好?” 男人无奈道,“我都不知我是助理还她是助理,”,随即又笑,“是不是很怀念?” 苏小小忍俊不禁,Andy的臭脸助理远近驰名,当时第一次合作便领教过,不过做事倒是非常犀利,一开始苏小小还以为自己初入行不懂事得罪了人。 他在一旁的布折椅上坐下,满脸八卦玩笑,“阿细,嗰男人你男朋友?我仲听过一个八卦,说苏茜男友和我长得很像,该不会其实你一直暗恋我?“ 他还有印象初时见过一面的那个男人,浑身的嚣张霸道,却绝对不是此刻在与导演说话的那个黑衬衫男子,只不过,他没有提起,爱情分分合合,都好正常。 苏小小看向不远处的人,他站在摄影机后,刘导比划来比划去,就连闻峻也在一旁补充说明,这次拍摄的是古惑仔系列电影第叁部,前两部出乎意料地创造了高票房和知名度,在这几乎流水线的工业中,第叁集很快地便筹备完成,投资额大增,下周还要去荷兰出外景。 这两日剧组借了西环码头拍摄一场谈判戏,在片场见到他的时候,她惊讶不已,然而仔细一想却不是那样意外,西环是他的地盘,要借西环码头,还要用这么多临时演员扮古惑仔,自然要这个西环揸fit人支持。 剧组的人明白这种佗地大佬的重要性,然而没想到这个叁十岁上下的洪兴揸fit人会亲自过来,样貌还这样靓仔,乍看之下确实和男主角Andy有些像,但气质却完全不同,看得刘导几乎想将他拉来轧一个角色,这才是真正的黑社会啊,不过他带了一票马仔充当临时演员,自己并不入镜。 当时没有什么人知道苏小小的八卦,闻峻却是清清楚楚,不由得多打量了那男人几眼,他一般不过问艺人的感情状态,但苏小小的情况较为特殊,签约前就有了男友,还是那样一种身份,然而近几个月,他自然敏感的察觉事情有变,毕竟苏小小那一副生无可恋的消瘦状态确实明显,心中联想到叁角关系,却不知道真正的黑帮纠葛,疑惑过她单一的喜好,前后两任男友都是黑社会揸fit人? “不是啦,只是朋友,”,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澄清,那日在他西环的寓所住了一晚,之后,他便时常来找她,除了琪琪,她没有太多能信任的朋友,浅水湾的事情之后,她更是不敢随意与人太过熟络。心理上渐渐对他有些依赖,而他并没有什么逾矩的举动,似乎不想她感觉负担。 “系咩?”,Andy玩笑几句,两人合作了两次,中间一起参加不少采访节目,已经颇有默契,“我听说而家荷兰秋天风景好靓,别忘了带个好相机去拍照。” “细,”,男人来到面前,修长的影子覆盖住她,遮挡了略为刺眼的夕阳,Andy淡淡一笑,大方打了个招呼,起身行开。 “南哥,” “累不累?收工我带你去宵夜。” “不用了,今次好多谢你帮手,”,她笑着,“我不累,习惯咗。” “拍戏咁辛苦,以前我都不晓得,包皮昨天累得不行,今日讲俾钱都不来。”,他笑,“而家古惑仔混得跟少爷似的。” 感觉周围好奇的视线,他不好再逗留,尤其那个矮胖子的目光简直要将他洞穿,昨日自我介绍说是阿细的经纪人兼本片编剧,“收工我送你返大埔,的士不安全。” 然而等到真正收工,闻峻二话不说直接将苏小小车回家,不让其他人有丝毫机会,一路上只说片场人多眼杂,千万小心云云,弄的苏小小只得严肃答应。 刚休息了一会,门铃忽然响起,门外的男人拎着一碗粥,她穿着居家服,卸了妆容的脸素静可爱,“说过带你食宵夜,不过而家太晚了,你休息吧。” “南哥,做什么还跑一趟,西环过来都要半个多钟........,”,她眼中有些抱歉,迟疑了一阵,“你要进来饮杯水吗?”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怎么对男人都没有戒心?” “你又不是坏人。”,她脸上略红。 他忽地将她揽进怀里,天知道他有多想跨进这道门,与她尽情嬉戏肉体交欢,然而不过两秒,他便放了开来。 “我都有可能是坏人,”,他的声音带笑,眼中却有一闪而过的欲望。 苏小小一怔,然而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替她关上了公寓外层的铁栏门。 “早点睡。” 西环码头的戏份拍了叁天,之后又在深水埗拍了两日,休息一日,全组就要飞往荷兰。 苏小小从未去过这么远的地方,忐忑是有,也莫名地有着期待,倒不是向往所谓的欧洲风光,而是无数回忆在香港这座城市之中累积,第一次令她有些喘不过气。 秋末的阿姆斯特丹温度颇低,面对摊开的行李箱,她拿出几件衣服,又放进几样零食,来来回回,直到震动的手机暂时打断她的纠结, “细,忙着收东西?” “喔,南哥,系啊,仲有好多嘢不知道要不要带,即食面?”,她在箱中挑挑捡捡,无法决定, 电话那头的男人笑起来,“你当荷兰是咩地方o黎o架?又不是非洲,市中心唐人街好多嘢慨。” 她看着箱子里比衣服还多的食物,也有些好笑,“对了,南哥你搵我有事?” “有个地方想带你去睇下,不会耽误太久的,两叁个钟?” 想问是什么地方,但他却很神秘,时间才晚上八点确实不算晚,苏小小便应了,上车后,宝马一路过了海向北角而去,最终停在一家戏院门口。 这个时段,竟然没什么人,她不禁疑惑,“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看戏啰,”,他微微一笑,“今晚不会有别人,你曾经应承我一起看部电影,而家都不算晚。” 看电影? 想起那个过往的约定,一时之间,心底也不知道是什么想法,“南哥,....” “别想这么多,只是看电影而已,走,无人,你那个经纪人不会再神经敏感了。“,他拉着她走进影厅, 电影,是一部喜剧,没有悲欢离合,只有放松和无需用情的笑料,然而她却似乎无法完全专注在剧情之中,心,更为混乱了。 “Sorry,我系唔系太自作主张了?”,宝马停在唐楼底下,男人转头看向苏小小,眼底的东西令她感觉心中仿佛被烫了一下,却又转瞬被遮掩住。 “南哥,我......我想.....” “细,我明慨,你仲未准备好,我会等你,在那之前,我哋都是好朋友,好吗?” 看着面前的男人,她忽然感觉梗得难受,“南哥,你不应该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我........” 下一秒,吻突然截断了她的心乱如麻,苏小小整个人一僵,复又更为混乱,不是没有感动,甚至,这份情意足以撩动心湖,然而心底深处,依然还有个那个一句话也没有便消失的身影,牢牢盘踞着,不知何时才会转身。 他的吻很温柔,一时之间,她没有推开,过了几秒,他定定地盯着她,”细,俾个机会我,也俾个机会未来的我们,好吗?“ ”南哥,我真的不值得你这样有心,“,心中不知道是感动还是想起了另一人而难过,眼前人忽然有些模糊。 “如果你曾经感觉到一种命中注定,就不会是浪费。”,他的眼中没有丝毫退缩。 猛龙过江20似是故人 相机的观景窗内,一只灰蓝色的猫悠闲地在长椅上舔拭自己的肚子,无比专注,苏小小将它与满地金黄银杏装在画面中,第五次按下快门,才满意地将这一幕定格。 深秋的阿姆斯特丹,时雨时晴,昨日戏份杀青,凌晨回到酒店苏小小便不省人事地睡到了今日午后,她并不急着回港,似乎对于回家,心中第一次感到了些许的抗拒。 并不是因为那个等待的男人,甚至,也不是因为那个没有一句话便消失的人,而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倦意,令她需要一个喘息的空间,彻底抽离一阵。 回港暂时也没有其他工作安排,她计画这两天在周边小镇逛逛,后日飞往巴黎,渐渐地,对于一个人吃饭,一个人收拾行装,一个人搭上不同的交通工具越来越习以为常,这似乎曾是以往无比憧憬却又遥不可及的生活,然而不知不觉,便已在路途之中。 闻峻近来问她需不需要请个助理,说接下来可能会越来越忙,但想了想,她决定暂时还不想要这种生活被介入的便利,也许练习一个人也不是一件坏事。 暖阳西沉,温度坡降,苏小小将敞着的大衣扣上,闲逛的兴致丝毫不受影响,虽然同样潮湿,但这座城市和香港没有一丁点的相似,她沿着四通八达的运河沿街走走停停,随意捕捉途中风景。 出酒店前,柜台服务的大叔比手画脚地推荐了一个花市景点,虽然早已过了郁金香的花期,但仍是极有特色的观光街,铺天盖地的缤纷没有丁点深秋的萧索,她新奇地左看右看,除了花卉,还有许多精致的农产品,海鲜小食,木雕特色礼品。整排小铺搭在运河上的小船屋,配上另一侧五颜六色的私宅建筑,随意一角,都景致如画。 临街转角是一座横跨小运河的桥,在这个水路纵横的填海城市寻常无比,然而那桥边却有一棵独自璀璨的火红枫树,如同夕阳中的一根火炬。 苏小小举起相机,准备捕捉这份燃烧的秋色,快门按下的瞬间,静谧的观景窗内一个身影突然一闪而过,霸道地拉扯了整片光影,她抬起头看过去,怪了,刚刚明明没看见周围有行人。 不知道为什么,心脏突然微微一缩,重新拿起相机试图将焦距追上,然而那人步伐却极大,一下子消失在运河对街,黑色夹克,背影高大,在荷兰人的身高中只算是正常值,但那股心慌意乱,几乎一秒之间,便令她毫不犹豫地追了过去。 距离实在远了些,小跑过桥,那个背影模模糊糊地在街底一晃而过,转而又踏上了另一条运河桥,奇异的焦急催使她步伐不停,穿过疏落的店铺和黄昏的最后一片阳光。 那人的踪迹最终彻底消失在街道上,似曾相似,无处追寻,苏小小靠在行道树旁,心中是疯狂的急迫却再也没有力气继续跑,揉着抽筋的小腿,眼泪无法抑制地掉了下来。 原来,根本不可能遗忘。 就算是一个相似的背影,也足以在不经意的时候,勾起最想隐藏的脆弱,他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这样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地方。 运河沿岸灯光点点亮起,既不璀璨,也不刺眼,只是为了单纯的给行人照明,没了继续探索的心情,追追赶赶之中,早已不知道离原来的花市街多远,半条街外人声多了不少,想来跑到了热闹的车站附近。 重新提起一小袋花果,苏小小赫然发现随身的小包竟不知何时早已不在肩上,全身上下除了大衣,便是那一纸袋东西,就连包是何时弄丢的都没有印象,难道是忘在了最后一摊买水果的小铺? 心中着急起来,那里面虽说没有多少现款,但还有手机和护照,丢了非常麻烦。 凭着记忆朝花市赶,却越走越迷失方向,暮色渐沉,街面清冷。 此时桥边迎面走来一群少年,个个都是亚洲面孔,有的踩着滑板,有的提着音箱,苏小小想问路,然而其中一个男孩拎着的咖啡色细背带小包,蓦地拉住了她的视线,那个新款席林手袋正与自己的一模一样。 少年见她视线紧紧盯着自己,怪叫一声二话不说撒腿便跑,其他少年随之鸟兽散,此时更无疑这群小孩有问题,苏小小急起直追,口中喊着Stop,然而即使相隔不远便是闹区,这一带却在夜幕雾霭之中奇异的没有人经过。 顾不得刚刚才因为追赶而而抽筋的小腿,她气得不行,恨不得将刚才的烦闷一股脑地全发泄在奔跑上,死死撵着那个拿包的绿夹克少年。 大概是意志力,或者是气愤,这次苏小小跑得飞快,那少年一路回头用荷兰语叫骂,见甩不掉她,更是七弯八拐的乱窜,然而追到一条死巷,那少年竟如同凭空蒸发,离奇地彻底失去踪影。 苏小小剁剁脚,心想还偏不信了那孩子会飞天遁地,此处并不是街道,更像一条防火巷,几扇门都紧紧闭着,应该是店铺后门,正在犹豫着,其中一道门却忽然被人推开,震耳欲聋的重金属摇滚乐沿着一开一阖流泄而出,似乎是个酒吧,那人漠然点起一根烟,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犹豫了她两秒拉门而入,刚天黑不久,这个地方竟出人意料地气氛鼎沸,光线昏暗,人头攒动,她有些意外,如此一来,要找到那个孩子几乎不可能,更何况他可能只是窜到前门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 心中颓然,苏小小跑的口干舌燥,想着要不要直接去差馆报警,护照重办颇为麻烦,去巴黎的行程也会耽误。 扫视一眼酒吧内部,早已没有少年踪影,一个金发侍应生以为她是等着点单的顾客,不分由说塞过来一份menu,娇艳的红唇还送了个飞吻说马上回来,正想回说其实不需要,那金发小姐忽然又回头递上一张纸随即消失在人挤人的吧台边。 她有些无奈,简易传单上面有今天的日期,似乎是酒吧有什么表演节目,然而那张模糊不清的图样,一瞥之间却猛地令她心头狂跳,四肢末梢都失去了温度一般冷凉。 日期下是两张人脸,轮廓粗犷,一个是个高鼻深目,而另一个则是亚裔,两人的头像底下印着De Jong和Chan,似乎是姓氏。 苏小小的手轻轻在那个不算清晰的面容上抚过,只感觉呼吸狠狠一滞。 “Oh you're here for Chan? He is pretty good, I am his fan too. “,侍应生不知何时又转了回来,荷兰人一般都说荷兰语,但她大概看苏小小一副观光客的模样,直接切换成了英语,热情笑道, “His odds are high, but I have faith in him.”,她眨眨眼,“and he is very sexy, right? ” 赔率高?苏小小愣愣地抬起眼,有些反应不过来,用结结巴巴的英语询问,“Sorry,我不明白,这是什么game?” “拳赛啊!“,那服务生疑惑道,“你不是来看拳的吗?九点开始,八点半截止下注,还有一个多小时。” “我.......噢,是,我是来看的,“,她慌乱地理解这些讯息,却怎么也无法消化,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又为什么出现在这样的传单上,”我要去哪里找他?我是说,他来了吗?“,她指着那张头像,手指微微发颤,是他吗? 金发妞哈哈大笑,”你果然是陈的粉丝,比赛前都见不到的,就算比赛后,他也很受欢迎呢,怎么样?要不要先点个餐,或是先下注? “ 最终,苏小小在角落的小桌坐下,心中充满震惊,捏着着手中那张模糊的影印图片反覆细看,却越来越怀疑是不是只是自己的想像,其实那人并不是他,只不过有些相似,然而即使是万分之一的希望,苏小小也不可能离去,皮包和护照弄丢的事,此刻早已无足轻重。 食不下咽,她点了一份汉堡却没有吃下多少,倒是喝了一杯红酒,在这样的酒馆,如何会有这样看起来一点也不合法的赌博性拳赛?试图压制心中的忐忑期待和紧张,不知过了多久,一股突然的欢呼打断她的思绪。 鼎沸的人流似乎往同一个方向开始移动,苏小小连忙往前挤,却什么也没看见,后来才发现那是一道通往地下的阶梯,原先铁门关闭,无法进出,此刻被几个大汉守着,而人群便由他们之间的通道步下阶梯。 通过石梯,怎么也想像不到,酒吧的地下竟非常宽敞,看样子是联通了邻近好几家店铺的地下空间,中央是一个拳击擂台,周围并没有观众席,人便这样随意站在擂台周围。 她奋力地往前挤,却根本无法靠得太近,娇小的身高在众多高大荷兰人之中更是毫不显眼,时间已是八点五十分,一个主持人模样的人走上擂台,而四周还在源源不绝地涌入人,粗略一看足有五六百人。 他似乎是在介绍两位拳手,但是说的不是英语,苏小小一句也听不懂,勉强辨认出陈这个音节,心中早已如鼓点敲击。 猛烈的欢呼爆起,被酒吧保安隔开的通道尽头,蓦地出现一个身影,他带着红色的拳击手套,黑色短裤束着窄腰,身材健壮,步伐极为稳定,如同一只闲庭信步的猛兽,线条冷硬的眉眼微微扬起,似乎在环视周围的兴奋和崇拜,那个人,却一下令苏小小湿了眼眶。 猛龙过江21送上门(H) 只一眼,她便肯定是他。 “雄哥!雄哥!“ 声音完全被淹没在群众的鼓噪声中,他俐落地跳上擂台,嘴角是隐隐兴奋的弧度,白炽灯光照在那张不可一世的脸上,此刻如同万众瞩目的巨星。 没有多久,一波更为巨大的音浪将苏小小任何的奋力呼喊掩盖,音浪被压制在宽广的地下空间之中冲撞激得人血流加速,另一个拳手同样高大,金发蓝眼,气质竟带着些许斯文,精壮的身材,展示着力量和实力。 沸腾的气氛里,她根本无法引起那人丝毫的注意,场上没有花哨,裁判随便吹了个哨,猛爆的对战立即展开。 那和她曾在西贡看他打人的样子完全不同,此刻的男人,如同一头嗜血猛兽,全身肌肉因汗水而泛起光泽,既刁钻试探,亦猛烈直击,另一个男人同样可怕,重拳击打在肉体上的沉闷声响,每一下,都令她心惊胆颤。 两人似乎实力相当,不断缠斗,然而似乎大多数人都是那个叫德雍的男人的支持者,看来他很出名,还不到中场,已打的血花四溅,叫嚣更为兴奋,台上的两人目露凶光,苏小小却觉得越来越无法呼吸,心中涌起疼痛和难受 ”雄哥,“,她喃喃叫着,眼泪滑落,南哥说是东星内部出了变故,所以他才匆忙离开香港,甚至,就连和她说一声也没有,难道便是只身跑到这里,靠着打黑拳维生? 到了下半场,两人似乎才真正认真起来,观众的气氛被完全调动,肾上腺素飙升,她几乎是捂着眼艰难地挨到了那金发男人被他狠狠压制在地上,而他亦是浑身狼狈。 直到裁判数到了十,静默地观众才爆起欢呼,他的支持者虽然不占大多数,但赔率高,赢钱的人兴奋地又叫又笑,那男人喘着粗气,任裁判高举自己的手,他环视周围,似在享受王者的一刻,苏小小奋力跳着,他的视线似乎微微一顿,然而不到一秒,那目光便略过了她。 站在近乎零度的黑暗中,冰冷的空气渐渐将大脑的混乱降温,比赛结束后,她不顾一切地冲向前,终于挤到另一侧时,那人却早已消失在拳手通道之后。 他真的看见自己了吗?为何没有任何流连。 没有办法,只能随人群沿着同样的石梯回到上层酒吧,重金属乐音敲击着脉搏,店里依旧人声鼎沸,时间不到午夜,刚才的一切,迷幻的如同一场不真实的梦。 此刻的苏小小却是前所未有的清醒,前后两个出口,她赌他最终也会从酒吧离去,想了想,她选择了刚才追贼而进来的后门。 几波人叁叁两两地推门离去,然而都不是他。 不知道站了多久她,冻得发僵,这时一个高大的黑色身影突兀出现,温热白烟从他口鼻中喷向前方冰冷的夜空,男人身上卷出酒吧内烟酒的气味,他穿着黑色皮制夹克,一眼也没有望向她,径直朝外走去。 苏小小大喊了一声,”雄哥!“,他的步伐没有丝毫减缓,她又喊,声音有些暗哑。 见他不停,她跑着追赶,终于在出巷口前,一把拉住了那人的手臂。 ”雄哥!系我啊!“,她喉头哽咽,强忍着眼泪,那人此时终于站定,低下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便是一声低笑。 ”喔?香港人?“,低沉的嗓音曾与她一起度过许多日夜,有缠绵也有温馨,然而此时他的语调却非常陌生。 ”雄哥,你不认得我?我系阿细啊,“,苏小小急得不行。 ”咩阿细啊?小姐,做生意去前边唐人街,别挡路,“,他扫过一眼,随即又迈开步伐,苏小小紧紧抓着他,被他的动作一扯,差点摔倒。 ”雄哥,我知你还在生气,但是你不能这样,“,她哭起来,想起这半年来的委屈,心中便疼痛的不行,”你为什么在荷兰?到底发生什么事?“ “小姐,我不认识你,好吗?不要烦住我,” “雄哥,我系阿细啊,”,她翻来覆去只说出这么一句,那人却不理会她,任凭她倔强地拖着他的手臂,也照样向前走。 “喂!够了,都讲不认识了,哭哭啼啼咁晦气,” 他似乎此刻才终于正眼看向她,目光中没有丝毫温情,手臂轻轻一甩,苏小小便整个人踉跄地坐倒在地上,她被那眼神吓得心中如坠冰窖,几秒都没反应过来,两人一起之后,他从未如此粗暴,但见他渐渐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她爬起来朝着那人走的方向追上,心中混乱无比,却不敢再去抓他,只是不远不近的跟着。 一直走了十多分钟,那人忽地在小街一栋旧公寓的门前停下,他似乎一直知道苏小小跟着自己,回头看了一眼,随即进门,苏小小赶忙跑上前去,那铁板却纹丝不动,她拍着喊着,都不再有任何回应。 半晌,苏小小无助地坐倒在门口台阶,眼泪已经流干,此刻,她真正地感觉到了一种绝望和孤寂。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半小时,也许是一小时,心中那股劲却梗着不让她离去,即使冷得快要感觉不到自己的手脚,此时,一对男女忽然走上台阶,两人正激情拥吻似乎根本无暇注意门边之人,男人掏出钥匙,苏小小立刻揉着腿站起来想随着他们进去,那人这才转头疑惑地看着她。 然而见她实不像歹人,他面露迟疑,像是在努力辨认,苏小小连忙用英语不断说着陈,中国男人几个单字,又比划着他的高度,那对男女喝了不少,醉眼迷蒙,过了片刻,那男人才弄懂她的意思,笑着比个数字又指指上面,便不再理她。 站在叁楼门前,犹豫了几秒她终于鼓起勇气按铃,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不记得自己,世界上,不可能有如此相似的两个人,那必定是他无疑,就算他还在生气,她也必须把事情弄明白。 按了几次,门才打开,那人满脸不耐,“到底想点?” “雄哥,我哋真的认识的,在香港,”,她急忙解释,整个人挤进门边,就怕他突然将门关上。 “那又怎么样?” 苏小小被这句话弄的一滞,那又怎么样? “我,我系你的阿细啊,你的未婚妻啊,”,刚才的绝望一涌而上,苏小小忍不住扑到他怀中,紧紧抱着他大哭起来。 然而不到叁秒,那人大手一捏,抓鸡仔一样将她从胸前抓出来,一双眼睛上下打量她。 “未婚妻?小姐,这是新玩法?长得是不错,挺靓,”,他将她扯过来,又把门关上,“从酒吧一路跟我回来,就这么想做我生意?算了,当出出火,照顾一下同胞咯。” 旧公寓内颇为凌乱,一个单身男子的住处,苏小小还没反应过来,男人已经脱了她的大衣,一把将她抱起来扔在床上,电视还开着,似乎正播着香港的卫星电视频道,热闹综艺在夜晚喧哗,不大的房中,还有一股即食面的的味道。 ”雄哥,唔,“,想说什么,他的唇已经覆了上来,堵住她所有说话,和以往的缠绵挑逗不同,这个吻带着暴烈的欲望发泄意味,侵略性十足,但那确实是他的气息,她熟悉无比的气味。 男人脱了上衣,又扯开她的衣裤,根本没有废话,大手随即抓着嫩乳揉弄,眼中已是兽欲横流。 ”身材也不错,奶都挺大,小姐,这么想被我干,系我的fan?“ 苏小小被他粗鲁的动作搓的乳尖一疼,忍不住呻吟了一声,下一秒,下身忽然一凉,底裤已被拉开,粗大棒物抵了上来,就算两人之前有种种事情发生,然而分隔半年不曾亲昵,此时此刻,身体竟自然而然的热流涌动,肉棒顶端,一下子便被那渗出的滑腻弄湿,润泽被热烫沾染着不断兴奋乱顶, 他拉起女人一条腿,雄壮的胸肌还带着拳赛的伤痕,虎腰一挺,毫不迟疑地想将肉棒插入,却才刚捅入便卡在了花瓣口,“丢,真紧啊,宝贝,”,他爽的喘了一声,像是没预料到,只得将粗大阳具抽出些许,加大了些力量,复又一下冲进整道窄紧的蜜穴,直捣黄龙。 “啊!”,苏小小忍不住叫,眼泪却流了出来,两人之前如此亲密,她自是能察觉他的不同,这如同纯性欲的发泄,丝毫没有感情,然而那熟悉的充涨热烫,却将她完全撑开,展现在他的面前。 男人开始驰骋,似有浑身精力想尽情发泄,“想不到还挺爽,”,他边插边笑,“哭什么?刚刚不是送上门求着我干吗?” “雄哥,”,她带着哽咽,却又被体内阵阵快感逼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大手转过她的腿,男人随即趴了上来,坚硬的胸膛贴合在女人柔软的裸背上摩擦,而棍物在股缝间沾着情汁来回滑动。 “知啦,你叫阿细嘛,都讲十几遍了,”,他的手托着女人柔嫩的小腹向上一抬,那蜜桃般的小臀便向上噘起,肉棒再度对准花心,重重肏了进去,一路捅开蜜道,直入宫口,她被这冲力激的混身一颤,一声娇吟溢出唇边,蜜穴紧紧吸住了那根粗大东西,不知是想抵御,还是想留住。 他极为喜欢她的反应,便这样迫着她翘高臀,深入地插干,每一次都像是一次全新的开拓,许久没有这样激烈的性爱,苏小小哪里承受得住,没有多久,便浑身失力,小穴猛然紧缩,一股失禁般的水泽淋在伞头,爽的巨龙左冲右突,又是百下征伐。 “X,”,男人爆着粗口,也被这舒爽弄的低吼,“又紧又骚的穴,不干到你吹个几次怎么尽兴?嗯?” 阳物不管那如浪潮累加般的锁紧,更为猛烈的抽插,他似还不够爽,一下将她整个人抱起来放在餐桌上,站着操,苏小小泪眼迷蒙,却又被他弄的再也控制不住自身,情水顺着肉棒抽出的动作流淌在桌上,又被男人尽情干入的动作,送回体内,湿滑燥热,几乎每一下,都是一小波延续的高潮,双腿被他高高架着,眼前只是他充满淫欲的神色,肉棒狂暴抽插,没有半点亲昵。 “雄哥,我......不行了,啊......,”,她被操的迷乱而丢失。 “丢,这雄哥到底是哪个扑街?你以前都被他干?”,男人似乎有些不悦,丝毫不顾蜜穴抽搐般的收缩,反之,这样的阻滞,每一次攻入都如同在破穴般紧致,却更为放浪,如同无数小嘴吸着肉棒,他翻来覆去地干,忽然有些舍不得结束这场激爽的性爱。 女人娇美的脸又是泪,又是欢愉,一双嫩乳剧烈摇晃,纤腰抓在手中,他忍不住用力地几乎想将囊袋都撞入,龟头被女人宫口不断吸掇,极致的快感,就是他也无法长久坚持,女人猛地叫了一声,而被他抓着的纤细小腿,似乎惊挛,他亦终于肯放守精关激射而出。 _____ 乌鸦哥:雄哥系边个扑街? 阿细:不就你咯,扑街,装不认识? 猛龙过江22陌生人 “你想进澳彩新赌场侵股?“,男人微一挑眉,心中一片淡漠。 中年人面容气色青白,语气却有着故作的霸道,“就是这么个意思,瑶瑶同我讲而家你陈浩南是洪兴最有前景的揸fit人,我想.....“ “生意我有兴趣,但洪兴在澳门的生意唔系我话事,”,他打断中年男人的长篇大论, “.......我知,以前是蒋天生直接管,而家是陈耀,我觉得依你的实力接下这单事绰绰有余,以后我哋合作,大把世界捞咯,”,孙庸有些意外他这种略为冒犯的态度,但还是勉强压下不快。 陈浩南笑笑,这老东西已经接触过陈耀,现在又来怂恿他,贪心不足,之前与东星相斗,现在东星古惑仔伦上位,古惑伦与丁瑶关系匪浅,东星在澳门那一份生意,说不定早就是孙庸囊中物,得寸进尺还想要洪兴的那一份。 孙庸淡然地挥挥手,身旁的人同样放上一个小皮箱,“两千万,见面礼。” “孙老板好似志在必得啊,“,他的神色并无变化。 ”只不过.......现在这点钱对我来说还不太够,”,看来丁瑶并没有泄漏自己当时也在浅水湾别墅的事给孙庸,虽说他没直接杀花仔荣,但若孙庸知情,怎么也不会是现在这样的态度。 “喔?你开个价,”,孙庸微微一笑,没有恼怒,能讲价便能合作。 “放咗方婷。” 这句话令人始料未及,一时之间,弄得孙庸神色征愣。 “方婷?”,直过了半晌,怒意才闪过面庞,“你动我的女人?”,玩物是玩物,被人搞是另一回事,那是对尊严和权威的挑衅。 “生意重要还是女人重要?”,陈浩南神色淡然,“我想孙老板都好明白。” “我不放呢?”,中年人靠向沙发,这是他预想的谈判中没有料到的条件,虽说无关痛痒,但却令人非常不快,如鲠在喉,方婷那个贱人。 “我都系志在必得,”,陈浩南起身,似乎不想再谈下去。 孙庸一怒而起,“岂有此理,.......“ 一句话还没说完,那突兀的凝滞令他身旁的马仔疑惑地抬起眼,中年人僵住的眉心,此刻出现一个幽黑深洞正在汩汩冒血。 没有那个铁塔壮汉,众人的反应都有些迟缓,一时之间群龙无首,陈浩南收起枪,门外瞬间涌入数十人。 他微微侧头,看了一眼孙庸的尸身,英俊的面容似笑非笑,那张脸仿佛水中的涟漪,渐渐变形,成了另一种样子,那人轻轻抹了抹溅上颊边的血珠,棕金色的头发随着他的动作反射着微微的光线。 男人猛然睁开双眼,心脏砰砰撞击着胸腔,那抹笑意似乎还映在视网膜上,还有那诡异变换的脸,他试图平息原先剧烈的呼吸。 陈浩南,他默默地咀嚼这个名字,似乎脑海中自然而然地便知道了。 他是谁?而后来的另一个男人,又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 他直直地盯着天花板,片刻后,耳边才听见依然热闹的欢笑,思绪聚焦,身子一动,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缠绕,低下头发现那是一个娇小的陌生女人,她搂着自己的腰,缩在自己怀中,记忆恍惚回到脑海,这女人一路跟着自己回来,似乎将他错认成什么人。 然而两人一场没有前因后果的极乐性爱,却爽的令他印象深刻,他没有抱着女人睡觉的习惯,奇怪,但是才搂着她却没有丝毫不自在。 ”喂!“,他推推她,”收工就滚啦。“ 他闭了闭眼,脑中混乱的意识似乎在此刻牵扯出奇异的关联,以往不宁的梦境之中,从未有这样清晰的画面。 紧靠着他的女人,似乎累得不行,推了两下也没醒,他没太多耐性,扒拉开女人纤细的手臂离床起身。 从夹克口袋里掏出今晚拿到的一大迭钞票,扔了几张到那女人柔腻的裸身上,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想着既然这么爽,干脆再干一次也行,又不是没钱。 然而那女人轻轻蹙着的秀眉却依然没有清醒的样子,他再度去推她,却发现女人的身子很烫,”喂!阿细!“,他还记得她的名字,然而叫出口的瞬间,回音震荡心间,他突然征愣,仿佛回忆追逐,却转瞬没了踪迹。 ”真是茶煲(麻烦)!“ 回神后他骂道,拉过她发烫的身子,烧得不省人事,翻了她的衣物,这女人竟然连个手袋都没有,身上也没有证件,就只有一件大衣和一个相机袋,想将她随便裹一裹扔到街上,但这样大概没两小时就死了,冰冷夜雨静静湿了玻璃窗,到时候条子来查更麻烦。 看她虚弱的样子,他竟然感觉头痛,公寓里可没有备过什么药,这里也不是香港有满街凌晨依然营业的店,将家中能找出来的毯子被子一股脑往她身上盖,又弄了两条冷毛巾扔在那素净的额头上。 ”雄哥,“,被冰凉接触刺激,她依然喃喃叫着那个名字,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开始有些好奇那个叫雄哥的男人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一时之间,没了睡意,他扔了茶几上早已糊烂的即食面,耳边嗡嗡的综艺笑闹令人有些烦躁,旧电视没有遥控,走到进前,画面上那个有着圆圆大眼的女孩却令他顿住按下开关的动作,她拿起一块蛋糕放入口中,随即便是一脸发苦的神情,周围主持和嘉宾再度起哄, ”苏茜而家吃的这块究竟有没有辣酱呢?大家睇清楚再作答!“ 她的眼中泛起一层水雾,似乎真被辣得不行,然而那双盈盈大眼,却令他疑惑地回过头看向自己的床,影视明星之类的他并不关注,平时也只是随便看看,有个电视声音当作背景罢了,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他不喜欢太过安静的感觉。 男人摇摇头,按下开关,整个空间瞬间静下,一个女明星怎么可能千里迢迢跑来荷兰就为了追着给他操,太过荒诞,不过这女人不知道是不是精神有问题,还是纯粹是个揽客的鸡,长得确实很像那个明星,甚至,莫名其妙地令他越看越顺眼。 换了两次毛巾,女人似乎稳定了些。 就要天光,低沉的云让室外显的很黑,零度上下的温度,细雨似雪似冰,他又有了睡意,一躺上床,她便往他怀里靠,最后只得搂着那具柔嫩的娇躯,清晨欲火在大手游移中渐渐腾升,但那女人依然未醒,他抱着她,欲望顶弄,在蜜穴口微微戳进抽出,然而没有多久,他还是压抑住了想将她翻过来彻底操干的欲念,没反应的女人等于奸尸,他没兴趣。 砰! 一声不算轻的声响,终于令苏小小清醒过来,然而直到捡回昨日所有的意识,她恐慌地环视四周这个不大的公寓,陈旧的木质地板上都是刮擦的磨痕,杂物散乱。她猛然起身,脑子一阵晕眩,浑身酸疼乏力,床上乱七八糟的都是毯子,毛巾落在一边,弄湿了被单。 挣扎着找了一圈,不见那人踪影,伤心绝望再度涌上心头,那是雄哥,却又不是他,昨日那场性事,他对自己没有分毫情意,甚至,记忆之中,他似乎从未那样过,如同狎玩一个妓女。 喝了一杯水,苏小小缩在沙发上,一时竟弄不清这究竟是不是一场梦,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不愿意离开,好不容易找到他,不管怎么样,都要把事情弄清楚。 呆愣许久,门上传来声响,随后,是那男人拎着塑胶袋的身影,他扔开伞,见她坐在客厅有些意外。 “醒了?醒了就拿钱走,”,他指了指床。 苏小小瞪着他,男人的黑发沾染了些许雨水,目光扫过她,没有半刻停留,径直将手上的东西放在小餐桌上。 “点嘛?还要请你吃早餐?”,他打开电视,端出一份塑胶碗装着的粥,袋子上印着两个字,喜记,想来唐人街就在左近,“没买你的喔。” “我不走,”,苏小小抱着腿一动不动。 那人不理,自顾自吃的热火朝天,滚粥和葱花的香气渐渐弥漫开来,她感到饥肠辘辘,从昨晚便一直情绪紧绷,根本也没有吃多少东西,今天醒来,更是头重脚轻,声音沙哑。 直到他吃完一整碗粥,苏小小都一声不吭,死死地盯着他,似乎怕他一下又从眼前消失,男人悠闲地将碗扔进垃圾桶,走过来直接将她从沙发上抓起来,一只手抱着苏小小,另一只手拎住她的大衣,他拉开公寓大门,看样子是要连人带衣服扔出去。 突如其来的动作,苏小小气得大叫,拼着所有力气搂住男人的脖颈,一双腿也紧紧缠在他腰间,“雄哥!我真的系你老婆!” “老婆?寻晚不是讲只是未婚妻?睡一觉就变我老婆?再干一次岂不是要变我妈?” 苏小小话音一滞,见他已经将大衣扔出门,随即又伸手要来扒拉自己,她死死抱着他,“你失踪快半年,我都找不到你,你不记得了吗?你住在元朗,我住在大埔,你叫陈天雄,我叫苏阿细,今年初你跟我求婚,在上环的四季酒店。” 那男人嗤地一笑,“四季肠粉我就知,什么四季酒店?要疯癫去别的地方癫,我不是你什么雄哥,我叫陈进。” “是真的!”,苏小小像只树袋熊一样紧紧黏在他身上,“你就是雄哥我不可能认错,”,心中惊慌失措,自己拼尽全力也根本不可能抵抗他的力气。 觉得有些烦,大手一抓便扯住了那女人的长发,她似乎吃痛,圆圆的大眼一下蓄起了晶莹,依然死死地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那着急无助和脆弱倔强的眼神忽然令他心中一颤,女人丰软的乳在挣扎中不断上下在他前胸磨蹭,而那双白腻的腿更是夹着他,让那嫩处碰在自己腰间,如同在唤醒欲念。 想起昨晚极为舒爽的性事,他暂住了扯她的动作,面上邪邪一笑,“好啊,既然我哋之前这么熟,你说说看,我以前最钟意用什么姿势干你?” 猛龙过江23我是谁?(高H) “...........说说看,我以前最钟意用什么姿势干你?” 听见这句,苏小小秀脸一红,征愣了两秒才骂道,“你咸湿!” “咸湿?”,他笑起来,“寻晚你喷成那样,是谁湿?你说我们是夫妻,喔,不对,未婚夫妻,难道我都不干你?那不用问,嗰个雄哥肯定不是我,你认错人。” “我哪有讲你.....不.......那个什么......“,想起两人以往情事,每每都是激情心跳,她不禁脸上更红,“你就系雄哥,我没有认错!” 大眼含波带羞忽地令他心中一动,紧攀在身前的女体柔软性感,欲望转而下冲,低沉的嗓音已经带上了别样的意味,反正吃饱喝足再干一场也是乐事。 ”怎么证明?“ ”你.....你先进去再讲,“,苏小小毫不放松地紧搂着他,怕他只是降低自己的戒心借机扔她出去,却没注意男人的一双手已经托在她臀上揉捏。 ”好,“,这次他倒是爽快,转身就抱着人走回客厅,顺手关上了公寓门。 ”放,放我下来,”,察觉姿势的暧昧,挣了挣,他手一松,她才站到地板上, “讲啊,”,他一脸的似笑非笑, 苏小小没抬起头,音量忽地小了下去,“你那里有颗小痣。” “喔?边度?指给我看看,”,男人没什么扭捏,直接松开牛仔裤,拉着她的手便握上了那根抬头的棒物,又粗又热又烫,苏小小轻轻一颤,脸上更烧。 “呢度,”,她食指轻轻一点,心跳加速,一时也弄不清是哪里。 “指清楚点,睇唔到(看不见),”,他有趣地看着她笑,这女人连耳根都红了,昨晚在床上却又是那样爽。 争不过他,苏小小只得忍着心慌蹲下身看清那充血肉棒的侧面,比明了位置,“都说没骗你。” 此刻,男人哪里还在意什么小痣或是那见鬼的雄哥,眼中都是淫邪兽欲,粗大轻蹭在女人柔软的唇边,“你还没讲,我以前最钟意用什么姿势干你,不然我不会信你。” “你!,” 这是他,却又不是他,那男人似乎没了以往的记忆,但一个人的本质却是不会变,尤其是那双野兽般的眼睛,苏小小被那充满侵略的雄性气息弄的心中一颤,哪里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然而身体中,似乎有股奇异的热流,被他的眼神点燃。 大棒轻轻来回磨弄,她抬起眼,忍着羞涩,心中却像是忽然豁了出去,反正他就是他,檀口微张,柔软的舌尖便舔住了那怒昂的肉棍,扫过顶端肉缝,男人几乎是瞬间一震,阳物被刺激地猛跳, “你钟意我这样做,”,她的音调柔软,在他耳中充满了诱惑,但却又不像那些占街妓女般风尘世故。 苏小小握住了那根粗大,轻柔地含住了巨龙伞头,复又伸手捧着囊袋抚弄, 他没想到她竟会如此主动,欲火直窜一下便被刺激地兴奋,挺腰就想抽送,然而此刻,女人竟放开了唇舌,轻轻躺在床上,双颊依然因为羞涩而涨得通红,她撇开视线似是不敢与他目光交会,却微微张开了双腿。 那漂亮的花瓣此刻想来已是玫瑰色,却被衣裙略略遮挡,小缝之间似有着点点晶莹湿润却又看不清晰,素手轻颤着拨开了那神秘处,“你仲钟重意睇我这样做,”,莹白葱嫩的手指,微微进出,带出润泽。 他早已按耐不住这极度的诱惑,外表既清纯,举动却如此淫浪,然而那含羞带怯的眼神,却足以令所有男人发狂,不管那雄哥是谁,这女人他非干得尽兴才行,脱衣上床,捉住女人纤细的脚踝便将她一把拖过来,扯开衣物, “然后呢?接下来怎么操你?” “你.....你钟意抱我对住大镜,你钟意睇.....”,似是忍不住自己这羞耻放荡的话语,苏小小微微抗拒着他的动作,男人立刻便按着她说的将女人整个抱起,靠在自己胸前。 “系唔系这样搞?” 他走到大窗前,今日天色阴沉,室内开着灯,玻璃窗便如同一面大镜,女人双腿被他拉开跨在臂上,柔嫩阴户暴露在投射之中,既羞涩又隐隐渗出汁水,她因为羞意而将脸仰靠在他肩上,粗大的肉棒早已涨的发硬,手臂一沉,在倒影像中由下往上插进了小穴之中, 紧致和舒爽令他猛然兴奋,根本无法克制力道,如同被温润的密密吸吮,一用力便整根肏入,“哇!是我的style都没错,骚货,这样干你,果真是好爽。” 面对没有记忆的他,如同在与一个陌生男人做爱,这样奇异又情色的认知本就极为刺激,双重感官猛烈地在想像中冲撞交锋,几乎没撑过百下男人的抽插,虽被撑到最大,但下身还是一下就缩紧了,她的小腿不受控制地蹬了蹬,却被那肉棒开始下一轮狂操猛干。 “啊,”,她忍不住叫。 女人剧烈喘着,一双大眼迷迷蒙蒙,男人欣赏着倒影中的色情画面,感官的极致享受。 “我猜,我也很钟意听你叫,阿细宝贝,”,他啮咬着她发烫的耳垂,然而那声阿细,却令她浑身一颤,随即便登上了高潮浪点。 “雄......哥,要.....要到了,”,承受着巨龙猛烈的插干,她只能断断续续地抵御着。 “系咩?咁快?”,他忽然恶意地放慢了速度,肉体深入的撞击声显得既淫靡又原始,“今天我有大把时间干你,老婆,接下来再讲讲,我还钟意什么姿势?” 男人毫不留恋地猛然抽出阳物,将她扔在床上,女人欲求的脸显得既清纯又带着些许委屈,但他却似乎开始喜欢上这个游戏,那如猫挠般的快感沿着尾椎窜入后脑,却欲到未到轧然而止。 “讲啦,我还钟意怎么搞你?” 苏小小被他折磨的难受,原先撑涨的蜜道,此刻只能空虚的一缩一缩,她心中有气,跪在床上,长发披散在细腻的背上,小臀如同一颗熟透的蜜桃,她回头看他,“你还钟意这样,” “我想都系,你真懂我,”,男人满面淫邪,握着女人纤腰便要由后将肉棒插入,他确实很喜欢这种满足完全控制欲望的姿势,然而她却突然向前移了些许,阳物一下肏在空处。 “你最钟意搞不到的感觉,”,苏小小嗔他一眼,朝旁一挪想直接跳下床,谁让他故意使坏。 然而还没动作,小腿便被一只手抓住,整个人被猛拖回来,她惊叫一声,男人的动作却极快,铁臂紧紧握住小腰,巨龙便猛干进去,力道之大,直接插开了花穴最深处,那声尖叫,瞬间成了极为诱人的音调。 “那你还是认错人了,”,他淫笑,“我钟意搞得你不会记错我是谁。” 话音未落,阳物已开始疯狂攻伐,整根捅进拔出,翻搅着任何阻滞,适才本就几乎高潮的热浪,没多久便直接溃堤,喷洒在棒物顶端。 “骚货,我系边个?”,他一掌打在那细嫩的臀肉上,红红白白,她痛的叫了一声,他又打,便想听她叫,又纯又欲的声音。 苏小小承受不住这样狂烈的高潮,然而那双手转而握住了两只剧烈摇晃的乳,使劲揉捏,又疼又爽,“雄哥,不行了,” “还没记得我是谁?”,他将女人猛然翻过来,压起她的腿立刻重新肏入,“我讲了,我叫陈进,” 肌肉贴着软肉,随即便是百下插干,直弄得她几乎晕厥过去, “讲,是谁再干你?” 苏小小泫然欲泣,被他暴力地裹挟着征伐,明明是他,却又不是他,然而他却与原来的那个他一样,不会轻易妥协,那肉棒被蜜道吸附锁夹得左冲右突,却依然兴致勃勃,苏小小再次泄出元阴汁水,将那棒物兜头一淋, “讲,我系边个, ” “进,进哥,”,她再无一丝力气抵抗,只能细细喘着, “乖,”,他亦是极爽,这女人,竟然令他产生了一种奇异的感受,沉迷。 猛龙过江24你就是我老公 这番胡天胡地结束,两人之间的情况依然没有任何改变。 冲了澡,苏小小坐在沙发上,警惕地瞪着他却是又累又饿,十几个钟没吃东西,昨晚着凉原就头重脚轻,又被那男人折腾。 男人扫她一眼,见她死抓着扶手的样子,不禁笑起来,“点嘛,怕我扔你出去?”,他起身,又抽出叁张钞票,“呐,” 苏小小被他气得不行,然而一喊出口,又在那人的眼神下被迫改口。 ”雄,.....进哥,你在荷兰常常叫鸡的吗?“ ”而家不用叫,鸡都赶着送上门,不干还不行,“,他的眼神在她身上来回,是挺可爱的,就是脑子有点不正常,”赶又赶不走,系唔系要搞到我精尽人亡啊?再搞我要收钱了。“ ”我不是鸡!“,她气得大叫,”我系你老婆!你过来!“ ”做什么?又要非礼我?“,就算脑子不大对,但他竟然产生了点逗她的兴趣,依言走过去,女人一把拉住他的手。 ”呢度,“,她指了指他左上臂的一条疤痕,”今年初,你受咗伤,这里面有钢钉,仲有,“,她将他转过去,指了指他裸着的背,”呢度,有一次在元朗大排档同人打架,.......“,然而话还没说完,苏小小忽然静了下来,微凉的手指,微微轻颤,抚过了男人宽背上的一处。 ”呢度,是什么伤?“,两人以往成日厮磨,她自是极为熟悉他的身体,但这个丑陋的伤疤,虽已复原,当时想必非常严重,”你以前,没有这个.. ......“ 他将她抓到身前,面上已经收起了刚才不正经的神色,没耐性再陪她玩这个游戏,”手臂的伤,系我小时候爬树摔的,而这个,是枪伤,我不知道你系真认错人,还是有什么目的,而家闹够了。“ ”我讲的都系真的!“,苏小小见他不信,着急道,”雄哥,我真的不知道点解你的记忆咁奇怪,但是钢钉是今年放的还是很久以前,你随便搵个医生他都能同你讲,你同我返香港,家里有好多东西能证明,江湖上,也都有好多人识得你,我哋可以去搵骆驼阿叔,他是你大佬.....“ ”够了!“,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些事心中忽然涌起一股强烈的烦躁,怎么也无法克制, 苏小小被他凶恶的语气吓收了声,却依然死死地抓着他的手,见她眼眶泛红却又倔强的模样,他瞪着她,许久,烦乱才渐渐消失。 女人却忽然抱着他的腰大哭起来,”雄哥,我真的......好挂住你,你一下就不见了。“ 不耐烦女人哭哭啼啼,想扯开她,那女人却抱得死紧,他难得感觉有些无奈,怪了,难道干了两次,真有点喜欢这个癫女人? 一直紧紧绷着的心情被泪水释放,哭了半晌,苏小小才渐渐止了声,见他不再扯她,她抬起脸,那男人胸肌小腹一片湿糊的眼泪鼻水。 “哭完了?拿钱滚!” “不!”,她瞪着他,“我要跟你在一起,你去哪,我去哪。” “喂,你话你个女人,到底有什么病?痴线啊,都讲咗我不是你老公,你要点才信啊大佬?”,那双圆圆的眼睛里,只有明明白白的坚持,他头一次觉得没辄。 “那,那.....我都讲咗你那里有颗小痣,如果你不是我老公,我点会知道?”,苏小小见他上完床就无赖不认帐,气得不行。 “大佬啊,有痣都好正常,难道有痣的,棒大的,长得又像我这么型仔的都系你老公?不过,这样的男人应该也不多,”,他想了想补充一句,“这样你都认错也很难得。” “我不理,你就系我老公陈天雄,你系香港东星社揸fit人,身份证号xxxxxx,车牌号xx-xxx,你前几天刚过30岁,你手下仲有好多人跟你搵食,古惑伦,四海哥,肥尸........“ “呐呐呐!打住!”,男人抚了抚额,觉得头疼,看来跟这女人说不通,“再胡言乱语,我即刻把你扔出去!” “我不讲,你就不赶我走?”,苏小小眼睛一转,环着他腰的手没有放开。 “屋子里没什么值钱的,你要留随便,顺便打扫一下咯,”,男人站起身,不管她硬是挂在自己身上,套了件上衣。 “你不走,我走可以吧?” 苏小小被强硬地扒下来,见他拿起外套钥匙抬腿出门,急得跳脚,慌忙穿上衣裤抓起自己的大衣也追了出去,那人没有立刻消失,她叁步并作两步地奔下楼,刚出门口便抓住了他的手。 “喔?衣服穿得挺快。” “你去哪里?”,苏小小努力跟上他的步速。 “不用搵食啊?”,男人扫了她一眼,却没有甩开,不知道为什么,那手柔柔腻腻的握在掌心还挺舒服。 昨夜下到早晨的细雨已经暂歇,落叶湿润地黏在人行道旁,在他们一身一浅的脚下发出沙沙声响,那男人似对这附近极熟,带着她在小运河附近七弯八拐,现在想想,昨日在花市街附近无意遇见的那人,应该就是他没错。 这座荷兰第一大城,就算天气阴冷,观光游人依然不少,越接近闹区,不少店铺百货开门营业。 “你做边行的啊?昨晚,点解会在酒吧打拳?”,苏小小憋了一路,终于忍不住开口,这半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会变成现在这样?粗糙的大掌和以往的感觉一模一样,但他却似乎好不同。 “你觉得呢?”,他低头似笑非笑,颊边一块地方还有些青肿, “你做边行都好,反正我都要跟住你,” 感觉掌中小手握得更紧,他忽然产生一个奇怪的念头,那个叫雄哥男人似乎是个幸运的家伙,“不怕我把你卖了?” “哼!你不会的!”,苏小小瞪了他一眼,“你才舍不得,” “痴线,”,开始有点习惯这女人的疯癫,他嗤了一句,却没有再多说。 穿过一片寂静的街区,橱窗霓虹熄灭,在夜晚本该是欲望流动的店铺,此时橱窗空置,如同一个个疲惫的女人,带着凌乱妆容,静静休憩,两人穿过阿姆斯特丹最着名的红灯区,苏小小好奇地瞥过那些性暗示十足的广告牌,却因为男人的步伐速度,无法仔细观看。 “点嘛?想来这里做?嗰个地方都系金丝猫喔,你波不够大,唐人街比较适合你,”,男人头也没回,在这种地方讨生活的人太多了,对于这女人的故事,他没有半分兴趣,露水姻缘,既然她缠着自己,也许可以一起开心个两叁日。 掌中的小手,忽然掐了他一下,女人的大眼都是气愤,“都同你讲咗我不是鸡!” “喔?那你做边行的?”,他微微挑眉, “我拍电影的!” 男人笑了起来,“不可能吧,香港打真军的咸片我都睇过不少,你系唔系不红啊?新入行?“,虽不信她的话,但逗弄这女人似乎很有意思, ”你!我不理你了!”,苏小小甩开他的手,见那男人没有丝毫停顿,跺了跺脚又追上去, ”不是不理我了?大明星,”,那只滑腻柔荑再度紧紧抓住自己,他又笑,心中莫名有些奇异的感觉, “不可能!”,寒凉的风迎面吹来,苏小小紧了紧大衣,嗔了他一眼,既然人找到了,哪有这样轻易放手。 他不置可否,一双影子投射在越来越亮的日光之中,雨过天晴,温度渐渐升高了些,空气清爽湿润,心中难得空白一片,只有此刻两人默默前行的脚步声杂揉在秋色之中。 猛龙过江25陈进 两人来到运河边上一家龙船模样的中国餐馆,红漆大柱,门面气派,踏上阶梯才发现装修其实已经颇为陈旧,侍应生恭敬地喊了一声, “进哥!”,那人目光在苏小小身上转了几圈,神情带着讶异复又转为疑惑。 他连点头招呼都没有,径直走入二楼一个包间,漆着五爪金龙的大圆桌边坐着几个男人,厅内喧腾正吵得不可开交,因着推门而入的动静,有些许停歇。 一个白发老头气哼哼啐了一声,另一个中年人则笑咪咪地开口,“关起门来你是你洪门,我是我青帮,但而家人在海外,鬼佬睇我哋都系华帮,当初讲好阿进拿下德雍家族这一区的地盘,我哋叁家分帐,我冇问题,坚叔你系唔系不想认啊?” 男人自顾自带着苏小小在桌首空位坐下,老头再度重重一哼,“这是什么规矩?后生仔就算上位也没有坐在这里的道理吧?” 他懒懒地靠在椅背上,左手一动,硕大圆盘转过白瓷茶壶,不疾不徐地将滚烫茶汤冲入杯中,“时代不同了,讲些老规矩能搵钱吗?大家合作有嘢一起捞,你哋同德雍家族缠斗几十年,仲唔倦?好处没有,一天到晚火拼白封钱都不够。” 老头猛拍桌面,空碟哐啷撞击,苏小小吓了一跳,“所以呢?尽释前嫌开始同红毛鬼合作?那我儿子点算?” “喔,不要跟我讲因为你十年前死了的崽,而家你要多分一份?”,男人夹了几颗花生米,吃得崩嘎作响,“坚叔,我就算say yes,大家都会say no的啦!系唔系?”,除以叁和除以四对于利益分割,可不是一个概念。 “你!”,老头脸色涨红,心思被道破,有些恼羞成怒,“你什么辈份敢这样跟我讲话?哪路香堂来路都不明,我哋怎么知道你同德雍家那个儿子有什么诡计谋算我华帮利益?德雍家有这么傻?几场拳赛就让出地盘?那我哋火拼十几年不是笑话?” 胖中年人笑着圆场,”坚叔啊,大家之前都讲好的了,其实阿进加入,后生仔有冲劲有头脑,我哋轻轻松松饮茶打麻将,不是几好?几十岁人,叫你去劈友都拿不动刀啦!“ ”哼,你就好,他是你撑慨,又不是我洪门的人,我哋这边哪有这么随便加入?“,老头不依不饶。 “我老啰,以后我的生意都打算让阿进打理,”,中年人神色没有什么变化,语调隐隐强势。 “我哋也觉得阿进的想法几好,以后我懒得理啦,每个月分钱就得,”,其他几个一直没吭声的叔父们此时纷纷一致口径,坚叔看向自己这一侧两个洪门兄弟,脸上都是意外, “阿发,你哋几个搞什么?” 那两个老头一个望天,一个干干笑道,“阿坚啊,我孙都大了,难不成真的再去打打杀杀?我崽也做正行,不想碰社团的事,而家时代不同了,这些生意集中经营,又不用给德雍家剥削一层陀地,我觉得很好,商会会长让年轻人来坐也没什么,我赞成阿进做这个位置。” 男人一笑,苏小小偷偷瞥了他一眼,充满欲望的双眼中哪里有半分谦逊,那神色就连走个过场都称不上有诚意,“我没什么经验,我想还是展叔德高望重有面做这个位置。” 叫展叔的中年胖子见话题集中的差不多,笑着再度开口,“我都讲咗,我年纪大咯,不想理这些事,青帮这边也赞成由阿进来做这个位置,” 这句话一出,立时便是众口一致的附和,如同早就说好一般,那坚叔气得不行,却没有任何援手,一时下不来台,其实这样的局面确实比以往好很多,利益也比以往各自为政来得稳定而丰厚,但总有些不甘。 男人站起身,端起茶杯,“大家看得起我,我陈进以后会尽心为华帮利益服务,无论是青帮洪门都好,在海外都是一家人,......” 一番场面话,苏小小不禁有些意外,那男人似乎与以往有了不同,嚣张与霸道不减,却在不经意之间增添不少沉稳,淡淡流露的威势哪里有落魄跑路的样子,一时之间,她竟弄不明白如今这是什么情况,他为何会叫做陈进?这半年中,又发生了什么? 大势底定,男人承诺让坚叔的孙子跟着他,少年仔也是个奇葩,从小立志混黑社会,被送到香港读了高中,回到荷兰依然不想走正行,一开始小混混们看陈进这不知哪里冒出来的流氓百般不顺眼,然而他却如同一夜过江的猛龙,突然出现在阿姆斯特丹的唐人街,谁也不知道来历,浑身古惑之气,去找了几次麻烦反而被打的服服贴贴,现在陈进在几人心目中已经是偶像一般的存在。 少年们从厅外进来,探头探脑,看见主位上的男人,不用人叫便纷纷喊大佬,气得坚叔吹胡子瞪眼,苏小小瞥见其中一个蓝发少年,越看越眼熟,忍不住轻轻叫了起来。 “是你!” 众人的目光这才移到她身上,初时一句介绍也没有,但也无人在意,想来是那种叁天两头换的床伴女人,只不过此时仔细一瞧,长的倒是很靓,也没有风尘气味,那少年被盯的浑身发毛,已认出她来, 男人微一侧头,苏小小指着那少年一脸的气愤,“还我包来!钱你拿走,但我要我的护照和手机!” 少年慌乱了两秒,立刻转为一脸无赖,“姐姐,我都不懂你讲什么,什么包啊?” “雄......进哥,他们昨天拿了我的包,真的,”,苏小小转而看向他,眼中都是求助, 几乎只是瞬间,他便知道她说的应该是真的,难怪这女人身上什么都没有,看来真有可能只是一个普通游客?这几个小古惑仔平日里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倒不是为了钱,纯粹是闲得发慌。 心念一转,若她不是鸡,难道,真有一个叫雄哥的老公?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想法忽然令他有些不快。 “别乱说话,”,他一个眼神制止了她,目光复又扫向蓝发少年,少年仔干干一笑,没再开口。 苏小小心中憋着气,偷偷伸出手在桌底掐他的腿,却怎么也捏不起坚硬的肌肉,反而被他一把制在掌心,那男人是个左撇子,捉住她的手也不影响吃饭,她气愤地挣了两下挣不脱,只得将气出在食物上。 离开餐馆已是下午,转了几个弯,走上侨德士街,苏小小终于忍不住甩开他的手,“嗰o靓仔真的拿走我的包,点解你要帮他们?“ 忽然空落的掌心令男人停下步伐,”小姐,我有什么义务帮你?自己不小心怪边个?“ ”你不是那班古惑仔的大佬吗?” “你都讲是古惑仔啦,偷拐抢骗,不是几正常?”,男人抱着手站在街边,见她睹着气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竟有些快意。 苏小小被他气得不行,“你以前不会这样!” “我也都讲过无数次,我不系你什么雄哥,到此为止,不要再跟来,”,他懒得理会,转身就走。 被他无情的态度伤了心,苏小小梗着不再追上去,眼眶里忍不住热意上涌,那人的背影却渐渐地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街角。 若他真的就此忘了自己,不再记起,一切的过往,是否便这样随风而散?她不知道,此时此刻,陌生的街头让心无比孤单,就连该何去何从,也失去了方向。 “喂,阿姐,别哭啦,”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声音蓦地出现在身旁,视线中是几双潮流的滑板鞋,“呐,东西还你。” 咖啡色的席林小包递过来,苏小小飞快抹了抹眼泪,面前的蓝发少年有些不好意思,“我哋不知道你系进哥朋友来的。” 她接过自己的包,神色意外,“你哋点解会. .......” 另一个黑衣少年仔在蓝发少年后脑勺扇了一下,嘿嘿笑道,“苏小姐,我叫阿德,昨天真是不好意思,不知道你是进哥朋友,东西没少,你可以睇下,钱夹,护照,手机都在。” 苏小小看了一眼,果然整整齐齐,一样都没丢,心中疑惑, ”刚刚进哥叫我哋拿来还你的,昨天只是好玩,sorry啦!“,叫阿德的少年眼珠一转,满脸八卦,“苏小姐,不好意思,不是故意要睇你的证件,不过.......“ 话还没说完,已经被那个蓝发青年打断,黑白分明的眼中都是兴奋,”你真的系苏茜Sandy吗?我记得八卦杂志讲过你的本名叫苏小小,你同进哥怎么认识的啊?“ ”你是进哥女朋友吗?“,另一个少年也忍不住挤上前来,一时之间,情况变得有些好笑, 苏小小微微一愣,竟是他? “我是Sandy没错,多谢你哋,” 几个少年欢呼一声,七嘴八舌,“可不可以帮我们签名?能合照吗?你点解会在荷兰?” 苏小小想了想,一个念头闪过,笑了起来,“没问题,不如,我请你哋去饮杯咖啡,我刚拍完戏想在这里旅游几日,有什么好玩的地方介绍?” 猛龙过江26躁动 细腻狼毫轻刷过女人股缝,颜料在脊柱尾端勾勒出一片花瓣的轮廓,刺激快感,令她站着的身子轻轻一颤,然而拿笔之人的手没有丝毫颤抖,稳稳地雕琢完那朵精致的鸢尾花,复又来到女体正面,那里已是一片细致繁复的图腾,盖住肌肤上几道并不显眼的疤痕。 仿佛留着最后点睛,毫尖触在乳头,那敏感尖端瞬间挺立,沾染着几蕊嫩黄盛放,女人漂亮的双眸一荡,伸手拍掉了那枝笔。 “颜色还没干,”,男人的声音硬硬的没有分毫起伏, ”反正也会弄脏的,”,她走到铁塔般高壮的男人面前,素手抚在在他跨间,体内已是热意奔流,见他极力隐忍的模样,心中觉得快意, 他抓住女人纤细的手腕,却又不敢太过用劲,被她轻易甩脱,那手已然让那物事苏醒过来,“阿兄,做一次是做,做一百次也是做,” 他的神色似痛苦挣扎,“阿瑶,这样是不对的,之前是我的错,” 她轻轻笑起来,在他眼中既诱惑又纯真,”阿兄,是我勾引你,怎么会是你的错呢?“,她松开他的裤头,放出那根巨龙,柔嫩的手,却仿佛那恶龙的枷锁,任她控制,“你说过一辈子保护我,我要什么,你都会帮我,” 女人绝美的胴体在他眼中如同撒旦的引诱,是他血脉相连的亲人,亦是悖德的情人,她抬起一条腿缠在他腰间,素手扶着肉棒在自己下身来回滑动,将附近的颜料搅得湿糊一片,”你看,不是都脏了吗?“ 他受不了这爆炸般的挑弄,猛地大吼一声将女人抱起来走入豪华的卧室, “阿兄,我就喜欢被你干,其他人都比不上你,”,她被抛在床上,白皙的脚掌一下子抵在男人额前,暂时止了他扑上来的动作,复又挑逗地向下滑过他刚硬的脸颊,壮汉一把抓住那只玉足吮住指头, “机票我准备好了,听日你就出发,”,她一笑,抽出脚趾,张开腿,“现在,阿兄,来,“ 只一秒钟,道德枷锁便在淫欲之中溃堤,男人一挺腰,巨龙瞬间插进了花心深处,冲得她浪叫,整个人几乎被顶翻过去,却又被那双大手狠狠固定住,原先细致精美的花纹,此刻全都印在丝白的床单上,染得五颜六色,下身被撑到最大,性器死死卡住,才堪堪将那阳物容纳进来, ”啊!“,她激烈地叫着,而那男人只是沉默地抽出,复又深深插入,神色有着压抑,也有着疯狂, ”哥,“,女人娇喘,”好爽啊,阿瑶被你操死了,以后....我们.....我们天天这样干,好不好?“ 男人将她翻了过来,压在床头,他无法想像,日日做这样天打雷劈却又爽至天堂的事两人会如何,但只要她要,他便会应,阳物猛肏入那湿软的穴中,就算是错的,但只要她想,他便只能干死她。 下了的士,苏小小拖着两大箱行李爬上门口的台阶,刚巧遇上昨晚那对情侣出来,她幸运地再度进了旧公寓大门。 退了原来的酒店,她坐在叁楼门前,气喘吁吁。这种公寓楼连电梯都没有,按了一会铃,那男人似乎还没返家,太阳刚落山,不管怎么样,他总会回来的吧? 手机丢了一日,里面只有陈浩南的来电未接,不知道为什么,她报了平安,只说是太累了在休息,并没有提起那男人的事情。 飞往巴黎的行程取消了,下午从几个少年处,约略拼凑出了关于那男人的一些事,他似乎正是半年前左右出现在阿姆斯特丹的,香港人,只说以往打过拳,这一点没有任何人怀疑,而且这种拳路一看就是地下拳场出身,毕竟职业赛那些花拳绣腿,和这种几乎是杀人技的格斗完全不同。 一条猛龙过江,瞬间翻出几许风浪,阿姆斯特丹唐人街历史悠久,且因着其特殊的金融和商业地位,除了是全球前几名的的地下轻毒物交易中心,势力盘根错节,为了海外的生意通路,不少帮会想在这里插旗,以因应这些无法见光得交易,自然也有不少势力利用金融手段提供相关资金清洗服务。 那人自称叫陈进,有身份有护照,当然这种东西想要弄不是难事,反正侨民来来去去,来到这里落脚都有自己的故事。 然而这个男人除了身手出众,性格还狠,一开始做过搬货工,没多久便受到了本地青帮大佬展叔的赏识,要说这里的华帮最早都是同乡同根聚在一起,抵御身在海外的欺侮,和香港那样纯黑道的社团还是有些不同,就算捞偏行,这里的帮会也不如真正的亚洲黑社会那样凶狠,在本地一直被荷兰家族压制着。 他来了之后,很快地混入几个高层叔父的视线,这男人,照阿德崇拜的话说,就是个天生混黑社会的料,江湖猛人该有的特质他一样不缺,学习力也很强,刚来的时候,那人一句英语都不会说,荷兰语更是完全不懂,只能做最底层的工,现在已能用英语勉强表达清楚意思。 昨晚那场拳赛,其实是第叁场,是他和德雍家小儿子的一场赌约,叁战两胜,赢了,唐人街周围一大块地盘全都不用交陀地,由华人帮会自己管理,那个叫爱德恩,德雍的男人是家族新兴势力代表,同样对这些火拼仇怨厌倦,为了蝇头小利实在没有意思,赞同合作共赢,毕竟家族放掉陀地这种收入,转而主攻其他服务,多华帮一个客户,也少华帮一个仇人。 拳赛玩票性质居多,那人只是听说这华帮猛人拳技过人,想要切磋,合作是早就谈定的了。 这样的改变,几乎重置唐人街几十年来的格局,毕竟和鬼佬家族从来都是水火不容,但就如同展叔说的,时代变了,再怎么守旧,也不得不被推着向前走,这个叫陈进的男人带来的转变,未尝不是一种契机。 然而他,又是为什么会失去记忆变成陈进的呢? 这个问题,她没有问那几个少年,就算问了,他们也不会有答案,然而奇怪的是,那男人似乎并不像是普通的失忆,言谈中,他知道自己的过去,然而却并不是她所知道的过往。 苏小小静静思索这一切,他还是他,他又不再是他,而两人的未来,是否还能和以往一样呢? 突兀的动静在无人的楼道中回响,拉回她的思绪,是靴子坚硬的鞋底踩在老旧的木质楼梯上发出的吱吱声,刚抬起眼,高大身影便出现在视线之中,他像是有点意外,却也非全然意外。 男人掏出钥匙,径直插入锁孔之中,门一打开,苏小小在他回身关门前,赶忙拖着行李挤身入内。 他走到小厨房喝水,悠闲地换了身衣服懒懒开口,”苏小姐,大明星大驾光临,到底想点嘛?”,他是没想到自己真上了个女明星,虽然荒谬,但反正干也干了,爽也爽了。 苏小小不意外他的反应,想来阿德几个已经向他证实咗自己的身份,她在沙发上坐下,“我讲过了,我要同你一起。” “苏小姐,我哋不要再鬼打墙了得唔得?我真的不认识你,也不是你老公。” 她拿出钱夹,从中抽出一张过胶照片递到他面前,“睇下啊,我也没骗你。” 画面中棕金发的男人亲昵的揽着她,身后是维港的波光粼粼,女人环着他的腰,脸上都是甜蜜笑意,他微微一怔,这个男人,真的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脑海中忽然浮现起梦境里残碎的画面,似乎亦有这张脸的存在。 沉下神色,心中再度涌起一种奇异的烦躁,他将手中照片扔了回去,“不管怎么样,我都不记得你。” 也许是被他打击多了,苏小小勉强自己不要去在意他的态度,“你会记起来的,所以我要同你一起,你赶不走我。” 见他走过来,她跳上沙发,防备地盯着他,“你再把我扔出去我就报警说你强奸我。” “你演艺事业不想要了?”,他闪过不快。 “我不理,” “我最讨厌被人威胁,”,男人恶狠狠地瞪着她,粗暴地将她抓过来,苏小小吓得紧紧闭上了眼,以为他要打自己。 不知道为什么,奇怪的泪水压住了心中诡异的烦躁,好似这女人出现之后,既能撩起这种奇怪的心绪,又能安抚这不正常的状态,晶莹水滴落手上,他轻轻抹了抹,这女人很好看,看久了也很顺眼,甚至,两人做爱的快感一直在今日蓦然跃入脑海,激起一股股震荡。 然而似乎总有个声音让自己远离她,远离这种讨厌的烦躁感。 没有感觉到疼痛,她睁开眼,满是伤心,“雄哥,不要赶我走。” 盯了半晌,他感觉没辙,总不能杀了她,试图忽略那一秒钟,心脏突然颤动的奇怪感觉。 “你可以待叁日,”,他松开女人,也松了口。 “为什么?”,苏小小紧张起来,“我要一直和你一起的。” “不要再跟我讨价还价,不然现在就把你赶出去,” 猛龙过江27通话中(微H) 洗过澡,苏小小缩在沙发边缘,男人开着电视,但似乎并没有在看,不知道在想什么。 两人之间的气氛莫名有些僵,也许只是自己的心理作用,回想两人初识,他也是没有太多温情的,从昨日到现在,经历了太多,情绪起伏也大,本就着了凉,此时她累得几乎睁不开眼,却硬是梗着,总怕一闭上眼那人便再次消失。 不知过了多久,他回过神,女人已经蜷着睡着,今晚没什么淫欲念头,只在思索着华帮商会的下一步以及与德雍的合作内容,这些事,似乎对于他来说根本不用花费太多精力,自然而然地,便知道该如何将利益最大化。 被这样一个女人莫名其妙地缠上,实在奇怪,但这和自己要做的事没什么关联,他想,两人睡个几日,就算是女明星,也该腻了。 将她抱上床,女人柔嫩的身体一触上,便自然地往他怀里缩,嫩乳软软地贴住他,发丝间,都是自己买的廉价洗发水香味,她微微蹭了蹭,呢喃了一句雄哥。 世界上,真的会有如此相似的两个人?难道,自己有个孪生兄弟? 午夜时刻,他忽然醒来,梦境如潮水退去,踪迹无处可循,只有淡淡血腥气味萦绕鼻尖,他一时反应不过来现实的温度,几秒后,身上持续的温暖感受,才被意识捕捉,那女人睡得很沉,趴在自己胸侧,他低头看了一会儿,闭上眼又再度沉入幽黑虚无。 不知过了多久,一种奇异的感觉不断轻刺着神经,意识再度被唤醒,微微疼痒,如同蚂蚁啮咬,猛睁开眼,却对上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她被突然坐起的动作吓了一跳,拿着棉棒征愣。 窗外已是晨曦,似蓝似白的迷蒙微光洒落,照在女人秀致的侧颜。 “做什么?”,他抬起手臂,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前,怪了,警觉似乎降低了。 “你的伤口都没上药,”,她捉回那只大手,轻轻涂抹,复又将男人的头压回床上,浓密的眉尾也有小伤。 ”这么费事,“,挑挑眉,却没有阻止她的动作,女人嗔了他一眼,“留疤在脸上就不好了。” “我系男人o黎o架,”,一伸手将她拉过来压住,柔柔软软,似在身下,又似在心中一闪而过,”男人靠的是实力,不是脸。“ 苏小小抵住他,粗糙掌心开始在肌肤上游走,抚弄的越来越情色,刺刺的胡渣在她颈侧磨弄,复又向下,隔着衣,咬住敏感的乳尖。 “雄哥,”,她忍不住咛吟,随即又是惊叫,娇嫩的地方被他扯了一下。 “又叫我什么?”,他又咬,不知道为什么,竟不想去弄清这究竟是一个人的发癫,还是一场两人的迷乱。 “进哥,”,她双颊酡红,被微疼逼得改口。 他乐得一笑,想到身下真是个电影明星,还是颇为刺激感,原来睡女明星确实很爽。 巨龙早已在晨间的躁动中昂起头,女人下身早被他扒开,阳物在狭窄肉缝外来回挑弄,稍稍戳进,却又不完全顶入,直弄的那处汁水流淌,“想我操进去吗?苏茜小姐,”,他邪恶地问,欣赏她羞臊的双眼,嫩乳被他舔的泛起绯红,掐在掌中又软又大。 她正想瞪他,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却忽地响起,就在床边,苏小小被吓了一跳,那男人则是微微皱眉,有些不悦,“别理了,” 然而那震动却似不依不饶,她只得轻轻推他,伸手拿过电话,那男人却不理,压开女人的腿,猛一用力,阳物便直插进去,苏小小禁不住这毫无防备的刺激撞击,叫声溢出唇畔,电话那头却已然按下接听键。 “细?怎么了?” 那男人却像是故意似的,恶意地整根抽出复又狠狠地整根干入,同时间,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则是让苏小小正个人瞬间都紧绷起来,忍住小穴冲高的刺激,努力压下喘息。 “南,南哥,我没事,我,你,找我?”,她的声音断续,他似乎有些疑惑。 “细,真的没事?” 男人邪邪一笑,又似不悦,猛然加大了力量,汁水被肉棒翻搅地四溅,如同机械活塞,每一下都颤动整个花心,爆起一簇火焰,肉棍将小缝不断撑开,冲进深处,加上此时情况的刺激,苏小小被弄的几乎立时就要高潮,秀脸涨的通红,却又不得不用尽全力强装无事,她猛地用手捂住收音的地方,就怕电话那头也听见这肉体撞击的淫靡动静。 ”真的没事,南....哥..Sorry…….而家有点赶时间,我晚点......啊,“,她喘了一声,只因那男人架起她的双腿,开始更猛的插干,下身被肉棒塞满,令她几乎无法再维持这样的语调,”晚点.....打给你好吗?“ 一按下结束通话,小穴立时锁紧,直直冲上那丢失的潮浪之巅,”啊!“,她吟叫出声,双腿想缠着抵御那棍物的挞伐,却被男人轻松压制在床上。 ”南哥是什么人?“,一连百下插干,他燃起了兴致,心中不知道为什么,不快也同时累积,这女人竟然在与他做爱的时候还有闲心接电话? 苏小小哪里承受得了他故意的猛烈动作,软软地任他摆布,“只.....只是朋....友,” “是吗?”, 他将她紧紧锁在怀中,让那窄小的地方不断容纳自己尽情的发泄,两人似缠绵,但其实只是陌生人,那男人是谁其实根本不关自己的事,反正两日后,他不打算再陪这女人玩什么寻找雄哥的游戏,但那每一下销魂的吸啜,都令他舍不得停下这亲密的纠缠,他不断将自己的东西送到女人的深处,堵住她因高潮迷离的呻吟,心里根本不想结束。 “嗰南哥是什么人?” 苏小小意外地转过头来看他,高速道路两旁是飞快后退的宽广田野,早晨一番白昼宣淫。中午男人要出门,不管去苏小小都打算跟着,他也没说不同意,只没想到他会再问,一时之间,她有些不知该怎么回答。 以往,他便极在意南哥,甚至,两人最后一次大吵,也与另一个男人有关。 “你以前都识的,南哥是我从前打工慨影碟店老细,他是香港洪兴社的揸fit人,” “他叫什么名字?”,思索后,心中一片空白,记忆里并没有关于这个人的丁点印象,洪兴社揸fit人?社团大佬? “陈浩南。” 男人微微一怔,似曾相似,但脑海中,没有任何记忆的断层,自己是在哪里知道这个名字的呢? 苏小小小心地观察他的神色,想带开这个话题,却不晓得该如何开口,犹豫了一阵才道,“我哋要去哪里?” 他扫过来一眼,抛开心中奇异的感觉,那样一通电话,能联想到很多事,但他为什么要在意那个陈浩南与这个女人的关系呢?一个送上门的露水情缘罢了,她是一个香港女明星,而他是阿姆斯特丹唐人街的古惑仔,大家开心几日,本就不该再有别的交集。 一个与海争地的国度,却远不像香港那样拥挤,四处都是开阔的低洼平原,水系环绕,离开阿姆斯特丹往北半小时,车子下了高速道路,今日天晴,蓝色的天空很高,远远的甚至能看见巨大的风车伫立,如同一个个孤独的巨人。 进入一个小镇,最终,停在一栋别墅的前院,她好奇地环视周围,即使已入冬,这里依然花木扶疏,庭院雅致,显然有专人照护,乡村式的屋舍没有奢华修饰,可爱朴实。 一个金发男人迎出来,“嘿!陈,”,湛蓝的眼睛黏在随他下车的苏小小身上,“没说要带plus one啊?“,他的粤语说的怪腔怪调,但颇为清楚。 他伸出手,”你好,漂亮的小姐,我是艾迪。“ 苏小小亦伸出手,却惊愕地发现那金发男人笑容满面的脸上竟有些青肿,仔细一看,甚至有些说不出的面熟,”你,你好,我是Sandy。“ 他眨眨眼,“你是陈的女朋友?” “未婚妻,”,她笑道,那人眼中闪过明显的惊讶,“哇呜!陈,这么秘密?我都没听说!” 男人一把抓回苏小小被握住的手,满脸的无语,“她开玩笑的,还有,不要乱摸。”,苏小小瞪了他一眼,那男人也扫过来一个叫她闭嘴的眼神。 穿过前廊,佣人摆上午餐,全是乡村美食,看了一阵,苏小小终于想起来为何觉得这个金发男子这么眼熟,竟是那日在酒吧,地下拳赛的另一名拳手,姓氏为德雍的男人。 看来那日的拳赛,果然不纯然只是为了打拳,艾迪很健谈,而且对苏小小非常有兴趣,知道她的工作是拍电影之后又是连连惊叹,直说等等要合照签名。 “不要乱勾搭。”,他忍不住打断两人热火朝天关于欧洲电影的闲聊,自己被晾在一旁都有十多分钟了。 “嘿嘿,他吃醋。”,艾迪大笑,两人用英语交谈。 苏小小也忍不住笑着看了那男人一眼,心中颇为解气,这几日总被他欺负,“他听不懂,我们不理他。” “喂!扑街,谁说我听不懂?”,他骂道,晶莹大眼中的光却令他的心微微一震,那女人笑起来的样子,真是很可爱。 餐毕,两个男人去书房谈事,想来,艾迪便是昨日阿德几人提到的德雍家族的小儿子,如今新兴势力的领头人物。他看上去约莫叁十岁上下,一口白牙,全然不像一个黑道家族的幼子,反倒像富豪人家的少爷。不过那日拳赛,这少爷可是个狠角色。 猛龙过江28过往和选择 离开别墅,车子沿海岸向南,晴朗的天和湛蓝的海令她想起西贡。 “睇乜咁专注(看什么这样专注)?”,转过头只看见女人束着长发的后脑,今日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带她一起过来,不过就算不带,这女人也会想办法缠着自己的吧。 “嗰个小镇好似香港,却又不同。”,苏小小没有问他记不记得渔村小屋,现在的他,似乎并不喜欢提自己的事情。 他又扫了她一眼,驶出不远,车子切出主要道路,忽地转进岔开的石砖小径,两侧可爱的屋舍缓缓贴近,她惊讶地回过头,男人墨镜下的侧脸没太多变化。 “你不是观光客来的吗?想睇什么小镇就睇下咯。” 苏小小笑起来,一把抱着他的右手,“进哥你真好。” “喂喂喂,天光大亮不要乱吃豆腐,只是顺路而已,不要太感动。”,他没有转过视线,唇角却微微上扬,大手顺势伸进女人两腿中间,她抓住他的手咬了一下。 “天光大亮,是谁咸湿!” 邻近冬日,靠海的小村游人很少,今天日照充裕,暖阳晒在身上不算太冷,苏小小原就打算在阿姆斯特丹附近的景点旅游,后来出了这些事,早已取消所有行程, “这哪里似香港了?”,记忆中的香港,从无这般悠闲,甚至就连宽阔的视野,也只属于上流阶级的人才能拥有。 “我说像就像,以前.....”,她说了两个字,却又打住。 走在镇上广场,除了可爱的咖啡厅,小礼品店,还有各种农夫市集的小摊位贩卖鲜花蔬果海产。 ”讲啦,我又不会唔开心,你同嗰个雄哥以前点识的?”,他竟然开始对那个人产生好奇,那个与自己几乎是一模一样的男人。 苏小小迟疑地抬头,见他似乎真的没有不悦,隔了几秒才开口,“好奇怪的。” “怎么奇怪?” “第一次,是在一个大排档,雄哥走过来问我认不认得他?我不识得咯,也不知点解他会问我这个问题,也许,他也将我认成什么人了,后来,他就同一大帮人打起来,哇,好夸张,桌台都掀翻咗,”,苏小小笑起来,“当时我同朋友吓傻,赶快跑走。” “后来呢?”,没有低头,却已从那声音中感觉到甜蜜的味道,心中竟忽然有些陌生的膈应。 “后来我老豆欠贵利,被人抓了要我带一百万去赎人,我没钱,就去偷车,噢,我以前在夜总会泊车,对车都有少少了解,“,想起往事,似乎过去很久,那时,还是多么不同的自己, “边个知道,我竟然偷咗雄哥的车,全新的野马GT,渠系东星社揸fit人嘛,一下就查到我做嘢的这班偷车集团,渠竟然把我绑在敞篷后车盖上,从西贡飙回元朗,我都吓晕咗。“ ”然后呢?“, 故事,渐渐引起了他的好奇,那人同样是个古惑仔,嚣张霸道轻狂暴烈,而初时的她,也还不是个女明星。 也许是一直压抑了很久,一股脑的,苏小小将两人的事细细碎碎全都说了出来,述说时她才惊觉,原来,两人之间已经一起走过这么多。 说了所有开心的事,最后停顿在怔怔的笑意中,他顿下脚步, “怎么不讲了?” 苏小小忽地抱住他,却不敢去看他的目光,那双只是相似而没有情意的眼睛,若他从此不再记得任何过往,那他还是她的雄哥吗?还是,爱情早已随着记忆消失,她不知道,也逃避地不敢去想这个问题。 她没有说话,而他也没有推开她。 那原还充满甜蜜笑意的声音,只剩轧然而止的失落和无助,他向来对这些情绪无感,但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心脏竟紧紧抽了一下,仿佛真将自己带入了这个故事之中。 揽住女人的肩,忽略胸口湿湿的感觉,“讲这么多,不口干吗?走啦,女仔都钟意饮什么咖啡又食蛋糕,真不知道这么难喝生意还这么好,” 苏小小偷偷抹了眼泪,装作无事,抬头笑笑,“我在咖啡厅打过工,让我尝尝荷兰咖啡。” “想不到你个大明星还打过不少工,又租色情影带,又偷车,还卖咖啡?” 她嗔了他一眼,不管不顾地硬将自己的手伸进他的手掌之中,反正不是他也是他。 “又性骚扰我,搞得我像个伴游,要收钱了啊!”,他牵住那只不放开自己的小手,忽然感觉心底这种陌生的感觉其实并不坏。 拎着大包小包进门,第一次觉得这个情况有些莫名其妙,女人拿着钥匙在前面开门,好似两人真的是同居情人。 “买这么多,你会煮啊?” 苏小小让他将东西提进厨房,神秘地笑,“如果很好吃点算?” “那就吃光咯,”,他故意将女人困在双臂之间,记忆中,还没有女人给他煮过一餐饭,他也没想过要找个固定女人,但这个送上门的,别人的女人,却是第一个。 苏小小被弄的耳根发红,急忙推开他,“你,去冲凉,不然就去看电视,不要在这里挡路,已经够小个地方了。” 他压着她的腰,吮了一下女人的耳垂,鼻尖都是秀发馨香,怪了,怎么一和这女人在家里就忍不住满脑子淫欲。 到沙发上坐下,他却没有专注在萤幕内的画面,眼前是她忙碌的背影,温热的食物香气渐渐在不大的空间中浮动扩散。 喝了第一口海鲜粥,他果然惊诧地抬起头,面前是她得意洋洋的脸,大眼睛灵动地转了转。 ”好好味吧?”,那男人向来爱吃海鲜,她自是清楚他的口味。 “好吃是好吃,”,他迟疑了一秒,随即转为淫邪的笑,“你把整袋蛤仔都煮了,是不是想我干死你?小姐,这个暗示好明显。” 苏小小想踢他,却被他端着碗闪过,笑笑闹闹吃完饭,她开始有些昏昏欲睡,靠在那男人怀中,恍惚间,不知道这份安全感究竟是不是真实的。 “你钟意荷兰的生活吗?” 正想着又饱又暖,夜色渐深,可以来点色情游戏,却没想到忽然听见这个问题,他微微一愣,想了想,还是回答, “没什么钟不钟意,有D嘢,唔系人人都有得拣。” “如果有选择呢?”,她抬起头。 “我想,而家的生活几好,在一个你没有太多选择的环境,创造一个对你来讲最好的机会。”,他喜欢这种不断拼杀的感觉,即使不是真正的溅血,当上华帮商会的会长,只是第一步,面前还有太多事要做。 这是他,苏小小重新靠回他胸前,那份心跳,与以往几乎没有差别,无论在哪里,他都不是一个与命运低头的人,若香港已没有他的立足点,在荷兰他依然能闯出一番事业,心中是隐隐的痛楚,但她却不想他看见。 想起商会的事,他淡了些淫欲心思,然而过了一会,却感觉跨间物件,忽地被轻柔地抚过,拉回他的注意力,软玉在怀,女人的素手羞涩地在那敏感周围游走,东西轻轻一跳,开始抬头。 他将女人的脸抬起来,面对那双眼睛,霎时间,心里似乎除了兽欲冲动,还多了些说不清的东西。 没说什么,他直接吻住两瓣柔嫩娇唇,将人抱起便往浴室走去。 猛龙过江29再见 一切仿佛自然而然,在洒落的水珠里,他细密地吻她,却和之前那纯兽欲的发泄不同。 有什么,悄悄地在遇见这女人的叁日之内改变了。 此刻映在那双圆圆大眼中的人,是自己,又或者是她心心念念的雄哥? 他不知道,其实也不该去想的,不过是露水情缘,她对他有足够的性吸引力,他着迷在那种冲顶的狂意之中,然而,除此之外,也许还更多无以名状的东西,不知不觉地伴随而生。 陈旧的公寓内,一男一女在陌生的异国他乡纠缠,宽阔背上,她轻轻吻过那男人的每一处伤疤,他的心不由自主地一震,被这一秒的时空暂时定格,在每日每日的拼搏前行之中,似乎根本没有时间思考任何心的感受,然而此时此刻,他只想全然地占有她,包括那些不愿厘清的幽微。 他将她困在身下,柔软滑腻,大手肆意妄为地在奶白嫩乳上揉捏舔弄,粗大东西一下一下地撞进那令人无法餍足的深处,热汗在冬日蒸起淫靡,享受着两人紧密无间的一秒,和骤然分离的一秒不段交叉,阳物撑开插入,又被那窄紧推挤而出。 她不再在极乐的高潮中叫他雄哥,只是咛咛细喘,而他似乎也不再当她是鸡,这首双人舞,令他感觉前所未有的激爽,甚至,有那样一瞬间,闪过了一些不切实际的念头。 感觉男人已然准备冲刺,陡然猛烈的冲撞令苏小小再也无法抵御,两人以往如此亲密,这样的做爱,和以前几乎没有分别,这是他,一个她爱的男人, “给... ...给我,”,她断续地说,脸上不知是因为激情还是因为羞涩,双颊绯红,大眼荡着迷离,一双腿却紧紧地缠着男人的腰。 他原想在最后一刻抽离,然而因着女人阵阵紧缩的高潮,几乎产生了一种根本无法抵御的吸啜力量,阳物又涨了几分,猛贯入宫口,她被刺激地仰起了头,仿佛终于洞穿这段错认迷雾,在无数欲望尽数喷射而出的瞬间空白,一个奇异的念头突然划过意识,找个固定的女人,似乎也不是一件太糟糕的事。 热流烫入体内,是肉体之间所能拥有最亲密的交流,他吼了一声,那物事还爽得舍不得离开,犹自冲撞。 “你当我是谁?”,不知道为何要问,这个问题的答案,似乎根本不重要,因为只是短暂的关系。 苏小小看向面前的他,肉体紧紧相嵌着,气息只在分寸之间,想起一起走过的日子,她轻轻抚过男人带着微微胡渣的面庞,无论他如何改变,都早已在心中霸道的烙上了印记。 “你就是你,” 左冲右突的心绪再度昂扬,也许,明早问她要不要在荷兰多待几日? 他想着。 然而长夜春宵,现下只是缠绵的时刻。 苏小小在凌晨时分清醒过来,是有什么不同了,是她贪恋的亲密,看着熟睡的男人,她紧紧抱了抱他,如同以往无数个相拥的夜晚。 然而心,却是纷乱的。 早晨,在食物浓郁的气味中,他睁开双眼,盯着天花板数秒,才反应过来这种家中有个女人的不同,窗外幽幽蓝蓝,似乎又是个雨天,但室内却是温暖的,这样的感觉,似乎真的不坏。 老旧的电暖片热力努力地将小公寓笼罩,他裸着上身由后方拥住她,“大明星,什么这么香?” 苏小小被胡渣弄的刺刺痒痒,忍不住想躲,却被那个怀抱不紧不松地固定着,如同以往很多个清晨,曾经有的伤痛,纷争,或者是甜蜜,此时都只剩这个似曾相似的拥抱。 她想笑笑,但却又怕被他发现神色的异样,微微仰起头,假装是在躲避男人落在颈侧耳际的密吻,“快去洗脸刷牙,食早饭,” “哇,一早起床就有靓女给我做早餐,”,他玩笑地上下其手了一番,“干脆多住几日?” “唔玩啦,”,苏小小铲起一颗煎蛋,推了推他,“乖啦!” 他将她手中的碟子放到一旁,一把将女人抱坐在厨房抬上,心中都是新鲜的感觉,却似乎真的挺好,“叫我乖?宝贝,女人不都钟意坏男人的吗?喔,对了,寻晚有个坏女人沟我,要咗好多次,差点玩死,嗰坏女人系唔系你啊?” 苏小小被他口无遮拦的耳鬓厮磨弄的脸上发烫,“你再讲,没早餐吃!” 被那双大眼怒瞪,他觉得可爱,咬了咬她细嫩的耳朵,“这么香,当然要吃啦,” 煮着热奶茶的小锅冒着淡淡蒸汽,是另一个荷兰早晨,今日没什么事,他想着要不要带这女人去哪里逛逛,既然是来观光的。 然而,吃了早饭才注意到两个行李箱已经整整齐齐地放在门边,顺着他的视线,静了几秒,苏小小开口,“我......今日走了, ” 他微微一愣,若说叁日,明日才是,不过从第一天见到这女人,也是叁日了。 “我又没赶你走,” 避开他的目光,她努力压抑着涌上眼眶的热意,再待下去,就根本不会有勇气离开了吧? “嗯,我都要搵食吖嘛,返香港开工。” “你不找你的雄哥了?”,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受,只觉得那强烈的闷,前所未有。 她轻轻摇摇头,最终还是抬起眼看向他,”不找了,“ 为什么只与这个女人相识叁日,会有如此强烈的感觉,如同此刻窗外的细雨,早在不知不觉中,浸润着原先无感的心,然而两人其实只是陌生人,交会在一点却又转瞬奔向不同方向的两条直线,根本没有开口挽留的理由。 她偶然出现在这座城市,投射在波影中一个过客,现实的生活还要继续,叁日前还百般厌烦的纠缠,此刻竟难以抽离,他意外自身心境的变化,也意外这股突如其来的苦意。 “那好咯,我送你,”,没有说些什么其他的话,他们生活在全然不同的世界,往后,也没有相见的理由,短暂情缘,只是一场秋日的梦,结束,就不该留恋。 她点点头,然而见到那双噙着晶莹泪珠的眼睛,他竟忍不住心中一疼,将女人拥入怀中,难道叁日之中,早已有些事情,回不到最初。 抱着他,她终于任眼泪奔流,却只是静静无声地湿了他的胸膛,昨日,她才真正地思考了关于两人的处境,江湖事,究竟有多复杂她不清楚,然而就算自己放弃一切留在荷兰,是否会令他好不容易平静的日子再度曝光?若事情严重到他必须离开香港,仇怨也并没有真正消失,他没了过往记忆,是否会更加危险? 两人都没有开口,一场男欢女爱,就算此刻有些不舍,却远不足以支撑生活的繁琐,他无意开口问她留低,一个女明星不可能也没理由放弃富裕的生活,跟着他在唐人街搵食,最终,两人都不会开心,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脑海中,竟真有那样一秒,闪过想叫她留下的念头? “别哭啦,下次你来荷兰,我免费伴游可以了吧?陪吃陪睡陪玩,没人敢叫我当鸭,便宜你了,熟客了嘛,”,他故意玩笑,心脏却阵阵抽着,因为胸口温热的泪水。 “你讲啦,我好快就来找你,到时候不要装不认识,我知你住这里。”,她轻轻笑着,勾勒着一个再不会有的约会,期望心中少些疼痛。 机票还没有买,但现在并不是什么旅游旺季,只要有钱,到机场总有位子,然而这份怀抱,竟是这样难割舍,她抬起脸,想将他印在心中,狂烈的吻却随即覆上。 “阿细,”,他叫了她的名字,却发现没有多余的话能讲,命运中交会的一个霎那,再怎么占有,也是不能够拥有。 这样的心绪,似乎从未在心中出现过,却又是如此似曾相似,有那样一秒钟,他竟希望自己便是她的雄哥。 然而此时,一阵蓦然惊梦的响动令着两人心中同时一颤,他皱了皱眉,手机铃声却不依不饶,她的声音闷闷地在胸前,“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叹了口气,时间,终是不可能静止在任何一刻,而他,原也不是一个耽溺的人,走到窗边拿起电话, “大佬,我阿公讲有人到商会搵你喔,是什么香港洪兴社的人,展叔都在,叫你过去,”,是阿德。 洪兴?忽然想起那个叫陈浩南的男人,不正是什么洪兴揸fit人?奇怪,虽说香港洪兴和坚叔那一脉的洪门有些关系,但洪门体系庞杂,都不知道有多少分舵多少人,都没听说香港那个社团和阿姆斯特丹这里有什么紧密联系。 “渠有没有说什么?” “我不知啊,我没见到嗰个人,不过好奇怪,”,电话那头的少年顿了顿,“寻晚,我听飞仔讲,有人在唐人街打听你,那人似乎不知你叫咩名,拿着张照片逢人就问,不知道系唔系同一个人来的。” 他心中一凛,泛起疑惑,“同飞仔几个找出拿相片搵我的人,我而家去商会办公室,随时打电话给我。”,有人来找他,似乎,还是不同的人,加上面前这个女人,难道,是巧合吗?收了线,他望向她。 “你忙的话,唔紧要,我自己去机场就可以了,”,他的眼神如同以往思考时的神情,没听清电话在说些什么,苏小小已经穿上了大衣,静静站在门边。 曾经以为自己是依赖的,无论是琪琪还是后来的他,但不知不觉间,好像已经习惯一个人穿梭在忙碌之中,如果这场重遇是一个天意,感谢老天让她得到一个答案,他并非抛下了自己,只是忘了。 猛龙过江30不速之客 到史基普机场半个多钟,其实多这两刻并没有太多差别,他叫了辆车,是个华人司机,在唐人街知根知底。 站在风里,仿佛曾有无数次这么做过,他拉开外套,将她包裹进去,来唐人街找他的是什么人,此时此刻似乎不再那样重要,这个来找雄哥的女人,即将离开。 “你......不要随便打架了,打拳都一样,“,声音闷闷地在胸口。 想起昨日清晨身上那细细的刺疼感觉,如同纹身一样烙在了心上,一切,似乎发生的很快,来不及捉住些什么,已消失在分分秒秒的细碎之中。 将手中的人紧了紧,竟是真的有了不舍,对于一个萍水相逢的女子, ”嗰个陈浩南,听起来都有心,你若是仲搵唔到雄哥(还找不到),就. .........,“,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说出这一句,然而冲口而出之后不知是怔忡或是后悔,他不再讲下去,关于这个寻找雄哥的故事,仿佛真的带入了。 她没说话,只是尽情地呼吸着有他的味道,什么也不去想。 然而车还是来了,中年阿叔热情地招呼,男人将她的行李放上车,苏小小抬头看他,弯起眼笑了笑,好像,也曾经有过一个似曾相似的画面,在某时某刻与他道别。 ”再见,“,她说, ”再见,“,他替她关上车门。 还有些来不及入冬的残叶,被细雨裹着飘落而下,橘橘红红,面前的女人探出头,挥挥手,他亦不由自主地扬起了手臂,直到的士尾灯消失在街角之外。 热情的司机原想着八卦几句,华人圈子便这样大,陈进这江湖人声名鹊起,无人不知,见两人刚才亲密的模样,他忍不住好奇,不过刚弯过赫伦斯特街,后照镜中,那女人望着车窗外,脸上静静的都是泪水,一时之间,似乎也不好开口,他收回了话,默默揸车。 沿着运河,穿过市中心,其实这里与唐人街的距离很近,几个人影在街边一闪而过,苏小小猛地向落在车后的人脸看去,心中一震,忍不住叫道, ”阿叔,阿叔,停车!” 司机被她吓了一跳,“小姐,咩事啊?好危险慨!” “阿叔,先停车再讲啦!不好意思。”,她焦急地在车子刚停落便打开车门,那阿叔惊喊一声小心,苏小小却不管不顾地朝后跑去。 几个人拉拉扯扯,其中一个高瘦的青年被人拽着正在争论,蓦然见到苏小小,他不由得瞪大了双眼,惊愕地大叫,“小阿嫂!” “嫂你老母啊,”,蓝发少年赏了男子后脑勺一记,“有病啊?” 苏小小赶紧拉住他,”飞仔,阿德,怎么回事?仲有肥尸,你在这做什么?” “Sandy姐姐!“ ”小阿嫂!“ 几个人同时叫她,又转而互瞪,她向那个被拽着手臂的青年开口,心中除了疑云还有种莫名的不安,”肥尸,你先讲。“ 他苦笑,“小阿嫂,好久不见,”,确实,也有大半年了吧,自从雄哥出了事,东星社经历剧烈变化,“我来搵雄哥,之前冇他的消息,两日前,伦哥突然紧急叫我过来,讲雄哥似乎在荷兰。” “古惑伦?渠点知雄哥在这里?”,她奇怪,那个雨夜之后,她没再接触过任何东星社的人,南哥讲过,情况变了,他都不知东星社内部到底是什么情况,然而古惑伦和丁瑶的亲近,就是傻子也能感觉浓浓的谋算意味,苏小小警惕地盯着他。 “Sandy姐,呢条友咩人啊?鬼鬼祟祟到处打听进哥,还肥尸?我看干尸都差不多,“,阿德上下打量这瘦竹竿样的青年,背着个背包,英语也不大会说,早被人盯上。 她忽然想起刚才那男人接起的电话,“肥尸,古惑伦点知雄哥在这里?他叫你来做什么?你不要骗我!”,她不知道如今的东星社是敌是友,若那人能发现雄哥的行踪,并立刻派人前来,是否表示这里已不再安全? “小阿嫂,伦哥一直都在打听雄哥下落,他叫我一个人秘密前来,而家孙庸死咗,骆爷不知生死,东星社很乱,我哋必须要搵雄哥返香港。” 苏小小并不尽信他的话,但却被孙庸身亡的消息所惊,当初的一场纠纷便是源于孙庸的私生子花仔荣,看来如今江湖上确实又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阿德,飞仔,进哥去咗边?” “进哥应该去了商会办公室,嗰衰仔是不是来找进哥麻烦的?” “商会系边?快带我去,”,她看了看肥尸,又对几个少年道,“把他捉住,一起走,他身上没有武器吧?” “小阿嫂,我......”,肥尸话还没说完,被飞仔一把堵住嘴,“搜过了,除了两条内裤包里没什么东西。” 几个人塞进原来那辆的士,几个小古惑仔都是唐人街鬼见愁,无人不知,司机李叔一时吓得胆战心惊,苏小小掏出几张钞票,小丰田一个大回转,朝唐人街狂飙而去。 商会办公室在侨德士街,周围一片区域都属于华埠,的士在横跨王子运河的班谭莫桥停下,平日的午时,除了本地人,街边还有几辆游览巴士,想来是旅行团带来这里的中餐馆用餐。 不知道为什么,苏小小心中莫名地慌,催促着她想尽快见到那男人,如今还有肥尸,也许,他能多想起些什么? 几人下了车,少年仔一左一右一后地架着青年,“Sandy姐,就在前面叁楼。“ 桥边是栋中式装修的叁角楼房,一二楼似乎是个礼品店,玻璃橱窗内摆着花样斑斓的大瓷花瓶和仿古家饰,然而就在此时,一个奇异的身影引住了苏小小的目光,那是一个极为高大的男人,他穿着黑色夹克,黑色墨镜,站在一群正下车的旅游团旁,显得鹤立鸡群。 招人注目的壮硕身材令她一瞥之下,又鬼使神差地回过视线,似有些眼熟,然而此刻,不远处那栋礼品店旁,一个男人的身影突然急躁地闯了出来。 ”咦!进哥?“,飞仔首先喊了一声。 ”雄哥!“,肥尸也吃惊地叫着,猛烈挣扎,想摆脱几个少年仔的辖制。 苏小小忽地心中一跳,那份联想甚至还没能在记忆之中连结起来,人已经直觉地飞跑过去,一股疯一般的着急焚烧心脏,她大声呼喊, “雄哥!危险! ” 男人猛地回过头,目光之中瞬间闪过惊讶和震惊,他张开口,同时间整个人暴冲过来,一张脸因为惊骇愤怒而显得有些扭曲。那一秒钟,她无法知道他在说些什么,视线前方轰然炸响,造成一种暂时性的耳鸣,剧烈的爆炸火焰随着玻璃在眼前如同慢动作的烟花绽放,而另一个冲撞力道,又反向地令她撞入那男人怀中。 铁一般的手臂紧紧抱住她,眼中是一丝迷离和不敢置信,然而一切都只在霎那间略过。 周围混乱尖叫,夹杂着阿德几人发出的呼号,最终,耳边才是他的狂吼。 “细!” 她想说些什么,却被那冲击的力道震的整个人无法动弹,脑中想起那个高壮的男人是什么人,曾在台北见过,丁瑶身旁的男子,铁塔般的身材令人难忘,他为什么也出现在阿姆斯特丹? 他抱着她,本能地朝旁一躲,子弹扫射击在石墙面上溅起碎屑和火星,一道猛兽般的视线锁定着他,街面毫无掩护,避无可避,只能冲到桥边,下一秒,他想也不想,抱着女人纵身一跳。 温热汩汩在掌心,止也止不住,却瞬间被四面八方的冰冷包裹。 生与死,全都融进这一瞬的清醒之中。 猛龙过江31每一个时空中的妳 冰寒冷意令他猛然一个激灵如同坠入冬日冰河,冻得思绪中断,过了一两秒,周围的纷乱嘈杂,才由失神前的一刻延续过来。 “对唔住,对唔住,先生,我真不是故意的。” “点做事慨?叫经理出嚟!”,身旁一只手毫不客气地将侍应生拽起,他直觉抹了抹自己脸上冰冷的水,一时之间,似乎还陷在那股征愣的失序之中。 一个穿着极为体面的中年男人安抚地开口,“别紧张,小事吖嘛。“ 经理注意到此处的不妥,连忙奔来,能与葛新一起的,估计都是大人物,心中发苦, ”葛生,唔好意思,新人不小心,这位先生的衫,让我们赔吧,我即刻叫人拿件新的来换,另外赠送我们酒店贵宾卡,“ ”天雄,你睇这样好吗? “,葛新看着面前脸色略为阴沉的男人,突然拿不准他的情绪,照理说,虽有冒犯,但其实算不上是大事,一个大社团坐馆,不至于这点度量也无,况且这几年,东星乌鸦残暴神经质的风评早已淡化不少。 男人抬起双眼,视线在面前几人身上来回,努力不让面色显露此刻心中的惊涛骇浪。 ”陈,没事吧?“,金发男人微微皱皱眉,察觉了一丝不同寻常。 他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有些透明的水渍和碎冰,一开口,声音是无法完全正常的暗哑。 ”没事,我换件衫。“ “先生,请随我来,衬衫马上给你准备,原先的我们照价赔偿,......“ 注意力无法消化经理的絮叨,踩上奢华厚重的地毯,有种不真实的虚浮和飘渺,记忆,究竟是更完整了,又或者是更混乱? ”今天是几月几日?“,他突然开口,酒店经理递过新衬衫的手略略一顿,”呃......十一月二十二,“ “几年?” “二零零叁年,那个........先生,你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经理心中一惊,不至于吧?不小心被泼了一杯冰水罢了。 他挥挥手,让那人离开贵宾休息室,重新用冷水洗了洗脸,高速运转的脑子渐渐冷静些,自己曾在这段时空,又不知道一切是否真实,那一世,他选择放开她,江湖命途,两人再无交集,紧紧绷着的双臂撑在大理石洗手台边,试图稳住这微微晕眩,无数疑问此刻如海啸袭来,却没有答案。 阿姆斯特丹的一刻,他终于醒觉,为何会遗忘她?又为何会在清醒的瞬间被抛至未来继续这命运的轨迹? 2003年。 手中汩汩流淌的温热触感在坠落瞬间令他心痛如绞,不过眨眼,又被抛至一个无法触及的时空。愤怒涌上心间,不愿再克制,他一拳猛击在镜上,无数裂纹,仿佛也将那张脸分割成无数映像。 此时此刻,他甚至不再确定这是否真是一场有针对性的玩笑,又或者,自己只是个落入时空乱流的迷途浪人,注定一次次穿梭追寻。 哪一个自己是幻影,而哪一个她是真实?如今,他已经分辨不清。 关于这一世的记忆定格在上次,自己已坐馆东星社数年。 今日与葛新之约,在深秋的文华东方酒店,刚才在场的人除了葛新,古惑伦,推开侍应生的保镳乐仔,还有一个葛新介绍的鬼佬,然而那人他却绝不陌生,竟是爱德恩,德雍。 命运的丝线,错综交会,如同孩童手中玩弄的皮筋,不断地拉扯出变换莫测的图样,只是游戏,没有好恶,没有情绪,却又无比残酷。 心中是疯一般的胶着,然而荷兰的一秒,此刻早已遥不可及,任凭再心焦,也不会有答案。 颓然坐倒,他捂住了自己的脸,那份无力感,和当时知道曾经有个生命在无知无觉时悄悄流逝一样,如何对命运咆哮怒吼,最终只是奈何。 他奢望奇迹,而一声压抑的惊呼突然在房中一侧响起,似曾相似的直觉,令他猛然抬起双眼,那个女人穿着精致华美的礼服,一只手捂在胸前,似乎被吓到了。 长发未变,圆圆大眼中除了惊讶,还闪过一丝疑惑,最后又是不敢置信,“你......系.....” 1996年,那声再见之后,算算两人已有近七年未见,她似乎成熟了一些,眉间的气质,和当初被绑时的无措无助不同,倒是与在荷兰相遇的她有了相似。几年间,并非全然没有她的消息,毕竟渐渐成了影视红星,只不过从未刻意去探听,在这座拥挤的城市里,竟也一次都没有如此刻这般偶然相遇。 面前的她是她,仿佛又不是她,像是彼岸的一个投射,看似接近,其实遥不可及。 男人的双眼通红,紧紧盯着她,那神色原该令人恐惧的,却令她想起那段刻意不去回想的叁日,在西贡最后一夜,他也是这样看着自己,如同一头受伤的困兽。 “雄....哥?你点会.....“,她目光下移,又是惊诧,”你受咗伤啊?没事吧?“ 女人来到他面前,似乎想捧起他的手,他却微微一闪,“唔好弄脏你衫裙,” 然而那只温暖的手依然抓住了他,她扫了一眼男人身后碎裂的大镜,微微一笑,“衫不是我的,我才不理......,“ 找来了休息室中的应急箱,她仔细将他的手包裹起来,微微刺疼,如同前两日她还在清晨微光里给他上药,为什么,自己竟要忘了她?若是早半日想起,也许,一切便不会发生。 他再也克制不住,猛然将她拥进怀里,她似乎吓了一跳,微微挣了一下。 “细,你好吗?” 这一世的你,好吗? 压抑的声音,如同命运般霸道撞入,心脏剧烈震动了一下,有一个被自己遗落在记忆中的人,仍念着自己,在无数个午夜梦回,她也曾想起他,想起那叁日,然而身边已有另一个男人。 陌生的怀抱,陌生的气味,却没有丝毫情欲意味。 “雄哥,我都好,你.......好吗?” “我很挂住你。” 那双手臂紧了紧,不知道为什么,竟令她感觉一种疼痛由他的心间传递过来,歉意冲口而出,“对.....对唔住,我一直都没有想起你。” 生平第一次,他感觉一股热意冲入心间又泛上眼眶,该对不起的人是自己,没有想起她。 静靠了片刻,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没有挣脱他的拥抱,“系唔系,发生咗咩事?” 没有刻意去关注,但在不知不觉间还是留意了,东星社早已是港岛两大社团之一,甚至近几年隐隐翻转格局压制着老牌大社团洪兴,而这个男人,在八卦杂志中描述,是带领东星走上壮大的一代江湖强人。 那次绑架之后,南哥未再提他,似乎,成了两人之间一个刻意不去碰触的话题。 他没有回答,大手在她的背心,微微地颤抖,她察觉奇怪,想要抬头,然而休息室侧面的门却猛然被人打开,喧闹瞬间流泄而入。 “Sandy!Sandy!你在里边吗?” 苏小小猛烈震动了一下,却被男人稳稳固定着。 “Sandy!可否跟我哋讲下有流言话你取消订婚,系唔系真的?“ ”大家唔好往里入来,喂!都讲了别进去,“,是闻峻几乎咆哮的吼声,伴随着些许推挤碰撞。 “那闻生你讲啦!Sandy系你旗下艺人你总知道吧?Sandy嗰未婚夫真系黑社会揸fit人?“ 喧闹越来越大,似乎不少记者全堵在门边,今日本是一个慈善晚宴活动,然而方才会前访问却全都偏离了焦点,闻峻让她到贵宾室避一避,却没想到会遇见他。 大掌包覆她的手,带着她向里走,苏小小心中惊惶,此刻只想逃开这漫如潮水般的截堵追逐,不由随着男人步伐而去,他拉开刚才自己进来的那扇门,通往酒店叁楼长廊,这一层都是宴会厅。 “雄.....雄哥,“,她有些迟疑。 “跟我走,”,他低下头,握着她的手没有丝毫放松,不知为什么,那一瞬间,她忽然什么也不想去理,只无来由的信着他。 还没到电梯边,一个人快步而来,“大佬!”,是乐仔,大约是见他许久没有出来,不放心过来找,脸上却在瞧见两人时有些惊愕。 “车匙给我!”,男人没有废话,“不用跟来。” “啊?喔.....“,青年愣愣地掏出口袋里的钥匙,没来得及开口第二句,面前只剩那男人推开逃生梯防火门的动作,以及那个漂亮的如同电影明星的女子背影。 猛龙过江32无法等待 奔驰飙出文华东方的地下停车场,融入密密车流之中,如同这座城市云图中的一点星光。 过去了这许多年,她未想过会在如此情况下重遇,和这个既陌生又不全然陌生的男人。 “我哋去边?”,一路向北,进入过海隧道,心中奇异地没有丝毫胆怯。 他没有转头,”你想去边我哋就去边,”,静了静他又开口,“任何地方。” 心脏与他的声线一起震荡,还有一种疯狂的冲动,如同毒物般令人失了心智,是夜,好似并不真实。 “先去我家,大埔。” “你仲住大埔?”,他有些意外。 “你仲住元朗吗?”,她反问。 他回过视线,微微一笑,“都惯咗,” 那双大眼也带上笑意,“我都系,” 夜灯在时光之中流逝,点缀在两人之间,看似漫无目的,但也许不过是命运的游戏。 “而家去边?”,他开口,若这个世界只是一场梦境,也许,就此不清醒也不是件坏事。 “机场,”,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疯了,想分析这种躁动,但发现自己其实是冷静的。 车子由元朗再度往南,巡过被丘陵小山覆盖的大榄隧道准备再度过海,由石环往大屿山,他没有说话,掌心握住那个记忆中熟悉的柔软小手,崭新大桥跨越海面,连结了原先遥遥相望的两地,朦胧夜色被他们抛在身后。 几年之间,处处都在变化,东星社的地产事业早在大屿山的全面开发得到强力助益,这座落后的渔村小岛,不但有了新的香港国际机场,甚至还座落着世界知名游乐园,一切都不同了。 “唔后悔?”,他自是恣意随性,无所顾忌,无论怎样的后果都没有畏惧,但她似乎有了些改变。 苏小小笑了笑,眼眶中紧紧含着泪却不愿意掉落,是疯了吧?与他一走了之。 “你陪我吗?” 大手紧了紧,是他的回答。 两人没有过去,但也许,有着未来,不管在哪一段时空,都必须走到底,自己向来不是与命运妥协的人,既然放手过,这一次,他不会再选相同的答案,无论如何,她便是她,是阿细。 桥面钢缆割裂灯光,投在男人刚硬的侧脸,如同一帧帧幻灯影像,交握的手心令人颤动,想说些什么,流泻而出的乐音却忽然使她收住了话语。 “........今年,已经系家驹离开我哋第十年,相信有好多乐迷怀念他的声音,接下来..........” 他的心微微一震,若没有终点的追寻是为了偿还,只要还有她,便是心甘情愿的。 “想不想去个有河有海的地方?而家应该仲有枫叶没有完全落晒,我知道有个小镇你定会钟意,咖啡都几好,仲有风车。” 她握住了粗糙温暖的掌心,虽然陌生,却奇异地有种安全感,笑容轻轻绽放, “好啊。” “…...是缘是情是童贞还是意外 有泪有罪有付出还有忍耐 是人是墙是寒冬藏在眼内 有日有夜有幻想无法等待 .......多少春秋风雨改 多少崎岖不变爱 多少唏嘘的你在人海........” 一直到电话那头剩下空洞的嘟嘟声,他抵御着这份突然令心脏几乎破碎的冲击,竟是如此剧痛,痛得无法承受,控制不住整个人猛然坐倒在地。 由半山俯瞰而下的铜锣湾夜色,此时如同一幅遥远而不真实的璀璨幻象,他忽然清醒过来,无论是柔情蜜意还是情淡如水,其实全都已融入血肉,不可能割舍。 面前繁华如烟云,站上顶峰的张狂,没有了她,一切竟是如此索然无味,没有意义,血液冰冻。 “南哥!”,女人吓了一跳,下床想扶起他,却被男人粗暴地推开,那力道是如此猛烈,不着寸缕的身子狠狠撞上墙面,疼得她后脑发麻。 “滚!”,她从未在这男人眼中看过那样的悲伤疯狂,还有泪水, “滚!听见没!滚!” 男人的咆哮吓得她甚至来不及着衣便狼狈奔出,在那一刻,他会杀了自己,她没有怀疑,然而那回荡在豪华寓所之内的嚎叫,竟是如此可怕,如同一头被剜心的野兽。 “都讲了,我不知Sandy点解取消订婚,过段时间再同大家说明好吗?“,闻峻来来去去只重复这一句,头大如斗,“请大家俾Sandy少少时间,我相信.......” 十几支麦堵在面前,从晚宴前便是不依不饶,接续在晚会后僵持到现在,他口沫横飞地打着官腔,原来的公关稿都想好怎么美化那个黑道揸fit人了,怎么转天又出了解除婚约这一出? “闻生,等等!”,一个娱乐台的记者猛然打断闻峻空洞的澄清,整张脸充满震惊和不敢置信。 他放下电话,拿着麦的手微微颤抖,不知是兴奋还是无措,“刚刚接到消息,青马大桥发生重大连环车祸,警方讲现场其中一辆车上有证件,证实咗系Sandy……. ....” 接连着,手机声响此起彼落,几人都接起了电话,闻峻心中悚然一惊,连忙一摸口袋,还未来得及拨出查证,看着掌心疯狂震动的东西,一时之间,四肢冰凉,他竟不敢接起。 死亡该是疼痛的吧?第一世的时候是的,死在烈焰之中,火舌灼身,那疼痛即使是他亦忍受不了,然而此刻自己却感觉不到丝毫痛楚。 侧窗玻璃已经全然碎裂,光线淡淡照进变形的车中,她静静躺在上下颠倒的顶盖,虽感觉不到疼,但却难以移动,费尽全力想爬过去,然而十几公分的距离,此时此刻竟如天涯般遥远,点点血花随着他破碎的呼吸溅上她依然秀美的面颊,想举起手抹净那份细腻,怎么也做不到。 “细,别怕,” 靠在她身旁,却连这句话也说不出了,生命再没有剩余一分一秒能令她留低。 她身后是大屿山的夜空,远方点点光亮排成一列,是准备降落在这个城市的各色人生。 他用尽最后一丝气力握住那只渐渐冰凉的手,无论是生是死,承诺了要带她去那个有河有海有小镇的地方。 猛龙过江33时间 “.........欲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欲知来世果,今生做者是.....先生,我睇你面色.... .呃.....红光满面,要不要求支签让圣母娘娘替你解惑?” 被这段不伦不类的话拉住脚步,古惑伦脸上有些莫名其妙,“你都话我红光满面了,还解什么惑?况且,前面那几句话明明是佛经来的。” “进了妈阁庙,圣母娘娘知道众生疾苦,嘿,就算一时顺风顺水,心中必定仍有疑惑,况且民俗信仰和佛经万法皆通嘛!”,那人笑得努力,似乎看准了面前这个西服精致的男人,非得拉进来捐了香油钱不可。 “知众生疾苦的是观音大士吧?”,他松松领带。 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闲心与这奇怪的庙祝胡扯,那人穿了个不伦不类的道袍,看上去像个生老相的青年,然而不修边幅的面容要说刚迈入中年也不会有人怀疑,一时之间,倒是辨认不出年纪。 今日处理完澳门这边的事,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烦躁。情况,似乎越来越难以支撑,丁瑶确实已成大势,不仅吞掉了孙庸五星集团的股份,更早在文件上做好了手脚,上周孙庸刚死,就强势进驻澳门,如同他们当时接收靓坤的产业。 然而孙庸那条跨江猛龙究竟是谁杀的,至今尚未有答案,这点倒是很奇怪,毕竟若不是为了利益,又为何要杀孙庸?这几乎间接给丁瑶设了一个进退两难的局,她舍不得放弃接收孙庸版图的巨大诱惑,便摆脱不掉与孙庸之死的关联,说不得,还要面对台湾叁联帮的追究,就算叁联帮帮主雷功年事已高,但这么大一个帮派,死了个重要骨干也不可能默不吭声。 不过一时之间,叁联帮没有发话,不知是风雨欲来,还是有别的图谋。 一开始他想不明白,为何丁瑶会选择与笑面虎合作而不是东星乌鸦,毕竟初时,他真的以为丁瑶看上的是乌鸦,然而出了花仔荣的事,许是为了更巩固关系,那女人立即将花仔荣的真正死因卖给孙庸,进而引起这场动乱。 他想,是丁瑶没有把握在与他的合作交锋中占到上风,陈天雄太强了,况且,一个壮大的东星社,还不如一个平庸的东星社,加上底下各路堂主各自为政的老牌洪兴,港岛无人能只手遮天,正利于她的发展。 就在这时,终于有了那男人的消息,离开港岛本就是权宜之计,谁知道接连的暗杀让计画完全偏离轨道,他失去踪迹,甚至,他怀疑过那男人是不是真的死了,死在某个根本不知名的地方。 别无他法,只能隐密地关注着苏小小,若那男人没死,无论如何都不可能长久不联络她,然而半年了,竟真的一点音讯都无,直至叁日前,他的身影出现在苏小小身边,在阿姆斯特丹。 “求签就求签吧,”,他迈入正殿,纯粹为了放松一下心情。 那人殷勤的先一步跨进去,还没见过迎到山门外热情揽客的庙祝,怪了,妈阁庙在澳门向来是知名景点,今日竟然门可罗雀,那人的一双叁角眼笑眯了起来,赶紧递过签筒,似乎怕他反悔。 “六十?这怎么解?”,他俯身拾起那支削竹而制的签。 庙祝一下翻到解签本最后一页,第六十签,“月出光辉本清吉,浮云总是蔽阴色,户内用心再作福,当官分理便有益。请问施主问的是什么?事业,财禄,姻缘?” “问一个人吧。” “寻人吗?哎呀,冇问题........“,那手指顺纸页而下却生生在两个字下顿住,庙祝轧住话头干干一笑, ”远回........哈哈哈,唔好意思,是寻人没错吧?“,他抬起眼想再确认一次,有些尴尬。 ”那个,远回也不表示不回嘛,这支签属水利冬,宜其北方,现在正是冬天,你要找的人应该在北方,月色清亮,但尔然总会被浮云所蔽,只要继续努力不懈,事情当有分晓。“ 古惑伦挑挑眉,北方?心中感觉些许异样。 庙祝见他面色变化,赶紧又道,“这支签说的是唐朝薛刚误杀太子惊崩圣驾的一段故事,渠违背誓言给家人惹来杀身之祸,你要找嗰个人,可能会给身边亲近人带来血光,避到远方也系无奈。” “如何化解?”,这解签的解得倒是老实,这样耿直难怪庙里门庭冷落。 “你睇这签图,”,签本下方画着一个大大的炉鼎,“只要心诚,宣炉烧些好香拜神,感谢神明保佑,自会平安。”,庙祝眼睛滴溜,一丝狡黠闪过刚巧被他捕捉。 ”诶,唔好误会,我不是在叫你捐钱,没有那个意思,只不过我哋俗世的外在表现方式......” 奇怪的是,心情竟然真莫名地轻松不少,他没什么所谓,随手掏出几张钞票放进面前功德箱,大家出来搵食,看他说得口沫横飞,也算尽心,庙祝一脸喜色,连忙道谢。 正欲抬腿跨出中殿,不知道为什么,他忽地回头看了一眼那尊高高在上长年烟熏火燎的神像,面容模模糊糊,令他有些异样。 “我要找的人何时会有消息?” 庙祝微微一怔,没想到这人还有回马枪,他沉吟几秒。 “时间,只是个幻象,从未来到过去,何时开始,何时结束,心诚则灵。” 那声音飘飘荡荡竟有些悠远,他心头微微一凛但转瞬便忽略过去,几句话风马牛不相及且莫名其妙,捐了香油钱,庙祝估计没什么闲心再招呼自己,似是而非地打发自己走,古惑伦心中失笑,搞得还真信了似的,他没接话,点点头一步跨入向晚之中。 “伦少!”,山门外一辆气派奔驰静待,黑衫男子扬起脸,“虎哥今日也在澳门,让我哋请伦哥去富华盛世玩。” “西贡天后庙支签都讲咗你逢九不吉,等到明年结婚也不是很久嘛,今日盲公陈点讲?”,女人搂着脖颈腻在他背上,任他在家里走来走去也不下来,这几日讨论结婚的事,那诡异的签语似乎是让他再等等。 “喔,那老家伙讲我天庭饱满,红光满面,运势强劲,随时随地沟女结婚,脱裤生仔都得。”,他将她抓到身前,大手托在臀肉上捏了几下。 “盲公陈不是盲的吗?点睇出你红光满面?”,她笑着躲,却又逃不开去。 “嗰老东西唔知多会睇面色,知我想听乜嘢,点嘛?仲唔做我陈太?”,他故意将她压在沙发上,馨香入鼻,温热柔软,难怪都说女人是温柔乡。 “你个古惑仔,系唔系威胁咗老人家?”,被男人乱拱乱舔的动作弄的刺刺痒痒,她咯咯笑着,“我要拉你去差馆。” “好啊!Madam ,快拉我,你唔拉我,我就要吃你......D奶了,”,他一头埋入那白嫩波乳中,“古惑仔插madam至高潮,新片,你睇点?”,唇舌咂着点红,边说着下流话,她一下便抵御不住。 大手抚平她因为刺激而握紧的掌心,一下子与细腻的指头紧紧交扣。 然而那份温温热热,在下一个瞬间如同一幕散落在命运洪流中的残影,被彻头彻尾的冰冷冻碎,他浑身巨震,心脏仿佛被针猛扎了一下般疼痛,寒意刷过皮肤所有毛孔,随即便是灌入口鼻的混浊。 猛睁开眼,视线极不清晰,胸前紧抱的柔软勉强拉回意识,尚来不及理清,身体的本能在此时率先掌控判断,他蹬起腿在四周这液态的阻力中往身侧阴影下躲,堪堪避过几道从上方激射入水中的水流,拖出一条条带着气泡的流线。 运河并不宽阔,一扎出水面头顶是石桥底部,周围惊呼尖啸,他将她固定在胸前,不知是不是被巨大的冲撞力震荡,怀中的人似乎晕了过去。 混乱和低沉炸裂的枪声仍在继续,子弹一发发轰入水中,看来杀手一时之间没看清他的落点,但这却躲不了多久。 “阿公!”,少年疯了般地狂吼,朝那栋爆炸的叁角商店楼冲却被高瘦青年死死拖住,将他按在路边车后, “躲过嚟!拉住渠! ” 肥尸朝另外两个呆楞的少年大喊,飞仔此时才被这声吼给拉回神智,几人在唐人街瞎混,也不过就是干些好玩的恶作剧,真枪不是没见过,上一辈和荷兰黑帮家族的争斗故事也都烂熟,但听说是听说,几个少年谁也没经历过真正的街头枪战。 耳边尽是耳鸣般的轰震,一时之间,就连子弹是从哪个方向攻击都弄不清楚,只能慌忙跟着滚爬进路边汽车窄缝中躲避。 “阿公!”,阿德还在嚎叫,此刻整个商会办公室冒着熊熊火光,里头若真有人,绝无幸理。 肥尸心中一凛,冲出商店楼的男子应该正是雄哥没错,然而他与小阿嫂落河,那几人还在桥面上搜寻,此时距离爆炸只不过一两分钟,差佬就算赶来也没这么快。 他冲到几步之遥,一把拉出刚才载他们过来的司机阿叔,中年男人傻了半晌也没挣扎跌坐在地,没想到飞仔和另一个少年架着阿德竟也窜上车,”你要做乜?“ 肥尸猛然踩下油门,只来得及大吼一声,“都趴下!” 猛龙过江34间接伤害 没有任何收势的冲撞,凡胎肉体都不可能与之硬碰,丰田小的士逼得那铁塔壮汉填弹的动作一滞不得不朝旁闪避。 然而另外两叁个穿着军靴分别守在桥边的男子立刻朝的士开火,烟硝弥漫。 “趴低,唔好抬头!”,车上几个少年早吓傻,哪里敢乱动,耳边只是枪火轰击的爆裂炸响,的士速度提升,脆弱钣金遭受子弹撞击,整辆车颤抖着,猛冲出数秒,肥尸忽然死死踩住煞车,惯性巨大,他双眼通红,爆起粗口, “XXX,我撞死你班扑街!” 小车退入倒挡,只听轮呔尖啸,几人被猛烈的动力一带不由自主地贴上面前座椅,瞬间向后冲回桥上。 也不知道撞到了什么,的士一跳,不断轰击的散弹稍稍暂歇,不用抬头也知道此刻街上有多混乱。 “下车,跟住我!跑!” 原先还被他们扯在街边找麻烦的高瘦青年,满面杀气回头朝少年们一吼,几人早被这家伙疯猛的举动弄蒙,此时想也不想,小车一停,打开门便连滚带爬冲出车外,没命奔逃。 刚刚冲出不到五十公尺,后方又是一声爆炸,小丰田熊熊燃烧,不远处警笛嗡鸣。 他抱着她紧紧攀在石桥与水面交接的砖缝边缘,水温极低,再泡下去,她必定会失温,散弹轰击暂歇,却无法确定这是否是个圈套,他思索着冒险的胜算。 幸而王子运河接近市中心,向来是观光路线,一艘玻璃顶的小游船缓缓驶来,小喇叭放着音乐和沿途风光介绍,桥面的火光和尖叫却渐渐引起注意,有人拿起相机开始交头接耳,下一刻,众人更是被桥底的两人吓得惊呼,工作人员连忙将他们拉上小船,幸而桥上的攻击不知是早已撤离还是毕竟不敢丧心病狂地对整艘载满游客的观光船开火,他回身望去,石桥上只剩红蓝警灯闪烁。 “看这伤势,距离应该在五十公尺之外,加上是shotgun,还有背包里的东西减缓冲击,否则若是组织呈现浸润式破坏,那就严重得多。”,金发的男人中英夹杂地翻译着,像是想起什么,又补充道, “不过,若不是她挡住你,现在你已经躺在太平间了。” “她现在究竟怎么样?”,他清楚散弹的破坏力,心中郁沉,“什么时候会醒?” “Sem说没有伤到要害,现在是麻醉加上失温失血昏迷,过几个小时应该就能清醒,你个衰仔啊,“,艾迪一口怪腔怪调的粤语,衰仔二字发音倒是准确,”竟然有这么美丽的女孩替你挡枪?我羡慕死了。“ 乌鸦横了他一眼,正是愤怒无处发泄,”找死是不是?“ 金发男人连连摆手,嘿嘿直笑,”冷静,冷静,“,不过他神情一转,审视地打量起他,“那些人专程从香港过来杀你,你这家伙难道真是什么大人物不成?怎么样?我可以帮你,在阿姆斯特丹的地头要找麻烦,我哋也不是吃素的,上一次有香港姓蒋的商人被人做掉,听说是什么大帮会龙头,你该不会也... ...” 他挑挑眉,等他继续说,人情欠下,本就会有对价。 “哈,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以为我哋已经系朋友?” 他也笑了笑,“想要回唐人街的地盘?” “唔系!怎么会呢?你说你这个人,都怎么想别人的,我有这么无聊?这几条街能有多少油水,不过香港是自由贸易港,我想,如果你这次要返香港,我都想一起去睇下啰,“,金发男人眼睛转了一圈, ”观光!“ ”枪林弹雨喔,“,他抱着双臂靠在墙边,似笑非笑,看来这个姓德雍的男人野心确实是不小。 “不怕不怕,我这边有很多乌克兰的货,便宜好用,专门应对枪林弹雨,再给你打八折。” “我要先队冧(干掉)今天那几个人,”,事情刚发生,若那些人还没出境,说不定能被截堵下来。 天收,孙庸大将,竟还在追杀自己?记忆已然完全恢复,只是有些奇怪为何前段时间还有另一套记忆完美地覆盖住了原先的一切。 “照你说那个人如此显眼,应该很容易追踪。” 直到手术收尾,他走入房中,这里是艾迪在市区的寓所,不仅豪华并且还有个配备不错的简易手术室,她静静侧卧着,因为伤在背上和手臂上。 面色苍白,与梦境中的每一个她重迭着,死亡与重生剧烈地冲击着心,如同悲恸和欣喜交相纠缠在一起。 他将脸凑在她细腻的脸颊边,感受着轻浅的呼气,和她胸口的微微起伏,活生生的,脑海中她躺在破碎车窗边的样子还在心中隐隐作痛,他捏紧了拳,不知道还能如何做才能够结束这无止境的无间惩罚,一次次的生离死别,一次比一次更残忍。 无法承受的最痛不是由外在造成,有时他想,也许老天要他赎的不仅仅是她的命,亦是陈浩南的恨,原来眼睁睁看着心爱之人死去,是如此疼痛。 “细,”,他轻轻叫着她的名,床上的人却毫无回应。 想紧紧抱着她,却又怕再次伤害她,过去的几日,她是那样努力地想令自己想起过去,点点滴滴,此刻都令人疼痛,曾几何时,这种感觉已经不再陌生,终于懂得,却花了叁世时间。 离开房中,他敛起心绪,被人如丧家之犬般撵离故土,如今的千里追杀甚至伤了她,心中在记忆灌入的一刻早已燃起无法抑制的熊熊杀意,任他孙庸如何势大,此时他也丝毫不惧。 天收胁迫青帮徐展和洪门口水坚骗自己过去自投罗网,然而当他到了商会办公室,那两个老家伙早已一命归西,若不是他向来谨慎,此时便一起被炸到阴曹地府,如此嚣张的行事作风,狂妄至极。 他微微眯起眼,艾迪却走了过来,“喂,陈,唐人街整个乱了,我的人讲有几个小鬼拼命找你,我让他们到这里来,还有,有人掌握了那大只佬的行踪,往海牙方向走,可能是要去鹿特丹机场。” “那几个家伙不是一般古惑仔,杀人的手法很专业,拿枪的姿势像雇佣兵。”,他回忆着那几人在桥上站的位置,以及填弹的动作。 “怎么?你怕?”,金发男人笑道,似乎以激怒他为乐,“都讲了乌克兰货给你打八折了,在荷兰的地头搞嘢,我不是很没面子?” 乌鸦拍掉他自来熟的手,“荷兰地头人这么多,关你面子什么事?这几个人火力咁猛,你确定不是你大哥供的货?”,德雍家族内部不是没有纷争,艾迪作为新派代表,那自然有旧派代表。 艾迪也不伪装,显得一脸坦坦荡荡,“那不正好,你办你的事,我办我的事,总之这几个扑街要是让他们离开荷兰,我就不姓德雍。” “那你姓什么?”,乌鸦穿起临时找来的干燥外套,抬腿便向外走去,“想跟我姓,晚了,我有老婆。” “Fuck you!”,他骂了句, “炸了那班衰仔,” 踏出寓所,几个人立刻跑下其中一辆车,“大佬!”,看见那高瘦青年,他亦是瞳孔一缩,没有料想到。 “你点会在这里?” “大佬,”,肥尸都快哽咽了,他被派来阿姆斯特丹,而乐仔被派去海牙的唐人街寻人,当时消息有些不清不楚,“伦哥让我哋来搵你返香港。” “别在门口叙旧啦,大佬。”,金发男人无奈地回头,“满车都是军火,这里是霍恩斯特街好吗?” 这家伙的地方位在市中心南方的古迹区,附近全是博物馆和联排豪宅,向来安保严密,乌鸦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不会让乌克兰货在郊区会和?非拉到这里来。 “大佬..........“,后面是叁个哭丧脸的少年,其中一个双眼通红,“进哥,我阿公........“ 他叹了口气,江湖路,一但卷入哪有这般容易抽身,口水坚和徐展这次算是糟了池鱼之殃,”你们别跟来,“,少年仔和以往他们从小在元朗新界劈友劈到大的古惑仔不同,国外的生活毕竟安逸许多。 ”我要替我阿公报仇!“,阿德握紧了拳,热血和愤怒一涌而上。 男人没废话,直接上车,也不理他们,原想着到郊外再将几个少年踢下车,然而阿德坚持要跟着一起去,另外两个也说兄弟义气必须共同进退。 最后他没有阻止,命途掌握在自己手中,而选择则是连成命运的一个个环。 ”香港而家系咩环境?“,离开大半年,记忆总有几处模糊,大概是穿来穿去难免有些后遗症?他自己猜测。 ”大佬,上个星期孙庸死咗,唔知边个做慨,嗰天收系丁瑶的人,伦少一直在找你,东星情况很乱,伦少讲当初你离港应该去马来西亚的,点会到咗荷兰啊?难怪点搵都搵唔到(怎么找都找不到),虎哥上位之后伦少都好难做。“ 记忆中,是突如其来的追杀,模模糊糊中,他受了伤,那日,本想去与她暂别,却一点机会也没有。此时他不由惊讶,孙庸这条台湾江湖大鳄就这样无声无息被人做了?真是丁瑶这个女人? 还有,怎么会轮到笑面虎上位? “我大佬呢?”,这可不是那老东西退休的时候吧? 肥尸连色一变,本就愁眉苦脸,此时更是想哭,这样大的社团,说乱就乱,不少地盘都给洪兴还有南亚帮给占了,“阿公死了。” 死了! ? 他微微一征,那老东西死了?上一世死在自己手中,这一世,不是没想过干掉他上位,一来是时机还不成熟,二来,也不知道是多活了几次忍耐力变强还是怎的,这一世的骆炳润虽然唠叨,但好像烦人的程度还没到临界值,也就暂时让着他。 如今他却自己先死了,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竟然有种陌生的不舒服,闷闷的,随即便是愤怒腾然而起。 “边个做的?” 青年仔细地看着他,眼神有些奇异,一时之间说不出话,见他发愣,心中那股烦躁似乎更盛, “吞吞吐吐做什么?边个做慨?” “大佬,虎哥仲有好多人在现场,他讲,是你啊!” 猛龙过江35残酷游戏 步出机场,虽是深冬,带着潮湿气味的温度还是较阿姆斯特丹暖和,预料到会有记者,却没想到阵仗比想像中大得多。 苏小小深吸一口气,心中苦笑,闻峻早打了电话来说会在入境大厅等,现在放眼望去,半个熟悉的面孔也无,只有满眼的闪光灯。 “Sandy可否同我哋讲下你的新男友?据说系当地大家族少爷,系唔系真的?“ “渠此次有唔同你一同返香港?系点识的?传闻讲嗰栋豪宅二千多万荷兰盾,系唔系渠送你的定情礼物?” “此次你在阿姆斯特丹待过一个半月为咗拍拖,有唔耽误下部戏开机?” 她没有助理,也婉谢了艾迪派保镖一同搭机的好意,免得情况更难冷却,一时之间,推着行李车被一涌而上的麦和摄影机挡得动弹不得。 “让一让,让一让,”,微胖男人气喘吁吁地吼,几个一副打工仔模样的员工帮着挡开闻峻周围排山倒海的机器,一路挤入包围圈,动作有些粗鲁,一边前进一边和些五大叁粗的摄影师推搡。 闯过这片雷区,直到上车,苏小小才轻轻松口气,“Vincent,唔好意思,没谂到竟会有咁多人,“ 胖子一脸无奈,“阿细啊,大小姐啊,这一次事情闹得可够大,你老实讲,嗰鬼佬真唔系你男朋友?上次那两个揸fit人而家点嘛?仲有,点解会出咗车祸?又不让我去荷兰探你,咩情况啊?吓死我。” 那日受伤后,她昏迷了一日夜才醒来,迷迷糊糊间,似有他的气息,然而醒返后,那男人已经不在,只留了话说让她无论如何暂时不能回港,过了一日,艾迪也走了,留下她和佣人在阿姆斯特丹休养,每日来探她的只有医生Sem。 这段时间,她每日无不是心惊胆颤,如同上次,没有道别而他再度消失,但每隔一两日,艾迪都有消息传回来,只不知道为什么,那男人竟没有一次亲自打给她,只说都平安,只是局势还不够稳定。 不是没想过不顾一切地回去,但又怕成为他的负担,她托词告诉闻峻在荷兰旅行时发生小车祸,要多待一段时间,不敢让闻峻知道是枪伤,幸而远在荷兰街头的火拼新闻,也传不到香港去。 偶尔Sem会带她出门透透气,在附近的博物馆走走,他是艾迪的表弟,却与黑帮无涉,人很热情,是个虔诚的天主教徒,两人无意间被游客拍到照片,加上她迟迟没有返港,八卦故事便越来越丰满。 心中,总是隐隐不安,他会回港,表示记忆早已恢复,但为何不与她联系?甚至,两人都没碰上面他便走了,这样的疑问藏在心中不断发酵。 “Sem真唔系我男朋友,只是我的医生同好朋友,“,关于另外两个男人,她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闻竣扫了她一眼,叹口气没再追问,”伤都没事了吧?过两日开工,轻松点,先上些宣传访问,你度假这么久,电影都快上演了,“,转眼间,又要过年。 刚回到家便接到Sem的电话,问候她是否平安到埠,没多久又是艾迪的来电,话里话外透露了他们此时并不在香港,没说行踪,她原想多问些什么,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在荷兰的这段时间,琪琪本想过来陪她,但苏小小轻描淡写地带过伤势,不想两人担心,加上琪琪和维多的咖啡厅现下正是忙碌的时候,此刻电话才放下不久,电铃便响了。 见到送汤水上门的一对母女,她终于忍不住眼泪,为着不知为何惴惴不安的心。 金发的男人翻了个白眼,收起电话,“你好无聊,really,你知道卫星电话多贵吗?打都打了就不能好好讲几句?叫我问她食咗晚饭没?我真的想打你,当足了一个半月传声筒。” “你打不过我,”,男人坐在简陋的草棚下,浑身脏污,黑发凌乱。 艾迪恶劣一笑,指了指另一个黑发微长的男人,“我同他加埋一起,就不同了。” 那人英俊的双眼似笑非笑,看得地上的男人无名火起,“扑街,又趁我不在沟我老婆,阿细都同我讲了。” “以后只要你没看紧,我就替你照顾阿细,不用怀疑,我会照顾地她好好的,不会中枪。” “你想打架是不是?好啊,你哋两个一起上!”,他暴躁起身,身后几个人无语望天,这个戏码几乎日日上演。 “喂喂喂,讲笑嘛,咁认真做什么?”,金发男人捞出干粮啃了两口,口齿不清地说,“this thing tastes like shit,我受不了了,明天解决那什么smiling tiger ,我要天天吃五星级酒店,你哋两个钟意camping我不阻你们,话说,你们香港黑帮的绰号怎么这么cute,smiling tiger?无讲我仲以为是迪士尼。“ 另一个长发束在脑后的男人则是努力擦净自己的脸,又抹了抹手才拿出干粮,“大佬,唔好意思,听日队冧(干掉)笑面虎我都要同艾迪一起去住五星酒店, ”,他一脸嫌恶地扫视肮脏的地面,似乎想找个稍稍干净的角落坐下,弄得乌鸦直翻白眼,这些少爷和留洋菁英,真的适合混古惑仔吗? 怎么也没想到会在泰国碰上陈浩南那家伙,双方都极为吃惊,一个多月的谋划以及迅雷不及掩耳的全面发难,他已经夺回东星社的掌控。 天收在荷兰身亡,丁瑶闻风而逃,笑面虎原想对抗,双方激战,但此时的东星乌鸦不再打算维持以往的格局,既然有这样的契机,上位,是唯一的路,而赶尽杀绝,是他向来的手段。 追到泰国,艾迪那家伙旅游似地跟了过来,说要开发东南亚业务,说不定有些什么毒枭头子需要军火供应商或是洗钱服务,他的业务范畴很广。而陈浩南的目的则是寻找山鸡,最后的消息,那倒霉家伙被关在距离曼谷颇远的一座监狱中,路线竟和他们一致,也是巧合。 荒野的夜色出奇清净,南国气候即使在冬夜还有着虫鸣鸟语,月光筛下枝头,他原想点起一根烟,想了想,最终只将烟叼在嘴边而没有点燃。 想着她,想理清这份新的陌生感受,好像不知不觉,自己真的改变了很多,过去的自己,从未逃避过任何事,但这一次,他竟有些不敢面对,也许是一次次的死别令人无法承受,然而他试过冲击命运,也试过割舍放手,结局似乎只有一种,如同一个残酷的杀戮游戏。 他无惧死亡,却渐渐害怕重新睁眼后,又是另一个无间地狱。 就像闻峻说的,宣传活动并不紧凑,但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是感觉疲惫,大概是心理上的。 回家近一周,有他的消息,艾迪说他们两日前已经返港,某一日,手机中有个陌生的未接电话,她心中一跳,却没有勇气回拨,她不知道两人这算是怎么回事?难道,他回复了记忆,又再度回到当初分手的状态? 心中一股无名怒火腾升,想起在阿姆斯特丹那几日差点被他无情扔出门,事情发生后那人对自己不闻不问,一股脑,各种情绪再也累积不了,踱步几圈,苏小小猛抓起车匙,今夜,正适合冲动。 “阿细?这么晚还出门?”,楼下邻居是个老婆婆,整栋唐楼都知道叁楼的细妹做了演员,苏小小从小在这生活,老街坊无人将她当作明星。 “林婆,呃,我买宵夜。”,她一阵风似地跑下楼梯,想趁着心中这股一鼓作气消失之前跳上车。 白色宝马M2冲上新界回环道,向北并入车流之中,待绕过新界粉岭,便是元朗,然而才刚下高速道路,苏小小便开始有些后悔,这样,是不是太冲动了?莫非,事情还没处理完,如果都搞惦晒,他该会联络自己的吧? 这样跑上门去,是不是.......心中种种犹疑发酵,周围已是元朗街面,等着红灯的时候,她几乎想干脆掉头回大埔,路上人流涌动,此处正是大棠路街市,苏小小无意识地向旁望去,那里有家大排档以往两人时常来。 晚间十一点多,正是宵夜生意最好的时候,几张大桌摆在人行道上,镬气和食物爆炒的香味渗入车窗,然而一群占据着几张大桌的食客却忽地拉住了她正欲收回的视线,档头大概有叁四十人,有的穿着印花衬衫,有的露出胸前刺青,揸啤酒吆喝喧哗。 几乎人人身旁都揽着一个穿着性感的女人,看似刚从娱乐场所出来,宵夜完便带去深入互动交流,这原没什么奇怪,但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却另苏小小揉了揉眼睛,随即一路上消散的怒气,直接冲入脑中,熔断最后一点理智。 灯号转绿,她猛踩油门,右手打死方向盘,左手同时拉住手煞,宝马炫风般甩过白线,竟原地飘移一百八十度扫入对向车道,轮呔发出刺耳尖鸣,白烟冒起,对面车辆尚未跨过十字路口便被吓住,微微一顿,似乎有些迟疑。 街边的人全都被这一幕拉过了注意力,古惑仔模样的男人们纷纷抬起脸,酷帅双门小跑车嚣张地急煞在大排档前,挑衅意味浓厚。 车门未打开,已经有人起身开始嚷嚷,下车的是个娇小的女人,她一头长发随着动作微微扬起,合身牛仔裤和灰色短皮外套勾勒出凹凸曲线,一顶白色cap帽下看不清面容,但昏黄光线下的娇唇红润可爱,一群人微微一愣。 既然是个靓女,不如拉来调戏两句?这个想法闪过不少人心中,然而却有几人呆傻在现场。 肥尸眼睁睁看着那美人径直走到自己这一桌,而他身旁的男人还毫不在意地大嚼着爆炒茄子,头都没抬。 只不过,这个美丽的动静只有乌鸦哥能处理啊,肥尸拼命使着眼色给那群脸上已经由惊讶转为淫荡的马仔们,眼睛都快抽筋了硬是无人理会。 幸好,大佬身旁没有小姐。 苏小小的怒火在看清他身旁的女人紧紧靠着的是间隔的另一个男人时稍稍压制了些,然而这家伙竟然开心顺意在这里大吃宵夜,想起这段时间多少个夜晚睁着眼胡思乱想,那股怒火再度熊熊窜烧。 大圆桌边的人都盯着她,似乎发现了她的视线定定锁在那个男人身上有些摸不着头脑,肥尸一脸尴尬,站起来,又不知道该怎么招呼。 台上菜色琳琅满目非常丰盛,她却越看越气,一只手扣在桌沿,不过桌面却比她想像的沉重很多,一用力只稍稍抬起了些,却不能再多,大排档周边的路人开始好奇围观。 掀不动桌,苏小小气得拿起个塑胶杯便往地上砸,那人终于被稍稍动了动的桌面引起注意,一双眼睛从不悦,定在惊讶。 “喂!摔东西,靓女,欠干啊?东星乌鸦哥都唔识?” 肥尸抚了抚额,这是什么智商?这像是不认识的吗? 有几人已经认出了来人,脸上都是惊讶,去年大佬的女朋友正是女明星苏茜大家都知,不少人也知道苏茜在出道前两人便已经交往,只不过男女关系来来去去,加上乌鸦哥才刚刚上位东星座馆,谁知道女友换了没。 ”陈天雄!你!“,她气得说不出话,眼中一阵热意上涌,那人的轮廓模糊起来。 猛龙过江36全城热恋 还没弄明白这场残酷游戏的规则,她又随着命运出现在眼前,自己本就不可能就此与这个女人再无关联。 否则为何会一想像那帽檐下的眼睛便心中疼痛? “细,”,他站起来,无视周围的目光,那些正想调戏几句的马仔也看出了情况不对,围观的路人好奇仔细打量,这女人精致可爱的脸,倒像是明星。 苏小小抬起头瞪他,一时之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面前的男人,是否还是她的雄哥? 他却被那不愿掉落的眼泪刺痛,一下将她拥入怀里。 “哇!” “系唔系情侣吵架啊?”, “咁靓嗰女仔不好好哄,唔应该咯!” 周围群众看得起劲,几桌东星社的人微微征愣但没多少意外,自家大佬连楼都跳过,这实在不算什么,看清楚那女子的人开始交头接耳地八卦雄哥去年的情场丰功伟业。 心中还有气,想挣开他却不愿放手,听见他的声音,心头更是委屈,一时之间,再也控制不住眼泪。 若不是街市大排档,周围看客不是一群不良古惑仔加上宵夜群众的话,这个画面是挺浪漫,然而发泄了一下,苏小小便开始有些不自在,将脸埋在那男人胸前,弄得他身上全是眼泪鼻涕。 ”我仲未原谅你,“,她闷闷地开口。 ”我知,“,低沉的嗓音在耳边震动,下一秒,便是一个吻落下,此起彼落的抽气声和鼓噪将气氛推置顶点,已经有人认出了苏小小,然而还没等大家再看,男人拉着那女子,转瞬保时捷便绝尘而去。 粗糙的手指轻轻抚在细嫩皮肤上一处不明显的疤痕,来回摩挲,细密的吻落在她的肩背, ”细,对不起,“,他将她困在怀中,但他却不确定这份守护能否持续一生一世,”我真的怕咗,怕你死在我面前。” “那我都想同你一起,”,他的声音令她心中一疼,根本不可能真正气他的吧? “总好过没有你的平安,” 她拉过他的手,揉上自己胸前的揉软,此时此刻,只想做他的女人。 爱欲情狂,他早已知晓,不可能逃过,热烫一节节撑入她体内,软嫩蚌肉便一寸寸将他吞没,紧紧吸附,他粗重喘息,微微抽出,如同对命运的抵抗,却无法支撑一秒,便再度放纵地猛烈贯入,生生死死,直到终点,他认命。 “细,我爱你,” 她被那刺激弄的夹紧双腿,然而粗大肉棍后入的摩擦感却被这夹紧的动作瞬间激上高点,身与心,都无法再有别人。 这一晚,两人尽情放纵,他恨不得全都给她,将洪流般的欲望灌满她,直干得她几次高潮颤抖,才感觉压住了那一幕她毫无生气的噩梦画面。 “大家好,我是Sandy,听日就过年了,先给大家拜个早年,祝福大家猪事大吉。“ “哇,今夜女人真疯秀好开心请到Sandy,同我哋聊些女人话题,仲有过年档马上上映的电影古惑仔第叁部,今晚节目很特别,我们会live开放两位幸运听众call in,直接同Sandy说出你的新年愿望,........ .” 出道前,她和琪琪便是这个节目的忠实听众,这次接到邀约,她欣然应允。 “............,聊过咁多嘢,我哋来聊下电影啦,Sandy你出道第一部片就系古惑仔一,而家拍到第叁集,唔知道你对黑帮大佬慨女人有什么理解呢?如果现实生活中有古惑仔追求你,你会考虑吗?“ 苏小小笑起来,想到过往那一日在西贡小屋,收音机无意中拨到这个女人话题的节目,也是那晚,她成了一个古惑仔的女人,谁能想像到往后的日子,竟会是这样? “我谂当大佬的女人有时候比较辛苦吧,总会担心渠出事,但系如果有个人真心对我,无论他系唔系古惑仔,我都可能会考虑喔。” “都听到啦!我哋听众里如果有喜欢Sandy的古惑仔,千祈不要错过我们的call in机会,呐,而家,Sandy愿不愿意同我们聊下你以前的男朋友中间,啊,都忘了问你拍过拖吧?“,主持人大笑, ”开玩笑的,我就不问有几个前男友,能不能同我哋分享一下他们做过最浪漫的事是什么?“ ”最浪漫的事啊?我谂下,“,她也微微一笑,过往的故事,好像没有几样是能拿出来讲的,“有一次,渠在餐应外面安排了烟花,惊喜嘛,我没有料到,金色的像落雨一样,很美。” “哇!真系好浪漫,我听到都羡慕,.......” “好啦,节目最后十分钟,已经有两位幸运听众等在线上,我们来听听第一位陈先生要同我们Sandy讲什么?陈生你好,“ ”你好。“ 苏小小心中一震,这声音.......怎么和他那样相似? ”陈....陈生你好,猪年就要来到,新的一年,你有什么愿望呢?“,她压住异样,按照流程开口。 ”今年,我希望我爱的女人能够嫁给我,我知道我唔系一个俾到女人安全感的男人,但我会努力做到最好,希望她不要生我的气。“ ”你.. ........你.........“,她头皮发炸,被惊得失语,这什么call in听众陈先生,不是那男人还有谁? “哇!陈生你这么诚心,我相信你女朋友一定很幸福。”,主持人见苏小小呆愣,赶紧接话,说了几句吉祥话正想结束,隔着玻璃的导播却忽然不断疯狂打手势,脸上不知是兴奋还是激动,她疑惑地指指耳麦,导播的声音传进来。 “快睇窗外!” 另一个主持人拉开电台大楼的窗帘,几人探头望去几乎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这一区全是电视台和广播电台没有什么商家,平日夜晚街道幽静,然而此刻,楼底下竟满满的不知有几百人,拿着冷烟火,排成marry me的字样。 “细,系我。”,男人再度开口,“我真的爱你,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一众工作人员已经惊得呆了,包括苏小小,主持人连忙接过话筒,声音满是兴奋,这样的直播现场,还是苏茜这样的明星,实在太有话题性,Sandy不是没被传过绯闻,但却没有真正被拍到过真命天子,这次一来就是求婚,这个料实在太猛烈。 “听众朋友睇唔到,我来讲下现场情形,而家我哋商台大楼外面,整个街道都挤满了人,排起嫁给我的求婚烟火,天阿!好壮观,陈生,就系你吗?你系Sandy男朋友?“ “Sandy,你睇窗外啊,“,叁个主持人兴奋的声音都变了。 绚烂的红色烟火映入眼帘,苏小小忍不住捂住了嘴,不知多少人,不知多少车将周围挤得水泄不通,这疯狂的男人,此时此刻,突如其来,心中却涨的发疼,是因为幸福太多吗? ”雄哥,我...........“,她的声音哽咽,她爱的人,在全城面前说爱她,这时候,早已不会去考虑这则重磅新闻会带来什么。 “细,我在你老豆灵前发过誓,一辈子照顾你,我会遵守诺言。”,如果等待他的仍是一场场轮回,只要一直生死不离,他愿意承受。 主持屏息,全看向那个眼泪涌出的女人。 “我愿意,”,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勉强压住哽咽,一时又哭又笑,被他的疯劲震惊,却被这海啸般的幸福充满,“做你的陈太。” “哇呜!”,几个女人欢呼大叫,演播室气氛整个沸腾。 ”听众朋友!听众朋友!你们听见没有?Sandy just said yes!天阿,我都流泪了,好浪漫!“ ”太疯狂了!这位陈生,你真系我偶像来的,call in求婚! “ “Sandy,恭喜你,陈生,恭喜你,你还在线上吗?.........“ ”今夜的夜空,充满了爱,这是我哋女人真疯秀开播以来最精彩的一期,让我们一起祝福陈生陈太,再给大家拜个年,新年快乐!猪光宝气!“ 下楼前,手袋里的电话已经开始疯狂震动,她却不想拿出来看。 走出电台,门外比刚才还要拥挤,周围几家电视台的记者都涌了过来,这种掉在门前的重磅八卦新闻,简直闻所未闻,空中直播节目求婚,而且当红女星还当场答应,明日肯定占据所有头条版面。 那男人带人挡出一条通道,闪烁的镁光灯中,只有他的笑意,疯子! 她忍不住笑,牵住他伸出的手。 “听日就做我老婆,我哋先登记,婚礼再慢慢搞。”,这一次,他一刻也不想再等,车子飙往元朗方向。 “做我老公就这么开心?笑了一路了,”,苏小小忍不住用他上次求完婚的话笑他,脸上却满是甜蜜,“闻峻而家估计心脏病发作。” “不用再去问问盲公陈还是西贡天后庙?”,她又笑, “去年就不应该信那个神棍的话,逢九不吉,听日登记完我就带人去把西贡那个庙拆了,嗰神棍填海。” _______ 双更完,乌鸦哥终于快要下台一鞠躬啦! 感谢各位长久以来的支持陪伴, 成功安利了乌鸦哥给大家,哈哈哈,被骗进来的人有后悔的吗? (后悔的不要说话) 猛龙过江37下一段旅程(正文完) 中年人精神奕奕,面容却抵不住沧桑,“你个白痴,大年初一边个上班让你登记结婚?要预约的嘛!阿细啊,真不再多考虑阵?嗰衰仔靠不住,” 男人翻了个白眼,觉得有些烦躁,确实忘了这些公务员准时放假的事,几个人一早站在沙田婚姻登记处,苏小小还睡眼惺忪,经过昨晚这家伙疯狂式求婚,她哪里敢回大埔,估计被记者包围。住在元朗半个晚上都被这兴奋的男人翻来覆去地折腾,没想到这人不是开玩笑,一早把她搞上车,真的要来结婚。 “谁都是头一次,边个知道还要预约?” “大佬,”,古惑伦压下强烈想翻白眼的冲动,“文件我让刘律师去搞,年初五放完假就能结的了。”,一早被call出来站在冷风里,这次他赞成前大佬的话,东星现任大佬有时候真的不靠谱。 “那走啦,饮茶咯,都出来了,”,中年人兴致高。 “你不系讲有人多恐惧症?”,男人将苏小小揽在怀里,挡住冰冷的空气, ”衰仔,还不是因为你,催眠咁夸张的事都有,要不是我早有防备,穿咗避弹衣,而家我都躺在将军澳背山面海坐北朝南了。“ ”唔乱讲啊,你那两枪又不是我开的。“ 丁瑶不知是何时催眠的他,事后想起,不得不说实在厉害,应该是某个催眠大师,对于自己何时中招,竟丁点印象都无,若非在阿姆斯特丹突然清醒,说不定还会进一步被天收控制,这也是丁瑶不断寻找他的原因,还有什么比控制东星乌鸦更划算的事呢?拥有他,等于拥有了超强战力加上半个东星社。 要全然催眠一个意志强盛的人,非常不容易,想来这催眠的过程持续了一段时间,一点一滴的产生作用,待水到渠成,在他即将离港那日,笑面虎故意设计让他开枪射杀骆炳润,但因着残留的意识,他跟本没有打中那老家伙。 他被笑面虎击伤,而骆炳润中的枪亦是笑面虎所为,当时情况危及,上船前已经意识混沌,估计这样才阴错阳差地去了荷兰而不是预先计划的大马。 当他再度清醒,扭曲的记忆已然覆盖,也许是催眠的原因,又或者只是大脑的自我保护造成,此时无从知晓。 ”想饮茶吗?“,他低头问怀里的人,她近来瘦了些,一张脸显得没什么精神,是不是昨晚操得太狠了? 苏小小点点头,长辈在,她没什么意见,然而保时捷开出去没多久,也不知道是不是那猛烈加速的引擎,贴背感令她忽然涌起一阵晕眩和恶心。 ”雄哥,停,停车,停车,“,她捂着嘴,跑车刷地急停在路边,这份震荡令她再也忍不住,车门一开便呕了起来,早上只喝了杯水,胃里根本吐不出什么,却痉挛地难受。 ”细,怎么了?唔舒服?“,他被这激烈的反应吓住,”吃坏了?不可能啊,早上都还没吃,去医院睇下。“ 苏小小根本听不见他说些什么,直到一阵反胃结束,她才浑身无力地靠在车椅上,他被那虚弱的样子惊的心中一跳,不敢耽误,直飙到沙田医院,抱着人就冲进急诊。 ”医生,医生,快睇下我老婆点,渠吐,“,他将人往急诊病床上一放拦住一个白袍男人,那人被他暴躁抓来,却在看清床女人面容后疑惑地又转过来看向他,怎么这么像女明星苏茜? 今日所有女同事都在讨论昨晚那场疯狂大胆的公开求婚。 ”发什么愣,快看我老婆。“ ”喔,喔,吐了是吧?那先量下血压验下血咯,有没有怀孕?“ 一直到周围不明显的兴奋目光越来越难忽视,苏小小才又晃了晃那男人的手臂,”雄哥!快D走啦!“ 知道结果后,那男人已经呆了近一分钟,就连她自己也被这个消息砸晕了头脑,BB快两个月,想想,应是在荷兰有的,最后一晚,她决定自己返港,却疯狂地想着,若有个孩子也许会没那么难受,没想到,那一夜,真的有了。 他愣愣地回过视线,眼中渐渐聚起狂喜,曾经失去的生命,如今失而复得,原来心爱的女人怀了自己的孩子,是一件令人如此开心的事,这份幸福,令他隐隐恐惧。 ”细,你有我的BB了。“ 苏小小被他夸张的神情弄的脸上堆满红云,心中泛起好笑,推推他,”快走啦!大家都在看了。“ ”陈生,陈太,恭喜,“,那个医生走过来,将报告交给他们,眨眨眼,昨晚陈生陈太的故事是全城热点,想不到才隔一晚上,八卦又有了重大进展。 “预约一个妇产科医生追踪产检就得了,”,他瞄了一眼那个男人,虽然长得有型,但气质有些奇怪和迫人,估计八卦周刊现正疯狂起底这位神秘男人的背景,等着看报导吧! “和闻峻讲,生BB前都不能开工,算了,我亲自同渠讲,违约就违约咯,仲有,搬到元朗来,这里空间大,也有电梯,请几个钟点工人,你要觉得闷..........不行,最近去看看买个别墅,不用电梯也不用爬楼梯,仲有庭院,你可以散步,..........“ 苏小小不得不打断如同骆阿叔上身般啰唆的男人,他正襟危坐,将她抱在腿上,一点色情意味也没有。 ”雄哥,你冷静D,“,笑睨他一眼,“哪有这么夸张,” 原来身体里有另一个生命是这样神奇的感觉,虽然他或是她尚未产生意识,却已然与自己紧紧相连,想不到,就连经历枪林弹雨,泡在冰冷的河水中,这个小生命依然顽强地生存了下来。 “坐我腿上会不会不舒服?”,他皱皱眉,先换张沙发好了。 “唔会!”,苏小小忍不住大笑起来,“你现在亲亲我,我就舒服。” 双眼中的星光,终于被他保留下来,勇气也许与恐惧成正比,越害怕失去,就越想变得更强,当他第一日将这个女人绑来,无论如何想不到,竟是几生几世的羁绊。 吻上柔嫩娇唇,是柔情蜜意,然而下一秒,他便捉住了她在自己胸前乱摸的手,“细,现在不可以,”,她却不管,跪坐在他身上,轻轻捧起双乳凑到男人面前,感觉下身被坐住的东西猛地一跳。 “那你忍住啊,”,苏小小恶作剧地笑,行走的性爱机器现在被迫停机,不知道这男人能忍耐多久。 “哇!没想到Sandy的老公这么有型,婚礼太浪漫了,还有那套法国订制婚纱实在太梦幻,根本是言情小说啊!“ ”有些事真是想不到,你看看啊,去年在我们这里见过的两个人,一个结婚,一个息影。“ ”听说Sandy老公是香港黑帮龙头,是不是真的啊?“ ”不会吧,报导只说是圈外人而已,别乱传啦! “ 柜台后叽叽喳喳,围着一份周刊,话题将他征愣的目光吸引过来,咖啡厅店员八卦的正起劲,无人注意到此刻清淡的店中有客进门。 ”唔好意思,“,他蓦地开口,少年男女们才抬起头,一个女孩脸上一红,这个男人真是英俊,是香港人? “不好意思,请问需要点些什么?”,他们止住话头,各自散开忙碌,少女抚了抚围裙开口。 “那张照片,可否让我看一下?”,他指了指后方墙上一张精心框住的放大彩色照片。 女孩笑起来,“哇!你也是Sandy的影迷吗?“,店里现在无人,她递过相片,心中忍不住雀跃能与这样帅的男人说几句话,”这是去年Sandy刚巧来我们店里时拍的,我那天没班,没碰上,好可惜。“ 两个大学生模样的少年仔围过来,”我们两个在,Sandy好可爱,方婷小姐本人也超正,梦中情人啊!“,说起去年的情景,他们七嘴八舌覆述着一个被加油添醋无数遍的故事。 照片中的两个女人一个秀美,一个艳丽,不约而同笑得灿然,好像从未听说她们私下有什么交集,几个店员讲述那个初夏的午后,两位美人在此聊天喝咖啡,阳光洒落,定格了那一秒偶然巧遇的美丽。 他不禁想像着那段对话会是怎样的内容,却没有头绪,那双在床上总是魅惑的眼,此时竟令他有些许流连,心中怅然若失却不知是为了边个。 杀了孙庸之后,方婷说出了山鸡的消息,怎么也没想到竟是被关在泰国黑狱,难怪任凭他在台湾如何打听都没有下落,心中恨极靓坤和孙庸,然而人早已死,又能如何。 原想花钱将人捞出来,但当地黑帮狮子大开口,总之,阴差阳错又与东星乌鸦走到了一路,那毒蛇帮正巧是东星社要找麻烦的对象,他懒得理东星内部的斗争,反正暂时有了一致的敌人,加上那个不着调的荷兰鬼佬,叁条过江龙,便这样将那股陀地蛇给干了。 然而出狱后的山鸡,几乎像是变了一个人,阴沉乖戾,看着昔日好兄弟他感觉心脏疼痛,山鸡不愿回港,只说要去台湾替表哥复仇,一时之间,他别无他法,只能支持兄弟。 这次来台北,也是为了给兄弟撑场,不知为何,山鸡在台湾组建的新势力竟也取名叫毒蛇堂。 他突然想起那一日,第一次在影碟店见到阿细,那股几乎是一见钟情的震荡还鲜明的存在回忆之中,山鸡盯上了另一个女孩,青春男女冲动勃发,情欲流动,却又单纯无比,其实那只是不到两年前的相遇而已。 一帮人起哄笑闹,等到阿细打工结束一起去吃了大排档,他想着定要再约这个女孩出来,那样肆意和简单,街头还不算残酷,未来也充满了想望。 一切,真的变化的太快,在意识到之前,曾经的热血青春,都已四散而去。 虽是春日,但台北仍然湿湿冷冷,小雨微风,候机室外,一抹紫色身影略过,似乎正要前往别的登机闸口,盘踞心中的思绪奇异地令他有一秒的停滞,突如其来的巧遇,如同今天稍早咖啡厅的偶然。 “阿婷,”,他叫住了她,虽然戴着墨镜,仍能从那露出的半张脸上读出她的惊讶。 “南哥?” “好巧,”,她摘下墨镜,短发俏丽,气色红润,与身边助理模样的人说了两句,那女孩走了开去,只留下一眼好奇的打量。 “你返香港?”,虽不关注娱乐新闻,但前几日也听说她开记者会宣布息影的消息。 女人微微一笑,“唔系,我去加拿大,九七快到了,我已经给我阿妈,弟弟妹妹办好移民,这次卖掉台北间屋,以后就不用跑来跑去。” “你呢? ” “我返香港。” 一时之间,两人似乎也没有更多余的话题可以聊,以往只是床上的关系,习惯了与这个女人的肉体纠缠,极爽,又能令他放松,却没有任何羁绊,静过片刻,他再度开口。 “你保重,若是有机会回香港,需要帮手,搵我。” 方婷微微一笑,“好,多谢,再见。” 她转过头,心情竟没有想像中震荡,她不清楚男人的目光是否还在身后目送,但下一段旅程,他们终于交错而过,如同两条方向不同的直线。 右手忍不住轻轻摸了摸大衣底下几乎感觉不出的微微隆起,从今往后,她不会再依附别人,因为,自己将学着成为另一个生命的倚靠。 (正文完) _________ 多谢大家收看,这次是真的完结啦! 可能会有番外,还不一定, 几个月以来,有大家的支持鼓励才有乌鸦哥的故事, 希望大家得到轻松的娱乐,有机会可以在wb跟我互动唷! Space奥德赛 空白打赏,无内容无压力,随喜随喜 谢谢催促我开打赏章的朋友, 生平第一次被人追着给钱, 人间不真实! 猛龙过江番外一走失 明明该是寒冬的时节,温暖的气候却有些反常,潮气积成雨点,漓漓地湿了这一片碑林。 放下手中素花,灰暗大理石色调中平添一抹白,暂时的鲜活,其实早断了根绚烂不了多久。放眼望去,视线左侧山丘环绕如深影,而前方一马平川与低谷接壤,远远观塘兴建起的连排公屋矗立在天空之下,很高很密,也是灰色的。 凭吊片刻,曾经他觉得这样的结局太过残酷,现在竟有丝羡慕这样与世无关的平静,快过年了,至少照片中的一家人永远定格在团聚之下。 身后几人同样没有言语,一同洒落几杯酒,伞面暂时遮挡火苗,这样一炷香后,伞下的人生还得继续在这浮世争斗。 离开前,他让其他人先出墓园,自己绕到遥远的另一头,这片区间拥挤不少,石碑也略显凌乱,荒烟漫草纵横交错,循着记忆找到那紧邻的一新一旧两张照片,任凭曾经呼风唤雨,在死亡面前最后都是公平的,那个男人的笑容此时看上去只是淡淡,一旁老妇的面容则是最终无忧失智的纯然。 有些意外两碑之前各有花束,他几乎能想像出她独自来此的身影,一个有心人,然而靓坤坟前的花却令人疑惑,白色玫瑰尚未凋零,甚至在霏霏细雨之下仍然娇媚,应该就在这两叁日之间。 风云流转,人走茶凉,靓坤死了都有六七年,无妻无子,老母也在去年过身,还有谁会来看他? 摇摇头,懒得多想,他不清楚靓坤实际上是怎样的一个人,在贪婪野心和张牙舞爪之下是不是还有些什么别的。江湖浮沉,对人性的复杂理解的更多,那人也许曾无情杀戮无辜稚子只为斩草除根,也许也曾大发善心赏街边残乞几万现金,当这些都过去,唯有记忆证明曾经的存在。 几年之间,江湖格局在此消彼涨之下再度稳定下来,洪兴这面大旗就算残旧,依然有重量,而东星的叱咤却是彻底承了势,九七之后,马照跑舞照跳底下暗潮汹涌,只是更为隐密,江湖从来便不可能真正消失,甚至,自古以来白道同样是江湖的一个组成部分。 走到如今,也曾感到厌倦,然而不知不觉间已没有退路,许多欲望推挤着他,那些东西包裹在友情和义气之下,无法拒绝。 同时,心底总一直有个声音不合时宜地发声,这样的半推半就,其实是虚伪的,年后,无意外他即将问鼎洪兴龙头之位,这是大势所趋,社团被李兆基拖磨这些年,时也运也,如今他羽翼已丰,他知道自己不是没有欲望。 一直到夜色深沉,他从张灯结彩的热闹之中脱离,大天二的新酒吧开幕,在繁华的中环附近,装修精致高档,请了几个小明星到场,媒体采访,甚至还有议员过来公关。 这年头黑社会隐在炙亮的天光之下,让人根本觉察不出,洗白的生意流动的金钱,确实比当初卖丸的低下来得理直气壮。 蕉皮笑得看不见眼,他和包皮自然都入股了,看着他,陈浩南依然常常想起死在澳门的巢皮,两个人就算长得再像,终究不同,不过这家伙比巢皮单纯的多,莫名地就被包皮拐来混了黑道,没心没肺,总也令他怀念起少年时和山鸡他们一起跟着大佬b在慈云山的岁月。 浮光掠影,他自嘲地笑,是不是老了,总想以前的事。 霓虹灯火在车前闪动,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吸引,镁光灯下的她便这样撞入眼中,在这些年中偶尔会有这样的时候,他渐渐习惯了,并未陌路,相反的,很偶尔,两人会有些问候,巨大电子看板中的她依然很美,岁月并未在那张脸上留下痕迹,圆圆的大眼柔媚许多,深深地,像一汪泉。 叭! 突如其来的催促震醒神思,他下意识拨动档位,油门上的脚却在千钧一发之际紧急踩上刹车,后方的车似未料到,追撞上来,幸而只是起步速度不大,他吓了一跳赶紧下车,大灯前湿漉漉的斑马线上一个小身影,呆坐在地。 没有理会后车驾驶的喝骂,他赶紧抱起那个细路囡,你有无事?撞到哪里了?,四下张望,马路一侧有个顿住步伐的中年妇人,他抱着人起身,不知是不是家人。 正欲开口,那女人已经跑来,直接要接过孩子,他想着自己应该直接带她们到医院检查,然而怀中的孩子却紧紧地搂着他,纤细的胳膊微微颤抖。 No, No, I don't know her,我.....我不要,,她看上去只有五六岁,英语粤语都很标准,不知道为什么,清甜的声音令他的心脏重重一震。 唔好意思,唔好意思,,妇人伸出手,笑得和蔼。 抱歉,我车你哋去医院吧,小朋友不知道有没有受伤。,他忽略心底怪异的感觉,那双小手紧紧拉着他,也扯过他的视线,近在咫尺的小脸眉目细致,一双杏眼黑白分明,其中的惊慌宛若实质。 “唔晒啦(不用啦),唔咩嘢(没什么事),唔晒去医院,来,宝儿我哋走啦,下次不要再乱跑,好危险慨! 叔叔,我... ...我不要跟她走,我叫欢欢,不叫,宝儿,,那张小脸上满是惊吓,但却极力忍着眼眶里的泪,翻来覆去地说话,死死搂着他的脖子。 哎呀,宝儿,你再这样不乖!先生,唔好意思,小孩子被骂就乱跑,还撒谎,,那妇人面容含怒,一只手抓上女孩小臂。 Let me go!,小女孩尖叫着猛烈甩动被大人抓住的手腕,他神色一凛,抱着女孩退了一步。 你系小朋友什么人?,那妇人看着有五十多岁,说是小孩的母亲未免牵强。 喂!车子开走得唔得啊!挡在路中间大家怎么走?,身后是更为混乱的噪音,即使是深夜,还是有些车流。 你什么意思?快把小孩还我!,那妇人倒眉一竖,伸手再抓,小孩吓得发抖,细嫩的皮肤贴在他颈边像丝滑的牛奶。 叔叔,我真的不认识她,,她已经带上了哭音,佢唔系我妈咪。 你再撒谎,我打死你!仲有你,快把小孩还我! , 他直接忽略女人的咆哮,看样貌气质,这妇人实在不像小女孩的家人,我报警吧,等警察来再说, 有些搞笑,一个黑社会还是有需要报警的时刻,奔驰跑车横在红绿灯前,但小孩紧紧抱着他,放不了手。 你妈妈呢?,挂了电话,他抱着孩子站在路边,谁知道那妇人看他真报警爆了一串恶毒粗口竟走了。 我唔知啊,,讲到妈妈,小孩忍不住啜泣,盈润的泪即使在暗夜之中像珍珠一般动人,他心中一软。 我同mommy shopping,睇到个拿彩色balloon的熊,好可爱,还有棉花糖兔兔,我玩他们得好开心,然后就找不到mommy了,我一直找,后来这个人讲她知道我mommy在哪里,..... 听起来是个拐带孩子的故事,夜色深沉,原不关他的事,但此刻一股奇异的心绪却在这份童言童语之中沉溺,驱散了一整日以来的淡淡压抑。 叔叔,,小孩拉了拉他,等了半晌警察也没来,你带我找mommy好不好? “我?,他呆了呆,心中骂着香港警方的效率,小朋友,我都唔识你mommy系边,点搵? 我好肚饿,那你带我吃东西好不好?,那双杏眼看上去又饥又累,很是可怜。 你不怕我是坏人?,啼笑皆非, 你不像,你靓仔,,小女孩认真地捧着他的脸打量了一阵,他忍不住微笑,你还懂靓唔靓? 当然啦,我mommy也好靓,我长大都会同她那样靓,不过你比school一班钟意我的男仔都好看, 心下微哂,看这顾盼的姿态,假以时日,小女孩估计真有颠倒一票小男仔的实力。 你想吃什么?,她人小腿短,应该是在附近走丢的,她提到shopping,可能是在附近的百货公司,然而现在早已打烊,原想直接将人送到警局,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反正也不差这吃东西的片刻。 到士他花利街,他才想起来忘了问孩子倒底有没有受伤,奔驰应是没撞上,估计只是吓跌在地,小孩拉着他的手走在前面,稚嫩的掌心很小,心底又泛起异样,摇摇头,甩开自己的胡思乱想,难道真是老了? 镬气循着微风蔓延,在湿冷的冬夜隔出一片爆炒的热力,大排档生意兴隆,孩子看上去应该爱吃西式的东西,但她说想吃那种炸的脆脆的面。 南哥! 一张桌前几人微微一愣,都站了起来,是堂口的两个小头目和马仔,到是巧了,他们的眼神有些摸不着头脑地在一大一小两个身影上来回,还上升不到八卦的阶段,纯粹是画面太过违和而产生的不解,没听说南哥有什么固定的女人,更别提孩子,但一个洪兴重量级堂主也不可能帮人当保姆吧?小女孩长的精致漂亮,仔细一看,却和那男人出奇的和谐。 他点点头,没有解释的意思,跑堂小哥仔自是认得这些江湖上的头面人物,赶紧安排了一个小桌,小孩大概真是饿了,一坐下肚子便咕咕叫,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很可爱,赶紧点了菜, 南哥叔叔,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啊?,她似乎也是个胆大的,从逃脱拐子的事平静下来后,面上好奇地张望,并不怕生,长发微微的卷曲像个娃娃。 他又笑了,我叫陈浩南,你可以叫我南叔,你觉得我做边行呢? 她认真的像是在思考,你好看过电影里的Andy,你都系拍电影的吧? Andy?他意外地又笑,这个现在如日中天的明星,难道fans层已经低过十岁了?曾经也有个人说他和Andy相像,似乎,不只是一个人说过这样的话,思绪的脉络令他想起了另一个人。 那你爸爸妈妈做边行慨?住在哪里?,他不知道要不要和一个孩子说他是行古惑的,也许她也无法明白那是什么,索性略过这个问题,就着端上的炒面,小孩被转移了注意力。 怕她烫着,他端了个小碗另外盛了些,她却吃得很斯文。 我同mommy住在Vancouver,我没有爸爸,但我仲有外婆小舅和小姨,,她咽了一口,眼睛很灵动却已经理解了忧伤,他忽然有些无措,本就对孩子没经验,还是这样一个水嫩的小女孩,惊觉这个问题说不定已经伤了孩子的心, 唔好意思,,他不知该说什么,只好道了歉。 她奇怪道,外婆passed away点解你要sorry?你也认识外婆吗? 有些反应不过来跳跃式的对话,又说了几句才弄明白,孩子的伤感是因为外婆刚过世倒不是因为单亲,老人想要落叶归根,所以母亲才带着骨灰返港入土,死亡的意义对她来说也许还是模糊的,但大人的情绪却会感染,见她忽地低落,他的心竟也为之一紧,好似最不愿看见的便是这稚嫩的忧伤。 猛龙过江番外二真实 食了宵夜,小女孩的精神又好了起来,在附近不知绕过几圈,她的话不少,奇怪的是,他竟也有耐心陪她游车河,记忆里,下榻的酒店并不远,但却根本说不清楚具体位置,几个转角都说似曾相识, “.......南叔叔,你没有结婚,我妈咪也都系single,我觉得你哋两个好般配,“,西环码头边,奔驰跑车暂时停下,他正考虑将小孩送到哪个警局,冷不防听见这一句,只要两人都是single就会般配?世界若是这样简单也不错, “我妈咪真的好靓,好多人追求她,但是她一直都single,我觉得这就是缘分,“ 缘分?一本正经的语调令他忍不住笑出来,一个五六岁的小孩怎么会知道这种字眼,而且还是生活在国外的孩子,”你知道缘分是什么意思?“ 女孩竟然翻了一个白眼,” of course,外婆常常讲的,缘份就是刚刚好,我刚刚好走丢,又刚刚好认识你,你刚刚好够靓仔能够衬我妈咪,我妈咪也刚好single,这不就是缘分?“ 光是这份思路和逻辑,他有些叹为观止, “而且,”,她眼珠一转,小女孩的心思是昭然若揭也是单纯可爱,“我已经和安德森姊妹说我爸爸会来参加我的graduation,我再半年就毕业了,” “你爸爸呢?“,不该问,但还是不小心冲口而出, ”不知道啊,嗰衰仔唔知系边,“,她幽幽开口,内容却令人喷饭,他又忍不住揉揉她的头,实在莞尔,”小囡仔不可以讲粗口,“ “外婆讲的,妈咪没讲过爸爸的事,但是外婆常常偷骂,”,小女孩耸肩,倒是不大在意,“我谂过咯,妈咪不提表示她唔钟意爸爸,所以我要替她拣个钟意的,大家都开心,” 这个想法倒是很前卫, “所以,我拣中你了,南叔叔,我钟意你,”,她笑得甜蜜, 他啼笑皆非,曾有的悸动或是怅然都渐渐磨灭,他不缺女人投怀送抱,不过年纪这么小的钟意倒是第一次收到,不知道为什么,心在她的面前总是很软,这个夜晚果然反常。 “咁夜了,你妈咪一定急坏,再绕一圈搵唔到间酒店,我哋就去差馆好唔好?我陪你等,”,估计中区警署的人看见他主动上门能惊掉下巴, 往中港道的方向开,窗外琉璃般的灯火已经暗淡,时间是凌晨,她终于打了个呵欠,他心下苦笑,带孩子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啊!酒店! ”,小女孩指着飞逝而过的一栋楼,奔驰蓦地减速,“你记得了?”,绕了一圈重新回到那栋豪华酒店门口, “就系这间酒店,我记得门口慨garden ,” 他将车开上石板回车道,门童刚拉开跑车门便是一怔,眼神盯着小女孩,一个声音急促地由远而近,不知在门口等了多久, ”欢欢!“ 女子激动地将小孩拥入怀中,他下了车,总归要解释一下前因后果,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涌起一股不愿去深掘的预感和猜测,很荒诞,却又忍不住一探究竟的欲望, 片刻背影清瘦的女人才抬起脸,失望是这样突如其来,却也是莫名其妙,为着这份说不清楚的可笑感觉,”唔好意思,我正要送她去警局,就找到了酒店,“ ”南叔叔是个好好的人,有个奇怪的阿姨要抓我,南叔叔救了我,还带我去吃东西,人又好靓仔,是不是,是不是?“,小女孩的眼睛闪闪发亮,他有些尴尬,那女子显然也是摸不着头脑, ”呃......多谢你,唔好意思,还好你送欢欢回来,“,女人神色放松不少,几乎是长出了一口气,眉眼之间淡淡的与小孩有几分相像,却只是秀净不算有多出色,这个想法闪过,他心中一哂,自己在想些什么,难不成真要与师奶相亲? “没什么,”,他蹲下来,要道别的时候,对今晚这个蓦然闯入的纯真突然产生奇怪的不舍,他想起了脑海中另一个人,但这份回忆也许只是被今日种种思绪牵动罢了,抛却这些念头,他微微一笑,“欢欢,不要再乱跑了,知道吗?” 她扑到他身上,面上是没有任何隐藏的不舍,看上去却是疲累和困倦,“南叔叔,我们还会在香港待好几日,你来找我好不好?我妈咪真的很棒的,” 他将她抱起来,手臂上的重量一瞬间竟令人留恋,那女子打量了他好几眼,不知是疑惑还是审视,他心下苦笑,”叔叔工作好忙,恐怕没有时间,你乖,“,面对孩子,他亦是词穷, 刚坐上车,忽视不了心脏蓦然的紧缩因为那双泪眼,没有再多看,他重回夜色之中,孩子容易接受到情感,也容易遗忘,而大人武装着自己,却往往难以忘却纷杂的回忆。 为什么会突然想起她? 回到西环的住所,这里早已是连户打通的豪华公寓,她当初似乎也说是移民加拿大,那日在交错而过的台湾机场,曾有一瞬,那股自己也不明了的情绪萦绕心间,但最终他没有深究,不知道如今的她是在加拿大的哪一座城市。 端着一杯琥珀色酒液,落地窗外是蛰伏的大屿山和凌晨的海,那个女人曾浪荡地诱惑他,两人在这片窗内肉体激战,情欲放纵,她似乎总能引出他心中隐藏的黑暗。 后来说不上来改变了什么,最后在台湾的偶遇,一种清楚的预感告诉他两人往后将不会再有交集,当然自己确实从未对她产生认知中的感情,一场场性爱中,她只是另一个女子的想像替代,虽然两人一点也不相似。 她淡然地说了再见,没想到,当下那一秒的怔忡却在他心底待了好一阵子,最终,渐渐在时光之中尘封。 今夜,一个由加拿大来的孩子无来由地放出这些情绪,他干了杯中液体,醇厚,但苦和辣都避不开,初时感觉滑顺,不久便是灼热反噬, 阿细的孩子,也差不多是这个年纪吧,那个霸道嚣张却又走运的男人,还是很令人讨厌。 他想起稍早抱着那个小女孩的重量,她思路清晰的童言童语,竟奇异地燃起一种真实,在迷离的城市,飘荡的欲望海洋,金钱权力争斗,他仍是浮游的,但那份重量切切实实地在双臂之中承载,为了不摔着她,身体仿佛终于能够有了一个固定的形体,令他感觉脚下坚实的地面。 萍水相逢,海面已有晨曦,此刻他却异常清醒,苦笑地又干了一小杯,思绪跳跃而抽象,自己到底在胡思乱想些什么?难道是叁十六岁男人的繁殖冲动发作? ____________ 方婷:嘅衰仔唔就係你咯!死扑街古惑仔 猛龙过江番外三春意 “唔好意思,今次麻烦咗你,”,方婷抱歉一笑,前两日的混乱有惊无险,但现在想起心脏还怦怦狂跳。 “我没有帮上什么,欢欢无事就好,” 面前的男人笑容温和,西服内白色衬衫领口随意敞着,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气质中似乎有种隐匿而无法捉摸的幽暗,令她想起某个人。 “麻烦不少认识的朋友去找,又托了警队里的关系,还特地延迟了飞机.........车生,“ ”大家互相帮助好正常,刚巧我在香港更是义不容辞,欢欢同我的囡一样,我哋无需这么客气。“,他淡淡一笑,稳重而诚挚。 “.......等返咗温哥华,我请你好好吃顿饭,“,是不想欠人,但那晚女儿走失的心慌比想像更为猛烈,逼得她失了所有方寸。 离开数年,人走茶凉,香港早已没有多少人情关系,出了事,除了报案和等待,她无法可想,曾有一人的脸在无助的时刻跃入脑海,踟蹰和犹豫拉扯不住溃堤,她差点就要拨出那个不知是否仍然能接通的号码,然而没想到先接到这个男人的问候。 他是个生意人,在世界各地跑对中南美极熟,几年前在一个朋友的小型私人聚会中认识,温哥华的华人圈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加上她曾有的知名度,一般来说,她并不参加这种聚会,但那次被小妹磨得无法,总不可能真的完全绝迹于社交圈,毕竟在国外人生地不熟。 一开始,两人并没有什么交集,后来遇过几次,勉强算是点头之交,去年开始,他似乎来温哥华的次数多了,自然而然地和方家熟络起来,方母病重时帮了不少忙,对于这些,她向来都是敏锐的,想保持距离,但他总是温和有礼,并不过于接近,那份心思也算是坦然大方。 “阿婷,我以为我哋早就是好朋友,”,他眨眨眼,“请吃饭你而家不是请了吗?” “呃........宝哥,”,她只好改口,对于这样的男人,若是以往也许会心动,成熟稳重,事业成功给女人足够的安全感,不过在演艺圈打滚多年,钱与权,名与色早已见得够多,有了欢欢之后,生命之中拥有了重心,一份能够破开这些虚华的的真实,当初看着验孕棒上的两条线,瞬间她便毫无恋栈地做了息影的决定,与任何人都无关,一个全然只属于自己的生命。 到如今,习惯了淡然,偶尔,那个男人的面容仍会出现在脑海之中,但早已没有波澜,其实一开始,两人便不算是有波澜的。 “只是普通地方,太失礼了,”,大年初一,几乎找不到餐馆开门营业,屈就这家位在湾仔的酒楼,位子还只给一小时,餐馆经理说今天有人包了场, “妈咪,妈咪,我想睇彩色的狮子,好不好,好不好!”, 新春佳节,街面上正热闹,游龙舞狮铜锣爆竹,温哥华虽是北美一大华语重镇,九七之前涌入大量港人,但传统上终究没有本地的气氛浓厚,小女孩扫去前一阵子因亲人离世的伤感,很快感觉目不暇给。 被她拖过来的年轻女子满脸无奈,“家姐啊,欢欢吵得我没办法了,”,虽是抱怨,但语调还是宠爱,只不过刚出了事故,现在是怎么也不敢带她乱逛, 看她满脸希冀,其实欢欢一直是很懂事的孩子,那日走丢终归不能怪她,这个年纪本来就对各种新鲜事物好奇,一下子她便心软了,“你可以出去看十五分钟,但是要百分百听小姨的话,只要她和我说你乱跑,回温哥华前你就只能待在酒店,明唔明?”, 小女孩自是忙不迭答应,待收回视线,方婷才发觉男人的眼神一直定定地看着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有些不自在。 “阿婷,我初五返温哥华,比你们晚到两日,有个迪士尼滑冰show,我已经叫阿Mike买咗飞(票),我们带欢欢去看吧,她会喜欢的。” 春节确实如同春日的开始,尤其南方的城市尤为明显,晴空照耀,不仅没有丝毫寒气,二十多度的气温,晒久了还有些暖热。 沿街氛围喜庆,狮团挨家挨户在店前耍着热闹,乐音喧天,人头攒动,红艳艳一派灿然。 迈出大门,铺着地毯的阶梯两侧全是笑脸,马路上放眼望去不知多少人。 “南哥!” “南哥!....” 问候震耳欲聋,如同平地炸雷,十六头醒狮前后两排垂头恭迎,在男人出现的瞬间,锣鼓喧天,他心下有些无奈,这好大喜功的排场,绝对是大天二的主意。 “南哥,恭喜,”,原先记忆中玩世不恭的面上染了些许风霜,短寸头的男人气质霸道许多,他微微一笑,身后一众黑西服的男人整齐划一地鞠躬,声势摄人,在这洪兴的队伍里都属扎眼。 陈浩南伸出手与山鸡紧紧交握,跟在身后的几个人也都挺胸肃面,洪兴的天,终于变了,古古惑惑,兄弟几人从徙置区的贫民地带杀入港岛,终究还是站上这曾号称十万帮众的社团权力最高峰,一路上有血有泪,有喜有悲,他沉着了心思,在这个瞬间,并非不快意。 对于命运,他向来很坦然,落魄时,他能面对自己的内心,如今实现欲望,他也不扭捏。 ”南哥,“,另一个男人略略靠近,斯文精练,明白他的意思,站在阶上,陈浩南环视一圈,静下的注目是他的王国,说着已经准备好的话,只是流程,身边自有人开始派发红包,从今开始,港岛老牌大社团洪兴社龙头坐馆,叫做陈浩南。 那个斯文的男人是陈耀,对于这所谓叁朝元老,他本人没有太多好恶,这些年,他清楚陈耀对于洪兴社的重要性,一个极为精于审度的人,龙头一代换过一代,而他白纸扇的地位始终屹立不摇,有私心的人才是能够运用的人,他明白,陈耀也清楚。而他的私心总是恰如其分,对事不对人,对于社团的经营,自己并没有什么太过跳脱想要大展鸿图的志向,面对崛起的东星,相互拼斗早已不符合时代需求。 人群另一侧中,突然爆起的热闹,一秒钟便足以将母亲的叮嘱忘到九霄云外。 ”欢欢!“,女子死命拽着小女孩的手,然而她却直向前挤,十多头醒狮舞动翻滚堆迭跳跃的阵容实在太过震撼好看,锣声喧天,鼓点咚咚砸在心脏上将她的声音完全淹没,人潮拥挤,全是看热闹的民众,小孩在人缝里钻行,推挤之中,她只感觉掌中的小手越来越难以抓住。 ”哇!“,小女孩看得眼花撩乱,好不容易挤到最前面,开心的又是拍手又是惊呼,看着塞到手中的红包,更是新奇, ”小姨,好好玩啊!',然而回头,哪里还有女子的身影,小女孩微微一愣,是有不安,然而热闹的表演随即再度吸引了注意,反正她记得酒楼的方向,等等赶紧回去就行了。 正看得忘我,远远的一个身影令她咦了一声, “欢欢! ”,方仪奋力挤过人潮,小孩不算脱离视线太远,只是人实在太多了,看得见却抓不住,然而此刻,小身影突然向前跑去,直直穿过一众狮群,将她吓得惊叫, 他没注意狮团忽然凌乱的阵型,甚至当那个小孩窜上几级阶梯,身旁众人亦是反应不过来,毕竟周围人山人海,围观民众本就有老有少。 “南叔叔! ”,那双眼晶亮,只因乍然的偶遇而开心, 小手臂环住他的大腿,微微一愣,他转下视线,入目是一张可爱的笑颜,本该上前阻挡的保镳一时不知是怎么回事,周围几人都和他一样呆了呆。 “欢欢? ”,柔软的力量突如其来,心中却不知为何陡然明亮,一把将小孩捞起来,四下一扫却不见当日那个女人,“你点会在这?又乱跑? ” 小孩仍在兴奋之中,搂着他的脖颈,“南叔叔!我睇彩色狮子,好好玩啊,你讲我哋系唔系好有缘? ” 然而就在这时候,身侧一声暴喝猛然压过这喜庆锣鼓,小女孩吓得小小身子狠颤,陈浩南亦是心脏一紧。 “伏低! ” “小心! ” 砰! 砰! 猛龙过江番外四惊疑 踏出机场,橘霞挂在地平线边缘,青衣以及更远的码头灯火与其连成一片,放眼望去,整个城市像着了火。 助理将车开过来,苏小小便挥挥手让他们先走,转头一笑,后座那张小脸还有些昏昏欲睡,航程只有几小时,但前几天这小家伙着实玩疯了。 “系好安全带。” 过年前全家到日本度假,刚好有个杂志拍摄工作在东京,不过最后几日那男人说社团临时有点事要先行返港,一颗心刚悬挂起来,他却说不是什么坏事,甚至提起时嘴角还挂着一抹诡异的笑,不知道为什么,怎么看都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 苏小小虽疑惑,社团的事他向来不说得太仔细,既没有危险她索性懒得担心,带着儿子继续玩,婚后几年,工作越来越忙,东星社亦是日渐壮大。 对于自己这陈太的身份媒体态度一直有些暧昧,演艺圈秘密不知凡几,有的人尽皆知有的却没人大张旗鼓,即便一开始传闻她丈夫是黑道坐馆,却从不曾直接将东星社的名号与之相连,像是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也不知道闻峻是如何周旋的。 反倒是圈内不少人明里暗里的或巴结,或敬而远之,她圈内朋友不算多,Andy算是一个,两人这些年关系一直不错,那家伙现在也是一线天王级的人物,事业正是如日中天。 “妈咪,要去突击检查老豆吗?”,小男孩揉了揉眼睛,“佢唔知我哋今日返(不知道我们今日回),” 苏小小笑出来,挂挡踩下油门,正是学得快的时候成天蹦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前阵老师反应过这家伙在学校里带着几个孩子讲些奇奇怪怪的话,她听了覆述也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没成想饭桌上骆老爷子直接喷笑,而那男人则一脸地不关他事的神情。 弄了半天知道是黑话切口,有些瞎编乱造,有些却是真的,苏小小大怒,当晚小男孩便受了罚,那男人自是一并连坐。 一开始琪妈不是没担心过让她跟着一个黑道揸fit人日子是否风雨飘摇,就算不说别的,那男人以往便是江湖浪荡子,婚后会否让她伤心也不知道,不过他倒似乎一直将底线守得很好,吃喝应酬不可能没有,但她从未感觉不安,倒是他总隔叁差五地关注演艺圈是不是有又些什么靓仔帅哥与自己合作。 琪琪与英国老实人亨利爱情长跑,鬼佬急得抓耳挠腮,飞伯明翰见家人都不知几回,琪琪却依旧不急着进入婚姻,她总笑着说也许今年,也许明年,而也许便是这个清晨。 琪琪与维多的咖啡厅生意蒸蒸日上,进驻不少中环写字楼,然而苏小小依旧常去官涌街那家当初两人一起打工的铺头,加上偶尔约上Andy,搞得这家店周围总有不少影迷狗仔蹲守,约Andy自是为了维多,他迷恋Andy美色多年不变,不过大家已成老友,倒也不讳言这个玩笑。 突击检查?似乎是个不错的主意。 “走,去给你老豆个惊喜!”,苏小小对着后照镜中的小脸眨了眨眼。 玛莎拉蒂离开机场环线,并入准备上桥的车流之中,照平日看,那男人多半在铜锣湾堂口,年假尾声路上车不算太多,至多四十分钟会到,刚好一起晚饭。 “咩情况啊?”,男人皱了皱眉头,神色收起早前的不在意,不过人依旧四仰八叉躺在一张皮质办公椅上,腿亦吊儿啷当地翘上厚重的办公桌。 身后的墙面一块金框匾提着雄图大展四字,两侧玻璃柜中,灯光灿灿照着水晶玉器仿青花瓷瓶零零总总各类招财饰品,甚至还有个纯金的笑面弥勒。 办公桌前的宽敞空间放了两排访客沙发,不过此时只有叁人,古惑伦,四海,和大东,目前东星社叁大揸fit人,到年底兴许肥尸会是第四个,这叁年肥尸带着阿德负责对荷兰的业务,但两人却双双在日前失联。 “大佬,........这件事真的是洪兴仔做的?“,大东沉吟,“洪兴大佬南前几天在坐馆当日弄得灰头土脸,而家跑来搞我哋有D怪。” “有咩怪啫(有什么奇怪)?我听讲而家江湖传言都怀疑系我东星故意搞嘢让陈浩南冇(没)面,我哋讲唔关我东星事人都唔信,荷兰的生意洪兴一直想抢,趁这件事发难都合理.....”,四海接话。 “肥尸有冇其他仇家?或是.......欠咗咩人钱?他人间蒸发,身上仲有一笔交易款项,边个知系唔系佢自己......”,大东瞄了一眼坐在办公椅上的男人,近几年,表面上这曾号称东星疯虎的江湖猛人手段没有以往残暴,但东星社对于叛徒的处置依然绝不容情。 乌鸦笑笑,明白大东的意有所指,估计是对于让肥尸处理对荷兰的业务一直有些眼红,不接话,大东也没了声息,四海倒是一脸认真的担忧,他和肥尸向来关系很好,听这话瞪了大东一眼。 “大佬,阿德系阿姆斯特丹陀地(地头蛇),要让他俩出事可不容易,.....” “冇尸体,佢哋(他们)很可能仲活着,要找事的人不会无声无息做掉他们,”,乌鸦看向一直没吭声的长发男人,然而古惑伦凝重的脸色却令他心底莫名一跳,于此同时,斯文男人只轻飘飘地投来一眼。 一直到散会,古惑伦才又打电话过来,乌鸦看出他刚才故意避着其他两人不开口,想了片刻,却没猜出其中是什么缘由。 ”大佬,这件事不单纯,“,单刀直入,他的声音没有丝毫玩笑,背景安静,似乎正在开车,“荷兰的生意一直很稳定,要郁(动)我东星的人也要有理由,陈浩南做事风格唔似咁无厘头(不像这样莫名其妙),就算怀疑我哋在他坐馆当日搞嘢,那也会明刀明枪来找,搞肥尸怎么都不对劲,你都好明白陈浩南份人。” 男人翻了个白眼,不置可否,“我同呢个扑街洪兴仔可不熟啊,.......,”他顿了顿,承认古惑伦说得不错,确实不像他的风格,“你想到什么?直接讲。“ “我还没有什么线索,只是一种直觉,事情不对,”,有时候人的直觉说不清道不明,却比盲公陈还准,心底莫名的不安有如同风雨欲来,风里带了水气,就像是在预告无形的陷阱已经拦在前方,只等他们自投罗网。 “我谂我即刻亲自去荷兰一趟,确定一些事。” “咁严重?”,乌鸦微微一愣, “全香港仲冇一个字头敢同时得罪东星社同埋洪兴,如果有这样一个人而我哋唔知佢系边个(我们不知道他是谁),事情恐怕不好处理,人哋可能已经布局好耐(很久),当然,肥尸的事或许只是单纯意外,........,“,古惑伦静了片刻,电话另一头的男人也没有催促似乎同样在沉思。 ”当年那件事......肯定没有疏漏,但不知道为什么......” 他心中一凛,终于明白古惑伦不安的真正缘由,上一世自己死得太早,天知道之后还有些什么江湖猛人出现,“好,在荷兰需要些什么,同艾迪拿货,” 荷兰,洪兴,他只能想起蒋天生这个名字,当年他派古惑伦在荷兰暗杀洪兴龙头蒋天生,靓坤背了这个黑锅却无人怀疑过东星社,毕竟当时的东星根本没有实力也没有理由这么做,就是骆炳润亦长吁短叹了一阵,道上也从未有丝毫嫌疑指向东星,若非他重生过,不会想到这步险棋令洪兴社从此陷入内斗,从根本衰落。 若古惑伦设想的情况属实,有人来复仇,既存心让洪兴现任坐馆没有面子又同时打草惊蛇挑衅东星,那该会是怎么样一个猛人? 蒋天生无妻无子,一场繁华富贵过眼云烟什么也没留下,他摇摇头,也许只是一种妄猜罢了。 桥面宽广,海天宁静,毕竟是二月,白日晴朗到了夜晚也是冷凉,苏小小调整了一下车内温度,又扫了一眼后照镜,小男孩又睡着了,这家伙也不知像谁,脑子鬼马精灵人却懒怠的不行,只有逃避责罚时跑得飞快。 她摇摇头,脸上带上甜蜜笑意,近来那男人成天说着要再生一个囡囡,抱怨这个太不乖了。 夕阳几乎完全沉降落山,桥上灯光隐隐绰绰,视线收回的前一刻,后照镜余光内一辆黑色箱型车闪过,这是所有驾驶的习惯,苏小小自然而然地回神看,莫名有些疑惑,这车,似乎不远不近地跟了一阵,正常揸车本就没有一路超车的必要,不过艺人对狗仔总有些被训练出的敏锐。 玛莎拉蒂马力很大,脚尖略深踩毫厘,车便无声无息瞬间提速,换了车道。 关注着后照镜,现在车后是一辆丰田私家车,厢型车似乎没有别的动静,依旧在原车道行驶,苏小小放下心来,是太敏感了。 然而刚进南湾隧道,那辆黑色箱型车再度出现在身后,她心中涌起不安,几乎能肯定事情不同寻常,小子依旧睡得安稳,摸出包里的手机拨出快速键,那头却并未接通,又拨了两次依然如此。 似乎是隧道中没有讯号,她转入手动挡位,那车窗纸色深,根本看不清什么人,不知为何,直觉似乎不像狗仔。 “杰仔,杰仔!” 小男孩迷迷蒙蒙,一脸的未睡醒,“妈咪,到咗了?” 苏小小将手机扔到后座,“杰仔,记唔记得我们玩过的躲坏人游戏?”,小男孩点点头,“call老豆救我哋?” “呢度没讯号,出隧道你就call,妈咪揸车甩开坏人。” 小子彻底清醒过来,不仅没有半分惊惶倒是满面兴奋,他爬着往车后看,“真有坏人,唔系游戏?” 苏小小吓得心间一颤,“快坐好!” 隧道内禁止变换车道,但此时顾不上,玛莎拉蒂追近前车倏地又飘叶般凌过左线,卡死空间不让黑色箱型车变换至左,等后车渐渐跟上她再度闪到右线,此时身后两线各有一辆车隔开可疑的箱型车。 隧道出口近在眼前,晕黄灯光被幽蓝的夜色与水银灯接替的瞬间,苏小小猛然提速,耳边是小男孩按下手机拨出键的声响。 嘟嘟,嘟嘟, 握着方向盘的手依旧稳定,但开始有些薄汗,脑中无法抑制地涌起各种胡思乱想,以往不是没见识过江湖,但有了孩子后,这份恐惧不是不存在,只是被刻意地深埋心底,不去挖掘。 她不只是自己了,很奇异的心境转变却又如此自然,不能让杰仔有事,无论如何都不可以。 _________ 週年庆番外来啦 祝福大家一切都好唷! 猛龙过江番外五公路 放下电话,他起身走到窗边,放款公司的业务已经是东星的主力之一,他们是古惑仔,社会上被人瞧不起的烂仔,食髓吸血,将穷人赌徒逼得走投无路。 但若没有制度的允许他们不可能存在,若非社会无法给那些孤立无援的人提供任何帮助,他们又怎会来找黑社会?况且他们利虽贵,却也在合法范围之内。 不过,早几年社团已经大幅减少这些成天闹得鸡飞狗跳的生意,兴许是刚出来行的时候不知被多少人咒过以后生儿子没肯定没屁眼,搞得现在有儿子后还真有些担心,幸而杰仔那小子身体健康,不将他们气死已经不错。 他有时候想,这种天生反骨肯定是遗传了自己,但那一双无辜的眼睛却又是阿细的翻版,长大还不知是什么路数。 说是放款,不过是个幌子,当初接触深圳曹四,开始这见不得光的金钱清洗生意,这才是东星社日进斗金的买卖,香港旗下的娱乐欢场每日现金进出额数大,加上荷兰的德雍家,这些黑色的数字在国外流转几圈成了纸面上动人心魄的金银,他们收取合理手续费用,省了打砸讨债,哭爹喊娘,就是街坊间的口碑都好了不少。 东星并不大范围扩展地盘,只牢牢占着铜锣湾和尖东加上本来的地头新界元朗大屿山,甚至收保护费也不过是走个过场,基本上都没加过价。其表面上与洪兴分庭抗礼,实际上这么多年的累积才刚刚达到洪兴当年蒋天生时期的叁分之二实力,蒋天生是个天生的生意人,东星当初虽号称港岛第二大字头,但不过盘据一些穷乡僻壤,草鞋与西服,中间的鸿沟不可谓不巨大。 如今运势此消彼长,他们迎头赶上,而洪兴也早已不若当年,这才有了真正的分庭抗礼。 想着古惑伦说的事,阿德飞仔等几个当初阿姆斯特丹唐人街的少年如今成了气候,占着地利之便,由肥尸领着搞荷兰业务,但当初蒋天生在街头被几个少年混混打劫不成一枪毙命,古惑伦找的却不是阿德几个,他没有过问细节,说不定根本就是职业杀手假扮而非真正的当地古惑仔。 肥尸与阿德失踪难道真的跟蒋天生的命案有关? 他摇摇头,没有头绪,若是真的那如今敌暗我明,而他向来不喜欢被动。重新拿起电话,本想打给那老家伙问问蒋天生以前的事,然而忽地看见手机中有叁通未接来电,大概是刚才与古惑伦通话时打进来的。 是阿细,眉头松开,老婆儿子似乎原定便是这两日返港,想到那日洪兴新任龙头上位的庆典结束于一场荒诞的枪击他就忍不住想笑,那杀手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枪法奇烂,无人丧命,却将场面弄的鸡飞狗跳,听人讲陈浩南给保镳扑着滚在地上,虽只受了点擦伤,却是灰头土脸。 原想和阿细说,顺便好好取笑一番,想想还是算了,才不要在阿细面前提那扑街仔。 正要回拨,外头却传来敲门声,“大佬!”,是乐仔,他是越南难民华侨,当过兵,身手狠辣,东星社里数一数二的能打,在自己身边也有几年。 他推门而入,面上疑惑,“杰仔打来,但讯号好唔清楚,讲咩坏人?” 坏人?乌鸦悚然一惊,无来由的不安瞬间占据心头,杰仔虽说还小却不会乱开这种玩笑,手里立即回call,但那头始终没有接起,打给经纪公司助手,确认不久前阿细同杰仔已经到埠,自己开了车走。 “杰仔有冇讲其他?”,抑制不住那股暴躁,说话间,人已经冲出办公室,几个马仔都被这炫风般的举动吓了一跳,一时之间有些征愣。 乐仔亦紧张起来,“大佬,出咗咩事?我好似听见昂船洲但唔敢肯定。” 昂船洲?过昂船洲便是九龙,表示阿细是要来铜锣湾而不是回元朗,估计大桥上讯号不好,那里什么也没有只有货柜码头,若有事,那里确实是个绝佳地点。 会否,是个陷阱? 保时捷引擎猛然怒吼,像一头愤怒的怪兽,乐仔在最后一刻跟着窜上车, “调动尖东葵涌能用的所有人,延西九往昂船洲找,很可能有人跟住他们,”,他顿了顿,脑子快速运转起来,再度打给古惑伦,那家伙竟然已在去机场的路上,还真是说走便走,刚好让他延路留意,“大佬,要不要我call杨警司?” “妈咪,电话打唔通,”,小男孩甩甩手里的机子,“刚刚我听见阿乐叔叔的声,” 玛莎拉蒂飙得飞快,公路上此刻一辆车也没有,两旁只是货柜码头的黄色灯光,苏小小全神贯注,箱型车并没有紧紧撵上,轮廓在后照镜中,模模糊糊不远不近,如一只幽鬼,也不知怎么今天手机的讯号如此差。 “杰仔,唔晒惊(不用怕),坐好,” 她深呼吸语调平稳,强压下心中紧张,不能让杰仔害怕, “妈咪,我唔惊,我留咗message,老豆听见就会来的,你唔晒惊,“,小男孩似乎以为这只是个有趣的游戏,没有半分慌乱。 远远的,空旷的高架公路前方忽地有了与静谧相反的视觉刺激,红红蓝蓝闪烁着,清晰地穿透这份不安迷雾,苏小小感觉心脏跳动稳定了些许,是警察。 车速趋缓,似乎有什么工程正在进行,警车横跨左线,一个警服男人坐在车里抽烟似乎百无聊赖,路障隔挡,又看了一眼后照镜,那黑色箱型车却不知为何已经消失在视线中,难道下高速去往码头? 她微微一愣,一颗心放回胸口,真是自己太过敏感? “阿Sir,“,那男人好像根本没注意到有车来,苏小小喊了一声才抬起头下车,他脸上挂着一副墨镜,染的金灿略长的头发,不清楚警队有没有限制,但这造型确实有些特别。 ”小姐,前头封路了,请往回绕道。” “封路?没有绕道标示啊!”,苏小小并不愿意再掉头,身后那辆消失的厢型车令人不安, 那人耸耸肩,墨镜下的脸颊稍稍牵动了些许,拉起一个薄薄的微笑,”你系苏茜苏小姐?“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气质有些奇异,卷起的警服袖口下小臂肌肤黝黑,扶在车窗沿的手宽大有茧,她想起乐仔,那男人说过那是枪练得极多的一双手。 在路上被人认出时常发生,就是在东京街头都有影迷,她笑了笑,”系,阿Sir,我赶着返屋企(回家)能不能让我过去?” 他身量颇高,半俯下身与她对视,一双眼遮挡在墨镜之后,但苏小小感觉他同时看了一眼后座,出于一种作为母亲的自然反应她有些不大高兴,然而此时此刻既不想调头便只能与他周旋。 那人似乎极为敏锐,立时捕捉到她的不悦,他再度微笑,“陈太,仲有十分钟七点,到时就够钟撤掉封路指令,你唔想绕路可以在这里等十分钟。” 苏小小无奈,然而那人的称呼却忽地令她有些异样,不待多想,他已经转身准备走回车上。 “妈咪,”,后座的小孩睁着一双眼鬼马的不行,他压低了声,“嗰叔叔唔系你影迷?不如你同佢讲你仔肚痛赶着找厕所?” 她关起车窗,正在思考却被这句话给弄的哭笑不得,“杰仔,谁教你可以同警察叔叔讲大话?你想被拉去差馆吗?” “老豆啊!佢讲一班穿制服的都唔系咩好人,绝对不要讲真话,”,小男孩理直气壮,像捧着免死金牌。 又是那家伙!苏小小无语,“电话拿过来,还是打不通吗?”,箱型车消失之后,她已经没这么紧张,加上还有个警察在这,只不过此时此刻就想听见他的声音。 白日晴朗,晚上海风冷凝快速,公路上起了一层薄雾,奇怪的是后方竟一直没有其它来车,难道刚刚真的有绕路标示而自己因为太紧张而没有看见? 路面静谧,恍若与世隔绝,诡异的氛围让不安再度悄悄腾升,她确认了一遍车子中控锁一直锁着,前方只是几个木制拒马,若真有什么危险,以玛莎拉蒂的性能冲过去完全不是问题,然而几秒内的胡思乱想却忽然被眼前几个黑色轮廓拉回。 有车过来,她心头微紧,还有八分钟才到七点,对向车道已经放行了? 薄雾幽蓝,但似乎来车不少,她看向一旁的警车,那阿Sir也抬起头,脸上依旧是那抹似笑非笑的神情。 不到十秒,又是几辆箱型车冲出薄雾,车速很快,给人一种来势颇汹的感觉,苏小小心头一紧,都对箱型车有阴影了。 猛龙过江番外六打扰 拒马另一边几辆箱型车上跳下一群男人,面目不善,那阿Sir倒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靠在车旁抽烟。 此时薄雾里再度冲出一辆跑车,刷地打横煞在警车旁,见着来人,杰仔小声喊起来,“系阿伦叔叔啊!” 苏小小一口气提着总算放下。 “阿嫂!”,古惑伦遥遥招呼,她刚想下车,他却打个手势示意她待在车上,转而看向一旁的差佬,那人将尚未燃尽的烟屁股扔开,不疾不徐慢悠悠开口, “请绕道,” “阿Sir,前头没有事故也没有工程,挡着这里做什么?“,古惑伦将他打量个通透,但那差佬见着这群古惑仔模样的家伙似乎没太多反应。 ”不想绕道就等五分钟,七点撤掉路障,上面order就系咁,”,他看看表,古惑伦的视线也随着在他手臂上转了一圈。 现在这情况确实有些诡异,要说危险也不算,就是这指挥交通的差佬未免太过淡定,就是O记的人落单被一群古惑仔包围估计都不是这样的反应,纯然的消极怠工又不像,直接撤了路障不就得了,警队有这样的人物他不会不认得。 几秒内,脑中闪过各种猜测,正当他打算继续交涉,脚下的高架桥公路传来隐隐震动,低沉呼号,似乎不少车辆迫近,很快,当头的保时捷冲出迷雾,同样急煞在路障前,银色闪电一样。 高大的男人落车,步伐极大,目光在对面的玛莎拉蒂上转了转,他面色终于松了些许,一瞥头,视线同样定在那个拦路差佬身上,神情带着怀疑,像在审视猎物。 “阿Sir,“,他身后的人全都落了车,一言不发如同沉默的矩阵,放眼望去影影绰绰怕有数百人。 ”有咩唔妥啊?“,声线远远传过来震在耳膜,带着不善的压迫。 那警察同样望向他,稍稍站直了身不再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日头已落山,公路上照明毕竟不若白天,戴着墨镜着实有些奇怪,他的视线隐在墨镜之后看不分明,似乎是低头扫了一眼手表,“仲有叁分钟,提早收工咯!大家都忙。” 话音落,不待人反应,他二话不说竟然转身上车,红红蓝蓝闪灯就这样从苏小小身侧呼啸而过。 这举动突如其来,甚至路上那几个木制拒马也没做理会那差佬便走了,众人莫名其妙,然而此刻苏小小却顾不上这许多,下了车直接扑进那男人怀里。 “雄哥!” “老豆!”,小男孩见怪不怪,解开安全带只酷酷地挥手招呼一声。 乌鸦不理儿子,拥紧怀里的人,狂跳的心总算放回胸口。 这个世界不知是否仍是一场大梦,然而往前的每一步却不再有任何蓝图,对于命运,他和任何人一样陌生,失去的代价却早已超出他所能承受,束缚,却又是心甘情愿不想放手的甜蜜利刃,幸福就像一栋越盖越高的楼,他在顶端,放眼望去除了纵身一跃别无他法。 “细,冇嘢了(没事),唔晒惊(别怕),”,紧抓一辈子的人,但他只能奢求这一辈子不至太过短暂。 熟悉的怀抱定住了刚刚莫名慌乱的心情,危险已经远离,苏小小抬起头,余光里瞄见周围无数目光这时才尴尬地煞红了脸,不敢细瞧,她挣开那双手臂顺便拉过儿子,“冇嘢,我冇事.....“ 古惑伦同样见怪不怪,自己大佬为爱跳楼的江湖传说威震当年,现在实不算什么,只不知道为什么,刚刚的场面处处透着诡异,尤其那差佬,对于警察他们早已有种直觉敏锐,那家伙似乎很不对劲,缺了点.......慌? 正常来讲,就算身经百战的刑警面对数百个一见便不是什么良民的男人气势汹汹杀到近前,警察的神经都该被触发,但嗰条友闲适地抽完了烟,甚至开口问两句查个身分证都没有,仿佛对眼前的场面并不太意外。 见自己大佬朝他望过来,两人交换了个眼神。 “走,我哋先返,”,乌鸦开口,揽过老婆,细腻微馨,几日不见不如早点回家温存,其他事就算有些奇怪,但他没感觉任何危险。 “大家收工,听晚宵夜翠云楼。“ 见大佬发话,马仔们喜形于色,高架道路上顿时人声喧哗,东星阿嫂是知名影星苏茜这件事不算秘密,但雄哥极少让她露面,基本就没有,现在有个正大光明的机会各个无不拉长了脖子,稍早十万火急的召集令还以为江湖上出什么大事,尖东整个堂口倒豆子,所有人抄起家伙上车准备晒马,没想到这就收工了? 乌鸦笑笑,将车匙抛给乐仔,然正当他拉开玛莎拉蒂车门,古惑伦蓦地拔高的声线却忽然扯住了他的动作。 “咩话!?” 意外又不敢置信的语调鲜少会在这位东星白纸扇的口中出现,疑惑地回头却只见古惑伦几乎呆愣的神色,足过一两秒,他呐呐开口。 ”大佬.......四海话.....海皇星......海皇星给人炸了。” 震动的声响被一些吸音的材质包裹压制着,在空气中隐隐冲撞,微微恼人,却又不致太过吵闹令人必须采取立即的举动,方婷淡淡看了一眼对面的男人,他没有动作,一双眼只是静静盯着她,数年未见,他也许依旧是那个靓仔南,但时光与人生早已为他披上不同的气质,优柔里有了些许陌生,也许是更多残酷和厮杀累积成的淡淡阴鸷与霸道。 不过,她并不打算深究。 “有人call你很急,” 手机已经连续震动了两叁次,在他身上那套西服某处,官仔骨骨,讲究而昂贵,加上他的样貌,无人能再联系这曾是慈云山一个古惑仔,甚至,坤哥坐馆时都掩不住那股草鞋气息,但他没有,脱胎换骨,登上高位。 她心中莫名有些好笑,他们俩,一个古惑仔一个叁级脱星,如今相对而坐倒像是两个中产良民,洗尽铅华,掩盖过去,在某个私校家长会忽然偶遇似的。 阴天,没有开灯的酒店套房客厅,窗外是深灰的海与天,浅灰的湾仔和中环,他的目光却没有动弹,任那手机震动,继续恼人。 “阿婷,欢欢系唔系我的囡?”,终于开口,语调却没有太多疑问,他几乎肯定着,即使她的眼神在注目下依旧昂扬直视,叁级脱星的演技,心底不知是惊喜或惆怅又或是一种满溢的无可名状,心脏,似乎因着这个想法一直猛烈跳动着,比那手机还不知休止。 “陈生,我哋够钟去机场了。” 她并不惊慌,直接起身拿过沙发上的手袋,就算他有怀疑又如何,她们早已不在香港生活,而他与他的古惑世界只不过是地球另一端点的争斗,与她们无关,也无法产生任何交集,刚刚走神的瞬间,脑海里甚至跳出温哥华几个私校小学的申请事宜。 “阿婷,”,没料到她的反应,他竟一时有些呆楞,回过神才慌忙拉住她的手臂,丝绸薄衫滑腻冰凉,底下骨肉纤瘦却刚强,“我没别的意思,我会负责的,今次能不能多留些时日?我第一次见到她......” 轻挣开钳制,方婷微微一笑,“你误会咗,欢欢同你没有任何关系,她有爸爸,佢姓车,请不要打扰我们。” “阿婷,我知你气我,欢欢自己同我讲过她没有爸爸,而且她好想有个daddy参加幼稚园毕业典礼,一见佢我就有唔同嘅感觉(不同感觉),俾个机会我,我唔会打扰你的生活,我只是想做欢欢的爸爸,我可以飞去温哥华探.......。“ 他似乎怕她一走了之,语速很快,挡在餐桌边缘通往门口的位置,近些年,他越发感觉有D嘢一眨眼便错过了,而留在身边的事,不知为何也总在不知不觉中面目全非。 方婷没见过这样的陈浩南,以往他总是那副游离的模样,即使在肉欲狂潮中,她也从未见过他眼底的真实,因为里面始终藏着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 偶尔,她也会在报章杂志上看见她的消息,虽说是两个世界,但有时候她总觉得温哥华与香港的距离也并非太过遥远,想起两人短暂在台北街头的一杯咖啡,当时她已经告诉自己放下。 “你的存在,就是一种打扰。” ______________ 南哥:今天火葬场温度很高哇! 猛龙过江番外七新的开始 “老板,陈天雄二十分钟唔到就赶到昂船洲,睇来,确实好着紧佢老婆。” 男人靠在窗帘边,金发略长,鼻上依旧架着那副墨镜,眼前另一个男人则是立于窗前,构筑这座城市的霓虹,五光十色,令人打从心底的迷醉,曼谷与之相比仍远远不及。 过了几分钟他才开口,“嘅洪兴仔冇问题吧?” “冇问题,”,回答言简意赅,那家伙以往本就和东星有过节,安排他做这件事很合理,加上又跟过洪兴大天二,此番东星旗下最赚钱的海皇星被炸,陈天雄查一查也能知道这些信息,不远不近,恰到好处的怀疑。 一切,只是开始。 “另外,太子已经动摇,我想他跑不了了。” 太子,洪兴揸fit人,没有太多谋略,经营也是一般,但战力极强,号称洪兴战神。他们布局已久,早已令他对陈浩南心生嫌隙,但他为人义气,即使改投门庭估计也不愿正面对抗陈浩南。但他毕竟是蒋天生时期便上位的堂主,若将他撬走,对于洪兴和陈浩南都是一大打击。 说完公事,夜色漫漫,房内只剩他一人。 点起烟,半山上恰到好处的奢华透进窗内,他喜欢平衡,过与不及,都不算最完美。 刚拿起电话,想到此刻方婷一家应该已在飞机上,他改为传讯,一个字一个字,打得极为认真。 这座城市的璀璨由众人构筑,自1842年开埠成为自由港,野心畅想在此得到实现,无数尸骨沉淀在岛屿之下,鲜血不过是她澹宕的春光,新鲜热烫,源源不绝地将这颗远东璀璨明珠洗涤的更加引人全身心的投入,恨不得碾碎骨,洒尽泪地来滋养。 只为在她的舞台上,领过一番风骚。 讯息发出,放下机子男人的唇角有抹放松的弧度,在这个完全无人打扰的空间,这也许是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一丝真实。 战斗刚刚揭幕,不过,过几日那个温哥华的迪士尼滑冰秀,他也将如约而至。 (全文完) 最后让车宝山先生出面做个总结,哈哈哈,平行的那个世界,乌鸦哥浩南哥又有新(大)麻烦啦! 古惑仔原着世界里,车仔哥估计是陈浩南最大劲敌,一个完美的强者与敌人,同时也是已故洪兴龙头蒋天生的私生子。 新文上架『下城』 我开新文啦! 有兴趣的老朋友新朋友,快到隔壁『下城』看看唷! 精↑彩↓收║藏:wоо⒙νiρ (W oo1 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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