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欢(1V1,剧情)》 罚站 “你听说了吗?那两人好像今日便到达边城了。” “我大哥今早就跟我说大队已到边城了。” “那看来他们必会出席后日的牡丹宴了?” “是太后今年举行的牡丹宴吗?” “那是自然的,那人可是镇国将军……” “这我当然晓得的,但那女人不过是被父母丢弃认马匪作父的贱民,她又凭什么!” “你小声些,可别让人抓到把柄了。” “她说的难道不对么,我们这些贵族之女见了她竟然还要行礼。她还真当自己是皇室之人了,哼!” 那些结伴春游的贵族子弟口中的“贱民”,此时有点忙。 驿站门外,一群身着奇装异服、身材壮硕的男子零零散散地蹲在房外。有的正在抓头挠腮,有的拿着树枝在地上画画,有的就被另一个男子推搡着去敲门。 正当大头抬手敲门时,众人突然听到了里面的顾长欢怒吼,“战天策,你给我老老实实站好了!” 众人骤然跳了起来,不约而同地趴着门外,耳朵整齐地贴着木门。 我的乖乖! 难不成,将军在被夫人罚站! 此时此刻,顾长欢单脚踩在凳子上,单手捏着战天策的耳朵,咬牙切齿说:“你给我好好讲讲,这几夜你都是如何偷偷溜出去的。好让我也学习学习啊?” 正在站军姿的战天策嘿嘿笑了两声,“我这不是怕我动作大吵醒你吗?” “你如今是在嫌我觉浅咯?” 闻言,战天策连忙讨好道:“哪敢哪敢,我们长欢睡觉可比谁都安静。” “这么说来,你还跟很多人都一起睡过?” “长欢,你可知你睡觉时的模样吗?” 顾长欢疑惑地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一翻身,你便也跟着我翻过去。然后,紧紧地抱着我……” 战天策忽然在她耳边感叹了一句,“我竟不知长欢也会有如此粘人的时候啊。” 喷出的气息就像一把羽毛,把她撩得心痒痒的。 “你别靠我这么近……”顾长欢推了推战天策。 “夫人可是累了,想歇息一会儿?” “战天策!” “好好好,我不闹了。” 被战天策这样一打闹,顾长欢却怎么也生不起气来了。她发现每当遇到战天策的事,她就总控制不住自己的暴脾气。 见顾长欢一脸深沉,他把她紧紧拥入怀中,“怎么了?” “回京后,我能不能只待在府里啊?”顾长欢闷声道。 “嗯?” “我不喜欢出席那些什么劳什子晚宴。”因怕战天策担心,她随便地解释,“闷。” “你若不喜欢京城,我们后日祭拜完母妃后便启程回边关去。” “别……” 想到一路上的舟车劳顿,要是一回去就走,老胡可不会只用刚刚幽怨的眼神盯着她了。而且,老胡他们都已经筛选好回京后要去喝花酒的窑子了。 “我只是不想应付那些人罢了,因为我可能会控制不住自己会把他们狠狠揍一顿……” 闻言,战天策在她额上印上一吻,“没事,你尽管地揍,尽情地骂,你夫君这几年挣的军功就是让夫人挥霍的。若发生了什么,为夫都给你兜着。” 顾长欢突然灵机一动,“行,实在兜不住了我们就连夜溜回边关去。那老头子腿脚不利索,肯定跑不过我们的。” “长欢真聪明!” 在门外守夜的大头不小心听到了顾长欢那一番偷溜回边关言论,摸着下巴想了想,真不愧是马匪的女儿啊! 大头从来没想此时此刻这样认为,战天策一向荒唐的行事风格跟顾长欢的匪气实在是太般配了! 一个时辰后。 见到战天策安然无恙地从房里出来后,老胡忍不住感慨了一番。 “将军不过半夜偷偷跑出来批改公文罢了,又不是跟我们去喝花酒。如今的女人,脾气可真大啊!” “老胡。” “是,将军。” “看你这几天挺闲的啊,还带着兄弟们去喝酒。我们后天就要到京城了,然这京城可不如边关那随意行事。你下去把叁字经抄五遍,静静心,回京前我要批阅。” “……” 大胡子的老脸留下了两行泪。 我都没说夫人的坏话,将军你就让我抄书,还不如让我去跑十圈呢。 大胡子从书架拿了本叁字经……而且,让我抄的还是叁字经,这不是拐着弯污辱人吗。 看到老胡拿着书一脸嫌弃地离开,众人默。 难道你是想抄像裹脚布长的内经? 回京 顾长欢仰视着东城门上迎风飘扬的东陵旗帜,原来都已经四年了…… 她放下了车帘,躺回到战天策的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开始闭目养神。待会还有一场硬仗要打,不,有一群人要修理。 马车在战天策在南城的府邸停下,林管家一早就在府门外候着。如今看到了牵着顾长欢下马车的战天策,发现小姐的孩子这次回来仿佛又长大些了,不竟百感交集,湿了眼眶。 “呀,林伯怎么又哭了,每次都这样。”顾长欢忙走过来,正想要喊林婶出来。 林管事赶紧擦了擦眼泪,制止了顾长欢,要是让那老婆子看到自己这样子,还不得笑掉那几颗大牙。 “将军和夫人平安回来就好!” 林婶是服侍在战天策母妃宁妃的老人,自宁妃逝世后,林婶和林管事在回乡路上却被战天策留了下来。只因林婶膝下没有孩子,而战天策也不放心他们,于是便让他们留在京城看着宅子。 在顾长欢与战天策重逢后,林婶林伯待她就像待战天策那样,把她当成自家的孩子般。顾长欢是个受了别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的人。自那以来,除了战天策和她干爹,林婶林伯就是她在东陵仅有的家人了。 “林伯,林婶今天做了什么菜啊?这么香!我得去厨房瞧瞧!” “夫人等等,将军待会儿还要去宫里的接风宴。婢女们都备好热汤了,您快……” 顾长欢一溜烟地跑了,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见自己的话。 “就由她去吧,她想林婶也想得紧了。先随我去书房吧。” “诶,好。” 顾长欢正要偷吃第二个狮子头的时候,就被婢女从厨房抬回房间梳妆去了。虽然是接风宴,但毕竟是宫宴,穿的还得是宫装,打扮起来确实得花不少时间。 两人到达皇宫后,战天策便独自去给太后和东陵皇请安了。 顾长欢知道因她马匪之女的身份,宫里的人一向都看不起自己。但她也不想去用热脸贴冷屁股,于是她便朝女眷所在的一处不起眼的小亭走去。 顾长欢在凉亭里寻了一个安静的位置坐下,兴致索然地顾盼着开满园的她叫不出来的花。 无聊。 早知便呆在家里看兵书了。 正当顾长欢在计算他们何时可以溜的时候,一群珠围翠绕的贵女徐徐走来。 “我瞧像是谁呢?原来是顾姑娘啊!怎地独自一人坐在这儿呢?” 刚刚说话的女子是东陵陈皇后的嫡侄女,陈嫣。这几年来,陈家的势力在朝廷越发壮大,所以后宫的人皆以陈嫣为首。 “大伙儿好像都去太后那边了。”陈嫣的胞妹陈娇接道。 “若宫里的人有所怠慢,叁皇妃莫怪啊。” 虽然陈嫣与陈后是亲戚,但顾长欢却是东陵皇的儿媳妇。所以,陈嫣这话说得倒有点反客为主了。 “见惯了叁皇妃着男装,今日这一见倒让人快认不出来了。” “是呀是呀,想不到叁皇妃这一打扮竟跟寻常东陵女儿不相上下呢!” 这句话明着是在赞美她,实际上却是在嘲讽她马匪之女的身份。 陈嫣和陈娇两人双剑合璧,不仅仅把她当成不被太后垂青、不知宫廷礼仪的外人,还拐着弯把她的马匪老爹都嘲笑了一遍。 顾长欢眼底冷意骤现。 她把手搭在凉亭的木栏上,直直对上陈嫣陈娇的目光,开玩笑般道,“我说呢,这一群飞虫不去叮花,怎么突然来叮人呢?” 还未等陈娇出声,她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啊,陈妹妹不是经常说姐姐笨吗?这次还真是姐姐糊涂了,蚊子又怎么会赏花呢?她们只会嗡嗡地叫,扰人清梦。” “你好大的胆子啊!”陈娇忍不住斥道。 “陈妹妹啊,你说你们就没别的消遣方式了?天天就想着怎么嘲笑别人穿什么,把别人比下去,你们要是有力气无处使,要不姐姐带你出去跑几圈马?” 陈嫣一脸蔑笑,“果真是马匪之女,穿上了价值千金的衣裳,还是改不了低等人的习惯。” 顾长欢从以前起就被贵族的人用顾青马匪的身份嘲笑,虽然跟难听的话她都听过,但直到如今,她依旧控制不住自己的暴脾气。 顾长欢把茶盏重重地摔到桌子上,不屑道,“这华衣首饰,不过是限制女子行动一套华丽的枷锁,何必说得那样引以为傲。” 话毕,顾长欢做了一个自己很久后还是觉得很匪夷所思的决定。 点火 她把重到快要压断她脖子的一堆簪子、步摇、华胜通通摘下来,一并丢在桌子上。然后从易撕的里裙上撕出了几条带子,一条束起黑发,两条各绑住左右两边广袖。 “这些身外之物,你们谁爱谁拿去,谁稀罕。” 丢下这句话后,她便英姿飒爽、抬头挺胸地大步走出了殿外。走到门外时,她还不忘吩咐一旁的小厮去旁边告知战天策她先行回府的事。 待顾长欢走后,在鸦雀无声的大殿里,一名女子突然道:“她……是不是疯了。” 在宫中,当着一众女眷摘下了头饰,而且未得到丈夫的同意下,就独自回府了。 这人,好像真的疯了。 战天策在来传信的小厮口中就得知了在隔壁大殿里发生的事。 正当那小厮战战兢兢地禀告了战天策后,他没想到,战天策竟然只挥了挥手让他退下。 他本还以为,这杀人如麻的镇国将军,肯定会因面子过不去,把气撒在他身上。但看来,待将军回府后,明天之后,那位夫人可能就从此消失在这京城里了咯。 那小厮只猜对了一半,战天策确实杀人如麻,他现在的心情也很不爽。 既然知道他杀人如麻,那些人为何还敢去招惹他的人呢。简直就是在找死! 回府后,顾长欢正躺在床上看刚才林伯送来的账本。 见顾长欢并没什么,他便连忙转身出去洗漱更衣了。他的长欢一直都不喜欢他身上的酒味。 知道战天策回来后来了一趟就走了,便猜到他洗漱去了。见他如此自觉,顾长欢觉得被陈嫣一众破坏的心情好像好了些。 当战天策洗漱回来后,顾长欢还在看账本。 他脱了鞋,上床躺在了顾长欢身侧,环住了她。 顾长欢顺势躺在他身上,蹭了蹭,“林伯给你热好的醒酒汤,趁热喝了吧。” 战天策伸手环住了她,在她脖间蹭了蹭,“夫人,可需为夫帮你教训教训那群不长眼的?” “不许你插手。” 他就猜到…… 早知便来个先斩后,刚在宫中时一并收拾了她们多好。 “她们还不值得我把时间浪费在她们身上。不过,你难道就不想直到我刚才为何那样做吗?” 战天策把她手中的账本抽走,让她只盯着自己,然后道:“你总是有自己的主意的。哪怕出了什么事,还有我在。” 顾长欢枕在他臂上,愧疚道:“经过了刚才一闹,朝中那些人肯定会暗中给你下绊子,你这阵子要多留心……” 见顾长欢今晚母性泛滥,怎么着他也得拿点甜头,“要是我被他们欺负了呢?” “我帮你揍他们一顿?” “这种事,不需要夫人操心……” 突然想起了刚刚程美娘派人送来的礼物,顾长欢灵活地跳下了床,狡黠道,“等我一会。一盏茶内,我就回来!” 就在战天策疑惑之时,顾长欢咻地就转进了房间内的偏殿。 于是,战天策便拾起了床上的账本,仔细地阅览起来。正当他在读顾长欢在账本用红笔做的笔记时,他突然听到顾长欢唤了他一声。 放下账本,起身往偏殿走去。 他还真有点好奇什么能让顾长欢沾沾自喜。 刚打开门,屋内烟雾缭绕,一鼓闷热的湿气扑脸而来。 他怎么忘了,偏殿早已被顾长欢修葺成浴房,她刚刚进偏殿除了洗漱还能干什么? 看着屏风的倩影,顾长欢此时正背对着他,她猛地回头,“天策?” “是我。” “那……你过来吧。” 战天策提步朝浴池走去。只是当他越过屏风后,浴池里竟然空无一人。 “长欢?” 就在这时,顾长欢忽然从后面蒙住了战天策的眼睛,笑道,“你待会儿可不要被吓到喔。啊,还有还有,我没唤你之前,你不许睁眼。” 话毕,她便松了手,往后走了几步。 “转过身来。” 眼前的顾长欢换下了刚才穿的里衣,却只着一件薄如蝉翼的轻纱袍子。 浴池上云烟氤氲,水雾使得纱衣紧紧地贴在她身上,勾勒出玲珑有致的身材。 只见她在原地转了几圈。 当她停下来之时,被她随意套着的宽大纱衣松松垮垮地落到肘间,另有一番风情。 趁着战天策惊愕之际,她慢慢朝他走去。 她赤着脚走在地上,落下小巧脚印的水渍。那一步一步,仿佛走在他心头上。 “我美吗?” “美。” “喜欢吗?” “我喜欢你。” “这我自然是晓得的。” 倏然,战天策一把抱住她,隐下眼底的汹涌情欲道,“长欢,今日,你怎么了……” 顾长欢一不做二不休,想想她平时都让这厮撩拨得无脸见人,便鼓起勇气轻轻舔舐他的耳珠。 “长欢,别点火。” 她轻声道,“我不是在点火,我是在……勾、引、你。” 战天策暗骂了一声,道,“你自找的。” 欢好 战天策一手抱着她,环顾四周,径直往偏殿的梳妆桌走去。 一把扫开桌上的饰品,他把顾长欢放在桌上后,再脱下自己的外衣,然后胡乱折成一团垫在顾长欢身下。 在情动之时,他竟还担心她会被桌子硌着不舒服。 顾长欢心底不禁一阵柔软,直接扯着他衣襟,把他拉过来强吻一番。 两人从一开始气势汹汹的互相撕咬,渐渐变成轻尝浅酌。 此时,顾长欢已经脸红发烫,眼神迷离。可战天策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呼吸急促,额头上的青筋也突突地跳。 四目相对。 看到自己低声轻喘的样子映在他满是欲望的眼中,让她更加情动。她盯着他眼底汹涌的情欲慢慢地把她撞碎,然后一点点地吞没。 他扯着顾长欢腰带的手不受控制地发抖,豆大的汗珠顺着棱角分明的脸庞淌下。 无人明白他现在到底有多难受! 怀中的顾长欢倾身上前,突然含住了流到他喉结的汗珠。但这并没有满足她,她慢慢移到他的颈脖,浅浅吸吮,落下了只属于她的痕迹。 她双手捧着他的脸,细细轻吻了一遍。然后,她伸出手,拂过她心爱的眉眼后,才捏着他下巴,吮住他的上唇,与他缠绵一场。 直到顾长欢被吻得快喘不过气来,他才放开了她。 在分开的双唇之间,拉出了一条暧昧的银丝。 “天策……” 战天策倾身,双手握着桌沿,把她圈在怀里,喑哑道,“长欢,你再这般唤我,我会忍不住的。” 顾长欢把他环在胸前,轻轻地抚着早被她解开的黑发,带着蛊惑道,“你不喜欢我这样唤你的名字吗?” “长欢,长欢……”他一遍又一遍地唤着她的名字,在她身上印下斑斑红梅,“对你,我该如何是好……” 她双腿环住他的腰,两人的下半身紧紧地贴合在一起。 他把她的小腿架在肩上,细细吸吮着。吻过在战场上为他留下的伤疤,吻过因护他而从马上摔下来而重新接过骨的小腿…… 她随之解开了腰带,纱衣从她肩上缓缓落到桌上。 见战天策再次被眼前的美景震撼到呆滞,顾长欢不禁莞尔。她把他的里衣褪去,露出一大片小麦色的肌肤。 她俯首舔舐,引起一片颤栗。 他体内早已血液沸腾,情欲也被挑逗成了燎原大火。 他猛地托起她的翘臀,狠狠往他那处昂扬一按,杵了进去,一股温热立刻围住了他。 真让人欲仙欲死…… 身上的小野猫不知何时竟张开了犬齿,咬住了他的肩膀。随即,他便感受到了那包裹着他的地方开始一缩一缩,吸附得愈来愈紧。 她竟在他进去的时候就丢了回! 待一阵欲潮过后,她水汪汪的双眼盯着他,发软的双腿无力地挂在他臂上,叁千青丝散满了一桌,雪白丰满的双乳随着呼吸上下晃动。 “长欢,你好美。” 他把早已软成一摊春水的她翻过身,从身后像刚才般圈住顾长欢。 对着梳妆桌的镜子里的他们,在她耳边说道,“你看……” 在镜子里,他学着顾长欢,用细长的手指从她秀气的鼻子一路往下,停在她红肿的唇珠上,轻轻摩挲。 她一直都知道战天策的手很好看,骨节分明。 但此时被逼着看他如何一边用食指轻佻地在她乳前打着圈圈,一边在身后,一下一下,吻着她的锁骨…… 她真的忍不住把他按在床上狠狠地来几发的心啊! “天策,我们去床上好不好?”顾长欢终于忍不住哀求道。 “我知道,你肯定又想使坏了……长欢,你不乖。” 话音刚落,就听到啪的一声,然后感到臀上火辣辣地疼。 “你……” 还未等顾长欢说完,他便把那物件从后面挤了进去。 突如其来的紧致让两人都皱了眉。 战天策知道顾长欢此时敏感得很,含住她的耳垂,挑逗道,“长欢,你夹得真紧。你也是喜欢我这样的,对吧?” 顾长欢已经无力回应,只溢出了几声破碎的呻吟。 战天策俯首便看到身前的顾长欢撅着臀趴在桌子上,光滑的背一展无遗,背上的吻痕刺眼无比。 他注视着心爱之人身上与他刚刚欢爱的痕迹,渐渐变得越发失控。 顾长欢一抬起头就在镜里看到战天策布满情欲潮红的脸,他竟一边盯着他俩交合的地方,一边…… “别……你别看……” “又不听话了。” 她臀上又受了结结实实的一巴掌! 顾长欢紧咬着下唇,但还是发出来。。 “疼……天策……我不要了!天策……” 听到顾长欢喊疼,也不辨真假,战天策立刻就把她抱回桌上,换回一开始的姿势。 “都是为夫不好,不打了,不打了。乖,别哭,长欢别哭。”战天策一遍又一遍地吻着顾长欢蓄满泪水的眼睛,带着几分歉意几分缠绵道。 “长欢,睁开眼看着我。” 闻言,顾长欢睁开双目,顺着他的目光往下一看。 她的双腿正夹着他的腰,他正在她体内进出。眼前的画面让她移不开眼睛,下身也开始随着他的节奏扭动。 她只想与他贴得更紧,紧到没有一丝空隙,她要他…… 顾长欢仰着脖子,忍不住发出诱人的呻吟。 她整个人都沉浸在情欲中,原本环着战天策脖子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松开了。因刚才强烈的扭动,战天策托起了她的臀,她如藤蔓般缠在他身上。 此时,她就像浮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好像一切都不复存在了。 她只想把时间停住,与她最心爱的人,不顾一切、无休止地疯狂下去。 快到两人结束之时,战天策紧紧地吮住她的嘴唇,在两具身体起起伏伏间,一遍又一遍地叫着她的名字。 她体内的快感终于冲破屏障,如璀璨星光般爆了开来。 待她倒在战天策怀里失去意识之前,眼泪竟已流了满脸。 撒娇 翌日早上。 顾长欢是被下体的不适弄醒的。 此时,她衣不蔽体地躺在床上,双腿被人分开,一个黑黝黝的东西正在她腿间蠕动。 “天策,你……” 那个东西抬起头来,“今日怎这么早就醒了,我正要给你上药。” 体内那莫名其妙的清凉让她不舒服的挣扎起来。 “别动!” 战天策的呵斥瞬间把顾长欢定住了。 “我又不是你的兵……”顾长欢撇嘴抱怨道。 “很快就好了。” 昨夜一场缠绵后,顾长欢就晕在了他怀里。待他替她清理一番后,他才发现他们俩刚才有多疯狂。 哪怕顾长欢有武功底子,可她身上的青紫交错让人看了脸红耳热。 脖子上、锁骨边、肩上、胸前、还有背上,都是他密密麻麻的吻痕和啃咬。她的手臂和大腿间,也有被他握出来的青色指印,甚至还有狠狠撞击的痕迹。 而在战天策身上,最严重的就要数肩上几处被顾长欢咬出血的地方,脖子上那引人注目的吻痕,还有背后那几道抓痕。 无一不在表明两人一夜的放纵。 待他弄好好,他就把一个盒子盖好,放回床边。再拉起被子盖在顾长欢身上。然后才躺回她身边,把她像一只小粽子地圈入怀里。 他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柔声道,“再睡会儿吧。” “不能,今日……” 刚启唇,便觉得口干无比,竟发出了嘶哑的声音,“今日还有宫宴……我的声音……” 怎么变成这样了? 把顾长欢一脸疑惑收入眼中,战天策故作玄虚,“你难道忘了你昨夜……”他顿了顿,“叫得,可真让为夫想死在你身上。” 流氓! 顾长欢正欲抬手往战天策那边招呼过去,却不料自己直直摔回床上。 她现在的身体酸得就不像是自己的,竟然连手臂都抬不起来! 她可是马匪之女啊!太丢人了! 看来这宫宴,可能还真去不了了,顾长欢叹气。 而且想到进宫还得穿齐胸的宫装…… 她总不能让所有人都看见她颈上的吻痕吧。 这样做的后果,就是会看到那几个暗恋战天策的官家小姐,一脸嫉妒失意,这虽然挺爽的,但她和战天策在京城中名声一向就不好,好像没必要再制造别的舆论了。 见战天策一脸笑意地看着自己,“我们再睡一阵子?等你待会儿醒了,我便给你好好按按。” 哼! 顾长欢虽然别过头不理他,但还是躺回了他怀里。 “别气了,长欢,我的好长欢……” 不知发生了什么,战天策今早格外温柔。 伴着他深情的呢喃,那一声声的“长欢”,顾长欢还真的睡了个回笼觉。 待她醒来后,看到了战天策正在更衣。 “你今日是要出门吗?” 战天策一回头,就看到顾长欢趴在枕上,睡意朦胧地盯着他。 他大步走过去,把还未睡醒的小野猫抱在腿上,亲了亲她的鼻子,“醒了?老头儿刚命人来传我们进宫,好像是有人在宴会上有要事宣布。” 顾长欢睡意未消,抱着战天策撒娇道,“我不去可以吗?” 他把她整个人托起来,抱着往偏殿走去。本就想着这个时候叫她起床去洗漱的。 “李福全说了,是我们夫妻二人。” 她环着他的脖子,“可我这一身的……你让我如何见人啊!” 言语中都在控诉战天策的行为。他连忙在她眉眼上印下一吻,“你这样,多美啊。” “你给老娘滚!” 只见顾长欢只洗漱却并未上妆,随便穿了条裙子就从偏殿出来了。 白日下,她光滑白皙的胸前和脖子上的青紫更加清楚显眼了,这确实有点太……荒唐了。 但一想到昨夜在他身上驰骋的顾长欢,还有她脸上动人的潮红和到达极乐后的泪水,战天策并不后悔。 与喜欢的人身心交合,他从未觉得这是一件可耻的事。 “我先去程美娘那里一趟,半个时辰后我们在崇武门会合。” 顾长欢简单明了地跟战天策说了一声后,便跳上了马车。以她现在的状态,骑马好像有点吃力了…… 程绣坊 程绣坊。 “哟,我说这是谁来了呢!” 程美娘见是顾长欢,连忙放下手中的图稿向前迎去。 她亲密地挽过顾长欢,正欲开口询问她喜不喜欢她昨天让人送去将军府的礼物时,就注意到了顾长欢脖子上的斑斑吻痕。 “看来都不需问了……”程美娘打趣道。 顾长欢定制的那件纱衣,竟让我们将军疯狂了一宿。 程美娘的夫君傅弘家里本是做布料生意的,但因遭奸商陷害,生意皆被毁之一旦。傅弘为了报仇去参军,正好成为了战天策麾下的精兵之一。但因种种原因,他最后还是决定与程美娘卸甲归京,在京城开了程绣坊。 程美娘与她的夫君白手起家。程美娘掌管绣坊的生意,傅弘重拾手艺当了程绣坊的裁缝。 以程美娘的生意头脑,傅弘的铁血手段,还有顾长欢夫妇的暗中扶持。程美娘两人苦心经营了几年后,把程绣坊打造成了京城第一绣坊。 今晚得跟夫君商量商量要不就放到铺子里卖,程美娘暗想。 “别想了,你要是光明正大地在铺面卖这种东西,谁都保不了你们。” 一见程美娘露出专属奸商的眼神,顾长欢便知道她要打什么主意了。 光明正大?那,如果他们暗地里…… 咦,这条路,可行! 见程美娘一脸坏笑,顾长欢便知她此时肯定想到了别的法子。 “说吧,来找我有何事。” 经程美娘一提醒,她突然记起了她还要跟战天策会合,只好赶紧跟程美娘道出了缘由。 半个时辰后,崇武门。 时辰已到,但还顾长欢影子都没见到,叶旭焦急道,“将军,可需我去一趟程绣坊?” “再等等。” 就在一盏茶后,一人一骑正在百米开外疾速赶来。 刚在程美娘那边耽误了些时间,顾长欢嫌马车慢,只好借了绣坊的马独自赶来。 待她从马上跳下,战天策才明白她找程美娘是为何。 顾长欢把今早的及胸襦裙换成了窄袖的交领裙装,勉强遮住了脖子。 战天策看着这裙子便觉得很熟悉,但他却想不起他曾在哪里见过。 虽说顾长欢这一身白裙过于简便,但仔细一看,衣服上复杂的绣纹用金丝勾勒,精美华丽。领子和袖口都被换成了同色的绸缎,两种不一样的布料缝在了一起,竟无比的和谐和大气。 看来这回,顾长欢真的让程美娘把镇店之宝都拿出来了。 “这其实是美娘闲时照着战天军的戎装改良的,没想到穿上去竟不比宫装逊色。”顾长欢解释道。 战天策牵着顾长欢的手,提步往皇宫走去,“嗯,确实很好看。” 牡丹宴 牡丹宴。 经过上次接风宴的一事,一众贵女好像都不再靠近顾长欢了,就怕她会干出什么更荒唐的来。见此,顾长欢也乐得清闲。 而战天策为了不让某些人再次冒犯了顾长欢,让她形影不离地待在他身边。 “哟,这不是我们的镇国大将军吗?” 四皇子战天烨走到战天策面前,肆无忌惮地细细打量着战天策。 今日,战天策身着玄色镶边的绛红锦衣,衣服上的祥云用低调的银线勾勒。他的轮廓棱角分明,薄唇紧抿,鼻子英挺,深邃锐利的凤眸审视般地盯着战天烨。 “叁皇弟跟弟媳还真是如胶如漆啊!”站在战天烨一旁的二皇子战天睿眼底笑意盈盈,说出的话却让人不知他是何意。 “若他的心肝宝贝在太后的宴会上再次甩袖而去……这次,可不只是在朝中被别人弹劾那么简单喽,”战天烨嘲讽道,“不过二皇兄,你说,一个野种、一个女匪,倒也挺般配的。” 因战天睿的生母身份低微,他一被生下来,东陵皇就将他养在在了容妃身边。容妃便是战天烨的母妃,战天睿和战天烨从小就情同手足。 顾长欢正欲开口,战天策在袖子里轻轻捏了她一下。 随后只听到战天策道:“四皇弟刚说的话,皇兄不太明白。恕皇兄愚笨,反正父皇也快到了,不如我俩一起去向父皇讨教一下?” 顾长欢忍不住扑哧一笑。 “你……”战天烨一时竟不知说什么。 战天策这厮竟然想打自己弟弟的小报告,而且还光明正大地跟战天烨说他要告状!不过他这人不按常理出牌,这种戳人背脊的事,好像还真的做得出来。 “哟,那不是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好侄子吗?”恭亲王道。 顾长欢闻声抬头一看,只见恭亲王与东陵皇从远处慢慢走来。 恭亲王是东陵皇一母同胞的兄弟,排行老二。之前,战天策和顾长欢在东陵边境的城镇剿匪时,遇到了被劫匪挟持的在附近游玩恭亲王,于是他俩顺便从劫匪手下救下了恭亲王一行人。 从那之后,这件事便被恭亲王一直记着。甚至在他回到东陵后,还不忘跟几个他交好的说书的友人大肆渲染。直到如今,这个故事在民间越传越神,战天策镇国将军的身份也因此越来越有受人拥戴。 其实当时战天策会出手相救,只因在战天策母妃早逝后,恭亲王是那待战天策如自己亲侄子般的少数人之一。尤其当时,战天策还只是一个无权无势,还不被任何人看好的皇子。 “父皇、二皇叔。”战天策作辑。 “诶,快平身。平安回来就好。”东陵皇回道。 见自己几年前才找回的儿子风尘仆仆地从北漠回来,东陵皇正要好好问候一番,就被恭亲王打断。 “那不是叶副将吗?一年未见,娶亲了吗?” 叶旭听到自己突然被点名了,恛惶无措,“回恭亲王,小的……小的尚未有安定下来的打算,”顿了一下,他又道,“将军对小的有知遇之恩,小的只想跟随将军。” 当东陵皇正要开口时,只闻恭亲王继续问道,“之前在我身边伺候的绿环,你还记得吗?” 叶旭一脸蒙圈地看着战天策。 战天策心想,果真如坊间传闻,自己这皇叔,简直就是东陵皇室的媒婆。之前恭亲王还有意给他和赵冉赐婚。 恭亲王终于注意到身旁的皇兄变了脸色,就如王府厨房里锅底那样黑。他讪讪地笑了几声,连忙拉着叶旭去第二处,继续闲话家常去了。 东陵皇遣散了身边的人,只留着战天策和顾长欢随着他在御花园闲逛。 “这几年,在边关过得如何?” “一切安好,倒是有了长欢在,一切都更顺利了。”战天策看向身旁的顾长欢,勾唇一笑,笑里带着浅浅温柔。 东陵皇突然想到顾长欢的身份,有她在那边帮衬打点,确实是更适合的。 “在那边,你们夫妇俩要继续互相扶持。” 还未等顾长欢说话,东陵皇自己继续道,“最近,太后有意给李尚书的女儿赵冉指婚。你都已过弱冠之年了,膝下却还没子嗣,朕也看你在京城的府邸没一个女主人在打理,这确实不像话……” 顾长欢突然明白东陵皇的意图了。 东陵皇的一番话,虽然在关心战天策,却在暗示顾长欢与战天策成亲四年了,还一直无所出。所以,如若顾长欢还不能安安分分地待在京城,那她的叁皇妃头衔也是时候该让给别的贵女了。 “儿臣冒昧,可以给太后指点一番,李尚书府上的王管家有一个侄子倒是个合适的人选。” 东陵皇回味了一下战天策这一番话后,“……你这个臭小子!” “若父皇没什么别的吩咐,儿臣就跟皇妃先行告退了。” 话毕,战天策就牵着顾长欢离开了。 在出宫的路上,顾长欢疑惑道,“你是怎么知道王管家的侄子心悦于赵冉的?” “老胡上次跟一群兄弟去吃花酒碰见了王管家的侄子,他喝高了,想在一群好友中炫耀,便在老胡他们面前口不择言地抖出来了。” 想不到老胡回京之后竟然干了件大事啊!回去之后,可不能再跟以往般欺负老胡他们了,顾长欢暗想。 “长欢,我们后日便回去吧。” 听战天策突然这样说,她注视着战天策,心底一阵柔软,这人啊,竟如此在意她…… “妾身都听爷的!”顾长欢挽着他的手臂,笑嘻嘻道。 战天策扶额,“长欢,别顽皮。” 陷害 两人回到宴会,打算再多坐一会儿,顺便也等等被恭亲王拉着闲话家常的叶旭一起回府。 宴会渐渐到尾声,越来越多的贵女都坐不住,都相约去逛牡丹园了。就在此时,一个女子不经意碰到了顾长欢。 “啊,是叁王妃呀,没碰着你吧?” 顾长欢回头一看,见那女子身着侧妃裙装,腰间别着一个罕见的半月镶金玉佩,看来她便是林侧妃了。 “我没事,林侧妃不必在意。” “叁王妃今日这一身打扮真眩目。瞧这花纹,可真别致。” 见顾长欢态度疏离,林侧妃与她寒暄两句就带着婢女离去了。 当叶旭回来之时,宴会也结束了。就在在座的官员都带着家眷开始离席,人群里突然传来了一声:“还请诸位留步!” 顾长欢一看,那不是林侧妃的婢女月琴吗? 只听月琴继续道,“刚刚侧妃发现皇后赏赐的玉佩不见了,太子已经命人搜查牡丹园了,还请诸位稍作等候。” 顾长欢眉头一蹙,林侧妃怎么正好在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丢了玉佩? 半个时辰过去了,太子那边还没有任何消息,底下的人都开始了讨论。 “这怎么还没找到,唉……” “还是找到皇后的玉佩要紧,我等又没做虚心事,再等等吧。” “林侧妃,你今日都去过哪里?” “对呀对呀,林侧妃,你今日都与何人接触过呢?” 坐在一旁的林侧妃回道:“今日本宫随着太后从荣华宫里出来后,就只待在牡丹园里……” “啊!”月琴忽然惊呼。 “放肆!怎么说话一惊一乍的,月琴。”林侧妃斥道。 “侧妃恕罪,是月琴错了。” 林侧妃端起茶盏,抿了口茶在道:“说吧。” “侧妃,我记得了!您刚刚没注意不小心碰到了……叁王妃。” 闻言,顾长欢冷冷一笑。 众人皆窃窃私语起来。 终于来了,她心想。 她看向身旁的战天策,只见他一脸寒意,她连忙牵起他的手,安抚地对他笑了笑。 顾长欢站起身,对着众人道:“月琴所言正确,我刚刚确实跟林侧妃有过接触。”她顿了顿,继续道:“但我并没有拿过林侧妃的玉佩。” 众人开始交头接耳,一些不堪入耳的话也传到战天策一行人耳中。 “虽说叁皇子的威信、军功摆在那,但叁王妃这是口说无凭啊……” “诶,你听说了吗,那叁王妃的父亲从前可是称霸一方的马匪。” …… 听着流言越传越离谱,但顾长欢却在人群中站得挺直,战天策看着她的背影,突然心里一痛。 他走到顾长欢身边,冷冷道:“林侧妃可是在暗示众人,本王王妃偷了你的玉佩?你们有何证据?” “既然如此,请问叁王妃,可愿意让我们搜身。”跪在地上的月琴回道。 “来人。” 叶旭上前,“是,将军。” “这婢女未经请示,竟敢口出大言,杖罚一百!” 人群中惊声此起彼伏。 叶旭带人朝月琴走去,林侧妃怒道:“叁皇子,你好大的胆子啊。你不仅包庇犯人,居然敢在宫里用私刑!” 事态趋于白热化,林侧妃一方越发地咄咄逼人。见她如此自信,想必她肯定留了后招。顾长欢看了眼身旁的战天策,一想到有他在这里做她的后盾,她就觉得安心了不少。 她站出来,“林侧妃,稍安勿躁。既然你一直宣称是本宫偷了你的玉佩,能否容本宫先问月琴几句话?” 林侧妃挥了挥手,“月琴,过来。” 同时,战天策在叶旭旁边耳语几句,随后叶旭在人群中偷偷溜了出去。 “月琴,你是何时随着林侧妃离开荣华宫的?” “约申时。” “荣华宫离牡丹园不远,所以你们也是申时来到牡丹园的?” “是,我记得那时侧妃的玉佩还在。” “那你们又是何时遇到本宫的?” “从荣华宫出来后,侧妃就待在凉亭里与各位小姐说了会儿话。临近酉时,待小姐们都出去赏花之后,侧妃才一起出去的。而我们见到叁王妃你已经是酉时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了。之后,侧妃才发现她的玉佩丢了。” 听到这里,众人盯着顾长欢的眼神都带着点怀疑。 “月琴,本宫问你,你为何把这几件事的时辰都记得如此清楚?” “……回叁王妃,我们做奴才的,这些小事都要记得的。” “哦,是吗?”顾长欢走到月琴的跟前,“可我怎么觉得,你刚刚的一番话,说得毫无破绽,简直就像你们早已设计好般。” “叁王妃,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林侧妃走到顾长欢面前,两人之间剑拔弩张。 “怎么,林侧妃,这就开始急了?”顾长欢忽然目露寒光,“叶旭!” 叶旭从人群中闪出来,“是,王妃。” “给大家说说,你刚刚找到了什么?” “我手下的一个侍卫在荣华宫门外的草丛里找到了一个玉佩。” 众人倒吸一口气,“现在这是……” “难道是林侧妃有意冤枉叁王妃?” “不可能吧,叁王妃可是为我们东陵上战场杀敌的功臣啊!” 顾长欢讽刺一笑,“那月琴,你又给本宫解释解释,你刚刚说你在凉亭的时候还看到林侧妃的玉佩,是怎么一回事?” 月琴神情慌张,结结巴巴地说,“奴婢……奴婢……不……”突然,月琴好像记起了什么,她猛地站起来,指着顾长欢大喊,“不,你在说谎!我明明把那玉佩……” “哦?你把那玉佩怎么了呢?”顾长欢双手抱胸,等着看好戏。 “没有,我……我……” 林侧妃见事情败露,只好赶紧推月琴出去当替死鬼,“好你个月琴!居然在本宫眼皮子底下偷走了玉佩,还敢陷害叁王妃。本宫真是看错你了!” “侧妃,我……”月琴瞬间听懂了林侧妃话里的意思,然后她想到了自己的家人…… 她抹了把眼泪,“是奴婢一时鬼迷心窍,奴婢……奴婢对不住您!” 忽然,月琴把自己撞到石柱上,一下子就气绝了。 马车 顾长欢一把将战天策推到马车的角落里,挑起他的下巴,带着匪气道,“今天,该轮到我了。” “长欢,别闹。” 顾长欢跨坐在战天策腿上,扒开他的繁琐的官服。 “为什么不能闹?” “长欢,我们还在大街上。” “不对,我们现在在马车里。” 此时外面人声鼎沸,他们的马车正驶到了京都最繁华的夜市,马车也渐渐开始减速,驶的更加平稳。 战天策无言以对,一下子愣住了。 “你说错了,该罚。” 顾长欢俯首含住了他突出来的喉结,细细品尝,轻而易举地就把他撩拨起来。 两道帘子将马车里的荒唐与京都的繁盛隔了开来。但因此处是京都中心,刚刚从宫宴回府的官员女眷常会经过此处。战天策的马车上现在还挂着皇家的旗帜,若他们看到了旗帜前来打招呼的话,后果会不堪设想。 “真的别闹了,长欢……” 顾长欢并未止住她煽风点火的行为,她一下一下地轻轻吮着战天策的下唇,呢喃,“我想要你,很想,很想。” “长欢……”战天策发出了无可奈何的喟叹。 顾长欢解开了他的里衣,顺着他的胸膛一路吻下去。 当到达那充满神秘的叁角地带时,她叼住了裤带,慢条斯理地把裤子扯了下来…… 眼前的一幕足以让战天策为之疯狂,可没想到的是…… 顾长欢接着移到他的那处,把他裤子里的昂扬解放了出来。然后,她竟然低下头,把他的硬物含进了嘴里…… “长欢,快松开!” 他真的会控制不住自己的! 顾长欢并未理会他,她握着他的昂扬,不服输地在顶端舔了舔。 “你不喜欢我这样吗?” 听着外面鼎沸的吆喝声,想到马车里的旖旎竟只被一张透光的帘子隔开,战天策就忍不住重重地喘息。 他紧紧地捏着她的肩膀,不让她继续。 “放开。”他压抑道。 感受到他的昂扬越发坚硬,还分泌出了不知名的东西,他明明就很享受…… 而且,想到刚刚的险象环生,在众人面前,他却从一开始就在袒护她。一直以来,在外面,她都是独自面对世人对她身份尖酸刻薄的嘲笑和谩骂。但自从有了战天策后,原来她也可以随心所欲,率性行事的。 就如现在,顾长欢完全没把他的威胁当回事,反而起了报复之心。于是,她探出了小舌,在顶部打着圈儿。 见她上下吸吮,吐纳着他的昂扬。他一直在遏抑的情欲翻起了惊涛巨浪,他真的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听着那淫糜的声音,他的呼吸变得越发粗重,目光越发迷离。 在他还保留着最后一丝理智之前,伸手欲把顾长欢扯开。但在看到了她那涨红的脸蛋,还有唇瓣因被他的硬物撑得满满不停弥漫出来的晶莹…… 当她的舌头掠过他的顶端时,他最后坚守的道德线终于崩塌了。 直到她重重地吮吸一下,极致的酥麻袭来,直让他头皮发麻,那伸到半空的手掌往下紧紧摁住了她的脑袋。 感受到了他的抽动,猝不及防地,一股浓烈的膻腥填满了她的口腔。 她没料到如此来势汹汹,被呛得咳嗽起来。 战天策连忙把她拉入怀里,然后一边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一边用袖子温柔细心地给她擦去嘴角的白浊。 顾长欢突然撇着嘴抱怨道,“你怎这么快就……我都还没玩够呢。” 在她红肿的嘴唇咬了一口,恶狠狠道,“顾长欢,你今日是要折磨死我,对吧?” 顾长欢翻过身来面对着他,双臂环着他的脖子道,“我愿意的。” 见她正在他怀里娇羞地笑,他竟发现,原来她此时此刻是真的欢喜的。 刚才,她的嘴那么小,明明那么艰难,可为了他,她却心甘情愿地……而且他的心疼,还有他刚刚以为她承受的委屈,于她来说,皆不是什么。 她是因他愉悦而愉悦。而她的愿意,也是因为她的心悦于他。 顾家 翌日,顾长欢起来后,战天策已经进宫去了。 今日本是两人回顾府的日子,但她依稀记得天刚亮时,林管家突然进来禀告说东陵皇派人来宣战天策进宫。 但看到门外战天策早已派人准备好一车的礼物,顾长欢暂时决定绕过那厮了。 顾府。 顾家人早早就在家等候了,就连平时一大早上山晨练的武痴二表哥顾白,也乖乖待在家里候着。 “阿欢回来了!”大表嫂李悦连忙从门外跑回大厅,喜出望外地说。 顾长欢跟着走在李悦后面,还拎着大包小包东西。 “那小子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大表哥顾南赶紧接过顾长欢手上的东西,问道。 顾长欢解释说:“大表哥,天策今早突然被召进宫去了,他待会儿就过来。” “也不知是真还是假。小阿欢,这京城可不像你们边关那般无趣,你可得小心点哟!”叁表哥顾焱在旁不怀好意地“提醒”道。 顾长欢踢了顾焱一脚,“滚一边去!” “别闹阿欢了,顾焱,给我去厨房说声午膳不用备战小子的份了。” 李悦见顾焱又在搞乱,怕顾长欢待会儿把他吊起来打,连忙支开他。 “是,大嫂。”顾焱蔫蔫地走了。 “回来了。”顾青缓缓地从内堂走出来。 “爹!”顾长欢跑过去紧紧抱住顾青。 顾青开怀一笑,“好好好,都这么大个人,怎么还像个小孩那样。怎么?战小子待会儿才过来?” 顾长欢招呼着顾青坐下,再拉着他说话。 “嗯,他进宫去了。” “你们这几天刚回来,就闹出了不少动静,难怪东陵皇把他召进宫去了。” “我看也不全是,我了解到边关军营那边有些消息传出来。”顾南说道。 “先别管战小子了。阿欢不常回家,你这几年过得如何?”李悦亲切地拉着顾长欢的手,关心道。 —————— 夜深了。 顾长欢的几个叔伯因为开心,特地开了几瓶陈年桂花酿。待战天策赶过来时,顾家人大多都喝得醉山颓倒,尤其是是顾长欢和顾焱…… 战天策把厮打在一起的顾长欢和顾焱拉开后,两人还望着对方傻笑。 他拍了拍了顾长欢,“长欢?长欢?” “……嗯,天策,你终于来了。快!快帮我教训顾焱!”顾长欢双手环住战天策脖子,整个人挂在他身上,“他欺负我,你快帮我揍那厮……” 在顾青众人面前,战天策尴尬一笑,但也只好哄道:“好,你先下来。” “不要!” 顾青笑了笑,说:“战小子,你先把阿欢带进去休息吧。我看她一时半会儿也醒不来。” “是的,爹。” 顾青和顾长欢的几个叔伯其实都是结拜的兄弟,并没有血缘关系,因此顾家的儿媳女婿都叫长辈爹。 “不要进去,我要,我要回家!天策,我们一起回家……” 顾南拍了拍战天策的手臂,“阿欢喝醉了,你就先跟她回去吧,改日再过来坐坐。” 顾家人都知道顾长欢喝醉的样子,也赞同顾南的提议。 于是,战天策才刚到顾家,就带着顾长欢回去了。 一路上,顾长欢都在战天策耳边喋喋不休。一会儿在抱怨顾焱,一会儿又在哭着说她想顾青了,嚷嚷着要回顾府去。 到最后,战天策彻底拿她没辙,只好先吩咐车夫停在半路,然后再耐心问道:“那我们今夜就回爹那里留宿一晚,明日再回京城,如何?” 顾长欢沉默不语地看着战天策,她突然撞进他怀里,喃喃道:“你为何待我如此般好?我只不过是一个马匪之女,他们都取笑我……你别呆在我身边,你快走,不让他们也会说你的……” 战天策勾唇一笑,轻轻抚上她的墨发,“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还抱我抱得这般紧?” 他将她从怀里拉出来,捏着她的下巴,语气奇怪,“亦或是,长欢根本就不想我走,好让我与你一起沉沦于这乱世中……你说,长欢是不是很坏?” 顾长欢盯着他深邃的眼睛出神。她眼神迷离,让人看不清她在想什么。 “你的眼睛,怎么这般好看?”她伸出手在他的眉眼细细摩挲。 “那长欢喜欢吗?” 她跪在他面前,双手捧着他的脸,“嗯,喜欢的。” 随后,她探身在他的眼角上印下一吻…… —————— 牡丹宴后,林侧妃就被太子派人送回了林府。虽然林府早已上门给战天策赔礼道歉,但林侧妃与太子妃不和,太子宠爱林侧妃,所以他还是让林侧妃回娘家躲躲。太子也只对外宣称,林侧妃因管教下人不当,被送回林府关禁闭。 与此同时,林府。 众人皆已就寝,林侧妃静悄悄的院子里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 在忙着搬家,所以这几日断更了,不好意思!然后,下章h预告,嘿嘿 偷情 “你怎么来了?” 林侧妃连忙让男子进房里去,警惕地环顾四周,幸好没人。 待林侧妃刚下了门闸后,那人从背后一把抱住她,摸着她胸前的浑圆,“怎么?不想我来?” “这里是林府!”林侧妃压低声音斥道。 他含住她的耳垂,“你是怕被别人发现吗,我的好嫂、嫂?” 他将他抱起放在桌子上,“那嫂嫂待会儿可别出声哦。” “你……啊!” 因是深夜,她早已入寝。此时,她只穿着勉强能蔽体的丝绸肚兜和白色纱裙。他把她的肚兜往上一推,然后俯首叼住一边红豆,再慢慢吸吮品尝。 “啊,别这样,天睿……” 战天睿置若罔顾,他甚至含住那颗红豆,用牙齿碾磨、撕咬。他伸手往她的花心一摸,知她早已情动,便将她翻过身来,他粗鲁地扯下她的纱裙,把自己的硬物顶了进去。 下体传来的阵阵撕裂感让她紧紧皱眉,不适道:“天睿,不行,你快出去!” 战天睿拍了拍她的翘臀,“嫂嫂,放轻松点。若你把我夹死了,太子哥哥不像我……”他弯腰在她耳边轻声道:“他可满足不了嫂嫂……再说了,嫂嫂平常可不会在这下面抹香膏,还说不是在等我过来与嫂嫂温存一番?” “天睿,太子殿下是罚我回娘家抄女诫反省的,不是你想的这样!” 战天睿突然豁然开朗般道:“原来如此,那天睿就陪着嫂嫂一起抄吧。” 他把趴在桌子上的林侧妃放在地上。然后,他在背后扶着她的腰,将她带到偏殿的书桌前。 “来,嫂嫂,我们把这一页抄完。” 林侧妃不知道战天睿想要搞什么花样,但还是乖乖拾起了毛笔。就在她就要提笔下手时,战天睿突然从背后用力一顶,将那物件插到她的深处。 “啊,天睿……” “嗯?刚刚不是还说太子哥哥罚你抄女诫吗?嫂嫂怎么还愣着?”话毕,他便按着林侧妃的腰狠狠地抽插起来。 林侧妃紧紧地捏着毛笔,她弯着腰趴在桌子上,整个人不停地颤抖着呻吟:“啊……不行!这样我写不了……哈。” “那天睿得好好督促嫂嫂!” 他在她翘起的臀部下手就是一拍! “啊!天……” 还未等她求饶,他又是用力地一巴! “嫂嫂,还不下笔?” 林侧妃强忍着背后的撞击,还有下面的刺激,颤巍巍着手在写了一半的纸上下了第一笔…… 看到纸上扭扭歪歪的字,再与旁边娟秀的字迹一对比,他讽刺一笑,“名誉东陵的第一才女居然写出了如此拙劣的字……嫂嫂,你就不会无地自容?” “啊!天睿,你顶疼我了……” 他随手在桌上拿了一支约两指粗的白玉狼毫,毫不犹豫地把那只狼毫插进了她的菊穴。白玉笔杆上的凉意让她下面的小穴紧紧一缩。而这突如其来的刺激也让她身体一麻,不禁捏紧了手中的笔,指尖发白。 “嫂嫂怎么反而更湿了呢?嫂嫂没有在反省思过吗?” 战天睿一边抽插,一边转动着那支白玉狼毫,多方的刺激让她丢掉了理智,渐渐被深沉的欲海吞噬。 她不禁大声呻吟起来,“啊……天睿,别停啊!啊……哈……” “那嫂嫂说说,是天睿干你干得爽,还是太子?” 林侧妃不停地扭动着腰身去迎合他的撞击,被撞得汁液横流,她娇喘道:“是你……哈!” “真乖。” 战天睿快速将她翻过身抱起来,改让她面对着他之后再继续抽动起来。他咬住她红肿的唇,与她的小舌热烈勾缠。 她此时眼神迷离,含糊不清地娇喘着:“天睿,不行了!我要去了,要去了……” 突然,他感觉到分身被一团不停紧缩的湿软层层包裹着,终于也交代了出去。 两人交合的粘稠都喷洒在一片狼藉的书桌上,模糊了那几张抄写。 欢好后,林侧妃帮着战天睿洗漱穿戴。当她为他整理领子时,发现他衣领上的花纹居然就是她为他偷偷做的香囊上的绣花,不禁一愣。 “怎么?才注意到啊。” 林侧妃娇羞道,“我在牡丹宴上就看到了,只是没想到你还……” 战天睿在她脖子上依依不舍地游离,“嫂嫂不仅仅床上功夫让人欲仙欲死,绣功也是顶尖的。” -------------------- 变态#1终于出场了,欧耶 闯祸 翌日中午。 顾长欢酒醒了后,她一脸憔悴地坐在床上。但看到战天策意味深长地盯着她,她就知道昨晚在她喝醉后,肯定又发生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说吧,我……昨晚又做了什么?”顾长欢紧张地问道。 战天策放下了手中的信,“昨晚的确挺精彩……” 顾长欢心想,糟了! 她记得上次喝醉是在他们凯旋那夜,军营里的兄弟特地安准备了篝火,还有烤肉和美酒,结果她跟一群大老粗喝得酩酊大醉,最后居然……在众人面前,她把战天策压在草地上,还说要扒了他,跟他来场活春宫…… 难不成昨夜还发生了比这更精彩的事?! 见顾长欢一脸骇色,战天策便不再逗她,直言,“不是你,而是隔壁林府。我安在林府的线人刚给我传信,说昨天深夜林侧妃的院子来了位访客,在他离开之时,林侧妃还换了套衣服……” 已成亲的林侧妃、院子、深夜、新衣服…… 顾长欢仿佛嗅到了惊天八卦的味道,连忙走过去钻进战天策的怀里,然后拾起桌上的信,仔细阅读起来。 那信不过几行字,但她却读了很久。她衣未更发未梳地坐在他怀里,望着她脸上违和的专注神情,他反而觉得她就该这般随性而活。 顾长欢眼不离信地跟战天策说道:“有意思,林侧妃居然和战天睿有一腿!我在宴会上碰到林侧妃之时,就很在意……” “虽然之前我就听说过林侧妃的镶金玉佩,但那日见过之后,我好像记得自己在哪里见过这个的玉佩……” 战天策解开了她随便挽着的墨发,然后从背后将她环住。 “嗯?”他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虽然在这信上没提到,但既然林侧妃跟战天睿有染,看来我没记错,那玉佩的雕花跟战天睿衣服上的是同一种绣纹!” 话毕,顾长欢这才发现战天策那厮居然把她的衣服解开了! “你在干什么?” “履行昨夜对夫人的约定。” “啊?” 在顾长欢惊愣之时,他已经撩起了她的裙子,伸手探了进去。然后,她感觉到一个硬物被人用着摩擦她的臀部。 战天策把一只手指插了进去,顾长欢连忙道:“等等!这是怎么回事?” “你刚刚说什么约定?” “昨夜在回府路上,你在马车里把我压倒了,但因是顾府的马车,我便阻止你了。你不依,所以你逼我答应你回府后再继续未完成的事。” 顾长欢头疼得不行,脑里完全记不得这回事,但同时她又觉得战天策说的很有可能,毕竟她之前喝醉后做出的的事比这还要猛…… “你先别急,你等等,容我好好想想……” “你慢慢想,为夫继续干我的。” 战天策再加了一指,顾长欢不适地扭动起腰来。 “别……啊……” 他一边在她美好的脖子留下暧昧的印记,一边用食指轻轻摩擦着她乳上的红豆。感觉到那变得越发挺立,他再也忍不住。将她翻过身来,俯首含上了那团乳肉。 像婴儿般,他吸吮着一边的乳尖,同时用手握着另一边。在他的掌心下,那肉被揉捏成不同的形状,仿佛快要从他的指间溢出。 “嗯……疼……” 他连忙松手。然后,他将她抱到书桌上,分开她的双腿,大掌顺着她迷人的曲线一路往下摸去,烧起一片片欲火。 “你疯了吗?现在是白天,这里还人来人往……” 她往后仰着脖子,极力强忍他娴熟的挑逗。两人成亲这么久,他们早已对对方的敏感点了然于心。 “长欢是想去马车里吗?” ?! “我不是这个意思!” 看到战天策眼底的笑意,顾长欢就知道自己刚刚又被他捉弄了。 “混蛋,你死定了!” 顾长欢把他反扑制在椅子上。然后,扯下他的腰带,将他双手绑在椅背后。 战天策一脸淡定,好奇她预备对他做出些什么来。 顾长欢从他身上慢慢下来,双手抱胸坐在书桌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然后,她伸出了一只玉足,用那细嫩小乔的脚尖,在他的昂首上摩擦。 不一会儿,她就感觉到那里分泌出透明的粘液,“喜欢吗,爷?” 此时,虽然战天策双手被绑,而且整个人被禁锢在了一张椅子上,但他依旧泰然自若,岿然不动地任由顾长欢在他身上为所欲为。 战天策放松了姿态倚在椅子上,一脸神秘莫测地看着顾长欢,漫不经心地道:“继续。” “我,才,不!” 顾长欢敏捷地从桌子上跳下来,在地上拾起自己的外衣披上后,正要闪人。就在这时,她听到他唤了一声:“顾长欢。” 她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心想,不会吧,她绑的可是老胡私人真传的死结啊!她转过身一看,战天策不知道怎么地竟然把腰带给挣脱了,竟然还在慢条斯理地泡着茶! 心知不妙,连忙道:“爷是渴了吗?我这就去唤林嫂给您炖个雪梨汤!等着啊!” “顾长欢,若你敢踏出这房门一步,待会儿谁也救不了你。” 见顾长欢连忙退了回来,他说道:“过来。” 顾长欢扶额,心里后悔死了,早知道刚刚就不玩得这么飞了!但她还是狗腿子般笑,“好的,爷有什么吩咐?” 他把一杯茶搁在她面前,“把这喝了。” “啊?” “因为,你待会儿想喝也喝不了了。” 就在她还在困惑之间,他一把将人捞回怀里,在她耳边像蛊惑人般轻声道,“你今天是叫破喉咙我也不会放过你的,顾长欢。” 惩罚 战天策把院子里的人都打发走了,还下令若无要紧事明早之前都不要来打扰他。 在他出去之前,顾长欢就已经被他用绸带蒙住了眼,衣衫不整地被绑在了床上。她在脑里快速地想着逃脱的法子,但被剥夺了视线还有行动自由的她,此时完全不能冷静下来。 战天策还没回来,偌大的房间里落针可闻,带着冷意的空气肆意地亲吻着她裸露的肌肤,引起一片片战栗。 她尝试着呼唤,“天策……” 但她却发现自己的声音细如蚊呐,嗓子干得不行。 刚刚那杯茶根本就没用! 突然,一个冷冰冰地硬物在她的乳肉上划过,她惊呼一声! 她颤声道:“天策?” “长欢是等不及了吗?这里都硬了……” 听到他语气里的挑逗,看来他这次是来真的!她连忙哀求道:“你先帮我松绑好不好?你待会儿想要怎样我都答应你!” “小骗子。” 他用手中的玉如意隔着肚兜,轻轻地在她的乳尖画着圈儿。眼见她的乳头越发坚挺,甚至在肚兜顶出了两个尖尖,他眼底的情欲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颤着手将她身上勉强蔽体的衣服褪去,她下意识地就把双腿合紧,用仅存的薄弱力量把那处遮住。 但顾长欢不知道,她此时被束缚着双手,一丝不挂地躺在床上挣扎娇喘,当那修长的双腿一合,在精虫上脑之人的眼中却变成了欲迎还拒。他顿生了一种想要与她狠狠缠绵,然后将她碾碎融入他骨血的欲望。 他赤红着双眼,强行把她的双腿掰开,露出了那片幽深的花心。他将玉如意抵在了那处,慢慢摩擦。 “嗯……天策……那是什么呀?别……” 在他的玩弄之下,汁液渐渐从花心里淌了出来,泥泞不堪。他用另一手把早已变得肿大的硬物从裤裆中掏了出来,再上下套弄起来。 “小骗子,想要吗?”他一边动作,一边喑哑着声问道。 顾长欢紧咬着下唇,不敢作声,只能猛烈地摇头。因为她怕一旦她开口,发出的却是羞耻的呻吟。 战天策嗤笑,“看你还能忍到什么时候。” 他按住她被分开的双腿,毫不犹豫地将玉如意推了进去。 “啊……哈!” 就在它进去那一刻,她激烈地挣扎起来。但因被战天策制止住了手脚,只能被迫承受着陌生的快感。 快速地抽插了一会儿后,他将那玉如意抽了出来,拉出了粘稠的汁液。看着那小穴一下一下地收缩,他只能抑制着兽欲,故作镇定道,“告诉我,想要继续吗?” 顾长欢香汗淋漓地喘着大气,绑着床的双手甚至被她挣扎出了红痕。 “天策,不要这样……” “嗯?”他把玉如意丢在一旁,“不要怎样?” 他俯身埋进了她的脖间,慢慢地舔舐,温柔地问道:“喜欢吗?” 他明知道,他做什么,她都喜欢的。 “喜欢……” 他勾唇一笑,含住她的耳珠,“想要我继续吗?” 在黑暗中,战天策喑哑的声音变得格外蛊惑,她甚至能感觉到下体变得更湿。她晕乎乎的,直言不讳,“想。” 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他从她身边离开,坐在一旁,用她刚刚类似的撩拨的语气道:“那你求我啊。” 虽然她被蒙着双眼,但他此时都能想象到她脸上的羞辱和不甘。 “那你可不可以先把我从床上解开,好吗?”她的声音里都带上了哭腔,“天策,我的手臂好疼……” 看到她手腕上刺眼的红印,想必是她刚刚尝试挣脱时挣扎出来的。战天策心底暗骂了一声,顾长欢难不成是给他下了蛊?怎么一看到她受苦,一听到她哭,不管她是不是在装博取同情,他的心就揪得不行。 “我怎么去确认小骗子是不是又在给我下套呢?毕竟,今日你才骗过我。” 她惊慌道,“不会的……你可以,可以只解开绑住床的,把我的手臂放下来即可!真的!我不会逃的……” 最后,战天策还是照她所言地把绑在床头的绸带剪了。她终于可以起身了!此时,她被蒙着眼绑着双手地跪坐在床上,面对着战天策。 “天策,过来好吗?” 他将她抱在腿上,她在黑暗中摸索到他的脸,然后吻了下去。在两人舌头交缠时,她撅着翘臀,情动地在他的分身上摩擦撩拨。而当她欲要将硬物“呑”入体内,他立刻制止了她,“长欢真心急啊。你是不是忘了什么呢?” 顾长欢咽了口沫,“我……” “若你不想说,我便……” 她打断他的话,“想要你!很想很想……” 他将人抱起,“真乖。” 然后,他扶着他的分身,让她坐了下去。他一边抽插,一边吸吮着她娇嫩的乳尖,含糊不清道:“说,你想要我什么?” 她环着他的脖子,只有破碎的呻吟声从她嘴里溢了出来。 他捏着她的臀,把她整个人举起,将下身从那儿抽离出来,那汁液淌在他的大腿上。 然后,他在把她按下去的同时,将分身狠狠地顶了进去。湿润温热的花房将他层层包裹住,分身顶端传来的刺激让他差点泄了身。 在几次猛烈地撞击后,情欲终于冲散了意识。她往后仰着脖子,流着泪,大声喊道:“啊!啊哈……天策……我都要!都要!” 情欲烧身的她被他紧紧抱住,扭动着她的腰在两人交合之处碾磨。她此时仿佛什么都看不见,听不到,只感受到一阵又一阵的快感如滚滚洪流般袭来,把她整个人撞碎。 在她快要到达顶峰之时,一股极其猛烈却又陌生的酥麻从下体传来。她弓着身子,脚趾蜷缩,感到了欲望从下面喷薄而出。 战天策一脸失神地看着她在自己怀里绽放,喷出的水打湿了两人身下的被褥。这也是他为数不多地眼见她在床上变得如此情动。 高潮后,她软成一滩春水地倚在他身上喘着气。他摘下她眼睛上的绸带,她浓密的睫毛上挂满了泪珠,如水的双眸满是委屈。 他连忙把视线转移到别处,强强摁下了自己的兽欲。他将她扶起,然后耐心地给她松绑。 “傻子,老胡的手艺不是从我那里学的还能从哪里学。” 顾长欢眼角还挂着泪珠,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他。 他解开了一个死结,还有两个。 一则真挚的暂更通知 可爱的读者们, 想了很久,还是决定敲下这段话。就像我在本文简介上说的那样,这篇文确实是我构思了很久的故事(从一些狗血老梗你就就能看出来哈哈),也是一年前就开始下笔断断续续地在写的故事。但由于我个人写作都是看灵感,所以我把故事后面带感的情节先码了出来(这样很不好,别学)。然后最近在忙搬家、找工作、应聘,一堆事让我不得不把构思情节的事放在一边。在看文的小伙伴都知道,现在已经更到了高潮前的过渡章。就在我昨夜码出了一段狗屎后,我发现,我好像在把人物人设写崩的边缘了……所以才有了现在你们在读的一段话。 最后,想打个广告,这几天会更个在写《长欢》之前为了练笔而写的现代文。是以不同小故事(更准确的说法是剧本)组成的娱乐圈短篇,这是在大学刚修电影时自己无聊yy了很多剧本ideas(却都没恒心写出来)才有的短篇故事。老套路,男女主非善类,1v1,高甜。 因为热爱,所以不想马虎。在不久的将来(等我静下心把过渡章写出来后),我们会再见的! 你们的作者李卿卿 (重新开更)寺里幽会 那日后,战天策就开始忙起来了,闹她的次数也愈来愈少。顾长欢也终于得空,可以收拾收拾某些人了。 她从几个镖局的兄弟那里得知,林侧妃今日要去光明寺上香,给太子祈福。而几天前,战天睿就被东陵皇派去了榆川镇视察。 就这么巧,光明寺就在榆川镇的郊区。 顾长欢心想,天时地利与人和都齐了,如果战天睿不抓紧这个绝好的机会跟林侧妃幽会,她都不信那是心高气傲、极度自负的战天睿了。 当然,这个捉奸还得捉得有技巧。 顾长欢不敢买通光明寺的僧人,因为战天睿敢冒险来找林侧妃,那就说明他在寺里肯定有人愿意帮他打掩护。 既然买通不了人,就派人潜进去! 光明寺。 “叁皇妃,请稍候,贫僧这就请空也住持出来。” “请。”顾长欢悠然自若地喝着茶,心想,这么热闹的戏,怎么能不来亲眼目睹呢? 一盏茶后,空也住持缓缓走来。 “空也见过叁皇妃。” “住持不必多礼。我听说,就连被禁足的林侧妃都前来上香祈福。既然这寺庙供的菩萨这么灵,我便想着也来给我爷讨个平安符。” “皇妃心善。” “不敢当,大家都得尽自己的职责办事。” 空也好像没听出顾长欢话里有话,“请皇妃在这里稍等,待贫僧给您把大厅空出来后,再请移步。” “劳烦了。” 听到空也走远了后,顾长欢在偌大的房间里打了个响指,房外几个黑影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光明寺后的竹园。 一个黑影快速地在竹园里的小阁楼闪了进去。 林侧妃突然被人从身后搂住,大声惊呼,“啊!” “嫂嫂,是我。”那人扯下脸上的黒巾,这不正是战天睿吗? 林侧妃举起粉拳锤了锤战天睿的胸膛,“吓死人家了你!” 战天睿见林侧妃今日露出小女儿的姿态,娇艳动人,耐心哄道:“好好好,是我错了。那今天就让天睿,好好补偿嫂嫂。” “你真坏!” 阁楼外边。 顾长欢隐藏着树丛里,目不转睛地看着阁楼里的火辣场面。 “皇妃,你可需要先行移步?” “不用花钱的活春宫,你们不想看吗?” 众人面面相觑。若是让将军知道了,那可如何是好。 “你们不说,他哪会知道。” “说什么?” “我说,你今天怎么这么多话,滚边儿去。” 顾长欢心想不对! 她连忙转头往后一看,那不正是脸已经黑得像锅底的战天策吗? “天策……” 战天策勾出一抹冷笑,“在看什么这么专注呢?好让我也来观赏一番啊。” 他移到顾长欢身旁,顺着她视线的方向望去。 战天睿正把林侧妃压在窗边狠狠地抽插,一对丰乳从松垮的衣襟突然弹出来,随着战天睿的动作猛烈甩动。 战天策装作一脸了然,“原来是活春宫啊。” “夫人,觉得可还行?” 顾长欢讪笑几声,“跟爷一样,我也才刚到。” “那夫人就慢慢看吧,为夫在马车上等你。”话毕,战天策就跳下树,径直离开了。 顾长欢后悔莫及,真是好奇害死猫啊! 她不耐烦地问早已躲得远远的侍卫,“南信还有多久才上场?” “禀夫人,他们已经在来到竹园外了。” 南信是顾南的一名属下,好研究易容之术。于是,顾长欢就让他扮成僧人,以参观为由,把来光明寺上香大户人家的夫人们都领到这竹园来。 “夫人,他们来了!”顾长欢另一个侍卫兴奋地提醒道。 顾长欢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众人都屏气凝神地盯着下面看。 南信往顾长欢众人的藏身之处打了个眼色,随后,一群妇人中突然发出了一阵惊呼。 “哎呀,那是什么啊?” 众人都朝着那位夫人手指的方向看去,抽气声此起彼伏。战天睿和林侧妃两人已然到了尽情忘我的状态,林侧妃的呻吟声此起彼伏。 “啊……啊……不行了……太深了啊!” 林侧妃紧贴着窗户旁边的墙壁,双腿缠绕着战天睿的腰,战天睿将人托起狠狠地深入。两人下体交合发出淫糜的拍打声,无比响亮。 “我的老天……” “那两人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行这苟且之事!” “真是污了人的眼呀!” 被南信收买的那位妇人继续卖力表演,“咦,那不是林家二女吗?她不是已经嫁给太子当侧妃了吗?” “可太子殿下怎么会在这?” “我瞧着,那狗男人也不像是太子殿下啊……” 深闺妇人脑补的潜能可不是盖的,南信只不过是吩咐那夫人复述一句话,在场的人七嘴八舌地就已经猜到两人的身份。 谢可安勾唇,按照这群夫人的战斗力,看来不出一天,林侧妃与战天睿的事就会传到东陵皇城。 那时候,可就有意思了。 冷战 事情就如顾长欢料想般走,她便不再逗留。因为,在马车上,还有个火药桶等着收拾她呢。 以平生最快的速度赶到马车外,她一把掀开帘子,战天策正在拿着兵书仔细阅读。 幸好,战天策还在等她。 顾长欢都不用马凳,直接跳上马车,拉出一个献媚的笑,“爷,久等了。” “嗯。”战天策眼皮子都不抬一下,只是淡淡地应了声。 顾长欢贴到战天策身上,装作好奇地问道:“在看什么呢,爷?” “兵书。” 两人就此进入了一问一答。 顾长欢问:“好看吗?” 战天策翻到另一页,讽道:“肯定没你刚才看的精彩。” 见战天策是真恼了,她只好解释道:“我也是见得空了,才想给他们个教训。谁让他们联手起来欺负了你那么久……” 听到她话里掩不住的自傲,战天策把书重重地搁旁边的矮桌上。 他瞪着顾长欢,怒道,“你可知,这次战天睿来榆川视察,可是带着自己的亲兵来的。你顾长欢才带那几个人,就敢偷偷地来给战天睿设套?你就不怕……” 顾长欢打断问道:“所以你是关心我的安危才临时赶来的,是吗?” 战天策被她的灵敏陡然一噎,“你……” 顾长欢将他紧紧抱住,在他的胸前蹭了蹭,“爷,你真好。是长欢错了,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猛烈的柔情攻势加上良好的认错态度,战天策看着仿佛黏在自己怀里的小东西,无奈一叹。 一路上,他都有意不理睬顾长欢。因为他觉着,这么快就原谅了她,按她的性子,过几天肯定又忘了。 回到府后,战天策没像往常那般亲自送人回房。马车一停,他就径直往书房走去了。而顾长欢好像知道他真的生气了,这次也没有死皮赖脸地跟过来。 他决定了,无论如何,这回可要狠心冷落她几日,得让她好好反省反省自己的冲动。 直到晚膳时辰,战天策都没见过顾长欢的身影。到最后,居然是顾长欢身边的侍女过来书房给他送饭。 “夫人呢?” “禀将军,夫人已经睡了。” “她可用过膳了?” 侍女支支吾吾:“夫人回府后整个人就很低落。晚膳,也只是用了几口就让人撤走了……我……” “下去吧。” 战天策身上的寒气太过逼人,侍女如临大敌,战战兢兢地退下了。 翌日。 战天策一早就出去了,毕竟昨日发生了那么大的“意外”,他总得出去打点打点,可不能白费了顾长欢一番功夫。 直到傍晚,他才处理完事回府。但今日,他依然没见到顾长欢。若是平时,她早早地就在书房候着等他回来闹他了。 晚膳时辰,战天策依旧没过去和顾长欢一起用膳。 然而,这次来给他送饭的,却不是那日的侍女,而是顾长欢本人。 他坐在书桌前望着背对着他,正在给他布菜的顾长欢。 才不见一日,他怎么就觉得人好像瘦了一圈呢?难道,她今日又没吃饭? 一旁的顾长欢可不知道他心里想的,她一边忙碌一边柔声道:“我听叶旭说你这几日忙,但你也不能不吃饭呀!我知你还在恼我,我给你送完饭就回去。我不会打扰你的。” 看到突然这么懂事的顾长欢,战天策却感到心里一阵苦闷。他想要的,明明就不是这样…… 他一直被顾长欢吸引的,也在守护的,难道不是她神采里的桀骜不驯,甚至是行事上的肆意妄为吗? 在那一瞬间,他脸上露出了释怀的笑。 他放下手上的公文,朝她走过去,他从背后拥住了她,“陪我一起吃吧。” “……我……我用过膳了啊!” 战天策握住她腰的手臂紧了紧,“都瘦了,再吃点。” 见顾长欢脸上都是为难之色,“我吃得慢,不能耽误你办公。” 忽然,他放开了她,神色认真地道:“既然夫人对为夫如此看重,那我明日在朝上就向皇上请缨去东部治水。” “去治水啊……那要多久?那我可以跟着你吗?” “约半年,妻眷不可同行。” “啊?”顾长欢又恢复了狗皮膏药的体质,抱住战天策的手臂。 她开始喃喃自语:“那你不能去……不,你不能独自一人去。倘若你真的很想去,我便让南信给我易容成你贴身小厮的样子跟着你,这般我便……” 战天策弹了弹她的脑门,“我是逗你玩的,傻。” “你!” 回想起他刚刚的示好,原来,这厮竟然一直在装模作样!他根本早就不生她的气了! 顾长欢气急败坏,欲要推门离去。战天策一个箭步上前,把人重新拥回怀里。 “想去哪儿呢?” “要你管!” 他坐在饭桌旁,然后把人抱在腿上,“长欢,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再走好吗?” 待顾长欢不再挣扎后,他继续道:“我在去光明寺途中,就在考虑过各种最坏的情况。若你的计划失败,不幸被战天睿杀了,我也已经做好放弃一切,与他和林家同归于尽的觉悟……” 顾长欢握住他的手,原来她的掌心已经冒出了冷汗,“别说了,天策,我不喜欢你这样。” 战天策回握住她冰冷的双手,放入怀里,“我战天策谁也不曾惧过,如今也是。但,我唯一怕的就是失去你。所以,日后你行事前,可以也把我考虑进去你的计划吗?” 听完战天策一番真心话,她觉得喉间像是塞了一团棉花,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只是安静地倚在他怀里,伸手回抱住他,尝试着去温暖被她吓到的那个人。 这次,她好像真的错了…… ———————— 预告:明天上肉! 马车 叁日后,东陵皇下旨,战天睿因治水失责,被派去看守皇陵。若没传召,不得回京。 然而,都城里的人早已听到二皇子与林侧妃在寺庙里幽会的传闻。所以,众人心知,东陵皇不过是随便找了个罪名惩戒战天睿罢了,毕竟战天睿与兄嫂私通的皇家丑闻怎么都放不上台面说。 另一边,林侧妃当晚就被太子送去了尼姑庵。看来,这次林侧妃想翻身,很难。 于是,顾长欢和战天策就开始着手准备回边关的东西了。 这天,两人特地去集市采购一些日用品,也正好在回边关前,好好逛一下东陵京都。 待处理完琐事后,战天策把顾长欢领到了京城最络绎不绝的酒肆之一——花满楼。 两人进去后,才发现花满楼里竟只有寥寥几人,顾长欢低声问道:“怎么如此萧条?” 战天策不语,只是把人牵到派人订好的楼上包间。 “长欢可知,这花满楼的老板是谁?” 顾长欢一脸疑惑,战天策继续道:“是林坤。” 战天策怎么突然说起这个?她灵光一现,有些东西终于联系到一起了,顾长欢一脸不可置信,“难不成,是你在背后搞的鬼!” 一阵敲门声传来,“两位客官,上菜了。” 待小厮退下后,战天策才道:“夫人亲自给了战天睿一个大礼,我又怎能甘居人后呢?” 顾长欢神色认真道:“想必你对林家的打压,就是为了不让林侧妃出手救战天睿吧。” 战天策眼底都是柔情,他给她夹了个金丝卷,话里带着一丝决然:“没错,我这次定要断了战天睿的后路,不再让他有翻身的机会。” 随后,他又解释道:“战天睿从小就被养在战天烨的母妃容妃身边,他人颇有心机,以至于容妃都对他推心置腹,甚至容妃一族都有意栽培他成第二个皇位继承人。” 顾长欢覆上他的手,“这人城府深不可测,手段狠辣,若这次不能将他打垮,日后他定会会掌控容妃母族助他篡位。” 战天睿都敢把手伸到太子身边了,他有什么意图,众人都心照不宣了。 两人没想到的是,就在不久后,他们今日的担忧竟一语成谶。 —————— 马车上,两人正在回府的路上。 从花满楼出来后,顾长欢就一脸心事重重。战天策也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但有些事情,不是担心就不会发生的。 他把托着下巴正在看着外面发呆的顾长欢抱到腿上,然后放下了竹帘。 “天策?” 他揽住她腰身的手一路往下,一下又一下地在臀边摩挲,有时好像不经意地掠过了她下面的花瓣,引起一阵阵颤栗。 “别这样……” 他封住她的唇,含糊不清地问道:“为什么不要?” “我们还在外面!”顾长欢低声道。 他俯首,隔着衣服含住了她的蓓蕾。 夏天的衣服本就轻薄,因为今日要出门,顾长欢今日更是把繁琐的华服换成了简单的裙装。 战天策用舌头在她乳尖勾勒,一下子就在衣裳上描绘出了她的形状。他用指尖在那突起的坚挺上摩挲轻捻。 几日未经情事,在战天策几番挑逗下,她倒在他怀里软成了一滩春水。 他把她的衣襟扯开,露出一对酥乳。看着眼前的春色美景,他低头将那红豆含入嘴里,轻轻地吸吮、碾磨。 她按着他的后脑勺,嘴里溢出羞人的呻吟。 在马车上,对未知的恐惧让她更加的兴奋,因为她对周围的事物的变化也更加敏锐,“天策,我们快要到南边了……” 要说集市中心已经热闹非凡的话,那么邻近官宦人家的南区只会更甚。 “有我在,别怕。” 他将她的裙子撩开,然后托起她的臀部,抵着湿透的莲瓣,将半硬的物件送了进去。 那终于被填满的空虚让她舒服地轻吟,“嗯……哈……” 外面各种各样的声音变得愈发清晰,她的下面也因此吸得更紧。 包裹着他的湿润温热突然收缩,他浑身一颤,再往里面推进了些。他紧紧吮住顾长欢的红唇,举着她的臀,激烈地往上抽插着,模糊不清地喊着她名字,“长欢,长欢,我真的要疯了……” 顾长欢注视着他染上情欲的双目,看着她此时倒映在他眼的样子。 被解开的衣服松松垮垮地挂着腰间,她正娇喘连连地坐在他腿上尽情摆动,前面的丰软随着她的动作晃动。 此时,马车外。 “咦,赵冉,那不是叁皇子的马车吗?”此时牵着赵冉的女子指着一辆正被堵在人群间而缓慢行驶的马车高声说道。 “对呀,据说他们明日就要启程回边关了。”另一位女子应道。 一旁的陈娇想到了自己上次在宫宴被顾长欢羞辱的事,突然灵机一动,“赵姐姐,你上次不是因为染了风寒没去洗尘宴吗?我们要不趁现在,上前跟叁皇子打个招呼,叁皇妃应该也在呢!” 牵着赵冉那名女子就知道陈娇又在算计着什么,捏了捏赵冉的手,“还是算了吧。殿下最近要忙回边关前的事,想必也是累了。” 陈娇哪会让她阻碍自己的计划。她提步上前,拽住赵冉,“不过是打个招呼而已。赵姐姐,咱们快走。” “陈娇,等等……”赵冉也知道了陈娇想借自己气气顾长欢。而陈娇好像是铁定了心要给顾长欢找不快,哪怕赵冉用了些力气都挣不开陈娇握着她的手。 战天策的发冠早已被顾长欢取了下来。 她仰着脖子,紧紧抱着他的头,手指插进他的黑发间,任由那快感吞噬她…… 战天策寻着她的敏感点后,紧紧锁住了开始挣扎的顾长欢。 “……不要了,天策,我不要了……” 他含住她的耳垂,在她耳边喷着热气道,“长欢,别怕,给我……” 顾长欢知道自己快要攀上顶峰,但一种很是陌生无法控制的快感汹涌袭来,让她紧紧夹住了他。 战天策亦感到释放的欲望从根部往上涌…… 就在此时,马车的帘子被人从外面一把掀开! 感受到风势的变化,战天策目光一凛,快速拾起地上的披风,盖住了他身上赤裸着的顾长欢。 被战天策用披风盖得密不透风的顾长欢,此时正埋进他的颈窝里,紧紧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可看到淡白色的液体不断地从她下身喷薄而出,混着他的白浊,从两人交接着的地方流到腿根,在马车地板上渐渐形成了一摊水渍。 破碎的呻吟还是无法避免地从顾长欢口中溢了出来。 在落针可闻的马车里,那一声酥麻的娇喘格外清晰。 回边关 “你们……”陈娇目瞪口呆,怎么也说不出后半截话。 与陈娇同行的几位女子赶来后,随着陈娇的目光看向马车里。 在众人的目光中,战天策正抱着一个被披风裹得严严实实的女子。看到散落在马车里的衣裳,皇子妃的头饰,都能猜到那是顾长欢。 “天啊!” 赵冉怯怯地上前,行了个礼。 战天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们,喜怒不形于色。 她颤声道,“赵冉见过将军,我们见是将军的马车,才前来问好的。是我们冲撞了将军,改日必让家父登门道歉。” 他现在衣冠不整,一头墨发散了下来,衣襟大敞,露出的胸膛上印着斑斑红梅。但因多年在战场打滚,当战天策面无表情时,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场。 “看完了?”战天策冷冷道。 一时之间,众人哑口无言。 “老五,回府。” 待马车驶远了后,顾长欢才从余潮中渐渐恢复神智。 “方才那些人是谁?我怎么听着那声音感到这么熟悉呢?” “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人。” 战天策的唇在她的颈上游离,移到她的锁骨上,一下一下轻吻,“长欢,你刚刚真……” 连忙捂住他的唇,“你不许说了。” 她就猜到,每次做完那事后他就开始耍流氓了。 顾长欢突然感觉到指尖一阵温热濡湿,他竟把她的手指含住,还舔了舔。 随后便听见他道,“但我很喜欢。” 翌日,战天策和顾长欢没把赵冉说的登门道歉放在心上,两人已在回边关的路上了。而待战天策一行人到达军营时,已是大半个月后。 顾长欢利落地从马上跳下来,把缰绳扔给马厩的小兵后,朝着战天策道,“我先去叶旭那边看看进展如何了。” 战天策突然叫住了她,“长欢,过来。” “怎么了?” 他从马车里把披风拿出来,裹在顾长欢肩上,一边给她把头发整理好,一边叮嘱道,“边关风大,你才刚回来,别又染了风寒。” 顾长欢环住他的脖子,“等你巡逻回来,我们一起用膳?” 战天策顺势环住她的腰,应道,“好。” 她踮脚在他脸上亲了口后,就从他怀里溜了出去,“那我走啦!” 旁边的小兵握着手中的缰绳,瑟瑟发抖。 我刚刚看到的,好像是将军被夫人调戏了?!我会不会被将军灭口? 此时,建在军营隐秘的一头的甲坊署。 “都得给我看仔细点啊,按照本子上的分量,分次加,别加多了!” “叶副将,将军和夫人刚下马车。” 被唤“叶副将”的人有那么一瞬间的愣神,他随后应道,“正好,我们便等夫人过来后一起去检查那批箭头吧。” “是。”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顾长欢就到了坊署。 叶旭看到顾长欢后,连忙上前行礼,“属下见过夫人。” 顾长欢摆了摆手,直截了当地问道,“进展如何?” “回夫人,你走之前设计的箭头刚送来了。最多叁天,箭干与箭羽就会到达军营。” “好,你且随我去瞧瞧那批箭头。” ———— 顾长欢随便在箱子里挑了一个箭头,仔细检查。 一旁的叶旭问道,“夫人,可有什么不妥?” 她把箭头丢回箱子里,“派人挑几个出来安好,我要试射。” “属下已经派人准备好了。” 闻言,顾长欢拍了拍叶旭的肩头,赞道,“好样的!” 甲坊署外。 叶旭把箭和和弓递给顾长欢。提箭、搭箭、举弓、拉弓,放箭,一套动作,顾长欢做得行云流水。 待箭中了靶后,另一头的小兵把箭连着靶子抬到了顾长欢两人面前。 叶旭一边测量,一边兴奋道,“真如夫人所解释般,这种细尖的箭头的穿透力确实更高!” “那你再看看这个。” 只见顾长欢一把将箭从靶子里扯出来,箭头上的勾刺把靶子的洞拉出了一道狰狞的大口子。 “好家伙!” “待那批箭干箭羽送来后,我们再来试射。看来,这批轻箭头应能与那批过重的箭羽兼容!” “我这就去把这个好消息禀告将军!”话毕,叶旭就离开了。 顾长欢巡逻了一遍甲坊署、抽查了几批货后才是末时过一刻。见风停了,她借了匹马就朝南边的草原骑去。 东陵皇当年把战天策派来边关军营,是为了替补因过失而被免职的前镇国将军。大婚后,顾长欢就随着战天策来到军营。那时,他们俩发现被免职的官员不仅仅与敌国有勾当,还贪污军资克扣军饷制造了一批批不达标的兵器。 直到最近,顾长欢才帮战天策把最后一批过重的箭干处理好。想到那日日夜夜的商讨,改了一遍又一遍的图纸,她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下午的阳光越来越猛烈,她把马牵到河边,自己则躺在树荫下的野草上吹着暖风。 ———— 战天策赶回营帐后天已经黑了,见顾长欢不在,便问叶旭,“夫人还在甲坊署吗?” “禀将军,甲坊署的人说夫人骑马出去了。” 闻言,他顺手带了一件披风就出去了。 南邑姬永 当顾长欢睡醒时,忽然察觉到旁边多了一个人人的气息。 她闭着眼睛,迅速调整自己刚在一刹那紊乱的呼吸。等她听到旁边人开始动了的时候,她极速起身,抽出腰后的匕首,抵在那人的脖子上。 战天策反应极快地用护臂挡住顾长欢那一击。 就在顾长欢呆愣地看着被她压在身下的战天策,他一把夺过她的匕首,环住她腰将她制服在底。 “女诫上可没教你如何用匕首抵着夫君。”战天策玩味地说道。 “你怎么……” 见上面繁星满天,没想到自己一觉居然睡到了大晚上,难怪战天策会出来找人了。 顾长欢话锋一转,开玩笑道:“那夫君认为,女诫上该怎么说呀?” “妇有四德。” “看来真的没有教女子学武呢!那正好,既然我的夫君是东陵的皇子,那我们回京后就让礼部把这一条加到妇德里?” 见顾长欢在他怀里双眸烁亮、笑得明媚,他也顿时变得开朗起来。 他在她脸上偷了个香,“准了!” 两人打闹了一会儿后,顾长欢也见夜深了,只好道,“我们回营吧。” 战天策感到风刮得越来越大了,便把自己的披风解下来裹着顾长欢,“你可要与我共骑一马?” “好!”顾长欢爽快应道。 就在他们走到半路,两人终于察觉到不对。深夜,广阔无际的草原竟越来越寂静。 “小心点。”战天策压低声音,在顾长欢耳边道。 顾长欢在他怀里放低了身子,警惕地环顾四周,轻轻地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一群不速之客在高草从里冒了出来。 “叁皇子、叁皇妃,好兴致啊!”南邑太子姬永高声喊道。 顾长欢看了一眼四周,姬永的人都亮起了武器,把他们俩人重重围住,“姬太子这是跟着一群小伙伴夜游东陵军营来了?难道,就不怕被我们出来巡逻的兄弟们射成活靶子吗?” 听到了顾长欢话里的恐吓,姬永不怒反笑道,“今日一见,叁皇子果真如传言般娶了位胆色过人的皇妃!” 战天策鹰眸半眯,“姬太子有何贵干?” “本宫听闻叁皇子回军营了,便想约叁皇子来我南邑做做客、叙叙旧。” 战天策冷笑,“不过,今日内子乏了,还请姬太子明日派使者把帖子送到我军帐里。” 话毕,他拉拉了缰绳,欲先行离去。 “请慢。”姬永说道。 随后,刺客举着刀,皆向前迈出了一步,杀意直逼两人。 战天策把剑拔出来,护在顾长欢身前,“姬永,你这是什么意思。” “叁皇子,别生气,你若好好配合,本宫保证不会伤害到叁皇妃一根汗毛。” 战天策冷笑,“若本将说不呢。” 就在姬永恍惚之间,顾长欢从马上一跃而起,径直朝姬永袭去。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之时,顾长欢已经拿着匕首抵在姬永脖子上。 “你刚没听见吗,老娘困了!而且,除了我以外,我很不喜欢别人拿着刀指着我的夫君。” “叁皇妃……” “你闭嘴,”随后,顾长欢朝着四周的刺客,提高音量吼道,“都把刀给我放下!” 刺客们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不知怎么办。 “我从不把话说第叁次,你们若不想提着你们太子的人头回去,还被治一个保护不当的罪名……” 于他们来说,相比让战天策两人逃走被罚,姬永的周全可会直接决定他们的生死。想到这层,有几个人就率先把刀扔了,旁人见此,渐渐地都把刀放下了。 “你们!”姬永一动,顾长欢手上的匕首就移了移。 “叁皇妃,这可不是你们东陵该有的待客之道啊!” 顾长欢冷哼,“对待不请自来的’客人’,我们自然得区别招待。” 战天策骑着马在她身边停了下来,她随即把姬永扔到战天策马背后,自己上了另外一匹马。 最后,两人携带着一个姬永在草原上扬长而去。 两人半路把姬永放了后,就使尽全力往军营赶。 刚才那一场突袭太过儿戏,反而更像是一个套。姬永可是堂堂南邑太子,突袭敌方的首领却只带了一队兵马。而且,刚才的刺客现身时,没有立刻对他们下手,转眼之间就如此“顺从”地被顾长欢反过来威胁。 所以,他们应该是中了姬永的调虎离山之计。 而营里那边可能已经出事了。 --------------- 今天还有一更~ 那一夜 然而,两人赶回去后,却发现军营里一切如常。 战天策亲自带人在军营外围侦查了一圈回来,依旧没发现任何异常。 所以,姬永到底有何目的? 就在一群人在战天策的营帐讨论此事时,叶旭突然进来传信。 “将军,我方哨兵传信回来请求支援,我们最后一批物资在雁落崖被一群黑衣人劫了。而且,夫人的兄长顾镖头还受了重伤,下落不明……” 顾长欢的二表哥顾白,是顾家在京城镖局的镖头。自顾长欢和战天策成亲后,顾家有时会替战天军押送一些特殊物资。 顾长欢猛地站起,看向战天策。她一个眼神,他就知道她想做什么。 战天策只是点了头,“一切小心。” 话毕,顾长欢和叶旭离开了营帐。然后,他们让老胡带着一队兵,跟着他们从南门前去支援了。 跟顾长欢离开的,还有一个被战天策派去重新清点物资的小兵。他明明记得,所有物资都已经登记入库了,所以是哪来一批特殊物资? —————— 两个时辰过去了,还有一个时辰天就亮了,顾长欢那边依然了无音讯。 “将军,将军,不好了!姬永带着大军突然从南边来袭,南边营门快要被破了!” 战天策眼里寒意骤起,“怎么没一个人来报信!李成呢?” “李将军……李将军,牺牲了!南门军,全军覆灭!” 战天策推开面前的小兵,抽出腰间的剑,大步走到营帐外,“传我将令,战天军集合!” 一个身受重伤的小兵踉踉跄跄地摔到战天策面前,他喘着大气,虚弱地道:“将军,我们被南邑军包围了。各方将军都在抵抗外敌,东门只有我一个人逃了出来,营边的哨兵都被杀了……” 报完信,这个小兵就昏迷在地了。 “将军,南门失火了!” 战天策遥望着南门那边通天的火光还有滚滚黑烟。南边的火都窜这么高了,西边还没有任何援军的迹象。 “袁泽,你带着一队精兵跟在我们身后。找着空隙了,就赶去雁落崖。别管我们。” 战天策不给袁泽提出异议的时间,他翻身上马,举剑喊道:“战天军听令!跟我一起杀出去!” “杀!” “杀!” 士兵们的呼喊响彻天际,众人随着一马当先的战天策从最近的北门冲去。 此时,雁落崖。 叶旭和战天烨并肩站在崖边,冷漠地遥望着火光冲天的东陵军营。 “叶副将,瞧,多美的景色。” 叶旭看着脚下深不见底的深崖,“殿下,我这就派人下去寻找顾长欢的尸身。” “对了,二皇兄那边应该也快回到京城了。你把这边的事处理好后,就立刻去把林侧妃接回来吧。”战天烨吩咐道。 “是。” 战天烨突然摸了摸下巴,“不对,现在应该叫人家二皇嫂了吧。哈哈哈,有意思!” —————— 第一抹光划破夜空。 战天策拼命地给袁泽杀出一条血路,袁泽没有辜负他。他带着被冲得七零八落的士兵,终于赶到了雁落崖。 可是,他却只看到了一地腥红,尸横遍野。 在满目疮痍的雁落崖上,顾长欢,再也杳无踪影。 __________ 这章卡得有点久,最后还是决定以这样的形式写出来。然后,这之后就开始回忆篇了,大家放心,之后会一并解释清楚的! 还有就是,谢谢你们这几天的支持,很久没看到这么多人冒泡了哈哈! 回忆篇:身世 我叫李欢,24岁,是一名女警。 我是一名弃婴,一出生就被父母丢在了孤儿院门口。 在孤儿院长大后,我考上了市里一所音乐学院。但因为高昂的学费,我不想因个人的梦想而给院长造成负担,所以我读两年后就辍学去考警校。 我从来都没想过当一名警察,但听室友的男朋友说当警察福利好、有补贴,所以我就去报名了。 最后录取通知寄到孤儿院的时候,不仅仅是院长和院里的小伙伴,连我都惊呆了。谁能想到一个学音乐的、体能考试刚及格的女生,会被招进警校。 我当时还在想,会不会是警察局想找一个身世背景干净的人去某组织当卧底,才录取了我。 在训练结束后,我被派去扫黄队。 作为扫黄队里唯一一名女警,职场性骚扰已成了日常。 除了警队里男女比例严重失衡的首要原因,扫黄队的天天晚上都得经历一场场活春宫,人都比较躁。 言语上的骚扰居多,敢来身体接触的都被我打回去了。正是因为我是女人,所以他们看到都带了轻视,于是在他们放水的时候,就已经被我撂倒了。 渐渐的,他们也就不敢来惹我了。 尤其是在我跟夜总会的小姐妈妈老板混熟了之后,他们也就把我看成了一个不是女人的女人了。 毕竟女人不会在扫黄前,跟全场的小姐们热情地打招呼。工作时,也不会倚在门边等现场av直播完了之后才进去执行公务。 但我觉得,大家都是人。 性工作者、嫖客,一个在工作赚钱,一个为了寻开心。既然没有逼良为娼,为什么要浪费人力物力把小姐带回去警局喝茶聊人生。 反正最后不过,接客的继续接客,嫖的还是继续嫖。 我也知道,我不是当警察的料。当时把我编进扫黄打非队的就是瞎了眼的。但我没想过,竟然会这么快,而且我收到了调职通知书的那一天。 公务交接还没做好,而且也没来得及跟我的好姐姐好妹妹们告别。 那天晚上,在回家的路上,我听到了有人喊绑架。被警校一直灌输的作为一名警察的觉悟,不让我有思考的时间,我偷偷地报了警后,就跑过去了。 事情结束得也挺迅速的,寡不敌众,我被人从后面一棍子爆了头。 当我醒过来后,就变成了顾长欢,不记得李欢是谁的顾长欢。 那年,顾长欢正好14岁,听二叔说她是从马上摔下来的。 我一醒来后,就被一个哭的稀里哗啦的男人紧紧抱着,还一直闺女闺女的叫。最后,我才知道原来他就是我的爹爹,东陵马匪顾青。 可能是我在孤儿院一贯逆来顺受的性格,我一下子就接受了这个设定。跟爹爹和他一众手下在外逍遥自在了两年后,我好像,真的成了顾长欢。 把李欢藏欢了起来的顾长欢。 我喜欢在马上待着,因为有了马,我就能去我想去的地方。我还爱跟爹爹叔伯们撒娇,无聊时逗逗下属。当我16岁的时候,我就发现了自己有着敏锐的洞察力。而且,因常年在外跑,还有跟着一众叔伯练武,身体的灵敏度也越来越强。 当我背着爹爹们第一次去走完镖安全无恙地回到总舵后,虽然被揍了一顿,但爹爹他们也不再限制我的自由了。 渐渐地,我在镖行也成了小有名声的人。毕竟在封建社会,走镖的女人不多,独自走镖的女人更是寥寥可数。 这是顾长欢跟李欢最大的一个区别。 顾长欢会做李欢永远都不敢去做的事。 要说走镖是其一,那我干过最惊天动地的事就是我看上了东陵皇帝的叁儿子—战天策。 一见钟情的那种。 那天,我正在回家路上的一处凉亭歇息,便看到了他正带着运粮草的队伍往边关走去。 作为顾青的女儿,遇上到军兵时我心里还是有点怵的。虽然爹爹渐渐地不做那些勾当了,但他马匪的名声在那,在当官的面前,怎么都说不清的。 林伯伯前几天在说东陵皇有意送个皇子去边关历练。看来,战天策那个皇子。而此次被派去运粮草便是在试水。 我偷偷混进了他的队伍,从东陵跟着他一路跟到了边关。 要说我当日是怎么看上战天策的,我也说不清。 可能是在他的马车被动手脚时,他那一脸漫不经心和像看跳梁小丑般的态度。 也有可能是在发现被底下的人在背后说他摆架子后,他开始让随行的人每天给他准备山珍海味的时候。 还是他被刺客夜袭、发现粮草被劫时,脸上竟无一丝惊慌,还被她捕捉到他露出来一瞬间的兴奋。 我其实也不清楚。或许是这个人身份和性格的矛盾,让我有找到了知己的错觉吧。 在到达边关后,我决定先下手为强。于是,在一天晚上,我趁他帐外的士兵都被他例常地调开的那个时辰,偷偷钻进了他的军帐。 没想到我刚踏进去的时候,就听到了一个有人冷笑了一声,“我等你好久了。” 看来,在那时,我就已经栽进去了。 __________ 这几天会走回忆篇 回忆篇:初识 在知道我对他一见钟情,才跟随他至此的时候,他表示很质疑。 别说他了,是个人都不会相信的。 我倒不会怕他会杀了我。这一路上,我都看到他有着异于常人的自负和胆量,这种手段,他还不屑于用。 于是,我就被扣在了他身边,成了他的婢女。 我猜他是活得有点无聊了,想看看我还能作出什么来吧,或许也是想留着我好去揪出我背后的人。 毕竟这一路上,看到他看每一次刺杀就如是家常便饭那般,我也能猜到想要他性命的人应该还挺多的。 若他要杀我,是一件易如反掌的事,所以我们俩都知道,我是不会这么傻地尝试着逃跑。 直到有一天,战天策直到深夜还未回来。在叁更的时候,帐外兵刃碰撞的声音让我猛地醒了过来。 习惯还是很难改的。 我在战天策的军帐了顺了个比较趁手的兵器,便闪了出去。 还未走出几步,就撞上了战天策。他一脸凝重地看着我,他脸上的汗水和血迹都凝在一块,手臂也已经几处负伤。 但哪怕他看起来如此狼狈,他的眼里依然没有一丝慌张和畏怯。 到底什么情况才会让这个男人慌乱呢? 他拽着我的手臂,冷冷道,“军营被北漠敌军偷袭,你顺着马厩一路朝南走,走到官道后就……” “我不走,”我拒绝了他,“我要跟你一起。” 只见他顿了顿,带着寒意道,“我不会保护你。” “我可以保护你!” 他脏脏的脸上突然一怔,他看着我,仿佛我刚刚说了什么惊奇的事。 过了会他才回过神来,一如既往道:“我不需别人保护。” “我不是别人。不,我会是不是’别人’的。” 他忽然将我一把推开,手起刀落,取下了一个人头。 “好好跟在我背后。” 撂下这话后,他就拾起剑往前去杀敌。 看你还装到什么时候,我都看到了你发红的耳根了。 最后,我还是留下来了。虽然战天策平时看起来好像一点都不忙,但他对军营里的人数,地形,部署,应对方式等等等等,原来早已了然于心。 所以,在这场厮杀中,东陵以压倒性的优势取得胜利。 在清点好伤兵后,一众将军都被召到了议事的军帐中。待战天策分配处理好所有事情,都已经白天了。 就在此时,下面有个人突然道,“我怎么没见过军中里竟有一名女子。” “敌军就这么无声无息地从东边杀了进来,难道我军里有奸细?” 只见战天策一脸淡然地看着我,看来他并没有为我解释的打算。 “殿下嫌军里的床不好睡,我是前几天从宫中召来给他暖床的。” 我假装娇羞地盯着战天策,你不是想营造一副纨绔皇子的假象吗,我帮你一把如何。 只见战天策突然开颜一笑,“正是如此。” 战天策的军帐中。 “过来。” 我走到他的塌前。 “脱了。” ?! 见我一脸惊愣,正当他一脸得意,欲继续开打趣我时,却被我打断了,“……这么快?” 他咳了咳,“我看看你的伤,我这儿都能闻到你身上的血腥味。” “哦。”我在他面前,一股子把外衣解开了,只剩下肚兜的和里裤。 “你在男人面前都这般随意吗?” “不是你让我脱的吗?” “……” 直到我回到现代记起所有的这些事时,我才知道,原来我当时那么果断并不只是因为心悦他,而是我不在乎。 不在乎女子应有的行为举止,不在乎世俗的目光,更不在乎他因此会怎么看我。 我想这样做,所以我就这样做了。 正如我脑子一热就随军的目的一样。 我喜欢战天策,所以我就去追随他。 _________ 明天就是回忆篇的最后一章了!你们放心,之后会把之前的事讲清楚的~ 回忆篇:相爱 在那晚后,战天策就被召回京了,而我也随着战天策回去了。 出来这么久,再不回家爹爹会揍我的。 结果回到家还是被我那几个表哥联手套出了,我对战天策一见钟情,还一路随军的事情。果不其然,我被爹爹狠狠地打了一顿,还被罚向我娘的神牌跪了一晚。 我因此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但我为了让那几个表哥内疚,所以故意多躺了一周。在那之后,无论爹爹再怎么生气扬言要赶我出家门,他们都护着我,当然这也是后话了。 当我能出门时,我听到了东陵皇在家宴上欲给战天策和恭亲王的侄女赵冉赐婚的事。 爹爹他们好像都有意瞒着我,爹爹应该是怕我知道了后伤心,我那几个表哥肯定是怕我去找战天策算帐吧。 没错,我得知这个消息后,当天夜晚就偷偷翻进了战天策的府邸。 我躲开了巡逻的府兵,一路摸到了战天策的书房。却没想到,那厮竟在跟赵冉品茶赏花。 我躲在假山后,呆滞地看着他们俩相处融洽地谈笑风生。最后,我没去质问战天策。我还是什么都没干的就跑回家了。 回家后,我答应了叔伯很久以前就有的提议—他们要为我举行一个比武招亲大会。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 在这个月里,我已经没去镖局了。爹爹说,我着实该学别的姑娘般,待在家里学学女红,别经常舞刀舞枪的。 直到比武招亲大会的前一天,我依然没有听到关于战天策的任何消息。 我发现一直以来,都是我在死缠烂打。我们最多来说只能算半个生死之交。我也不知道我到底还在期待什么。 没想到那一天还是来了。 一大早,我就被几个表嫂拉起来梳妆。她们不仅仅逼我梳了个极不便于行动的发髻,还让人把我亲自让人照着男装改良好的裙装都收箱底里。 最后我以爹爹叔伯表哥们仇家太多可能今日会潜进来闹事为由,还是穿回了以往的衣服。 既然我已经在妆面上妥协了,那我自然是得拿回点好处的。 招亲大会已过去一半,那些被叔伯们看中的候选女婿,也只剩五六人了。 大半个时辰后,只剩叁人。 我兴致索然地看着站在我面前最后胜出的男子。 陆云,爹爹一个朋友的儿子。以他的长相在一众武者中已算是出众的了。 此时已日薄西山,台下的参赛者,与我交好的朋友,还有爹爹他们,都在注视着我,等着我的决定。 不知怎地,我竟对陆云说了一句让所有人都瞠目乍舌的话。 我说,我要亲自下台比试,若陆云能赢了我,我便嫁他为妻。 底下像炸开了锅似的,有的人在说我不自量力,有的人等着看好戏,也有的人在我喝彩。 但我还是没看到我一直在等的那个人。 我把头上的发髻解开了,熟练地绑成了高马尾,幸好刚刚没换上嫂嫂们准备的曳地裙。 虽然众人都知道顾青有个女儿,但经常在外面为顾家办事的都是我的表哥们。所以在他们看到我与陆云过了十几招后,都有点不相信他们眼前所见。 在所有人震惊之际,始料不及地,比武台地塌了! 我朝陆云使出全力的一掌后,就从高台上的裂缝掉了下去。在我眼前,那些爆开的柱子如刀刃般向我砸来。 在这一刻,我从来没有感到如此力所不及过。 然而,旁边一股力量猛地把我拉了过去! 一阵巨响,比武台终于塌了。 当我睁开眼睛时,战天策整个人压在我身上。他满脸大汗,气喘吁吁,目露狠光地瞪着我。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眼里出现了不安和慌张。 我连忙环顾四周,我俩仅躺在离比武台不到十米远的草地上。 “你怎么来了?” “你不是一直都盼着我来吗?” “……你怎么来的。” “骑马。” “……不,你怎么知道我摔下来的……不,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不是……” “你刚刚是摔坏脑子了吗?想清楚再说。” “我、你……” 我最后还是决定什么都不说了。 “这位是?” 那是二表哥顾白的声音! 还未等战天策说话,爹爹上前道,“顾青见过叁皇子。” 战天策把我拉了起来,还不忘帮我整理一下衣服,“是我唐突了,顾舵主不必多礼。” “请问叁皇子今日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听闻顾舵主今日为令爱招夫婿,我便来凑凑热闹。” “现在招亲大会结束了,刚刚你也看到了发生了什么。我们不敢多留叁皇子,请恕我们招呼不周。” 大表哥顾南话里都是逐客的意思,他好像并不是很喜欢战天策。不,大表哥对皇族一向都不给什么好脸色。 “等等。既然顾姑娘在最后一局胜了陆公子,但我却把顾姑娘从危难中解救出来……那根据顾姑娘刚才一番话,我是不是该叫顾舵主一声岳父。” 之后的事,就如我在跟陆云比试前说的那样,我嫁给了战天策。 当全京城人还在震惊中,我就随战天策去了边疆军营。除了时不时回家去看看爹爹他们,但算真正回京的,已是四年后。 然后,就发生了南邑屠营一事。 当夜的惨烈,仿佛还历历在目。我带兵赶到雁落崖后,并没有看到任何人。二表哥不在,物资也没劫。 在我感到一丝庆幸的同时,才惊觉不好,我们已掉入奸人的圈套! 刚才报信的人,是叶旭…… 我震惊地看向叶旭,不对,他不会的…… 然而,下一秒,他拔出了自己的剑,从老胡背后挥了下去! “不!”我撕心裂肺地大吼。 我夹紧马肚,立刻朝老胡那边赶去。就在此时,四周的山头突然窜出一群刺客。 还未等众人从老胡倒下一事反应过来,密密麻麻的黑点就从山上倾泻而下。他们肆无忌惮地挥动手中的刀,取下一个又一个人头。 敌方气势浩荡,我方瞬间就被冲得溃不成军,看着熟悉的脸孔一个个在我面前倒下,我无比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我站在一地尸横片野之间,目眦尽裂地瞪着站在山丘上的叶旭。 我仰天大吼,聚集内力,迸发出强烈的杀气,朝上方的叶旭一路杀去。 一只长箭破空而来!直直地刺入我的肩膀! 我摔倒在了崖边,不可置信地看着战天烨拿着弓从叶旭的身后走出来。 战天烨睥睨底下的一场杀戮,那如看着蝼蚁般的眼神,我这一辈子都忘不了。 他朝我再一次举起了手中的弓,薄唇吐出几个字。在身后一片火光中的忽然照耀下,我看清了。 他说:“去、死、吧。” ———————— 大家中秋节快乐呀,都吃月饼了吗~ 今天是回忆篇的最后一章,两千字送上!明天回到剧情,重逢开虐预告嘿嘿! 四年后 “白芷姑娘,陈管事让小的午时前把琴送回楼里去。”吴车夫催道。 见白芷在琴行摸着琴又出神了,他可不想因此而耽误了待会儿的正事。 顿了一下,白芷才惊觉吴马夫是叫她。 是的,如今,她不再是顾长欢了,她是挽月楼的琴师白芷。 她连忙拨了拨刚修好的古琴,调好了几个音后,便吩咐琴行的小厮把琴搬到马车里。随后,她施施然走到马车前,扶着丫鬟的手,踩着马凳上了车。 “前几日白芍姐姐随口跟我讲了南城茶馆刚添了几道特色糕点,今日我们顺便给她捎点,好让她解解馋。” 一听到白芷搬出白芍,吴车夫暗自掂量了一番。 白芍可是那些公子哥儿在挽月楼砸重金捧的舞姬,白芷这刚进楼的乐师竟然也跟白芍套上关系了。想到这层,他怎么也不敢怠慢。 吴车夫随即拉出一脸谄媚的笑,“好嘞,小的突然想起南城路有一条近道,比西城路好走,好走。” 瞧着马车外热闹非凡的集市,白芷想起她回到东陵约有个半月了。 一个月前,她还在东陵的第一舞楼—挽月楼的厨房打杂。如今,凭借着读本科专业学的乐理知识,她已摇身一变成了楼里的首席乐师。 四年前,她犯了个大错,不小心就把一个人弄丢了。所以哪怕要她付出所有,她都会把他找回来。 才这一瞬间慌神,她再一次被拉进那叫回忆的深渊里…… 连忙拍拍脑袋,眼底恢复了清明。 过程的艰辛不重要,只要结果是她想要的就行了。 吴车夫把白芷在南城茶馆门前放下来之后,就跟着小二去马厩给马喂水了。 见他并未对她频繁地绕路起疑,白芷松了口气。 虽然她在挽月楼当乐师,可她的日常出行还是受到了管事的监视。而她需要打听那个人的消息,便只好在例程去琴行时,使计让车夫在回程的路上绕到南城那边。 东陵都城主要被划分成不同的城区。东陵的贵族住在繁华的南城,因南城邻近东陵皇城,位居高位的官员也陆续地从东城迁了过来。渐渐地,水涨船高,南城越来越热闹,寸土如金。 白芷所在的挽月楼位于南城于东城的交界处,光顾的客人大多数是达官贵人。正因如此,她才用尽法子留在挽月楼。 她凝望着约离茶馆十米远,在一片屋檐中高耸的阁楼。 听人说,那东陵南城那唯一的阁楼,是东陵曾经的镇国将军特地命人在他府邸修,用于放哨的眺望台。 曾经的镇国将军吗…… 白芷苦笑。 —————— 白芍刚回房就看到白芷坐在椅子上,悠然自得地吃点心,问道:“今日还是从南城路回来的吗?” “那绿豆酥还不错,红豆糕就别碰了,今日的红豆好像没熬糯呢……”白芷并没有直接回答白芍的问题,只是招呼她一起吃。 白芷在白芍那儿待了一阵子就回去了,她今日还要跟舞姬练舞。 挽月楼不仅仅是富贵子弟寻欢、交易消息的地方,楼里手艺也必须得是一流的。不然挽月楼也不会在偌大的东陵都城立足。 既然她本是靠着一身手艺在这浊世生存,那楼里出了名的手艺,不学白不学。 在离去之前,她提醒白芍,“别忘了给陈管事端去的点心,我已经用碟子装好了。” “行了行了,快走吧。” 也不知白芷每次去南城那边待上半天是要干什么…… 不过算了,她跟白芷的关系也纯粹是互惠互利。 白芍愿意帮白芷打掩护,主要是因为她知道白芷有这个能力助她离开挽月楼。她虽然不知道白芷进楼的真正目的,甚至连她的真名都不知道,但她只需要找到那个人…… 桃花谷。 “主子,把披风也带上吧?”华芝看着外面的绵绵细雨道。 一到下雨天,主子后背的旧伤就会复发。有时叁更她起来,都会看到主子在书房里烛光闪烁,想必是在批阅公文到清晨了。 不留把腰间佩剑递给华芝,换成了一把小巧的匕首,“无妨。” “可需要华芝给你唤辆马车?” “不用了,走吧。” 挽月楼。 “不留谷主来了,快,来人!” 陈管事连忙问道,“四皇子有什么吩咐?” “你给本宫把白芍姑娘叫来!” 陈管事伸手接过战天烨的银票,谄媚地笑,“好的好的,小的这就去办。” 白芍匆匆忙忙地推开白芷的门,急切地说:“白芷,四皇子那个包间来了几位贵客,陈管事让我再去献几支舞。可悦儿那丫头不知道死哪儿去……。” “贵客?” “好像是桃花谷的不留谷主。” 不留谷主…… 因挽月楼是战天烨用来收集信息的乐楼,所以白芷听到的信息自然比楼外人多些。桃花谷是东陵与北漠交界的一条隐秘的山谷。进谷后,除非由谷中人领着,不然谁也走不出桃花谷。在战天睿即位后,东陵就有意跟北漠交好,于是处于两国之间桃花谷渐渐出现在世人眼中。 随后,世人才发现桃花谷其实是一个做交易的节点。她之前听就楼里的姐妹说过,无论是什么交易,只要你献给谷主的礼物和他心意,桃花谷都会无偿地完成你的任务。而且,一旦谷主下令了,委托方和执行任务者谁也不可更改任务。 “白芷,我知道这个时辰你也快要歇息了,但这次,你能不能与我一同过去?” 悦儿是跟着白芍进挽月楼的乐师。但因之前悦儿编的几首曲子有去请教过白芷,所以在这挽月楼,好像也只有白芷会弹悦儿的曲子。 白芷跟白芍说,“可以,你等我带上我的琴。” 她背对着白芍,悄悄地把她藏在琴案下的东西收到袖中,再捎上她的七弦琴,“来了!” 两人到包厢门外,白芍突然轻声道,“白芷,悦儿的事,你……” “我待会跟陈管事说,悦儿身体抱恙,我是被她叫来的。” “谢谢你,是我欠你一个人情。” 白芷握了握白芍冒汗的手。 见两人在外面磨蹭这么久还不进去,陈管事赶紧过来把人带走。 白芍整理一下衣裙,踏着莲步走到舞台中央,姿态优雅地给底下的人行了个礼。 白芷见陈管事走了后,挑了在台上一个昏暗的角落坐下,不徐不疾地调琴。 趁着白芍跟战天烨打太极的空隙,她偷偷地扫了眼下在包厢里的人。倏忽之间,她的目光停留在席间一个熟悉的身影上,背脊僵直,整个人震惊地无法动弹。 还在调音的手一颤,七弦琴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声音。包厢的人皆转过头来地盯着台上那个角落。 隔着珠帘,白芷终于看到了那人的脸。 只见他带着一副狰狞的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脸。此人棱骨分明,鼻子高挺,她还是能想象那面具下的脸定不比在座的任何一位绝美男子失色。 就在白芷直直地盯着那人时,骤然,两人四目双对。 好冷! 这个人的目光竟如寒冰般锐利! 怎么有人会有这种眼神? 就如死人一般黯淡无光,仿若一潭死水般沉寂的眼神…… 她张开手一看,食指被今日新换的琴弦划了一道口子。白芍关切地拉了拉她的衣袖,她示意无碍。 她连忙把指上的血在裙上擦了擦,拨出了第一个音。 重逢 “风沙的暗涌,日月的更替” 四年前南邑一战后,风云暗涌,政权交替,我(我)生死由天定 “昨夜一壶酒,留不住明朝他的来去” 一壶断肠酒,缠绵于梦。翌日梦醒时分,原来他(她)终究只是幻影 “呼啸的孤寂,黑暗中独行” 我(我)寻你(复仇)之意已决 “哪怕剩一口气,叁分真情,覆了黄沙也要寻你” 哪怕只剩一口气,我(我)的使命,谁人也不能撼动一分 “踏上这一程路,艰难险阻,凡俗岂能领悟” 这一路荆棘丛生,就算结果是要付出我的一切,我(我)也在所不惜 “但问生亦何欢,死亦何苦,岁月只有沉默” 若无卿,何谓生?何谓死?何谓欢?何谓苦? …… 歌曲已至高潮,不留被曲中的词句震撼的无法动弹,恐慌慢慢席卷全身,犹如跌入千年冰潭,寒意渗透四肢百骸。 一曲终了。 包厢里的人笑道,“好,好!” 不留紧紧握住酒樽,气息越发不稳。 其实,在白芷割了破手时,不留两人就已经注意到了。他们都是在在修罗场打滚的人,要说最敏感的,就是血腥味。 而在白芷弹到一半时,哪怕是站在不留几步远的华芝也都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所以,华芝便以为不留是不喜这血腥味。 她提步上前,在不留耳边悄声问道,“主子,可需我让人把乐师带走?” 不留摆了摆手,华芝退到一边。 “这曲弹得不错,乐师是谁?” “奴家叫白芷。”白芷姿态柔弱,颤着声回道。 战天烨心高气傲,最讨厌京城里养在深闺里弱不禁风的女子。果不其然,当战天烨听到白芷娇柔的声音时,就顿时没了兴趣。 他挥了挥手,“弹得不错,下去吧。” 在白芷抱琴离开时,她特意侧着身子,因此包厢里的人只看到了她的侧脸。 战天烨突然喃喃自语道:“这女子倒跟我消失已久的皇嫂有几分相似……” 不留谷主道,“哦?我怎没听闻,皇室中有一位皇子妃香消玉殒了?” 自先帝驾崩后,太子因病暴毙,二皇子战天睿顺势继位成了东陵皇。 战天烨给不留的酒樽斟满酒,“谷主刚来东陵,没听过也正常。我说的不是皇兄的妃子,而是我现已逝去的叁皇兄的皇妃,顾长欢。那顾长欢便是马匪顾青的女儿,她跟我们东陵城的贵女可不一样……” “顾姑娘是顾青之女,想必也是……” “诶,我说的可不是这个,”战天烨搭着不留的肩膀,在他耳边兴奋道,“我那嫂子在床上的本事,可把我那已故的叁皇兄迷得七荤八素。据说有一次,他们在野外行苟合之事,还被一众贵女撞见了……” 不留不经意地挪开身子,“还有这等事?” 战天烨还沉迷在他的幻想中,突然喟叹一声,“若让我找到了我那嫂子,肯定将她禁于府中,与她夜夜颠鸾倒凤。好好尝尝我那皇兄心爱女人的滋味,哈哈哈!” 不留把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四皇子不是早已有个现成的了吗?” 战天烨思考了一番不留刚刚的话,“哈哈哈,是本宫愚笨了!” 然后,战天烨招手把陈管事唤来,耳语几句。 “多谢不留谷主一言惊醒梦中人,本宫刚让人给谷主准备了几道开胃小菜,还望谷主笑纳。” “既然如此,不留就谢过了。” “请。” “请。” 此时,白芍房间。 “你看看你!当乐师最重要的就是一双手,你是真的不想要了?还是你以后都不想弹琴了?”白芍一边给白芷包扎,一边责备道。 “我没事呢,你别担心,过几天就好了!” 白芍剜了她一眼,“本来欠你的只是一个人情,现在你要我白芍怎么还!” 深知白芍是刀子嘴豆腐心,白芷道,“这次是我不小心,不干姐姐的事。” “这么好看的手,你不要我还心疼呢……” 陈管事推门而入,突然派人来把白芷叫走。 白芷随着侍女一路走过弯弯绕绕的包间。客人欢爱的声音从两边的房间清晰地传来,她心想,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她在进楼之前就与陈管事明确地表示过自己卖艺不卖身,而能让陈管事撕毁聘任合同的人,无非是老板,或是能掌握着陈管事生死大权的人。 战天烨! 白芷暗骂了一声。 她握了握刚刚被她藏着袖中的匕首,若他真的敢,那就别怪她把他阉了! 就在前方转角,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走进了前面一间包厢。 那不是…… 白芷以前在警局工作多年,首先被锻炼出来的就是过人的记忆力。所以,她肯定不会认错的。 她灵机一动,渐渐放慢了脚步。 就是这个时候! 当前方的侍女一走过转角时,白芷极速闯进了转角边的包间。关门、贴在墙边、屏息,这一系列行动做得熟练无比。 听侍女的脚步声远了,她才放下心来。 当白芷正要转过头来,脖子上却感到了一股寒意。 一上来就这么直接? 她下意识地举起双手,“别冲动,我只是想躲个人。我一分钟后就离开。” “一分钟?” “……就是很快、立刻、马上。” 身后的人突然抽回了匕首,白芷终于转过身来,见那人是不留,她就知道她猜对了! 不留也不管她,径直走到桌子边坐下。然后,他给自己倒了杯茶,杯子的温度渐渐平抚了他颤抖的手。 “你在躲谁。” 白芷思考了一下不留与战天烨的关系,考虑要不要告诉不留。根据有限的信息,她暂时好像也分析不出什么。 但不留刚刚帮了她一个忙,她于是干脆回道,“战天烨。” “你难道忘了我刚刚在和战天烨在喝酒吗?” “我记得啊,怎么了?” 不留面具下那黯淡无光的双目突然变得深邃起来,“你就不怕,我与战天烨是盟友吗?” “不留谷主,我一个卖艺的,好像与你无仇无怨吧。” 不留握紧了手中的茶杯,冷冷道,“若我一心想要你死呢?” “不知道你爹有没有教过你,徒然跟一个不仅才智过人还有胆识的女子结怨,可不是聪明人会干的事。”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 ps:文里用的歌曲是云の泣的《同归》 出卖 “不留谷主,小的……小的打扰了,您可见过一个身穿浅绿衣服的女子?”陈管家怯怯道。 只见不留扫了一眼白芷身上的浅绿衣裙,直接回道,“她在我这里。” 卧槽?! 这厮也太没道德心了吧? “这……这……”门外的陈管家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赶紧让人下去禀告四皇子。 听到门外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白芷一咬牙,干脆豁出去吧。 不留,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 就在来人破门而入时,白芷趁着不留看向房门的一瞬间,整个人从一旁把他撞在地上,压住了他。 战天烨一行人听到一声巨大的碰撞声音,“不留谷主!你没事吧?” 白芷把不留压在地上,伸手捏住他的脖子,恶狠狠地威胁道,“你不许出声!” 不留恍惚地眨了眨眼。看到她被缠得紧紧的手指,不知怎的,他竟也不再反抗了。 白芷抽出匕首,把自己的衣裙割开,把簪子快速摘下,墨发倾泻而下。她突然捂着嘴巴,发出几声诱人的娇喘。 “啊,官人,别顶了,白芷快要被顶坏了!啊!” “……” 战天烨看着屏风后正在交迭的两个身影,尴尬道,“不留谷主若是想要那小乐师直接跟我说便是,何需搞这种花样!” 话毕,他便带着一行人拂袖离去。 “你再不起来,我便杀了你。” 白芷起身,捡起被她割断的腰带,一半用来绑住衣服,一半用来扎头发。 “既然我们不打不相识,趁着这个机会,我想跟桃花谷做个交易。” 不留眼底闪过一丝探究,整了整衣服,平静道,“说。” 不愧为生意人,一聊到交易就正经起来了。 “我想请你们帮我找个人。” “姓名。” “战天策,前叁皇子,曾经的……东陵镇国将军。” 不留整个人僵直了身子,他突然走到窗前,过了会儿才道,“你知道跟桃花谷做交易的条件是什么吧。” “请说。” “我要你一件最重要的东西。” 可她最重要的东西已经被她弄丢了啊。 白芷平复了一下心情,询问道,“能不能提另一个条件?” “既然我们不打不相识……”不留答非所问。 抄袭可耻! “我不需要你最重要的东西了。” “那你需要我做什么?” “我要你,”不留接着道,“与我欢好一晚。” 一丝鄙夷从她脸上稍纵即逝,但随后她换上了平常的笑容,“可以啊。” 只见她起身,在不留旁边走过,白皙的大腿在她划破的裙子下若隐若现。 “可是谷主,你得先用行动证明给我看这不是个亏本的买卖啊!” 她在他对面的椅子坐下,慵懒地倚在椅背,双腿交叉。就在她合上双腿之时,腿间的一抹春色昙花一现。 不留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白芷,但袖中的手却紧握成拳。 “无影。” 窗外突然出现了一个黑影。 “你吩咐下面的人留意一下东陵叁皇子的消息,然后带给白芷姑娘。” “是,主子。” 待无影消失后,不留大步走过去,捏住白芷的下巴。 “你一向都以这样的手段勾引男人吗?” “不留谷主,心痒了吗?” “趴下。” 白芷眼里都是鄙夷,她正要转过身去时,不留倾身把她压在身下,“真浪。” “春宵苦短,少说废话吧,不留谷主。” 当不留正要俯首去亲白芷,她突然伸出玉指,按住他的薄唇,“我不习惯跟我不喜欢的人亲热。” 不留冷哼一声,他单手把白芷的手锁住。然后,低头狠狠地咬住她的红唇。他把自己的舌头伸进去,与她的抵死缠绵。 他将白芷的裙子撕开,姣好的身材在他面前一展无遗。 一道环形的疤痕在光滑的胸前格外显眼,被他尘封在心底的记忆就要破土而出,让他下意识地就想伸手覆上去。 他幽深的眼里忽然划过一丝杀意,他粗鲁地将人翻过身去,使她背对着他,跪在椅子上。 随后,他把裤子里的硬物掏出来,抵在花穴外。 他双目赤红,猛地将那硬物推了进去。毫无前戏,只有不断地进攻、索取。 白芷毫不抵抗地跪在椅子上,任由不留在她身后抽插。 见人一声不吭,不留将人翻了过来,却对上了白芷一双毅然决然的眼睛。 这么多年了,他可何时见过她这样的眼神…… 不对! 他连忙掐住白芷的下巴,掰开她的嘴巴,“吐出来!” 快速地点了她几个穴位,再往她后背一拍,一粒黑色的药丸从她口中吐了出来。 “你竟敢在我面前寻死!” 白芷将不留一把推开,跪在地上猛烈地咳嗽起来。她冷笑道,“不是告诉你了吗,春宵苦短啊,不留谷主。” 桃花谷 自那晚后,她就被不留绑回了桃花谷。 之后,她便再也没见过不留。虽然不留并没让人限制她的行动,但她总是察觉到暗中有人跟着她。 可能不留是料定了她逃不出去吧。 书房。 “她今天又去哪儿了?” “回主子,白芷姑娘今日又去了断肠山,然后在桃林深处的瀑布游了会儿。” 无影今日还是一如既往地来给不留汇报白芷的行踪。 “继续盯着她。” “是。” 翌日,白芷再次登上了断肠山。但这次,她竟然从山的另一边摸到了一条通往桃林的瀑布的小道。 俯瞰着飞流直下的瀑布,在山脚处,水雾蒙蒙。她突然环绕了四周,还是没见到人的踪影。接着,她一跃而下,激起水星,整个人消失在白烟中! 见此,躲在瀑布旁的树上的无影赶紧跳了下去。 就在他到达山脚时,白芷正仰卧于水面,一脸幸灾乐祸,优哉游哉地看着他。 无影暗骂了一声,再次消失于林间。 待无影走了后,白芷开始深思了起来。 她知道她活成了一部穿越小说的女主,可她才不会像某些小言女主那么傻。在被关在桃花谷这几天,她也发现了一些线索。 那晚不留将决意寻死的她救下后的激烈反应,还有结合刚才无影随她从山上跳下来的急切,不留完全无需把无影这样的高手放在她身边。 所以,虽然无影一直在监视她,但她却感觉无影更多时候是在保护她。而且,于不留,她只是一个在他面前自杀未遂的人。 更让她在意的,便是她第一次见到不留时却把他当成了战天策。当时可能真的不是她眼花…… 她当时确实看到了,不留见到她时也愣了一下。加上那晚的夺取,还有这几天的反常,她总觉得不留一直在隐瞒着一些只有他们俩才知道的事。 如今,只需等到白芍的消息,一切就会水落石出了。 那晚在被陈管事带走之前,她就把藏在袖中一早给战天策写好的信,悄悄地在桌底递给了白芍。 信里面只有某人托付给她,能助战天策复仇的一条线索。 她从现代回到东陵前,她早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她一介孤女回到东陵,凭她一人之力,根本无法得知战天策和她的家人的去向。况且,若战天烨发现她出现在东陵,她也必死无疑。 既然她无论如何都逃不出东陵京都,那她只能暂时借用别人之力去寻找战天策的踪迹。在献曲后,她就想着找机会去接近不留。却没想到,在提出他的条件后,他居然故意用激将法让自己不讲道义地“毁约”…… 但无论如何,桃花谷的委托是无法取消的,如果不留找到了战天策,他肯定会去挽月楼找她。如果白芍没有战天策的消息,那也证实了她的猜测。 白芷翻过身来,任由整个人慢慢下沉到池底。 在瀑布水池底游了会儿后,她居然又找到了一条通往桃花谷的小路,而且还比平时早了些许回到自己的房间。 在她转进院子里时,正好看到华芝偷偷摸摸地从她的房间出来。 待华芝离开后,白芷警惕地推开房门,一股熟悉无比的气味扑鼻而来。 我的乖乖。 这浓郁的催情剂! 在扫黄打非的几年里,每天出入的都是色情场所。况且在跟一众小姐交好后,要说在警队对催情药最了解的人,除了法医就是她了。 白芷捏着鼻子,从发髻上抽出一支簪子,在“犯罪现场”翻翻有哪些可疑物品。 奇怪,她怎么从这催情药里闻出了别的东西。这浓郁的气味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呢? 不过一刻钟后,房里气味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看来华芝是早已算好了她回房的时间。 华芝肯定是对她的生活作息了如指掌。她什么时候出门,回房的时间。再然后,每天回房之后会干的事…… 既然如此,就让我看看你还有什么把戏吧,白芷冷笑。 约一盏茶后,白芷如往常般去浴池沐浴。 外面的人听到了水流的声音,没想到华芝说的都是真的,这女人真的每日回来,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就会沐浴。 那人露出了个淫荡的笑,有华芝帮忙,看来此事十拿九稳了。 白芷看了眼旁边被下了春药的花瓣,都把它都撒在水池里。就在此时,房门被人推开。 她赶紧起来,轻手轻脚地躲进了衣柜里。 从衣柜的缝隙间,她看到一陌生男子鬼鬼祟祟地把把门关上,还下了闸。 想必这便是华芝的同伙。 白芷冷笑,眼底杀意尽显。 当那男子转进浴池时,白芷屏住气息。就在他从衣柜前走过时,白芷悄悄地打开了柜门,干脆利落地把手中的银簪插进那男子的颈动脉,腥红喷涌而出! 那人睁着双目瞪着白芷,用手捂着脖子,呻吟几句后就失去了呼吸。 一个活人在自己面前,不到五分钟就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因为太久没经历过这种血腥的场面,她双腿发软,整个人顺着墙滑落到地上,后背直冒冷汗。 看着从尸体下蔓延开来的鲜红,一阵不适从胃部涌上来,她捂着肚子吐了出来。 错认 不留推开白芷的房门,“你找我有何要事?” 偌大的房间里无人应答。 他疾步往里边走去,越过屏风后,白芷正趴在地上呕吐,只随意地用浴巾裹着那美好的娇躯。 不留连忙走过去,此时她旁边还躺着一个失去了呼吸的男子。他见到那人脖子上插着一枝银簪,顿时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寒意骤起。 当不留将她扶起时,白芷突然紧紧抱住不留,汲取着他的身上的温度。 “你……”不留察觉到白芷的反常,就猜到发生了什么,“我带你去拿解药。” “……别走,天策。” 不留背脊突然一僵,故作镇定,冷冷道,“你认错人了。” 白芷仿佛没听到他的话,她倾身压住不留,红唇在他颈间游离,一下一下地轻吻,“天策,我好想你啊!” 不知是回想起了什么,不留眼露杀意,一把将她推开。但他却忘了,他们俩此时正在浴池边。 他将白芷推到了水里后,她下意识地就伸手捉住了不留的衣角,将他也拉了下去。 两人同时从水池里冒出来,大口大口地呼吸。 不留恶狠狠地盯着眼前的白芷,他却发现她此时竟然身无寸缕地站在他眼前…… 她双目迷离,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身体也滚烫地不像话。她气血上涌,捧住不留的脸,用力地吻了下去。不留也从一开始的抗拒,变成带有惩罚意味的啃咬。 但当他发现白芷因缺氧开始挣扎时,他才放开了她。两人唇间被拉出一了条银丝,气氛越发暧昧。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不留冷冷道。 白芷仿若听不见他话里的讽刺,眼神迷离魔怔似的。她柔声道,“你别再走了,陪着长欢,好吗?” 不留注视着白芷那熟悉却又陌生的脸,此时的她渐渐地与被他埋在记忆深处的她,重合起来。 她纵马驰骋时脸上神采飞扬的神情、在战场上首当其冲去支援他时脸上的肃杀之气、在他怀里撒娇得逞后的狡黠一笑,还有每次两人欢好后她那布满泪痕的脸,全都是她,她好像从来就没在他记忆中消失过。 她的一颦一笑,原来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不留捏着她的下巴,“你到底是谁?” “我是长欢啊!顾长欢!你不记得我了吗?” 听到她话里的失落,不留顿了顿。 突然,白芷的手迅速地伸进了他的裤里,一把握住了他的物件,轻车熟路地玩弄起来,“那这样呢?你记起了吗?” “你疯了吗!”不留怒吼。 “别这么凶……”白芷撇了撇嘴,委屈道,“你不喜欢,我便不这样了。你喜欢怎样的呢?嗯?你跟我说。你别气,好不好?” 她越说越急,哀求道,“只要你别走,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好不好?都给你……” 她把他推到榻上,分开腿坐在他的大腿上,把他的昂扬扯了出来! 一边往自己腿间那处送,一边呢喃道,“天策,别走了,别走……” 因体内的催情药,白芷轻而易举地就坐了下去,把他的硬物包围住。 突如其来的刺激,让两人不约而同地发出了一声快感的喟叹。 她看着他在自己体内进进出出的硬物,很快就失去了理智。在她感到快要去的时候,她看着不留面具下赤红的双眸。 白芷的直视,仿佛穿破了那狰狞面具的屏障,还有那平静如一潭死水的眼睛。最终,她得以窥望到不留眼底挣扎的爱意。 翌日清晨。 白芷全身酸软地躺在不留旁边,她注视着不留的睡颜,隐约记起昨天发生的事…… 昨夜,她虽然受催情药的影响,整个人一直混混沌沌。但她有意把不留当成战天策,就是为了观察不留的反应。 最后,她和不留快要去的时候,也是在她昏过去之前,她看到了…… 他哭了。 你若与我只是萍水相逢,昨天你为什么哭了呢? 她慢慢地伸出手,欲要摘下不留的面具时,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不留骤然睁开了双眼。 顿时,两人四目相对。再次对上不留死寂的眼神,她身体一僵。 华芝看到房里的情形,惊讶地不知说什么。 “主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醒来的不留双目中竟无一丝迷朦,就连看到她躺在自己旁边时,他眼里也只是淡漠和疏离,简直不像刚被别人吓醒的状态。 “有何要事。”不留如平常般冷冷道。 “……回主子,客人已在凉亭等候。”华芝应道。 不留拾起床上的衣服,随意地批在身上。他越过白芷,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白芷没穿衣服地下床,走过跪在地上的华芝,站在房门边注视着不留离去的身影。 刚刚华芝一大早不经通传地闯入她的房间,不就自证了是她下的药吗?但不留的不闻不问,却也表明了他在此事的立场。 她俯视着依然跪在地上的华芝,不由自嘲一笑。 难道对不留来说,她就连一个侍寝婢女都不如吗? 她随手拾起被撕坏的衣服披在身上就往外走,“别忘了把你落在房里的东西带走。” 经白芷这一提醒,华芝也闻到了房间旁边浴室渐渐传来的血腥味,她整个人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逃走 叁天了,白芷搬去了新的客房后,就再也没出去过。 在这叁天里,她没再见过华芝。但听婢女说,华芝被不留派去出任务了。 这是在变相保护她吗,白芷苦笑。 “你去给不留带个信,说我在断肠山等他。”白芷对婢女说道。 书房。 “随我去看看。” “是。” 在从婢女口中得知白芷给他留的口信,不留虽然心感疑惑,但还是独自朝断肠山走去。 当他到达断肠山后,就看到白芷正躺在山崖边晒太阳。 听到不留的脚步声,白芷道,“这么快就来了。” “你到底想怎样?” “你知道吗?人的习惯是改不了,当你亲我的时候,还有你抱着我时,无论你心里多恨我,可你还是舍不得伤害我……” 白芷顿了顿,“是吧,天策?”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白芷转过身,直直盯着不留,“不过,无论你再怎么否认,我如今都不在乎了……” 此时,她就站在崖边,叁千青丝随风飘然。脖子上的吻痕还清晰可见,无一不在提醒他几天前的疯狂,可此时她脸上的神情却是那么的冷寂。 她启唇道,“我对你真的太失望了。你将我囚禁于桃花谷两个月,你明明有那么多机会去问我四年前发生了什么……可你,在发生华芝一事后,你依然无动于衷!” 她擦着眼泪,倔强道,“你明明,你明明可以问我的……” 就在不留欲提步上前时,白芷突然对着他嫣然一笑,“你不是不知道四年前发生了什么吗?那你可别忘了,这就是我当年在雁落崖的结局。” 话毕,在不留惊愣间,她决然一跃,消失于瀑布的白雾之间。 “顾长欢!” 不留的一声撕心裂肺的“顾长欢”在崖间回响。这次她听到了,那厮终于认清自己的心了。 —————— 四个月后,顾长欢终于靠着在挽月楼存下来的盘缠,辗辗转转来到了江南。江南是顾长欢母亲的故乡,也是她最有可能会找到她爹爹顾青的地方。 当日,她从断肠山一跃而下,她就顺着之前在桃花池里摸到的通道,游回了桃花谷。 靠着她之前偷偷藏好的粮食,她在桃花林隐秘的地方藏了几天。在战天策在谷内停止搜捕,终于决定带人出谷时,她就混进了被派出去寻她的队伍里,跟着一群人光明正大地出了桃花谷。 在两个月的时间内,而且还有无影的监视,她怎么都无法找到出谷的路线。因此,她打着自己每日在谷中闲逛寻找出口的幌子,渐渐地实行计划b。 而且,她知道在她出谷后,战天策会找到她只是时间问题。所以,她必须赶在他前,找到顾青! 此时,桃花谷。 “谷主,我们真的不需再去找白芷姑娘吗?” “无影,她不叫白芷。她叫顾长欢,是我的夫人。” “……是,主子。” “下去吧。” “是。” 战天策摩挲着指尖半边玉佩。是他当年还在边关时,亲手给顾长欢雕的。这半边玉佩,是顾长欢在跳崖后特地回去一番留给战天策的。若他能早些想到顾长欢不是从池低出谷的,他必定会…… 长欢,我真的好笨,你明明都给了我第二次机会了,我怎么还是没能留得住你…… “长欢,长欢,你到底在哪里……” 而此时,顾长欢正叼着草,躲在她娘的墓附近,守株待兔。 也不知战天策那厮会不会在桃花谷悲痛欲绝…… 顾长欢狠狠地捏了自己一把。 顾长欢,你不能再想那臭男人了!你不是说了要好好虐虐他吗?没骨气的女人,给我坚持住! 前方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顾长欢弯腰,在草丛中隐去了自己的身影。 只见一个熟悉却又陌生的人在她母亲的墓前跪下。 “谁躲在那!” 虽然这面容变了,可这声音…… 顾长欢把草吐掉,赶紧跑出来,“二伯伯,是我!长欢!” —————— 今天应该还会有有一更~ 西真 江南顾家。 顾长欢安然无事地出现在众人眼前,他们由一开始的震惊不已到后来的喜极而泣。 经历过四年前的动乱,顾家在东陵都城的势力大受重创。主要的运货渠道陆运上的货物几乎全被朝廷以一些莫须有的罪名给截了。 除了在生意上的打压,顾长欢在南邑一战里私自带兵出营一罪虽未被证实,但流露出去的风声,足以对顾家在都城的生存构成威胁。 因此,顾家只能回到江南总舵继续营生。经过这几年的努力,顾家靠开拓江南的水路渐渐回到正轨。如今,就连最不着调的顾焱都自发地要跟大叔伯出去办事。 想起顾焱那小子,顾长欢勾出一抹淡笑。顾焱虽比顾长欢只大一个月,但两人从小就对着干,没想到,顾焱都开始定性了。 李悦亲密地拉着顾长欢的手,担忧地问道:“你这几年去哪儿?我和顾南一直都找不到你的踪迹……” “嫂嫂,我掉下崖后便……失忆了。一些好心的农户收留了我,我也是最近才恢复了记忆,这才得以回到都城去……” 顾长欢并没有把自己死在战天烨箭下后,随即穿越回现代的事告诉给任何人。她本就是一缕异世之魂,因缘际会地来到顾长欢的身体后,她却在顾家人和战天策那里得到了自己从未拥有过的家。 四年前,她死而复生,她深知那是因为在这里她还有些事没完成。她从不奢求他们的理解,只希望无论发生什么,自己永远是他们记忆里面那个美好的顾长欢,这就够了。 —————— 从顾家众人那里了解完四年前发生的事后,顾长欢径直出顾府去了。 她刚刚接收的信息量太大,她需要出去透透气。 按顾青所说的,如今世人都坚信,在与南邑一战中,因她私自带兵出营而给南邑打开南门的机会,还有战天策当年也是因为派兵救她,才导致战天军在援兵赶到前牺牲了。 就在她想东西想得出了神时…… “姑娘,姑娘,小心!” 一个推着一车橘子的小贩刹不住车地往顾长欢撞来! 当她正欲躲开时,旁边突然闪出一个人影,在她面前稳住了小贩的车。 “无影!”顾长欢看到衣袖上绣着桃花谷的桃花标志,兴奋地喊道。 但待那人转过身来时,顾长欢一脸疑惑,“你是?” “无风见过夫人,无风是谷主派来保护你的。” “你跟无影是?” “无影是我的孪生哥哥。” 难怪长得这么像。 “不留是什么时候到的?” “回夫人,我们是前日到的。但谷主昨夜便与无影启程去西真了。只把我留了下来。” “那你出现得确实是时候,直接带我去找不留吧。” —————— 在跟顾青一群人说清楚事情的起因,还有她要立刻去西真找战天策后,顾长欢在几个表哥嫂嫂们不舍的目光下,带着无风两人出门了。 因顾青的总舵临海,从总舵走海路到西真也不过半个月的路程。 在一路上,顾长欢一直在向无风打听战天策的事。但无风都是一问叁不知,看来战天策有意隐藏自己曾经的身份。 也对,不然那晚在挽月楼,他让无影去寻找“东陵叁皇子”时,无影也不会表现得如此镇静。还有一人,倒也让她特别在意…… 顾长欢随口一问,“那无风,你是不留唯一的女下属吗?” “是……不,还有华芝。但华芝是伺候在谷主身边的,与我们这些出任务的不一样。” 见顾长欢不语,若有所思地望着平静的海面,无风也纳闷起来了。 半个月后,顾长欢两人便到达了西真。 她们下船后,就发现了码头边人山人海。顾长欢随便问了个小贩,才知道原来今日正是西真女王出宫视察的日子。 在一年里面,西真女王会挑几个日子出宫视察。而在女王视察后,她与宫中的臣子会站在花车里,顺着首都大街游行,与子民们庆祝到深夜。据说在游行过程中,女王的舞姬还会在花车旁献舞表演,甚为热闹壮观。 “看来,我们倒是挑对日子了。”顾长欢对着无风笑道。 无风见此时还是正午时分,离晚上的游行还得有一会儿,“夫人,我们可要先去客栈歇息?” “嗯,走吧。” 傍晚,客栈。 “夫人,你要不把披风带上。”无风见顾长欢着一身轻薄的夏装,担忧道。 顾长欢顿了顿,她怎么就忘了西真昼夜温差大。在临走前,也没见爹爹他们提醒她…… 不过顾长欢这次倒是忘了,因顾长欢走镖那几年跑遍了大陆,顾青他们一直都以为顾长欢具备这些基本常识的。 却没想到,如今的顾长欢在回来之前,却在现代生活了几年,以前跟着顾青学到的知识都快忘了。 “……无风,你有别的厚衣服吗?” 无风瞄了瞄顾长欢丰满的胸,尴尬道,“夫人,无风还是出去给你新买一件吧。” “你先等我试试看再出去吧。” 话毕,顾长欢在衣柜里随手打开了个包袱。 这…… 她呆滞地看着手上白色的男装。 这个桃花绣纹,不正是战天策在桃花谷常穿的衣服吗? “这是,不留的衣服?” 无风连忙走了过去,她这才反应过来,“谷主他们走得急,落了个包袱。” 顾长欢摸着衣服,衣服上还带着那夜他抱着她时,她闻到的他身上的味道,心里顿时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不过这布料好像还挺厚实的…… —————— 因为是西真篇的过渡章,就一起上了吧。明日高甜预告 再次重逢 夜晚,西真首都集市。 “没想到,谷主的衣服穿在夫人身上竟无比地合适!” 刚才因为夜色已晚,顾长欢不想再让无风多跑一趟,所以就直接换上了不留的衣服。虽然是男装,但当顾长欢把几层里衣拿掉后,宽松的外衣穿在她身上后,竟把她身材的妖娆和脸上的媚态中和掉,反而多了种独特的不胜其衣的清瘦美。 “夫人,这西真竟比东陵的花市还热闹!”无风一脸兴奋地四处看。 “确实是,街上人太多了,我们去上面的酒楼寻个靠窗的座位吧!” 两人在附近的酒楼坐下,过了小半时辰后,女王的花车终于驶到了她们所处的那条街。 就在远处的花车上,顾长欢看到了西真身边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夫人,那不是谷主吗?” “无风,你在这里等我。” “夫……” 还未等无风说完,顾长欢就匆匆忙忙地跑了下去。 此时,花车上。 “小子,你别骗我。他真的会来吗?” 闻言,战天策对着正在朝下面的子民挥手的西真女王,说道,“二皇叔来西真已有一段日子,这么久他都没什么动静,这已属反常。想必,他那边已经慌了手脚了。” 西真女王勾出一抹自信的笑。 就在此时,身后的侍从突然低声道,“禀女王,下面有一个人正追着花车急急忙忙地跑来……” “他只是被这氛围带动罢了,无需紧张。”西真女王泰然自若地说。 战天策转身,疑惑地朝侍从指的那端看去。 一想到那人奇怪的脸色,还有女王的安全,侍从为难地回道,“这……女王可要移步瞧瞧。” 当西真女王正要走过去时,却看到一向沉着镇定的战天策,此时却紧紧握着栏杆,身体微微地发抖。 然后,战天策道,“别动手,是我的人。我们明天宫里见。” 话毕,他就从花车上跳了下去。 “女王,这是……” 西真女王看着战天策在人群里匆急的身影,脸上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无碍,别理他们。” 顾长欢看到了战天策从花车上跳下来,正朝着她这边赶来。 她无助站在挨肩并足的人海中四处眺望。她本来还能从人群中辨识出他来,但现在因女王快要回宫了,人也越聚越多,渐渐地,她也不知道他被挤到哪里去了。 灵光一闪,她闪进了旁边一条暗巷。然后,她踩着角落边的箩筐,扶着屋檐轻轻一蹬,跳上了一户人家府边的墙头上。 她小心翼翼地踩着窄窄的墙头,轻手轻脚地走到了屋顶。 见府里灯光昏暗,现在外面这么热闹,想必屋里面也没什么人。 顾长欢站着屋顶上吃力地眺望,西真深夜的大风掠过,把身材纤细的她吹得摇摇晃晃,衣袂飒飒作响。 就在此时,人群里的一个人倏地往上一看。 两人四目相对! 战天策震惊地注视着她,整个人僵硬地不能动弹。 是她,原来真的是她! 顾长欢此时站在屋顶上,背对着皓月,墨发随风飘动。她朝他嫣然一笑,从屋顶跳了下来。 他注视着矫捷的顾长欢,如梦初醒,一把推开旁边的人,向着她的方向跑去。 走进了巷子后,顾长欢正坐在墙头上,晃悠着双腿,悠然地看着他。 顾长欢朝着他伸开双手,他便也愣愣地展开双臂。然后,他接住了纵身一跃的顾长欢。 “我来了。” “你……为何来了?”战天策把她放了下来,试探性地低声问道。 她转过身,故作生气般,“我来找你算账的啊!跟你讨回我应得的东西后,我便立马回总舵。然后,我顾长欢与你战天策,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欲言又止,他放下伸出去的手,却苦笑了声,“好。” 她转过身来,紧紧地盯着他,不可置信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她忽地提步上前,一手揪着他的前襟把他推到墙上,“战天策,你竟敢说’好’?” “长欢,我……” 顾长欢打断了他,讽道,“好啊,既然如此,我这就捎信回去,让表哥他们好生招待着陆哥哥,我过几日便回去。” 就当她翻脸走人时,战天策猛地从背后抱住了她,“等等。” “晚了。” “你刚才说,顾家有意撮合你和陆云?” 她突然朝他嘲讽一笑,“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的事,干卿何事。” 他捏着她手臂的手收紧,他想跟她说很多很多话,但最后吐出来的,不过只是一句低微的“别走”。 “我若想去哪里,在这世上,还没有人能拦得住我顾长欢!” “我知道,长欢,我一直都知道的。我错了,长欢,那晚发生的事,我真的知错了……我也不知道我刚才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的话,那不是我的意思……长欢,你别走,我真的不知道……你告诉我,你需要我做什么?只要你说出来,我都会去做……” 说着说着,战天策竟抱着她,低声地抽泣起来。直到后来,她都不知道,他语无伦次地在她耳边忏悔什么了。 当她欲转过身来瞧瞧他时,他却在背后把人抱得更紧了。 “我不走,天策,你别怕。你松开,让我好好看看你。”顾长欢无奈地柔声哄道。 “我不信,你常骗我!” 顾长欢竟无法反驳,但她依旧耐心道,“这次我不骗你,真的。你让我好好看看你……” 忽然,他一手垫着她的后脑,把她整个人反推在墙上。他一手按着墙,把她圈在他怀里,失而复得的人,他不会让她有一丝逃走的机会。 在面具下,他通红的双目里满是倔强,紧紧地锁定着她的神情,“我还是不信你。” 她并没说什么,只是轻轻一笑,伸手抚上他的脸,“你为何带着这面具,我能看看你吗?” “你不会喜欢的。” “我想看。” “会吓着你。” “可以吗?” “……好。” 她解开了他那狰狞的面具…… 她正要抚上那日思夜想的人,颤抖的手就停在了半空中。突然,她捂住了自己的眼,眼泪夺眶而出,从她指缝缓缓淌下。 当他还以为自己脸上的疤痕吓到她,而正要去拿面具时,她紧紧抓住他的手臂,颤声问道,“是谁……是谁做的?你告诉我!我要杀了他!” 她泪流满脸地瞪着他,他举到半空的手也停下了。 他一把拥住顾长欢,紧紧地抱着她,在这一瞬间,四年前被剥夺的一切仿佛都失而复得了。 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道,“没事的,长欢,已经不疼了,真的。” 听到他话里的安慰,顾长欢哭得更凶,一下子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战天策默不作声,只由着顾长欢在他怀里尽情大哭。 他突然在她耳边柔声道,“长欢,四年后的此时此刻,你居然就在我怀里哭,我真的好欢喜,好欢喜啊!” 其实,在挽月楼重逢那晚,他便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她在不留面前装作胆色过人,甚至是使手段勾引“不留”,都是在证明她有跟桃花谷做交易的筹码。 而他在失控后故意刺激她,意志坚韧的她居然会一心寻死…… 当时,他的内心深处便已翻起了惊涛骇浪。 原来不仅仅是他,她也已经处于快要崩溃的边缘了。所以在回桃花谷后,他便故意疏远她,就是怕她再次生起寻死的念头,却没想到华芝一事…… 如论如何,顾长欢是为了战天策才愿意委身于他人,他是知道的。她还爱着他,而他,四年了,也依旧在意她。 “我之前,只是不知如何待你。经历过四年前的事,这几年我再也不愿去揣摩别人的想法了。长欢,你给我些时间,可以吗?你再等我一会儿,真的,就一会儿,长欢……” 顾长欢捧着他的脸,红唇在他的脸上游离,温热的气息划过他的眼睛,他的那道从额头直至眼下的伤疤。 “天策,你记住,无论以后发生了什么,只要我顾长欢还有一丝气息,不惜付出一切,我都会回来找你。” “长欢……” “所以,我也不需要你去揣摩我怎么想。我只要你以后哪里也不去,好好地等我,可以吗?” 在皎洁的月色下,他吻住她的朱唇,细细舔咬,许下一世的承诺,“好。” 长欢,我不逃了,再也不逃了。我会等你来救我,拯救我那荒芜的世界。 二皇婶 翌日清晨,客栈。 战天策见无风候在顾长欢房间门外,“她醒了吗?” “夫人一早就骑马出去了。” 一想到一直独来独往的顾长欢可能再次不辞而别,自己回江南了,他着急叱道,“你怎么没跟着!” “夫人不让我跟的。夫人说了,她去郊外马场跑两圈,一会儿就回来。” “夫人若是回来了,你便派人去郊外马场通知我。” 在往马场赶去的路上,战天策把顾长欢昨夜说的话琢磨了一遍又一遍。从他被手足陷害,由一个掌重权领叁军的东陵皇子到现在不得不天天活在面具下,从此隐姓埋名的不留。她一个对远方无限向往的人,又怎么能会愿意回到他身边,与他走这一条荆棘丛生的复仇之路呢? 直到最后,他都不确定昨夜的美好是不是只是一场镜花水月。 马场。 顾长欢见到战天策后就策马朝他走来,她坐在马上俯瞰着他挑衅道,“比比?” “让你十米。” 顾长欢拉了拉缰绳,自信地说:“既然有人如此慷慨,不要白不要,驾!” 见马跑得差不多远了,战天策才策马追上去。 最后两人赛了叁轮,虽然顾长欢在第一轮胜了战天策,但在之后的两轮,顾长欢借的马场的马还是不如战天策的疾风。 把马还回去后,两人也打算回客栈了。 “我能骑疾风回去吗?”正在给马喂草的顾长欢突然问道。 “好。” 战天策把马鞍和缰绳调整好了后,顾长欢利落地跨了上去时,便听到他问:“你的马绑在哪里了?” “在西边的马厩……等等,你是打算骑我的马回去?” 战天策疑惑地看着她,点了点头,脸上的神情仿佛在反问,“难道不是吗?” 算了,顾长欢心想。 他们两人才回到一起,没有像四年前那般亲密到共骑一马是可以理解的。这是两人之间的事,她自己一个人急又有何用呢。既然他需要时间去适应,她便愿意等,哪怕是如他般再等四年。 “嗯,我在这里等你。”顾长欢笑着应道。 ———— 两人一回到客栈,战天策就收到了西真女王的传召。 顾长欢这才想起,他来西真好像是受了西真女王的委托。但因她和无风昨日才刚到西真,她也没有机会跟战天策坐下来好好谈谈,所以她也不清楚女王到底委托了桃花谷去办什么事,还是重要到让桃花谷谷主亲自处理的事情。 直到深夜,战天策才回到客栈。但听到隔壁房间战天策和无影的谈话声,已经起身的顾长欢还是躺了回去。 翌日清晨,顾长欢起来后去隔壁房间找战天策,才发现他已经出去了。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无影急急忙忙地从楼下跑了上来。 “无影,你家主子呢?” 见顾长欢在战天策门外站着,赶紧回道,“回夫人,主子一大早出去忙了,他只是派我回来取些东西。” “给我吧。” 一刻钟后,顾长欢带着几封信,随着在客栈门外候着的马车离开了。 因情况紧急,无影也没跟她多解释,只是让她跟着楼下的马车走,马夫会把她送到不留那儿。 顾长欢看着车窗外热闹的集市,只知道他们出了城,来到了郊外树林里的一间隐秘的农舍。 农舍的出口都有人守着,皆佩了剑。见他们衣服的绸缎料子,还有真材实料的武器,就猜到此次的委托人身份不简单。 此时,农舍里。 坐在战天策对面的,不正是西真女王,只听到她突然问,“你是如何得到他的消息的?” “使了一些小手段罢了。”战天策摸着茶杯的杯沿,漫不经心地回道。 “这么多年了,跟你说话还是这么累。小子,你的侍从怎么还未回来。” 战天策忽然听到了外面陌生却又熟悉的脚步声,原本懒在椅子上却一下子站了起来。 “怎么了?” —————— 待顾长欢卸下身上所有利器后,他们才放行让她进去。 她走到房间前,隐约能感觉到房里的人的气息。就在她准备敲门时,门突然从里面被人拉开了。 顾长欢盯着眼前的女人,疑惑道,“你是?” 西真女王眼力极好,一下子就认出了顾长欢身上那套衣服上的刺绣。那图案跟她之前在战天策的衣服上见过几回。 想到这里,西真女王就猜到这女子身份不简单。 渐渐地,顾长欢也想起来了,这个人不就是西真女王吗!?她怎么会在这里? “长欢见过女王,我是替无影给你们送信的。” “进来吧。” 进去后,只见站在门另一边的战天策连忙走了过来,困惑地看着她,“你怎么来了?” 她笑着应道,“几天没见到你了,才出来的。” 闻言,战天策心底一暖,牵着她坐下,“我这边很快就结束了,今日也是想着早些回去的。” “你就是在盛典上一直在找战小子的那个女孩吧?”突然被冷落在一边的西真女王嚼着苹果开口问道。 不知为何,顾长欢对西真女王很容易就产生了亲切感,于是大大方方地直接回道,“回女王,是,我此次也是来找他的。” “在私底下,你无需如此拘谨,我可是看着那小子长大的。既然你俩已经……你就叫我,二皇婶吧。” 二皇婶?! 顾长欢一脸震惊地看着战天策,眼神示意,“西真女王跟二皇叔,是真的吗?” 战天策无奈道,“你就那般唤她吧,她想当我二皇婶很久了。我这次来西真,便是帮她把我二皇叔逼出来。” “你们……是在逼婚?” 原来战天策是做媒来的,而且还是在撮合西真女王和他那个不着调的二皇叔,顾长欢觉得这个信息量有点大。 这几年间,都发生了什么啊? 待战天策完事后,两人在回客栈的路上,顾连城还在消化刚刚接收的信息。根据她刚才听到的,二皇叔可是比西真女王大了整整12岁啊!生活在这个时代,西真女王的思想也太前卫了吧。 “怎么了?”坐在她身后的战天策突然在她耳边问道。 顾长欢回头注视着战天策,因他们俩现在是骑马回去的,郊外风大,于是他把她身上的披风拉了拉,将她紧紧裹在里面。 她想到他刚刚在西真女王为她正名,还有此时把她护在马上的双臂,她忽然就释然一笑。 “在离开时,我还是不能理解女王和二皇叔的感情。但当我刚刚看着你,我就突然想明白了。” “你四年前舍下一切孤身一人去救我,我四年后亦为了寻你甘愿再次跳下万丈悬崖。既然在这世间、在千千万万对爱侣之中,都已经有两个傻子了,那么西真女王对二皇叔的爱慕也就不足为奇了。” 战天策将她抱紧,语气里都是坚定,“长欢,我以后再也不会丢下你了。” 顾长欢突然觉得鼻子一酸,哽咽回道:“好。” 恭亲王 回到客栈后,两人就开始收拾行李,准备明日离开西真。在整理书桌的信件时,顾长欢才想起刚刚带去的信的事。 “那封信可是二皇叔的踪迹?” 战天策应了声,“游行那晚后,我就让人多加留意,没想到真让无影找到了些蛛丝马迹。” “所以,那天的游行,都是为了引出二皇叔?”顾长欢疑惑地看着战天策。 “不全是。我只是让女王在那晚把她新纳的男妃都带在身旁。” “我怎么就看不出二皇叔是个醋坛子……” “那是因为京城没有他在意的人。” 顾长欢动作顿了顿,试探道,“那你呢?在京城还有让你留恋的人吗?” 身后的人突然没了动静,她回头一看。也不知何时开始,他就站在她后面注视着她,眼里没有一丝波澜。 “没了。” 他云淡风轻的语气让她心头一涩。 “主子,女王让你和夫人速速进宫一趟。”门外无影的声音打破了房里的寂静。 当两人被带到西真皇宫后,一进门,就看到恭亲王脸色难看地被绑在椅子上 恭亲王见到救星终于来了,在椅子上不停地挣扎,朝着战天策大喊:“战小子,快!快来给皇叔松绑,那女人疯了,竟敢……” 顾长欢从战天策身后走出去了,恭亲王突然忘了自己下一句话。一转眼,他脸色大变,就从大惊失色到怒不可遏。 “顾长欢!竟然是你!你还有什么脸回来见他?”恭亲王狠狠地瞪着她,那目光欲要把她杀了。 战天策连忙走到她面前,挡住了恭亲王如刀刃般的目光。 想到恭亲王话里的厌恶,顾长欢困惑不已,她为何没脸见战天策?恭亲王到底知道了什么? “二皇叔,这是侄儿的家事。” 恭亲王痛心疾首,咬牙切齿道,“这个女人把你害成怎样,你难道都忘了吗?你那一年受过的苦!还有一众手下心腹的性命……直到如今,你竟还护着她!你,你,你这个傻子!” 顾长欢走出来,站到战天策身旁,无畏地直视恭亲王目眦欲裂的双目,也不再喊他“二皇叔”,直接道:“恭亲王,我顾长欢从未做过对不起他的事。你刚刚所说的,我会去调查。但我从未犯下的错,谁也不能把屎盆子扣我头上!” 战天策紧紧握住顾长欢的手,“女王已经找到人了,那么桃花谷也算完成委托了。既然皇夫不欢迎我们,明日一早,我们就会离开西真。” 话毕,战天策就牵着顾长欢径直走出了宫殿。 两人一路无言。 直到上了马车后,战天策才道:“刚才一事,是我的疏忽,我替皇叔给你道歉。” 顾长欢冷冷道:“直到现在,你还是不愿跟我说雁落崖一战后都发了什么吗?” “如你刚刚所说的,不是你的错。” “所以我也无需过问,是吧?” 听到顾长欢话里的讽刺,战天策无奈地叹了口气,“长欢,有些事,既然已经发生了,就算你知道了也并不会改变什么。” 顾长欢注视着战天策满是柔情的双目,突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只好打开窗帘,一言不发地看着外面的景色出神。 翌日清早,战天策真如他昨日所说那般,不再去找西真女王和恭亲王,径直带着顾长欢和一众属下离开西真了。 顾长欢站在舰船的甲板上吹风,心里想着回到总舵后该怎么跟顾青他们说随着战天策回桃花谷的事。 “夫人,房间收拾好了,你可要进去休息一下?”无风赶来禀报道。 她随着无风走到船上休息的地方,看到一间间并排的房间,“房间是谁安排的,那你主子睡哪儿呢?” “一切都是主子安排的,主子的房间正好挨着夫人的,夫人可是不喜欢这间,无风这就给你换另一间?” 顾长欢眼神复杂地盯着旁边的房间,摆了摆手,“没事,就这样吧。” 深夜。 战天策正好批阅完最后一封公文。瑟瑟的海风在耳边环绕,船上的人好像都歇了。 他推开门,却看到了顾长欢独自一人站在甲板上,看着海发呆。 “怎么还未就寝?” 顾长欢一回头,就看到战天策站在她身后。 “睡不着。那你呢,怎么还没歇下?” “想出来走走。” 叁更半夜的,想出来走走?顾长欢眉毛挑了挑。心想,这人肯定又是看公文看到这么晚了,他以前可没少被她发现。 一想到从前战天策被捉包之后嬉皮笑脸地哄她的样子,她就忍俊不禁。 听到了顾长欢轻轻的笑声,战天策疑惑。 “我回去睡了!你慢慢。” 她知道,若自己不先回去,战天策就会一直陪她站着。 夜越来越深,海风呼啸,浩瀚的海面上掀起浪涛,拍打着正在行驶的舰船。摇晃的舰船让正陷入梦魇的顾长欢越发不安。 虽然她有着清醒的意识,但她此时却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她知道她现在在做梦,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臆想出来的。她也深深地相信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因为她何时见过这样狼狈、这样脆弱的战天策。 在一个漆黑的密室里,战天策被人用铁链绑住了手脚。他满身血污,披头散发,让人看不清他的脸庞。但从他微弱的呼吸声,她知道他还有一丝气息。 就在此时,一个身着明黄袍子的人出现了。他突然捏着战天策的脸,举起了手中的匕首。伴着战天策的咬牙不发出一丝声音而越发粗重的呼吸声,她终于看起那个人正要对战天策做什么了…… 在黑暗中,她还是看不清那个人的脸,但刀刃的白光缓慢地划过战天策的左脸,与他脸上疤痕的位置丝毫不差。 “不要!” 一声撕心裂肺的大吼划过黑暗的房间,顾长欢睁开了双眼! 梦魇 寂静的房间里,只有海风拍打着窗户的声音,还有她急促的心跳声。在黑夜里,她连忙摸索着起身,却双脚发软地倒在了床榻边。 她挣扎着爬了起来,一路不知道磕倒了多少东西后,才来到了战天策门外。她一把推开了门,跑到他的床前。 早已听到外面动静而在假装入睡的战天策,在听到顾长欢熟悉的呼吸声后,连忙坐起身。 月光从敞开的房门照耀进来,为房里的一切镀上一层银光。他这才看到,顾长欢穿着单薄的里衣,光着脚,泪流满脸站在他床前。 “长欢,怎……” 还未等他说完,她就撞进了他怀里,紧紧抱着他嚎啕大哭起来。 战天策一边轻轻地拍着她,一边问道,“怎么了,长欢?” 突然感到怀里的人把他抱得更紧了,连忙道,“别急,慢慢说。” 顾长欢抽泣道,“我梦到了你被囚禁在一个黑漆漆的房间,然后,有一个人,可我一直看不见他是谁。然后,他要伤害你!我一直跑,一直叫你……但我怎么跑不过去……我……” “没事了,别怕,我在这。” “不!你还受伤了,你身上都是血,还有……” 战天策抱着她,轻声安慰道:“有你护着我,我不怕的。现在我不是在你怀里吗?” “有人想要伤害你,你不要离开我,我不在他就会找到你……你别走……” 听着顾长欢语无伦次的呓语,他心里像被揪成一团,他只把她抱得越发得紧,“好,我不走,你别担心。” 至那晚过后,顾长欢就发起了热。据大夫说,是在吹了风后,加上那惊出了一身冷汗才得的风寒。 在之后的叁天里,她仿佛就陷入了同一个梦魇,每天清醒的时间不过一会儿。在入睡后,又会说着呓语,在惊恐中醒来。 若在她醒来后,发现战天策不在了,她就会哭着跑出去找人。因此,在顾长欢生病的这段时间,战天策都待在她床前照顾,两人每晚同床而眠。 每日在顾长欢昏睡的时候,他就看着她的睡颜,回想着两人久远的曾经。不仅仅是顾长欢在养病,他也在休息,在尝试着缕清他们俩的从前、现在、还有未来。 他与她的缘起,好像是在敌军夜袭那晚,他一时鬼迷心窍而相信了她像似玩笑般的一句“我可以保护你”。 虽然那晚过后,他从未把那句话放在心上。但在她第一次偷偷跟着他去军营,直到成亲之后的四年里,甚至在四年后的今天,她依然在履行那被他视作玩笑般的承诺。 原来一直以来,他低估的,不仅仅是她对他的感情,还有她的能力。 战天策自嘲一笑。 他轻轻地抚平着她蹙起的眉头,心想,我战天策何德何能,值得你这般披心相付。 在第五天后,顾长欢的病情终于有好转的迹象。 这次在她醒来后,她居然跟战天策说她饿了! 虽然顾长欢看起来还是病恹恹的,但她能清醒地支撑着自己喝完一晚白粥,已经让战天策大为惊喜。 战天策把手中的碗放在桌子上后,问道,“再回去休息一会儿?” “我想出去走走。”顾长欢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皎洁地月亮,呆呆问道。 他随之看看了外面的天色,发现夜已深,“现在风太大了,明早再出去吧。” “……哦,好。”顾长欢蔫蔫地应了句。 “长欢,过来。” 她回头,只见战天策正坐在床上,朝她挥了挥手。 顾长欢坐在战天策腿上,环着他的腰。这几天,因为顾长欢病了,她都是腻在战天策身边。所以,两人不再避讳与对方亲密。 “怎么了?”她倚在他怀里,问道。 “我接下来要跟你说的事,你先听我说完,别急,我都会一一告诉你的。” 顾长欢仿佛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了,大气都不敢出,安静地听他讲。 那一夜,顾长欢带兵离开军营后,南门就失火了。 姬永早已行动,截断了军里的信息。潜伏在暗处的南邑军逮着机会,首先攻破了南门。李成带的南门军,也全军覆没。 因战天策收到军报太晚,待其他叁门同时被攻破时,他才发现南邑军早已把军营包围起来。 南邑的袭击已过了快一个多时辰了,但他们依然没有见到援军的迹象。 他看着滔天火光,突然想到顾长欢那边应该也出事了。不然的话,当她看到这浓烟时,早已发现异常掉头去找援兵了。敌军或许早已埋伏在雁落崖,就等着顾长欢他们自投罗网…… 想到这,他便赶紧让袁泽他们跟在他身后突围先出去支援顾长欢。 然而,他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 今天还有一更,下章上肉预告! 原始的欲望 在做好万全准备的南邑军前,军营里仅剩的兵力在经过几轮袭击和心理上的施压后,那看不到尽头的杀戮、等不到的援军,军心也渐渐地被土崩瓦解,这场仗也胜负已定。 他颤着声说:“我亲眼目睹南邑人压倒性的屠杀,所有人都死尽了,到最后只剩我一人……”战天策抱着她的手突然一紧,“我躺在尸堆上,呆滞地看着通红的火光,不知道他们为何只留下我一人的性命……” 顾长欢被他捏得一疼,但她的心,却比这要疼千百倍。一直以来,他在她面前,都把心里的仇恨和不甘藏得好好的。然而,就在刚才一刹那,他脸上的云淡风轻都坍塌了。 “援军赶到了,但带头的不是邵德,却是战天烨。他把我带了回京城,囚于战天睿宫中。在那之后,我隐约听到下人说老头子和太子双双暴毙,战天睿继位。而我,也早已在南邑一战牺牲了。他们还把这一切责任推到了你和顾家身上。如今,战天烨成了统领六军的镇国将军……” “爹还有表哥他们遭到了战天烨的迫害,直生生从京城被逼回了总舵。直到一年后,他们才得以潜入京城,把我救了出来。” 说到这,战天策突然讽刺一笑,“在那之后,我从此也只能活在这面具下……” 想到他身上一看就是遭受了各种各样酷刑而留下疤痕,她就像吞了一团棉花说不出任何安慰人的话。 “但一旦战天睿发现我被救出来后,他肯定就会猜到是谁干的。所以,为了爹他们的安全,我当夜就偷偷离开了。然后,我花了一段时间,终于找到了我的一些得以从战天烨手中逃出生天的手下,隐姓埋名,建了桃花谷,从此再也不过问京城的事。” “至于你的踪迹,我从宫里逃出去后就一直让人在找,却没任何消息。” 她盯着战天策沉浸在回忆中黯淡的双目,淡淡道:“你曾经也怀疑过我是叛徒,以至于,你在挽月楼第一次见到我时,才有了杀我的念头。” 战天策一怔,原来她什么都知道…… 她突然紧紧抓着他的衣领,怒吼:“那你当时为何要救我!因为我,老胡被叶旭杀了,你的亲兵也全都死于战天烨手下……” 说到这里,顾长欢眼眶里已噙满了泪。 他一言不发,只是继续默默地抚着她的秀发。 “而你,也不会被战天睿囚于宫中,遭受他一年非人的折磨!你亲手带出来的精兵也不会被全军覆灭!” “你曾经可是东陵掌管叁军、军功累累的镇国将军啊!都是因为我顾长欢,你才沦落于此!” 他将人拥入怀里,顾长欢声泪俱下:“二皇叔说得对,我本就不应该回来找你!天策,你杀了我吧!我求你了……你杀了我吧……求你了……好不好……” 他再也听不下去,低头吻住了顾长欢。他抵着她的额头,一遍又一遍地亲吻着她红肿的双眼,“长欢,这不是你的错……” 她在他的怀里哭得泣不成声,他将人紧紧拥住,心揪得不行。直到她哭累睡着了,他才把人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此时,她的手还紧紧捏着他的衣角,生怕他再次离开。 他注视着她满是泪痕的脸,眼里都是柔情和恼恨。猛地,脑海里浮现了战天睿的脸,他的眼底里深情被滔天恨意吞噬。 在那之后,顾长欢的身体渐渐地就好转过来。然而,她却变得越来越奇怪,尤其是当她一个人待着的时候,她经常望着外面一望无际的大海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到有一天,她又独自一人坐在甲板上发呆时,战天策一把将人抱回了自己房里。 “天策?” 他将她按在墙上,扣住她的脑袋狠狠地亲吻。 “我知道这几天你在想什么……”他不给她说话的机会,继续道:“你在计划着怎么才能悄悄离开,然后找个偏僻的地方,独自一人苟且偷生。” 顾长欢震惊地看着战天策,一瞬间哑口无言。 “可惜啊,顾长欢,你的算盘要落空了。” 在她愣神之际,他把人放到床上,解开她的腰带,再用腰带将她的双手绑住。 “天策,你要干什么?” 战天策一言不发,他把她的裙子褪下。然后,他将她的双腿环在自己腰上。 “天策,你……” 他带着惩罚意味地啃咬着她的红唇,细细地吸吮,仿佛在用尽心思地挑拨起她的欲望。 “嗯……别这样……” 他对她的抗拒充耳不闻,俯首含住了胸前的蓓蕾,慢慢地往下吻过她的小腹、大腿…… 最后,他将她的双腿分开,伸手翻开了她花穴外面的嫩肉,轻轻地舔舐起来。他的舌头探了进去,湿润又温热的触感让她的花瓣不由一缩。 下面的刺激太过激烈,她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呻吟出声。她明白了,战天策在用最原始的欲望,向她证明他还一如既往地爱着她、想要她、需要她。 他找到了她的敏感点,而后重重一吮…… 终于控制不住,她捂着嘴开始娇喘起来,“啊……天策……” 他的声音喑哑,魅惑无比,“长欢喜欢吗?” 闻声便知道他此时有多勾人,顾长欢不敢去看他,细若蚊呐地羞道:“……喜欢的。” 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他满意地把人捞起放在腿上。 此时,已经过一段折腾后,顾连城挽好的发髻也松垮地散在肩上,单薄的里衣敞开挂在臂间,酥胸半露。可能是因为还未痊愈的缘故,她的身躯滚烫得不像话,白皙的肌肤透着潮红,看起来娇弱无比,让他直想把人按在身下,狠狠蹂躏。 他将她抱起来,一点点地把分身埋进她的体内。因为两人太久没欢好,在这过程中,她都紧紧地环着他的脖子,咬牙承受。 才一会儿,两人都已经汗流浃背。黏糊糊的衣服让他感到不舒服,于是他把两人的衣衫都扯开了。 她伸出手,抚摸上他胸膛上那离心脏几寸的烙痕。 虽然不是第一次看到他身上的伤疤,但在闪烁的烛光中,他那大小不一的伤疤还是让她感到不适。 她一路摸过他身上的各种伤疤,喃喃自语道:“你当时肯定很疼吧……” 两行清泪在她脸上悄然落下,纤细的肩膀一抖一抖,就像一个瓷娃娃般脆弱不堪。 每当坚韧不拔的顾长欢在他面前哭,他就忍不住,他无奈一叹,柔声道:“长欢别哭了,你是想要疼死我吗?” “天策,不知怎的,我的心好疼。” 他柔声安慰道,“哪里?是这里吗?” 他将手捂着她的心脏,肌肤的温热传到他的掌心,他清楚感受到她跳动的心脏。 接着,他俯首含住了手中的蓓蕾,他一边用两指捻着一颗红豆,一边变着花样用舌头勾着挑逗。 “还疼吗?”他吮着她的浑圆,模糊不清地问道。 顾长欢紧紧地抱着他,终于打开心锁,甘愿与他沉溺于这汹涌的欲海之中,“天策……想要更多更多……” 听到她情深地浅浅唤他的名字,顿感陌生,也不知道多久没听过她这般唤自己了。 “长欢,无论以前发生了什么,以后都不要再离开我了,好吗?”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来。 她伸手抚摸着他的脸,欲言又止。她的眼里充满爱怜和心疼,仿佛在看自己最珍视的东西那样。 见她盯着他走神,他突然往上用力一顶,“你又不专心。” “……啊!” 他将自己硬物从她体内抽出,扶着她的腰锁在怀里。然后,他用力地往上一顶。他仿佛要把自己四年里每个午夜轮回对她的想念、怀疑、和爱恨全都倾泻出来。他每一下的抽插,都是整根地没入,再抽出。 顾长欢无力地躺在他怀里,花瓣嫩肉翻开,承受着他的深入,“天策,别这样,太深了……” “我早就跟你说过,不要妄想离开我。” 四年过去,他曾以为自己早已习惯了没她在身边的日子。他甚至还希望从此都不听到有关她的消息,因为他怕两人重逢之日,便是杀戮。 可这次,当她终于因心生愧疚而下定决心要逃离他时,他却慌了。上一回,她有意气他在他面前跳下悬崖,在她消失那一个月里,他除了内疚就是想她。他恨自己为何要在这叁番两次地辱她,他的长欢倔强倨傲、生性凉薄,却为了他甘愿身陷皇族的尔虞我诈。 他心想,事情不应变成这样的。当他决定将一切都告诉她时,他只是想解决两人之间的误会,却不料顾长欢会愧疚至此,哪怕这根本就不是她一人的错,由始至终,他们今日走到这一步都是因为他战天策肩负的使命、背负的家仇。 他的呼吸变得越发粗重,喃喃道:“长欢,我好像真的疯了……” 他是真的疯了…… 哪怕知道了自己就是她病症的根源后,他本该抽身离去,可他还是拖着顾长欢在这浊世与他沉沦。 顾长欢傻傻地对他披心相付,他却不愿还她岁月安稳。在这一刻,他才发现原来自己是如此的丑陋不堪。 紧紧地握着她的腰,他挺胯往上撞进去,随即又抽出来。他手掌传来的温度的快要将她灼伤,她仰着头,再也无力反抗,只能任君采颉。 随着他的撞击,她在他身上乳波荡漾,香汗淋漓,妖媚动人。 “长欢,长欢,长欢……”他深情地唤着她的名字,好像要把每一个字都刻在骨里。 她神智迷离地望着他情乱的脸,眼前之人渐渐地跟自己记忆里的那个柔情似水的男人重迭起来。她整个人被抛在了云端上,下面的快感来势汹汹。此时此刻,她也不再去想那些爱恨情仇,只想把身心都交给他,与他一起被这片欲海中吞噬…… 看着她在他身上尽情地绽放,津液喷薄而出,下面一紧,他终于也尽数交代了出去。 余浪过后,顾长欢躺在他身上睡着了。他眼神深邃注视着她姣好的睡颜,一手揽着她,另一只在轻抚着她的墨发。 顾长欢,你本就不该回来招惹我的,哪怕我以后会下地狱,你也逃不掉了…… ________ 3千+字送上!男主都黑化了,离女主黑化还会远咩? 终于写完屠营的剧情了,这周接下来都是肉章咯【捂脸跑走】 “把我操翻啊?” 翌日,顾长欢醒来后,已经是下午了。 她走到甲板上听着海浪,吹着微凉夹杂着咸味的海风,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别站太久了,小心着凉。” 顾长欢回头一看,原来是战天策朝她走来。当她的视线往下时,几个吻痕无比清晰地印在他的脖子上。 昨晚…… 待战天策走到她眼前时,发现她还直愣愣地盯着他脖子的吻痕看,不禁打趣道,“嗯,是你干的。” “我知道……” 她只是发烧,没失忆,好吗? “刚才我的部下也一直盯着我的脖子看。” “……我帮你教训教训他们?” “不用了,”他突然止住了话头,待他挑起顾长欢的兴趣时,这才继续道,“要不你就以身相许,回去当我桃花谷的主母吧。” “……” 这厮,说得这般理直气壮,难道“一夜”欢好后她就必须跟他回去吗? 不过,经过一番思考后,知道自己当初起了离开他的心思,不过是逃避过去罢了。经历了这四年的分离后,她也明白了一个道理,生于乱世,有很多事情,若她不及时去做,那就来不及了。如今,既然已经想清楚了,她早就打算跟他一起回去的。 然而,她玩心大起,假装惊讶道,“咦,可是我答应了爹爹叔伯他们,这次回去要好好陪陪他们的。” 战天策突然正经起来,“多久?” “我想想,顾焱跟大伯也快回来了。然后,二叔伯想着带我去看看北边的据点。爹爹还说年纪大了,也想着去南部走走。等我们回来之后,叁嫂嫂也快临盆了,那时啊,等我的叁侄子……” 顾长欢还未说完,战天策忽然将她按到船杆上,双臂把她困着。 杆咚?! 他瞪着愣怔的顾长欢,恶狠狠道,“你刚刚,可是认真的?” 她欲开口解释时,他又打断道,“若你敢说’是’,我这就……” “你就什么,你说!” 看到她挑衅的表情,他暗骂了声。他紧紧地握着船杆,狠狠地吻了下去。 他吮着她的朱唇,一点一点地啃咬,灵活的舌头伸进去与她交缠,那暧昧的水渍声搅乱了她的心神。 待她被她挑逗得快软在他的怀里时,他才放开了她。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眼神涣散的她,暧昧道,“我就跟你做到你答应跟我回去为止。” 草! 她前几天肯定是烧坏脑子了!她此时居然觉得,耍赖的战天策竟该死的性感!? 她无所畏惧地对上他的眼睛,突然踮起脚,含住他的耳垂,压低声音挑逗地说:“有本事,你就把我操翻啊。” 顾长欢好像还不知道,对于一个禁欲了四年的成年男性来说,自己心爱之人的撩拨是有着多大的威力。 之后的几天,她也终于领教了,战天策这人在那档子事上不仅仅没羞耻心,还无下限。 这几天只要两人有空闲的时间,无论地点,战天策就会拉着她做。但每一次,在她开口哀求他之前,他都只会拼命地撩拨她也不给她,混蛋! 马车2.0 譬如现在,两人在回顾府路上的马车里,她就被他压在身下,狠狠地亲吻。她的双手被他用腰带捆住,衣服也被他扒开,前襟大敞,酥胸半露,无力反抗地被他按在车壁承欢。 “天策,别这样。” 战天策对她的话置若罔闻,继续如蜻蜓点水般,轻轻地吻着她的耳廓,撩起她一身颤栗。 他在她耳边吹着热气,哑声道,“别怎样?” 他伸手把她的衣服扯开,探上一边的浑圆,双指揉捏着她的一颗红豆,继续说着那不堪入耳的情话,“你不是让我操翻你吗?” 见她紧紧咬着唇,极力忍着不发出呻吟声,他不由加大力度,双目锁着她的表情,然后从她的脖子一路亲着下去,“是这样吗?” 待到那神秘的叁角地带时,他突然停下了动作。 “长欢,睁开眼,看着我。” “……不要。” 战天策勾唇,“你确定不要?我们也快到了顾府了,若你乖乖听话,我可能还愿意让你’走’着进顾府。” “你!” “或长欢是想我抱着你进去?” 想到顾府上上下下的瞩目,下意识地睁开眼瞪着战天策,“别!” 可是,眼前的一幕也太限量级了吧…… 他的脸离她的下面不到几厘米,难不成他是要在这里…… “若被我发现你闭眼了,那我们就重新做一遍。” 还未等顾长欢回答,战天策就俯首含住了她的花蕊。他探出舌头,将她的穴瓣描绘了一遍又一遍。 强烈的羞耻感和快感夹杂在一起,让她不由闭起了双眼,但一想到战天策刚刚的话,又怕他真的言出必行,只能咬牙睁眼盯着他。 “你这里怎还是如四年前敏感啊。” 顾长欢无比羞臊,咬牙道,“战天策,你给我闭嘴!” “既然长欢不爱听这些,那我就好好’干’事了。” 他把她的双腿张开,挂在自己肩上,薄唇开始在她的大腿间慢慢游离。他轻轻舔舐,仿佛要在她身上每一寸肌肤留下他的痕迹。 他的每一个动作,她在上面都看得一清二楚。渐渐地,她都觉得口干舌燥,忍不住呻吟道,“不……我不要了……” 见顾长欢早已情动,他伸出食指,在她的小穴轻轻划过,竟拉出了条银丝,“骗人!瞧,长欢都湿成这般了。” 听着他羞人的荤话,她只觉得越来越燥,下面的小穴也一缩一缩。 战天策望着眼前的美景,不禁感叹道:“真美!” “唔……你别看……不许你看!” 他拨开花瓣两边的嫩肉,舌头灵活地探了进去。将突起的阴蒂含在嘴里,同时在吮吸敏感娇嫩的花蕊,淫糜的吸吮声在马车里回荡。 顾长欢承受不住这么猛烈的刺激,她只感到下面快要肿了起来,已然麻得失去知觉。 “天策……天策……别咬那儿……哈……” 她突然扭动起来,欲要睁开战天策的掌控。他知道她快要去了,在把她紧紧按着的同时,也加大了力度。 “天策,不要,我不要!” 他含糊着回道,“顾长欢,看着我。” 他的话就如警铃般让她立马就睁开双目,看着他如何埋首于她腿间取悦她。 一想到这里,她再也忍不住,紧紧扯着车帘,脚背弯曲,然后体内的欲望如失禁般地喷洒而出。 那股快感来势汹汹,她紧咬着下唇,强忍不让自己呻吟出声,竟也咬出了血珠子。她整个人脸色潮红地瘫在车座上,双腿无力地张开,花穴不断地抽搐,粘稠的液体慢慢淌下。 待余浪过后,他将柔弱无骨地蜷缩在车座上的顾长欢抱在腿上。将她的衣裙拉好,然后再为她细心地整理黏在额间的发丝。 一刻钟后她才恢复了力气,她疲倦地靠在他怀里,奶声奶气地唤道:“天策……” 在帮她梳发的战天策下意识地应了声。 “这几日,你为何总是这样?” 两人心知肚明,她最是受不了的就是他的勾引。那日她对他说出那样的话,明显就是她好胜心作祟。 而让她不解的是,战天策明明也知道那只是她一时逞英雄。凭他的力量,他完全可以通过别的手段让她乖乖跟着他回桃花谷。 可在那之后,他每次与她欢爱时,哪怕他忍到双目赤红,在她开口哀求他前,他都只会用尽手段地撩拨她,不会进到里面去…… 战天策含着她的耳垂,在她的后颈游离,让人颤栗不止。他喑哑道,“因为这样,你就离不开我了。” 这人啊…… 他从不在她面前流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哪怕是他给她讲述被战天睿囚禁那一年,她听到的更多是愤恨,不甘…… 顾长欢回抱住他,柔声安抚道:“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护短 顾府众人在见到顾长欢带回家的男人不是战天策,而是桃花谷谷主不留,都快惊掉了下巴。 这其实也是战天策的意思。如今知道他还活着的人寥寥可数,他的人还查到了战天睿依旧在派人打听他们两人的踪迹。 而且,不仅仅是战天策,顾长欢的身份也是一个隐患,毕竟世人对战天睿的栽赃陷害一概不知。由古至今,都是谁的拳头大就有控制舆论和民意的权力。 他们俩人便决定在世人面前,还是继续当桃花谷主不留和挽月楼乐师白芷。 这几日,因为陆云在顾家做客,所以一直以来,顾家人都只是跟外人说“白芷”是顾青的远房侄女。他们只好等晚上没外人在时,才把事情的原委跟顾青他们说清楚。 “长……小芷,你怎么……”顾南率先问道。 长欢不是去西真找战天策那小子了吗,怎么一起回来的是桃花谷的不留? “啊,大表哥,不留谷主是从桃花谷过来拜访爹爹的。” “不留见过顾舵主、几位副舵主、少主、少夫人、陆少爷。” 在江湖上被传神出鬼没,高不可攀的桃花谷谷主不留居然把顾家每个人都问候了遍。 众人大为吃惊,尤其是顾家的客人陆云。 这顾青的侄女到底是何方人物,竟然能得到不留的垂青。 “不留谷主长途跋涉,先进去喝热茶吧。”顾青一句话说得平淡,让人猜不出他的意思。 顾青打量了不留一眼,也看到了特地走到不留身边与他交谈的陆云,大概知道顾长欢在搞什么了。 晚饭过后,陆云仍然没有离开的意思,还在不停拉着不留交谈。 顾青发现顾长欢时不时就一脸担忧地看向不留那边,他知道她也快坐不住了,只好给二侄子顾白打了个眼色。 “陆兄啊,陆伯伯今早派人给你送了信,陈伯送你房里了吗?” 经顾白提醒,陆云这才想起他今日回陆府去之前还要帮他爹办一件事。在跟众人告别后,他匆匆忙忙地就走了。 在陆云离开了后,突然也没人说话了,大厅里落针可闻。 顾长欢知道,爹爹是在帮他们制造机会,但怎么感觉他好像有些生气了? 顾青挥手,遣散了一众下人。就在此时,战天策起身走到大厅中间。 待陈伯把门关了后,他突然跪在众人面前,顾长欢下意识地坐直,欲要朝他走去,却被旁边的顾青拉住了。 “小婿见过爹,几位叔伯,表哥和嫂嫂。” 一向坐不住的顾白开口问道,“你……你说你是谁?!” 战天策渐渐把自己的面具解开,众人默默吸了口气,这是…… “战小子?”见不留低着头,顾南试探地问道。 “是我,表哥……我的样貌,怕是会吓着了你们……” “才不会呢!”顾长欢打断道。 顾南见顾长欢这般维护战天策,深感欣慰,原来以前一直让大家担心的小女孩如今也终于长大了。 顾焱走到他身边,低头一看,不屑地“切”了声:“你这小子,说什么呢,男人有疤才帅!” “我瞧着也没什么,反正是比我们刚救你出来时好多了。”顾白也表示赞同道。 在战天策跟顾家人细细地解释这几年发生的事时,顾长欢便独自回房了。 在她病好之后,他就把之前的事全数告知她了。但那沉重的夜晚,她再也不想经历一遍了,因为,她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去找战天睿算账。 在知道了战天策所受的折磨后,她的道德底线已经全然崩塌。她不敢跟任何人说,每当她看到战天策身上的疤痕,她就已经想好几百种折磨战天睿的方法。在警局的几年,虽然她学的不多,但见识不少。 野战(上) 战天策这一聊,就聊到了深夜。 小厮带路,将他带到顾长欢的院子,他竟发现顾长欢就在坐在自己院子外的长凳等他。 他挥了挥手让小厮退下,然后快步走到顾长欢身旁。 顾长欢正趴在栏杆上,瞧着的已经长出院子墙头的几棵枇杷树出神。 “看什么呢?”战天策俯首,伸手在背后环住她,在她耳边问道。 感受到身后之人熟悉的气味,她歪头倚在他的肩上,“我在想啊,爹爹是不是因着这几棵枇杷树才把这个院子给我留着呢?” 战天策想到了东陵都城顾府里的几棵枇杷,回道:“不知这里的枇杷会不会比东陵顾府的更甜呢?” 闻言,顾长欢顿了顿,疑惑顿然而生。 他们成亲后才回顾府省了一回亲,而且都没有夜宿。所以,战天策是怎么知道她在顾府的院子也种了几棵枇杷树的?要知道,两人成亲后他们就回边关了,他可从未在顾府留过宿。 顾长欢清了清喉,掩饰自己的停顿,接着道,“是啊,你说哪里的会更甜呢?” “你院子里的枇杷虽小却多汁,不如我们去尝……” 战天策终于意识到自己刚被顾长欢套了话,连忙止住,“长欢,我……” 顾长欢转开身来,倚在栏杆上,意味深长地看着战天策,“我说呢,我院子里的枇杷怎么刚熟就消失了,原来是有人比我先下手了。不过真有意思啊,堂堂东陵皇子在宫里难道枇杷都吃不起吗,怎么要去偷别人家的?” 战天策生怕顾长欢这一气就不随他回去了,连忙慌张道,“长欢,你别气,我可以解释。” 见顾长欢不再对他冷嘲热讽了,他无奈扶额。但他却不知该从何说起,最终还是决定将全部告知她算了。 “当年运完粮,你跟着我回去。但一进东陵城门后,你就不见了踪影。之后,我便派人偷偷在京中打听哪户人家在寻消失半个月的女子。与你那段日子相处下来,你虽然性情烂漫,但行为举止端庄,处事方式还是像大户人家教出来的。快半个月了,我的人依旧毫无所获。直到有一天我被战天烨骗去满春阁,我才听从一些走镖的人口中听到了一些风声。” 战天策心虚地看了看顾长欢,顾长欢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他们当时在讨论,顾家小女好个月没走镖了,然后有人说她半个月前被顾青揍了一顿,现在在家休养。” “于是,我当夜就摸去了顾府,打算探明一下情况。没想到,我翻进去后,居然看到了你……” 想到这,战天策薄唇轻勾,刻意放低了声音说:“你当年才没被顾青揍到下不了床呢,你呀,比我更会装。” 顾长欢连忙捂住了他的口,威胁道,“若是让爹爹他们知道了,我跟你没完!” 他把她的手握在手心,顺毛道,“我都帮你把这个秘密守了这么久了……不过啊,你倒是心狠,你表哥他们可是愧疚了很久呢。” 顾长欢也知道当年自己做的不对,辩解声也越来越低,“谁让他们把我卖了呢……” “诶,你别转移话题。说!你为什么偷吃我家枇杷!” 他将她抱回来,放在腿上,“没办法啊,长欢装病的样子太有意思了。看着看着,天就黑了。人饿,也就只有墙头那几棵熟透了的枇杷可以果腹。没想到,一吃就吃多了……” 顾长欢狠狠地捏着他的脸,揉出奇奇怪怪的表情,“你明明在成亲前就喜欢上人家了,还大老远地偷偷跑到我家去,却藏着掖着不告诉我,哼!” 他止住她的“暴行”,一本正经道,“若我不心悦你,我怎么会上门提亲呢?我怕道明了,长欢就会得意。然后,她就不对我上心了。” 突然,她看着他,慢慢地朝他伸出了双手…… “长欢,别捏了!” 她绕过去环着他的脖子,直视着他道,“我想和你在这里做,可以吗?” ---------- 今日双更~ 野战(下) “我会小心不发出声音的。” 她探进他的裤子里,一把握住了他藏着里边的物件,上下摩挲。随后,她把自己的纱裙掀开,坐了下去。 在这微凉的夜里,两人滚烫的身子交合后都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声舒服的长叹。 “啊……” 他握着她的腰将她紧紧往下一按,然后在她的敏感处摩擦。 她环着他的脖子扭动身子,猛烈的快感袭来。紧紧地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在安静的走廊发出羞人的呻吟。 “……长欢,”他在她脖子上敏感的部位舔舐,“你真让人欲罢不能。” “天策,我们回去好不好,我听到脚步声……” 闻言,战天策屏息细听,果真有人朝他们的方向走来。 正当顾长欢要抽身起来时,战天策握着她的腰将她狠狠往下一按,“长欢,你又想骗我了,刚刚不是你说要在这里做吗?” 顾长欢太熟悉他这个语气了!这厮肯定又想出了什么“折磨”她的法子! 但在这个节骨眼,只听那脚步声越来越清晰,她只好哀求道,“……天策,别!” “放心吧,我没有让别人看自己女人的爱好。” 战天策勾唇,将她抱起,顾长欢连忙用双腿环住他的腰。两人那处因此贴得更紧,她都能感觉到他的昂首顶到了她的深处。 “天策……”顾长欢发出不适的呻吟。 他将抱她的姿势调节了一下,把她拉开了些许。一路上,她体内的硬物随着他的脚步一伸一缩,再加上两人私密处不停的摩擦,她简直要疯了! “天策,停下!啊……” 短短十米的路,还没走到她的房间前,她就在他身上丢了回。 见状,战天策心血来潮,转而朝院子里的枇杷树走去。 他单手抱着她,然后在不高的枇杷树上摘下几棵熟透的果子。随后,他走到院子里的假山群,将顾长欢放下来,让她扶着假山。 他俯身下去亲吻她线条分明的后背。同时,一只手伸到她前面的浑圆上揉捏,另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扳过来,咬住她的嘴唇,舌头灵活地伸进去抵死缠绵。 他把一颗枇杷放在顾长欢手上,“长欢剥给我吃,好不好?” 此时,顾长欢处于高潮的余韵,整个人昏昏然然,战天策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就在她颤着手有气无力地给枇杷剥皮时,战天策突然撩起她的裙子,从她身后将分身抵了进去。 顾长欢惊呼,浑身一抖,差点就把手里的枇杷丢了出去。 “长欢怎么连拿都拿不紧呢?不听话。” 啪! 他在她的臀上重重一拍,“这回可不能丢了。” 就在此时,路过的婢女仿佛听到了在枇杷树那边听到了些声响,驻足聆听。但假山群那边一旁漆黑,她也看不出什么来。见顾长欢的灯笼还在走廊,想必是忘了,便随手拿起,去顾长欢的院子里还灯去了。 见婢女终于走后,战天策抽插得变得越发的重,猛烈的撞击激起层层臀浪,看花了他的眼。 顾长欢咬着唇,只觉得自己双腿发麻,快要支撑不住要摔下去时,战天策一把将人捞起。然后,他将环在她腰上的手慢慢地伸进她的裙底,摸到花穴上的小珍珠,熟练地揉捏起来。 “啊……别……天策……” 几重快感尽数袭来,顾长欢觉得自己此时就像在一望无际的欲海中,不知昼夜地浮沉。 手里的枇杷早已被她捏成汁,果香四溢。 在战天策不断的进攻下,她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欲望,忘情地发出勾人的呻吟,“……嗯,天策,别停!天策……给我呀……哈……” 感到自己分身突然被紧紧地包裹住,她在这里又丢了次身。战天策看着身下,高潮后她那魅惑风情的样子,竟看失了神。 他将软弱无力的人抱回怀里,在她的红肿的嘴唇点了点,哑声道:“长欢,长夜漫漫,我们回房继续。” 在交心后,两人都想把自己无尽的爱意倾泻给对方。直到天快亮,两人才完事。 她躺在战天策怀里,回想起了刚刚他真挚的表白。她神色黯淡,突然问道,“若你发现,我一直都是在处心积虑地想要霸占你,你还会爱我吗?” 她继续道:“若你发现,在比武招亲时发生的事故中,我明明可以逃脱,却为了试探你的真心才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若你发现,我多次与你在外面欢好,其实是为了让世人知道你行事荒唐打消她们对你有小心思。若你发现,我……” 未等她说完,他就吻住了她的小嘴,抚上她怊怅若失的双眸,“长欢,我求之不得。” 有些东西,在两人都说出来后,好像渐渐地变得不一样了。 一直以来,他都向她隐藏自己对她无法自拔的着迷。直到今晚,他才知道,原来她也一直在压抑着自己心里对他的占有欲。 她会费尽心思,让他与她疯狂一夜后,在她身上烙上几天都不消褪的吻痕。四年前,她顺水推舟,两人因在马车欢好而在京都“一战成名”。还有前几天她在船上对他的撩拨……不过是她在悄悄地摇旗呐喊她对他的欲望。 她跟他一样,不过是个疯子。 回谷 在把事情安排妥当后,他们就启程回桃花谷了。 在启程的前一晚,战天策还是不相信顾长欢这么轻易地跟他回去。于是,他在当晚拉着她狠狠地做到她昏睡过去。直到翌日中午,行李马车都收拾好后,顾长欢还在呼呼大睡。 结果,她是在顾家人意味深长的注视中,被他搀扶着上马车的。 顾长欢来不及跟他算账,待她上了马车后又继续睡回去了。 半个月后,桃花谷。 “无思,你确定谷主是在这个时辰回来吗?”华芝在桃花谷的入口观望已久,却还见不到马车的踪影。 那位被唤作无思的男子,面容清冷淡漠,“信上是这样说的。” 在无思身旁,倚在岩壁上的另一位红衣男子,无念,忍不住怼道,“我等且在这耐心候着就行,你自个儿在急什么。谁还不知道你心里打什么算盘。” 华芝冷笑,“我华芝做事从未愧对桃花谷,你何必在这冷嘲热讽。” 暗中拥护华芝的人开始在小声议论无念刚刚说话不妥当。 无念不屑地切了一句,小声嘀咕道:“装!有这个胆子陷害我们未来主母还把人家逼走,我看谷主回来后你还怎么装!” 本在闭目养神的无思睁眼,低声提醒道:“无念,别人说的话,你不能尽信,我们还是等谷主回来定夺吧。” “你不知道吧,无思。我在听他们讨论,那个女人是如何使计中计躲过谷主的搜捕的,我就知道,这个女人,合我胃口!” 无念特地拉高声音,“不管桃花谷的主母是谁,我都站她那一队了!” 闻言,无思道:“你连人家真面目都没见……” “谷主回来了!”人群前的人突然大声喊道。 “无思,别说了,我们快去前头占个好位子!我可得好好瞧瞧我们主母究竟是何方人物!” 无思无奈一笑。 这还是第一次,战天策回谷有这么多人出来迎接。尤其是某系爱看热闹的人,都特地站在人群前面。 见状,战天策瞥了一眼车里,顿时明白这些人其实想看的是谁。他把帘子放下,吩咐道,“无风,把马车驶到院子里去。” 马车扬尘而去后,无念用手肘撞了撞无思,“你说,谷主是不是故意耍我们的?” “谷主是什么心思,我就不清楚了。不过,看来这次你是押对了。” 无念看着马车渐渐走远,想到谷主刚刚脸上的不悦,“是啊,谷主可没对任何人这么上心过。” 待众人散了后,华芝想起谷主对她熟视无睹,还有刚刚无思无念的对话,脸上一丝狠毒闪过,袖中的手握成拳头。 马车驶到战天策的院子里停下,战天策动作利落地跳下马车。随后,他将一个被披风裹得严严实实的女子抱下车,往院子里的无花阁走去。 此时,草丛里。 “无思,你看到了吗?谷主他……”无念紧紧地捏着袖子,压低声音问道。 一向对任何八卦都兴味索然的无思,此时也郑重其辞地回道:“嗯,我看到了!” “我没看错吧?谷主他把一个女子抱回院子里去了!” “你没看错。” 我去! 不行,我要把这个好消息昭告桃花谷所有人!我们不近女色的谷主,终于铁树开花了! 此时,在阁楼上的两人,暗中观察着在草丛里兴奋地大跳却被无思用力拉着的无念。 一边的战天策脸黑得跟锅底一样,顾长欢却忍俊不禁,“你的下属可真有意思。” “长欢……” 听出战天策语气里的哀怨,顾长欢转过身,“好了,过几天,我帮你治治他们。” 望着战天策的脸,她突然记起了什么。随后,她伸手把他脸上的面具取了下来,“不是说好,在我面前,以后你都不许带这面具吗?” 战天策接过面具,无奈地回道:“好,依你便是了。” 顾长欢明媚一笑,快速地在他脸上落下一个吻后就跑开了。 他抚着脸上被她刚刚吻到的地方,薄唇微勾。 翌日,谷主亲手抱着一个女子回院子的事,被无念大肆渲染过后,传遍了整个桃花谷。 桃花谷的人都被这骇人听闻的消息炸开了! 几日过去了,不留依旧没有出面宣布那名女子的身份。自从不留从江南回来后,若无要事,他每日每夜都跟那女子待在无花阁里。而且,众人经常听到空灵的琴声伴着悠然的笛声从无花阁里飘荡而出。两种声音相辅相成,竟配合得极好,总引下人在外驻足聆听。 于是,下面的人因立场不一,直接分成了叁“派”。一派人,以无念为精神领袖,真心地祝福谷主和夫人,誓为谷主的爱情护航。令一派则持怀疑态度,尤其是那些一直在背后拥护华芝的人。而最后一派,都如无思般只听从谷主的正名,依旧保持中立。 此时,无花阁。 战天策正躺在顾长欢腿上阅览书信,她便在一旁给他修剪发梢。 “自我从宫中逃出来后,就从未想过还会有让你帮我修发的那一天。长欢,如今的我,真的好欢喜、好欢喜……” 顾长欢剪下最后一刀。 她低头在他的额头印下一吻,唇瓣在他的眼皮上轻轻地摩挲,柔声道:“我也是。” 就在她抬起头后,他起身将人反压在床上。 他盯着她惊愣的样子,霸道道:“还要。” 话音刚落,他就低头吻住了那娇艳欲滴的小唇。 “……等等。” “不等。” 他将人抱在腿上,然后把她的腿分开环绕住自己的腰。因为顾长欢此时身着的是自己的衣服,他轻易地就解开了。 在西真那段时间,因她没带合适的衣裳,所以她只能穿战天策的。她一向都不喜着透薄又不方便行动的女装,她以前所有的衣裳都是从程美娘那里特制的。因没找到合适的女装,以至于现在,她还是在穿战天策改小了的衣服。 宽松的衣袍挂在她的臂间,她酥胸半露,喘着气地倚在墙边。战天策拨开了她的长发,双唇贴在她的颈窝,吮出一个个暧昧的红印子,激起一阵阵娇喘。 他把手覆上两团浑圆,从心底地发出一声欢愉的喟叹,掌上茧子的粗糙感使她顿时打了个冷战。 就在两人情到浓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我的夫人 两人穿戴整齐出去后,无思、无念、还有华芝叁人带着一众人早已在院子里的大厅等候多时。 众人看到顾长欢穿着战天策的衣服,皆窃窃私语起来。战天策对众人异样的目光视若无睹,直接带着顾长欢在首位坐下。 刚被众人搅和了好事的战天策此时很烦躁,直截了当地宣道:“以后,顾芷便是桃花谷的主母,我的夫人,有何异议。” 底下的人鸦雀无声。 无思见状,上前跪在两人面前,“无思见过夫人。” 随后,无念也上前一步,“无念,见过夫人。” 站在无念身边的华芝明显怔了怔,她脸色发青,机械般地跪下,嘴唇发颤,“华芝,见过……夫人。” 之后,众人皆跪下拜见顾长欢。 在吩咐下去几件事后,战天策便想在顾长欢身边放个可使唤的人。 顾长欢眼里突然闪过一丝狡黠,对战天策说道:“我瞧,就华芝吧。她之前不是伺候过我了吗?” 闻言,底下都传出了一阵阵抽气声。 无念拉了拉无思的袖子,低身道:“喂,夫人这不就是引狼入室吗?” 战天策望向顾长欢,在看到她眼里的不怀好意后,便明白了她的意思。虽心里仍有忧虑,但在众人面前,也不好驳了自家夫人的面子,只好答应了。 无花阁。 华芝恭敬地跪在顾长欢面前。 “实话说吧,我很讨厌你。” 华芝依然低着头,让人看不清她脸上的神色,“华芝不太懂夫人的意思。” 顾长欢居高临下地看着故作卑微的华芝,冷冷道:“如果可以,我甚至想将你挫骨扬灰。所以,以后别让我得到那样的机会。” 待华芝离开后,战天策从偏殿走出来,“从前,你做事都是速战速决,遇到不喜欢的人都是直接打回去,可不会如现在般,愿意跟华芝慢慢耗,这可不像你的作风。” 顾长欢看着他道:“你以前或许只是不知道罢了,如果有人敢把小心思打在你身上,我可不会宽仁地让她就这么死了。” 她红唇微勾,眼里带着几分妖媚:“那今日,爷你终于看到我心狠手辣的一面了,我该怎么办呢?” 战天策体内嗜血的欲望都在叫嚣,直想将人揉入自己的骨血中。 他细长的手指抚摸着她的红唇,哑声道:“顾长欢,你怎让人如此欲罢不能……” 她媚眼如丝,微张红唇,顺势将他的食指含进去,灵活的小舌勾着他的指尖打着圈儿。 战天策暗骂了声,直接把人放在桌子上就地正法,继续刚才被人打断的事。 ————— 半个月过去了,华芝依然安分守己地服侍顾长欢,没再使什么小手段。 譬如此时,顾长欢在和战天策用膳,特地宣华芝过来给两人伺候。待她布完菜后,就出去安静地候着。 顾长欢不禁佩服想道,这华芝也太能忍了,大半个月才有机会见到心上人,居然都能临危不乱。 战天策给顾长欢夹了她喜欢的菜,问道:“过几日,战天烨会进谷有事相谈,你要与我一起吗?” 闻言,顾长欢回过神来,“可说了是何事?” 战天策也不隐瞒,直接道:“据说,战天睿想委托桃花谷办一件事。” “既然如此,我就不去了,免得战天烨生疑。” 战天策也赞同,既然是战天睿委托外人办的事,怕是见不得光的。他若把顾长欢带去,虽然她如今是桃花谷的主母,但还是有失规矩。 “对了,过几日,我想回挽月楼一趟。“在里面,我有一位交好的姐妹,她一直以来都很照顾我,我上次……” 想到那晚发生的事,她顿了顿才继续道:“……不辞而别,总该回去瞧瞧。” 顾长欢见战天策脸上闪过异色,连忙覆上他的手,“没事,都过去了,我不怪你。” 他抿了抿嘴,沉声道:“我让无风跟着你。” 报之一笑,顾长欢踮起脚在他眉间落下一个吻,“好。” 战天策将人紧紧抱住,薄唇贴上她的唇,与她缠绵相吻。 ————— 当战天烨的马车驶到桃花谷外时,顾长欢的马车正驶出来,两人擦肩而过。 战天烨见门外的守卫都向马车上的人行礼,便向守卫问道,“那辆马车上的人是谁?” “回殿下,是我们的谷主夫人。” “不留谷主什么时候有一位夫人,我怎么不知?” “夫人是不久前随谷主从江南回来的。殿下,你的箱子里的东西检查完了,请。” 挽月楼。 白芍带着悦儿走到包厢时,才发现原来指名点她们的客人就是白芷。 见到白芷安然无恙,白芍激动不已,“你这几个月去哪了?我听陈管家说你被不留谷主带走了?他没把你怎样吧!?” 顾长欢握住她的手,安慰道:“白芍,你别急,我慢慢给你讲。” 待顾长欢把这几个月发生的事稍加润色,跟白芍讲了后,白芍依然一脸不可置信。 “你说,那个不留谷主,就是那个会来找你的、与你失散多年的老相好?!” 顾长欢笑着更正道:“是丈夫。” 白芍挥挥手,“意思差不多。” “既然你跟不留谷主这么熟……”白芍突然郑重其辞道:“我也想委托你们一件事。” 于是,顾长欢便把白芍带回了桃花谷。 ———— 明天双更预告! 邵暄 顾长欢她们回去后,战天策还在忙。于是,顾长欢吩咐华芝去给战天策传信后,便独自带着白芍在阁楼的阳台里喝茶闲聊。 “小芷,你可得小心你那个侍女华芝。” 正在给白芍斟茶的顾长欢一顿,她知道白芍不会无缘故地说人闲话,“怎么说?” “女人的直觉。” 白芍在挽月楼待了这么久,招待的都是达官贵族一群人精,早已练就了一手看人的本事。 顾长欢回道:“好,我以后会多加留意的。” 就在此时,战天策推门进来,看到同样惊愣的顾长欢和白芍,他本以为顾长欢会把客人领到外面的大厅内,却没想到原来两人关系这么好,竟在内院的阁楼里喝茶。 一改窘态,战天策起步朝两人走去。待他渐渐走近了后,白芍才看清楚他半张脸上,那道从额头划到嘴边狰狞的刀疤。她连忙移开自己赤裸裸打量的目光,掩饰自己的失态。 虽然战天策答应了顾长欢,平时在她面前都不戴面具。只是没想到,今日的房里还有客人在。不过,既然顾长欢不在乎,他也没什么所谓了。 原来这就是不留的真面目,难怪他要整日带着那面具了。但她怎么记得她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人…… 见他走来,顾长欢也起身向他走去。 “你办完事啦?”顾长欢如往常般挽着他的手臂撒娇。 他将人抱住,“嗯,听说你找我有事?” “对了,我来给你介绍,这就是白芍……” 顾长欢招呼着战天策坐下,一边给他沏茶,一边给他说她和白芍的交情。 忽然,白芍把茶盏搁在桌子上,发出一声脆响,她打断道:“白芍有个大胆的猜测,不知当问不当问。” 白芍说这句话时,是直视着战天策的。 顾长欢也看向战天策,只见他漫不经心地回道:“请说。” “我父亲曾在东陵一名位高权重的官员麾下办过事……” 顾长欢惊讶不已,等等…… “那位就是先皇的叁皇子,东陵的镇国将军,战天策。” 战天策直视着白芍,冷冷道:“你的父亲姓甚名谁。” “邵德。” 战天策勾唇,但眼底的淡然不变,“你就是邵暄?” 白芍突然走到战天策和顾长欢两人面前,扑地跪下,“罪臣之女邵暄拜见将军、夫人。” 顾长欢拉着白芍,“你刚才说,你爹就是邵德?那个在掌管军营外援军的邵德?” 白芍抬头,眼底却是汹涌的仇恨和嗜血,“是,就是他。在南邑一战中,我族因父亲没及时派遣援兵去军营而落狱。然,我们当晚收到的却是盖着将军印章的一张军营演练的军报。家父心中有疑,决定派人去查看一番。直到我们意识到发生什么后,一切都太迟了……” “家父惨死狱中后,家父的亲信让人在狱中跟我调换了身份才把我救了出来。经我们调查,才发现事关重大。那幕后之人位高权重,凭己之力只会以卵击石。叔伯把我送去京城后,就让我再也不要回来了。” 顾长欢盯着跪在她跟前的坚韧女子,她还真没有想到这白芍身上居然背着家仇。 邵暄继续道:“可我不甘!不甘爹爹为官十年,清正廉明,忧国奉公,却落得如此下场!所以,我伪装成了来都城投靠亲戚的落魄商户之女白芍。然后,我接近陈管事,使计让她把我带进挽月楼。我在挽月楼潜伏五年,等的就是一个手刃仇人的机会。邵暄在此只求将军为家父平反,无论是需要我做任何事!” 她神色凝重地看了看旁边的战天策。 只见战天策面无表情,淡然地说:“那个陷害邵德的人是谁?” 她娇艳欲滴的红唇吐出了欲要噬人骨血的叁个字,“战、天、烨。” 顾长欢脸色一凝,问道:“你可有证据?” “我把当年的军报带过来了。这几年潜伏在挽月楼,我摸进过陈管家的书房,找到了一些战天烨与南邑太子来往的加密信件。我没敢带出来,但我知道方位。” 战天策接过军报,粗略地阅了一遍。虽然他脸上神情依然没有一丝变化,但握在手里的茶杯却已被他化成粉末,温热的茶水从桌上淌了下来。 “很好。” 在刚才与战天策一问一答中,他那极其压迫的气场让邵暄整个人都出了身冷汗。她无力地跌坐在地上,颤声地问:“所以,你真的是……战将军吗?” 战天策看着邵暄,“再也不是了。” 知道他话里的意思,邵暄脸上勾出一抹苦笑。 “但,我会帮你报仇。” 闻言,邵暄露出震惊的神色,再也抑制不住自己,抱着顾长欢哭了起来,“太好了,太好了……” 最后,邵暄谢绝了顾长欢的邀请,执意回去挽月楼以白芍的身份继续搜集战天烨的罪证。 顾长欢把人送走回来后,就看到战天策独自站在阁楼的阳台上,望着外面黑灯瞎火什么都没有的景色出神。 她默默走到他背后,环住了他的腰。 她挨着他的背,柔声道:“你虽不再是万人拥戴的战将军,但你依然是我顾长欢奉为天神去膜拜的夫君。” 正在一旁清理茶水的华芝冷眼看着两人相依的场景,捏紧了手中的擦布。 —————— 晚上还有一更。 下药 这天,邵暄派人传信说她发现了一些线索。于是,顾长欢便去挽月楼跟她会面去了。 在顾长欢走后,战天策手捧着书看着窗外发呆,顾长欢今日不在他面前晃来晃去,他反倒有些不习惯了。 当他正要出去走走时,华芝突然捧着托盘进来。 华芝一怔,问道:“谷主,这是要出去吗?” 战天策语气淡漠:“何事?” 那冷漠的语气…… 华芝往后一退,捏紧了托盘,恭敬地回道:“夫人今日临走前,亲自做了些小点心,她特地吩咐我给您端过去……” 他斜眼看了一下托盘上难辩形状的……东西,看来确实是顾长欢亲手做的,“端进去吧。” 话毕,他就出去了。 —————— 在谷里巡逻了一圈回来后,托盘还在书房里,但华芝已经不在了。 他看着托盘里的东西,挑着眉,捻了一小块放嘴里。他咀嚼了几下后,脸色突变,连忙拿起旁边的茶灌了一大口。 …… 算了,顾长欢的手艺,他无福消受,还是喝茶好了。 等等! 他拾起茶盏仔细地闻了闻,这股味道是…… 就在此时,华芝推门而入。 一改脸上的恭敬,她眼底都是亢奋,得意洋洋地道:“谷主,可还喜欢华芝亲自给您泡的茶?” 战天策把茶盏重重地搁在桌上,冷笑,“不过如此。” 他临危不乱,走到主位坐下,居高临下地看着华芝,语气肯定地道:“你给我下了无欢?” “不愧是谷主,才喝一口就发现了。您当时为这药取名时,是想到夫人了吧。一夜欢愉后,却只能落得一无所有,灰飞烟灭的下场。这不正是,寻欢却无欢么?” 体内的药效早已发挥起作用,但他还是故作镇定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华芝望着坐在上方的战天策,近乎疯狂地道:“今天,我要与你同归于尽!” 话毕,她褪下自己的外衣,只着一件水红色肚兜和亵裤,凹凸有致的身材一展无遗。她朝着战天策,缓缓走去。 见华芝越走越近,战天策握着椅子扶手的手青筋凸起,气息逐渐紊乱。她在他跟前停下,然后如顾长欢往常般地坐在他腿上。 此时,他全身发软,只能任由华芝在他身上为所欲为,无力反抗。 她取下他脸上的面具,抚着他左脸上的伤疤,深情道:“你从来都只在她面前露出真容。难道,你已经心悦她至自己的尊严都不要了吗?” 战天策喘着大气,沉声道:“她跟你不一样……你看到的……只有我的残缺……”但她看到的,却是我这四年来的隐忍、荣誉。 华芝惊诧万分,都服药这么久了,他竟然还能保持神智清醒! 仔细一看,才发现一道鲜红从他嘴角淌下。原来,他刚才咬破了舌头,借助痛感来减轻涣散的程度。 华芝冷笑,“我就不信,你还能抵抗住无欢的药效!” 无欢,如华芝所说,是一种极端春药。服下无欢的人,虽然性欲极其容易被激起,但用药者会慢慢变得精神涣散,无法分辨真实。在一夜荒唐后,因过度放纵,交合的两人都会暴毙身亡。 她将战天策的腰带解开,然后手伸进裤子里,把他的早已抬首的分身掏了出来。 握着他的分身上下套弄,“原来都这么硬了,您还真能忍啊!” 话音刚落,她就把手里的硬物含进嘴里,她一边吸吮,一边道:“夫人这么高傲,她平常会愿意这般低贱地伺候您吗?” 你错了,长欢,她从来不看轻自己。 他很想反驳华芝,但他发现一下子就忘记了自己想说的话。 药效开始起作用了。 战天策眼底都是无际的寒意,咬牙切齿道:“你再不放开……我会杀了你!” 闻言,华芝把他的硬物吐了出来,轻蔑一笑,“还骗人,它才舍不得我放开呢!” 被她握着的分身一时不适应那空虚感,分泌出了更多晶莹的液体。华芝一边用舌头在顶端挑逗,一边用手上下套弄。 他仰着头,快感正在慢慢侵蚀他的理智,但他一想到华芝此时对他做的一切,却恨不得杀了自己。 就在这时,顾长欢在跳下断肠山前,脸上那决然一笑,突然浮现在他眼前。他整个人一凛,如冷水浇头,浑身的欲望瞬间被浇灭。 他掌上聚集内力,将埋首在他跨间的华芝抓起,往旁边使尽全力一扔。她整个人滚到了一边,撞倒一排书架。 他也因强制使用内力,吐出了口腥红。 对上战天策那赤红的双目,还有浑身散发出的煞气,一阵恐惧涌上心头,华芝感觉自己要完了。她连忙拾起地上的衣服,一瘸一拐地逃了。 待华芝逃走后,他无力地从椅子上重重地摔到在地。因刚刚使用了内力,导致药效在体内迅速游走,他也快要抑制不住自己了…… 刚完成任务回来的无影,看到华芝衣衫不整地从书房里逃出来,心想大事不妙! 待他飞赶到门外时,只听到战天策从里面吼道:“别进来!” “谷主?” 战天策紧咬着下唇,用最快的速度吩咐下去,“我误服了无欢,你赶紧派人去追华芝,解药应该还在她身上。然后,你也去把傅弘召回来。” “是。” 当无影正要离去时,战天策最后吩咐道:“等等,你让无风人看好夫人,别让她进来。” “无影知道了。” 当无影离开后,院子里再次陷入了一片寂静。 他闭上眼睛,颤着手摸上自己的分身上下套弄,嘴里深情地低喃着,“长欢,长欢……” —————— 华芝领便当倒计时开始…… 无欢(上) 顾长欢回来后,就看到战天策几位亲属坐在大堂,脸色深沉。 “出什么事了?不留呢?” 众人面面相觑,平时话最多的无念也欲言又止,顾长欢沉声道,“不留出事了?” 话音刚落,她直往无花阁赶去。无风反应再快,也抵挡不了处于暴走边缘的顾长欢。 “夫人,请留步。谷主吩咐过,任何人都不许进去。”守在房间门外的无影连忙喊道。 顾长欢在门口停下脚步,看着无影道:“到底发生了何事。” “……谷主他……中了无欢……” 无影把事情的起因经过简单地说了一遍后,顾长欢一脸严肃,“你刚才说,跟用药者交合的人也会暴毙而亡?” “是……” 顾长欢脸上露出一抹冷笑,好你个华芝,本念着旧情上次才再给她一次机会,却没想到她居然想要跟战天策玉石俱焚。 “夫人,请随无影回去吧。” “谁说我要回去。” 无影一怔,下一秒,顾长欢就把书房的门一把踢开。 她从目瞪口呆的无影身边走过,慢慢地走了进去。待她走到偏殿时,战天策突然从一旁朝她气势汹汹地冲来。 他单手掐着顾长欢的脖子,浑身迸发着强烈的杀意,“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伪装成她的样子!我要……我要杀了你!” 不,不是的! “谷主,那是夫人!”无影在一旁大喊。 顾长欢什么都说不出,只能发出“呕”的声音,她用力去扣战天策的手,却只是以卵击石。 在挣扎中,她一掌狠狠地扇到他脸上。他将人反手往到地上,摔到在地的顾长欢猛烈地咳嗽起来。 忍痛喊道:“天策,我是长欢……” 她的声带已受损,无论她多用力,却只能发出几个微弱的音节。 战天策震惊地看着虚弱的顾长欢,不敢相信居然这是他干的,只好躲在角落喃喃道:“不,你不是长欢,你不是她……” 顾长欢吃力地站起来朝他走去,她在他面前跪下。然后,她将自己的衣袍微微扯开,露出她的右胸上的弹痕。 “……你可记得这个疤痕,只有你才见过。” 他身子一绷,颤抖着手抚上那个环形的疤痕。 “长欢……” 顾长欢赶紧将人拥入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抚道:“别怕,我来了。” 蓦然,他将她一把推开,额间的青筋突突地跳,他朝她吼道:“你快走,别靠近我!” 还未等顾长欢反应的机会,他就往外面大喊:“无影无风,进来把夫人带走!” 话音刚落,两个黑影就窜了进来。 无影看着顾长欢道:“夫人,冒犯了。” 顾长欢冷笑,沙哑的嗓音里却透着浓浓的威胁,“我看谁敢!” 她站在叁人之中,昂首挺胸,眼里煞气腾腾,浑身都散发着肃杀之气。 一瞬间,战天策仿佛看到了四年前那个在敌军面前将他护在身后的顾长欢。 “你们深知,把他锁在这里是救不了他的!” 无影给无风打了个眼色,无风明白他的意图后,露出为难的脸色。就在无风犹豫之间,顾长欢一个箭步,拿起桌上的茶盏,把下了药的茶水喝了下去。 “夫人!”无风惊呼。 “这下,你们可不能把我们分开了吧。”顾长欢转头看着一脸呆愣的战天策,狡黠地朝他眨了眨眼。 在顾连城把战天策扶到床上时,她身上的药效就要发作了。此时,她感到自己喉咙干痒无比,身体也开始发热,仿佛有上万只蚂蚁在她体内窜走。 她紧紧地捏着被子,呼吸变得急促起来,额头上也冒出豆大的汗珠。 看到她难受的样子,他将人揽进怀里,让她知道他在。 顾长欢无力地靠在战天策怀里,苦笑,“我们这次也算是有难同当了吧。” 战天策语气平淡,“其实,你刚刚无需如此。” 她抬头注视着战天策,说:“四年前,我没能在你身边。四年后,我绝不会再让你独自承受。” 他摸着她的脸,无奈又深情道:“你啊,怎么这般傻。” 无欢(下) 顾长欢身上的药效发作后,挨着战天策的身子变得不受控制起来,直往他那边凑。 战天策心知,一直这样拖到傅弘回来,始终也不是办法。 他深思了一遍后,看着顾长欢问道:“愿意跟我赌一把吗?” “赌什么?” “解药会在天亮前送到,或……” 顾长欢勾唇,直接打断道:“输了也不亏啊,至少可以当个风流鬼。” 话毕,她就捧着战天策的脸,深深地吻了下去。 无欢就相当于现代的迷幻药,服药者的感官被放大,感受的快感也会随之放大。身下的刺激越发猛烈,顾长欢凝望着渐渐变得模糊的战天策,自己仿佛进入了虚无之境。在这里,她好像能看到她以前从来都没注意到的东西…… 房间突然变得漆黑一片,原本赤裸的她此时却换上了喜服,床上坐在她旁边的,也是同样穿了大红喜服的战天策。 接下来的事,竟与他们当年洞房之夜发生过的,相差无几。 在入洞房前,她特地给自己灌了许多酒。以至于该干正事时,她已经喝得醉醺醺了。战天策也是自那晚后,才知道原来一旦顾长欢喝醉后,就会变得甚是……热情。 譬如现在,她整个人就跨坐在战天策身上扒他衣服。 喜服繁琐,已经迷迷糊糊的顾长欢根本不知道怎么解,只知道用蛮力去扯。 战天策无奈道:“夫人,还是等为夫自己来吧。” 闻言,顾长欢猛地抬起头,双目发光地盯着战天策,“……你刚刚叫我什么?再叫一遍!” 战天策哑然失笑,故意作弄她道:“你喝醉了,我刚才什么都说。” 顾长欢小嘴一瘪,低头垂眉,失落道:“好吧……” 见她醉成这样,战天策也不好趁人之危,于是道:“入夜了,我们睡吧。” “啊!”顾长欢突然惊呼,“不行,嫂嫂说,我今夜要与你洞房呢!” 他弹了弹她的脑门,“这个你倒没忘!” “疼……” 战天策身子一绷,他刚刚没用多大力啊。 他连忙拉开她捂着额头的手,正要查看一番时,只听到她狡猾地说:“骗你的!嘻嘻!” “……” 战天策想说什么又欲言又止,只好道:“……睡吧。” “不行不行,我们还没洞房呢!” 话音刚落,她一把将战天策推倒在床上。她放弃了解他的外袍,直接扯下他的裤子,把里面还在沉睡的分身握住。 “等等,长欢……” “嫂嫂教过我了,要把你藏在裤子里的小棍子拿出来,然后这样,再这样……” 她一边口述,一边亲手示范。她的青涩,在他男人的自尊心面前,仿佛就是最好的春药。她只握着,他就已经硬得不行。被她粗鲁地上下套弄时,他差点就要丢盔弃甲了。 “啊,我忘了,我还没把自己的衣服脱掉……你稍等……” 箭在弦上,她这突然一松手,战天策快被她折磨得快疯了! 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瞬间反客为主,将人压在身上,“不用劳烦夫人了,你看着我做就好。” 她呆呆地回了句,“好。” 顾长欢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两人就已经赤裸相对。之后发生的事,一切都那么顺理成章。 这么多年过去了,因当时喝醉了,她早已经忘记发生了什么。但此时,那些在脑里封存已久的记忆,如泛滥的洪水势不可挡地倾泻出来。 那晚在两人即将攀上顶峰时,战天策含着她的耳珠,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话。但这么久,她早就已经忘了。 而此时,她脑海里却能清楚地听到,他霸道又偏执地道:“顾长欢,你终于是我的了。” 然后,她来到了两人在挽月楼重逢后,那全是猜疑和误解的一夜。 跟新婚之夜他那极致的温柔截然不同,她这次清楚地感受到,战天策从身后无情蛮横地进入了她。 她紧紧地抓着椅背,无助地承受着他每一次撞击。那些被她自动屏蔽掉的污言秽语,也全都变得清晰起来。 “若你的夫君知道你为了他甘愿在我身下娇喘连连,他会不会恨不得你从未出现呢?” 他一下下地抽打着她的屁股,肉体碰撞夹杂着拍打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无比淫糜。 “啊,你夹得可真紧……难怪战天烨对你这般痴迷。想必,他早已尝过你的滋味了吧……” 如今这场景在她的脑里再重播一遍,她此时感受到的,却是无尽的悲凉和心痛。 她的眼眶噙满了泪,战天策每一次的深入,都是他对她的爱与恨。他曾经有多爱他,他如今就有多恨她。 她吃力地转过头后,却看到那狰狞的面具下的他早已泪流满脸,双目充满挣扎,无一丝情欲。 原来…… 一转眼,身后那趋于疯狂的不留跟枇杷树下温柔的战天策重迭起来。她凝视着战天策充满爱意的眼睛,却发现她已经回到了桃花谷,此时天将破晓。 她和战天策依然在床上无休止地交合。她环顾一周,房间里都是两人欢爱的痕迹,书架上、桌上、椅子上…… 她刚才因泄了许多次身,下体早已酥麻得失去了知觉,他每一次的抽插,花瓣的嫩肉都会一进一缩,花芯里喷出津液,身下的被褥早已被两人的爱液打湿。 他一边抽插,一边咬住她的乳尖,如婴儿般用力地吸吮,痛感里夹杂的一丝丝快感却让她想要更多。 她按着他的脑袋,呜咽道:“天策……再用力点……我要……” 他松开嘴,发现一边的乳尖尖早已被他吸到肿胀不堪。他接着换到另一边,同时还不忘手指碾磨、拉扯,继续刺激着另一颗红豆。 此时,旭日东升。 在两人最后一次高潮前,顾长欢发出酥媚到骨子里的呻吟,“天策,长欢真的好爱、好爱你呀……” 他紧紧地锁住她,下体的白浊尽数喷薄而出,从她的花芯内淌到大腿内侧,“我亦然。” 两人一夜的欢愉终于结束。 醒来 当傅弘跑死了叁匹马赶回来后,天已亮了。 他喘着大气,一把推开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狼藉的房间,他环顾一周后终于在床上发现了在被子下紧紧相拥在一起的两人。 他心里一沉,连忙跑到床边,正要伸手去喊人时,战天策突然睁开了赤红的双眼,警惕地瞪着他。 “是我,傅弘。” 傅弘看到被战天策护在怀里,早已失去意识的顾长欢,急道:“夫人真的不能再等了,她已经昏过去了。你快让我给夫人把脉,我不会伤害她的,信我。” 闻言,战天策绷着的脸色有点松动。随即,他真的放开了顾长欢,但他那寒意森然的目光依然锁在傅弘上,仿佛自己一个失手,战天策就会把他生吞了那样。 傅弘顶着高压给顾长欢把了把脉,奇怪,不对…… “另一只手。”傅弘看着眼神凶狠的战天策,坚定地道。 傅弘眼珠子转了转,话锋一转,“不用了,把你的伸出来的。” 他一脸震惊地看着体内的毒已被解了的两人,这怎么可能! —————— 待顾长欢醒来后,已是叁天后。 此时,战天策还躺在她旁边熟睡着。 两人身上的伤,早已被人包扎好。她尝试着动了动手脚,却酸痛不已。尤其当她不小心拉扯到下体时,也酥麻得不行。 “醒了?”战天策沙哑的声音传来。 顾长欢连忙回过头,“你什么时候醒的?” 他将人重新揽回怀里,靠在她额间闭上眼睛,哑声道:“比你晚一会儿。” “你感觉如何?没事吧?” “感觉再也离不开你了。” ?! 战天策脑子坏了? “你别吓我……” 他轻轻地弹了弹她脑门,“真傻。” 顾长欢突然想起了什么,严肃地问道:“我们体内的毒最后是怎么解了的?” “以毒攻毒。你误打误撞喝下无欢后,我与你欢好一夜后,毒自己就解了。” 两人再躺了会儿后,就打算起来了。 因身上有伤,他们都是裸着身子睡。此时,战天策在她面前起身,她看到战天策的胸膛上,布满了让人看来脸红耳赤的吻痕。而且,在叁角地带附近上也有类似的红印…… 他们那晚到底有多疯狂啊! 她再也看不下去,走到镜子前正要洗漱时。却发现原来自己比他也好不了多少,她的手腕上、脚踝上、还有大腿内侧都是淤青和咬痕。最严重的,就要数她双乳上的伤。 她捂着脸,以后还怎么见人啊…… 战天策走到她身后,也注意到了她的那对红肿破皮的乳尖。他伸手轻轻一碰,她疼得倒吸一口气。 连忙将人抱起来放在桌上,自己坐在椅子上,从抽屉了拿出几个瓶瓶罐罐。 “怎么了?” “给你上药。” 骨节分明的手指从罐子里沾取了一些乳白色的膏状物,然后在她的乳晕上轻轻地打着圈儿。 她感到乳上一片清凉,渐渐地,乳尖也就不再感到那么肿胀了。 在上方,她看到他极其认真地盯着她一对乳看。不知怎的,突然感到有些难为情,脸颊也觉得有点发烫。 “脸红什么,”战天策不以为意道,“不都看这么多次了吗……” “……若是太丑了,你瞧着不喜欢了,怎么办?” 战天策把她的手一扯,放在自己的裤裆上。她一惊,手下的分身早已抬首,此时还往她的掌心顶了顶。 她连忙把手伸回来,娇羞道:“流氓!” 他露出无奈的笑,“你呀,我又不姓柳……” 摸着她愣怔的脸,他带着点痞气继续道:“所以,我为何要当那圣人。” 顾长欢凝视着他,他脸上的笑意竟模糊了半张脸上伤疤透着的狠戾,只余骨子里的桀骜不驯。哪怕经过岁月的沉淀,当年还未被迫活于阴谋诡计、鲜衣怒马的少年,仿佛再次出现在她面前。 曾经发生的种种翻涌进她的回忆里…… 在贵族面前他对她一心一意的维护、两人在战场上许下的承诺、在重逢后的纠葛与挣扎、枇杷树下的欢爱、还有那同生共死的一夜,都历历在目。 不经意间,她的眼眶竟噙满了泪。 见人一脸泫然欲泣,战天策连忙将人抱到怀里,安抚道:“怎么了?” 她突然粲然一笑,还朝他做了个鬼脸,“……逗你玩呢。” 她随他戎马八年,走过茫茫沙漠,看过星空万里。两人历经过无数次生离死别,到头来,他还是她记忆里的那个与她相守少年,真好…… 华芝下场 这天,战天策领着顾长欢去桃花谷的地牢见一个人。 战天策走在前头,边走边给她解释道:“这里关押的都是谷里犯了错的人,还有一些雇主要的人。” 昏暗潮湿的地牢,锈色的墙壁,几只黑瘦耗子在干草上窜过,在跳跃的烛光下显得更加可怖。脚臭味、汗味、食物馊味、排泄物、还有霉味皆夹杂一起。 这就是桃花谷的牢房吗…… 战天策在最里面一间牢房停下,里面被铁链铐着的正是几天前下药后逃走的华芝。 她走近一看,华芝正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姣好的脸上都是血污,身上也是大小不一的伤,有的还在流血,想必是刚留下的新伤。 顾长欢看向战天策,“这是……你做的?” “是无念他们。” 顾长欢拉过一旁的凳子坐下,然后随手舀了勺水往昏迷在地的华芝泼去。 华芝吃力地睁开眼,在看到顾长欢后,突然发出凌厉的笑声,“你居然还没死?老天不开眼啊……” 顾长欢看着华芝,漠然道:“他也来了,你还有什么话对他要说的?” 闻言,华芝顺着顾长欢的眼神看向一旁的不留。她一脸惊慌,往墙角背过身去整理自己的仪容,嘴里喃喃道:“不要看我,不要看我……” 顾长欢话里都是嘲讽,“人都快没了,还会自惭形秽啊。” 她故作炫耀,继续道,“只是,可惜啊……你刚刚在这里受苦时,人家还与我在床上颠鸾倒凤呢……” 华芝转过头,一脸震惊地看向不留。不留一言不发,也不作反驳,仿佛就是在默认了顾长欢刚才的话。 她脸色大变,大吼着举起手猛地朝顾长欢袭去,却被身后的铁链困住。 战天策生怕华芝再次使诈,大步走到顾长欢面前挡住疯狂的华芝。 顾长欢从战天策身后走出来,倚在他怀里,得意洋洋道:“瞧,你的谷主大人护着的人,可是我呢!” 华芝恶狠狠道:“都是你!你这个狐媚子!都是你蛊惑了谷主!我定要你不得好死,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听着华芝对顾长欢恶毒的咒骂,战天策目光一凛,气场突变,戾气汹涌而出。 华芝只感到一阵寒意,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不留…… 你对她竟袒护至斯,几句诅骂都能让你对我动了杀意,华芝露出讽刺的苦笑。 突然,她朝两人跪下,就如平常般恭敬地道:“华芝自知自己犯下了不可弥补的错,再也无脸见他人,只请谷主在此……亲自赐死华芝!” 战天策不语,顾长欢突然发出一声嗤笑,“你还真想得美啊!” 她从战天策身后走出来,在她跟前停下,然后在她耳边冷冷地讥讽:“你放心,哪怕是你的最后一程,我也不会让你死在他手下的。” 战天策牵着顾长欢从地牢出来后,两人一路无话。最后,她还是决定让战天策派人解决了华芝。 两人快要走到无花阁时,顾长欢喃喃自语道:“没想到,有朝一日,我竟也会说出那般狠毒的话。她刚才不过是一心求死罢了……” 她突然觉得刚才自己对华芝所做的一切,还挺无趣的。 战天策脚步一顿,他看向顾长欢,“不,华芝对你我做过更恶毒的事。” “她不过是爱你。” “长欢,那你爱我吗?” 顾长欢脱口而出,“爱呀!” 战天策继续问道:“那你会用计陷害我心爱之人吗?或对我下药,然后与我同归于尽吗?” 她看着战天策,呆呆地回道:“……不会。” 若她是华芝,她可能会独自离去,找个没人认识她的地方,忘掉战天策重新开始吧。 然而,若她顾长欢处于华芝的位置,看到战天策跟另外一个女人在一起,她应该会做出比华芝更甚的事来吧…… 见到她一下子变了脸色,战天策将人一把拥进怀里,他知道她在担忧什么。他抚着她的秀发,安抚道:“别多想,你不是华芝,而我也不会给你成为华芝的机会的。” ———— 下午,无思越过无影,独自上来给战天策禀报。 待无思放下一个木盒离开后,顾长欢上前,“这是什么重要任务的信物吗?” 他若有所思地抚摸着盒子上的花纹,下意识地回问:“你怎么知道的?” 战天策做事从来都不背着顾长欢,在他书房待久了,她也渐渐有迹可循。 顾长欢直接回道:“因为,以前执行任务回来的人都没有直接进见你,通常都是无影上来跟你汇报任务情况的。” “这个是战天烨的特殊委托,他希望桃花谷帮他将战天策的旧部都给铲除掉……” _________ 最近终于又开始卡文唉…… 战天烨的委托 顾长欢一脸震惊,“怎么这么突然?京都是发生什么了吗?” “不是,战天睿一直都在想法设法地清除我在朝廷中的旧部。最近,他们的任期终于也满了,战天睿便也开始行动了。” 战天策语气里都是平静,喜怒不形于色。 顾长欢握住他的手,眼底划过一丝喜色,“不仅仅是战天睿,我们的机会也来了!” 闻言,战天策勾唇,看来顾长欢已经知道他心里有什么打算,“没错。” 四年前她眼睁睁地看着老胡死在她面前,这次她绝不会让同样的事情发生! 几日后,战天烨突然来访,战天策刚好正和顾长欢在弹琴。 “不留谷主,真是好兴致啊!本王竟不知你还有抚琴的爱好……” 战天策对推门而入的战天烨熟视无睹,待战天烨走到他身旁时,他才故作惊讶道:“这……四王爷是什么时候到的,不留有失远迎了。” 战天烨摆了摆手,直接在一旁坐下,“谷主客气了,今日是本王唐突了。夫人的琴声如此美妙,难怪外面的人都说不留谷主如今不闻谷外事,只知流连美人乡了。” 不留笑了几声,“还需多谢四王爷君子成人之美,我才得以留住这一妇人。” 顾长欢转过身,朝战天烨行了个礼,“白芷见过叁皇子。” “夫人无须多礼。”战天烨这才看到,原来白芷也带着一个半脸面具。 见战天烨盯着白芷脸上看,不留道:“我夫人喜好我的手艺,便也哀求着我给她做了个。” 在战天烨直白的打量下,竟发现这个人白芷有点眼熟,但看到她畏畏缩缩的眼神后,还是跟记忆里那个冷傲的人一点都不像。 他随口回道:“这面具,确实是挺精致的……” 不留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盒子,放在战天烨面前打开。盒子里都是不同种类的贴身物件,玉佩、手镯、匕首、荷包等等。 “这些都是那些人身上的信物,你可以带回去派人核对一番。” 战天烨从盒子拾起一个荷包,细细查看。战天军的人都知道,程美娘绣功全东陵独一无二,她为傅弘绣的荷包上的花纹最有辨识性。 看着拿着荷包出神的战天烨,不留抿了口茶,“四王爷可要亲自去看看那些人的尸首?” 战天烨把荷包扔回盒子里,“不必了,本王相信桃花谷办事。” 当然了,你们可不想被有心之人捉到一点把柄,在一旁低头喝茶的顾长欢心里冷笑。 话毕,战天烨从袖中掏出一本破旧的书放在桌上,书皮上能看出模糊的叁个字《梅花引》。 “按本王承诺的,这是父皇的琴谱。我之前还纳闷谷主为何只要这破琴谱,今日才知,谷主这是为了搏夫人一笑,哈哈哈……” 战天策不语,眼里都是意味深长的笑意。 待战天烨带着信物离开后,两人认真地翻起那本琴谱来。 “长欢,你说,有人给你托梦说,有重要的东西交给我……而线索就在这本琴谱里?” 顾长欢眼底闪过一丝隐晦不明的异色,她顺着他的话故作坚定道:“在我梦到那位老人家的第二日,我便恢复了记忆。这本琴谱,肯定藏着什么有用的信息。” 两人看了几遍还是看不出什么来,于是他们决定按着谱弹一遍。 顾长欢净手后,在琴上拨出了第一个音。 在她弹到一半时,战天策突然喊停,“等等,这个音不对。前一句那个转音也是……” 不仅仅是战天策,她在弹的时候也注意到了,这两个音符在整首曲子显得格外刻意,而且弹的指法仿佛就是故意让弹奏的人发现似的。 在弹完整首曲后,两人也在本子上把一些刺耳的音相对应的字符都圈了出来。 直到最后,他们得出了一行字。 “藏于金石南林。” 两人面面相觑,没想到东陵皇说的竟然是真的。战天策不可置信,决定自己按着谱再弹一遍,也看看有没有遗漏的线索。 顾长欢注视着战天策背景,突然回想起了那天…… 当日从雁落崖摔下来后,她就在现代的医院醒了过来。她掉下去时,身后军营的方向便起火了,所有战天策那边肯定出事了。 之后,她便辞掉了警察的工作,然后花了一年的时间,终于找出了雁落崖在现代可能所在的位置。 她上山后,发现上面有间寺庙。寺庙里来拜神的人不多,当她正想要上支香时,一位老人突然走到她旁边,跟她一起在菩萨面前跪下。 他双手合十,突然沉声道:“准备好了吗?” 她还在疑惑那老人是不是在跟她说话时,他就对她说了一句:“回去后,你就去找一本名叫《梅花引》的琴谱,因为你时日无多了,快走吧……” 在老人说完最后一句话时,一滴晶莹的泪珠从他的眼角滑下……之后,她就在东陵京都外醒了过来。 “长欢,你明日要与我过去见见他们吗?” 听到战天策喊她,她连忙回过神来,“你说什么?” 战天策坚定地看着顾长欢,“我明日准备去看看傅弘他们,你要随我一起吗?” 顾长欢深吸了口气,对他报之一笑,“好呀!” 旧部 当年,战天策凭一人之力成立桃花谷,主要目的除了打听顾长欢的踪迹之外,便是去联络他那些被迫害的旧部。 自从战天睿慢慢地分散战天策在朝廷里的旧势力后,他便知道战天睿肯定不会放过跟他有关系的人。但他没想到,战天睿会委托桃花谷替他干这肮脏活。 战天睿的人不方便出手,于是,战天策将计就计,先是暗中派人去与战天军的旧部联系,再让人取一件他们的贴身物件回来给战天烨交差。就算战天睿心中有疑,但战天军早已被桃花谷保护起来,战天睿的人短时间内也不会查出什么。 这日,战天策先派无思无念先行过去跟傅弘会面。然后,他和顾长欢打算带着无影无风,一同前去附近金石县的南林勘察一番后再过去。 在南林外,战天策驻足细看,“……长欢,我好似来过此地。” 最后,战天策决定把无影无风留在了山下。根据儿时的记忆,他牵着顾长欢在山上摸索到了一个墓前…… 墓碑上刻着:元曜之爱妻赵景之墓。 顾长欢心想,这名字怎么这么熟,在东陵有元字姓的人是…… 她灵光一闪,不对,元曜是东陵皇的字!而,赵景,便是战天策的母妃! 她连忙看向战天策,只见他冷眼地看着墓碑。突然,他嗤笑一声,语气里都是讽刺,“他私自为我母妃立下的墓碑,却连自己的姓名都不敢刻上去,多么可歌可泣的帝王之爱啊……” 顾长欢心疼地看着战天策,一时不知说什么,只好道:“我去看看东西埋在哪儿……” 战天策一把拉住顾长欢,漠然道:“不用找了,我小时候他带我来过这里。” 话毕,他在墓碑南边的树下挖出了一个盒子。顾长欢看泥土松动的程度,这东西应该是不久前被人埋下去的。 他把盒子打开,里面躺着的居然是东陵皇的玉玺! 顾长欢肯定那位老人家的消息是可信的,所以这枚玉玺肯定也是货真价实。既然如此,那战天睿手中的玉玺…… ———— 两人满脸沉重地下了山。 在马车上,战天策一脸不悦,沉默不言。 她没资格去说些安慰他的话,因为她没有与战天策相同的经历,更是没有体会过一位帝王的父爱。东陵皇深爱战天策的母妃,亲自为她立下墓碑,却连自己的姓名都不敢留下。然而,他愿意把自己的江山托付给不是嫡子的战天策。 这般矛盾和沉重的爱,若是她,也宁愿不要…… 顾长欢只好紧紧地握着他冰冷的手,默默地告诉他,无论发生什么,她都在。 马车行到与傅弘相约的秘密据点时,天已经黑了。 战天策在下马车前,特地摘下了面具,以真面目示人。她与他并肩站在一起,回想起以前多少个这样的时刻,心里面顿时五味杂陈。 战天策先行走进茅屋里,顾长欢在后慢慢跟着。 “你这个叛徒!” 身后一股剑气凌厉袭来! 顾长欢虽一早就感受到那股杀意,但身后之人武功高强,寒意极速逼来。她身体比大脑的反应更加迟钝,此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剑就要刺入自己身上! 就在此时,无风疾步上前,将顾长欢一把推开,她这才堪堪躲过那一击。 屋里的战天策也飞身赶来,正好接住了快要摔到在一旁的顾长欢。 “陆辉,住手!” 正在与无风交手的男子听到这熟悉的语气,动作一僵,喃喃道:“……这是,将军?” 陆辉转身一看,只见战天策抱着顾长欢,一脸寒意地看着他。 他震惊不已,双腿一软,跪坐在地上,喜极而泣道:“……将军!您没事,真的太好了!太好了!兄弟们泉下有知……” 只是,他突然话锋一转,拾起剑对着顾长欢怒道:“可这个妖女,是当年害死所有兄弟的人啊!” 战天策把顾长欢护在身后,语气里都是不悦,“陆辉,先把剑放下。” “将军……您为何,还要被这个妖女给迷惑?” “你们都被战天睿骗了,当年屠营一事,不是长欢的错。” 陆辉是当年镇守东门的副将。 军营里的东门与南门相邻,所以在南门失火后,东门是最快收到信息的,但也是战况第二惨烈的。 南邑军屠营后,陆辉侥幸从死人堆里爬出来。在躲躲藏藏了几年后,他才得以回到东陵,傅弘也是在前段时间才找着他的。但,当时经历过南邑屠营一战的高层除了他,其他人都牺牲了。 在战天策和傅弘对当年一事简短的解释后,陆辉为自己对顾长欢这么久的误会感到后悔不已。 在战天策还带战天军时,顾长欢就与陆辉一起上过战场,他们曾经也是生死之交。然而,今天若不是无风,顾长欢早就死在他剑下了。 想到这里,他愧疚不已,再也忍不住…… 他起身走到顾长欢面前,扑通一声跪下,双手捧着剑,“夫人,请您砍陆辉一刀来泄恨。” 顾长欢被陆辉吓到了,“你……” 众人都目瞪口呆,没想到陆辉竟如此较真。 就在此时,门外突然传来女子的吼声,“好你个陆辉!我都听到了,你竟敢欺负我家长欢!看我不揍死你!” 程美娘推门而入,身后还跟着袁泽和傅弘。她径直往陆辉大步走去,然后狠狠踢他了一脚,正要再给他个几拳时,傅弘连忙上前把人抱住。 “美娘,好了,夫人自有她的打算……” 顾长欢看着跪在地上的陆辉,恳切地道,“陆辉,这事不怪你。当时,你也没想到我会躲不过吧……” 她如今,早已武功尽失。除了简单的轻功,还有以前在警队学过一点的搏斗,她的战斗力再也不如从前,顾长欢自嘲地想。 在程美娘身后的袁泽,突然也在顾长欢面前跪下,“夫人,当年是末将迟了一步,若……” 顾长欢打断袁泽道:“这些都不怪你们……这么多年过去了,虽战天军不复存在,但你们依然忠于天策。说实在的,我真的很庆幸……” 陆辉和袁泽面面相觑,原来夫人都知道的。 旁边突然传来一阵呜咽声,程美娘突然一把推开正在安慰她的傅弘,直接过去抱住顾长欢。 “……长欢,你终于回来了!刚才在外面听到你们说话,我都快要被吓死了!” 顾长欢一脸无奈地看着怀里哭得梨花带雨的程美娘,只好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她,“好了好了,没事了,我不是活蹦乱跳的在你面前吗?” 在短暂的叙旧后,终于进入正题。 战天策在主位落座,“相信大家都已经猜到我让傅弘将你们重新聚集起来的目的……战天睿与战天烨设套,不仅害我家破人亡,还让战天军鞠躬尽瘁的将领流离转徙,数万英魂长埋边关。我们为了东陵抛头颅,洒热血,却只落得这般下场……” 顾长欢凝望着战天策,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冷峻的面容喜怒不形于色,气势凛冽,脸上那道狰狞的伤疤斩断了旧时的莽撞。沉寂的眼神里好像有什么苏醒了,那是一簇名为“复仇”的火苗,他眼里的火苗越烧越盛,透着一股毅然。 顾长欢看着眼前的战天策满腔恨意,话里都是蚀骨寒意,“既然如此,我何不逆天改命,弑兄篡位!” 她红唇微扬,若他真要这天下,她帮他反了东陵又如何? ———— 在听完战天策详细的计划后,傅弘沉思了会儿,担忧道:“我们不仅需要资金,还有兵马和兵粮。” 战天策回道:“资金,桃花谷会解决。” 顾长欢也接道:“兵粮,顾家也会送来。不够的话,就去抢。” 众人:“……” 他们看着顾长欢,既无奈又感慨。这么多年了,夫人还是没变,真不愧是马匪顾青的女儿…… 曾经的少年们 同一夜,京都里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事。 前外营军将军邵德之女邵暄击鼓鸣冤,状告当朝四王爷战天烨勾结南邑叛国。而且,这邵暄居然还告到了在大理寺卿秦子律面前! 这秦子律到底是何人? 秦子律的父亲是两朝宰相秦年,秦年当年有意提携秦子律继承自己的衣钵。但秦子律为人清廉,不喜朝廷结党营私的风气。四年前一天,他自己偷偷考上了大理寺。 因秦子律违背了秦年的意愿,秦年还被气得要跟他断绝父子关系。于是,秦子律便靠着自己,一步一步地坐到了如今大理寺卿的位置。 与此同时,大理寺牢房内的密室里。 “你刚刚说,四王爷与南邑勾结,策划了四年前屠营一事?”秦子律坐在案后,看着恭敬地跪在他面前却脊背挺直的邵暄。 邵暄坚定地回道:“回大人,是。当年,我爹在接到军报连忙带着援军赶到军营后,南邑军早已屠营离去。有人从中作梗,截断了军报。不仅如此,我还得到了一封战天烨写给姬永的亲笔信……” 秦子律浑身一僵,急忙问道:“那信呢?” 邵暄抬首,直视着秦子律,眼神里都是试探,“只是大人,邵暄能信任您吗?” 闻言,秦子律面无波澜,从容地反问道:“你可知,我为何把你单独关在这里。” “大人请说。” 秦子律起身走到邵暄跟前蹲下来,用只用两人听到的声音,在她耳边说道:“因为,战天烨现在外面的眼线,已经在发了疯地找你……” 听出了他语气里的威胁,邵暄不适地往旁边移了移,“大人,您靠太近了。” 不苟言笑的秦子律脸上突然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他起身,走回了他的座位坐下。 “我猜,在这朝廷里,除了我,他人都不会冒这个险帮你翻案的,对吧?阿暄……” 听到那句熟悉的“阿暄”,邵暄不禁打了个颤。她袖中的手捏了下自己的大腿,试着用痛楚将自己的理智唤回来。 可她的失态,秦子律尽收眼底。 秦子律把玩起桌上的镇堂木,随口道:“阿暄,你不是早已知道,我父亲可是容妃一党的。你在这里求我光明正大地跟我父亲作对,哪怕你是阿暄,我也有点难做啊!” 邵暄紧咬下唇,毅然道:“容家在朝中日益壮大的势力,还有战天烨的镇国将军头衔,全都是用几万战天军的性命换来的。大人身为大理寺卿,本就应清乱扶正,大义灭亲……” 秦子律把镇堂木一拍,怒道:“邵暄,你好大的胆子啊!你可知刚刚一番话,足够让你凌迟一万遍!” 邵暄讽刺一笑。 在秦子律的怒视下,她突然地起身。整个动作她做得曼妙无比,秦子律竟没发现她的一举一动竟如此千娇百媚。 随后,她缓缓朝秦子律走去,挑衅道:“那你把我处死啊!” 秦子律将人一把拉进坏里,他捏着邵暄的下巴,沉声问道:“阿暄,这四年你去哪儿了?怎么不来找我……” 邵暄眼神坚定,“我邵暄从不需要别人的施舍。” 他用手背摩挲这邵暄的脸,语气肯定地道:“那你刚才又为何在勾引我……” “因为,除了勾引你,我没有别的法子。”邵暄直接承认。 他们都心知肚明,除了“清廉正直”的秦子律,在京都里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帮她翻案。 邵暄伸手环住秦子律,她眉间媚意荡漾,微张的红唇娇艳欲滴,“那秦大人,你入套了吗?” 秦子律温柔地用额头贴着她的,但话里都是强势和执拗,“阿暄,像以前那般,唤我’子律哥哥’。” “……子……律哥哥。” 闻言,秦子律冰冷的脸上终于勾出了一抹纯粹的笑。 看到他眉目带笑的模样,邵暄不禁回想起青春年华里的那个少年,那段朦胧的倾慕,还有那美好和慌乱的初夜。所有的那些在她从边关逃出来后,就被她丢在那里的记忆,逐渐地清晰起来…… 四年前,在邵德出事后,她就想着来都城投靠秦子律。但当她来到东陵后,却打听到秦子律刚跟他爹闹翻,如今正孤身一人去大理寺任职。当时,她还是罪臣之女,她又怎么能在他最需要帮助的时候给他添麻烦呢? 不经意间,她早已红了眼眶。 秦子律浑然不知邵暄的情绪变化,喃喃自语道:“阿暄,我其实没有像世人说的那般公正无私,一心为民。我当年来边关游学,本就是我为人懦弱,一心想逃避父亲早就为我打点好的官职,想着就这样浑浑噩噩下去算了……” 邵暄从不知一直安静沉稳的秦子律还有这样多愁善感的一面。他在她面前,从来都是一副冷冰冰、事不关己的样子。 “不……” 秦子律打断了邵暄,继续道:“你先听我说完,我最后选择进大理寺,是因为我知道你和伯父在边关出事了。父亲知道我与你们的交情,怕我会冲动行事,便派人将我锁了起来。但无论父亲有没有锁我,当时的我依然什么都做不了。我也才发现,原来权势有多么重要……” 说到这,秦子律自嘲一笑,“我本来就对这趋炎附势、徇私枉法的世道心灰意冷,但我不忍心看到我倔强的阿暄被恶人欺负,就想着去改变些什么……所以啊,阿暄,你才是我一直向上的动力啊。” “秦……子律哥哥,我……竟不知你……” “阿暄,”秦子律看着邵暄,眼里都是笃定,“我娶你,可好?我不会介意你的过往,也不在意世人怎么说的,嫁给我,让我保护你。” 秦子律眼里的决然像给了邵暄一记重击,在愣怔之间,两行清泪从她脸上骤然滑下。她赶紧将泪拭去,眼里还带着泪意地朝秦子律嫣然一笑。 她缓缓道:“可是,子律哥哥,我怕。我在意别人会在背后怎么议论你,我也在意你的同僚会用异样的眼光看你,更会怕有心人如何设法将你从大理寺卿这个位置拉下来……而且,我还想看到我的子律哥哥一直这样被老百姓们尊敬、称赞、爱戴,阿暄就是想所有人都如我那般待你好。” 秦子律一时语塞,喉咙像堵了团棉花,心里顿感苦涩,“不管如何,我还会继续等你的……已经晚了,你先睡吧,我明日再过来看你。” 就在他要离去时,邵暄突然拉住他的衣袖,“别走。” 他往后一看,此时,邵暄光滑的脸上还带着泪痕,水汪汪的双目含情脉脉,肤色白里透红,粉嫩的小唇,还有那令人遐想翩翩的玉颈。 只听到她低声哀求道:“让阿暄伺候你一晚吧……” 交缠 这个请求从她口里说出后,不知为何让人感到她如此卑微。秦子律拒绝的话到嘴边,却再也说不出来。 就在他愣神之间,邵暄将他一把拉到身上,然后翻身把他压在床上。 “阿暄……” 邵暄在秦子律紧皱的眉头上印下一吻,深情道:“子律哥哥,这次让阿暄来,好吗?” 两人的初次就像一场争城夺地的拉锯战,虽然是秦子律开始的撩拨,但最后却演变成两个血气方刚的青年之间的较量,一夜混乱。 只见邵暄把自己的衣裙褪下,只着浅黄色肚兜和纱裤。虽然两人都不是第一次,但在秦子律面前,邵暄却感到一丝丝窘迫和难为情。 她下意识地用手环住胸,就听到秦子律说:“阿暄变得好美……” 邵暄只觉脸上发烫,环住胸的手慢慢移到后背,然后颤着手解开了最后一道屏障的带子…… 那丝绸肚兜在她身上滑落时,秦子律看着一片半露半掩的酥胸,竟一时看呆了。 邵暄将他的衣襟扯开,俯首吻住他胸前的红豆,轻轻地一路舔舐至小腹。就在秦子律以为她顺势要拉下他的裤子时,却见她狡黠一笑。 她张开入花蕊般红润的小嘴,咬住了他裤头上的结。她叼起锦绳的一端后,抬头妩媚地看着秦子律,慢条斯理地用嘴扯开。 她俯着身子时,身前的浑圆有意无意地触碰到他的昂扬,这种欲擒故纵的伎俩真的快让他举手投降了! 将他的裤子扯下来后,他早已鼓起来的小山包就在邵暄眼前弹了出来。只见邵暄握住他的硬物,玉指轻轻地在顶端摩挲。 秦子律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突然,邵暄张嘴将那物件含了进去。 “啊……”秦子律闭着眼睛,温热的包裹使他舒服得发出一声低吟。 邵暄一边用手上下套弄,一边用小舌在它的顶端吸吮。才一会儿,手里的分身就肿大了一圈。 他生怕邵暄再这样继续下去,他就会泄了身。只好抑住体内的欲望,喑哑地道:“阿暄,过来……” 邵暄与他面对面地并躺在床上,他将她抱住,低头咬住她的朱唇吸吮,然后往下含住了她的乳尖。 他叼着她的红豆往外拉扯,然后再松口放开。经过几番撩拨后,她只觉得难受得很,想要更多,更多…… 她按住他的头,发出动听的呻吟,“啊……子律哥哥……好棒……再用力点……” 闻言,秦子律再也忍不住,将分身抵在了花芯外。他咬着她的耳珠,问道:“阿暄,我可以进去吗?” 她深深地回吻住他,这便是她最好的答复。 两人身下早已濡湿一片,秦子律一下子就把分身推了进去,开始了他的进攻,淫糜的撞击声伴着两人的低吟在密室里回荡。 邵暄突然只觉得下体一片酥麻,她把双腿分得更开,圆润的脚趾头也都蜷缩起来。然后,秦子律只听到她动情地喊道:“啊……子律哥哥……不行了……我忍不住了!” 突然,分身感到了一阵又一阵的紧缩,原来是邵暄泄身了! 他注视着一旁喘着大气的邵暄,经历一次高潮后,她眼里的媚态都要溢出来了,他只觉得此时的邵暄美得无比的摄人心魄。 邵暄捧着他的脸吻了下去,两人开始了下一轮索取。 秦子律抱着邵暄从后面进入了她,他扶着她那盈盈一握的腰,整根深入、慢慢抽离、再次深入…… 邵暄承受不住他这样的折磨,他的每一次抽插,她都能清楚地感受到分身没入到顶的过程。 她带着哭腔哀求道:“子律哥哥……别这样……求你了……” 他并没有停下来,反而更加用力地撞打她的臀肉,他的呼吸越发粗重,低声道:“我早就跟你说过,我可不是世人所说的那般博爱无私……” 他用力地吮着她洁白的颈项,留下属于自己的记号,含糊不清道:“我秦子律不过是个用尽心思都想要得到你的人罢了。” 他将手伸到她下面的珍珠,用双指揉捏。在快感袭来时,邵暄无助地一遍又一遍地唤着他的名字,“子律哥哥……子律哥哥……” “阿暄别怕,来,把腿张开。” 在秦子律不断的刺激下,她突然感到下体开始抽搐,花芯里喷出了一股晶莹的液体。就在此时,秦子律狠狠咬住她的肩头,白浊随即喷薄而出,乳白色的液体从发麻的花芯里淌到了大腿上。 邵暄还未从一场欢爱的余韵清醒过来,只能软弱无力地躺在秦子律怀里。 秦子律吻住了她肿胀的朱唇,深情又无奈地道:“阿暄,你到底在怕什么……” ———— 嗯,我就是在打着剧情的幌子炖肉呐~ 情趣内衣 几日后,在早朝上,秦子律竟把战天烨的密信当着文武百官呈了上去。如往常办事般,秦子律这次还是一点面子都不给秦相。 秦子律大义灭亲的阵势在第二日就传遍了整个东陵城。先不说秦子律此举违背了东陵亲亲相隐的伦理,如若四王爷才是当年的叛国贼,那当年牺牲的前叁皇子战天策,还有已经被处死的前叁皇子妃,他们都是被人冤枉的? 战天烨与南邑勾结和四年前南邑屠营一事重新变成了都城的舆论中心,渐渐地,牺牲在南邑人手下的战天军家属开始坐不住,竟都团结起来,群情激愤地在大理寺门外叫着要朝廷给他们一个公道。 此时,皇宫的御书房。 战天烨风风火火地冲进御书房,怒道:“皇兄,现在本王连自己府邸都回不了了!那些贱民全都守在府外,就等着我露面!本王要去把那秦子律杀了!” 战天睿,如今的东陵皇,眼皮子都不抬。他在桌子上的圆盘上取了个杯子,放在客位上,他慢条斯理地把茶斟满,“天烨,秦子律暂时还不能死了。” 战天烨直接拿起茶,一饮而尽,“凭什么?秦相都已经是我们这边的人,我们手上有他的把柄,量他也不敢背叛我们。” 战天睿随口道:“把柄只有在人有软肋时才算是把柄。秦子律此举不过是为博美人一笑,虽然邵暄手上有你的密信,但一介罪臣之女的片面之词,你堂堂镇国将军的赫赫军功摆在那儿,没朕的旨意,谁也不敢动你。” 他背着手走到窗外,颇有指点江山的气势,他沉声道:“你且等等吧,朕的回礼很快就到了。” 同时,在金石县那边,顾长欢他们见邵暄在京都引起的轰动也发酵地差不多了,便准备着回桃花谷。 这天,程美娘偷偷摸摸地带着一箱东西去战天策的院子里找顾长欢。 见战天策正好不在,程美娘一脸兴奋地拉着顾长欢,激动地介绍着自己特地给她和战天策带来的礼物。 程美娘把箱子打开,里面都是各式各样的衣服。顾长欢疑惑不已,她随意挑起一件…… “美娘,你是不是拿错箱子了……”顾长欢看着自己手上的一条开了裤裆的红色亵裤,尴尬地问道。 程美娘暗自笑了几声,“没拿错,没拿错,就是这个。你看,上回你只是穿了我随手做的样品,就已经把我们将军迷得魂儿都不见了……” 听程美娘这一说,她不禁回想起当年他们刚从边关回京,程美娘就派人给她送了一件“大礼”。当时,她也只是很好奇战天策会有什么反应,却没想到一件纱袍就让他与她疯狂缠绵了整整一宿。 那晚翻涌的情欲突然涌上心头,她脸上拉出甜蜜却又苦涩的笑。 见顾长欢拿着那条裤子出了神,程美娘赶紧把别的存货都拿出来,“哎呀,你别只顾着看这个,我还有很多!” 程美娘把一件肚兜放在她手里,她打开一看。肚兜的长度经过修改,上至胸口,下至腿根,神秘的叁角地带若隐若现,自有一番欲遮还羞的风情。 顾长欢转而拿起另一件较为保守的交襟衣袍,但当她拿起一看时,这玩意居然是一件白色的透明纱衣…… “美娘,这……” 在一旁捣鼓的程美娘闻言,转头一瞥,“这件可是改良款!比你之前那一件更薄,也更透……气。” 最后,程美娘强行把改良的那件短袍留了下来,还特地不怀好意地嘱咐:“在湿水后,会别有一番滋味喔……” 夜幕低垂,村里也渐渐炊烟四起,天色越发昏暗,顾长欢看着桌上的衣服,想到战天策也快回来了,整个人突然变得忐忑起来。 ———— 战天策进门后,就直接道:“长欢,明日你……” 不料房里却空无一人。 “长欢?” 战天策再唤了一遍,还是没人应道。 他走近一看,桌子上留了一张纸条。 湿身(上) 夜色笼罩着大地万物,弯月在枝桠中透出了个角儿,草丛中蝉鸣蛙叫,唯有山村那边的方向灯火点点,在寂静的树林中格外明亮。 正值夏季,清泉边的夜来香开得正盛,花香沁人心脾。此时,一身袭白色狐毛披风的妙龄女子正站立在树下,走近一看,那女子面容姣好,眉清目秀。 只见她警惕地朝四周瞧瞧,突然露出狡黠的脸色,她踮起脚尖,伸出白腻柔滑的柔荑,摘下那长在最低处的花簇。 可是她好像听到了远处的声响,警惕地转过身向后看看,不料正有一人影从远处向她徐徐走来。女子将手置于身后,掌心俨然躺着一簇夜来香。 她红唇微勾,背着手朝那人走去。 “你终于找来啦!” 战天策看着娇媚明艳的顾长欢,摸了摸她的头,微微点头。 “长欢,我明日要和傅弘他们一起去汉口走一趟……” “好呀,”顾长欢爽快地应道,“你们已经决定去找战天启了吗?” 在第一次会面后,众人发现,虽然他们可以解决钱财和兵粮,但兵力还是成为了策反的主要问题。 东陵的主要兵力如今都归战天烨管,除了军里的一些战天军旧部,军队归降的机会不大。于是,他们便想到了东陵皇的七皇子,如今的七王爷,战天启手下的一支亲兵。 “母妃还在世时,曾在宫中多次帮助战天启的生母。况且,战天睿登基后,战天启便请旨让他迁去自己的封地。此举背后的含义,难说。” 顾长欢接着道:“此人,若不是真的与世无争,就是在韬光养晦,等候着时机的出现……” 闻言,战天策露出赞赏的笑,“没错,而我此行,就是去给他这个时机。” 就在战天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时,顾长欢突然踮起脚,快速地将攥着的夜来香别在战天策耳上。 她调皮地打趣道:“呀,好一俊俏小生!” 战天策一怔,他伸手把耳上的东西拿下来后,俨然是一簇新鲜的夜来香,只好无奈道:“长欢……” 只见顾长欢嘻嘻一笑,跑开了,“有人长得可真是人比花俏啊!” 战天策拿她没辙,只好追上去,不料顾长欢在清泉旁的一个洞口闪了进去,在他面前消失不见。 虽然他知顾长欢水性好,但此时夜色已晚,看到她消失的身影,他莫名其妙地就担忧起来。 战天策连忙跟着顾长欢走进山洞里,山洞不长,他一下子就走到了清泉的另一头。当他走出去时,顾长欢正站水位约膝盖下一点的水池里,呆呆地看着天上的月亮。 她突然转过身来,朝他嫣然一笑,“长欢为你跳支舞送行,好吗?” 清冷的月色晒在她身上,为她镀上了一层柔光。她将披风解开扔在泉边的草地上,只着程美娘给她的那件白色的绣花纱袍。 是的,她最后还是从柜子里换上了那件衣服。欲望一事,人皆有之,既然她已经看清自己对战天策的心,就没什么好犹豫的。 虽然林里光线昏暗,但他还是能看出纱袍里面什么也没有穿。在他愣神之际,顾长欢走了过来,一把抽出他腰间的佩剑抽,长剑在半空划出一道银光。 与她欢好这么多次,他深知薄透衣裳包裹下的身材是多么的丰满诱人。他的大脑开始变得一片空白,血液在沸腾,欲望在叫嚣,只想将人拥进怀里,狠狠地亲吻、占有。 月光下,美人如玉,剑如虹。她单手持剑,身姿轻盈地在水里轻移跳跃,薄纱随着她的舞动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轻点,四溅的水珠就如璀璨星光般动人。 挽月楼教的舞蹈极致的曼妙美艳,因顾长欢习武的底子还在,她的舞姿倒是颇有些英姿飒爽的气势。 她笑靥如花地注视着他,他不知自己眼里都是缱绻柔意,只觉得她的笑耀眼无比。 战天策兴致大起,干脆跳下水里,从身后抱住她,跟着她的节拍一起舞动她手中的剑。原来在她手里沉甸甸的剑,动作也开始变得流畅无比。 因战天策慢了一拍,顾长欢突然一个趔趄,两人双双摔坐在水池里! 顾长欢看着浑身湿透满脸呆愣的战天策,笑得花枝乱颤。 突然,树枝簌簌作响,一阵寒风吹来,顾长欢打了个喷嚏。战天策赶紧将人拥进怀里,“我们先上岸……” 他低头一看,却被眼前的美景震惊不已。 额间的碎发被打湿,调皮的水珠挂在她的眼睫毛上,双目却波光潋滟,小脸冷得通红,红唇娇艳欲滴,凌乱的衣衫湿漉漉地贴在她身上,整个人看起来楚楚可怜,却让他想把人按在身下狠狠蹂躏。 他这才发现她修长的双腿正环着他的腰,两人的下体也紧密地贴合在一起。本想说的话也忘了,最后只唤了句,“长欢……” 他的声音喑哑无比,直挠得人心痒痒。 顾长欢抬头一看,却看到了战天策眼里汹涌的情欲。他的双目就如充满未知的深渊般,让她一下子就沉溺了下去。 要知道,她最爱的就是他的眼睛,她入了迷般地凝视着他,愣怔地抚上他棱角分明的脸,然后起身,吻住了那冰冷的唇。他抱住她的盈盈一握的腰,含住那娇艳的红唇,慢慢地吸吮。 待两人喘着气分开后,他这才看到她身上的衣裳做得有多妙。 湿身(下) 白色的薄纱沾了水后,就如一层透明的水气包裹着她诱人的身体。因泡着凉水,她白皙的肌肤透着粉红,胸前的两点也被刺激地凸起,在薄纱下随着她的呼吸若隐若现,香艳无比。 他的胸腔里烧起了一股邪火,感到口干舌燥,呼吸也变得越发粗重。他再也抑制不住自己,伸手托着她的臀部抱起她朝岸边走去。 “天策……” 他坐在岸边,然后将人翻过来,两人后背贴着前胸。他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单手狠狠地锁住她的手放在头顶,而后俯首狠狠地含住了她胸前的突起。 “啊……”顾长欢发出一声低吟。 他重重地吸吮着一边娇嫩的红豆,不时伸出舌头在上面上打着圈儿,舌头的湿热还有薄纱的粗粝感使得她格外兴奋,只觉得花芯里好生空虚,直扭着下半身去贴合他的昂首。 随后,他便松开了她的手,将人压在草地上。她在下面仰视着他,只见他此时也衣衫不整,活色生香的胸膛大敞,线条分明的身材无比诱人。他虽面容冷峻,但紧抿的薄唇还有额间的青筋,无一不暴露了他此时的情动与克制。 他把手伸到下面揉捻着阴蒂上的小珍珠,蛊惑地问道:“想要吗?” 然后,他将食指伸进了花穴里面,慢慢地抽插起来。顾长欢受不了他今夜如此旖旎的挑逗,直摇着头。 他哑声问道:“既然不想要,那长欢这里怎么会吸得这般紧……” 再多加了一根手指,然后两指并拢,刺激着前庭的软肉。 顾长欢捂着嘴,含糊不清地道:“啊……不是的……我没有……哈……” 渐渐地,他开始加快了速度,淫糜的拍打声和水渍声交杂在一起,“今日为何什么都没有穿就出来了,嗯?” 顾长欢只觉得神智迷离,整个人都快要飘起来。她紧咬着下唇,抑制着自己羞人的叫声,“天策……啊哈……啊……” “小骗子,叫出来,我想听。” 他骨节分明的手划过她的乳头,就在此时,她感到一股仿佛要灭顶的快感袭来。她再也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摄人心魂的娇吟,“不行了,天策,要去了呀……啊……” 随后,一股晶莹的液体从她下体喷薄而出。 顾长欢喘着大气,媚眼如丝地看着战天策。 他将软若无骨的人儿抱起来,面对面地放在腿上。他含住红肿的小唇,轻轻舔舐,“长欢,该我了……” 话音刚落,他扶着她的腰,将自己肿胀的分身轻而易举地就挤了进去。 “你……嗯……” 顾长欢所有的控诉都被他吞进腹里,他下面一边不停地抽插,一边吸吮着她丁香小舌。 然后,他将人翻过身,让她趴在地上,从后面深深地进入了她。 “啊……长欢……你怎么吸得怎般紧……” 顾长欢眼眶噙满了泪,紧咬下唇,承受着他一次次的撞击,“不要了呀……天策……” 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他身下摇摇欲坠的顾长欢,湿透的纱衣挂在她腰间,薄纱不吸水,随着他们的扭动,晶莹的水珠顺着她的背脊的线条,缓缓流到她的股间,最后汇于两人交合的地方。 听着她破碎的呻吟,他知道她也快承受不住了,但不知为何,她此时发出的求饶在他耳中却变得无比勾人,他只想听到更多,看到她被他撕碎。 他继续猛烈的撞击,拍打声在林间回荡。然后,他俯下身捏住她前面不断晃动的一对乳房,在她耳边粗重的喘息着,“长欢,我真想死在你身上……” “啊……不行了……天策……啊……”她已经泪流满脸,说的话都带着哭腔。 他额间的汗珠滴在她的背上,他再也忍不住,低头咬住她的肩膀,鲜血的味道让他变得更加亢奋,含糊不清道:“跟我一起吧,长欢……” 两人完事后,顾长欢披着战天策的衣服,全身无力地被他抱在怀里,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顿时感到平静下来。 他一下又一下地轻抚着她的墨发,感到她逐渐清醒过来后,“醒了?” 闻言,她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像只餍足的小奶猫地往他怀里蹭了蹭。他见人可爱的紧,俯首亲上了那勾人心魄的眉眼,小巧的鼻头,微翘的红唇。 然后,只听到她细声叮嘱道:“我听说,汉口那边美人多,还各有才艺,你可别看花了眼,小心我……” 战天策直接打断道:“长欢,我们再来一次?” 见她被他问得一怔,他薄唇微勾,咬住她红肿水润的小唇,暧昧道:“你都把我吸干了,还担忧什么……” 他顺势将下巴抵着她的头顶,柔声道:“长欢,我们回去让程美娘多做几件这样的裙子,你以后只在家里穿给我看,好不好?” 顾长欢躲进他怀里不敢见人,羞赧不已,他这又是怎么知道的,好羞人啊…… _________ 这章的灵感来自《方子传》截图的场景,撇开这一幕的剧情不说,韩国的色情片真的拍得好唯美啊 布局 翌日清早,顾长欢还在熟睡时,战天策一众就启程离开了,他只留下了无思无念护送顾长欢和程美娘回桃花谷。 当他们回到桃花谷后,却发现京都那边的舆论已经翻天了。 有人在背后放出了邵暄曾是挽月楼的当红舞姬白芍的消息,如今外面传得最盛的,已经变成了邵暄与达官贵人的风流韵事。 有很多奇奇怪怪的人甚至出面说自己曾与邵暄有过一夜之欢,还捏造了很多关于邵暄不堪入耳的描述。什么邵暄喜欢同一时间在床上招呼不同的男子,什么邵暄还经常叫上她的婢女一起与客人同床玩乐,还有什么邵暄正是因为跟秦大理寺卿珠胎暗结,才打了胎进了挽月楼,如今秦大理寺卿是被这妖女要挟才为她翻案…… 各色各样的舆论,无所不有。 顾长欢一猜就知道是战天睿那卑鄙小人的小伎俩,但她却没料到他会用如此肮脏的手段,以坏一个女子的名声来控制舆论。 然而,这也侧面说明了,邵暄和秦子律已经把战天睿他们逼到手忙脚乱的地步。秦子律背后有秦年他们不敢动,邵德一案也摁不下,只能任由民众议论反对的声音越来越来激昂。到最后,翻案也只是大势所趋。 可现在,邵暄被战天睿推到了舆论的中心,她一介孤女,除了任由那些不怀好意的男人们,活生生地把她的衣服撕开,品头论足地议论、意淫…… 也不知道邵暄怎样了…… 当顾长欢正打算出门去看看邵暄时,邵暄正好带着秦子律来桃花谷找她了! 叁人坐在无花阁的院子里喝茶。 这也是顾长欢第一次见到秦子律本人,虽然她早已听说东陵的大理寺卿大公无私,还被人称为“玉面判官”。 今日一看,所言不假。秦子律与战天策年纪相仿,但与经常也冷着脸的战天策眉宇间的戾气不同,秦子律面容清冷,举手投足透出一股文雅之气,一看就是个心思深沉的文官。 顾长欢故意在邵暄耳边低声问道:“这人就是你那,老相好?” 闻言,正在慢条斯理喝着茶的秦子律突然一呛,猛烈地咳嗽起来。 邵暄知道他肯定听见了,慌张地解释道:“……什……才不是!我们只是好友!” 顾长欢轻挑地吹了个口哨,邵暄脸红耳热,只好赶紧转移话题:“哎呀,别说他了,我们此行是过来与你说说我们接下来的计划……” ————— 待邵暄他们离去后,顾长欢陷入了沉思,以至于程美娘来了她都不知道。 “怎么了这是,”程美娘捏起顾长欢的下巴,“瞧这小脸,思虑太多,鱼尾纹都出来了……” 顾长欢一把打开程美娘的手,心想,若程美娘在现代,肯定就是那种保养很好,风情万种的美容院老板娘。 “说正经的,邵暄刚来找我了……” 程美娘随意地拿起果盘上的干果,边吃边道:“说吧,他们想你干嘛?” “他们想趁机扳倒战天烨。” 程美娘一顿,随即露出了个看好戏的笑,“有意思,这不是挺好吗?那你还在忧虑什么?” 顾长欢不语,程美娘是个揣摩人心的个中高手,她总能一下子就猜到她在想什么。 “我在怕……” “你在怕你会想四年前那样再次失去所有……”程美娘直接打断道,“可你忘了,顾长欢,跟四年前不一样的是,这次你有我们在你背后。” 对上程美娘坚定自信的眼神,顾长欢一怔,对啊,是她糊涂了…… 顾长欢勾唇,目光如炬,自信的脸上光彩夺目,“没错,我顾长欢四年前不畏强权,四年后亦然!” 有关邵暄的传言越来越夸张。虽然邵暄早已离开了挽月楼,但慕名而来的人依旧络绎不绝,因为邵德一案,挽月楼歪打正着地坐实了东陵第一舞楼的招牌。 在那之后,秦子律就再也没有别的举动。半个月过后,当容家和战天烨都以为此事翻篇了后,消失了一个月的秦子律竟再次在朝廷上呈上了一件让人瞠目咋舌的东西,一封请愿书。 在这个月里,邵暄和秦子律亲自走访了当年牺牲的战天军依然留在京都的家属。然后,他们收集了所有人的手印,欲请愿东陵皇为邵德一案,还有所有的战天军家属和百姓,开设一个公开刑堂。 战天睿捏着手上的请愿书,目眦欲裂,他当时真该照战天烨所说的,直接杀了秦子律此人,就不会有手里这个大麻烦! 战天睿咬牙切齿道:“秦子律,若你不能还四王爷一个清白,你这颗人头也就不保了!” 如今,大势所趋,民心所向,战天睿早已骑虎难下。 秦子律心里嘲讽一笑,从容不迫地回道:“陛下,臣定会依法守法,看证据办事。谁是清白的,谁才是有罪的,一个也跑不了。” 战天睿冷哼一声,将请愿书重重地搁在桌上,拂袖而去。 “退朝!” 桃花谷。 顾长欢收到秦子律的传信,阅览一遍后,放在烛火上燃成灰烬,“美娘,他们开始行动了。” 下完最后一针,程美娘把手中衣物上的线头咬断,“好,我这里也好了。明晚,我们就出发!” —————— 本来想趁上周好好理理情节,却得了重感冒在家睡了四天。。。流感季节,大家都好好注意身体 红粉骷髅 坊间传闻,四王爷战天烨好床笫之乐,手下的人经常替他搜罗民间各色各样的美人。每个月的初二,就会有一批女子被送到他府上,任君挑选。而那些没被选中的女子,有的被赏给战天烨的下属,有的被送去挽月楼当侍女。 因此,普通人家的孩子,男子都挤破了头地想在战天烨府里办事,女子都低调行事不敢抛头露面,就是怕有一天沦为有权人的玩物,不得苟活。 在东陵北城区有一家给过路客商休息的简陋小茶楼,茶楼的老板是一位正值桃李年华的年轻寡妇,人皆称她卫寡妇。卫寡妇丈夫死得早,夫家的人都回乡下了,只能独自一人在这京都里守着这家店。 因北城区离东陵城门近,外来人大多都聚集在这里。每日来往的人各色各样,但不知为何,卫寡妇的茶楼总是都是人满为患。 据说,卫寡妇生性放荡,丈夫死后,寂寞难耐,便经常在来往的客人里物色正值壮年的男子,以免留宿费为由与他行鱼水之欢。她身段曼妙,在床上自有自己一套花样,但曾与她共赴巫山的人对两人之事皆闭口不言,让人好生好奇。 这天晚上,茶楼正要打烊时,突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在柜台后的女子头也不抬,一边清点着数目,一边随意问道。 战天烨打量着眼前的女子,问道:“你就是卫寡妇?” 女子正在打算盘的手顿了顿,继续道:“卫掌柜歇下了,我是店里的小二,您若是找她有事,明日请早吧。” 战天烨一把抓住在珠算盘上的葱葱玉指,放在鼻下痴迷地嗅了口,“我倒没见过茶楼里的小二,竟有着如此白皙细嫩的一双小手……” “……客官请自重。” 本该是态度强硬的一句拒绝,但在女子的嘴里说出来的话,却带有那么一丝半推半就的意思。 见卫寡妇双颊通红,气息不稳,掌心香汗淋漓,战天烨用扇柄挑起她的下巴,语气轻挑地跟身边的手下道:“哟,难道一碰男人,身子就软了吗?哈哈哈,可真是个尤物!” 卫寡妇紧咬下唇,从战天烨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然后,她从头上摘下了一支簪子放在脖子上,决然道:“卫娘可不是一位谁人皆可欺的女子,若客官真心想与卫娘……交好,叁日后,卫娘会在家中等候客官,到时还请客官屏退下人独自赴约。” ———— 一转眼叁日过去了,初二,战天烨府里并没有人来“进贡”美人。因为战天烨本人,早早地就往北城区赶去了。 根据卫寡妇派人送来的地址找来后,才发现眼前的地方是一处荒庙。色欲熏心的战天烨以为是传闻里卫寡妇的床上花样之一,并没有多想,挥挥手屏退了下人后,就独自进去了。 当他打开荒庙的门时,里面竟挂满了飘逸的白纱,宛若踏进了正在举办丧事的灵堂。战天烨走近一看,才发现这白纱比丧事用的白绫还要薄透一点,他会心一笑。 在随风飘荡的白纱间,一位披发女子背对着战天烨,姣好的身姿在这白纱间忽隐忽现。在这破烂的庙里,女子一头墨发一袭素净的白衣,仿若刚下凡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女子回首,不正是叁日前的卫寡妇。 眼里秋波微转,话里温柔缠绵,“爷,卫娘等您好久了……”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战天烨终于放下了警惕之心,大笑了几声,“好你个卫寡妇,果真如世人说道那般勾人,还不过来让本王好生疼爱你一番!” 卫寡妇听出战天烨话里的含义,低首垂眉地轻笑了一声,便羞怯地往庙里跑去了。 见美人在他面前再次消失在黑暗里,他撒腿就追上去。战天烨有武功底子,几步就赶到了庙里面。蓦然,一阵衣袂翻飞的声音从他的左边传来。 他一把将人抱进怀里!然后,把手伸进卫寡妇的衣襟里捏了一把,兴奋地道:“看你还能跑去哪儿,今夜就让你见识一下本王的雄姿英发!” 当他正要把卫寡妇的脸扳过来好一亲香泽时,怀中之人却不是叁日前的卫寡妇,而是四年前就已经死在他箭下的顾长欢! 战天烨瞪目结舌,浑身颤抖地看着此时倚在他怀里的人,“你……你……” 就在此时,顾长欢突然对他狡黠一笑,然后对着战天烨挥出一把粉末。 战天烨放开了顾长欢,猛烈地咳嗽起来。当他平复气息后抬头一看,在一片烟雾中,顾长欢正坐在缺了一半的佛像下,衣襟半敞,露出一大片如凝脂般细腻的肌肤。她晃悠着腿,修长白皙的小腿在飘逸的纱裙下若隐若现,让人看了血脉偾张。 突然,顾长欢向战天烨勾了勾手,眉眼销魂勾人,“四王爷不是说过,要将长欢禁于府中夜夜颠鸾倒凤吗?那您还杵在那里干什么……” 闻言,战天烨愣怔地点了点头,双腿不受控制地朝顾长欢走去。 当他抚上她的玉脖时,手下的肌肤冰得渗人。顾长欢贴上他温热的身子,冰冷的朱唇含住他的耳珠,灵活的小舌随后舔舐着他颈脖…… 在她热情的挑逗下,他不再胡思乱想,粗暴地撕碎她堪堪蔽体的纱裙,咬住了胸前的珠子,狠狠地碾磨拉扯。随后,把人翻过来压在身下,张开她的双腿从后面进入了她。 身下的人,长着一张跟顾长欢一样的脸,一颦一笑也那么的生动。他抓住了一对在前面晃动的丰乳,在手里捏出不同的形状…… 这手下的触感也是真实的,可他还是感到甚是怪异…… 就在他将要攀上顶端时,跪在他身下的顾长欢活生生地把头转到常人无法转到的角度,与战天烨四目相对! 原来柔情媚态的脸上却露出阴森森的笑,直让人汗毛竖立。随后,一双瞪大的眼睛流下了两行血泪…… 翌日,清晨的阳光洒进庙里,战天烨挣扎着起来。因天色太亮,他不适应地紧眯着眼,然后翻了翻身子。 突然,身旁发出一声骨头相碰的脆响,战天烨赶紧回头一看…… 一具焦黑发着恶臭的骷髅躺在他旁边,偌大中空的眼洞正森森然地盯着他…… ———— 这章大概就是,90年代香港的叁级cult片+梦遗+听起来逼格跟高的潜意识操控术+作者自嗨的yy,所以大家都不要太较真【狗头】 争取下章解决战天烨,然后上!肉! 战天烨之死 自战天烨从破庙逃出来后,就感染了风寒卧病在床。府上已经换了一批又一批的御医,还请了一些江湖术士来作法,虽然战天烨风寒已退,但他每天还是浑浑噩噩的。 被派出去找卫寡妇算账的人皆回来禀告,他们翻遍了整个北城区都没找到一个名叫卫娘的女人。而那晚他们去的客栈,居然变成了一间已开了几十年的染坊。 最后,卫寡妇一事也无疾而终。 与此同时,战天烨还派人去燕落崖走一趟,再次确认当年被叶旭埋好顾长欢的尸体…… 一转眼,就到了战天烨上堂的日子。 这天,战天烨在时辰快到了才缓缓来到公堂。他病恹恹地看着站在他对峙边的邵暄,还有早已在公堂外围得水泄不通,不停在指指点点的百姓们。 战天烨轻蔑地嗤笑一声,看着这群想要把他拉下马的人,不过是白费心思罢了,反正最后皇兄肯定能帮他开脱。 午时整,秦子律从偏殿走到大堂,在主位上坐下。 把惊堂木一拍,秦子律冷冷道:“升堂。” 邵喧正要上前时,一边的战天烨突然意味深长地道:“邵姑娘有冤,可要快些伸,不然等今天本王踏出这公堂,你可就没机会了……” 冷眼看着战天烨明目张胆地恐吓,邵暄竟朝他嫣然一笑,“多谢四王爷的提醒,既然如此……悦儿!” 就在此时,悦儿捧着一个小木盒从人群里走上前,她在众人面前将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堆书信。 “这本,就是挽月楼与南邑太子姬永合作的账本……” “这张,就是四年前边关军营的布防图,上面的一些记号,可能跟屠营的计划有关……” “这封,是战天烨与姬永的密信……” 说到这,邵暄对战天烨已不再用敬称,而是直呼其名。她一边解释,一边将盒子里的书信一份一份地呈上去给秦子律。 “还有一封,是当年家父收到的……军报!” 一瞬间,抽气声在人群里此起彼伏,这封军报俨然就是一个重磅炸弹,这可是事关四年前南邑屠营未被消灭的证据啊…… 有的人看到邵暄手上拿着一张被被烧毁一个角发黄的纸,竟已开始潸然泪下。 “最后,民女还想传召一位证人上堂,好辨认此信的真假。” 话毕,邵暄斜眼看向战天烨,眼里都是志在必得的光芒。战天烨,接下来这一招,就不知道你还能不能承受得起了。 秦子律沉声道:“准。” 外面的人群骤然爆发出一阵阵惊呼。随后,堂上众人就看到了,一袭白衣的顾长欢缓缓走了进来。 “前叁皇妃顾长欢叩见秦大人!” 秦子律装作一脸震惊,连忙起身朝顾长欢走去,将人扶起,“叁皇妃,还请快快起身。” “谢大人。” 顾长欢的突然出现,无疑给了战天烨一记重击,他望着眼前活生生的顾长欢惊恐万状。 接过悦儿手中的信,顾长欢仔细地阅读了一遍,神色凝重地道:“秦大人,将军曾经担忧被人冒充笔迹,于是他便养成了一个习惯。在每封信的第叁个字,他都会在最后的笔锋落下一个黑点。而在这封信上,民女并未看到这样的字迹!” 不!不会的!他的人明明回来禀报,顾长欢的尸首还在雁落崖!眼前这个人,是假的!就如那晚在破庙一样,肯定也是假的! 战天烨忽然疯狂地大笑起来,他摇摇晃晃地朝顾长欢走去,口里念念有词,“你这个女人是假的!骗子!假的!都是假的!” 秦子律朝身后的衙差打了个手势,几个人上前将战天烨拉住。 不顾邵暄和秦子律的担忧,顾长欢无所畏惧地朝战天烨慢慢走去,她红唇微启,冰冷冷地问候,“别来无恙啊,四、王、爷。” 被制住的战天烨不知怎的,双目圆睁,发了疯地对着顾长欢大吼:“你早已经死了,顾长欢!哈哈哈哈!你们所说的,都是假的!你们竟敢骗我,本王要把你们都杀了!来人,把他们押下!” “四王爷,在公堂上,还请自重。”秦子律沉声道。 顾长欢傲然的脸上露出个冷笑,不以为意地反问战天烨:“哦,是吗?” “你敢不信本王!顾长欢,你不过就是本王的手下败将!还有那个野种,他武功再高又如何,最后还不是死在本王刀下!哈哈哈哈!你们都是本王的……” 顾长欢终于听到自己想要的,故意地露出惊恐万状的表情,一把揪着战天烨的衣襟,浑身散发出寒意,恶狠狠道:“你刚刚说什么?” “哈哈哈!本王说,你那野种夫君,早已经死了!怎么,你还不知道吧,哈哈哈哈……” 在战天烨发狂的笑声中,顾长欢摇摇欲坠地摔坐在地上,两行清泪缓缓流下,脸色显得越发苍白。 邵暄早就知道顾长欢是在演戏,她见泪水快要糊了顾长欢脸上的一层白粉,连忙上前拥住顾长欢,遮住她的脸。见状,顾长欢把脸直接埋进邵暄的怀里,在公堂上放声抽泣起来。 伤心欲绝的哭声在公堂里回荡,人群里忽然爆发出一声怒吼,“战天烨,你害死了我的儿子,你不得好死啊!” 自战天睿即位后,就有意打压战天策的旧部。虽然在屠营一事后,朝廷也给牺牲的战天军家属颁发物资和抚恤金,但负责的官员心知战天睿与战天军的关系,皆大胆地从这一大笔钱上捞油水,所以最后发到家属手上的抚恤金也所剩无多。 当战天策还是镇国将军时,对自己的手下还有他们的家人都格外提携。然而,战天军的家属们刚刚亲眼目睹了战天烨不仅诋毁受人爱戴的将军,还是当年害死他们挚爱的家人后,民众那早就被累积的怨愤终于到了沸点,最终一发不可收拾。 “就是他,就是那人杀害了我的夫君!” “我要把你这个畜生杀了,为我儿报仇!” “捉住他!” 在场的百姓们一拥而上,他们抓住战天烨,近乎疯狂地叫喊着,撕扯着。原本在护着战天烨的护卫和衙差都被推到了一边,手足无措地看着战天烨在人海里被群起而攻。 在百姓们冲过栅栏时,秦子律就连忙把邵暄等人拉到案后。如今,公堂上的场面已经无法控制,众人在一边神色凝重,看着战天烨毫无还手之力地被愤怒的百姓们殴打,拉扯,踢打……人群里,战天烨不断地发出骇人的惨叫,因人都不停地往里面推搡,在外面的护卫根本无法进去将人救出来。 “啊,救救本王!啊!” 在战天烨不停的惨叫中,百姓们开始杀红了眼。 有的能看到战天烨伸到上面求救的手,不能下手的就下口咬,有的能冲进人群里的碰到战天烨的就拳打脚踢,往死里打。? 最后,惨叫声开始变弱,人群渐渐散开,里面的战天烨早已气绝,身上布满了伤,整具尸体被踩得血肉模糊惨不忍睹,腥红从他的身下缓缓流出,染红了地上的青砖…… —————— ps:这段重口味参照了《庶女有毒》临安公主被杀那章,大家可以去看看,还挺带感的! 战天策回京 最后,秦子律留下解决事情后续,顾长欢与邵暄决定先行移步偏殿,讨论接下来如何乘胜追击。 就在顾长欢他们刚走出大堂时,有人突然从门边把顾长欢拉了过去。顾长欢下意识地就露出袖中的匕首,往那人的胸口刺去。 那人锁住她的手腕,“长欢,是我。” 顾长欢一愣,抬头一看,竟是一个多月没见的战天策! 原本在一边的邵暄也被战天策吓一跳,原来是将军从汉口回来了,心知人家小别胜新婚,便捂嘴一笑就带着悦儿离去了。 “你怎么回来了?”顾长欢看着眼前的战天策,还是觉得有点不真实,怔怔地问道。 “我看到你信中的计划后,就放心不下你……” 顾长欢终于回过神来,连忙把匕首收回袖里,伸手环住战天策的脖子,整个人挂在他身上,激动道:“你刚才看到公堂里发生什么了吗?天策,我好想好想你……” 顺势托住她的屁股,无奈道:“长欢,我们还在外头,先下来。” 闻言,顾长欢把战天策抱得越发的紧,埋首在他颈窝,撒娇道:“嗯……不管!你想我了没?” 战天策宠溺一笑,低头看着怀里的小猫,温柔道:“想的。” 怎么能不想? 在他离去前,因为那一夜欢愉,顾长欢没能起来送他。看着怀里熟睡的小脸,他当时真是又气又无奈。 汉口这时已是寒冬,每当夜深人静,窗外寒风呼啸,他总会想起那夜她美好滚烫的身体,情欲翻涌的双眸,还有摄人心魄的娇喘。 他刚赶到公堂外时,里面的暴动才开始。顾长欢还在里面,他想都不想就直接翻墙翻了进去,却看到了她故作惊慌地抱着邵暄躲在衙差身后…… 他想起了顾长欢脸上藏都藏不住的得意,无奈扶额,只好俯首吻住了那日思夜想的朱唇,细细地吸吮起来。 两人气息不稳,顾长欢将他推开,他下面的分身也有了抬头的迹象,正调皮地顶着她的臀部。 他高挺的鼻子在她脸上游离,喑哑地唤道:“长欢,我快受不了了。” 别说是他,顾长欢也觉得空虚难受得紧,身上仿佛有上千只蚂蚁在爬,“秦子律那边应该还要一会儿,我们不如先回去改日……” 闻言,战天烨一脸震惊。顾长欢还没说完,接下来的话都被他吞进腹中,他一边吻着顾长欢,一边单手抱着她往马厩里的马车走去。 在吩咐了下属把马车朝桃花谷驶去后,就拉下了帘子,倾身将顾长欢压在马车里的角落里深吻。 他含住她微翘的唇珠,细细吸吮,舌头探进去与她的交缠起来,“长欢,你让我如何是好……” 顾长欢把手探进他的裤子里,一边上下套弄他坚硬不已的分身,一边哀求道:“给我,好不好?” 此时,她眉头轻蹙,媚眼如丝,粉唇微张,水润娇嫩。战天策不语,额间的青筋突突地跳,焦急地翻开顾长欢层层覆盖的裙摆。因为今日要上堂,顾长欢便换上了繁琐的女装。 终于摸到了湿漉漉的花穴,他抱着顾长欢,直接将分身杵了进去。两人早已情动,整个进入的过程轻而易举。 顾长欢紧紧地抠着窗沿,极力忍着不让自己发出羞人的呻吟。战天策不断地抽插,动作蛮横,每一次深入要顶到最深处,臀肉与大腿内侧碰撞接连发出淫糜的拍打声。 就在此时,马车突然在城门关卡停下。 顾长欢把头埋在战天策脖间,咬着他的肩膀来堵住自己的娇喘。战天策此时也不好受,顾长欢下面那张小嘴正一松一合地吸着他的分身,花芯里吸附着分身的嫩肉在刺激着它的顶端…… 天知道,他差点就要受不了了! 同时,一辆皇族的马车从城外疾速地驶进来。当它在旁边驶过时,飞奔的马匹刮起了一阵风,正好吹开了战天策两人所在的马车竹窗帘。 马车上的赵冉往窗外随意一瞥,却大惊失色! 那车上的人,怎么这么像那个人…… 她捂着自己心跳急促的胸口,冷静地回想起刚才看到的那张有一道狰狞的刀疤划过的侧脸。 不对,这不可能是他…… 活春宫 如上次一样,马车依旧驶到无花阁的院子里才停下。 待车夫离去后,战天策抱着顾长欢疾步往无花阁里走去。本在无花阁里打扫的下人看到夫人在谷主怀里眉眼含羞,面若桃花,都猜到了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他们给两人行了礼后,羞赧地退下了。 顾长欢对众人的反应不以为然,她从来肆意行事,遭受世人异样的目光已成日常。她曾以为身为皇族的战天策不会理解她的行为,却没想到,在与他成亲后,原来他一向都看不惯东陵朝廷的清规戒律。也正因为如此,他当年才请旨去镇守边关。 当战天策走到二楼时,没看到脚边的水桶,一个趔趄,两人双双摔到二楼的走廊上! 顾长欢趴在他身上,笑得花枝乱颤。她倾身取下他的面具,捧着他的脸,娇嫩水润的红唇在他的眉眼上流连,然后含住他的薄唇,轻轻舔舐。 “长欢……” 顾长欢不应声,伸手解开了他的腰带,再将里面的硬物掏了出来。 他呆愣地看着今日甚是热情的顾长欢,只见她抚着他的分身,然后抵着自己的花穴,坐了下去…… “啊……天策……怎么这般胀……”刚刚放进去的时候不是还很松的吗? 不仅仅是顾长欢,他也觉得里面夹得紧,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滑下。他将人抱紧倚在台阶上,扯开她的衣襟,他覆上她的浑圆,揉捏出不同的形状。冰凉的薄唇也贴上她的玉颈,引起一片片颤栗。 她双手插紧他的发间,任由他变换着手段地在撩拨她的欲望。他一只手捏着她一边乳,把突起的红豆往自己的嘴边凑。他轻轻地咬住那颗豆子,探出舌头勾绘、拨弄,不断地发出羞人的吸吮声。 感受到花芯里分泌津液越来越多,他才开始律动起来。她环住他的脖子,在他身上尽情地扭动着腰去迎合他的每一次抽插。 他紧紧地抵住她的花穴,然后抓住她的臀肉将人前后摩擦,刺激着她的阴蒂。不一会儿,她就在他身上泄了回身。 再也抑制不住自己,一把将人抱起,他决定先不回叁楼的卧房,转而往二楼的书房走去。 他把软成一滩水的人放到窗台旁的桌子上,然后在她的面前,直接地进入了她。 青天白日,她清清楚楚地看到他红肿的硬物,在她的花穴里进出。每一次的深入,她都能听到整根没入到顶发出的水渍声。每一次的抽出,分身的顶端都会拉出一条银丝,淫糜至极。 见顾长欢红着脸地盯着两人的交合之处看,战天策勾唇,带着痞气地问:“喜欢看?” 还未等顾长欢应声,他咬住了她的耳珠,哑声问道:“好看吗?我倒是觉得好看得紧……” 顾长欢双脸发烫,不知如何作答,只将人拉过来强吻一番。 随后,他咬住她的朱唇,只听到他继续道:“……那与战天睿那场活春宫相比呢?” 闻言,顾长欢心里咯噔一下,他难不成是想…… 看到顾长欢面露骇色,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他停下动作,将人翻了个身,窗外的光顿时刺眼无比。 “天策,别!别在这里!外面有人……”顾长欢一边推搡着身后的人,一边惊慌道。 “那又如何。” 她衣衫不整地被他按在桌上,撅着屁股,酥胸半露,从背后将分身杵了进去,顾长欢下意识发出一声惊呼。 “你……” 回想起那天在光明寺竹园外看到林侧妃被战天睿压在身下干,再联想到此时她就如林侧妃般光着胸脯供人观赏,她就惊慌不已…… 顾长欢用力地往后推开战天策,“天策,别这样,好吗?我不喜欢……真的!” 见状,战天策再也忍不住,只好再闹了她一会儿后便柔声道,“好了,不逗你了。” 随即,他抱着她走到偏殿梳妆桌的镜子前,再次从身后把分身推了进去。 与刚才一模一样的姿势…… 她望着镜子中交迭的两人,当年眼神妩媚迷离的林侧妃却变成了她……她看着情动时如此陌生的自己,原来她在与战天策行鱼水之欢时竟是这般模样。 灭顶的快感汹涌袭来,她双腿发软,感到花芯一阵酥麻,欲望从花穴喷薄而出。她再也支撑不住,在他身前倒了下去。 战天策抱着顾长欢,靠在她的背上喘着大气,当他讲泄完身的物件抽出来时,一股白浊顺着她被撞打得通红的大腿根内流下,淫糜至极。 算计 待顾长欢醒来后,战天策正侧身躺在榻上。他单身撑着额头,轻柔地抚着她的墨发,目光柔和宠溺地看着睡眼惺忪的娇小人儿,嘴角微微上扬,对刚刚看完放在桌上的紧急情报熟视无睹。 顾长欢生怕眼前的美好转瞬即逝,转过身来紧紧抱住他,在他怀里撒娇道:“……嗯,你终于回来了。” 战天策伸手推了推顾长欢的额头,淡淡道:“收起这些小动作,说吧,把你如何给战天烨设套从头给我说一遍。” 顾长欢讪讪一笑,被看穿了…… 本以为能用美人计逃过一劫,却没想到这人竟秋后算账。这次,她人吃也被吃了,最后还得被“逼供”,不划算啊! “其实,这都是邵暄和秦子律的主意……” 战天策开口冷冷打断,“长欢,我可不是你那几个表哥。” 心知他话里指她之前用苦肉计耍了她几个表哥一顿那件事,她不敢再隐瞒,撇撇嘴道:“那日,邵暄和秦子律突然上桃花谷来……” 两人的突然拜访,其实是知道他们若不再动手,邵德一案在京都就会被战天睿皆邵暄的风流韵事翻页。 叁人想了许多个法子,但最后都发现,只要战天睿能插手这一案,哪怕战天烨在刑堂上被判有罪,战天烨无论如何都能全身而退。于是,秦子律便想到了公设刑堂此计。若把决定战天烨生死的权利交到了极其容易被煽动的老百姓手上,法不责众,到时就算战天睿只手遮天也救不了战天烨…… 可如何让战天烨在公堂上激起百姓们的满腔怒火,从而让战天烨受到应有的惩罚,也就成了众人最重要的问题。 “于是,你便毛遂自荐,孤身一人装作卫寡妇去勾引战天烨,好让他……” “不是的!”顾长欢打断,故意转移话里的重点,“才不是’孤身一人’,南信帮我易容了,美娘还帮我调药,就连叁次下药都不全是我……” 当他一赶到衙门,就看到战天烨在公堂上暴戾发狂的样子,本以为是顾长欢当天偷偷地给他下了什么秘药,却没想到还有另外两次。战天策薄唇紧抿,一言不发,强作耐心地等顾长欢慢慢地给他解释清楚。 顾长欢随后将他们叁人的计策告诉了程美娘后,因为傅弘掌管桃花谷的药房,程美娘突然想起了桃花谷曾经从雇主那里得到了一种秘药。 这种药在世上极少人知道,又有叁味药引,能配出这种药的医师更是寥寥可数。据说,在用了第一味药引后,用药者会慢慢出现与现实重迭的幻觉。第二味药引,则是将人引入自己构造的幻觉世界里。而在用上全部药引后,此人将会慢慢迷失自我,难辨真假,到最后更是会彻底崩溃,变得极其暴躁,在短暂的时间内无法控制自己的言行。 在听程美娘给她讲解了药效后,她便知道,此药乃是生性急躁,做事鲁莽灭裂的战天烨的绝佳“药引”。 世人皆知战天烨好色,早已阅览过无数美女,于是顾长欢便亲自给他编了一出勾搭风情小寡妇的戏…… 在战天烨第一次去见卫寡妇那日,若他最后对卫寡妇不感兴趣,顾长欢还安排了邵暄在后。却没想到,战天烨居然入套了,还被套得死死的。 “那你们是怎么成功地把叁味药引用到战天烨身上的?”战天策严肃地问道。 “第一味,抹在了我,也就是卫寡妇身上。战天烨那种好色之徒,见到美人哪里会管得住自己的手……他稍一靠近我,便会闻到我身上的药引。” “第二味呢?”战天策越发咄咄逼人,但顾长欢全然不知。 “第二味用在了桃花谷的一名死囚的尸体上。其实在吸入第一味药后,战天烨就已经开始出现幻觉了。他来破庙夜会卫寡妇那一夜,我们四人都在,秦子律只是在他进门后扔了一把迷药,他就昏倒在一边了,他那里还……举了一夜……” 顾长欢顿了顿,心想自己会不会说得太详细,太露骨了,却听到战天策道:“继续。” “当时还没用第二味药,那厮就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了……最后,我们把药撒到尸体上,再搬到战天烨身边,已经是第二日清晨了。最后,便是在刑堂上,我的香囊里混了第叁味药引,当我出现在战天烨眼前,便是他中毒之时。之后的一切,都那么的顺其自然,水到渠成,不过我们却没想到百姓们竟会如此……勇猛?” 顾长欢顿了顿才想到了一个稍微合适的词来形容昨天的意外,偷偷瞥了眼战天策,吞了口沫,这才听到他冷冷道:“这一切,都是你策划的?” 不语,她顿了顿,反问:“……你是不是被吓到,不再喜欢长欢了?” 听到她话里的失落,战天策无奈一叹,“你呀,如今这苦肉计倒是用得得心应手了……” 他挨着她的额头,低声喃喃道:“长欢,我怎会舍得不喜欢你,此计虽妙,风险却大。而且,后果也不是谁都能承担得起的……” “话虽如此,但当机立断。在每一环若有人失败了,我们还备有后招,所以无论如何,战天烨这条命,我顾长欢是要定了的。秦子律和邵暄那边,我早已经劝好了,他们明日就会离开东陵去江南投靠爹爹,我也都打点好了。” 自己才离开几个月,顾长欢办事就已经变得如此滴水不漏,还面面俱到,他虽为她感到自豪,心里却一阵苦闷。 他韬光养晦四年,就是为了报当年之仇。他虽然从未在顾长欢隐藏自己的复仇之心,但他却也从没想过要把顾长欢拉着与他走这一条暗无天日、荆棘丛生之路。 到最后,本来都已经打好腹稿的责备到嘴边,最后变成了一声无奈的喟叹,他摩挲着她小巧的鼻尖,一遍又一遍地柔声唤着,“长欢,长欢,我该拿你如何是好……” 抱着他的顾长欢心知他气已经消了,她翻身跨坐在战天策身上,随即俯身吻了下去,“那我们再来一次,好不好?” 慵懒的午后,一室旖旎。 ———————— 这章纯属yy,大家别较真。走完剧情,下章终于可以继续肉咯嘿嘿 溢乳 此时,御书房。 战天睿坐在案后,睥睨着秦子律派人呈上来的报告,脸上喜怒不形于色。跪在殿上的叁名战天烨贴身护卫,战战兢兢地偷偷看了眼一言不发的战天睿。 “来人,”冷冷的声音从上方传入耳中,“把他们拖下去,斩了。” 叁人不可置信地看着依旧面无表情的战天睿,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决定了他们的生死。叁人颤声大喊:“饶命啊,陛下!饶命啊……” 在一阵挣扎和哀求声中,他们被侍卫拖了下去。御书房里空无一人,落针可闻。 战天睿掀开丝绸枱布,一名宫女装扮的女子正跪在案下卖力地呑呐着战天睿的分身。刺眼的关系让宫女不适了地动了动,在不经意间刮到了嘴里的肉柱,战天睿蹙了蹙眉,随后一把将人推开。 恶狠狠道:“给朕滚出去!” 案上的报告无比刺目,想到容太后和容相待会儿的责备,他的脑袋就一抽一抽地痛。战天睿把案上的东西一把扫开,瓷器的破碎声格外清晰。好你个秦子律,早知便如天烨所说的把你给除掉了,这次,是朕大意了…… ———— 昭阳宫。 正在给安阳公主喂奶的林贵妃突然听到外面一阵动静,“怎么了?” 当她正要把怀里的婴儿放下时,战天睿推门走了进来。见状,林贵妃身边的宫女都下跪行礼。 “奴婢见过陛下。” …… 战天睿挥挥手,宫女们带着小公主都悄无声息地退下了。 林贵妃连忙上前迎去,“今日这个时辰,陛下怎么得空来昭阳宫?您不是应该在御书房吗?” 他不语,只是走到林贵妃身边,枕着她的大腿躺下。 “陛下?”林贵妃看得出来战天睿此时龙颜不悦,便如往常般给他按起摩。 越过了一盏茶后,她终于听到战天睿开口,“嫂嫂,天烨今日在公堂上遇害了……” 林贵妃倒抽一口气,“您……您说什么……怎么可能?” “是顾长欢跟邵暄干的,她们还活着。”战天睿冷冷道。 听到这两个久远的名字,林贵妃一时失了神,手下的力道也渐渐变轻。顾长欢,她怎么能忘得了,而邵暄…… “陛下所说的邵暄,是那邵德之女?可当年,邵家不是满门抄斩了吗?” 战天睿冷笑,“嫂嫂真是聪慧,四年了,朕居然都没发现当年还有一条漏网之鱼。” “陛下莫忧,妾明日便派人带信给爹爹,好好彻查一番。这次,邵暄肯定逃不出您的手掌心。” 闻言,战天睿眉头这才舒展了些来,他转而环着林贵妃的细腰,贪婪地嗅了口她身上独特的奶香,“还是嫂嫂对我好。” “瞧您这话说得……您是妾的天,妾不待你好,还待谁好!” 林贵妃知道他心情好了些,才开始跟他打情骂俏起来。战天睿即位后,整个人变得阴鸷深沉。如今就连她,都不敢当战天睿还是二皇子那般与他说话。 “嫂嫂溢乳了。” 林贵妃一怔,连忙低头一看,胸前的衣襟竟真的湿了一片,两颗红果子在半湿的里衣下若隐若现。 难为情地捂住胸部,“陛下稍等,妾去清洗一番。” 然而,就在她按住胸部那一瞬间,涨奶的乳房只感觉一阵舒适,胸前的衣服也变得愈发的湿透…… 战天睿把她的手拉开,盯着那对随着呼吸而一起一伏的丰乳,顿觉口干舌燥起来,“嫂嫂……” 他俯身,隔着里衣吻上了那对奶香四溢的乳房,舌头卷着柔软的红果,如孩童般吸吮。 因坐月子无法行房事,如今干枯的身子终于得到浇灌,欲火燃烧得一发不可收拾,林贵妃往后仰着脖子,想要索要更多。 “啊……天睿……再用力点呀!” 在战天睿的挑逗下,突出的乳头溢出了点点白色的乳汁。林贵妃衣衫不整地分开着腿,酥胸半露地在床上扭动着身子,娇喘连连,“天睿,给我……” 盯着早已情动的林贵妃,他用力一捏手中的丰乳,乳头就会分泌出了更多的乳汁,白色的液体慢慢地流进他的指尖…… 他将自己的手指塞进林贵妃的嘴里,她媚眼如丝地望着他,一边熟练地吸吮,一边发出勾人的呻吟。与此同时,他把手伸到亵裤里,上下套弄起来。 见状,她帮忙将他肿胀的分身解放出来。然后,她跪在床边,把分身含入口中。 “啊……嫂嫂……”林贵妃的口技总能取悦战天睿,不禁发出快活的喟叹。 她把越发坚硬的物件吐了出来,然后双手推挤着双峰,用乳头去蹭分身的顶端。摩擦的刺激更是让林贵妃觉得乳房愈发的涨,就在这时,坚挺的乳头竟喷出了乳汁,浇灌战天睿在红肿的分身上。 林贵妃将分身包裹在双乳之间,上下移动,白色的乳汁跟透明的黏液混合在一起,欲望交缠难分。 同时,她还不忘伸出丁香小舌,时不时地舔过分身的顶端。挤压和摩擦的快感一同传来,不一会儿,战天睿就忍受不住喷薄而出一股白浊,粘稠的液体沾满了柔嫩的乳房。 林贵妃喘着大气,双腿发软地倒在床边。待身下的分身再次抬首后,战天睿将人抱起按在墙上,狠狠地讲硬物推了进去。 林贵妃环着战天睿的脖子,如藤蔓般挂在他身上,“啊!天睿,太深了!不行了!” “是吗?”战天睿捏着林贵妃的臀肉,再次往里面狠狠一撞,呼吸粗重,“那嫂嫂下面的小穴怎么这般湿滑,嗯?” 林贵妃无力地承受着战天睿的撞击,摇头带着哭腔道,“不要了,不要了!要顶坏了!” 低头咬住她胸前的红果,粗暴地用牙齿撕扯碾磨。在激烈的刺激下,她仰着脖子,把乳头送得更近,乳汁飞溅,从他的嘴角缓缓流下。 看到眼前如此淫糜的场面,林贵妃只感觉灭顶的快感袭来,下体一阵酥麻,在他身上终于昏过去。 …… 一场欢好后,战天睿从昭阳宫出来,对在宫外候着的叶旭沉声道,“你去查查桃花谷谷主不留的身份。” 风起 深夜,邵暄和秦子律偷偷赶到了桃花谷与顾长欢他们道别。 “决定要离开京都了吗?”顾长欢紧紧握着邵暄的手,不舍道。 “嗯,我是在边关长大的,待在京都这个吃人的地方这么久了,早就想出去走走了。” 顾长欢看向秦子律,“那秦大人……” “我会跟阿暄一起离开。”秦子律依旧语气淡漠,但提到邵暄时,波澜不惊的脸上仿佛多了一丝柔情。 “秦相那边,都说好了吗?” “是我爹让我带阿暄走的。” 闻言,邵暄吃惊地看着秦子律。当战天烨的死被人传出去后,秦相就赶到了大理寺,他与秦子律秘密交谈了两个多时辰。最让她没想到的是,到头来秦相还是成全了他们。 坐在顾长欢身旁的战天策突然开口道,“放心吧,若秦相不做反抗,他会安然无事的。” 秦子律一怔,感激地向顾长欢和战天策做了个辑。他知道,不久后,东陵将会是一片腥风血雨,秦相是战天睿党派的人,这已经是桃花谷能给的最大限度的承诺了。 顾长欢接着道:“战天烨一死,容家肯定早已行动,此行定会埋伏重重,你们可要小心行事。” 随即,她往邵暄手里塞了个玉佩,“你拿着这个信物,可以去江南投靠我爹,我都已经打点好了。” 感到鼻头发酸,邵暄紧紧地抱住了顾长欢,“我不在,你可得好好保护自己,别再受伤了。” 顾长欢淡淡一笑,应了声“好”。 —————— 翌日傍晚,书房中。 傅弘端坐在梨木圆凳,拿着昨日收到的紧急情报仔细阅读,另一只手握着白玉花卉纹茶盏,缕缕白烟从盏里缭绕上升,茶香四溢。 他抿了一口茶,低眉敛目,“你,决定了?” 夕暮的光给书房洒下一层柔光,房里弥漫的静谧让傅弘这一句话轻轻随风飘去。 过了半饷,战天策深沉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不,我不得不这样做。” 傅弘突然把茶盏置在圆桌上,屋里的脆响惊飞了栖在屋檐的麻雀,连连展翅飞离。 正在挥毫作画的战天策剑眉不经意地挑了挑,对正在向他前来的白色身影视而不见。傅弘停步在长桌前,斜目一看,那是一幅美人图。 画中女子身穿白色纱裙侧卧在榻上,叁千青丝松松挽在身后。在大约巴掌大的红润小脸上,双目紧闭,小巧玲珑的翘鼻,粉唇微张。床榻边伸出的玉臂,还有从额间落下的一缕秀发更添慵懒之美。 女子的每一缕细发,粉润脸颊,微翘上唇,圆润指甲,还有纤指的骨节,每一描,每一笔,都积聚了作画之人的细致用心。 那画中之人,不正是顾长欢吗?傅弘无奈地叹了口气,四年间千个日日夜夜,书房里早已堆积了无数幅相似的美人图。 傅弘严肃问道:“那你打算怎么跟她说呢?” 战天策对上傅弘双目,语气平缓地答道,“如实说。” —————— 自战天烨死后,朝廷中、军里各路势力开始蠢蠢欲动,都对空出来的镇国将军一位虎视眈眈。战天睿欲扶持叶旭上位,但因历代镇国将军都是东陵的皇子,叶旭出身寒门的身份便成了最大的阻力。 在战天睿忙于钦定镇国将军一位时,西真使者也带了一个震惊朝廷的消息。在西真女王与恭亲王和亲当天,恭亲王在花轿里逃婚了! —————— ……今天走剧情,我会走快点的 故人赵冉 之后的几日,战天策都没跟顾长欢提过情报一事。每日,他都与她睡到日上叁竿,喝茶作画,登高赏花,放纵缠绵至深夜,谷内一片岁月静好,而谷外却早已暗流涌动。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半个月,当无影匆匆忙忙地把第叁封情报呈上时,在偏房的顾长欢从刚才一场欢好中醒来。 她躺在床上,书房里的交谈声清晰地传入耳中。 “主子,袁泽昨天深夜办完事回去复命了。七王爷那边,已经不能等了……” “兵粮都运过去了?” “是,叁日前就到了,顾家二郎亲自送到的。” “好,你下去吧。” …… 这段时间,虽战天策不说,但顾长欢也发现了,战天启一直在派人催他回汉口领兵。就凭战天策一代“东陵战神”的名声,还有老百姓对他的拥护,起义军的领袖非他不可。 然而,一旦战天策露面,战天睿、林家、还有容家底下所有的暗势力都会把矛头指向他,因为战天策于他们来说不得不死。 熟悉的脚步声传来,“醒了?” 战天策在床榻边坐下,如往常般,他把人拥进怀里,温柔地给她梳理一头凌乱的长发。 “你什么时候启程?” 战天策手下的动作顿了顿,“你都听到了?” 顾长欢环住他的腰,忽然叹了口气,“其实,你不必担心我的。桃花谷守卫森严,战天烨一死,战天睿如今因要立新镇国将军一事已忙得焦头烂额,也没心思动桃花谷。而且……” “长欢多想了,我仍未启程是因为事情还未安排好。” 顾长欢不屑地“切”了声,“骗人!我才不信……若不是因为我对付战天烨,你也不会千里迢迢赶回来。你本该在汉口与战天启一起给新军造势,但你却派袁泽和陆辉替你与你的旧属接头。” 战天策不语,不是因为他对顾长欢的一番话毫无招架之力,而是她的确让人无从反驳。 “那你愿意跟我一起走吗?”如四年前般,回到你我属于的地方。 “我那几下花拳绣腿,在战场上不就成了活人靶子呀?而且,”顾长欢捧着他的脸,眼神坚定炽热,“天策,战天军军心所向的人,不是我,不是袁泽和陆辉,也不是战天启,而是你,战神战天策。” 他抵着她的额头,千言万语涌上心头,最后只徒留一声叹息。 翌日,战天策终于与傅弘离开桃花谷回汉口。然而,桃花谷里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顾长欢戴着战天策亲手给她雕的面具,踏着小碎步施施然走来,“白芷见过皇后娘娘,不知娘娘今日上门拜访,有失远迎,还请娘娘恕罪。” 此时已经贵为东陵皇后的赵冉虽然身着简装,但依旧仪态大方,她不卑不亢地道:“谷主夫人客气了,快请起吧。” 待婢女给两人上完茶后,顾长欢开口道,“不知皇后娘娘今日上门,是有何吩咐?” “今日本宫来是想见不留谷主一面。” 顾长欢低头抿了口茶,思索了一番后,才故作为难地道:“哎呀,那可真是不巧了,谷主今早刚出了远门呢!” “何时归来?” 顾长欢叹了口气,“回娘娘,白芷仅是一介夫人,谷主并没吩咐,白芷也不知谷主何时回来。” 赵冉摩挲着手中的白玉茶盏,一言不发。过了半饷,她突然直视着顾长欢,语气强硬,“既然如此,本宫想问夫人可曾认识一位女子……” 听到赵冉语气的转变,顾长欢不禁变得更加警惕,只听到她继续道:“四年前,她因与南邑勾结,众人都说她早已浮诛。四年后,她却突然出现在公堂上,不仅杀害了本宫小叔,还为自己翻了案……” “娘娘话中之人,可真是位奇女子。那位姑娘,可是娘娘的旧友?”顾长欢疑惑地问。 赵冉不作答,只直直地盯着顾长欢,过了会儿,她才回道:“不,并不是。” 顾长欢故作惋惜,“若那位姑娘是娘娘的旧友,白芷定会跟告知谷主,好让下面的人帮娘娘寻找此人。” “更有趣的是,那位女子虽生于马匪之家,却对自己丈夫忠贞不渝。若她有日服侍二夫,应该会是天下一大奇事吧,”赵冉瞥眼白芷脖子上的吻痕,冷笑了一声。 她起身扶着侍女往外走去,“今日,是本宫唠叨了。” 看着赵冉的背景,顾长欢神色闪烁地起身行礼,“白芷恭送皇后娘娘。” ———— 赵冉前脚刚回宫,战天睿后脚就来到了景仁宫。 “朕听闻,你今日出宫了?” 宫女正在给赵冉宽衣,赵冉漫不经意地回道:“在宫里憋得慌,出去散散心罢了。” “你贵为一国之母,掌管后宫,无事便少出宫里晃悠。” 赵冉阴阳怪气地道:“哦?妾倒不知,陛下还记得妾是一国之母。” “赵冉,你什么意思!”战天睿沉声怒道,寝宫里的宫女都战战兢兢地退下了。 在战天睿的注视下,赵冉就穿着一身白色的里衣,慢悠悠地走到了梳妆桌前开始卸掉头上的金簪。 “每月的初一十五,陛下可来过几次景仁宫?若陛下忙于政事,妾毫不介意,可陛下上半个月都歇在昭阳宫里,您可在意过下面的人怎么看妾,您可尊重过妾!” 战天睿薄唇紧抿,脸色不悦,但知道自己不妥,还是放轻了语气,“阿冉,政事繁重,是朕忘了……”他从身后环住赵冉,在她耳边柔声道:“东陵最近不大太平,天烨才刚遇害,你贵为一国之母,朕也是怕你被歹人盯上。” 赵冉身子一僵,不经意地往前动了动,僵硬地道:“……是,妾知道陛下一片心意的。刚才是妾一时气急才口出狂言,还请陛下恕罪。” 赵冉的异样,战天睿都看在眼里,低头掩下脸上一抹转瞬即逝的冷笑,把手从她身前松开。 两人说了会儿话后,战天睿本欲今晚就歇在景仁宫,赵冉却开口先说自己乏了,就在他踏出房门离开时,赵冉突然开口。 “顾长欢就躲在桃花谷。” 顾焱到来 自那日赵冉上门拜访后,顾长欢心知她肯定是猜出了她和“不留”的身份。所以,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呢…… 赵冉成为了东陵皇后,从商的赵家在东陵京城的势力就日益壮大,若赵冉欲对桃花谷下手,在战天策回来前,她这边必须得做好为了保护桃花谷与赵家拼死一战的准备。 她清楚自己丧失内力后武不如人,于是这几日她都拉着无风教她习武。,在短暂的时间内,她不必练到如无风那般强,她只需要学会怎么自保,不拖人后腿就行了。 虽然在警队呆过几年,但近身搏击一直都是她的弱项。而且,哪怕在无风的指点下,可能是她体质的缘故,她在练剑时总感到胸闷,使不出劲儿。 最后,她只能无奈走下策了。 之前随军的四年,她在军营里弄了武器坊,靠以前的经验和知识,她便让无思给她新做了几样特殊的暗器带在身上,再结合无风的教导操练。 转眼间,一个月过去了,奇怪的是,赵冉那边再无消息。但,顾焱却偷偷地进了谷。 “是战小子传信让我来的,大哥大嫂也在路上了。”顾焱翘着二郎腿,一边啃着苹果,一边解释道。 家里的年轻人都来京都了,顾长欢担忧道:“那江南那边的事务……” “哎哟,你就放心吧,长辈们都在家里镇守呢!”顾焱顿声,过了会儿才嘀咕道,“好不容易才从大伯手里逃出来,我才不想呆在总舵……” 顾长欢一把捏住顾焱的耳朵,“说什么呢,我都听到了!” “疼疼疼……” 听到顾焱的惨叫,顾长欢这才放开了她。 顾焱用力地摩擦着耳朵,不满道:“都怪战小子天天惯着你,看都把你惯成了一悍妇!没大没小……” 顾长欢如往常般,毫无同情心地踢了顾焱一脚,“你不过才大我一个月。” “那也未曾见你唤我一声’叁表哥’!” “如今你这是胆儿肥了啊!” 在一阵打骂声中,程美娘就这么捧着点心,推门进来了。 “哟,这不是顾焱吗?都长这么高了,前些年见你时,还比长欢要矮了些呢……” 顾长欢捂嘴偷笑,不愧是她的好姐妹。 顾焱:“……够了,美娘姐。” ———— 这天,顾长欢拉着顾焱在测试新的袖箭。 顾长欢眯着眼睛,瞄准、扣动机括、发射。 看了眼钉在靶心外的铁箭,顾长欢不经意地问道:“爹爹把你和表哥嫂嫂都派过来了,除了保护我,想必他们是有别的计划吧?” 坐在一边顾焱吹了个口哨,“哟,不笨呐,小长欢。” 突然,顾长欢把袖箭对着顾焱,一支袖箭破空而出!顾焱连忙侧身,铁箭完美地钉在了离顾焱的侧脸一厘米的椅背上。 “顾长欢,你这个悍妇!你竟敢……”顾焱弹起身,指着顾长欢怒吼。 顾长欢不理在一边叫嚷的顾焱,了然道:“看来刚才第一箭确实只是误差。” 最后,顾焱还是把所有事都告知了顾长欢。 原来,在战天烨死后,就陆续有几波人暗地里在查桃花谷。当战天策收到消息后,才立刻派人去通知了在江南的顾青要多加留意在镖局来往的人。不出所料,顾青在京都附近新设的几处据点都有人上门打听消息。 顾南知道他们不能再如四年前般坐以待毙,便打算带着李悦回京。本来无影应该跟着顾南回来,但顾焱毛遂自荐,最后变成了他进谷保护顾长欢。 顾南他们昨天就到了,但据点出事了,相继遭到了同行的打压,为了查清幕后黑手,这才抽不开身过来见顾长欢。 “这定然是容家所为。虽然赵家势力重大,但刚崛起的名门,还没有那个资格去命令京城那几处开山镖局的老镖头。”顾长欢蹙眉,解释道。 顾南点头,表示赞同,“……嗯,容家有皇太后罩着,确实惹不起。” “我们去看看表哥和嫂嫂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吧。”顾长欢坐直了身,一脸严肃地看着顾焱。 顾焱转过身,回避顾长欢炽热坚定的眼神,“想都别想,战小子可是吩咐了,不能让你出谷。上次那谁,赵冉!不是刚来试探过你吗?不行不行!你可不能出去!” “看不出来啊,顾焱,竟这么听你妹夫的话?” 顾焱把刚拿起的点心丢回碟子里,起身欲要离去,“莫想激我,说什么都不!行!” 看着顾焱落荒而逃的背影,顾长欢暗暗忖量。 的确,顾焱说得对,她现在还不能出谷,战天睿对付顾南就是为了拖住顾南他们,分散他们的战斗力。如果她此时出去了,就会中了战天睿的计……不过,希望顾南他们一切安好…… 令人担忧的一天过去了,当夜,顾长欢就收到了战天策的密信。 起义与人质 在汉口一带传出一个让人震惊的消息,在朝廷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前镇国将军战天策原来还活着! 据说,当年他并非在南邑一战里遇害,而是被战天烨带回了京都,囚禁于宫里。直到最近,他才得以逃出生天。不仅如此,最让人吃惊的是,战天策竟宣称因东陵皇把玉玺偷偷传给了他,这才遭到了奸人迫害。 换言之,战天策如今正手持真正的玉玺。他是先皇指定的皇位继承人,东陵皇战天睿乃是弑父篡位的乱臣贼子! 翌日,朝廷就赶紧贴了皇榜,战天睿并没有解释玉玺一事,反而把民间的谣言都归咎为前朝余孽有心造反才编造出来的。 在皇榜颁布的同一天,汉口那边就传来,战天启竟与战天策联手带兵清乱扶正!而且,战天启的亲笔信还被送到了朝廷上,信中的每一字每一句无不在谴责战天睿弑父篡位,表达战天启椎心泣血之心。 信的最后,战天启还义正辞严地表示了自己与战天策起义乃是天意难违,民心所向!据说,战天睿看到信后,勃然大怒。竟不顾一众臣子的反对,当廷钦点叶旭为新的镇国将军,即日带兵去汉口镇反。 ———— 此时,桃花谷。 顾长欢捧着战天策的家书,看了一遍又一遍。 一边的顾焱终于看不下去,出言调侃,“瞧你一副小女人的姿态,曾经征战沙场的将军夫人,如今一封家书都让你这般满足,可惜可叹啊……” 顾长欢习惯性地踢了顾焱一脚,不屑道:“自己还不是一个黄毛小子,不懂装懂!” “你!” “你什么你,全家就你没娶亲,还敢在我面前装。我去让美娘给你物色物色几个女子?” 听出顾长欢打趣的语气,顾焱脸上一热,怒气冲冲地拂袖离去,“你,你……果真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就在顾焱欲出谷找顾南控诉一番时,却听到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还有兵甲碰撞发出的声音。 不好! 顾焱连忙赶回无花阁,发现程美娘也来了。两人面露寒色,看来也知道了外面的情况。 “你想怎么做?”顾焱坐下,也不废话,直截了当问道。 顾长欢神情严肃,“战天睿只是想把我抓起来当人质,在没剿灭起义军之前,他暂时还不会动桃花谷。无风,你吩咐下去,让谷里的人按兵不动,我们再观察几日……” 不出他们所料,战天睿派赵家人带兵包围了桃花谷。但顾长欢没想到的是,赵冉居然又来了。 这次,赵冉没有派人通传就直接登堂入室。当她来来到无花阁后,顾长欢正在院子里的桃花树下抚琴,宛若不知谷外已被重兵包围,自己身陷囹圄。 “本宫竟不知你还有抚琴的爱好,还以为你只会耍刀弄剑。”赵冉在石桌的另一边坐下,珠围翠绕,头上的步摇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清脆的声音。 顾长欢知道赵冉早已猜出了她的身份,也摘下了伪装,以真面目示人。 顾长欢不作声,只是继续她的弹琴,赵冉便有意问道:“你知道本宫是怎么猜出你的身份吗?” 顾长欢手一抖,弹错了个音节,看来赵冉这次是有备而来地羞辱她。 “说吧。”顾长欢抬头直视赵冉,冷冷道。 赵冉突然不屑地嗤笑一声,“怪就怪啊,他太爱你了。” 她口中的“他”可是指战天策? 赵冉继续道:“你瞧这院子里的摆设,不觉得很熟悉么?哪怕这四年你弃他而去,他亦恨你入骨,自己的院子却还是按照你顾长欢的习惯来布置……” 她不禁自嘲一笑,“所以啊,也怪我太了解他了……”突然,她话锋一转,凛冽道:“来人,把她给我关到楼里面去。这院子里的东西,都给我砸了!” 两位侍女正要上前,顾长欢双目一转,眼底都是寒意,“别碰我,我自己会走。” 与此同时,在桃花谷外伺机潜进入谷的顾南李悦看到了愈发森严的守卫,李悦冷冷道:“撤。” 在被挟持的几日里,赵冉并没有对她做什么。除了院子外有重兵把守以外,一切如常。每日的饭菜都有人送来,她需要什么书籍,也有侍女给她找来。 转眼间,半个月过去了,因她和无风都被人监视,所以他们并不清楚程美娘那边的情况了。还有顾焱,也不知道他藏哪儿了…… 门外突然传来了侍女的声音,“皇后有请。” 顾长欢和无风被领到了院子里,发现赵冉早已在一边等候。然后,程美娘也被请来了。几日不见顾长欢,程美娘也不管走在前面的士兵,快步走到顾长欢身边。 赵冉也不管亲密如故的两人,直接道:“都到齐了。正好,有人刚刚来信了。” 在场的人都知道赵冉说的是谁,只见她从袖中抽出一张打开过的信,不经意地丢在顾长欢跟前。 见状,程美娘不屑地嗤了一声,都多大的人,还玩这种把戏。 顾长欢把信捡起打开,竟然是战天策的字迹。 “吾妻,西真一别,叁月有余,甚是挂念……”一旁的赵冉阴阳怪气地独自念起了信里的内容。 程美娘终于忍不住,怒道:“赵冉,你够了!” 赵冉施施然地在坐下,给自己斟了被茶,“你们很早就计划好了吧,就连秦子律也是与你们串通好的,是吧?” “与你何关?你和战天烨很熟吗?”顾长欢淡漠道,然后把信抚平收好。 赵冉冷笑一声,“一直以来,本宫都很敬佩你。一介马匪之女,有朝一日,竟然飞上枝头变凤凰成了万民敬仰的将军夫人。不过啊……每当本宫看到你在陈嫣陈娇面前,还一副高傲自大的样子,就恨不得撕破了你的脸……” 顿了顿,赵冉故作一惊,“哎呀,你还不知道陈嫣他们去哪儿了吧?他们啊,一个成了永居冷宫的秀女,一个被流放了……” 赵冉话锋一转,凛冽地指着顾长欢道:“我最恨你的不是你嫁给了他,而是你明明身份低贱,却自命清高,永远不会对任何人低头!你说,顾长欢你凭什么!” 望着因情绪激动而失态的赵冉,顾长欢脸上波澜不惊,“你想多了,我从未在意过自己的身份,也从未跟你作比较。” 突然,赵冉脸上拉出一抹阴鸷的笑,“既然你这般傲世轻物,那这箱东西,于你而言,也不过是一堆破纸而已……来人!把箱子里的东西都给我倒出来,放火烧了!” 几名侍卫上前,打开赵冉身后的木箱,再把里面整箱画卷倒在地上。一个画卷滚到了顾长欢脚边散开,程美娘低头一看,画里居然是顾长欢! 这?! 不仅仅是程美娘,就连顾长欢也一脸震惊。这些画到底是谁的? 顾长欢连忙捡起地上其他的画卷打开,画里竟然全都是她!每一幅画的署名都是战天策…… 见顾长欢拿着画脸上都是惊讶,赵冉继续落井下石,“怎么?原来你不知情啊,那可是浪费了别人的一番心意咯……” 她默默地看着手上那副画,画里是她和战天策刚回京去完宫宴后,她穿着程美娘私人定制的纱衣,跟战天策在浴房里的梳妆台上放纵欢好…… 当时她脸上那魅惑的神情,还有战天策隐忍蓄势待发的动作,在他的笔下变得栩栩如生。虽时隔已久,但当晚的场景仿佛还历历在目。 原来在这四年里,他是这般煎熬…… “还候着干嘛,都给我烧了!” 赵冉冷漠无情的话语传来,手中的画被人一把抢去,打断了思绪。顾长欢冷眼盯着赵冉,周身杀意迸发。 但她知道,此时她还不能冲动。 顾长欢拉着程美娘,在赵冉面前转身离去。 “长欢,你真的不心疼吗?”程美娘不忍地低声问道。 “疼。正因为如此,我以后定会把这一切都百倍奉还。” 局破 程美娘倚在窗旁,看着无花阁外袅袅升起的浓烟,“你说赵冉是不是疯了,她怎么处处针对你?” 顾长欢蹙着眉,若有所思。 程美娘自顾自地分析道:“据我所知,她当年跟将军可没什么纠葛……” “美娘,”顾长欢打断道,“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程美娘吸气,专注地嗅了嗅,她探出身子看着楼下的浓烟,突然严肃道:“长欢,你还记得你和将军之前中的’无欢’吗?” 顾长欢看向她,示意她继续。 “无欢里面有一味重要药材,单独燃后会有一股甜腻的气味。我记得傅弘曾经也把它用来麻醉、治疗头痛。民间有些穷人会将它捣成汁当五石散服用,据说服用后会让人飘飘欲仙……” 程美娘眼珠一转,突然想起了什么!她猛地望向顾长欢,正要脱口而出时却止住了嘴…… “你想到了什么?”顾长欢直接开口道。 “我……” 顾长欢目光盯着程美娘,程美娘感到一股无名的压力,声音细如蚊呐地道:“我怀疑……怀疑将军把那药掺在了画纸或者墨水里……” 程美娘的猜测意味着什么,两人心知肚明。战天策那一箱子顾长欢的画,足以所见他用情至深,因此哪怕他在那四年里偷偷地在服用致幻剂麻痹自己,也不是没有可能。 “美娘,你所说的,可能是真的……” 程美娘着急地解释道:“你先别担心,将军一向都有偏头痛,所以他可能只是用作镇痛药……而且这种药不会上瘾,真的!是傅弘亲口跟我说的!” “甜腻味的致幻剂、镇痛药、不会上瘾……”顾长欢喃喃自语道,这种既是毒品又是医用药不就是现代人口中的大麻吗? 楼下突然传来了一阵动静,只见赵冉急忙派人将烧到一半的火熄灭。 程美娘一脸疑惑,“赵冉这是在干嘛?” 两人屏息细听,赵冉兴奋无比地在吩咐下人把烧剩的画收好,居然还让他们发下去供人传阅…… “我看赵冉这些年是真的嫉妒你嫉妒疯了。”程美娘沉声道。 当年顾长欢和战天策回边关后,两人在马车上的风流韵事就传遍了整个京都。当时在场的人除了陈娇就是赵冉,以赵冉的性子,所以众人更愿意相信谣言是嚣张跋扈的陈娇传出去。而在看到赵冉今日的举动后,想必当年的舆论操控者就是赵冉。 忽然,顾长欢灵光一现,冷笑道,“既然如此,我们何不好好利用赵冉一番。” 闻言,程美娘一下子来了兴趣,“你想做什么?” “顾焱待会儿来了,你就跟他说……” —————— 几日后,战天策为顾长欢亲手作的画果真被赵冉散播出去。据说,一些大尺度的画还流露到了一些青楼,被当做姑娘们学画时的临摹作品。 果真如程美娘所料,旧事重演,顾长欢和战天策的房事再一次成为了京都的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就连远在南方的战天策也收到了风声…… 与此同时,汉口军营。 “你想清楚了?”战天启沉声道。 望着桌上的画卷和簪子,战天策眼底神色闪烁,“四年前,我放弃了去营救她的机会。这次,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退缩。” 战天启语重心长地道:“可是你都等了这么多年,这可是你重新出现在东陵子民眼前造势的大好的机会。难道为了这一支破簪子,你就没想过,这一切可能只是战天睿设下的陷阱……” “你说得没错,但是,若战天睿对她做什么呢?” 想起自己被囚在宫中的一年,战天策双拳紧握,周身散发出渗人的寒气。 战天启被问得一时语塞,转身挥挥手,无奈道:“算了算了,我亦知道我说什么都无用,快走吧,我们京都见。” 被囚禁在桃花谷的顾长欢俨然不知,有人正冒着生命危险地往桃花谷赶。因为她此时只是在想如何用计逃出去,跟顾南他们会面…… 这天,赵冉的侍女突然送来了一套舞姬穿的红裙。 侍女也不行礼,冷声道,“娘娘口信,’听闻挽月楼一曲值万金,谷主夫人曾为挽月楼乐师,故请夫人在叁日后献曲一首,为远方的镇反军鼓舞士气。’” 如今,赵冉已经没让人控制程美娘的行踪,可能是因为她成竹在胸,断定顾长欢在她的眼皮子底下逃不出去吧。 当程美娘听到了顾长欢为将士献曲的消息后,她立刻就赶了过来。 她一进屋就急匆匆道:“来,你跟我走,我就不信我跟你一起会打不过那个赵冉。我们设法挟持住赵冉,再趁机逃出去!” 顾长欢镇定自如地给程美娘倒了杯茶,“先喝茶。” “喝什么茶,后天你可就要在’敌军’面前献舞了,你就不担心若你真的被推上台后,下面一群莽夫在喝醉会对你做出什么事来?而且,你献曲的是战天睿手下的兵!世人之后都会在背后议论你,将军如今可是……” 回想起自她与战天策成亲后,因为她马匪之女身份,她的一举一动都被世人关注,一点差错都会被他们放大和谴责。 就如最近战天策那些被传出去的画,在看到那些画后,谁在意过这些画背后的故事,谁又曾在意过作画之人的用心?他们最先看到的还有阅后慢慢回味的,还不是画里那些露骨的内容? 顾长欢嘲讽一笑,抿了口茶,“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你认为我会在意吗?” 程美娘正要开口说话时…… “美娘,”顾长欢打断道,“相信我。就如我们之前跟顾焱说好的,我上去后,你们就在断肠崖底会面,我会见机行事的。” 在献曲的前天晚上,赵冉“慷慨”地派人带来了一个关于战天策消息。 前方军报,战天策被敌军发现,中箭掉落冰湖中,下落不明。 献曲 夜幕降临,断肠崖上火光通明,士兵的谈话声、笑声、打闹声,还有酒坛清脆的破碎声传入在被压往断肠崖路上的顾长欢耳中。 她被带到断崖上被匆匆搭起的木台子,小兵把她独自一人留在了上面后便回去复命了。她一袭红衣随风飘摆,纤瘦的身子看起来摇摇欲坠。 台下的赵冉坐在软榻上,不禁为自己的临时起意兴奋无比。若战天策看到了自己的女人站在台上为他的仇人起舞、供他们作乐,不知会有何感想。 冷风在耳边狂吹猛啸,仅仅借着四周火堆明亮的光芒,顾长欢在崖上俯视着下面慢慢聚集起来的士兵,眼底寒意凛冽。 难怪赵冉如此放心地将她一个人留这在崖上,她前方有万人大军,身后是不知高低的断崖,她插翅也难飞。 她冷笑一声,既然如此,希望你能承受得了我送你的这一份大礼啊,赵冉。 顾长欢把鼓挪到手边,然后在备好的古琴旁坐下,仔细地调试音色。 见她一人在上方依旧镇定从容,赵冉怕有什么变故,便随便点一个人上前催促。 那小兵已经喝了几碗酒,摇摇晃晃地上前,轻挑道:“小娘子,你还不开始,我可就拦不住下面的弟兄们啊,哈哈哈哈哈哈!” 闻言,台下的士兵皆起哄。 “快唱完下来让哥哥疼疼你啊!” “我家老二可要忍不住咯。” “待会儿让爷把画里的姿势都跟你玩一遍……” “哈哈哈,兄弟,算我一份!” “……” 此时,一个黑影在暗处攥紧拳头。见状,他身后的李悦握住他的肩膀,低声说道:“阿焱,别打草惊蛇。” “对,长欢此时肯定比你还难受,我们不能自乱阵脚。”一向急性子的程美娘居然也沉稳道。 顾焱震惊地看向程美娘,只见她咬住下唇,娇嫩的葱葱玉指此时正紧紧地扣着崖壁的岩石,鲜血从发白的指尖流下滴落在地上。 ———— 顾长欢对台下的污言秽语置若罔闻,她拿出她藏好的小古埙。这个古埙是战天策六年前亲手给她雕琢的,她至今还完好的保存着。 当时赵冉占据了桃花谷后派人搜房时,她只来得及把小巧的古埙藏在袖中。她本想藏着当武器用,没想到今天倒是派上用场了。 当她吹出了第一个音节后,人潮的喧闹逐渐消散,全把注意力放在高处那一抹红衣上。古埙独特的哀婉音色在这荒芜山间的流转,被顾长欢用古埙吹出的,仿佛不是曲子,而是女子的断肠泣诉。 她把古埙放下,拾起鼓棒往鼓面一敲。 在鼓声中,一股清脆的铃铛声随即荡漾而出。一群身穿红色流苏襦裙、脚踏铃铛木屐的女子从台下徐徐走来,众人仅投去一眼,就被另一群带着白色面具的白衣女子拉起透明白纱围在里面。 一瞬间,以笛声引领,乐声从四周传来,那是众人不知名的乐器相结合,更是众人从来没听过的的音律。 顿挫抑扬,忽高忽低,时而高亢,时而低沉,余音袅袅。里面竟然还夹杂了鼓声铜锣声,而这些洪亮并铿锵有力竟然能与其他乐器和出另一番味道来。 在众人沉醉于意外和谐的乐声之际,顾长欢突然用鼓棒敲出了一声又一声沉重的钝音。鼓声入耳,闻者皆打了个激灵。 还未等众人完全清醒过来,她就双手抚琴,奏出气势更激昂的乐曲,势要把所有人拉进葱葱玉指构造出的荒芜之境。 底下的众人双目呆滞,在火堆上热好的烧酒也暖不了被凄凄寒风吹冷的四肢,筑不好被凛冽歌声击破的心理防线。有什么一直被他们藏在心底最深处的东西,好像就要倾山倒海地冲破重重阻拦而出。 他们突然清楚了。 那是压抑已久的思乡之情、笼罩在心底对战争的恐惧。对死亡的恐惧,对不能见到双亲妻儿的恐惧,在这乐曲中,全都无比清晰地被奏了出来。 最后一个音节落下,偌大军营里寂静无比。当人在直视心底的恐惧时,有的变得眼神呆滞,有的竟开始抽泣,狂吼…… 就连心态强大的赵冉,一股悲伤之情无法控制地在一瞬间蔓延开来。她捂着急促跳动的胸口,再也支撑不住地倒在椅子上。 行军打仗忌讳的是什么,就是底下士兵端不正心态,士气低落。赵家手下的兵,本来就没有上过真正的战场,在一首曲子的时间里,军心就已土崩瓦解。 顾长欢一开始就打着献曲的幌子对全军施以诛心计。本来她只是想让躲在暗处的顾焱在士兵的饭菜里下药,却没想到赵冉把掺了致幻药的画散播出去。既然如此,她何不将计就计,选了更容易接近的柴房,让顾焱和程美娘在柴里抹了与画纸上相同的药粉…… 而在她献曲之日,将容易乱人心神的曲子稍作改动后,再加上迷幻药的作用,一切都变得水到渠成。她如今虽武功不如人,但攻心之计却用得越来越熟练了。 赵冉全身发软,眼神凶狠地盯着台上的人,好你个顾长欢! 顾长欢站在台上,红裙翻飞。在赵冉凛冽的注视下,顾长欢突然对她嫣然一笑,然后转身从断肠崖跳了下去…… 出谷 当战天策与无影赶到断肠崖上时,上面早已一片狼藉,满地都是烧到一半的火堆、食物残余,还有酒坛碎片。 他们转身回到无花阁时,里面也都人去楼空,就连桃花谷没出任务的人都消失不见了。 把守的士兵怎么这么快都撤退了? 不对! 两人四目相对,战天策猜无影肯定也猜到了他此时在想什么。 就在此时,一名男子的声音从书房外传来,“别来无恙啊,战将军。”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战天策后背一僵,袖中拳头突然紧握,周身都迸发出杀意! 这声音,在那暗无天日的一年里,每当午夜梦回时,都会出现在他的梦魇里,他又怎么会忘记…… ———— 顺着之前在湖底发现的通道,顾长欢终于在桃花林里与顾焱他们会合了。程美娘带着顾长欢他们还有桃花谷的人偷偷出谷后,一群人直接去了顾家在京城附近的据点与顾南夫妇会面。 …… 如今东陵京都里的人,风声鹤唳,不知南边的战火何时会烧到京都,每天都过得提心吊胆。 “……长欢,你刚才说叁个月后,西真会大军压境?”顾南沉声问道。 “没错,在天策离去前,我就与他说好,如今各路势力暗流涌动,从汉口传回来的军报未免会被人截取。因此,上次赵冉收到的那封’家书’,其实是天策的密信……”顾长欢看了一圈书房的人,再娓娓道来。 “信上说,’西真一别,叁月有余’。叁个月前,我们就已经回到了桃花谷。这里的’西真’是暗指西真的势力,’叁月’是期限。按照信上其他的线索,叁个月后,西真大军会兵临东陵都城门外!” “加上之前传闻恭亲王逃婚一事,看来西真女王还有恭亲王定与战天策他们合作了。而现在,西真那边应该早已动身了……” 程美娘疑惑道:“那将军有跟你说他们与西真女王的计划吗?” 顾长欢摇了摇头,“自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收到别的信了,想必汉口那边也应该知道了赵冉包围了桃花谷的消息。” “等等,都别说话。”李悦突然低声警惕道。 闻言,众人屏息细听,一股微弱的敲门声从后面传来,众人面面相觑。 程美娘看向顾焱,眼神示意,“今天还有人来?” 顾焱耸耸肩,表示自己毫不知情。 顾南和李悦迅速地拿起自己的武器走出院子,一人走在前头,一人跟在背后配合。李悦把门打开了一条缝,冷声道:“谁?” 一股熟悉而虚弱地声音传来,“……是我,无影。” “吃了吗?” “……桂花熟了,城南老店的桂花糕……不错……” 听到正确的暗号,李悦赶紧将人放了进来。当她把门打开时,无影直接倒在了院子里,昏迷了过去。 无影昏迷了半炷香才醒过来,他强撑着给众人带来了一个消息后就再次昏了过去。 他刚才说,战天策此时正在叶旭手上! 顾焱想起了什么,急忙道:“叶旭不是被战天睿派去汉口了吗?” “我们应该是中了战天睿的调虎离山之计。”一边的顾南沉思了一会儿猜测道。 程美娘摸着下巴,有条有理地分析,“战天睿知道将军收到赵冉包围桃花谷的消息后,定会回来救长欢……因此,他才在众人面前假意派叶旭去汉口镇反,实际上叶旭早就偷偷埋伏在桃花谷,就等着将军露面!” 顾焱回想起当年伯父和表哥偷偷去营救战天策时的惊险,焦急地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李悦看了眼躺在榻上奄奄一息的无影,沉声道:“叶旭留无影一个活口,就是为了让他回来给我们报信。战天睿在引我们动手,所以我们必须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顾焱偷偷地看了眼一旁默不作声的顾长欢,她脸上若有所思,仿佛在暗自思量些什么。 “喂,小阿欢……你该不会是……” 闻言,众人皆紧张地看向顾长欢。 程美娘紧紧捏着顾长欢的手腕,“长欢,你不能冲动!战天睿肯定早已设好了套等着你!” 顾长欢依然沉默不语。 “顾长欢,”顾南顿了顿,冷声道:“你若把自己搭进去了,谁都救不了战小子。” 她知道顾南话里的意思,若她出了什么叁长两短,哪怕战天策最后被救出来了,他肯定也不会苟活。 顾长欢深吸了口气,轻轻地拍了拍程美娘颤抖的手,郑重道:“放心吧,叁个月后,西真女王和起义军就要攻城了,到时天策肯定会被救出来的,我也不会打乱大家的计划的。” 听到顾长欢的承诺后,程美娘松了口气,终于将她的手放开。顾焱望着顾长欢脸上沉着却又陌生的神情,顿生一种莫名其妙的忧虑。 ———— 嗯今天继续剧情……争取两章内撒糖!! 顶锅遁走…… 再次被囚 战天策醒来后,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他此时身处东陵皇宫,叁年前那个他被囚的地方。 吃力挣扎着爬起床,他体内软骨散的药效还没过,每走一步整个人都觉得摇摇欲坠。他扶着墙,一步一步地走,虽然他无比熟悉,但还是仔细地重新检查一遍他所在的房间…… 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别的生活器皿都被收了起来,果真如他所料,战天睿没有给他留下一丝逃跑的机会,房里没有可用的工具,外有士兵轮流把守,他怎么都逃不出去。 走了一会儿,软骨散就让他就乏得不行,只能回到床上,再次昏睡了过去。 与此同时,在京都郊外的别院里,顾长欢独自坐在后院发呆。 一个时辰过去了,她依旧保持着之前的姿势。院子外,顾焱偷偷守着顾长欢,怕她冲动去救战天策,他盯着一动不动的顾长欢满头雾水,也不知道她坐在那里想什么…… 她终于起身了,径直往墙角走去。顾焱心里一咯噔,难不成她真的打算溜出去救战小子吧? 想到这里,顾焱直接从树上跳进了院里,朝着顾长欢开口问道:“你要去哪里?” 脚步一顿,顾长欢回过头,大大方方地直视着顾焱,“我没想着溜出去,我只是打算练练剑,为叁个月后备战。” 顾焱越过顾长欢一敲,墙角上果真放着不同类型的武器。 他尴尬地挠挠腮,“……要不,我陪你练吧?” 顾长欢望着不自在的顾焱,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干脆应道:“好啊!” ———— 战天策醒来后,已经是深夜了。 当他正要翻身时,却听到一阵金属碰撞声,原来刚刚在他昏过去时,他的双脚已经被人拷上了锁链。 就如那一年里,与他一直作伴的就是这沉重的锁链…… 在逃出生天后,因每日被寒冷的铁链拷着,他从此就落下了病根。每当下雨天,他的关节总会隐隐作痛。不得已时,他只能把镇痛药混在墨水里,以作画来麻痹自己的痛感,还有对顾长欢蚀骨的思念。 …… 突然,门在外面被人推开了。 听到这熟悉的脚步声,战天策心知来者是谁,也不起身。 战天睿在一边的椅子坐下,淡漠道:“叁年过去了,你终究还是逃不出去啊。” 闻言,战天策仍然躺在床上,看着窗户沉默不语。 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关得严实的窗户,战天睿继续道:“怎么,还在想着怎么逃吗?” “……亦或是,你此时,在担忧顾长欢的安危?” 当听到他口中的一个名字时,战天策终于有了反应,他转头,目光寒冷地盯着战天睿。 “无论你信我与否,她逃出谷了,带着你的下属们,就在赵冉的眼皮子底下……” 战天睿无奈地叹了口气,“朕不得不承认,当年不仅先帝,众人都看走眼了,顾长欢确实比赵冉强多了。若她是男儿身,定能建功立业。” 还未等战天策开口,战天睿意味深长地继续道:“可待她逃出虎口后,她还会甘愿为你再次冒险吗?” 良久不作声的战天策突然冷笑了一声,在空荡偌大的房间里格外微弱。 他气息虚弱,因长期缺水声音也变得沙哑,然而此时他却无比坚定道:“在那一年里,她生死未卜,我才会被你们动摇。可如今,我坚信她定会设法来救我,我有何可惧?” 战天睿语气平缓,不带一丝感情,“你说得没错,可当年啊,我是眼睁睁地看着顾长欢从雁落崖上摔下来,再慢慢断气的……” 他突然想起容相此时应该已到御书房候着了,便提步欲要离去。 闻言,战天策抬起头,满脸不可置信地盯着战天睿的背影。 在这个关节,战天睿没必要再对他说谎,那他刚刚所说的…… 没注意到身后战天策的神情变化,他一边往外走,一边喃喃道:“已经死去的人,怎么会出现在公堂上,还把天烨给杀了?她都死去多年了,又岂会起死回生呢?奇哉怪哉……不过这回,朕早已设好了陷阱,她怎么都逃不出朕的手掌心了!” …… “在我面前慢慢断气……” “已经死去多年的人……” “又岂会起死回生呢?” …… 战天睿临走前这句话不断地在战天策脑海里徘徊。 战天睿到底是什么意思,四年前在雁落崖上又发生了什么?长欢,你如今可还安全无恙? ———— 两个月过去了,镇反依然在南部如火如荼地进行,朝廷里也没传出任何新的消息,整个京都仿佛处于暴雨前的平静。 这段时间里,受了重伤的无影也渐渐痊愈,每日都在叫嚷着去救战天策。众人无计可施,只好把人绑在房里。 而顾长欢那边,众人特地不在她面前提起战天策的事,她也不曾提及过。自战天策出事以来,她每日就专心与顾焱练武,冷静得不像顾长欢。 就如以往般,这日,顾长欢与众人吃完晚膳后,就去练了会儿箭。待夜深人静,每个人都入睡了后,在漆黑一片的房间里,顾长欢一袭黑衣地站在窗户旁。 风起后,她悄无声息地从墙角翻了出去。 ________ 下章重逢预告!啊好快就要完结咯~ 她来了(上) 叁天后,顾长欢乔装成上京投靠亲戚的民妇,躲在南城边一家她还在挽月楼时就经常去打听小道消息的如来客栈里。 这天,她却从在客栈歇脚的衙差口中听到了一个消息。 一位衙差打扮的年轻小伙子突然激动地道:“你听说了吗?上头好像捉到了一个叛军头子……” 另一位年长点的衙差探身,低声道:“难不成是那位……前镇国将军?” “对对对!” “你别激动,小点声……” 年轻衙差继续道:“听衙里的兄弟说,上面正在拟圣旨呢!几日后,他就会在城门前斩首……”突然,他放低了音量,“还说鞭尸示众……” 与两人同桌却一直默不作声的一位老衙差突然抽开身,发出了声长叹,感慨道:“唉,想当年那人还是统领战天军时,我还曾想过去参军,为的就是有日被编到战天军麾下,当一回热血好汉……” 他再叹了一声,“却没想到啊,真是物是人非啊!” 另外两人仿佛感受不到老衙差话里的唏嘘,其中一人想到斩首那场景,那满地的腥红肉沫,一片“狼藉”,撇撇嘴,“看来到时我们又得有一阵子忙活咯!” …… 顾长欢紧紧地捏着茶盏,垂首敛目,抑制住自己呼之欲出的杀意,慢慢地隐没在了客栈的人流中。 ———— 一周后,客栈里来了一位贵人。 马车驶入如来客栈后,几名店小二连忙出来恭迎。一名衣着朴素的中年人被小厮扶着,慢悠悠地踩着脚凳下车,举手投足间都显露出高贵气质。 掌柜匆匆地从里面迎了出来,在那人面前行了个礼,“小人邓钱见过秦相,有失远迎,还请秦相恕罪。” “无碍,进去吧。” 话毕,秦年头也不回,径直向前走去,掌柜连忙在后跟上。 站在窗前的顾长欢看着楼下的秦年,心想,她终于把他等来了。 “出门在外,还是叫本相秦爷吧。” “是是,秦爷,今日还是照旧?” 秦年挥了挥手,掌柜识时务地点头退下了。秦年带着小厮,径直往楼上他常年订的包厢走去。 品着顶尖的西湖龙井,秦年盯着窗外楼下人来人往的集市,想到了不久后,眼前的盛世繁华将会在战火中成为一片废墟,深邃的双目下光芒渐渐消失…… 就在顾长欢下楼正要去找秦年时,一楼的客人一改往常地聚在一起,好像在讨论着些什么。 放慢脚步,顾长欢凝神一听。 “西真女王居然带着兵在我方军营附近驻扎,而且,听说他们最近还开始练起兵来了!” “哟,这西真女王胆子可真够大……” “可不是嘛!” 不是还有大半个月吗?西真那边怎么这么早就压境了? 看来,战天策被囚一事让那边加快动作了,顾长欢暗忖。 …… 站在秦年定的包厢外,顾长欢踌躇不决,她原先的计划已被打乱了,如今也不知道进去后该做什么。就在此时,包厢里传来了一阵低沉的声音。 “水开了,不进来喝杯热茶?” 闻言,顾长欢双目半眯,眼里都是警惕。但一刹那后,她毫不犹豫地把门推开。 待她进房后,秦年头也不抬,依旧望着窗外,仿佛在跟熟人打招呼般随意地道:“等很久了吧……” “的确等宰相挺久的。”顾长欢直接回道。 “恕本相直言,将军夫人这个忙,我帮不了你。” 听到秦年开门见山的拒绝,顾长欢脸上毫无波澜,她拾起茶盏,仪态端庄地品了口,“我都还没开口,秦相难道不想听听我要说什么?” 秦年答非所问,“这茶如何?” 顾长欢把茶盏搁在桌上,单手撑着下巴,“若秦相把这茶带入宫中,可能还可以从皇后娘娘那里得到一些有用的评论……不过,我倒是品不出什么来。” “夫人的性子的确如世人所言般直率。”秦年往顾长欢杯子里再添了些茶。 “既然如此,我就直接跟你说吧,不出七日,西真就会攻城。” “等等,你是从哪里听说的?不,你为何如此肯定……” 顾长欢随意地倚在椅子上,漫不经意道:“战天睿那小子没跟你们说吧,毕竟秦相跟自己的岳父容相相比,确实少了那么一层关系……” “在皇榜上,镇反倒是在南边如火如荼地进行,可实际情况到底是如何……” 见已经引起秦年的兴趣,顾长欢施施然地拿起茶杯,喝了口茶,再慢条斯理地道:“顾家总舵在南边势力庞大,从我两位表哥口中得知,赶在西真大军后面的,就是战天启的起义军!” “至于战天启站的是那一边,那是人家的选择。不过嘛,大军还未攻城,秦相如今还有时间……” “啊对了,我的表哥还跟我说了,秦寺卿他们从京都一路游玩途径江南,如今正在顾家拜访。” 听到顾长欢话里有话,秦年脸色大变,猛地站起,斥道:“你!你竟敢!竟敢威胁我!” 顾长欢一改慵懒的神情,目光逼人地直视着秦年道:“秦相这是什么话,在我们顾家人的庇护下,远在南边秦寺卿的安全绝对有保障。” 沉默不言,秦年脸色阴沉地看着窗外,不知内心在思量什么。 见此,顾长欢起身走到秦年面前,“秦子律去拜访顾家,是他自己的选择。而秦相的选择,却能直接影响到秦子律的未来。” 她探身在他耳边耳语道:“不过,秦相是历经两朝的老臣子,不也早已知道朝中的趋势如何了吗?您这般居安而不思危,战天睿和容相倒是喜闻乐见。可是啊,当大军进城之时,您可有想过下一位新君会如何看您?” “而且,即使秦家能躲过这一次的战火,可秦家能撑过新一轮的权势之争吗?” …… 翌日,顾长欢就收到了秦年的亲笔信。 秦年终于愿意协助她了! 不过,帮她还有别的要求就是了。顾长欢粗略地看了眼秦年列下的条件后,就把信收好了。 昨天她跟秦年信誓旦旦说的一番话里,有一半她是不确定的。当时,她只是怕秦年猜到她孤立无援,才在他面前虚张声势。以后发生什么,无论是她还是秦年,两人其实都是无法预料的。但如今她的首要任务,就是把战天策从战天睿手里救出来。 如若能把人救出来,即使要她死在秦年刀下又如何!只要想到战天策叁年前遭受非人的虐待还有他如今的处境,她真的一刻都不想再等了! 隔天清早,一辆马车就停在了如来客栈的后门。顾长欢乔装成一位官家夫人上了马车,往出京的城门驶去。 如今,她的新计划就是让秦年把她送出京,与西真女王暗中会合。 她曾经的确想要靠秦年进宫救战天策。但各路大军正在往东陵京都赶来,若她此时独自进宫,已经来不及救战天策了。更甚的是,当她见到战天策时,战火很有可能已经蔓延至皇宫里。她武功尽失,带着一个虚弱的战天策,留给他们逃出皇宫的时间并不多。 顾南和程美娘那边受战天策叮嘱,不会让她冒险才不支援她。因此,她此时能做的,就是寻找新的援手,同样视战天睿为敌人的西真女王。 ________ 想重申一遍,我没有弃坑,只是卡文了。。。严重地卡文。。。真的,我连he和be都想好了【捂脸哭】 她来了(下) “我希望你不要忘记我们之间的约定。”秦年拉开车帘,对着刚跳下马车的顾长欢沉声道。 顾长欢回头自信一笑,“秦相这是质疑我的人品吗?” 想到昨天她以秦子律要挟他之事,秦年冷哼一声,放下了车帘,马车在她的注视下扬尘而去。 看着前方西真大军的驻扎地,顾长欢眼里都是无所畏惧。 …… 靠着战天策的信物,最后顾长欢终于见到了西真女王。 而且,在军中,她还见到了一个无比熟悉的人。 “……恭……亲王?”顾长欢双目圆睁,无比震惊地看着在西真女王军帐里小厮装扮的恭亲王。 恭亲王不是逃婚了吗?等等,若恭亲王由始至终都没逃婚,那西真女王出战的由头…… 原来,这一切都是西真女王为了出兵东陵的计策! 怒发冲冠为蓝颜,真有种啊…… 恭亲王对顾长欢的惊愕视若不见,“怎么?上回儿斥你一顿,如今连二皇叔都不叫了吗?” “……呵呵,二皇叔,长欢哪里敢。”顾长欢表面讪笑,心里却在想你被人指着鼻子骂试试。 恭亲王嗤了声,不敢?正是因为这话是从顾长欢嘴里出来,他才不信。 一边的西真女王见两人也寒暄过了,便立刻回到正题,“战小子的事我们都听说了,现在外头是什么情况?” 顾长欢一改脸色,严肃道:“战天睿欲把所有罪名扣在天策头上,外面正在传战天睿要将他处死。但今日离京前,我还没看到皇榜颁下来,我们应该还有时间。” “好你个战天睿,真狠毒啊!”恭亲王怒道。 西真女王握住恭亲王气得发抖的手,对他温柔一笑,话里都是凛冽,“莫气,我们不是来帮战小子报仇了吗?” “其实,我刚心生一计……”顾长欢突然打断道。 …… ———— 叁日后,战天睿派使者过来与西真谈条件。? 战天睿明确地表示他对恭亲王逃婚一时事先并不知情,他也已经加派人手下去寻找恭亲王的踪迹,简单来说,东陵无意与西真为敌。 听到使者一番话后,躲在屏风后面的顾长欢不禁冷笑,心想,当然,如今南边的镇反足以让战天睿应接不暇,花费的军饷和军粮也慢慢在掏空国库,他还有什么资本跟国富民强的西真打。战天睿同意与西真和亲不就是看上了西真这个富足的后盾吗? 想让西真女王退兵,西真这边只有一个条件,就是交出战天策。 原因就是战天策曾经找到过行踪诡秘的恭亲王,只要有战天策在,恭亲王就会露面。 东陵使者一脸为难地看着态度强硬的西真女王,再叁商讨后依旧无果,只好蔫头耸脑地回去禀告东陵皇了。 昭阳宫。 “那女人就是故意的!她根本就没有在寻恭亲王,她设了套想让朕把战天策交出去!”战天睿把手中的白玉茶盏狠狠摔到地上,目眦尽裂地大吼。 本在熟睡的安阳公主被响声吓醒,扁嘴正要放声大哭时,林侧妃赶紧让人把小公主带了下去。 “陛下息怒,肯定还有别的法子的……” 战天睿怒吼:“息怒!息怒!朕养你们就只会跟朕说’息怒’吗?” 在昭阳宫发泄了一通后,战天睿就回御书房了。当夜,他拟旨,战天策策反一罪罪大滔天,即日斩首! 看着手中的军报,西真女王和恭亲王心想这战天睿难不成是疯了,他这可是在跟整个西真为敌啊! 西真女王面色凝重,“战天睿已经被我们逼急了,如今你想怎么做?” 顾长欢也没想到战天睿对战天策的执念这么深,朱唇紧抿,语气变冷,“劫、狱。” ———— 翌日,南边城门聚满了人,都围在刑场外面等着看当年的镇国将军被斩首。战天睿特地将行刑地点设在城门,就是为了以处决战天策来挑衅西真、激怒镇反军。 此时,东陵皇宫。 刚被灌了一剂软骨散,战天策昏昏迷迷地被带上了囚车。 昨晚,他隐约听到门外的守卫在讨论战天睿下旨赐死他一事。被囚之后,他也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却没想到战天睿真的走到这一步。因为,谁都知道,此时赐死他战天策可不是个明智的法子。 然而,这也正好说明了,外面肯定出了什么事,不然战天睿也不会自乱阵脚,以此破釜沉舟之计来引出顾长欢众人。 囚车驶到南边城门后,战天策看着地上薄薄一层的白雪,原来都已经立冬了…… 被士兵推搡着下车,无力地在邢台跪下后,看着刑场外围满的老百姓,他们脸上有兴奋、同情、疑惑……就在这时,他的目光在人群中的一位陌生的布衣青年脸上停下了。 他虽从未见过那青年,可他为何会觉得那人这般熟悉…… 巴掌大的桀骜小脸,目光紧锁地打量着邢台上的情形。 难不成,那是…… 他瞪大双目,无比震惊地注视着那名青年。仿佛他的目光过于炽热,那人注意到了他的视线后回望过去…… 一刹那,四目相对! 在纷纷扬扬的雪花间,一双神采飞扬的眼睛,突然荡漾出丝丝缱绻和蚀骨疼惜…… 战天策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唤出那个日思夜想的名字。 他环顾了一周的森严守卫,在暗处盯着的禁军,哪怕前方的路有多么危险重重,她还是来了,视死如归地来了…… 突然感到热泪盈眶,他赶紧低下头,掩饰自己的弱态。 他的隐忍,顾长欢了然于目,她亦在抑制住自己大肆叫嚣的嗜血欲望,袖中的双拳早已紧握,指甲嵌入掌心。 就在此时,一名男子突然站在顾长欢面前,挡住了正在无声地互诉衷肠的两人。 那名男子回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后就回过头去。 顾长欢呆愣地看着男子的背影,顾焱…… 顺着顾焱的视线,她相继认出了也易了容的顾南和李悦。 表哥,嫂嫂……你们…… 顾长欢连忙低下头,快速地擦掉了眼角的泪珠。 家里人都到齐了,是时候了。 —————— 我没骗人,他们真的重逢了……【顶锅遁走】 进宫 西真军营。 自顾长欢带人离开后,恭亲王就一直在军帐门口走来走去,等人回来报信。西真女王见他这般焦虑,终于忍不住将人提了进来。 就在恭亲王才进去不久,顾长欢就回来了。 “人救到了吗?战小子呢?”恭亲王拉着顾长欢,急切地追问道。 “什么都没发生,战天睿突然下了赦令,天策被押回宫了。想必女王很快就会收到东陵的密信了……” 话音刚落,西真女王的侍卫就把一封急信送了进来。 叁人连忙将信打开,信中主要说即日问斩战天策是有人假传圣旨,那人已当场诛死。七日后,宫里举行梅花宴,东陵皇邀请西真女王进宫好好商谈恭亲王逃婚一事。 西真女王对身边的侍卫吩咐道:“派人去查查,今日东陵皇宫里有谁被问罪了。” “是。” 待侍卫退下后,顾长欢突然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真是巧了,顾焱刚刚偷偷跟我说了,叁日后他们就动手。” “顾家人怎么也在刑场?没被人认出来吧?”西真女王焦急问道。 因刚才是骑马赶回来的,顾长欢喝了口茶润润喉,再慢慢解释道:“莫慌,我也是到了才知道。他们都易容了,待天策被押回去后,他们都是分散着离开的。” 西真女王松了口气,“你的家人也是重情重义之人。” 一旁的恭亲王也点头以表赞同。的确,在这场权斗中,顾家仁至义尽帮战天策够多了的。而四年前,顾青和顾南就已经冒着生命危险把战天策救了出来,而这回,他们完全无需掺和进来。 “无碍,天策虽是出生于皇族,但顾家早已将他视为一份子。” 闻言,恭亲王讽刺一笑,“是啊,即便是同根生,却要手足相残,诛杀自己的弟弟,何其的可悲可恨。” 顾长欢不语,把手中的茶一饮而尽,突然转换话锋,“既然女王要去参加这场鸿门宴,身为客人,是不是该给战天睿回份大礼呢?” 听到顾长欢这样的语气,西真女王知道又有好戏看了,轻笑一声,“你这是又有何好主意了?” …… 叁日后,一支西真舞队被送进了东陵皇宫里。她们将会在梅花宴上献舞,这也是西真女王对东陵皇宴请的回礼。 太极宫。 宫女们端着洗漱用品,恭敬地候在门外。不一会儿,房门从里面被推开了。 战天策仅套着一件单薄宽松的里衣走了出来,他无视婢女尴尬的表情,淡漠道:“带路吧。” “是。” 云沐阁。 “把衣服放下后便出去吧。” 宫女们面面相觑,李公公可是交代了要把人伺候好的,这可怎么办? “我不需服侍。” 丢下这句话后,也不管跪在地上的一众婢女,战天策也不回地走进了屏风后的浴池。 战天策不怒自威,态度强硬,她们不敢反驳,只好悄声出去在门外候着。 闻着浴汤清冽的竹香,泡在温热舒适的药汤里,寒冷僵硬的双腿慢慢地回过温,身上正在慢慢愈合的新疤也不再发痒了。 闭上双眼,凝神静思,自他从刑场被回宫后,外面又发生什么了…… 就在此时,一阵轻悄悄的脚步声在身后传来! “不是说了……” 等等,不对! 刚才的宫女走路的声音并非如此,他转身往后一看…… 一身西真舞女装扮的顾长欢此时正跪在他身后,双手捂着发酸的鼻子,热泪盈眶,仿佛下一秒就要嚎啕大哭起来。 “长……”他咂嘴,明明是他最熟悉的两个字此时却唤不出口。 他颤抖着朝她伸出手,然后,握住了那只因兴奋而发冷的小手。一使力,顾长欢就被他一把拽入水里。 紧紧地环着她的腰,生怕一松手她就会在这缥缈水雾里消失不见。 “……我是在做梦吗?”他看着怀中泪流满面的伊人,如痴如醉地问道。 顾长欢倚进他的胸膛,低声抽泣道,“天策,对不起,你……久等了。” “啊,我的长欢终于来了……” 战天策感叹了一声,空荡荡的心里终于有了着落,紧紧地回抱她,一下一下地轻抚着她的墨发。 他的话里无一丝控诉,顾长欢更是自责,泣不成声。 低头挨着她的发顶,压低音量温柔地安慰道:“莫哭了,长欢,乖……有人在外面守着,我们不哭了,可好?长欢,乖……” 他满腔柔情让她再也无法自已,她摸索着他的脸,然后踮起脚深深地吻住了他。 顾长欢来势汹汹,两人渐渐地一发不可收拾。 顾不上一层一层地解开她的衣服,直接撕开她的亵裤,将自己的分身抵在花穴处摩挲。 她一边吸吮着他的舌头,一边发出情动的娇喘。 “天策,我要你。”她咬着他的下唇哀求道。 战天策赤红着双目,回吻住她,与她的小舌交缠起来。 就在两人终于交合那一瞬间,下体撕裂传来干涩的痛感,她的眼泪夺眶而出。然而,她却将人抱得更紧,他也同时把她紧紧地往下半身按,使人把他的分身吸得更深。他们就像两头在相互撕咬困兽,仿佛只有从强烈的痛感才能感受到重逢的真实。 战天策叼住她胸前凸起的红果儿,用舌头卷着吸吮拉扯,“啊,真甜……” 在他的挑逗下,两人越发的情动,抽插的动作也变得更加顺畅。他捏着她的臀肉,将她半空抱起抵在浴池墙边,狠狠地整根没入、抽出。 她将手插进他的发间,忘我地喊道:“再用力点!” 他一边加快抽插的速度,一边低头咬住她的双乳,用牙齿粗暴地碾磨,不一会儿,一边的红果儿就被咬破了皮。 顾长欢紧咬着牙关,承受着他在她身上施虐,她可能是真的疯了,她此时只是想要更多更多…… “天策,长欢不行了,要坏了……” 他抬头一看,顾长欢下唇已被她咬出血,满脸都是泪痕,眼睫毛上还挂着泪珠,楚楚可怜地看着他。 知道自己在伤害顾长欢的战天策好像失去了理智,体内沉睡多年嗜血的兽性已然觉醒,他突然觉得,只要顾长欢待在他身边,与他只要一起慢慢毁灭又有何不可…… 他手臂青筋突起,一手抱着她,一手捏着浴池边将她环住,他咬住她的玉颈,语气隐忍道:“长欢,若与我一起赴死,你怕吗?” 脖子上的疼痛就如新的刺激,她只感到下体开始变得酥麻,她强行地保持清醒,回道:“那你可得等等长欢,不能……不能先走一步……” “好!”战天策在她唇珠上落下一吻,与她继续交缠起来。 得到他的承诺后,她终于将一切思虑抛诸脑后,忘情地沉浸在茫茫欲海中…… 就在这时,灭顶的快感袭来,她将双腿张开,蜷缩着脚趾,花芯也开始抽搐起来,“别停,天策,长欢要去了,去了……啊……” 在这突如其来的紧缩之间,战天策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低吼了一声后,便在她体内喷薄而出。 —————— 这回真重逢了…… 鸿门宴(上) 翌日清晨。 顾长欢被外面的动静吵醒了,她睁着含娇含嗔的双目埋进了战天策怀里,显然还没有起身的打算。 因身上有伤,战天策一直都睡得不太安稳,所以一早便醒来了。他看着顾长欢安宁的睡颜出神,柔声唤道:“长欢,该起身了。” “……嗯,再睡一会儿。”顾长欢把人抱得更紧。 她那因睡意未消而皱成一团的眉头,战天策只觉得可爱得紧。他轻轻地咬了口秀气的小鼻子,笑道:“快到时辰了,到时可真让人捉奸在床。” “什么‘捉奸’,你可是老娘名正言顺的夫君……”她抱着战天策瘦了一圈的腰身,嘟囔道。 其实顾长欢也知道是时候了,不走该来不及了。 她从温暖的被窝挣扎起身,烦躁道:“行了行了!这就走!” 一边给她整理衣裙,一边认真地吩咐道:“我待会儿在宴上等你,万事小心。” 趁他低着头,顾长欢在他脸旁偷了个香。 “你也小心!” 随即,她就熟练地从窗户翻了出去,临走前还不忘替他关上窗。 看着紧闭的窗户,战天策薄唇微勾,眼底无奈与柔情缠绵缱绻。他往后一躺,嗅着软枕上她的香味,心神渐渐安宁下来,开始慢慢思考最近发生的事…… 自他被押回来后,就再也没见过战天睿。 但最让他感到奇怪的是,战天睿不仅将他移至了一处条件颇好的宫殿,还把殿外看守的禁军给撤走了,只留下几个服侍的宫女和太监。 而且据他观察,服侍他的人皆不会武。这不是替顾长欢制造了最好的潜入机会吗? 抑或是因为战天睿知道西真女王不会在梅花宴前行动,才干这般放松? 傍晚,大明宫。 晚宴才一开始,客人皆陆陆续续入座。不一会儿,容相,荣太后,也就是以前的容妃,战天睿的养妃,赵尚书,赵冉,还有西真女王,大多到齐了。 战天策也被人带至殿上,环顾了一周,并没有看到顾长欢的身影。因今日来的客人都是位高权重之人,毫不意外,他的席位被人安排在了角落的暗处。 在他的席位坐下后,就有宫女就上前给他布菜、斟酒。 他看了眼坐在战天睿席下的西真女王,而此时她也在看他,两人相视一笑。 看来西真女王已经收到长欢传信回去的计划了! 这一切,是不是进行得太顺利了呢? 战天睿举起酒樽,“西真女王这回可见着人了,完整无缺。朕只是请皇弟回宫叙旧罢了,女王何须大惊小怪。” “东陵皇如此关心战小子,想必朕那在远方的皇夫也会心感欣慰。”西真女王回了战天睿一杯酒。 “西真女王如此关心我那皇叔,朕甚是感动。” 在战天睿的示好下,西真女王似乎没有提及退兵的打算,只是继续客套道:“既然东陵皇这么有诚意,西真也为东陵皇准备了一支歌舞,以表谢意。” 话毕,一群衣着单薄的舞姬徐徐而来,胭脂水粉的香气、万紫千红的衣袂、靡靡之音皆萦绕大厅。 对两人暗地里的剑拔弩张漠不关心,战天策密切地留意着殿内殿外的情形。看着眼前一群陌生的舞女,顾长欢到底去哪了? …… 待乐师奏完最后一个音节,笛声余音绕梁,一舞终了。 “皇弟这般目不转睛地看着这群舞女,可是看到了相熟之人?” 闻言,战天策如刀刃般锐利的目光刺向殿上的战天睿。然而,他转瞬就换回了以往漫不经心的模样。 “我不知你所言何意。” “放肆,竟敢公然挑衅圣上!”赵尚书指着战天策骂道。 战天策毫不畏惧地直视赵尚书,但随即却听到了战天睿道,“哦,是吗?” 他知道战天睿此时是在反问他而不是赵尚书,战天策冷冷一笑,心想,战天睿的激将法对他早已不奏效了。 见战天策不做声,战天睿也不恼,只轻笑一声。 他往后看了眼身后的李公公,李公公随即拍了拍手,一群衣着单薄、姿态百千的侍女从殿外徐徐走来。然后,她们在各位大人身边坐了下来…… 西真女王看着眼前这一幕,心想,战天睿今日行事怎这般奢靡? 她偷偷瞧了眼战天睿身旁的荣太后,发现她此时也是一脸不悦,看来也是事先不知情的。 ——— 原本该在宴上献舞的顾长欢却在偏殿的一个房间里,瞪目结舌地看着眼前的灵柩。 战天睿为何会让人把一具棺材放在偏殿里,这也太惊悚了吧…… 走近一看,棺材里的人不正是四年未见的林侧妃? 等等,林侧妃当年不是被太子送到尼姑庵去了吗? 太子落马,林家没落,战天睿登基,林侧妃本应跟林家人一起被流放才对啊?然后,瞧见她头上华贵的贵妃头饰,顾长欢震惊不已。 千万不是她想的那般吧? 当年她设套让人撞见她喝战天睿幽会,如今战天睿得势后,居然把她接回宫里当宠妃?!然而,林侧妃又是因何而故去了呢? 顾长欢仔细地端详了林侧妃的尸首一番,她拿起她冰冷的手,看到发黑的指甲…… 这是,被人下毒了? …… 当她正要偷偷溜回宴会时,一群禁军却从殿外踏步而来。 糟糕,被发现了? 顾长欢连忙侧身闪进偏殿,躲在门后。待禁军从偏殿匆匆走过时,看来不是来捉她的。 大殿里依旧歌舞升平,从门缝里,她看到禁军悄无声息地把大殿包围起来。 这又是什么阵仗? ——— 殿内。 顾连城一把夺过跪在地上的侍女手里的白瓷酒瓶,提着裙摆站起身,巧笑嫣然地坐到战天策的怀里。 “我来吧。” 侍女面露难色,故作柔弱道:“这位姐姐,雪儿可是做错了什么,您何必要这般为难雪儿?李公公待会儿会责罚奴婢的……” 这绿茶婊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还看上老娘的男人?顾长欢心想。 她转身一看,只见把自己唤作雪儿的女人不经意地拉起裙摆,露出可裙下趿拉着木屐的纤纤玉足。那小巧粉嫩的脚趾头,还有藏在脚背下的血管,隐约可见。足弓微微弯曲,显露出美好的轮廓。 哟,看来这道行还挺深? 顾长欢快速地看了眼殿上正在与西真女王交谈的战天睿,很好,还没注意到这边来。 “姐姐,雪儿虽知自己地位卑微,可雪儿还是懂得’先来后到’这个……” “‘雪儿’是吧,”顾长欢无情地打断道,“老娘就是看中了我旁边这个的男人,你想怎么着?” 闻言,战天策薄唇微勾,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的顾长欢。 这女抢男的戏码,还是他自己被顾长欢抢,他可很久都没遇到过了。 顾长欢如此开门见山的反击,雪儿还是第一次见,被问得顿口无言。 “既然你不反对,那这个男人,就归老娘了。” 见雪儿一改先前的怯弱,一脸不忿地瞪着顾长欢。 顾长欢嘴角上扬,径自往嘴里灌了一口酒,也不顾身旁的雪儿,向战天策问道,“爷可否也要喝一杯?” 当她正欲拿过在矮几上的酒樽时,一只手忽地覆上她的手背。 “爷用的不是这种酒樽。” 话毕,他捏着她的下巴,带有寒意的薄唇印上她的嘴角,细细碎碎地舔去多余的酒。 雪儿满脸震惊地看着在缠绵深吻的两人,随即气得拂袖离去。 待雪儿愤然离去后,战天策松开了被吻得发怔的顾长欢,在她的耳边哑声道:“长欢,我想回我们的桃花谷了……” 顾长欢被他话里的“我们的”说得一愣,顿了顿后,才颤声回道:“……好,待这边的破事结束后,我们就啥都不管了,回家。” 鸿门宴(中) 待顾长欢把林侧妃还有禁军的事全都告知了战天策后,他眉头紧皱,也在深思战天睿的目的。 此时,顾连城装作侍女地倚在战天策怀里,兴味索然地玩弄着他垂下来的墨发,时不时探头点评一下舞姬的动作,或是歌姬的唱功。 “当年,战天睿为何这么急着篡位?” 顾长欢把自己自回来东陵后就一直困惑的事,终于问了出来。她本以为自己终有一日会在挽月楼打听到背后的原因,却发现无人知晓。 “这事隐秘,你不知道,也是正常,毕竟知道这事的人本就少之又少。因西真女王之前在寻找二皇叔,我才从她那里听说的。” 寻找二皇叔?那可是西真一行的时候…… 原来战天策一直都在关注战天睿身边的消息,顾长欢屏息凝神地等着他接着说。 “四年前,林侧妃曾经有过一个子嗣。” 顾长欢一惊,手中的葡萄掉在地上前被战天策快速地接住,他用衣袖仔细地擦了擦,然后喂到她嘴里。 “……等等,你说’曾经’?” “没错,就在林侧妃被送到尼姑庵之后,下人发现的。当时,太子知晓此事后,勃然大怒,正打算私下处死林侧妃。” 顾长欢低头,在战天策耳边低声问道:“可太子怎么确定林侧妃怀的不是他的孩子?” “因林侧妃幽会一事,太子已在朝中丢光了面子。哪怕她腹中孩儿是自己的骨肉,本性胆小的太子,怎么都不会愿意为了一个与自己毫无感情的孩子,把自己前程再搭上去。” 顾长欢叹了一声,“世人都说,皇室之人皆凉薄,诚不欺我也。” “嗯?”战天策凑近顾长欢的侧脸,冰凉的手指捏着她的下巴,温热的呼吸喷在她脖子上,“长欢刚刚在说什么?” 顾长欢讪讪地笑了两声,“爷,您是例外!空前绝后的例外!” 待战天策听到自己想听的话后,才将她放开。顾长欢赶紧转移话题,“那这跟战天睿篡位又有什么关联?” 他继续道:“然后,战天睿在去守皇陵途中就被容家军带走了。之后,在容家相助之下,他们串通好叶旭,夺了我手中的兵权,还让你背上了通敌的罪名……待一切就绪后,容家就带着战天睿和战天烨起兵了。” 默不作声地沉思了许久,顾长欢才道:“所以,你说,战天睿篡位,其实都是容家在背后一手促使的?” 见上方的人从这边看过来,战天策连忙侧过身,把顾长欢挡在怀里,“没错。待战天睿登基后,他就把林侧妃接了回宫。” “那林侧妃的孩子呢?” “流了……过了不久,赵冉就进宫了。之后,她也被战天睿亲口册封为东陵皇后。” “战天睿是想用赵家来制衡容家的滔天势力。” 战天策一边抚着她的长发,轻轻地嗯了一声,“战天睿一直都在尝试脱离容家的掌控。” “战天烨不是容太后的亲生儿子吗?他们怎么不捧战天烨当皇帝,他应该比战天睿更好掌控才对。” “容家本来是这样打算的。然而,是战天烨自己不要这皇位的……” 顾长欢冷笑一声,战天睿能让战天烨这么死心塌地地对他,这盘棋定是很久以前,甚至还是战天睿小时候,就已经开始布置了。这人城府可真够深! 看到顾长欢的表情,战天策就猜到了她在想什么,“遗憾的是,这件事不仅仅是你想得那般。在容家的前程面前,就算战天烨反对又如何……” 顾长欢眨了眨水汪汪的眼睛,满脸都是“你快说啊”,无比期待地等着他替她解惑。 “等等,又有人看过来了。”战天策一改慵懒的表情,警惕地说。 这当官的怎都这么八卦,都往他们这边看好几回了,正要说到正事时都屡次被人打断,顾长欢气愤地想。 突然,她把心一横,将战天策扑在席案后的柱子上…… 若是平时,她想都不用想。将战天策扑倒?天大的笑话! 幸好此时他身上有伤,软骨散的药效也未全消退,她才能得手。然后,她俯首跪在他跟前,将头埋于他大腿间。 战天策:“长欢?!” 他正要将顾长欢拉起时,顾长欢向他凛冽一瞪,“别动,继续说。” 果不其然,附近的人看到两人这边的动静,都不好意思再往这边看过来了。 “长欢,你靠得这般近……我不自在……”战天策拘谨道。 “又不是没做过,你害羞什么。” “……” “亦或是你现在想在这里来一发?”顾长欢戏谑地问道。 战天策扶额,无奈道:“你还听不听?” “听听听!嘻嘻!” “有容家这棵根基深固大树,还有战天睿这个聪颖的皇兄在,战天烨从小就不学无术,长大了更是暴虐好色。其实,这一切在登基后都不成问题,因为他只是容家的傀儡。然而,若这个傀儡从小就无法拥有自己的子嗣呢……” 顾长欢目瞪口呆,天啊,这种秘密,凭她在挽月楼又怎么能打听出来,难怪了。 不对! 顾长欢连忙转头,仰望着战天策道:“不对,容家这么大一个家族,你说因为战天烨无法生育,所以容家才去扶持一个养子上位?” 不好!战天策赶紧摁住顾长欢蠕动的脑袋,“……可是,那些都不是养在荣太后膝下的孩子。” 原来如此! 没想到荣太后的野心竟这么大!为了自己的权利,尽管牺牲自己的亲生儿子,损害母族的利益,她也在所不惜。 在权力面前,原来她和战天策,也不过是荣太后用于铺路,踏在脚下的铮铮白骨其中两副…… 当顾长欢沉浸在自己的思绪时,脸下方突然被一根滚烫的硬物顶着! 她不适地动了动脑袋,只听到上方传来一声:“别动!” 他难不成,是情动了吧? “你……” “闭嘴!”战天策恶狠狠地打断道。 想到自己一不留意就坏了事,顾长欢再也不敢作乱,蔫蔫地回了句,“哦。” 在静默间,有什么在她脑中闪过,她终于想明白了! 战天睿当年为何急着篡位,还有林侧妃之死的原因,她好像也猜到了! 鸿门宴(下) 宴会上已经有人喝高,开始对旁边的侍女动手动脚。就连战天睿的身旁也有几位美人在伺候着,一旁的赵冉脸色已难看至极。 战天睿今天这一出到底是有何用意,西真女王心想。 她看向坐在远处的战天策两人,那边却烛光昏暗,而且战天策正侧身挡着顾长欢,让人瞧不清他们在做什么。 此时,顾长欢正枕着战天策的大腿跟他聊天,尝试着理清思绪。 “你说,战天睿是不是自我跟着乐队进宫时就发现了?不然,这几天他怎么把你院子里的守卫都调走了?还有,他刚刚将侍女都派到你身边,不就是在将我逼出来吗……” 她这一番话倒是提醒了他,他看着腿上的顾长欢,摩挲着她的秀发,默不作声。 他知道现在不是时候,但她娇艳欲滴的朱唇一张一合,手中墨发上的竹香扑鼻而来,他不禁感到气血翻涌。 而且,她此时就躺在他的叁角地带旁边,她气若幽兰,那温热的呼吸仿佛能穿透那繁琐的锦衣,直接喷洒他的分身上。 “既然他都发现你在殿里了,那我们给他打个招呼,如何?” 在顾长欢愣怔之际,战天策将人一把捞起放在腿上,然后从背后拥着她。他痴迷地地在她的颈窝嗅了一口,然后深情地吻了下去。 “嗯……”顾长欢还没说完的话,全都被他吞进腹中。 在两人深吻之际,被她坐在身下的物件变得越发坚硬,杵着她那里,让她觉得发痒。她不适地挪了挪,却在不经意间让那硬物直生生地陷于她股间! “啊……长欢……”埋首于她颈窝的战天策突然发出了一声舒适的喟叹。 此时,战天策早已气息不稳,额头上的青筋突起,双颊通红。她侧过身一看,他眼底翻涌的情欲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吸进去。 战天策将手从她的胸襟伸了进去,直接覆上了她胸前的浑圆,他双指将那红豆轻轻一捻,她就双腿发软地瘫倒在他怀里。 她紧紧地咬住自己的下唇,尝试着抑制住在她体内窜走的快感。 今晚自己为何变得这般不禁挑逗?她平时都不是这样的,而且还是在这样的场合…… 她握着战天策的衣袖,眨着双目,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哀求着他手下留情。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他最难抗拒的就是看到坚韧无比的顾长欢在他面前示弱,她这样,只会让他更想要摧毁她…… 他暗骂了一声,去他的! 他冷酷无情地将手探进了她裙底,轻车熟路地找到了花蒂上的小珍珠。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摁住那珍珠打圈儿,才一会儿,他就感到掌心下湿润无比。 “好湿……”他咬着她的耳珠,喑哑道。 才两个字,就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后背发凉。 他将手指杵了进去,低声挑逗道:“让人真想尝一口,怎么办?” 话毕,他多加了一指,顾长欢不禁发出勾人的呻吟,“啊,天策!不行了!” 他在她微张的朱唇落下一吻,“还得有一会儿呢,说谎是要被惩罚的,小骗子。” 随后,他手指的动作加快速度。在激烈的刺激下,她情不自禁地将双腿分开,好让他的手指能捅到花芯最里面。 想到自己此时在他身上就快要含苞吐萼,她就难为情地将头埋在他怀里,捂着嘴不让自己娇喘出声。 他吸吮着她的脖子,哑声道:“长欢,去吧……” 她抬头,神情迷溺地看着他那带着蛊惑的眼睛,脑袋只剩一片空白,灭顶的快感随即就如惊天骇浪地袭来,将她整个人撞碎、撕裂。 “啊……” 在她抑制不住地呻吟出来时,战天策连忙吻住她的朱唇。她无法控制地咬住他的嘴唇,一股铁锈味在两人口腔蔓延开来。 此时,雪儿正在另一边看着忘情亲吻的两人,袖中的拳头紧握,妒忌之火在眼底熊熊燃烧。 ———— “你们刚刚在做什么?你这么急找我出来,是发生了什么吗?”西真女王匆匆走到大明宫后的梅花园里。 顾长欢回想起刚刚发生的事,不由脸上一烫,只好转移话题回道:“我这么急唤女王出来只是想确认一件事,当日我入宫了后,女王可有查到了是谁误传的圣旨?” “……据说,是一名妃子。” 这就对上了! 顾长欢环顾四周,压低声音问道:“待会儿寻到机会,女王就赶紧出宫,不用担心我和天策。” “这是怎么了?” 只见顾长欢眼露寒光,在西真女王耳边道:“战天睿他……应该是想拉着容家和赵家,同归于尽。” ———— 当年,正好碰上林侧妃怀了战天睿的子嗣,荣太后趁热打铁,将战天睿推了上去。因为,林侧妃腹中的孩子是荣太后仅有的能说服容家出手扶持的机会。 然而,林侧妃最近被毒害了。容家应该不会多此一举救了林侧妃又将人给毒死,而朝中官位小的应该还动不了容家的人,所以敢与容家抗衡的,只剩赵家。 而且,在后宫里有那个能耐毒死林侧妃的,正好是赵家赵冉。 这一切都说得通了,放在偏殿的棺材,在大殿周围的禁军。 战天睿是在给林侧妃复仇! 当顾长欢给西真女王解释完自己的猜测后,正要往回走时,上方突然出现了一大片火光。 那个方向,是大明宫的位置。 糟了! 两人不约而同地往大殿飞快赶去。 …… 在途中,两人遇到了一个慌慌张张地跑的宫人。顾长欢仔细一瞧,这不正是雪儿! 她一把将人抓住,“殿里发生了什么事?” 雪儿突然被人从角落拉走,吓得不轻,浑身发抖,牙床上下打颤,“奴……奴婢……不知……” “雪儿,你看清楚,是我!”顾长欢指着自己的脸道。 雪儿定睛一看,惊呼:“啊!竟是你!好你个贱……” “你可瞧清楚了,我旁边的这位可是西真女王。” 听到西真女王的名讳,雪儿下意识就跪下求饶,“奴婢该死!顶撞了贵人!奴婢该死!” 西真女王与顾长欢交换了眼神,随即冷声道:“饶你一命可以,只要你如实回答,大殿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青砖刺骨的寒冷从膝盖传来,雪儿突然想起刚才在殿上被顾长欢戏弄后感到的浑身发冷。 双目闪过一丝异色,雪儿故作紧张道:“回……回女王,殿里突然出现了刺客,那人……杀……杀死了容相……然后……就走水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烧起来了……” 西真女王连忙道:“咱们快走!” 见两人也不管她,直接离开了,雪儿心想,去死吧,贱女人,还有你这个西真人! 交锋 当两人赶至大明宫时,殿里早已烧的火光通天,不知里面的情形。 顾长欢心慌意乱地环顾四周,都没看到战天策的身影,心里愈发忐忑不安。 见顾长欢不顾自身安危的往火海闯,西真女王赶紧拉住她,“顾长欢,你要去哪里?你是疯了吗?” “女王,你就让我进去瞧一眼吧!若他被困在里面了怎么办?我就去瞧一眼,很快就出来!快来不及了!”见殿里的火烧得愈加猛烈,顾长欢不断地挣扎,急切地哀求道。 “不行!”西真女王斩钉截铁道,“你若出事了,我怎么跟战小子交代!” “求你了,女王!二皇婶,长欢求你了,若他出事了,我也不活了。”若不是情况紧急,顾长欢就要给西真女王跪下了。 见西真女王不为所动,顾长欢突然不再挣扎,只是直视着她,强忍着烦躁,冷静地问道:“二皇婶,若被困在里面的人是二皇叔,你会如何?” 西真女王被问的顿口无言,怔怔地看着顾长欢。 顾长欢趁着西真女王出神之际,一溜烟地闪了进去。 大殿里的火越烧越盛,殿里的金碧辉煌,还有刚才一番歌舞升平的景象,都被这大火无情吞噬。 “天策!咳咳……” “战天策!你在哪里?”顾长欢不管呛口的浓烟,大声地唤道。 她走到大殿后,战天策还是渺无影踪。在大明宫里,她继续逐个殿的找,却还是没有见到战天策。 渐渐地,火势蔓延到了后殿,眼见就要烧到了她此时所在的后花园。 花园…… 顾长欢好像终于明白了什么,暗骂一声,赶紧翻墙往梅花园赶去。 她踩着墙角的花盆,顺着树干翻上了墙头……她这才看到了火已经烧到了,仅与她有一墙之隔的距离! 这火势竟然蔓延得如此之快! 浓烟熏天,在墙头上行走的顾长欢也伸手不见五指,只能凭借着自己的记忆往梅花园的方向逃去。 就在她走到了大明宫的偏殿时,身旁突然传来一振爆破声,一大颗碎石直往她脸上击来! 她一侧身,闪过了飞石,脚下却踩空,整个人往火里摔去!就在此时,一只手从墙头将她拉了回来! 顾焱惊慌失色的脸映入眼帘。 “顾焱!你怎么在这?”顾长欢拉着他,惊喜道。 顾焱快速简洁地解释道:“战天启带的兵路上被耽搁了,后半夜才到。我和表哥先进宫,以免有何变动。没想到,这战天睿是疯了,居然放了一把火。不过,更详细的,待会儿跟你解释,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就在两人刚跳下来时,战天策刚好赶到。 “长欢!” 顾长欢连忙撞进战天策怀里,紧紧地抱住他。 “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了,我已经将她杀了。别怕,我没事。” 战天策紧紧地拥着顾长欢,紧得仿佛将人融进骨血里。想到她四周猛烈的火势,后背就不禁发凉。若他晚走一步,后果将不堪设想。也庆幸她在最后关头还是识破了雪儿的奸计。 一旁的顾焱脸上拉出一抹欣慰的淡笑,不解风情地催促道:“咱们快走吧,不然就来不及了。” 战天策朝顾焱点了点头,然后拉着顾长欢,叁人往殿外飞快逃去。 叁人终于逃离大明宫,往宫里的地道走去,那是顾家人四年前为了营救战天策时挖好的。 在路上,顾焱趁机跟顾长欢两人解释最近在宫外发生的事。 战天启的起义军势不可挡,尤其是在无思无念按战天策的吩咐那样,将假玉玺一事再加渲染传出去后,东陵京都外不满荣家,还养了点私兵的权势人物都有策反之心。于是在从汉口上京这一路的同时,战天启也在笼络人心不断壮大自己新军的势力。 起义之势已经无法抵挡,再加上西真女王大军压境,东陵内忧外患,战天睿此时已经举步维艰。火烧大明宫一举,只是他穷途末路时的苟延残喘。 “快出宫吧,西真女王已经走了。表哥和表嫂昨夜也回来了,都在家里等我们吃夜宵呢!”顾焱终于摸到了机关,一条密道出现在假山里。 “可谓感人至深啊!” 战天睿一边拍着手,一边从假山后走出来。他只身一人,也不带武器,就这么无所畏惧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战天策突然脸色一凛,迅速将顾长欢护在身后。 “战天睿,你怎么在这?”顾焱震惊地问道,他不是应该在大明宫那边吗? 战天睿脸上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朕在这里,等你们好久了。” 顾焱凝神屏息一听,发现一队人在东南方向赶来。他将刀抽了出来,也护在顾长欢身前。 “西真女王纵火,容相舍身救驾葬身于火海中,前镇国将军与西真女王串通,畏罪自杀,你们觉着,这说辞如何?” 顾长欢冷笑一声,语气笃定道:“不会的,战天睿。你若把我们都杀了,你手中的筹码就没了。到时西真大军攻打边关,起义军压城,你毫无胜算。” “你以为我在意吗?” 听到战天睿话中的“我”而不是“朕”,顾长欢不由一愣。 他继续道:“这皇位,我亲自给战天启奉上又如何?只是不知道啊,他到底承不承受得起呢……” 战天策脸上闪过一丝异色,压低声音,“他是想在退位前挑起战乱。” 的确,若战天睿挑起与西真的战事后,再退位给战天启。经历改朝换代的东陵,乃是最脆弱的时候,哪怕西真女王与战天启有合作关系,在国家利益面前,她也不得不牺牲一些东西…… “你就不信战天启能劝西真退兵吗?”顾长欢镇定自若道。 战天睿意味深长地回道:“朕信,也正正因为朕信……” 他话锋一转,“所以今晚,朕才不能让你们活着走出皇宫。” 难怪他把西真女王放走!原来如此! 当战天睿把今夜在大明宫发生的一切都推到西真女王身上后,就算战天启和西真女王真的协议停战,可若东陵的子民发现是西真女王不仅在东陵皇宫纵火,还“杀”了东陵太后和容丞相,他们愿意忍气吞声吗? 尤其是在如此这般动荡不安的时期,更不用想被一些好战之臣的挑拨下了…… 虽然战天睿招数卑鄙,但顾长欢不得不承认,此人的确心机深沉得让人佩服。 与此同时,禁军奔跑盔甲碰撞发出的声音越来越响。 顾长欢将袖箭亮出来,狠狠道:“既然我们都知道了你的计划,是不会让你得逞的!” 突然,他走到一边的石凳坐了下来,慢斯条理地给自己斟了杯茶,淡漠道:“顾长欢,朕当年最讨厌的,也是如今最钦佩的,就是你身上透着那一股韧劲……” 随后,他故作惋惜地叹了口气,“可惜啊,今夜之后,就再也见不到了。” 战天策心知禁军很快就会赶到,他暗地给顾焱打了个眼色。顾焱顿了顿才反应过来,他眼底闪过一丝犹豫,却在下一秒消失不见,然后悄无声息地退到了密道入口处。 就在此时,战天策突然转过身,抚着顾长欢的脸,眼底柔情似水。 语气里带着连他自己都察觉不了的不舍道:“长欢,你知道的,我为了你可以连命都不要,你知道的吧……” “天策?”顾长欢不解。 在一片火光中,战天策狠心地将顾长欢往前用力一推,顾焱赶紧将人接住抗在肩上,撒腿就跑。 依然处于震惊之中,顾长欢看到战天策执剑,转身向战天睿攻去。 “战天策——” 撕心裂肺的声音响彻密道。 无归 四年前在雁落崖发生的一切,仿佛还历历在目。当初,亲眼目睹一众亲兵一个个的倒下,还有死在叶旭刀下的老胡,她是那么的无助和绝望。 当她被战天烨射下悬崖时,她心有不甘,但竟有了前所未有的求死之心。然而,在医院醒来后,深深的愧疚之心缠缚着她至此时此刻。 如今,她怎么能允许同样的事情再发生一遍! 绝不! 刚才收到战天策的眼神后,顾焱就明白了战天策此举的目的。因为只有他带着顾长欢活着出去,战天策才不会有牵挂,世人才会知道今晚的真相…… 而顾长欢的武功,陪练了一段时间的顾焱是最清楚的。她留在宫里,只会拖累战天策。 然而,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下一秒,顾长欢突然按着他的肩膀翻身,将他整个人反身摔倒在地。 怎么可能…… 如此瘦弱的一个人居然会在一瞬间变得力大无穷,还在愣怔之间,顾长欢就已经掉头往回跑了。 顾焱朝着背影越来越模糊的顾长欢大吼,“顾长欢,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会死的!顾长欢!你给我站住!顾……” 才不一会儿,人就在密道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暗骂了一声,连忙起身追上去。 …… 待顾长欢赶回梅花园后,两方早已白刃相接,形成刀光剑影一片,看了一眼只身在与敌方的战天策,她就心惊不已。 此时,他正与叶旭当面厮杀,而几名禁军正在集中火力直攻他后方。 战天策身上的软骨散虽然未全清,但是也开始渐渐地恢复过来。他身姿矫健敏捷,步伐轻盈地在敌军身旁穿梭,每一次攻击都是招招致命。 对峙片刻,身后就一股寒气凌厉袭来,战天策连忙侧过身躯,堪堪躲去那一击,而翻飞的衣袂却被带去了一大截。 顾长欢心想,他若中了此击,胸骨必断几根。 趁着空隙之间,她站到战天策身后。 “你……” 战天策正欲开口,却被顾长欢打断,“待会儿再跟你算账!” 把话撂下后,她就与禁军厮杀起来掩护战天策。 就在战天策被叶旭逼到角落时,顾长欢身后的战天睿忽然只身跳起,只见他满脸阴霾,左手执剑,仰天长啸一声,势不可挡地越过了顾长欢,朝分身乏术的战天策袭去! 顾长欢满脸震惊地看着离自己愈来愈远的战天策,原来他刚刚一直都在将战火从她这边引开。 在战天策前方几米远的是挥着刀的叶旭,后面是执剑偷袭的战天睿。 “不!” 顾长欢撕心裂肺地大喊,响彻了整个皇宫。 待顾南众人赶到时,都惊呆地看着前方一幕,面色刹时变得惨白。 哪怕他们现在要往前赶去救援,已经来不及了,叁人是那么的接近…… 李悦是最早回过神来的,她张弓搭箭,凝神屏息,长箭破空! …… 李悦箭法高超,箭无虚发。战天策眼前的叶旭膛插着一支形状怪异的箭,虽然叶旭还举着刀,但他攻击的动作却被定住了。 战天策连忙转身一看,时间仿佛定住了那般。 只见顾长欢孤身一人在禁军之间,血将她的手染红,流箭划破她的脸颊,但她好像毫无痛觉,手起刀落,就如人间阎罗地收割着鲜活的生命。 还有叁步! 顾长欢眼神坚定而寒冷地看着战天策身后的战天睿。 杀气逐渐逼近,战天策被压的动弹不得,只是依旧满腔缱绻柔情地注视着向他飞奔而来的顾长欢。 顾长欢突然纵身跃起,朝着战天策连续发射袖箭! 就在离他一步之遥的地方,飞奔而来的顾长欢将战天睿撞到在地,然后压着他,赤手从靴子的箭筒抽出两支都是倒刺的袖箭。 突然,她大吼了一声,“战天睿,去死吧!” 随后,她高举着箭,用力往战天睿双手刺去,将人活生生地钉在草地上! 待顾南众人赶过来后,她浑身发抖,双手依然紧紧地握着箭,哪怕箭上的倒刺将她的掌心刺得鲜血淋漓。 硝烟过后,寒风在战天策耳边呼呼作响,吹得他整个人知觉麻木。看着眼前的顾长欢,此时他只感头晕目眩,大脑放空,嘴唇张开轻颤,却只能唤出最熟悉的两个字。 “长欢……” 听到战天策沙哑的声音,顾长欢正欲转过头时,心脏骤然感到一阵紧促,整个人失去意识,晕倒在地。 尘埃落定 “顾长欢不顾一切地潜进宫救你。就连赵冉,为了救你也不惜把嫂嫂毒死,与朕和容家为敌。战天策,你到底何德何能? “朕的生母虽是一名涣衣宫女,可你却是景妃从宫外带回来的野种!” “朕从小就比别的皇子聪敏,可到头来,他还是想把皇位传给你。” “战天策,朕究竟有什么比不过你?” “你说啊!你说!” 战天睿的咒骂仿佛就在耳边。突然,顾长欢被丢进一潭冰水里,在无边无际的水里慢慢下落,但那恶心的话却不合常理地变得越发清晰。她心想,如果她沉到海底,是不是就听不到这些话了…… …… 蒲扇般的浓密睫毛颤了颤,眼皮子突然动了几下,顾长欢慢慢睇睁开双眼,无焦距的瞳孔收缩放大,恢复了以往的清澈明亮。 从雕花木窗照进来的晨光在此时却变得格外刺眼,让她不得不举起手置于每间,以此挡住亮光对她眼睛造成的不适感。 当她抬起手时,发现自己双手皆缠着松弛有度的绷带,不拉扯到伤口的同时也把手缠得紧,好奇这到底是谁有这一手包扎的好活儿呢。 躺在床上,顿了顿,神智才清醒过来。她挣扎着坐起,却发现自己全身的关节像被打碎了然后重组后那般疼。 环顾了四周,房里空无一人。 当她正打算摇铃唤人进来时,伸到半空的手停住了。她慢慢地躺了回去,正要好好想想在她昏迷前发生了什么时…… 门在外面被人一把推开! “小阿欢!醒了?感觉怎么样了?” 听到这欢脱的语气,是顾焱无误。 “能不醒吗?”顾长欢不满地埋怨道,语气里都是失望。 顾焱摸着下巴,“哟,还能顶嘴,看来恢复得不错。怎么?想战小子了?他忙着呢,我来陪你不好吗?” “不好。” “忘恩负义!对救命恩人是这样说话的吗?” “你又不是大表哥和嫂嫂。” “你!” 在跟顾焱拌嘴中,顾长欢也逐渐知道了那晚的后续…… 在她彻底失去意识后,顾南刚好赶到,将战天睿牵制住。然后,桃花谷众人也全都进了宫,正好带着顾长欢当年在边关被害前就藏好的那批特制箭,最后成功把禁军都包围了。 在天快要亮时,战天启的起义军到达京都,将与战天睿策划火烧大明宫一事的赵尚书和赵冉也投入天牢。 昨天一早,西真大军收到女王的军报,西真大军在边境前行十米,赵尚书镇守边关的儿子赵荣连夜带着亲兵逃了,但战天启已经立刻派人去追了。 如今,胜负已定。 顾长欢了解完现在的局势,正要问到战天策的行踪时,顾焱就先道:“战小子在你床边守了你叁天两夜……这不,半个时辰前才被战天启派人叫走了,据说是战天睿醒了。” “他身上还有伤!” 话毕,顾长欢就要下床,但被顾焱及时制止住了。 “你悠着点!太医替他处理好了,别担心!你昏迷这几天,他就跟一具活尸体那般,问话也不应,喂饭就吃,任人摆弄。你担心什么,他身体好着呢!” 闻言,顾长欢虽然是不再挣扎着下床了,但她伸手将床头的摇铃拉向,一群宫女缓缓走进殿里…… “来人,我要更衣。”顾长欢吩咐道。 ———— 顾长欢习惯了独来独往,不打算让宫女随行。待更衣后,发现顾焱也不见人影了,于是她就慢慢地朝御书房走去。 走在青砖路上,看着身旁的红墙碧瓦,心想,她终究还是回来了。 当年,她嫁给战天策后,就得去参加繁琐的宫宴。虽然战天策已经帮她推掉了大多宴会,但那段日子,还真是让人怀念…… 陈家没落了,天之娇女陈娇陈嫣不知所向,赵冉如今也入狱了,真是物是人非。 就在她路径一间宫殿时,里面突然传来婴儿的哭声。 奇怪…… 她连忙提步走了进去,只见简陋的院子里,程美娘和傅弘正在逗着摇篮里一个婴儿。 傅弘听到人的脚步声,转身抬头一看,原来是顾长欢,“夫人。” “长欢!你没事了吗?”程美娘赶紧走过去将人上下检查了一遍。 顾长欢失笑,“美娘,我只是还感到有点累,没什么大碍的。” “那就好!” “那是谁的孩子?”顾长欢疑惑道。 程美娘将顾长欢拉到摇篮边,慢慢将事情的原委解释道:“这是安阳公主,林侧……贵妃的孩子。我和傅弘刚好路过,看到宫女欲要将这孩子淹死于湖中,这才出手救了下来。” 顾长欢松了口气,“那真是幸好你们遇到了!这孩子,长得可真俏!” “可不是嘛!走吧,你这是要去找将军是吧,我们正好也要将孩子的事告诉他们。” 叁人出了昭阳宫,结伴往御书房走去。 因为战天策去了天牢还没回来,程美娘夫妇便先行进去禀告,顾长欢也觉得有点累了,便决定去不远的御花园里坐坐。 当她走出御书房时,却看到了战天策还有几位官员正走在她前头。他们刚闪进了转角处后,顾长欢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提起裙摆,快步朝战天策奔去。 然而,当她走过宫殿转角时,前方却已空无一人。她紧张兮兮地左盼右顾,还是没看到战天策的身影。 当她正要加快脚步时,一只手突然将她拉到了宫殿的走廊角落里头! 温暖厚实的胸膛,还有熟悉的竹香,顾长欢抬头一看,战天策竟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顾长欢惊喜不已,赶紧扑入他的怀中,笑唤道:“天策!” “嗯。”他将人回抱住,在感受到她的体温,还有跳动的心脏后,这几日心中的一块大石终于落下。 他看着她带笑的眉眼,刚刚在牢里抑郁的心情,也舒畅开来,低头在她的额头印下一吻。 在他的满腔柔情下,想起刚才醒来后空荡荡的房间,还有那晚战天策的决然,她顿然心生委屈…… 她的眼眶突然变得湿润,紧咬着嘴唇,仿佛在控制不去哭泣,却早已潸然泪下,满脸泪痕,双颊也变得通红无比。 他见过许多女子如何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但从没有一人就如顾长欢此时这般让他心疼。 她一下又一下地捶打他的胸膛,一边抽泣,一边控诉道:“你当时竟敢让顾焱将我掳走……你竟敢……” 战天策将人拥得更紧,细碎的吻落在她湿润的眼睛上,柔声道:“是为夫错了。” “你还想着自己去送死!” 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赶紧安抚道:“为夫再也不敢了。” “你,你,四年前丢下我一回,这次还想……” 伸手覆上顾长欢的脸颊,小心翼翼擦掉她的眼泪,“我再也不会了,长欢。莫哭了,好吗?不然待会儿眼睛可要疼了,乖……” 他轻轻亲过她的双颊,吻干她苦咸的泪水,再慢慢移到她小巧的鼻子,最后留在被她紧咬着的樱唇,用舌头抵在贝齿间,用力挑开。 顾长欢决定给他个教训,含住他的唇瓣狠狠咬下去,一阵猩甜蔓延出来。然而,战天策好像感觉不到痛楚,趁空隙把舌头伸进里边,逐渐夺回主动权,一步一步地攻池掠地…… 两人的一轮交锋结束后,战天策放开顾长欢,她双颊滚烫不已。 他不管还在御书房等他的战天启,反正会有宫人向战天睿禀报他的行踪。直接将顾长欢打横抱起,往寝宫走去,一路上,顾长欢都羞臊不已,只好将头埋入他怀里。 欢爱(上) 战天策踹开房门,反手关上后,便把顾长欢压在门上,将唇凑过去。 两人终于放肆地深吻了起来。 炽热的气息迎面扑来,薄唇在她脸上磕磕碰碰,找到那瓣樱唇之后紧紧压下去,辗转厮磨。 左臂紧紧揽着顾长欢的细腰,右手手掌用力托住她的后脑,使她整个人更加贴近他。唇舌灵巧有力地伸进,极带侵略性与她的丁香小舌在互相纠缠,缱绻。 碍事的外袍里衣皆被他扯开,他顺着她光洁细长的脖子,一路向下印下斑斑浅吻,露出光滑的香肩。不知何时,束缚着窈窕身段的腰带也被解开,散落在地上,层层衣裳就这样滑落至腰间。 此时,顾长欢面色潮红,微仰着脑袋,后弓着身子便于他采撷。然而,眼前的珍羞美味已经不能满足他的欲望,战天策单手把顾长欢抱起,将她放到寝殿的桌子上。 两人面对面,下半身紧紧贴在一起。他胯间的热度已燃至顾长欢的,她也情不自禁地开始扭动娇躯,来回摩挲。 他顺势抽出她发髻里的木簪,叁千青丝顿时倾泻而下。 她感到战天策拨开了她的长发,在她身后轻轻地在舔咬,吮吸她的肩头。温热的舌头滑过她的背部,激起一阵阵娇喘,最后停留在她的裹胸上。就在下一瞬间,他用牙齿把它撕咬开来,绷带随即落在地上,胸前风光一览无遗。 他的脑袋紧紧挨在顾长欢的肩上,两具身体紧贴着。不能一手掌握的柔软在他的揉搓下变成不同的形状,白皙肌肤与他小麦色的手掌形成鲜明的对比,淫靡无比。而他正从上往下目睹了这一过程,天知道他差点就要弃械投降了。 “长欢……我的好长欢……”他一边柔声喊着顾长欢的名字,一边吻着她。 他分开顾长欢的双腿,搁在自己的肩膀上,顺着她的大腿内侧往下轻吻,光滑细腻的肌肤让他爱不释手。 她自己已经一丝不挂,但战天策却依旧衣冠楚楚。顾长欢气恼,伸手取下他的发冠,解开了他的发髻。 “调皮。” 闻言,她从他手中抽回腿,捧住他泛红的俊脸,“这才叫调皮呢!” 在他的注视下,她将双腿分开,露出下面春水泛滥的美景。随后,她将手指置于被吻得红肿的唇间,吮着指尖极具诱惑地道:“长欢调皮吗?” 战天策顿时不知该说什么,只觉口干舌燥。他欺身上去,双手握着桌沿,将人禁锢在双臂之间。 他低头,哑声:“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呢,嗯?” 喷洒在耳边的温热气息让顾长欢顿时汗毛战栗。 前半句的语气就犹如他人般霸道、强硬。而最后一个字拉长的尾音,富有磁性,就像一个深不见底却极具诱惑的无底洞,让人甘愿因此沉溺。 “你怎么每次都这样……” 就知道用美人计对付她! “怎样?” “就是……” 顾长欢话还未说完,那小巧圆润的耳垂忽然被人含住,轻轻啃咬。 他一边反复舔咬她的耳珠,一边说着挑逗的性感话语,“是这样吗?这不是长欢一直想要的吗?” 抑制住自己的欲望,顾长欢故作镇定地伸手去勾住战天策的脖子,向他挪近了几分,正好紧贴着他的下半身,“爷不是说了要好好惩罚长欢的吗?难道爷就这有这些招数?” 战天策气血翻涌,分身亦变得越发坚硬,恨不得直接杵进去,与她翻云覆雨一番。但他深知顾长欢此时身体虚弱,还不知她承不承受得起。 他退后了一步,意味深长地道:“既然你想要,那你为何不来拿。” 闻言,顾长欢一怔。此时,他眼神深邃,薄唇微勾,左眼上的疤痕给他冷峻的眉眼添了几分戾气,让人有点捉摸不透。 他这是在让她取悦他? 顾长欢看着他一会儿,试着回想起以前当警察在夜总会见识过的东西…… “爷,渴吗?” 未等战天策作答,她就拿起桌上的酒瓶,毫不犹豫地对着瓶口往嘴里灌,透明的液体从她的嘴角流下,顺着她雪白的颈脖,在两团丰盈之间淌下。 室内突然酒香四溢,战天策看着眼前的美景,一时之间竟不知该作出什么反应。 他目光烔烔地盯着顾长欢,那醇烈的酒在她的身体上肆意地流淌,染出了极致的诱惑。此时,顾长欢全身透着红润,朱唇微张,眼神迷离地注视着他。 战天策惊呆了,她刚才可是将那一瓶陈年烈酒都喝光了?! 可她的身上还有伤啊! “长欢?”战天策见她神色不对,连忙摇了摇她的肩膀。 奇怪,她喝的是什么酒?怎么才一口,她的眼前就出现了战天策的迭影。 她伸手轻柔地摩挲着战天策左眼上的伤疤,表情如痴如醉,“天策呀,你这几天……怎么不理长欢?长欢好想你……在梦里……梦里也想你……” “长欢,你醉……” 顾长欢突然一把捏住他的脸,直接打断道,“我没醉!你刚刚还说要惩罚长欢的,我还记着呢!” 闻言,战天策轻笑一声,轻轻地弹了弹她的额头,“这个你倒是没忘。” 他将半裸的人儿抱起,往床榻走去。 顾长欢突然感到身子一轻,紧张兮兮地问道:“天策,我们去哪里?嗯?” 将她放在床榻后,整个人欺身上去,低头轻轻吸允着她削瘦的肩头,薄唇扫过精致的锁骨,随后向下,细细地吻着她敏感紧致的腰身…… 细密的吻尽数落在她身上,迷迷糊糊的顾长欢变得格外敏感,已然无力招架他的疼爱,只能跟猫儿似的低声呻吟,“嗯……别……天策……” “闭上眼睛。” 以往的欢爱,两人都如攻城夺地,干柴烈火得轰轰烈烈。然而,这回,战天策却仿佛要尝遍她的每一分每一寸,哪怕她感到煎熬无比,不断地哀求他给她一个痛快,他依旧置若罔闻。 他一手锁住她双手,一手伸到下面的花蒂上。他轻轻地划过就已经引起她一片颤栗,她难受地扭着身子,想着这样就能再靠近点,再近点…… 她脸上的泪珠早已变干,紧咬着下唇,脑袋开始嗡嗡地响,神智也迷糊不清。在他的折磨下,渐渐地,她好像忘了自己此时在何处。 就在顾长欢以为自己所有的感官快要消失时,战天策突然往上一顶,下体的肿胀感将她活生生地拉回了凡间。 在下落之际,灭顶的快感同时袭来,朱唇溢出了一声酥麻入骨的呻吟,“啊……” 欢爱(下) 顾长欢睁开双眼,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她看了看周边,不知何时,战天策已经将她抱回床上,而她此时就浑身赤裸地躺在他怀里…… 轻轻地摩挲着她泛红的脸颊,战天策哑声道:“你刚刚去了。” 他就这么直接地把她高潮一事说出来,她觉得双脸有点烫。然后,她又听到他接着道:“还昏迷了一会儿。” 老天!这也太丢人了吧?!她可是从来都没被战天策操晕过去的历史啊! 顾长欢羞愧无比,但因那瓶烈酒她此时全身发软,对他做不了什么,只好鼓着腮帮子瞪着他。 被她一双秋水含情,娇媚嗔怪的眼睛盯着,他只感觉心头一阵柔软。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语气里带着笑意,“长欢,我们再来一回吧。” 还未等她作答,他就将人抱到自己身上。她这才发现,他那物件还她体内!而且,她居然能感觉到,这东西在里头慢慢地变硬…… “你……” 这种事怎么可能说来就来,顾长欢心想。 她的控诉被他全部吞进腹中,在他的柔情攻势下,她渐渐也情动了,开始去扭着身子迎合他的动作。 此时,她跨坐在他身上,他摸着她那仿佛一捏就折的细腰,心想,这段时间该好好给顾长欢补补了,都瘦成这样了。 他扶着她的腰,慢慢地将硬物往里面推得更深,顾长欢深吸了口气。她咬着指尖,承受着下半身的胀实感。 她在他身上强忍的模样,他在下面一览无遗。他大发慈悲,伸手摸上了阴蒂上早已肿起来的那颗小珍珠,一边揉捏摁压,一边不断地进攻,硬物在撞击时将她的翘臀抽打地啪啪作响。 她就知道,战天策怎么会这么轻易放过她。 再抽插了一会儿后,战天策突然发出了一声低吼,然后迅速将硬物一把抽了出来。她看到,那顶端还从她的花穴里面拉出一根粘稠的银丝。 “转过去。” 他让她跪在穿上,屁股高高地翘起,那红肿湿濡的小穴在一张一合,任君采劼。他毫不犹豫地讲分身从她身后推了进去,顾长欢被撞得直往前躲,他将人一把捞了回来。 细细碎碎的吻落在她的背上,他压低声音问道:“去哪儿呢?” “你……你太坏了……” 他移到她的耳边,舌头舔着她的耳珠,喑哑着声道:“哪里坏了?这里吗……” 随后,他胯往前一顶,整根没入。 随后他又道:“还是长欢快要坏了……” 这才是在床上战天策的真实模样,刚刚那个隐忍抑制的他,完全就是他悉心给她准备的开胃菜。 顾长欢紧紧地扣着床头,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道:“你……慢些……” “刚刚是谁先行昏过去的。”他猛地往前一撞。 顾长欢被顶得无力作答,当她找回神智时,却又被他从后一顶,本来想好的话都成了一声声娇喘,“嗯……” “……以往,我们都是一起的。”战天策突然道。 闻言,顾长欢有些不解,她不知为何战天策这回会这么纠结这件事。因为,之前大多数都是他先让她去了,然后再自己慢慢地解决。 “长欢,记得等我一起,好吗?”战天策在她耳边柔声道。 其实,在她昏迷的这几天,战天策整个人都被吓得不轻。哪怕以前她在战场受过比这更严重的伤,她从来都没有在他面前露出如此脆弱的模样,她的脉搏几乎微弱地听不见,手脚冰凉怎么也捂不热。 他一开始是恼顾长欢没听他的话。随后,他便恨自己,恨自己没保护好她。到第叁天的时候,他所有的悔恨都转变成恐惧,他怕顾长欢就此离他而去。 只因为,她的睡颜一直那么安详,安详到他一度以为她就这样永远地睡着,不会醒过来了…… 从他们相遇那一刻,每当他觉得快要失去她的时候,她都会相反设法地回到他身边。而这次,他终于要真的,失去她了? 幸好,顾长欢最后还是醒来了。 揉着她晃动的浑圆,他身下的速度开始减慢。一边捏着她凸起的红果子,一边将硬物整根抽出来,再一寸一寸地推进去。 暧昧的水滋声,晃动的臀浪,还有随他一进一出而粘附在他红肿分身上的白色爱液,他在上面都看得无比清晰,美得让他疯狂。 哪怕她可怜兮兮地求饶,他都要让她清楚地感受到他在她体内的存在、无法剥夺的存在。 “不行了,天策,我忍不住了……” 战天策咬着她的耳珠,喘着气道:“……长欢……等等,再等等,我的好长欢。” 顾长欢猛烈摇头,禁闭着双眼,不想听他那魅惑人的声音。她感知到将要袭来的极乐快感,她也无法控制自己,她不想再等了。 感到他捏着她一边乳尖的手突然加重了力道,顾长欢吃痛嘶了一声,花芯也一缩。随后,一阵阵汹涌澎湃的高潮袭来,战天策眉头一皱,两人的欲望都在对方身上喷薄而出。 顾长欢紧咬着下唇,轻吟了一声:“嗯……好棒……” 黑化 顾长欢醒来后,已是叁更,战天策应该有要事,一早就离开了。摸着身边冷冰冰的被褥,刚才的一场欢好,犹如镜花水月般不真实。 她抱着留有他气味的枕头,缓缓地睡着了。 此时,御书房。 本来还在看奏折的战天启突然“啊”了一声,看来是想起了什么,“喜欢我从赵家地库搜出来的玉液琼浆吗?那可是赵尚书藏了多年的美酒啊!” 话毕,他还咂咂嘴。 战天策想到了昨夜顾长欢在他身上那千娇百媚的样子,嘴角带着笑意,意味深长地回了句,“不错。” ———————— 翌日,顾长欢拿着战天策昨夜给她留下的腰牌,独自出去了。 天牢。 顾长欢走进去后就感到一阵阴冷潮湿。排泄物和馊食混杂在一起,腥臭的味道扑鼻而来。 天牢这样的地方,顾长欢虽不常来,但也不是没见过这样的场面。以前跟着战天军在战场上杀敌,别的士兵的手臂、头颅突然掉到自己跟前,已经是无比常见的事了。 在前方的带路的狱卒神色怪异,心想,这种鬼地方,居然有大人物说要来探监,而且看样子还是一娇滴滴的女人。 这是要干嘛?好像也没接到上面的圣旨啊? 孤身来这样的天牢,顾长欢其实还真觉得没什么可怕的。更何况,待会儿她要做的事,若狱卒看到了,应该会被吓得眼珠子要掉出来吧…… “就是这儿,您若有什么吩咐,往外面喊一声就行。” 狱卒将门打开后,识相地行礼退下了。 顾长欢提着裙摆,大步跨进了牢房里。 赵冉听到开门声,猛地转过头来。见是顾长欢,赵冉冷哼一声,“顾长欢,你来干什么?” 听出赵冉不善的语气,顾长欢直接嘲讽道,“来看你过得怎样。” 闻言,赵冉冷笑,“我输给了你,你若是现在就把我杀了,我赵冉也认命了。” 顾长欢“啧”了一声,“我可不想弄脏自己的手,而且……” 她顿了顿,随即走到赵冉面前蹲下,与她平视,“我何时把你当过我的对手,别自作多情了。” 赵冉表情突变,只是一瞬间后,她神色晦暗地道,“的确,在你们眼中,我什么都不是……” 顾长欢不在乎赵冉口中的“你们”是指谁,因为她今日不是来跟赵冉叙旧的。 她开门见山道:“当年,在马车里发生的事,是你派人传出去的吧。” 说这话时,顾长欢是肯定的语气。 看到赵冉脸上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顾长欢继续道:“但是,南邑屠营,你没有参与其中。为了救战天策,你不惜以惹怒战天睿,把林侧妃当替罪羔羊私自处死,所以当年你不会帮着容家来害战天策。” “是又怎样。”赵冉冷笑。 “没,刚才只是想确认一番,谢谢。” 赵冉一噎。 原来顾长欢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她指着顾长欢,“你这个贱人!” 顾长欢没耐心继续听赵冉口吐芬芳,直接转身离去。 然而,直到听到赵冉骂道:“你不过是一条勾人的狐狸精!他为你作画几百幅又如何?先帝本就打算赐婚于我们,你不过是横插一脚……” “我是’贱人’、’狐狸精’,我还是什么?嗯?” 被顾长欢这么一打断,赵冉也就忘了自己本来想说什么。 “你私自烧毁那些画一事,我本已经不想与你追究。可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好像不对你做些什么,也对不住你给我取的称号啊!” 赵冉浑身一僵,她心知顾长欢不会武,可她却从顾长欢的话里听出了一阵杀意。 …… ———————— 从赵冉的牢房里出来后,顾长欢脸不红心不跳地正跟着眼神怪异的狱卒,走到了牢房最里处。 里面有一男人被拷在墙上。 那人垂着头,蓬头垢脸,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晕过去。血渍凝固在脸上,身上有着几道鞭痕,看样子应该是被人动过刑了。 她走到一旁的角落,舀起一瓢盐水,毫不犹豫地往那人头上浇去。 那人“嘶”了一声,随即抬起头,浑浊无神的眼睛盯着眼前来人。 “顾……长欢……” 战天睿昏过去好些个时辰,已经错过了牢里的饭点,一日都没进过一滴水的喉咙干得不行,但他还是强忍着痛,喊出了那个让他恨不得挫骨扬灰的名字。 “嗯,是我,你还没死啊!”顾长欢应道,语气轻松随便得就像在跟朋友闲话日常。 战天睿冷笑一声,“……托你的福。” “不客气,”顾长欢朝他摆摆手,“今日来呢,其实就是想向你要回点东西……” 战天睿听顾长欢突然一顿,抬头仰视着顾长欢,眼神带着疑惑。 “很快就好,别怕。”顾长欢柔声道。 顾长欢朝他一笑,但他却觉得她脸上的笑容无比地渗人。 …… 狱卒在不远处听着里面传来的嘶吼,浑身一颤。 “顾长欢,你划我多少刀又如何,那野种被我折磨跪在地上求我时的样子,我死都不会忘!” “你知道他怎么求我吗?他抱着我的脚,让我给他一刀……嗯……” 顾长欢一刀从他的胸膛划到腹部,战天睿闷哼一声,疼得直抽气。 战天睿疼得牙床打颤,但依然眼神锐利地盯着谢可安,他突然大笑道:“继续啊!顾长欢!你有种就杀了我!哈哈哈哈!” 顾长欢漠然道:“我知道你不怕死,所以你放心,我不会这么轻易就让你死了的。” 因为啊,战天睿,我会把你在他身上用过的刑,加倍奉还到你身上,让你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顾长欢看着他,那死寂般的眼神,让已在崩溃边缘的战天睿发憷。 只见她突然举起匕首,在他的额头左边,一刀划下! 位置跟战天策左眼上的伤疤分毫不差。 “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声响遍整个天牢。 顾长欢置若罔闻,对比着战天策身上伤疤的位置,继续一刀一刀地刺在战天睿身上相同的地方。 听到牢里面那惨烈的叫声,外面的狱卒心想这里面不会出事了吧? “你不是说你不怕死吗?就这么点伤,这就昏过去了?我都没玩够呢。”顾长欢嘲讽道。 她手上的动作不停,仿佛她此时折磨的不是一个有呼吸有温度的人,而是砧板上的一块肉饼。 战天睿早已失去意识,身上新伤旧伤密密麻麻,血流不止,染红她的匕首…… 但她仿佛察觉不到手上滑腻温热的血,若无其事地在跟昏迷的战天睿谈笑风生。 直到战天策站在她身后,她还自言自语道:“嗯,我数了数,还差几道口子就好了,你别睡啊,难道你不想……” “长欢。” 顾长欢手下动作一顿,刀尖就搁在战天睿腹部上…… 想起刚才在来时经过的牢房里,看到一群老鼠在赵冉身上乱窜,赵冉整个人被吓到口吐白沫,大小便失禁的景象,战天策终究还是再唤了一声,“长欢……” 顾长欢握着匕首的手一紧,决然地把匕首推进战天睿腹部。 已经处昏迷中的战天睿突然喷出了一口血,正好喷在了顾长欢洁白的裙摆上。 顾长欢看了看自己被弄脏了的裙子,再转头为难地看着战天策。 战天策默不作声地上前一步,拿出手帕帮顾长欢擦干净手上的血。 他脸上表情不变,一句都不提刚才发生的事,一如既往地柔声道:“衣服脏了,回去吧。” ———————— 完结倒计时 栖霞山庄 从天牢里出来后,顾长欢乖乖地被战天策牵着去浴池沐浴更衣。一路上,战天策不说话,顾长欢也不敢出声。任由着他给她擦身子,换衣服,绞头发。 “你是生气了吗?”顾长欢小心翼翼地问道。 战天策一顿,没有看顾长欢,只是继续在绞干她的头发,淡淡应道:“没有。” 闻言,顾长欢撇了撇嘴,不语。 待战天策将人收拾干净后,就让顾长欢自己好好休息,他要去御书房与战天启商讨政事。在离去前,战天策还让她今晚不用等他用膳了。 在那之后,两人就再也没有谈及过在天牢里发生的事。而且,在入冬了以后,东陵多个地方因战事影响闹饥荒,战天策也变得更加繁忙了。 有时她甚至好几日都不会见到他,但她知道他有很多事要处理,所以她乖乖地待在院子里,不去打扰他。 一转眼,就到立冬了,院子里簌簌地下起了鹅毛雪。 今天,战天策早早地就下了朝。 当他回到寝宫里,就看到了倚在贵妃榻上看书的顾长欢。 他也没把朝服换下,直接在顾长欢身边躺下。 顾长欢被战天策衣服带的寒意冷得整个人一僵,在他怀里抗拒道:“你走开,冷死老娘了!” 战天策薄唇微勾,挨在她身后耍赖道:“偏不。” 听出他语气里的欢快,顾长欢猜他今天心情应该不错。 于是她就大胆地跟他在榻上闹起来,她将人压在身上,揉捏着他的脸,因为她知道战天策最讨厌她掐他的脸。 果不其然,战天策一会儿就忍不住了,直接翻身将人压在身下,“顾长欢,你别得寸进尺。” 顾长欢快速地在他的鼻头一亲,笑嘻嘻道:“你能把我怎么着?” 本来还在等战天策作答的顾长欢一愣,战天策眼里柔情依旧,就这样默默无语地凝望着她。 突然,顾长欢美目一转,想起了程美娘给她的任务。 前天,程美娘终于得空进宫,一直缠着顾长欢跟她出宫去赏梅。 至于为什么是进宫来约的顾长欢呢,纯粹是傅弘此时正跟着战天策在宫里办公。 如果顾长欢答应了,战天策肯定也是要跟着来的。那么,傅弘就不能用公务上的借口推脱她啦! 程美娘暗暗地在筹划。 顾长欢哪里不知程美娘司马昭之心,但她也不点破,因为她确实好长一段时间没能跟战天策出去玩了。 于是,在跟战天策说了此事后,他也觉得甚好,便答应叫上傅弘,叁日后一同去栖霞山庄,上面正好有片梅林,应该也开花了。 叁天后,四人早早地就相约在城门,一同出发去栖霞山庄。 因为已入冬,顾长欢见马车外风大,就跟程美娘窝在车里面了。 傅弘一向爱独来独往,而顾长欢和战天策行军多年,也不喜被人服侍。 因此这次出游,大家都心照不宣地没带上府里的小厮婢女,战天策和傅弘便只好上阵当车夫了。 去栖霞山庄并不远,在程美娘绣好一件肚兜、顾长欢打了几个盹后,四人终于到了。 顾长欢在自己的院子里看到了一个烤炉,她突然灵机一动…… 当战天策跟傅弘出去巡逻了一圈回来后,就看到了顾长欢裹着棉被躺在竹椅上,在院子里赏雪,她旁边的烤炉里还烤着红薯。 他冰雕般的脸终于染上了自己都察觉不了的笑意,从背后径直朝顾长欢走去。随后,他也不吭声,直接在顾长欢身边躺下。 “战天策!你怎么总是这样?”顾长欢见他一身风尘仆仆,衣服都没换就躺下,不禁斥道。 “长欢如今胆子肥了,这是敢嫌弃爷了?”战天策嘴上这样说,但身体倒是诚实得很,将人抱得越发地紧。 怀中突然伸出个头,顾长欢仰着小脸,秀眉紧蹙,鼻子皱巴地控诉道,“谁让你总爱闹我……” 上次是冷得渗人,这次就是风尘仆仆,而且都爱往她这边蹭。 战天策觉得她这模样看着逗趣,轻轻捏了她的小巧鼻子。再把她抱起从膝上放在旁边,微微一笑,“你个小没良心的,以往冬天可不见你这么说。” 顾长欢是个怕冷的,以前那副身子虽有内力,但怕冷的体质仍旧在。 以往在军营,每到深秋,当战天策还是身着两件薄衫的时候,顾长欢就已经要把初冬的衣衫给换上了。 以至于,在战天策军帐来往的下属们最常见的就是,每当战天策在书房批阅公文时,顾长欢就窝在他怀中看书。 有时夜深了,战天策在与下属商量要事时,顾长欢就会挨着他趴在一边的桌子上睡觉。 有次陆辉终于忍不住,问道:“为何夫人整日都要在将军身边睡觉?” 难道床不好睡吗…… 当时,顾长欢正盖着棉被,躺在战天策腿上看书,随口回了一句,“因为他暖和啊!” 顾长欢想起了往事,只好讪讪一笑,不敢再提刚才的事。赶紧在战天策怀中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后,就继续闭目养神了。 在栖霞山庄这几日,顾长欢发现自己格外嗜睡。之前以为是身上的伤,还有最近服用的药物有所影响,可在她痊愈后,她反而比以前更加容易困了。 譬如此时,战天策抱着她,她也渐渐感到暖和起来,困意就开始袭来了。茶还没凉,顾长欢就在战天策怀里睡着了。 病倒 翌日一大早,程美娘就过来敲门了。 顾长欢才刚起身,因为被窝太暖和,还在缠着战天策抱她去洗漱。战天策听到救兵来了,直接去开门让程美娘进来,自己则趁机溜走,去马厩帮傅弘准备东西了。 程美娘想着约莫这几天雪就会停,没想到她今日早早地起来,推开窗一看,外面像铺了一层白霜,晶莹纯洁。于是,她便决定约上顾长欢两人去梅林走走。 在程美娘的催促下,顾长欢舍弃了日常的裙装,仅穿一身黑色的劲装,看起来利落大方,随手拿着披风就跟着程美娘出去了。 此时,马厩。 当她们赶到时,战天策和傅弘已经备好了马。程美娘哼着歌,蹦蹦跳跳地跑到傅弘身旁,这几日可真把她给憋坏了,现在终于可以出门了! 顾长欢看着战天策只牵着一匹马,走近后才问道:“我的马呢?” 战天策直接走到顾长欢身后,扶着她的腰,正要把她抱上去,“来,上去。” 待顾长欢坐上马后,战天策轻松一跃,坐在了她身后,将人圈在胸前。 “上一回,你不就已经想跟我共乘一骑了吗?” 原来那日战天策早就看出了她的心思…… 他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脖子上,让她好生不自在。还有他贴在她身后的胸膛像个暖炉,烧得她快要化了,不禁往前移了移。 “你想去哪儿?可别摔下去了。”战天策将人抱回来后,就拉了拉缰绳策马前进。 在外面与战天策的亲密接触,她并不是没有过。只是,当她知道了战天策一直都清楚她对他的蓄意谋之,却还故意装作不知情后,她竟感到一丝丝的兴奋…… 她很想知道,若她对他再使一点点坏呢?他又会怎样呢? “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顾长欢按下心里的亢奋。 啊,她现在不能靠他太近,不然她真的怕她会控制不住自己要干什么坏事了呢…… “抓稳了。” 话毕,战天策将马鞭一甩,身下的马飞奔了出去。扑面而来的疾风让顾长欢一开始难以呼吸,但不一会儿,她就适应了。 她接过战天策手里的缰绳,在路上肆意策马奔腾,竟也超过了一人一骑的傅弘和程美娘。 两人见状,相视一笑,策马追了上去。 直到最后,傅弘两人还是落后顾长欢几米远。 见两人终于赶到,顾长欢利落地翻下马,“哈哈哈,真是痛快!” 就在此时,顾长欢刚着地就突然感到眼前一阵天旋地转,随后她就不省人事了。 ———————— 在顾长欢昏迷期间,京中发生了一件大事。 战天睿,容家,还有赵家,因弑君、串通谋反等罪名,皆被满门抄斩。 而顾长欢醒来后,已是晚上。 傅弘给她把了脉,脸色怪异地看了看顾长欢。然后,再次给她把了一次脉。最后,他也只是说了句,“脉象虚弱,需卧床休息。” 战天策将顾长欢哄睡后,便轻手轻脚地出去了。 他刚才把傅弘的异样尽收眼底,还想着去找傅弘问清楚。却没想到,傅弘早就候在了院子外。 战天策也不废话,“她怎么了?” 傅弘低头为难道:“我也不知道。如我刚才所说般,夫人脉象的确很虚弱。而且,夫人也说过她最近甚是嗜睡。” “但我却无法找到夫人染病的其他症状,以夫人目前的情况来看,我想着再观察观察。” “我们明日就回宫。”战天策果断道。 傅弘急忙道:“将军不可!一路上鞍马劳顿,我不敢确保夫人的情况会不会恶化。” 最后,傅弘还是提议他和程美娘先行回宫,然后让战天启派几位御医过来给顾长欢瞧瞧。而且,宫里还有一些重要公文需要战天策过目,他正好也得带过来。 程美娘知道事急从权,第二日就借口说自己铺里提前送来了一大批货得回去清点。临走前,她还不忘叮嘱了顾长欢多休息别到处疯跑。 程美娘两人走得这么突然,顾长欢笃定这肯定是她昨天昏倒有关。但为了证明自己没事,顾长欢就一直在战天策耳边嚷嚷着出去骑马。 战天策哄也哄了,好话歹话全都说尽了,还是阻止不了顾长欢想出门的心。 于是,在他将顾长欢哄回床上休息后,他干脆在她身边躺下,然后将战天启昨日刚收到战天启的信慢慢地告知了顾长欢。 顾长欢捏着被子的手一紧,但她脸上波澜不惊,只是轻轻地回了句,“好。” 战天策不知顾长欢的回答是何意,他拥着她,“都过去了。” 她对他淡然一笑,“嗯。” “长欢,当晚若没有你,我们如今都不会活着。所以,别胡思乱想了。” 见她态度依旧,战天策也担忧起来,但刚到嘴边的话却再也说不出来。 他握住她冰凉的手,“长欢,答应我,好好地待在我身边,好吗?” 顾长欢只是对他笑道:“待你处理完这边的事,我们就回桃花谷,好不好?” 他知道顾长欢从来都不喜欢待在皇宫里,他前阵子这么忙,就是想着快些跟战天启处理完战天睿丢下的烂摊子,就带着顾长欢离开京城。 他在顾长欢的红唇印下一吻,“再给我半个月。” 使坏(ωoо1⒏ υip) 战天策在她生病了后就轻敌,顾长欢乐见其成。 难不成,他如今还以为用战天启一封信,就能打消她顾长欢的势在必行,还是太年轻了呀! 此时,书房。 战天策正在给无念修书,欲出动桃花谷的势力,去搜寻傅弘昨晚告知他的几本失传的古医书。 如今,无思无念还有其余的手下,早已回到了桃花谷整顿。只有无风无影还留在宫里为他办事。 当他正想着要不要把无风也唤过来时,书房的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悄悄推开了…… 但顾长欢才把一只脚踏进去时,就听到战天策带有一丝丝危险低沉的声音,“长欢,你在干什么?” 顾长欢讪笑两声,柔声道,“你这么晚还不回来,我怕黑……” 战天策嘴角抽了抽,他来书房时天都还亮着,而且他才刚磨好墨,这就要黑了? 还有什么,顾长欢怕黑? 那几天前,在乌灯黑火的天牢里折磨战天睿的人是谁? 战天策无奈,“长欢,别闹。” 听战天策语气松动,顾长欢闪身进来,随即快速反手将门关上。 战天策眯了眯眼,“你这是要做什么?” “给你个惊喜呀!”顾长欢朝他娇羞一笑。 战天策起身,欲要往顾长欢这边走来时,她连忙制止,“别动,你坐在那儿!” 战天策狐疑地看着她,但还是听话地坐了回去。 “真乖。我呀,想给你看样东西……”顾长欢一边说,一边低头解开自己身上的厚披风。 当她终于把结解开了后,她却突然握住了衣领,盖住下面一片春色,然后抬头看着战天策,“天策,你准备好了吗?” 战天策仿佛猜到了她要做什么,顿觉口有点干,下意识就咽了口沫。 “长欢,今晚……不可以。”他开口阻止道,却不知自己的声音竟已经哑得这般低沉。 顾长欢已经预到了战天策的反应,然而,她不退反进,朝前走了一步。 此时,她还紧握着披风的领子,但在她走动之间,视力极好的战天策已经看到了披风里两条白花花的小腿。 “真的不可以嘛?”顾长欢紧接着问道。 那声音低柔又勾人,挠得战天策心头发痒。但他还是坚守自己的决定,“不行,你需要休息。” 顾长欢继续往前迈了一步,离他的书桌仅有叁步之遥。 “既然如此,若长欢想和你睡,觉呢?” 她特地将“睡觉”两字拆开来,暧昧无比地跟他直言她想要睡他。 战天策觉得顾长欢说的话新奇,但他还是听出了她的意思。可是,他还是决定装不懂。 他强迫自己直视顾长欢,想让自己听起来更真实些,沉声道:“长欢,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那我给你解释看看我在说什么,你乖乖别动喔。” 鬼使神差的,他竟真的没有动,也不再说话。 他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看着顾长欢渐渐把手松开,脱下自己的披风,穿着一条仅至大腿间的无袖杏色纱裙,朝他一步一步走来。 她身上的裙子看着怪异,上半身的设计有些许像女子穿的肚兜,仅用两根细绸绳,就把裙子挂在肩上。那裙子薄如蝉翼,她傲人的丰乳,幽深的花穴,若隐若现。 然后,顾长欢从对面爬上了他的桌子,匍匐着身。在他的注视下,那两团雪白仿佛要从衣领处溢出来。 她扭着腰爬到了他面前,其实很早以前,她就想这么做一次了,早到从她在初中时在一本霸道总裁小说中看到这个片段时。 她跪坐在书桌上,“你知道我家乡管这裙子叫什么吗?吊带裙。” 这直白的名字倒是挺适合的,战天策心想。 “可是,你知道我身上穿的跟我家乡的又有什么不同吗?” 战天策摇了摇头。 “本来美娘照着我的图已经绣好了一条丝绸的,但我最后让美娘把绸换成了一款薄透的轻纱……” 战天策用力握住她在自己裙子上游走的手,隐忍道:“好好说,别乱动。” 见状,顾长欢轻笑,“我不动,都听你的。” 她继续缓缓道:“因为啊,我想穿着这裙子去勾引你,但丝绸太保守了,薄纱更加诱人……” “我说得对吗?” “嗯?” 战天策紧紧地捏着她的手腕,依然不做声。他脸上虽毫无波澜,但内心的兽欲早已在叫嚣。 自她把披风脱下那一刻,他就无法控制地开始想入非非。直到她穿着那不能蔽体的裙子爬上他的书桌后,他就已处在爆发的边缘。 顾长欢说的对,此时的她,真的很诱人。 他很想将她抱过来,与她一起疯狂至天明。 “你没见过这样的裙子吧?想摸摸吗?” 她知道战天策肯定会说不的。但他还没来得及开口,顾长欢就把他的手放到了遮住大腿的裙摆上。 他一动也不敢动,他的手仿佛被黏住了一般。手下的薄纱质地丝滑,就如同她细腻的肌肤。 “长欢,你怎么这般坏……”战天策哑声道。 “那你不喜欢这样的我吗?” 他抬头,对上顾长欢仿佛蒙上一层水雾的美目,让他再也抑制不住心里的欲望。 他一把将人从书桌上搂到怀里,伸手覆上她的身体,冰凉的薄唇在她的朱唇上辗转,两人唇舌交缠。 战天策含住她的唇珠,含糊不清地低声道:“喜欢。喜欢干你,想干到你哭……” 顾长欢放开他,语气哀怨,眼神却带着些鼓励地看着他,“你会心疼的。” 闻言,战天策低骂了一声。 这女人,真的太合他口味了。 身子突然一轻,这才发现战天策正抱着她往书房里面的贵妃榻走去。 顾长欢抬头,看到战天策眼底情欲暗涌,不见消褪。 “顾长欢,今夜你别想睡了。” 追-更:po18y.com(woo18 uip) 《姑妄言》 战天策托着她的臀,往书房里头走。 她用手紧紧环住他的颈脖,双腿缠在他腰间。两人的下身正紧密地贴在一起,每走一步,便更加贴近。 这样的摩擦简直要了他的命! 他的坚硬顶着她的穴口,哪怕隔着衣服,她好像都能感受到他分身传来的滚烫和湿濡。 顾长欢原本就穿得单薄,如今这一番折腾后,那裙子松松垮垮地挂在她臂间,只堪堪遮住裙下的美景。 战天策突然在一旁的书架前停下了脚步,他空出手抽了一本书出来。 看着封皮上的叁个字,战天策薄唇微勾,有意思了。 她脸上的笑落入顾长欢眼底,她不解,战天策怎么拿了本书? 就在她疑惑之际,战天策将人放到地上,再翻过身。 顾长欢扶着书架,背对着他,“……天策?” “读过《姑妄言》吗?” 姑妄言? 顾长欢摇了摇头。 战天策把她的裙子推到腰间,意味深长地道:“正好,我给你读读。” 现在?! “‘道士佯醉,假装站不稳,往他身上一倒——’” “天策,等等……” 啪! 一个巴掌落到了她撅着的臀部上。 他下手的力度不轻,过了片刻,那细嫩的臀肉就泛红了。 顾长欢紧咬下唇,脸颊烫得不行,羞愧无比。 见顾长欢安静下来,他继续念道:“‘道士忙取肉具弄将进去,肥美至极,一连几耸,尽没至根。’” 听着听着,怎么觉得有点儿不对…… 这……不就是一本色情小说吗?! 话音刚止,顾长欢就感到一根滚烫的硬物从她身后蛮横地杵了进去,直将她整个人往前撞去。玉指顺势紧紧扣着面前的书架,这才稳住了身体。 突如其来的胀实感让她下半身不适,只想往前逃,好将里面的硬物抽离开来。 战天策从后面将顾长欢的腰环住,将人锁在自己怀里。然后,将分身再往花芯里面推进了几分。 “啊哈……太……太紧了……” 他对她的话置若罔闻,眼睛依然在书上,“‘过了一会,里面翻滚热起来,胀得满满的。那龟头在内中如蛇吐信子一般,不住乱戳,麻痒难当……’” “别……”顾长欢低声呢喃,那哀求般可怜的语气,瘫软无力的玉指往后捏着他的手臂。 他终于放下书,俯身在顾长欢的耳畔,低声问道:“别什么?别念了?还是别——” 他止声,将分身整根抽了出来。 当顾长欢正要松口气时,他再次地,将分身狠狠插了进去。 整根没入后,他才把剩下的话说完,“还是,别干你?” 顾长欢喘着大气,被顶得说不出话来。 战天策嘴角轻扬,一边抽插,一边继续念下去。 同时,他往后拉着她的手臂,她的后背弓成一个弧度,下面的快感来得更加汹涌。 他每一次抽插,分身的顶端都感到花穴里面吐出更多的淫液,淫糜的水渍声随着两人的动作回响。 “‘他只得伏下身子,道士把他搂紧,叫他伸过舌头来,紧紧含住。阳物在屄中又是一阵混钻,觉得他舌尖冰冷,又丢了一度……’” 当她感到阴蒂一阵酥麻时,她紧扣着书架的手指发白,颤抖着双腿高潮了。 那小穴一缩一放,不断刺激着他的根茎。在他将要丢盔弃甲前,果断将分身抽出来。两人交合之处,也被拉出了一条银丝。 顾长欢无力地趴在书架上,战天策一手抱着她的腰,一手将书合上放回书架。 “后面的内容,我们下次继续……” 当她终于以为战天策大发慈悲地放过她后,战天策却将她横抱起来。他在她耳边说:“因为,我们接下来要开始干正事了。” !!! 刚才的还不算是正事吗? 顾长欢欲哭无泪。 他将人放到了里面的床榻上,单手锁住她的手腕放到她头上,欺身吻了下去。 —————————— 摘自《姑妄言》第一回,看着应该是白话文版本。 大结局 “天策,我们要个孩子,好不好?” “好。” “我喜欢儿子,这样你就不能再欺负我了。” “不欺负你。” “不要女儿,因为我在你心里会失宠。” “你是我的妻子,唯一的妻子。” “天策,我要去了,别停……” “好。” 她就这样没心没肺地说着情话来骗他,许着他看不见的未来。 顾长欢每日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她的身体日渐衰弱,她可能不知道,但他怎么能不清楚。 当她在熟睡时,他就看着她的睡颜出神。时不时就会想起战天睿那日在他面前,自言自语说的那番话。 还有,四年前,雁落崖一战的真相…… 他不拆穿她,任由她骗他,任由她独自强撑着。 因为她是那般用力地爱着他呀。 “……嗯,天策,我不行了呀!” 他摁着她的腰,不让她在这汹涌的欲海里逃离,直至她整个人被快感碰撞,碾碎成粉末,从而消失在无际的海洋里。 …… 最后,他将昏倒过去的顾长欢,揽入怀里。 在睡梦中的顾长欢极不安详,额头冒汗,秀眉皱成一团,她的手指软弱无力地握着他的手臂,仿佛在用自己最后一丝力气不让重要的东西流走。 他俯首在她皱着的眉头落下一吻,然后在圆润的鼻头、朱唇细细碎碎地吻着。 他一遍又一遍地呢喃,“顾长欢,我不许你走。” “别丢下我。” “长欢,别再丢下我了,好吗?” …… 他执着到要将整句话深深地刻在她的梦里,却不知,原来他早已泪流了满面。 ———————— 两人最终没回宫,而是继续留在了栖霞山庄。 傅弘把宫里的御医带去了栖霞山庄,但诊断出的结果相差无几。于是,傅弘独自启程,去请他早已归隐的师傅出山。 按行程,应该还有小半个月就到栖霞山庄了。 这天,顾长欢神情慵懒地躺在战天策怀里,听着战天策跟她说话。 “那日从天牢出来后,战天启问我,看到你这么在意我,是不是很感动……” 顾长欢安安静静地听着他继续说:“长欢,我自然是开心的。可是,我不想看到你与曾经的我一样,身陷于仇恨中无法抽身。” “战天睿身上的伤跟我的分毫不差,你是日日夜夜都在留意,才能记得这般清楚吧。” 突然,顾长欢露出一个嘲讽的笑,“你四年来遭受过的一切,他们最后,也只是落得一个人头落地的下场。” 已经算便宜他们了。 “可是,你回来了。”战天策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 她抬头对上他的双目,整个人一怔。他眼底的不甘早已消散,剩下的也只有淡然,还有对她的怜惜。 原来他早已放下了啊…… “长欢,只要你能待在我身边,无论是一个四年,两个四年,我都愿意给他们。” 顾长欢神色晦暗,蓦地,她话锋一转,“看看你,脾气这么差,结下了这么多仇人。现在大仇得报,脸还是每天都绷着,以后我们的孩子肯定也不喜欢跟你玩。” 她笑着伸手去捏他的脸,他也不躲。 蹂躏完战天策的脸后,她赶紧把冰凉的手缩回被子里,漫不经心道:“不过,你放心,这辈子这么长,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好,你不准骗我。” 良久,她躺在他怀里,不语。 寂静的院子里,白雪簌簌飘落,回应他的只有木柴燃烧时噼里啪啦的声音。 他眼眶湿润,凝视着她宁谧的睡颜,“长欢,我们回家吧。” ———————— 叁年后,四国庆典。 东陵与西真和亲,也跟南邑签订了五年的停战协议。 与此同时,战天启力排众议,大肆称颂前镇国将军夫人的功勋,特此准许女子参加科举考试入仕。开创了一个人才辈出,兼容并蓄的一大盛代。 有一日,顾长欢的病情突然再次恶化,战天策连夜带着人出京去拜访傅弘的师傅。 他们离开之后,顾焱就接手了桃花谷一切事务。 然,年复一年,两人就再也没回过桃花谷。 …… 仿佛在梦里听到了战天策若有若无的萧声,顾长欢猛地惊醒。 她环顾了四周,房里并没有战天策看书的身影,应该是上山去了。她披上外衣,起身看了看窗外的天色,竟已是中午。 她慢慢地就想起了自己临睡前不听医嘱,偷偷喝了杯酒。结果酒劲上头了后,就想着跟战天策继续她的造人计划。 战天策最后好像从了她,其间艰辛的过程她已经记不清了,但隐约记得他还加了个条件,好像是今日早起与他一同去踏青…… 但若起不来的话,接下来一个月她都不能碰战天策了。 顾长欢用力一敲自己的脑袋,撇了撇嘴,悔道:“唉,今日怎么又起晚了呢!” 【全文完】 ———————— 磕磕碰碰的,也终于写完了,开放性结局,甜甜的番外明天更~ 感谢一路以来的陪伴,有缘再见。 番外1:转校生 四月,正值回南天的天气。 岭南高中。 自习课上,教室里静悄悄的,只有潮湿斑驳的天花板上带锈的旧吊扇发出吱吱喳喳的声音。 坐在教室后面几个学生离风扇最远,被这又闷又湿的天气弄得心烦意乱,无心写作业,就盯着教室前的挂钟,等着下课。 下课铃一响,学生直接把笔一丢,成群结对地往教室外走去。 “喂,阿策,快看!” 周策顺着身旁李睿的视线,往教学楼下探身一看,他们叁班班主任宋老师正带着一名女生往这边走来。 周策只是略略看了一眼,就听到李睿继续说:“我听说今天有转校生要转来我们班。” “哪里的?” 李睿耸了耸肩,没人知道。 15分钟的课间休息转瞬即逝,听到上课铃后,众人打闹着不情不愿地进教室,因为下节语文课讲文言文。 班主任宋老师也是叁班的语文老师。然而,10分钟后,宋老师才带着新学生缓缓走进教室。 他拍了拍讲台,“都静静,听我说。这是从c城转来的新同学。大家热烈欢迎黎欢同学!” 一阵掌声后,宋老师对黎欢低声道:“来,黎欢,简单地跟同学介绍一下自己。” 黎欢扎着高马尾,笑容明艳,一身修身挺括的灰色西装校服,看起来前凸后翘,百褶裙下两条白花花的长腿格外显眼,跟教室里一色的深蓝色校服格格不入。 李睿快速转过头,跟坐在他身后的周策低声道:“看样子应该是私立学校转来的。” 周策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 “大家好,我叫黎欢,之前就读于c城新禾高中……” 新禾高中,可是c城出名的私立高中。 接下来,黎欢介绍了自己跟奶奶一起住,就是没有说自己转校的原因。 因此,学生们都先入为主地猜黎欢可能是在学校惹上什么麻烦了。不然谁会在高一下学期转学,而且还是转到他们这里这个小县城里一所小小普高。 “黎欢,你就坐赵媛旁边吧。” 黎欢点了点头,看了看宋老师指的那个女同学。赵媛留着齐刘海短发圆脸,还有点婴儿肥。 “你好。”黎欢在赵媛身旁坐下。 “你……好。”赵媛腼腆地跟黎欢打过招呼后,就埋首继续读书了。 黎欢对这个同桌甚是满意。 无意跟她有深一步的来往,热爱学习。很好,反正她也无意跟同学们深交。 整一节课,黎欢和赵媛都没有说话,但赵媛见黎欢没有语文课本,也乐意跟她一起看。下课后,黎欢就跟着宋老师去领校服课本。 接下来的几节课,老师们见到穿着灰色西装无比醒目的黎欢,都友好地问候了她一遍,也都很人性地没有叫她起来回答问题。 毕竟是黎欢的第一天,老师们都无意刁难。 放学铃一响,李睿就拿起桌子下的篮球,叫上周策和几个男生,拍着球去篮球场了。 与此同时,黎欢也被宋老师叫去了办公室。 当她拿着几份文件回教室后,同学们都走了,就连值日生也完成了今日的清洁任务。当她走过一个座位时,看到了椅背上挂着一件外套…… ———————— “诶,你们看到新同学那腿了吗?”陆斌突然问道。 李睿接过球,打趣道:“哟,我们陆老大是对人家的腿一见钟情了?” 陆斌坐在第一排,因此站在讲台上的黎欢,他看得一清二楚,“不是我说,那腿,真的是’腿玩年’!对吧,阿策?” 周策趁李睿和陆斌说话的空隙,将球快速截过来,上篮,进篮,一气呵成! “我没注意看。”周策拉起校服的下摆,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操,怎么又进了?” 周策直接将球扔到李睿怀里,“今天不打了,我要回家了。” 真扫兴! “诶,你怎么往教学楼走?”李睿朝周策喊道。 周策头也不回,只是往后挥了挥手,“外套忘了。” 他在教学楼里一阵小跑,想着值日生临走时会不会把门锁了。 就在他走到叁班门外,一阵奇怪的喘气声从班里面传来。 这喘气声听起来,就像是有人捂住了嘴巴,在抑制着音量似的。 周策放轻了脚步,悄无声息地走到教室门外。当他看到了教室里的情形后,愣愣地从门边走了出来。 此时,在他的座位上,黎欢盖着他的外套,双腿分开,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一只手在校服里面上下蠕动…… 黎欢喘着气,满脸潮红,震惊地看着站在门外皱眉看着她的周策。 —————————— ps:两人不是穿越,没有前世的记忆…… 虽然我是挺想这么写来着…… 番外2:KTV“偶遇” 周五晚上,k房。 “来来来!我认输,干了!” 李睿摇色子输了,最后还是把那半罐啤酒吹了。 李睿擦了把嘴,自言自语道:“阿策他们怎么还没到?” 坐在他旁边,正在低头玩手机的贺佳琪突然回了一句,“澜澜因为家里有些事耽搁了,他们现在正往这边走呢。” 澜澜?沉澜? 李睿嗅到八卦的味道,故作漫不经心,“哦,班长啊……阿策在等班长?” “对呀,还有晓月、陆斌,他们正好住得近,就约好了一起来咯。”贺佳琪随口回道,没注意到自己被套了话。 李睿本来等着周策进门后,就好好打趣他一番。但原来是一群人约好的,那应该没戏了。李睿挫败地撇撇嘴。 与此同时,另一边,周策四人刚好碰头了。 大街上,周策和陆斌走在后面,沉澜和王晓月走在两人前面。 突然,王晓月指着前面的人,惊喜道:“诶,那不是我们班那个新同学吗?” 周策和陆斌两人也随着王晓月看向前方,果真是黎欢。 此时,她正站在超市门口,手里拎着一袋零食,正专心地看着手机,并没有注意到他们。 “我们要不也把新同学给叫上吧!反正去唱k的也只是我们学校的人!”陆斌突然开口建议道。 陆斌话音刚落,周策就挑挑眉。 沉澜作为班长,觉得陆斌这主意不错。而且正好可以趁着这机会,大家认识认识。 她率先表态,“嗯,我没问题。” “那我们快过去问问吧!”陆斌径直往黎欢走去。 王晓月跟沉澜是一队的。 黎欢今天上身套着一件白色卫衣,下身牛仔裙,两条长腿白花花的就像教室墙上的白灯管。 陆斌一想到要是黎欢跟他们一起去唱k,心里就乐开花了。 至于周策的意见,就这样被众人遗忘了…… 另一边,黎欢看着自己面前的陆斌,突然想到赵媛今天对她说的话,正思考着怎么委婉地拒绝人家时,就看到了周策朝他们缓缓走来…… 当周策他们来到ktv的包房后,李睿早已把场子热起来了。 众人见到陆斌旁边的黎欢,都热络地招呼她坐下。然后,有人跟她搭话后,就有别的人开始叫她去玩游戏。 坐在一旁的周策,看着黎欢脸上挂着尴尬却不失礼貌的笑,被众人夹在中间的情景,眼神越发地深沉。 “周同学,怎么了?”沉澜一句话打断了他的思绪。 周策接过沉澜递过来的啤酒,随手放到桌上,淡淡地回了句,“谢谢。” 看着桌上的啤酒,沉澜神色一暗,眼底露出一丝失落。 两人相坐无言。 “周同学……” 闻言,本来在看电视屏幕的周策转过头来,看着沉澜。 “你想唱歌吗?” 正当他要开口说话时,两人之前突然出现了一个阴影。 一双白色拖鞋出现在周策眼前,十个圆润可爱的脚趾头蜷缩着,白里透红。 “那个,不好意思,我想问一下……那个,周同学,我玩游戏输了,你愿意跟我喝杯交杯酒吗?” 话音刚落,周围的人都开始大声起哄。 周策抬头,就看到了黎欢站在他前面。 她红着脸,身子缩成小小一团,手指无措地绞着卫衣的两根带子。 他有那么吓人吗,周策突然想道。 上次他还把人给吓哭了。 上次在教室…… 脑海里闪过什么,周策脸色一变,突然就坐直了身子。 他连忙清了清喉,掩饰自己的尴尬,“你刚才说什么?” 黎欢快速简洁地问了一遍,“我可以跟你喝个交杯酒吗?” 还未等周策回答,她就拿起他面前的啤酒,强塞到他手里。 两人四目相对。 众人看到主动出击的黎欢,都沸腾起来了,比刚才喊得还要欢。 新同学还真是大胆啊,李睿偷笑。 在群众锐利如刀的视线全都聚集在他们俩身上,周策挑了挑眉,现在他想拒绝都不好意思扫了众人的兴致。 他站起身,面无表情地看着黎欢。然而在黎欢还未伸出手臂前,他就拿起啤酒,轻轻地跟她碰了个杯,然后就没了。 众人嘘了周策一会儿后,就继续回去玩游戏。 就在黎欢也要回去她的位置时,突然听到周策淡漠的声音,“出来,我有话想问你。” 陆斌一直都在关注这边的情况,见到黎欢突然跟着周策出去,生怕周策那冷冰冰的性子吓到人家。 他赶紧就在后头大喊,“喂,阿策,你可别欺负人家女孩子啊!如果人家下次不肯跟我们出来玩了,我就……” 还没等陆斌说完,周策就把剩下的话关在房里了。 周策越过黎欢,径直走在前面。 想起周策刚刚难看的脸色,黎欢咬了咬唇,赶紧跟上去。 k房的露天阳台。 “我刚才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输了游戏才……那样的。”黎欢顶着周策周身的高压气场,诚恳地道歉。 “那周四放学之后你在教室里干什么?” “如果我说我当时只是想试试校服合不合身好拿回去宋老师那里换尺码,你信吗?” 黎欢气也不喘快速地把整句话说了出来。 苦思冥想了几天,终于让她想出了勉强能解释得过去的说辞。她也猜到周策以后有可能跟她对质,一早就把这个借口背得滚瓜烂熟。 周策嘴角微勾,“是这几天才想出来的吗?” 还真被你说中了。 “那如果我说我对你一见钟情,所以对你有点心怀不轨呢?” 在说这句话时,黎欢仰头看着周策,双眼亮晶晶的,脸上的表情自然得不像一个刚表白完女孩子该有的表情。 周策脸上波澜不惊,依旧是淡漠的语气,“其实,我并不在意你的原因。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现在没有谈恋爱的打算。” 黎欢眼底闪过一丝晦暗,立刻低头掩住自己的神色。 她拿出手机,突然急切道:“奶奶打电话来了,我得回去了。还要劳烦周同学替我跟大家说声对不起!谢谢!” 不等周策开口,黎欢就一溜烟地跑了。 看着黎欢的背影,周策抿抿唇,眼底闪过一丝不耐烦,但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转身回去了k房。 他刚才看到,她的手机屏幕还暗着的。 —————————— 更新时间换成晚上8点以后 然后,今天还有一更~ 番外3:补课(上) 周策放学刚回家,走到楼道转角时就听到家里来客人了。 他一进门,周妈妈就拉着他,“瞧,一聊到他,人就回来了。来,快叫黎阿姨!” “黎阿姨好。” 话音刚落,客厅里的黎妈妈也刚好站起,“诶,小策,你好!” 随后,沙发上的另一个人转过头,两人四目相对,震惊不已。 沙发上坐着的,不正是黎欢吗? “你黎阿姨就是住我们对门那黎奶奶的女儿。这是黎奶奶的孙女,小欢,上个礼拜才转学过来的。你还不知道吧,她就在你学校念书……” 周策淡漠地打断了周妈妈,“妈,黎同学跟我同班。” “哎哟!这可太巧了!我刚还答应你黎阿姨了,让你有空给小欢补补课!” “……” —————————— 阳台上。 “你刚才为什么不回绝?” “我为什么要回绝?有你管我的功课,我妈才能安心地去d城啊!” 黎妈妈刚刚就跟周妈妈说了,黎欢转学到岭南高中跟外婆住在一起,就是因为黎妈妈被公司派去接管d城那边的业务。 这是一个公司里很多人争破头都想抢到的机会,而且,这对于黎妈妈的事业很重要。 黎欢能理解,也没异议。 反正跟着黎妈妈,还不如和黎奶奶一起住,至少每天放学在家里等她的,不是每天一样的西红柿炒鸡蛋就是已经凉了的隔夜菜。 “我才知道,原来你也是在单亲家庭长大的。” 周策没回黎欢的话,冷冷道:“你不觉得你这样做,很自私吗?” “对,”黎欢欺身上前,在他耳边低声道:“可你不也一样吗?” 因为你不喜欢我,所以连我喜欢你也不准吗? 黎欢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和你,彼此彼此。那就明天见咯,周老师!” …… 翌日傍晚。 黎欢早早地吃过饭,她洗了个澡后才过去周家敲门。 然而,这次来开门的不是周妈妈,而是周策。 “周阿姨呢?” “打麻将。” 周策在前面走着,黎欢跟在后面,“那这屋子里,现在就只剩下我们俩……” “你今天的英语卷子做了吗?”周策果断地打断了黎欢。 黎欢跟着周策走进他的房间,书桌前早已备好了两张椅子。另外一张还是跟客厅饭桌配套的椅子,想必是周妈妈准备的。 她忙着打量周策的房间,神不在焉地应道:“写了一点点。” “过来。” 被周策突然这么一喊,黎欢整个人抖了抖,“啊?怎么了?” “坐下。” 黎欢乖乖走到书桌前,坐下。 “卷子。” 她从书包里拿出压皱的卷子,放在桌子上,还乖乖地捋平了。 周策把笔放在卷子上,“开始吧。” …… 叁十分钟过去了,周策一直都在专心写他的作业。黎欢看了看只写了一半的英语卷子,突然有点不想写了…… “周老师,我写不下去了。” 周策眼皮子也不抬,冷冷道:“不想写就回去。” “……” 黎欢往周策那边稍侧身,“周老师,我能调戏你吗?” 闻言,周策挑挑眉。他停下笔,斩钉截铁,“不行。” 黎欢面对着他,向前探身,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周老师,你的眼睫毛好长喔……” 两人之间只差一本练习册的距离,他甚至都能闻到她身上沐浴露的香味,看到她脸上的小绒毛,还有微微翘起水润柔软的粉唇,好像只要她稍微往前,他们就会…… 周策猛地把笔一摔,抱胸往后靠在椅背上,跟她拉开了一段距离。 “还写不写?” 黎欢怕周策生气赶她走,讪笑两声,“写,写,我这就写。” 话毕,她就转过身,神情严肃,仿佛真的继续写卷子去了。 周策皱着眉,看着眼前的数学题,脑海里浮现的,却是那如水蜜桃般水润的红唇。 简直是疯了! 他直接把数学题合上,走到房里的小阳台外。 春末夏初的晚风凉爽,小镇的夜晚安静,他听着榕树上的蝉鸣,夏天是要来了吗? 当他终于觉得自己平静下来,正要转身回去的时候,他看到了对面的阳台里,简陋的竹竿上正挂着陇南高中的校服,还有女生小巧的不同颜色的内衣。 住在他们对面,而且还是岭南高中的学生,除了黎欢还能有谁。 她的内衣裤竟然是一套的…… 周策低骂了一声,他今天不会是中邪了吧? —————————— 接下来的一个月,周策都在“乖乖”地遵守跟周妈妈的交易。 他愿意帮黎欢补习,有一个交换条件,就是周妈妈答应暑假让他去c城。 其实,黎妈妈和黎欢那日拜访,误打误撞地帮他解决了一个大难题。 跟黎欢一样,周策的父母在他小的时候就离婚了。 他自小跟着周妈妈在c城的小镇生活。他的亲生父亲,是c城市医院的一位急诊室医生。 他很小就对医学感兴趣,所以那人无意知道后,几次提出过让他来医院当志愿者帮忙。 然而,即使他想去,他也不想周妈妈因此而不高兴。 所以当周妈妈跟同样是单身母亲的黎妈妈一见如故后,没经周策同意,就私自跟黎妈妈承诺让自己儿子替黎欢补习,也正好给了周策一个可以跟周妈妈讨价还价的机会。 反正很快就暑假了,再过几个月,他就可以不用见到黎欢了。 番外4:补课(下) 这一个月来,周策已经对黎欢这个喧闹的存在免疫了。 黎欢对他那露骨的小心思,他干脆视而不见,一直都是抱着不管不问不在乎的态度。 每周到了晚上补课那几天,黎欢都会等他一起放学回家。然而,在回到家后,她却洗完澡,换了一身衣服,好好打扮一番后,才会美美地过来找周策。 譬如现在…… 黎欢今天把头发扎成了高高的双马尾,穿着条纹小吊带和牛仔裙。玉颈美好的线条,细嫩白皙的长腿,尽显无遗。 在他给她讲题过程中,她还时不时地往前探身。那胀鼓鼓的胸部,因为她的姿势而变得更加翘挺,只要她现在一转头,都能挨到他的手臂。 周策稍微侧了一下身,却没想到,她也跟着再靠近了一些。 “你能不能坐过去?” “可是你讲话太小声,我听不清。” “……” 周策最终还是说了出来,“那你回去换件衣服。” 他话音刚落,黎欢就轻笑一声。 “怎么,周老师,现在连我爱穿什么,您都要管是不是?” 听出黎欢话里调侃的语气,周策抿了抿唇,不语。 见状,黎欢眼底闪过一丝精光,猛地起身,弯腰俯视着周策,“难道是老师您终于发现了我的美,您把持不住了吗?” 被黎欢带笑的眉眼盯着,周策突然感到有点窘迫。 他赶紧把人推开。 黎欢重新坐回去,翘起二郎腿,粉嫩圆润的脚趾头在他的小腿骨上摩挲。 “黎欢,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周策脸色一凛,冷声道。 黎欢跟周策相处了一个多月,知道他的底线在哪里。 听到他真的生气了,赶紧转移话题,“好好好,不逗你了,写作业!我的英语作文写完了,周老师您可以帮我看看吗?” 周策对黎欢变脸速度之快无可奈可,拧了拧眉心。最后,还是把黎欢的英语作业本拿了过来。 “你有没有觉得这次作文的题目很无聊,《我的理想》什么的,小学生都写烂了……” 黎欢看着周策给她修改语法,一边在旁边絮絮叨叨。 “是挺无聊的。” 黎欢眼神一亮,终于让她找到和周策的共同话题了! “我猜班里有一半人会写医生!还有科学家!” 突然,周策薄唇微勾,“你说的人里面就有我。” 黎欢一时竟看呆了,她连忙反应过来,“啊……啊!你说什么?不,你想当医生?” 周策应了一声。 “为什么?当医生多累啊,一年待在家的次数比在医院还要少吧!” 黎欢说的没错,他的母亲就是因为这样才和那个人离婚的,不过…… “当医生可以救人。在尽力之后,至少不会有那种,看到重要的人在自己面前慢慢死去,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感受。” 这是第一次,周策跟她说他自己的事。 “你以前是有过那种经历才……”说出口后,黎欢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在问什么问题,她话锋一转,“对不起。” “没有经历过,但是小时候梦到过。” 黎欢眨了眨眼,“小时候的事,你还记得啊?” 周策摇了摇头,“只是那一次而已。” 他放下笔,看着书桌上的台灯,慢慢地回想起那个梦…… “还在上小学的时候,有一天我在学校学到了’痛彻心扉’这个词,没想到晚上就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一位哥哥背着我坐在地上。他伛偻着背,怀里还抱着一位姐姐。我还记得,他们穿着一样的衣袍,所以我猜那位姐姐对他来说,应该是很重要的人吧。我虽然看不见他的神情,但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当时是多么的悲痛欲绝。” “然而,当我醒来后,自己却泪流满面,心疼得像被人捏着那样无法呼吸。在那之后,我就再也不想有这样的感受了。” “所以我小时候就想,或许当了医生后,我就可以去保护自己重要的人了,至少不用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的生命在我眼前慢慢流逝。” “其实认真想想,我并不是一位无私的医生啊,我的出发点也不过是为了自己……” “才不是!不管你的出发点是什么,你这么聪明,你当了医生后,肯定能帮到很多人!” 黎欢双手捧着脸,目光闪烁地看着他,“想到这个社会以后又多一位好医生,真好啊!” 虽然他几乎每天都看到黎欢不同的一面,但他好像第一次感受到,眼前这个女孩,正在无比认真地在听他讲述这个班里一半人都会写,平平无奇的理想,也在毫无保留地向他表达自己无比真挚的崇拜。 这也是第一次,他想知道更多关于她的事。 “那你的理想呢?不是作业上写的……” “当你女朋友呀!” “……” 他就知道,他本来就不应该问的! 脑海里突然闪过了什么,周策端正了神色,“你为什么想当我女朋友?” “或许,我曾经也梦过你吧!” 她眉眼的笑意和爱慕仿佛要溢出来。 番外5:强奸未遂(上) 这天放学,黎欢奇迹般地没有等周策。 周策朝黎欢的座位一看,她抱着书包,匆匆忙忙地往教室外跑。 另一边,黎欢看着掌心里的纸条,想到待会儿可能会发生的事,她的心就跳得飞快。 纸条上写着,“放学操场废仓库见,有些心里话想对你说,等我。——zc” ———————— 此时,周策坐在离校门不远的小卖部,吸着维他奶,眼睛却盯着校门。 他也不知自己坐在这里干什么,担心她吗? 20分钟了,他还没看到黎欢的身影。 他将维他奶的空盒子扔到垃圾桶,起身往操场走去。 …… 操场后的废弃仓库里。 黎欢被人设套了。 她面目表情地看着陆斌一脸坏笑地朝她走来。她不是傻子,不用想都猜到了陆斌想要对她做什么。 想起赵媛在她刚转到岭南高中时,就特意提醒过她不要去招惹陆斌。 虽然陆斌跟班上的人玩得开,但陆斌在背后也干了不少违法违规的事。而且,他不仅有一个当官的爸爸,还有一个在社会上混的哥哥。 眼底寒意四起,整个人都紧绷起来,但她知道现在还不能激怒他,得找到一个逃走的机会…… 她垂眼掩下眼底的愤怒,一瞬间就换成了手足无措的表情。 陆斌走得越近,她就表现得越发恐惧,正“本能”地往墙角挪去。 “只要你老老实实,我会轻轻的,别怕。” 黎欢已经退到角落里,陆斌突然一把把她扯过来,陌生而肮脏的手在她腰上不停游走。 “你肯定还没做过吧,让陆哥哥带你一起爽上天啊!” 她不断地挣扎,趁着他伸手去拉她校服外套的链子时,对着他的命根子一脚踢下去。 “啊——” 陆斌发出杀猪般的声音,双手握住下体,疼得五官都纠成一团,额头直冒汗。 找着机会,黎欢就往外跑。但地下都散落着空的啤酒瓶,黎欢才转头一看,就不小心踩到了一个瓶子,整个人摔倒在地。 “臭婊子,给脸不要脸!” 陆斌挣扎着走过来,拉起黎欢,啪的一声甩了她一记耳光。 嘴角辣辣地疼,眼前景物开始模糊,黎欢没想到陆斌居然敢下这么重手…… 陆斌压在她身上,一只手用力地揉着她的胸,一只手粗暴直接地要去扯她的校裤。 “一开始就这么合作不就好了,还敢踢我,看我不操死你,婊子!” 当黎欢正伸着手去够地上的酒瓶时,仓库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铁门被人从外面一把推开! “陆斌,放开她!” 周策冲进来将陆斌从她身上撞开,然后迅速将黎欢拉起来,帮她把衣服整理好,“有没有事?” 黎欢摇摇头,看到周策那张面瘫的脸上,居然出现了担忧的神情,鼻头突然一酸,眼眶也红了一圈。 散乱的头发被汗水粘在脸上,嘴角的鲜血格外刺眼,周策皱了皱眉。 小时候在那个梦里面心痛的感受,此时竟变得无比清晰。 陆斌起身,仰着下巴,挑衅道:“周策,她又不是你女朋友,我劝你,别管这么多。” 周策盯着陆斌,不语,转而侧头问黎欢,“你想留在这里吗?” 黎欢猛地摇头,环着他手臂的手越发地紧,像是怕他会因此离她而去那样。 “好,我带你走。” 周策拉起她的手,径直往大门走去。 见状,陆斌捡起地上的木棍,上前将周策两人围住。 周策快速地把黎欢护在身后,警惕地看着面前的陆斌。 他侧头低声对黎欢说:“你找到机会就逃,别管我,我已经报警了。” 趁着两人说话的空隙,陆斌上前偷袭,一脚将周策踢到墙上。然后,趁机上前拉住黎欢,欲将两人分开。 周策虽然看着就像一个文弱的叁好学生,但他的体育成绩其实比班上很多男生都要好,力气也不小。 他受了一脚后,依然紧紧地将黎欢护在怀里,死也不放。 两人被陆斌逼到角落里。 “周策,看在我们的交情份上。如果你现在回家,我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黎欢在周策怀里目光凶狠地瞪着陆斌。 周策冷笑了一声,他突然上前一步,陆斌下意识就举起手中的棍子。 就在此时,本来做好攻击姿势的周策,突然将黎欢往后一推,吼道:“跑!” 妈的! 陆斌举起木棍,毫不犹豫地往周策的脑袋抡下去。 砰! 周策后脑受了陆斌一记重击,整个人倒在了地上,一股腥红从他的后脑勺淌了出来。 “周策!” 在他失去意识前,脑海里就只剩下黎欢撕心裂肺的大吼。 为什么,她的声音,会听起来这么悲伤。她好像从来都不是这样叫他的…… 番外6:强奸未遂(下) 一周后,医院。 周妈妈才刚拎着水果走进病房,周策就挣扎着起身询问道:“妈,黎欢回来了吗?还是没有她的消息吗?” “诶,给我躺回去!你这孩子,怎么就不听话呢!” …… 周妈妈一边给周策削苹果,一边缓缓说道:“我今天来医院前去敲过黎奶奶的门了,还是没人在家。” 周策神色一暗,捏着自己的手机,沉默不语。 早知道当初黎欢要自己的微信时,他就不会拒绝她了…… 一个月后,周策终于可以出院了。 出院在家观察了一个星期后,他明天可以去上学了。可到现在,他还是没有黎欢的消息。 口袋里传来一阵震动,周策赶紧把手机掏出来。 不是黎欢,而是李睿的电话。 “阿策?你明天就会来学校了,是吧?你……想见见陆斌吗?陆斌他爸跟我说,陆斌想见你。” —————————— 看守所。 陆斌双手被拷着,神情冰冷,跟往常一样不可一世地大步走出来。 当陆斌坐下后,他才注意到,陆斌脸上有几处擦伤,额头还被缝了几针。 “你被里面的人欺负了?” 陆斌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不屑地嗤了一声。 “周策,不管你信不信。” 他指着自己脸上的伤,一字一句地说:“这,全都是黎欢干的。阿策,黎欢是个疯女人。” …… 从看守所出来到回家后,周策还是眉头紧锁,一脸沉重。 陆斌刚才的一番话,信息量太大了。 那日,周策被陆斌一棍打到昏迷不醒后,黎欢就跑了回来。 陆斌见事情被闹大了,脑子里只想着跑路。 然而,黎欢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一个啤酒瓶,趁陆斌往外跑时,反手就在门框把瓶子敲碎。然后,她直接将碎了的瓶身从他身后捅了进去。 那酒瓶入肉叁分,她竟还眼也不眨地拔了出来,循环再用地招呼在他脑袋上。 当警察赶到后,周策和陆斌都双双倒地不起。 就在陆斌昏迷之前,他还记得,黎欢地拽着他领子,眼神凛冽。 “警察还有几分钟就会赶到,我也不跟你废话,你醒来后把这场斗殴的责任都拦下。你爹肯定会动用他的关系,保你安全无恙地出来。” “如果你不合作,反正你现在也快昏过去了。我就会撕破自己的衣服,跟警察说你想强奸我。你刚才碰我的指纹,我还没得及擦掉,我的指甲还有你的皮肤组织,这些都是证据。” “当然,你也可以找你爹来封我的口,那我就去找新闻媒体、微博博主曝光这件事。陆斌,我猜你爹应该还没有能贿赂c城每一家媒体的权力吧。” “强奸未遂还是斗殴后私下和解,你自己好好选。” …… 陆斌今天为什么想见周策,除了是想说服周策跟他私下和解之外,也是想借此揭露黎欢的真面目。 然而,从陆斌刚才一番话,周策却想到了更深一层。 当日陆斌想要跑路,是笃定了他家人可以动用关系去盖住这件事。但是,黎欢却去威胁陆斌,让他揽下整件事的责任。 他虽然受了陆斌一棍,但陆斌身上的伤比他的可严重多了。在他昏迷后,陆斌一早就不再对黎欢造成任何危险,黎欢当时也就不存在正当防卫的可能性。 所以,黎欢为什么要伤害陆斌呢? 而且,这场斗殴本来跟黎欢就没有一点关系,她本就无需付任何责任。可是,在她刺了陆斌后,还用强奸未遂来威胁陆斌,仔细一想,她其实是把她自己陷入了这趟浑水里…… 一个被强奸未遂的高中女学生,在小县城里是个多么博人眼球的题材,哪家新闻媒体不会想上来撕一块肉。 所以在打伤了陆斌后,她为什么还要冒着毁坏自己名声的危险,去恐吓陆斌…… 桌子上的手机突然闪了闪。 李睿在问周策要不要跟他们一起出来吃烤串。 一个小时后,小吃街。 李睿,沉澜,还有王晓月一早就到了,待周策来到后,桌子上已经堆了一层铁盘子,看来叁人是已经吃过一轮了。 “没事了吧?伤口还疼么?”李睿一边嚼着肉,一边问道。 与此同时,坐在李睿旁边的沉澜,关切的目光紧紧贴在周策身上。 周策摇摇头,“都可以上学了,还有什么事。” 直到亲眼看到周策说自己没事了,沉澜心里那块石头才真正落地,紧绷的表情也放松了。 殊不知,沉澜这一系列的反应,早已落在王晓月眼里。原来澜澜喜欢周策啊,王晓月对于自己今天的重大发现很是满意,不由偷偷一笑。 李睿:“我听说黎欢当天也在场?怎么没见过她?你们当时为啥打起来了啊?” 周策直接把前两个问题无视了,回道:“只是一些小争执,最后也不知道怎么打起来了。” 他这一番话说得含糊,李睿正想着问下去时,沉澜却打断道:“好了,这事已经过去了。这些不高兴的事,周同学……应该也不想再提起吧。” 王晓月意味深长地看了沉澜和周策一眼,赶紧接过话道:“快吃吧,都凉了!” 周策被王晓月这一眼看得心生疑惑,但他跟往常一样不想去深思。不过,最后他还是暗自对沉澜点了个头,表示谢意。 沉澜朝他报之一笑,红着脸转过头跟王晓月继续聊天去了。 四人这顿烤串吃到晚上7点了,因为四人住得近,也就顺路一起回家了。 当四人走过那天聚会的ktv,周策脚步突然一顿。 他鬼使神差地往对面的超市望去…… 街道的另一边,黎欢低头看着手机,慢悠悠地正从超市走出来。 周策焦急地握着栏杆,正想要喊黎欢的名字,却又想到两人离这么远,她也应该听不见。 他举目四望,看过不远处的斑马线刚好转了绿灯,他毫不犹豫地就往对面街跑。 李睿刚察觉周策人不见了,往后一看,发现他正在往对面街跑去。 “阿策,你去哪儿?”李睿朝他喊道。 周策头也不回,“我还有点事,你们先回去。” “我操!” 沉澜顺着李睿的视线,看向对面街。 在另一边,周策刚跑到黎欢身后,直接将人一把拉住。 “这小子现在长出息了啊!见色忘友,啧啧,走吧走吧!”李睿摆摆手,继续往另一个方向走。 沉澜看着对面街,双手紧紧地扣着栏杆。 见此,王晓月叹了口气,“我们回家吧,澜澜。” 番外7:发红的耳根 “你回来了。” “我回来了。”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 黎欢笑了笑,“伤口还疼吗?什么时候出院的?” 周策摇摇头,“上个星期就出院回家了。” “对面的是李睿和班长他们吗?那你现在是要——” “我有话想问你。”周策打断了和黎欢见面后寒暄,直入主题。 闻言,黎欢突然轻笑了一声。 “怎么了?”周策疑惑。 “没,就是想起你在ktv第一次跟我说话,也是这样。” 周策回到正题,“我今天,去见了陆斌。” 黎欢低头踢着路上的石子,漫不经心地问道:“你都知道了?” 周策郑重地对黎欢说道:“我想听你的解释。” 黎欢抬头看着周策,欲言又止。 好像想到了什么,周策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他拉着黎欢的手腕,往前面的一条小巷走去。 小巷里,周策放开了黎欢,现在只有他们两人。 “那日我昏倒后,发生了什么?” 小巷在两栋住宿楼之间,没有路灯,只有从磨砂玻璃窗透出的微弱灯光,安装在墙上的空调外机发着嗡嗡的噪音。 黎欢倚在小巷墙上,轻描淡写,“我捅了陆斌,在他晕过去之前跟人家谈了下心。哦,我还爆了他头,就这样啊。然后,外婆最后还是决定带我上c城看医生去了,我妈也回来了。她今天回去公司前,才把我和外婆送回来的。” 周策半个身都隐没于黑暗中,她突然有点好奇,在听到她这么说后,他现在脸上是什么表情。 “对了,我那天还破坏了啤酒瓶上的指纹。所以即使陆斌现在反咬我一口,他也没有直接证据。” “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明明可以安全无恙地抽身离去。 “谁让他伤害了你!”黎欢语气愤愤。 “而且,如果那日让陆斌逃了,他爸一定会用关系逼你吃哑巴亏。你以后可是要当医生的,我不能让陆斌他爸以后在你的档案做手脚,所以我只能先捉住他儿子的把柄,为民除害!” 黎欢义正言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将以暴制暴说得这么理所当然。 两人再次陷入了沉默。 周策冷漠的反应,黎欢一早就猜到了。甚至更早之前,在刺向陆斌那一刻,她就已经做好不被周策理解的心理准备。 不过,即使知道现在他会讨厌她,她当时也会做一样的选择。因为,她有信心让他重新接受自己,一个真正的自己。 她从来都不后悔她当日所做的一切。 黎欢不想让周策太尴尬,“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在她正要转身离开之际,周策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将人推到墙上,双手困在怀里。 他俯身,冷冷道:“你就没想过他被激怒的后果吗?你傻吗?我当时不是叫你快跑,你怎么又回来?” 黎欢双目瞪大。 周策这是在担心她? 她想也不想,踮起脚,温热柔软的唇贴在了他的嘴唇上! 周策本来还未说出的话都被黎欢吞到肚子里了,他瞪着双眼,震惊地看着眼前正闭着眼睛吻他的黎欢。 他深吸了一口气。 他夺回主动权,将黎欢紧紧抱住,狠狠地与她深吻。 他在学校会暗中关注关于黎欢的一切;每晚被她占便宜的时候,从放弃抗拒到慢慢期待起来;那日看到她被陆斌伤害后,他发现自己会愤怒会心痛;直到她消失了一个月,他才知道自己对她的感情早已超过自己的想象。 而且,不是在义无反顾地去让她跑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吗? …… 两人结束后,黎欢喘着气靠在周策怀里。 周策刚刚回吻她了? 黎欢紧紧捏着周策的衣领,想再叁确认道:“周策,你刚刚是不是——” “是,有意见?”周策直接打断道。 小巷昏暗,黎欢看不见周策脸上的红晕。但她怕周策突然反悔,焦急道:“没,没有。不,有,我可不可以再亲——” “回家了。” 周策松开黎欢,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当他走出巷子后,她在后头看到了他发红的耳根。 ___________________ 昨天居然忘更了,我错了…… 待会儿晚上8点还有一更 番外8:吃醋的孩子有奖励 翌日,两人在学校就跟往常一样,谁也不搭理谁,疏离得好像不约而同都忘了昨天在巷子里发生的事。 今天最后一节是班会课,月考的成绩出来了,宋老师决定来调整座位。 李睿考得不好,宋老师残忍地将他和周策两人分开了。现在,李睿坐在黎欢斜对面,周策的同桌换成了沉澜。 黎欢的同桌依然是赵媛,但她们被调到了周策前面一排。 对面组的王晓月看了眼低头在整理桌子的周策,然后朝沉澜眨了眨眼,沉澜想到正坐在她旁边的周策,脸不由地又红了。 班会课是最后一节课。放学后,黎欢今天得留下来做值日。 黎欢跟赵媛去工具房选好笤帚回来后,周策还在给沉澜讲数学题。 她突然转头跟赵媛说:“赵同学,我扫讲台这边,你负责教室后面吧。” 把任务分配好,黎欢就独自去一边把课桌拉正、放好。 黎欢在挪动课桌时,课桌的四只脚跟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周策沉澜两人被这噪声吓了一跳,都抬头看着黎欢。 但她仿佛感受不到两人的眼神,依然埋头做着值日。完全没有一点打扰到别人学习的自知之明,弄出的声响倒是一次比一次高。 周策看着黎欢的背影,挑了挑眉。 他转过头对沉澜道:“去走廊吧。” 两人在黎欢身后走过,周策眼尾都没给她一个。 黎欢在背后看着周策跟沉澜站在走廊外讨论题目,捏着扫帚的手一紧。 ———————— 当周策回到小区外时,天已经黑了。 他才走上楼梯,就在转进他住的那一层时,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你昨天,只是一时冲动吗?” 周策停下脚步,答非所问,“你刚才去哪儿了?” “刚才,我打扫完就先回家了。” “你怎么没跟我讲一声?” “我为什么要——” “我刚才在教室等你,”周策一顿,补充道:“等了半个小时。” “我……”黎欢叹了口气,“对不起。” “回去吧。”周策越过黎欢,径直往家里走。 黎欢赶紧从身后抱住了周策,低声道:“你是生气了吗?” “放开。”周策冷冷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黎欢的脑袋埋在他宽厚的后背上,“不放!刚才在学校,我……你和沉澜,我只是吃……” “放开。”周策重申了一遍,但却放柔了语气。 黎欢松开手,周策转过头来,认真地看着她,“继续说。” “……” 原来他只是想正面看着她说话啊。 黎欢怕周策觉得她吃醋太小心眼,决定换个表达方式,“你整天都没理我,我只是有点生气。” “我以为你想在外面跟我保持一定的距离。”周策淡淡地解释道。 才没有! 她每天晚上都把抱着睡觉的被子想象成是你好吗? 但一想到周策那冷冰冰的性子,黎欢心里满是挫败感,垂着头撇了撇嘴,“如果我不想呢?你又能怎样。” 话音刚落,挂在周策一边肩膀的书包摔在了地上。然后,她被人一把拉进了怀里…… 周策柔软的唇在她的脸上划过,最后落在她耳廓上,低沉喑哑的声音透进她耳膜,“那就不要了。” 黎欢浑身一颤,垂在两侧的手举到半空,又突然放下。 “周策,你真的想清楚了吗?因为,我以后可不会轻易地放你走了。” “或许吧。” 一直以来,她好像都是他一系列不理智行为的催化剂。但有一天,他却发现她的存在,已经让他的生活脱离了原来的轨道。 然而,更可怕的是,他自己竟然沉迷于其中无法自拔。 如果她是他理智的生活里最大的不理智,那就让他一直都不要想明白吧。 “不管!我当你同意了!”黎欢紧紧地回抱住他。 ———————— 晚饭后,黎欢过去找周策,他今天要给她讲月考的几道物理题。 黎欢刚准备敲门时,周妈妈刚好要出去打麻将,所以就把她放进屋了。她出现在周策房间外时,周策还半躺在床上看书。 周策眼皮子一抬,发现黎欢今天只是把校服换成了t恤短裙,没有洗澡。 要问他是怎么知道的,因为平时,黎欢衣服和发型都是一起换的。 “今天怎么没洗澡?” “你嫌我脏?”黎欢下意识地就回了句。 周策嘴角一抽,“我也还没洗。” “嘻嘻,”黎欢狗腿子地笑,蹲下来坐在他床边的地毯上,双手趴在床沿,“因为我想你,想快点见到你呀!” 他猜,如果黎欢身后长着尾巴,现在肯定已经摇成螺旋桨了。 把书合上放在床头,他正要起身下去时,黎欢突然欺身上前,“你在看什么书呀?” 周策本来就半躺在床上,黎欢探身的冲力太强,直接就把他再次压倒在床上。 黎欢目光灼灼地盯着周策,“周策,我想亲你,可以吗?” 周策默不作声,眼底情绪暗涌,情欲未褪,哑声道:“等你把卷子改好。” …… 周妈妈回到家时,黎欢就已经走了。 “小策,欢欢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去了?” 听到周妈妈从客厅传来的声音,正在房里看着书出神的周策一个激灵,坐直了身子,“她……她卷子改好了。” “今天这么快啊,看来这段时间有你的帮助,欢欢的学习进步了不少。” 经周妈妈这么一说,黎欢这次月考确实在班里前进了十名。然后,周策又想到了她刚才向他讨要的奖励…… 他脸颊一烫,赶紧把书合上,连忙随口回了句,“是……是进步了。” 番外9:梦遗 深夜,月明星稀,晚风习习。 周策躺在床上,眉头紧锁地看着窗外的月亮出神。 刚才在这床上,他差点就失控了…… 他答应黎欢,只要她能在叁十分钟内把卷子改好,她就可以做她想做的事。 黎欢接受了挑战,并且只花了二十多分钟,就提起把错误的题目修正,还重新做了一遍。 看着黎欢兴奋地举着卷子,在他面前甩甩,他抿了抿唇,最后还是朝她唤道:“过来。” 黎欢慢慢地向坐在床上的他走过去,然后跪坐在床边,她屏住呼吸,咬着唇,极力按耐着心里激动的样子,还有那正绞着裙摆紧张得无处安放的小手,都被他尽收眼底。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主动地探身拦腰将人抱了上床,俯首吻住了那娇嫩可口的红唇。 黎欢双眼禁闭,承受着他的深吻,双手紧紧地捏着他腰间的衣服。 他含住她的唇珠,在她的樱唇上辗转,轻轻吸吮,打着圈描绘她性感的唇形。原本放在她后脑勺的手,慢慢地往下移。 然而,在碰到内衣的暗扣后,他双眼猛地张开,赶紧松开了手。 黎欢察觉到他的动作,本来捏着他衣服的手紧紧地将人抱住。趁他愣怔之际,她将小舌伸进去,与他的再次缠绵起来。 黎欢将人抱得更紧,胸前的浑圆被她挤成鼓鼓的一团,压在他的胸膛上,滚烫无比。 一想起刚才摸到的暗扣,他的脑海里就突然浮现出了,那日挂在在阳台上少女的内衣。 当他感受到了下面的变化后,他猛地将人从他怀里推开。 他的双手捏着黎欢的肩头,跟人保持半臂的距离,“够了。” 然而,他却忘了,黎欢此时正张开双腿跨坐在他大腿上。黎欢不管,她还想继续,而当她正起身向前时,正好就坐在了他的鼠蹊部上…… 被黎欢这么一压,周策闷哼了一声,然后猛地坐直了身子。 黎欢捂着嘴,“周……周策,你……” 虽然她平时是调戏人家无下限,但是到了实际操作时,她心里其实还是有几分压力。 “我知道,你别动。”周策将头埋在她的颈窝,呼吸着她的发香,羞赧地低声道:“对不起。” 黎欢愣怔地眨了眨眼,他为什么要因为这件事而道歉呢?勃起不是正常的生理现象吗? 随即,就听到他继续道:“我没想吓着你,是我没控制好自己。别怕,我下次不会了。” 等等,所以,他以为她刚才是被他的勃起给吓着了? “不,周策——” 黎欢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捧着他的脸,“不是这样的,我不是怕你。我刚才,只是有点诧异……” 说到这儿,她突然轻笑了一声,“然后,现在还有点小激动。” 她双手执起他一只手,放在自己微红的脸上,眼里都是无畏和期待,“我们继续,好吗?” …… 当事,他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她。然而,此时在梦里面,他把刚才突然叫停的事继续了下去。 黎欢被他翻身压在身下,他掀起她的裙子,俯首轻轻地吸吮着平坦的小腹,绵密的吻尽数落在她肌肤细腻的腰上。 黎欢半裸地躺在他的床上,乌黑的长发散了开来。 他把白色胸罩一把推上去,两团雪白突然在他眼前跳出来。他伸手覆上一边,娇嫩的乳肉就从他的指尖溢了出来。 “别……”她低声呢喃,眼神迷离,双目仿佛被蒙上一层水雾,让他再也控制不住心里叫嚣着的欲望。 他俯首含住了胸前的蓓蕾,吸吮拉扯。松开嘴后,那坚挺的红果像被浇了一层蜜,娇艳欲滴。 “嗯,阿策……” 她的声音就是最好的春药,他握住坚硬的分身,在她的花穴推了进去。 “阿策……” “阿策……” …… 在那一声声摄人心魂的“阿策”中,他终于不再抑制自己,在她体内喷薄而出。 ———————— 凌晨叁点。 在黑暗的厕所里面,周策心不在焉地洗着刚换下的内裤。 他趿拉着拖鞋走到阳台上,正把内裤晾好后,却看到了对面阳台闪过微弱的火光。 眯着眼睛仔细一看,打火机的火光突然一闪,照耀了黎欢的脸。 乌云终于飘过,银光重新照亮大地。 黎欢转头一看,发现周策也在看着她。 黑暗的楼道里,两人并肩坐着。 周策开口道:“你怎么还没睡?” “本来睡着了,做噩梦醒了,你呢?” “我也是,做梦……” 周策尴尬地勾了勾脸,生怕黎欢发现他的异常,赶紧转移话题,“你有抽烟的习惯吗?” “以前有,戒了。刚才是烟盒里最后一支了。” “别抽烟,对身体不好。” 周策跟黎欢相处这么久,他知道对黎欢明确地提出自己的想法,比拐弯抹角地问她,更容易解决问题。 “好。”黎欢报之一笑。 番外10:逃课 学校,体育器材室。 “你以后能不能别突然扑上来?”周策抱住跳到他身上的黎欢,埋怨道。 黎欢飞快地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为什么?” 周策沉声道:“黎欢,我是一个有正常生理需求的男性。” 黎欢眼里闪过一丝精光,顺势回道:“我可以说我愿意吗?” “不可以。” 周策将人放下来,还贴心地给她拉好校服。 “你嫌弃我?” 周策语气平静地说:“你还小,等你长大了。” “才不小,我还有两个月就成年了!” 黎欢知道周策比同龄人晚上学一年,但周策竟然不知道黎欢才比他小几个月,居然都快18了? 察觉到周策的疑惑,黎欢解释道:“我辍过两年学。” 周策本想问为什么时,黎欢突然拉住他的手往外跑,“之前家里出了点事,我有机会再跟你说吧,上课铃响了!” 两人一前一后地回到教室。 走在前头的黎欢踏进教室时,本来还在说话的众人都安静下来看着她。 眼神里有探究、嘲笑、蔑视、好奇…… 当周策回到教室时,也发现了班上同学看黎欢异样的目光。 他回到自己的座位,看了眼他前面毫无异常的黎欢,低声问道:“班长,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突然被周策搭话的沉澜身子一僵,她想起体育课解散后那些女生说的话,眼神一暗。她深吸了口气,语气正常地回道:“那个,没什么,就是同学们一般聊的八卦而已。” 闻言,周策皱了皱眉,但见老师来了,就没再问下去。 —————————— 今天放学,黎欢没等周策一起走,因为黎妈妈今天回来,黎欢就去车站接黎妈妈去了。 周策跟李睿在操场上打篮球,周策突然开口问道。 “今天班上的人怎么一直往我们这边看?” 李睿接过球,“你去放器材了,不知道。陈军今天说他在他表姐的朋友圈看到,原来黎欢以前是他表姐的同班同学。” “这有什么。”周策随口回道。 “诶,不是,你听我说……”李睿把球丢给周策,走到周策旁边,放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道:“原来黎欢之前辍过几年学,好像是跟她继父的儿子,也就是她的继兄,好上了。结果有一天,被她妈妈发现了,然后她妈妈就离婚了。所以,黎欢才转学到我们这个小城镇来。” 周策语气冰冷,“那你告诉我,她辍学是因为父母离婚?而且,两年前,黎欢好像还不到16岁吧,你们讨论的,可能是一宗未成年女孩被继兄强奸的案件!” 李睿被周策据理力争咄咄逼人的气势吓蒙了,“阿阿……策,我,我只是在跟你复述我今天听到了什么。” 周策一声不吭,直接把球丢回给李睿,背上书包转头就走了。 看着周策的背影,李睿觉得哪里有点怪怪的,但他又想不出来。 晚饭后,周策正在写作业,桌子上的手机屏幕闪了闪。 李睿给他发了条信息,“阿策,你今天为什么这么生气?” “因为,黎欢是我正在交往的女朋友。” 这个世界是疯了吧?! —————————— 翌日,李睿来到学校后,看到坐在他斜后面的黎欢朝他打了个招呼,想到她此时的身份,只好尴尬地对人笑了笑。 黎欢挑了挑眉,李睿刚才对她的反应已经算是在班里最正常的。本来想着问赵媛,但她昨天请假了,所以她应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沉澜,她一早就问过了,说话吞吞吐吐的,一问叁不知。 算了,别人怎么看她,反正她也不在意。 …… 自上次月考后,李睿就一直想找机会出去玩。正好明天是周五,于是他就在邀请一群同学去唱k。 正讨论到一半时,李睿转过头,“喂,阿策,明天唱k去?” 正在埋头整理笔记的周策突然抬起头,但他并没有看向李睿,而是看着前面的黎欢。 见状,李睿心照不宣,便又多问了一句,“黎同学,明天你想跟我们去唱k吗?” 就在此时,本来跟李睿约好的几位女同学突然变卦。 “啊,我突然想起了明天我还有事。” “我奶奶明天生日,可能也去不了了。” 黎欢心里冷笑一声,她终于明白了。本来还以为他们知道了仓库那天的事,却没想到还是因为那件事。 她转过头看着李睿,脸上表情与平常无异,微微一笑,“谢谢你的邀请,不过我这周末要回c城一趟,要不下次?” 周策皱眉看着黎欢挺直的背影,莫名地担忧起来。 课间休息时,周策拍了拍黎欢的肩头。 “黎阿姨昨天不是才回来吗?是什么时候决定明天要去c城的?” 黎欢漫不经心地回道:“刚才决定的啊。” “你有没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周策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问道。 黎欢突然把笔往桌上一摔,“周策,我不要上课了,想出去走走,你要跟我一起吗?” 当周策跟着黎欢走出教室时,上课铃刚响,沉澜正抱着卷子匆匆忙忙地跑进来。 叁人擦肩而过,沉澜赶紧问道:“你们去哪里?英语小测要开始了!” 黎欢头也不回,淡淡地回了句,“家里有事。” 沉澜望着周策的背影,神色黯淡了下来。 办公室。 “你们俩不去上课在这里做什么?” “我奶奶刚给我打电话,说是有急事叫我回家一趟!”黎欢神情焦急地说道。 “那你呢?”宋老师看向站在一边的周策。 “黎奶奶就自己一个人住我家隔壁,我妈妈也让我过去看看。” 周策表情与平常无异,但周策成绩好,也没犯过错。 最后,宋老师也就准许两人离校了。 _______________ 突然发现这章太清水了,要不今天加更? 番外11:网吧包间 两人刚出校门口,乌云密布的天空就下起了雨。 四月份正值回南天的天气阴晴不定,黎欢今早出门时还是蓝天,便没带雨伞。周策倒是带了,但是落在里教室课桌里了。 见雨越下越大,黎欢直接往离学校不远的一家网吧拐了进去。 她拿身份证开了个小包间,网吧里的包间都用磨砂非透明玻璃隔开来,小小封闭的空间里只有两台电脑和一张长沙发。 黎欢走到靠墙那边坐下,把淋湿的书包丢到角落里。 周策虽然不是第一次来网吧,但他之前都是跟一群人来,所以他并没有来过这样的双人小包间。 黎欢转过身,把头发解开。 她用纸巾擦着自己在滴水的发梢,头发的水在她后背滴落,白色的夏季校服紧紧贴在她的身上。 在背后,他清楚地看到她白色的内衣。 突然,他又想起了那晚在黎欢房间阳台上挂着的小巧内衣。 明明都看起来这么小,可是实际上怎么这么丰满呢? 周策抿了抿唇,从书包里拿出自己的秋季校服外套,“把衣服换了吧。” 黎欢转过头,他就别过脸,解释道,“别着凉了。” 黎欢接过他手中的外套,正要把湿透的校服脱下来时,就听到周策说:“去厕所换。” 她樱唇微勾,她可不是一个听话的人。 黎欢再次转过头来,但脸上却是为难的表情,她低头看了自己一眼,“我现在这样,不敢出去……” 经她这么一说,周策突然想到刚才前台那位小哥看着他们时,脸上那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还有,在外面那些单人座上一边抽烟一边骂着粗口的混混们。 “你换吧,我转过身去。” 看着周策挺直的背影,黎欢脸上露出了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眼里都是势在必得。 良久,听到身后没了动静,周策问道:“好了吗?” “嗯。” 当周策转回去时,黎欢穿上了他的外套,拉链也拉得严实,正在一边整理她的头发,一边微笑地看着他。 然后,他就看到了躺在沙发上,被黎欢换下的校服还有……白色的内衣。 “不好意思,我里面都湿了,我会把外套洗干净再还你的!”黎欢语气寻常地解释道。 周策压抑着声音,低沉道:“不收起来吗?” “你介意吗?我以为你一早就看过了,我的阳台上——” 周策打断道:“黎欢,我是一个有正常生理需求的男性。” 这是他第二次跟她说这句话,他最终还是无奈地说:“在我面前能不能注意点?” 意料之外地,黎欢并没有生气,她只是对他轻轻一笑,就去把自己的衣服收起来了。 他在黎欢旁边坐下后,就听到黎欢问道:“玩游戏吗?” “初中的时候玩过,现在不玩了。”周策诚实地回答。 黎欢把电脑开了,“你不玩游戏,那你来这里干什么?” “你叫我跟你一起逃课的。” 电脑的屏幕突然亮了,黎欢一边开始输入密码,一边随口说道:“那我叫你喜欢我,你又怎么不听呢?” 周策顿了顿,严肃道:“我有。” “你有什么?” “我有听。” 而且,他还照做了。 黎欢放在键盘上的手指动作一顿,“周策……” “嗯?” “那你能别不喜欢我吗?” 周策不语,只是默默地看着黎欢的侧脸。 她打开了无聊的网页小游戏,自己一个人玩了起来。但是,屏幕上一边弹出扣分的图标。她根本就没在认真玩…… “刚才在教室,你是怎么了?” 黎欢眼睛还在屏幕上,淡淡回道:“王晓月不是跟你说了吗?我都看到了。” 周策突然想起,他今天早上在校门遇到王晓月,正好就跟她一起回教室了。 “她只是让我离你远点。” “为什么?” 周策如实地复述了王晓月的原话,“她说你名声不好。” “闯关失败”四个大字弹了出来,黎欢泄气地把鼠标一扔。 “我的名声确实不太好。” 黎欢把游戏重新点开,继续道:“我妈带着一个七岁的拖油瓶嫁给了一个高学历高资历的律师,我从小就在学校打架逃课,而我的继兄也被我害得以后没有生育能力。” 在轻描淡写的话中,她从前的经历就好像一个个毫无感情的字,只是刚好被她拼凑在一起,组成一句话而已。 “黎欢,你为什么要打架?” 黎欢看着屏幕,单手撑着下巴,随意地回道,“因为我脾气不好啊。” “你为什么脾气不好?” “闯关失败”的窗口又弹了出来。 黎欢把鼠标一摔,语气烦躁地道:“你今天怎么那么多为什么?” 周策沉默不语地看着勃然变色的黎欢。 然而,片刻,她像泄了气的气球。 在周策面前,她终究还是狠不下心来。 她靠过去,伸手环住周策的腰,讨好地在他胸前蹭了蹭,低声道:“因为同学都在背后说我妈是小叁上位,可明明是他追求我妈的,而且他还有一个比我大多了的儿子。” 周策语气平静,“那你继兄对你做了什么?” 黎欢抱着他的手臂一紧,原来他都知道这么多了…… “周策,你怎么这么笃定他对我做了什么?” 他语气淡然,“因为我相信你不会伤人,不会无缘无故地伤人。” 黎欢露出个冷笑,不语。 “如果你不想说,我们就不说了。” 黎欢把头埋进他怀里,声音细如蚊呐,“那天,他想强奸我,我反抗了,狠狠地反抗了。” 他眼底闪过一丝寒色,但他语气依旧低柔,“黎欢,你做得很棒,真的。” 黎欢抱着周策好一会儿,当她的情绪稳定后,她坐在周策身旁,慢慢地往事徐徐道来。 “他大我十岁,我妈刚嫁过去那两年,他对我的态度冷淡,我一直以为因为我学习成绩太差的缘故,所以哥哥才不喜欢我。直到我小学3年级,他开始主动帮我补习功课。” “然后,我的成绩的确提升了,在成绩单出来的那一天晚上,我哥把我叫进他的房间,说有奖励给我,我在他的注视下,看了我人生第一部a片。” “有了第一部,就会有第二部,第叁部……一开始,他只会站在我背后跟我一起看。然后,他会站在我背后看着我,自慰。” “直到我上了初一,看了从同学那里借来的小说才知道,原来那是犯罪。我想过反抗,但每次当我拒绝进去他的房间时,他就会用拆散我妈和他爸为由威胁我。” “有一天他喝醉了,他压着我,拿着那东西摩擦着我的大腿,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就拿起旁边的铅笔刺了他下面。” “我妈在医院,一句话也不问,就甩了我一巴掌。当她了解来龙去脉后,就立刻跟我继父离婚了。” “我当时心想,如果我用铅笔插别的部位,或许就可以侥幸把他吓走,然后一切都有会不同的结局。” “可是,周策,你信吗,哪怕我曾经有过那么几秒的迟疑,我最后还是毫不犹豫地往他的下体插了进去。当时,我甚至想杀了他。” 他将人抱入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坚定而郑重地道:“黎欢,人生没有侥幸。” 黎欢将头埋入他的颈窝里,吸了吸鼻子,含糊不清地在他耳边说:“我真的好爱你呀!” 他抱着她的手臂一紧,叹了一声,“你下次别让人这么心疼了。” 番外12:“舔它” 周策红着脸喘着气,眼神迷离地看着跪在他双腿间的黎欢。 她握着他的昂扬,一边上下套弄,一边吸吮着顶端。在她的刺激下,马眼冒出了更多的透明粘液。 她将口中半根肉柱吐出来,仰头看着周策,“舒服吗?” “黎欢,停下,好不好?” 趁他还没失去最后一丝理智之前。 黎欢置若罔闻,打量着手中的肉柱,语气天真无辜地问道:“那它为什么会越来越硬呢?” 周策低骂了一声! “舔它。” 他仰着头,单手捂着眼。 他想不明白,他们刚才到底是怎么发生到现在这一步的?! 他只是主动地亲了黎欢,然后她就开始舔他的耳朵,脖子,慢慢一路到…… 黎欢一边含住他的分身,一边吸吮。在温热的口腔里,他仿佛都能感受到那小舌在打着圈挑拨。 每当他顶到喉咙时,那股灭顶的快感就会袭来。 “黎欢,上来。”他咬牙说道。 黎欢脸上露出喜色,周策今天是要从了她了? 她赶紧起身,分开双腿坐在他身上。 同时,周策毫不犹豫地将她的校服拉链拉开,伸手覆上了那丰润的雪白,竟然还真的跟他梦里的大小相差无比! 冰冷的掌心覆上她的身体时,娇嫩的樱唇就溢出一声呻吟。 “啊……” 他低头吻了下去,含住了粉嫩的红果,舌头挑着打圈,轻轻啃咬。 黎欢环住他的脖子,娇喘着:“周策……好棒呀!进去,好不好?我想要!” 他把她放到沙发上,黎欢赶紧把自己的校裤褪到腿弯,双目含情脉脉,深情地凝视着他,柔声道:“进来,快点……” 去他的! 当他刚把分身抵在她的大腿上时,电脑屏幕突然弹出了一个包间续时的窗口。 …… 他们回到家时,外面已经下起了倾盆大雨。 两人全身都在滴着水,周策站在自家门外,看着黎欢吃力地在书包里掏钥匙,无奈问道:“你是不是又把钥匙忘家里了?” “草。” 黎欢只好按了按门铃,然而,没有人回应。 她拨通了黎妈妈的手机,黎妈妈昨天就回来了,所以现在应该在家里。 电话终于通了,但黎妈妈却告诉黎欢,她此时正和黎奶奶在c城拜访老朋友。她也没想到c城那边也下了这么大的雨,所以她们顺便打算在黎奶奶的老朋友家吃晚饭,等雨停了,才离开c城。 黎欢挂了电话,可现在才刚过中饭饭点啊…… 她转过头,扁着嘴地看向周策。然而,她还没把话说出来后,周策就把门打开了,“进来可以,不用动手动脚。” “遵命!” —————————— 周策大方地从衣柜了拿了一件t恤和一条篮球裤,扔给黎欢。 但黎欢可不是个这么容易满足的人,她双手抱着胸,故作出身体发抖的反应,“我能借你的浴室洗个澡吗?” 最后,周策把自己房里的浴室让给了黎欢,他则去家里公用的浴室洗澡。 当他擦着头发出来后,他在自己的房间外看到了…… 黎欢套着他宽大的衣服,露出两条白花花的大腿,正背对着他跪在他的床上,双手放在床边的窗台上,撑着下巴看着外面的雨出神。 仿佛感受到了他的注视,黎欢转头一看,“你洗好了呀?” 在她转身之际,t恤随着她的动作往上移,衣服下露出半瓣臀肉。 他赶紧扭过头,冷声问道:“你在那里做什么?别忘了……你刚才答应我的事。” 周策在出网吧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甚至比黎欢没把他追到手前还要冷,连在街上跟她牵手都不乐意了。 黎欢赶紧乖乖坐好,狗腿子地笑了两声,“当然没忘,我就是觉得你床边的风景好!” 周策还是觉得她那双腿太过刺眼,冷冷道:“裤子呢?” “太大了,老掉……” “……” 最后,周策把床上的被子盖在黎欢身上,还不忘叮嘱道:“别乱动。” 他们一个人坐在床上,一个人坐在书桌旁。 黎欢默默地看着周策在写作业的背影,看着看着,慢慢地睡着了。 …… 周策做完一张卷子后,他终于发现身后没了动静。他转头一看,黎欢正躺在他的床上,抱着他的被子睡着了。 他无奈一笑,放轻脚步走了过去。 他靠在床边,凝视着她安静的睡颜良久,然后才小心翼翼地把她露在外面的腿塞回被子里面。 当他正打算起身离开时,衣角突然在后面被人拉住。 奶声奶气地声音响起,“……周策,你偷看人家。” 番外13:初次 身后传来一阵柔软的触感,周策身体一僵。 黎欢从背后抱着他,“等我睡着再走,好吗?” 最终,他还是妥协了。 因为她刚才在他耳边威胁道:“如果你不躺下,我现在就把衣服脱了。哦对了,我里面,还,是,真,空,的。” …… 周策跟黎欢躺下后,黎欢赶紧抱着他,生怕他再次改变主意,胸前的丰软压着他的胸膛。 他这才发现自己又被她耍了,脸色突然变得深沉。黎欢见周策脸色异常难看,眼珠子一转,“刚才我在网吧跟你说的事,我还没说完呢!” “黎欢,你还想用苦肉计迷惑我。”周策果断拆穿了她的意图。 多亏了这场雨,他刚才在路上想明白了。 黎欢跟他在网吧“水到渠成”,差点就进行到了最后一步。其中有黎欢多少的推波助澜,他心知肚明。 “可是,我刚才对你说的,全都是真的。我也从来没有对你说过谎。我对你的心意,从我第一天喜欢你,就没掩饰过,”黎欢松开手,冷冷道:“可周策你呢,你有跟我说过,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吗?” 话毕,黎欢就转过身背对着周策。 在黎欢的质问下,他顿时哑口无言。 她说得没错,她虽然无时无刻都在对他耍小心思,但她对他,出发点都是纯粹的喜欢。 而且,的确,她对他的心意,从来都不在他面前隐藏过。 从一开始,她就在热烈地喜欢着他。 在他按部就班,乏味沉闷的生活里,黎欢就像一个无法预测的变数,她在他生活里导致的一连串变化,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危机和无力感。 她性子诡谲多变,但却无比的生机勃勃,无所畏惧。他曾以为她就是他人生中潘多拉宝盒,但其实,是她的存在,才鼓励他成为一个有担当的人。 他想对她负责,对他的人生负责。 “黎欢,我——” “不许道歉。”黎欢闷声嗔道。 随后,只听到他叹了口气,她就被他拥入怀里。 他在她耳边低声道:“黎欢,你这么聪明,我以为从我第一次,到无数次地容忍你的小动作,你也应该猜到了——” “我也喜欢你啊。” 黎欢按捺住心里的喜悦,却依然故作冷静,淡漠道:“那……你证明给我看。” 突然,他低头在她的肩头咬了一口,黎欢吃疼,控诉的眼神瞪着他。 “才刚说完你,又来了。” 见周策又看穿了她的小心思,她转过身来紧紧抱住他,执拗地看着他淡漠的双目,直言问道:“那周老师,我现在很想很想上你,你想上我吗?” 周策盯着她好一会儿后,翻过身从床下的抽屉里拿出一个避孕套,扔在枕头上。 等等!? 然后,他欺身将满脸惊愣的黎欢压在床上,双手撑在她两边把她禁锢在怀里,两人的距离不过一厘米,他目光炽热地盯着她。 “告诉我,你是真的想吗?” 黎欢瞪大双眼看着他,呆呆地点了点头。 他低头吻住那张水润的樱唇,碾磨吸吮。 然后,他一把将她的t恤推到胸上面。她没骗他,里面竟然什么都没穿。 这是周策第一次看到女生的裸体,毫不意外的,他整个人都看呆了。 他的反应全落在了黎欢眼底,她担心他临场反悔,连忙拿起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前。 “摸我。”黎欢咬唇看着他,那哀求的语气再次唤醒了他体内的欲望。 掌心下的柔软让他打了个激灵,用拇指和食指捏住她的乳尖,轻轻碾磨,原本柔软的小乳尖突然坚挺起来。 “啊……啊哈……” 黎欢咬着自己的手指,这样的感觉对她来说,还是有点陌生。 他俯身,近距离地看着粉嫩的乳头。然后,他伸出了舌头,轻轻地在上面舔舐,挑逗。 黎欢双手插进他半湿的黑发里,扭着腰去迎合他,“啊……好奇怪的感觉呀……” 他把另一只手伸到下面,探进了幽深的花芯里。冰冷的手指不经意地划过,滚烫的身体终于得到解脱,引起一阵阵激灵。 手指不断地刺激着花蒂,黎欢闭上眼仰着头,双腿不由张得更加去迎合他的挑逗。 突然,他加快了手下的动作…… “别,不要!周策!”快感来得猛烈,她仰着头不断求饶,手指捏着被单,脚趾都蜷缩起来。 他吮住她的乳尖,含糊不清地道:“叫我阿策。” “阿……阿策?” 黎欢话音刚落,周策将两根手指插进了花穴里。 一声娇喘从她唇里溢了出来,“嗯……啊哈!” 他由浅至深地抽插,还不忘用拇指揉着她的阴蒂,才一会儿,她就感受到了一股无法抑制的酥麻从下体传来。 “嗯……别停,我要去了!要去了呀!” 随后,他就感受到了包裹着他的手指的花穴一缩一放,涌出一股爱液。 黎欢喘着气,香汗淋漓,无力地躺在床上。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心却跳得飞快。 周策把她抱在怀里,在红肿的樱唇上落下一吻,哑声问道:“喜欢吗?” 黎欢回想起刚才的高潮,连忙点点头,喜欢得要命! 然后,她就听到了一阵塑料包装的窸窣声,往下一看,周策骨节分明的手指拿着避孕套,套在了自己双腿间的依然抬着头的肉柱上。 那双用来握笔的手,现在居然为她也拿起了避孕套。 她顿时觉得成就感爆棚,完全没有一丝把祖国未来的花朵带歪的愧疚。 周策一边套弄着他的分身,一边问道,“你想在上面还是下面?” 黎欢想了想,还是决定,“在下面好了。” 当他进入她之时,撕裂般的疼痛蔓延全身,痛缠绕她的心头,爱刻入他的骨髓。 他的额头紧贴着她的,汗珠滑落,温度上升,一遍又一遍地低声唤着:“黎欢,你怎么这么坏?黎欢,黎欢……” 她紧咬着嘴唇,已经疼得无力去回应周策。她全身发软地趟在他怀里,承受着他一次又一次的碰撞。 两人的神智已然消失在着欲海里,眼神迷离地凝视着对方。 此时,她看到了他情欲翻涌的眼里只有她的影子。 禁欲的周策早已失去了他惊人的控制力,甘愿为她而狂而疯。 不知为何,两行清泪从她眼角滑落,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感到这般满足,很久很久没有像此时此刻般清晰地明白拥有的含义。 雨后的下午,天色阴沉,屋檐的雨滴滴答滴答打在玻璃窗上。此时,窗帘被拉开了,但是房里的光线依旧微弱。 两人赤身裸体地躺在床上,周策从背后拥着黎欢。 “阿策,你相信这个世界有前世一说吗?” 他不语,埋在她颈窝的脑袋往前动了动,闭上眼睛呼吸着她的发香。 “我猜呀,如果我和你上辈子是情侣,你肯定就是小说里写得那种冷面将军,而我就是你的小跟班。然后,我女扮男装地混进军营,为您鞍前马后,暖床侍寝——” “你错了。”周策打断道。 “嗯?” 他在她的脖子落下一吻,在她耳畔哑声道。“因为我舍不得,所以肯定是我为你鞍前马后,暖床侍寝。” 黎欢被周策逗笑了,银铃般的轻笑声萦绕在两人心头。 —————————— 嗯,黎欢有记忆,但也只是一些片段而已,跟番外情节其实没什么影响。 番外14:绿茶表妹 黎欢周五去了c城,周日中午才回来。 现在已经是五月份,黎欢一回家就早早地洗了澡,换上了t恤和百褶短裙,吃过饭后就心急地拿着作业去对面敲门。 她已经快叁天没见周策了! 今天来开门的不是周妈妈,却是周策。 她心里一喜,正想着上前抱住周策时,就听到了客厅传来的笑声。 “你家来客人了?”黎欢踮起脚往客厅看去。 “嗯,姑夫一家来了。” 周策正把门关上,就听到黎欢问道:“那我要不先回去?” 他偷偷一把拉住黎欢的手腕,微微起欺身向前,压低音量问道:“黎欢,难道你就不想我吗?” 黎欢把头埋在胸前的作业本里,羞道:“你……你又撩我。” 看到她娇羞的样子,周策只觉得刚才被他妈拉到客厅听亲戚们聊天后,心里的烦闷都消失不见了。 周策放开她,走在前头,“妈,黎欢来了。” “诶,小欢来了啊!来来了,我给你介绍介绍。” 黎欢站在周策后头,礼貌地跟客厅里周策的姑母、姑父、表妹都打了招呼。 “姐姐,你是过来让表哥给你补习功课的吗?” 黎欢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是周策的表妹周纯。周纯仪态端正地坐在沙发上,眉眼弯弯地看着她。 黎欢笑了笑,简洁地回道:“是的。” 突然,周纯挽着周策姑母的手臂,“妈,我下年上高中了,能不能也让表哥帮我补习啊?表哥这么聪明!” “你表哥下年就要上高叁了,你可不能耽误你表哥高考!” 周策姑父连忙开口斥道,但语气里都是宠溺。 周纯拉着她妈妈的手臂撒娇,“我不管,”她顿了顿,看向周策,“表哥,你觉得呢?” “你不需要我帮你补习。” 黎欢突然想笑,看来不仅仅是她,周策对谁都是一副冷脸。 众人对周策淡漠的性子都已经习惯了,周妈妈出来圆场,“小纯现在不是年年都考年级第一名吗,按照这样的成绩,哪里还需要补习,以后肯定能考上一所重点大学!” 经周妈妈这么一吹捧,周纯妈妈也顺势转移了话题,开始在滔滔不绝地讲周纯最近在学校的表现。 “姐姐,你肯定有一米六五吧,我个子小,真羡慕你有一双长腿!”周纯不加掩饰地打量着黎欢,脸上带着笑意,语气都是艳羡。 周纯这话听着没毛病,但是黎欢心里还是感到不舒服。 黎欢脸上带着假笑,毫不留情地更正道:“不是,我一米六八。” 周纯对于黎欢的冷漠视而不见,继续跟她热络,“你这身衣服真好看,肯定不便宜吧?我不会挑衣服,我下次能找你一起去逛街吗?” 闻言,黎欢心里冷笑一声,原来是个绿茶啊! 当她正想着回怼几句后,旁边的周策突然开口:“妈,我还有作业要做,我们先进去了。” “诶诶,好,快去吧。” …… 黎欢跟着周策进去后,周策就把门关上,还偷偷地上了锁。 “周策,刚——” 未等黎欢说完,他就将人拉到一边,双手把她困在墙上,然后低头吻了下去。 “嗯……你……你轻……” 黎欢捏着他胸前的衣服,捶打着他的胸膛,想让他轻点声。 他将人紧紧抱住,从一开始的不断进攻,逐渐变成了轻尝浅酌。 他含住她的唇珠,轻轻地吸吮、舔舐。然后,他把舌头伸进去与她的交缠在一起。 突然,周策抱起黎欢。他的手捏着她的臀肉,她双腿如藤蔓般缠着他的腰。 他们一边热吻,一边往书桌旁的椅子走去。 周策坐下后,低头吻住她的脖子,然后一路往下,将头埋进她的胸前。他下面已经鼓起高高的帐篷,顶着她的臀部。 她扭动着腰肢,下体在那山丘上前后摩擦着。 当周策正要伸手去解开她的裙子时,黎欢连城低声阻止,“周策,不行,今天不行……外面还有人……” “你是怕了吗?”他隔着t恤和内衣一口咬住她的乳尖。 “我……嗯哈……”黎欢往后仰着头,话还没说完,红唇就溢出了一声低吟。 “你转学的第一天,在教室里……” 周策一顿,没再继续说下去,但黎欢当然知道他想说什么。 主动权从来都掌握在黎欢手里,所以此时,她也不甘下风,“所以,你是想背着周阿姨和你姑父一家还有初中生的表妹,跟我在房里做?” 周策对黎欢的手段早已了如指掌,他将黎欢的t恤从上面脱下来,再将人翻过身去,让她背对着他。 然后,他抱着半裸的黎欢,将椅子转到了朝着房门的方向。 他从背后含住了她的耳垂,“你说,如果有人突然开门进来,你说他会有什么反应?” 番外15:我的将军夫人 外面的谈话声传到黎欢的耳里,她莫名其妙地就紧张起来。 看着关闭的房门,黎欢颤着声道:“周策,不要……” 周策一只手覆上了她胸前那团绵软,手指捏着那颗红果,揉捻、拉扯。 一边吻着她的后背,一边明知故问,“不要什么?” 未等她回答,他就将她的双腿分开,另一只手从前面伸进了百褶裙里。 在裙底,冰冷的手指翻过她的内裤,轻轻地划过她的阴蒂,然后落在花穴外面的嫩肉上,上下摩挲。 黎欢身子一僵,双手紧紧握住椅子的扶手,“嗯……啊哈……” 她仰着头,看着天花板的白光灯管,脑子里乱得像一团浆糊。 她不要什么呢? 她好像已经忘了,她刚才到底不要什么了。 此时,他的手指掰开了层层嫩肉后,在小穴外面打着圈儿,她的下面越发的滚烫濡湿。 “你真的,好湿。” 他加快了手下的动作,一边揉着她的阴蒂,一边抽插起来。 黎欢捂住自己的嘴巴,尽量不让自己发出羞人的呻吟。 但周策就喜欢看她被逼得手足无措却坚强不屈的样子,他舔着她的耳廓,哑声道:“我知道你喜欢这种姿势,舒服吗?” “……嗯。”黎欢紧咬着下唇。 “那跟你自慰相比呢?”他突然捏住了那颗小珍珠。 “啊……啊哈……别说了……” 他把裤子里肿胀的肉柱释放了出来,抵在她臀部,在她耳边蛊惑道:“现在还要吗?” 黎欢眼神迷离地仰头看着周策,她红唇微张喘着气,口干舌燥,细如蚊呐地说了声:“……给我。” 周策满意地在她的唇上咬了一口,然后在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一个避孕套。 …… 滚烫坚硬的肉柱抵着她的花穴,他握着顶端,恶趣味地在她的穴口徘徊。 然后,就听到黎欢捏着他的手臂,哀求道:“进去,好不好?阿策……” “进去哪里?”他把顶端放在她尿尿的地方,打着圈。 “啊……别这样……我要去了呀!” 话音刚落,他就将手里的硬物推了进去。 两人都不约而同地发出了一声舒适的喟叹。 在她刚高潮的一秒后,他刚好把那肉柱插了进去,阴道一缩一放的。 周策用力地捏着黎欢胸前凸起的小果,不禁叹道:“啊……你真棒!” 此时的黎欢依然荡漾在高潮余韵中,全身都无比敏感。她紧紧地握着他的手,低声道:“别这样……阿策!” 他捏着她的腰肢,猛烈地抽插起来,每一次都是整根顶到最深处。 抽插了一会儿后,周策将人抱起,两人站在书桌前。 他将黎欢的裙子掀起堆在腰间,撅着的屁股顶着他的鼠蹊部。 突然,他往前一顶,整根没入!黎欢紧紧地按着桌沿,承受他新一轮的攻势。 他伸手去捏住摇晃的丰乳,春袋拍打在她的臀肉上,发出淫糜的啪啪声。 身下的动作越发地猛烈,他低头咬住她的后背,抑制着自己的喘气声。与此同时,黎欢也是捂着嘴巴,只嘤嘤地哀求。 黎欢紧咬着下唇,“阿策……小点声……” 他也知道现在他不能闹出大动静,只好放慢了动作。然而,接下来,黎欢却感到更加煎熬了。 他把肉柱从她体内慢慢地抽出去,再一寸一寸地推进去直到顶端,如此重复。每一次的抽插,她都能清楚地感受到,他进入那瞬间的胀实感,还有抽身而出后的空虚。 他一边揉弄着她阴蒂上的小珍珠,一边在她耳畔道:“去吧,跟我一起,好不好?” 随后,他的手指就加重了力度,熟悉的酥麻感渐渐地传到了脚趾。她双腿一软,他连忙把人环腰抱住。 “阿策……” “阿策……” …… 她一遍又一遍地呢喃着他的名字,他吻住她的樱唇,在她体内喷薄而出。 两人分开时,黎欢喘着大气,周策也是双颊潮红。他给她整理好衣服,就把人抱回床上躺着。 清醒后的黎欢突然想起了,自己刚刚被周策一打断,就忘了质问他。 “你跟你表妹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周策眉头微皱,脸上疑惑的表情仿佛在说自己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看来周策是真的对周纯没意思,黎欢自言自语道:“那她为什么对我有这么大敌意?” 他终于听懂了,立刻表明立场,“周纯怎么想,我不知道也不在乎,我对她没意思。” 黎欢在他怀里期待地看着他,“那你在乎谁呀?对谁有意思呀?” 不由被黎欢的表情给逗笑了,周策勾了勾她鼻子。然后,他俯下身,在她注意不到的时候,嘴角拉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哑声道:“在乎我的,将军夫人。” ________________ 应该还有4、5章番外就更完了,《欲情故纵》已经在码字存档中! 番外16:表白 周纯走的时候,还特地来敲周策的房门道别。 黎欢倚在门边,心里冷笑地看着客厅里,周纯正亲密地挽着周策的手臂,娇声娇气地道:“表哥,你太忙了,今天都没机会跟你好好说话。放暑假了,我过来找你和黎姐姐玩好不好?” …… 周策帮周纯一家把手信拿到楼下,待他们都下去后,黎欢见周妈妈眉目间都是疲色,便收拾好东西,对着周妈妈说:“周阿姨,不早了,我也先回去了,您替我跟周策说一声啊!” “诶,欢欢,作业做好了吗?不再待一会儿了吗?” 黎欢面不改色地道:“嗯,刚才周策都帮我看过一遍了!” “那就好!那你快回去吧,明天还得早起!” 翌日,教室垃圾房。 “你昨晚生气了?” “没有啊!” “那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就走了。” “我让周阿姨跟你说了呀。” “是不是因为我让你跟我在房里……”周策突然不再说下去。 “在房里做什么?”黎欢盯着周策紧绷着的脸,打趣道。 周策别开脸,赶紧转移话题,“你自己清楚。那么,是因为周纯?” 黎欢转过身,拿起垃圾桶,一边往外走,一边自言自语,“周纯?谁是周纯?我认识她吗?” “黎欢!”周策上前拽住她的手,顺手拿过她的垃圾桶,“别生气,我跟周纯真的没什么。” 黎欢朝他微微一笑,放开手中的垃圾桶,“既然你这么喜欢帮人拎东西,那就劳烦你拿回班里啦,周同学!” 看着黎欢离开的背影,周策薄唇紧抿。 ——————————— “周同学,作业。” 赵媛上厕所去了,就让黎欢帮她收一下作业。 周策听到熟悉的声音,抬起头看着脸上带着礼貌却疏离的笑的黎欢。 “不好意思,你说什么?”周策掩下眼底的异色,淡淡地问道。 黎欢对他微微一笑,“我说,交英语作业了,周、同、学。” …… 直到快最后一节课,两人依然没搭理对方。 下课铃响了后,黎欢起身往外走去。 “黎——” 周策才刚开口,就听到了沉澜道:“周策……周同学,放学后你有空吗?我有事想和你说。” …… 黎欢从老师办公室出来,学生都走光了。不过今天宋老师表扬她考试成绩又进步了,她心情还是挺愉快的。 当她正打算回教室拿书包时,刚好看到了王晓月鬼鬼祟地趴在教室外面。 王晓月看到她后,立刻朝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黎欢放轻了脚步,走到王晓月身后,低声问:“怎么了” “澜澜好像在跟周策表白!”王晓月抑制着话里的兴奋,双手合十,“她可是暗恋他很久了!” “周同学,有件事我想了很久,不知道该不该对你说。但是明年就要分班了,我想着不能给自己留下遗憾。周同学,我喜欢你!” 王晓月震惊地捂住了嘴巴,黎欢眼神冰冷,讥讽地嗤了一下声。 就在下一瞬间,黎欢大大方方地在王晓月面前走进了教室。 沉澜和周策两人看到贸贸然走进来的黎欢,沉澜眼底闪过一丝慌张,双颊突然变得通红,赶紧转过头装作在收拾书包。 周策的目光紧紧地锁住她身上,但表情与平常无异,坦坦荡荡地看着她,仿佛刚才被表白的不是他一样。 她好像除了在床上,还真没看过慌张无措的周策。 她从容不迫地朝两人走过去,然后在周策面前停下,“周同学,我也有话想对你说。” 周策盯着黎欢,似乎想从她脸上似有似无的淡笑看出些什么来,“你说。” “周同学,我也喜欢你,你愿意跟我交往吗?” 此时,沉澜手中的笔袋掉到地上,王晓月瞪目结舌地看着黎欢! 然而,这还不是最惊悚的。 下一秒,一直沉默不语的周策背起书包,起身牵住黎欢的手,“好。” 番外17:周老师太会操 晚上,周策家里。 周妈妈今天晚上值班不在家。周策的房门便敞开着。此时,他和黎欢两人坐在床上。 黎欢张开腿跨坐在周策身上,捏着他的脸,说着幼稚无比的话。 “你在学校不许跟沉澜靠得那么近!” “哦。” “你在学校时时刻刻都要想我!” “我就坐你后面。” “那你要一直看着我!” “你是练习册?” “周策!” “好,看你。” 听出了周策语气里的奉承和无奈,黎欢突然撇了撇嘴,失落道:“喂,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心机婊?” 周策敢肯定,黎欢此时脸上99%的低落都是装出来的。 他嘴角一抽,反问,“难道你不是?” “那你还跟心机婊交往。” 他抚上她的脸,食指在她的樱唇上摩挲,眼底情绪翻涌,哑声道:“对呀,还越陷越深。” 黎欢闭上眼睛,喘息开始变得越来越重。就在此时,周策突然拿开了手。 她恢复神智后,低骂一声,又被他撩了! 她恶狠狠道:“周策,你变坏了。” “没你坏,”周策抱着她,往前探身,突然在她的脖子里嗅了一口,“在学校,你从来都不用香水的。为什么洗完澡还要喷香水,嗯?” 他将人翻过身放到在床上,掀起她的短裙堆在腰间,白嫩圆润的臀肉显露在空中,“今天穿的丁字裤跟内衣是配套的,对吧?” 周策就这么脸不红心不跳地把她那些羞人的小心思一一列出来。然而,她不仅不感到羞愧,还觉得下面湿了,黏糊糊的。 她转过头,含住自己的食指,媚眼如丝,“周老师管得真严。” 周策神色一黯,“你叫我什么?” “周老——” 突然,他伸出食指,勾起夹在她股沟里白色蕾丝丁字裤,轻轻往上一拉。 “……嗯……周老师……别这样!” 他的中指隔着内裤摸着穴口,那里的布料因被爱液打湿而变暗,“瞧,湿了。” 黎欢再也忍不住,她翻身坐回周策大腿上。 在他的注视下,把自己的上衣脱了下来,解开了束缚着胸前美好的内衣。 她揉捏着自己的乳肉,指尖捏着自己的乳尖,“老师想亲我吗?” 周策也处在爆炸边缘,双腿间早已鼓起了涨涨的一包。 他抑制住体内的欲望,突然想要看到更多这样的黎欢。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她的乳晕上打着圈儿,低沉道:“黎同学在别的老师面前都是这样的吗?” “只在周老师面前这样……” “真乖。” 话音一落,他就低头含住坚硬的乳头,轻轻地亲吻,舔舐,吸吮…… 黎欢往后仰着身,完全被快感支配,无法控制地把自己的胸脯往他嘴里送。忽然,他加重了力道,啃咬着她的的坚挺,含在嘴里碾磨。 “嗯……阿策!” “你叫我什么?” 他扬起手,在黎欢的臀上重重拍了一下。 啪! “疼!老师,疼……” 听着她勾人的哀求,他置若罔闻。 啪! 又拍了一下。 “嗯……别……” 他突然伸手在她的下面一摸,“黎同学明明更湿了,不诚实。” 话毕,他又接连拍了几下! 一边白嫩的臀瓣已经红了一片,刺痛也逐渐变成酥麻。 她空出手将肿胀的分身从运动裤里掏出来,放在自己下面,扭着腰前后摩擦。 周策紧紧地捏着她的臀肉,埋首于她的颈间,“啊……你怎么这么淫荡。” 在摩擦其间,蕾丝布料的坚硬,让顶端的马眼渐渐冒出了透明的粘液。每当顶端跟她的小穴碰到时,她都能感到自己下面越来越湿,也不知是谁浇湿了谁。 “老师进去好不好?我不行了!” 周策也是忍得满头大汗,他在枕头底下摸出了一个避孕套,快速地套在自己的分身上面。 然后,周策稍微拉开她的内裤。见状,黎欢立刻抬起屁股,直接扶着他的肉柱对准濡湿的穴口,坐了下去。 肉柱贯穿到底,两人不约而同地发出一声快活的喟叹。 滚烫的小穴吸着他的分身,让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他捏着她的腰肢,猛烈地抽插起来。 每一次的碰撞,爱液横流,唇瓣翻开,春袋都会和臀肉拍打发出淫糜的声音。 “你好湿。”周策喘着气,咬着她的脖子道。 黎欢抱着他,“因为老师你太会操了呀!” “啊……黎欢,欢欢,你好棒!” 这是她第一次听到周策忘我地叫她欢欢,平时他都是叫她全名,最大限度也只是在做爱时叫过她几次阿欢。 两人身下动作不停,黎欢抚上他的脸,轻轻地摩挲,目光迷离,柔声道:“……继续叫我。” 他亲吻着她的手,声音沙哑,“欢欢,欢欢,我的欢欢……” 扭动的腰幅度更大,黎欢往后仰着头,她的下半身发麻到失去知觉。 “嗯……别停,我要去了!” “啊……” 他猛烈地抽插了几次,花芯里的肉柱忽然一突一突的,一股滚烫浓稠的白浊随即喷洒出来。 他喘着气,突然俯身,冰冷的唇在她被汗水打湿的额头落下一吻,哑着嗓子低柔道:“我爱你。” ———————————— 番外(的肉章)更到这里大概就结束了,还有两篇剧情会解释之前埋下的伏笔,但我还没想好怎么写【捂脸哭】 最后打个广告,明天开始更《欲擒故纵》!依然是全本免费,男强女强,娱乐圈剧情文。且看我们谢女王如何一步一步逆袭成为着名色情片导演(参考原形erikalust,我真的特别喜欢她)!感兴趣的朋友可以动动手指到隔壁看看~ 《长欢》是我初中时就已经开始构思的文,最后居然变成了我写的第一本肉文哈哈哈。有很多地方可能写得不好,所以谢谢你们一路的不离不弃,真的,有缘再见! 战天策番外:比武招亲 赵冉坐在我对面,朱唇一张一合,低声细语地给我讲着自我去运粮后京城发生的事。 不知为何,我看着赵冉,此时却想着另一个人。 她有时也会这样坐在书桌的对面,晃悠着脚,单手撑着下巴,兴致勃勃地跟我讲她今日如何捉弄营里看不惯我的老将们。 当她说话时,她总会习惯性地往前探身,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近到我能清楚地看到她小巧鼻头上的灰尘,还有被黄沙吹得发干的嘴唇。 但她一双闪着璀璨星光的眼睛,直到此时,我还是忘不了。 突然,窗外闪过一个白影。 我猛地站起,快步走到窗沿前。 “叁皇子,怎……怎么了?” “你刚刚有没有看到窗外有人?” 赵冉抽气,慌张道:“是刺客吗?” “无碍。” —————————— 赵冉离开后,下面终于传来了那人的消息。 …… 深夜,顾府。 我藏在院子里的树上,看着屋里趴着躺在床上的顾长欢,神色恹恹地跟屋里的人不知在说什么。 待所有人离开后,顾长欢突然一改虚弱的样子,掀开被子,手脚利落地翻身下床。 我看到她此时身上穿着的外衣,不由一惊。 刚才在院子外的人,果真是她…… 看着她鬼鬼祟祟地摸去偏殿的样子,再结合刚才下面传来的情报,我好像知道刚才是发生什么了。 顾长欢刚才偷跑出去,应该差点就被人发现了。她现在可是在“养伤”中,若是被人现场捉包,那可真的要坏事的,我不禁失笑。 …… 那晚我离开顾府时,天已然渐渐泛白。当我被老头子再次派出去办事回到京城时,已是一个月后。 我刚回府,才知道顾家正为顾长欢举行比武招亲大会。 顾长欢,你还真行啊! 在赶去顾府的路上,我一直在想,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难道是因为自己的犹豫让她退缩了? 老头子本就有意派我去边关历练几年,自运粮回京后,老头子好像已经有了决定。看来不久后,我就要启程去边关了。 然而,顾长欢生性烂漫、无拘无束,我不想她因我生来就肩负的责任就放弃了她心里那片海阔天空。 而且更重要的是,当将军夫人太苦了。 我不想她每日都是过着提心吊胆,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打打杀杀的日子。 无论日后会变成怎样,我现在后悔了。回京后,我本就不该冷落她的。 不过,让人奇怪的是,顾长欢居然愿意参加比武招亲? 她一直跟着顾家人走镖,不久前还头脑一热更他随军……由此看来,她并不是一个迎合世俗之见的人。 难道是逼婚? 不对,按照顾长欢的性子,她不会这么容易妥协。 当我赶到招亲大会时,顾长欢正与一男子在台上切磋。瞧那人的模样,好像是陆家的公子。 就他也敢来提亲,开什么玩笑。 然而,就在还不到十米前,比武台突然塌了! 那一刻,我真的慌了。 我看到顾长欢从两层楼高的比武台上掉下来,我的脑子里顿时一边空白。我只知道,我不要她受伤。 虽然之后我知道了以顾长欢的武功,她当时定能安然无恙地脱身,但我依然庆幸我当时赶到了。 因为,若非如此,我便不会发现自己对她的感情。 我也猜到了顾长欢当时以身犯险的小心思,但奇怪的是,我并不反感她将这些手段用在我身上。 反而,我倒有点好奇在成亲后她还会给我带来什么惊喜。 战天策番外:重逢 自我从战天睿宫里逃出来后,再见顾长欢,已是叁年后。 那晚在挽月楼,当她走进包厢那一刻,我便知道那人是她。 她的呼吸声,脚步声,四年了,我竟一瞬间就辨认出来,真是可笑。 随后,她在弹琴前失态划破了手指,却还是坚持把曲儿奏完,我亦知晓。 我虽早已杀人如麻,但闻着在包厢里蔓延开来浓郁的血腥味,差点要夺门而出。让人没想到的是,她的存在变得这么碍眼。 原来,我如今是这般的厌恶她。 …… 然而,直到我对她做出无法原谅之事,我才明白,那时的厌恶不过是心疼罢了。 我把自己的心藏起来太久,以至于连心疼一个人的感觉都想不起来了。 在她离开包厢之后,我就怂恿战天烨收她为妾。当时,我此举的用意或许只是在向过去的自己证明,我已经不爱顾长欢了,我甚至可以将她视作弃物拱手让人。 那当她误打误撞地闯进我的房间时,为何我会感到一丝丝喜悦? 我再次对自己说,我只是狠不下心来而已。 对死去战友的罪恶感,还有对战天睿一年囚禁折磨的恨意,让我对她提出了一晚欢好的非人要求。 可是,她同意了。 居然这么轻易地就同意了! 我很生气,气她这般轻贱、这般懦弱,却没想过她是为了何人才甘愿至此。 在她欲要自尽时,我发现我还是不了解她。就像四年前,我不知道她为何要背叛我。如今,我还是看不懂她。 …… 在我把自己内心的踌躇、纠结、喜悦,所有让人无法平静的一切都弄清楚前,我不能让她再次消失在我眼前。 所以,我将她绑回了桃花谷。 我对自己如是说道。 然而,当我太过在意自己的异样之时,我便忽略了身边的变数。 华芝给她下了药。 在她半真半假的表白下,我再次对她犹豫了。事后,我不恨华芝也不恨她,我只是恨自己每次在她面前都这般无能。 在那之后,我除了冷着顾长欢,再也想不出别的法子。 没想到,跟四年前一样,当我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时,还是已经太迟了。 顾长欢,再一次消失在我的生活里。 当看到她从悬崖跳下去那一刻,我的心,再一次空了。 我终于想明白了…… 四年来,我从来都没恨过她,午夜梦回时那蚀骨灼心的痛,其实是,思念。 —————————— 当我再次找到顾长欢时,她已经找到了江南的顾家人。 我在暗处偷偷地跟踪了她几天,把无风留下来后,就离开了江南。 因为,我终于可以确认,她没了我,便可以活得更加自由自在了。 西真的任务更以往无异,但我却发现,时间过得更慢了,每天的夜晚变得更加漫长。 直到那一晚,你带着无风找来了。 跟你在西真的那段日子,我却无比地希望,时间可以过得更慢些,这样我们就不用去理会孰对孰错了。 或许,我和你之间本就不存在一个对错。我和你,只是刚好成了这世间千千万万双爱侣的其中一对。 在官道上看到你的第一眼,就注定了。 战天策番外:归隐 自四国庆典,已是四年后。 傅大夫说顾长欢的身体不宜劳累,两人便决定在江南一个气候宜人的小村庄山上隐居下来。 这样,他们不仅远离了京城的纷纷扰扰,若在山上出了什么事,顾家人也能在一天内赶过来。 战天策和顾长欢已在江南一待就待了叁年多,瞧着还有几个月就要四年了。 屋外夕阳西下,蛙鸣蝉噪,他看着顾长欢安宁的睡颜,又一个四年快过去了,而她还在他身边,真好。 突然,顾长欢秀眉紧蹙,指尖捏着被褥,额头开始冒出豆大的汗珠,她又做噩梦了。 战天策从容不迫地在她身前躺下,隔着被子将人抱入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抚道:“长欢,莫怕,莫怕……” …… 当顾长欢醒来后,天已经黑了。此时,战天策正坐在她旁边,靠着床头看书。 她挪过去,抱住他的腰蹭了蹭,睡醒的声音有点沙哑,奶声奶气地问道:“我今日又睡了多久?” 正在轻抚她秀发的手一顿,“不久,想吃什么?” 顾长欢眼珠子一转,期待地仰头看着战天策,“吃你,可以不?” “大夫说你需多休息,不可操劳。”战天策语重心长地说道。 “你每次都这样说……可你怎不想想人家已经有大半个月没吃肉了!” 顾长欢经常从嘴里冒出新鲜的词汇,大多数情况下他都是听得半知半解。然而,这回,他却听懂了。 他尴尬地咳嗽了几声,“长欢,莫顽皮。” 可顾长欢并没感受到战天策的不自在,依旧沉浸在自己郁闷的思绪里,不依不饶地继续埋怨。 “你要是继续这样冷着人家,我都要涸死在这荒山野岭了。而且,我都快忘了灵肉合一——唔——” 顾长欢被这突如其来的吻吓懵了。 这……这是发生了什么?怎么突然动手了? 战天策松开被吓得不轻的顾长欢,此时他脸上也透着红晕,弹了弹她额头,“不是说想吃肉吗?” 顾长欢惊喜交加,完全不相信自己刚才听到的。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他的手已经覆上了她的腰间。 “天策,等等……”她按住他的手,“我来。” 战天策停下了动作,单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顾长欢坐直了身子,玉指颤抖地触上了他的衣襟。她翻手用手背沿着他的颈间,一路慢慢轻抚下去…… 柔腻肌肤的触感,引起片片颤栗,如一股暖流传入他体内。 她的手在他双腿之间停住,隔着柔软的衣服,她轻易地找到了裤子里早已昂首的硬物。 食指在分身的顶端上打着圈儿,再加上布料的摩擦,不一会儿,马眼吐出的粘液就沾湿了裤子。 “……嗯……长欢……” 他闭着眼睛,往后仰着头,喉间发出沙哑暧昧的低吟。 见他早已情动,顾长欢迫不及待地把裤子里肿胀的分身掏了出来,俯首含在嘴里。 “啊……”他喉间溢出一声情不自禁的喟叹。 他一下一下地轻抚着她的头,以示心悦。 她把那物件吐出来,娇声道:“喜欢吗?” 他将人抱到身上,大手压在她的后颈按下头,吻住了那张红肿的小唇,摩挲着她的唇瓣哑声道:“喜欢得……要命。” 慢条斯理地褪下身上的里衣、肚兜、亵裤,在他目光灼灼的注视下,她竟感到脸有点烫,下意识就捂住了胸前的春光。 细腻的乳肉在她的挤压下,从指间溢了出来。眼前若隐若现的美景,让他的眼神更黯了几分。 “长欢,害羞了?” 顾长欢脸红着别过头,“哪……哪里有?” 想到一盏茶前她还在明目张胆地控诉他不与她行房事,他嘴唇微勾。 将她一把拉到怀里,压在身下,“你怎这么可爱。” 还未等她作答,他就俯首叼住了胸前娇艳欲滴的红果,轻轻往上拉扯。 “嗯……别这样……” 他听出了她的欲迎还拒,但见她今日可爱得紧,存了心想要欺负她。 “好,那就不这样。”随即,他便松开了她。 顾长欢突然被人从欲海里拉了出来,一阵空虚感油然而生,如丝媚眼里全是控诉。 “你怎么使坏?” 战天策带着意味深长的笑,“不是长欢不要这样的吗?” “我……”顾长欢一时语塞。 见状,战天策终于忍俊不禁,俯首,用鼻子摩挲着她的耳背、颈部、锁骨…… “那长欢想要我怎样?不要害羞,告诉我,长欢……” 他喷出的热气洒在她裸露的肌肤上,别有一番感觉。 她捏着身下被褥,往上弓着腰去迎合他的采缉,“嗯……就这样……啊……” “真乖。” 他在她的肚脐眼打圈儿,然后慢慢埋首到她的双腿间。 “嗯……天策……” 他一下一下地亲着她的大腿根,然后翻开层层花瓣,开始轻轻地舔着她的嫩肉。他的舌头移至花穴上的阴蒂…… 才轻点一下,一声娇吟就从她唇里溢了出来。 他将那颗小珍珠含住,轻轻地吸吮起来。她招架不住他温柔深情的攻势,在他的挑逗下,快化成一滩春水。 “天策,不要这样了……快给我,好不好?”她带着哭腔地哀求道。 并未停止口上的动作,他只是含糊不清地回到:“长欢再等等,很快。” 将她的双腿分开,舌头划过花瓣外侧,然后探进了花穴内。然而,他快速地抽出来,继续吸吮已然变得肿大的阴蒂。 一股强烈的酥麻感从脚尖传来,暖流慢慢地充斥整个小穴,“啊……要去了呀……” 在灭顶的高潮里,她捏着身下的被褥捏得指尖发白,整个人无力地摔回床上,急促的喘息声久久不能平复。 她眼神迷离,看着同时也正温柔地凝望她的战天策。 他轻轻地给她拭去额头上的汗珠,“长欢,你好美。” 就在此时,她握住他的手,放在唇下一吻,哑声道:“……再来一次,好不好?” 在他的注视下,她翻身跨在他身上,扶着他的分身放在花穴外…… 高潮过的小穴尽是爱液,分身轻而易举地就滑了进去。 他扶着她的腰肢猛烈地抽插,意乱情迷地叹道:“长欢,好棒!” “别别这……么……快,慢,慢点……”顾长欢环住他的脖子,断断续续地道。 他咬住她胸前的红果,哑声道:“长欢太湿了,慢不了。” “啊……别咬了……要疯了呀!”她往后仰着头,忘我地喊道。 他的呼吸变得愈发急促,双手捏着她的臀肉,沉声道:“长欢,我要去了,可以吗?” “……嗯。” 她紧咬着下唇,承受着他更猛烈地进攻。她的下体已经发麻,灭顶的快感再次袭来。交合的地方液体横流,已然分不清是碰撞时的汗水还是爱液。 “啊……长欢,我的好长欢,长欢……” 在一声声的呢喃中,他在花芯内喷出了一股浓稠的白浊。 …… 当他清醒过来后,顾长欢已经晕睡在他怀里。过了好一阵子,她才缓缓醒过来。 “……我怎么又昏过去了?” 顾长欢全然不知她刚才是什么时候失去意识的,现在只觉得浑身都酸痛无比。 “你这次昏过去有小半个时辰了。” “呀,居然有小半个时辰,比以往又长了些。”她懵懵懂懂地喃喃道。 搂着她的手臂忽然一僵,战天策脸上闪过一丝异色,但下一秒就消纵即逝,云淡风轻地道:“莫忧,傅大夫都说了你身子无碍,或许这次是我太急了……” 她紧紧地握住他的手臂,打断了他要说的话,乐观地道:“嗯,我不怕的。这辈子,我还要缠着你,好久好久呢!” 闻言,他抿了抿唇,顿了顿后才回道:“那就好。” 他轻轻地拍打着她后背,柔声细语地跟她说着山下东陵的情况。渐渐地,她的呼吸变得均匀,开始合上了双眼…… 当他以为她已经睡着时,却听到她低声呓语:“天策,下辈子我一定会先找到你。所以,你别走……太远……” 他的手停在了半空,屏住了呼吸,脑子里一片空白,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半晌,待怀里的人进入安宁的梦乡后,他哽咽地应道:“好,我等你。” ———————————— 雁落崖上的寺庙里。 换下了袈裟的老方丈,慢条斯理地转过身,看着急急忙忙地往寺庙外跑的年轻女子,嘴角终于拉出一抹释怀的笑。 他的眼角落下一行清泪,用只有自己听到的声音呢喃道,话里尽是沧桑。 “顾长欢,再见。” 完结番外(上) 周策在梦中挣扎着醒来,呆滞地看着窗外微微泛白的天空。自上次被陆斌打中了头部后,他时不时就会做一些奇奇怪怪的梦。 刚才,他好像梦回了前世。 而上辈子,他竟等了她一辈子。 他抹去眼角冰冷的泪珠,迷惑的双目终于恢复了清明。 打开手机,快早上6点了,看了眼还在自己怀里闷头大睡的黎欢,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轻声在黎欢耳边说:“黎欢,快醒醒,快6点了。我听黎奶奶已经出门晨运去了,你再不回去,就要被发现了。” 一只肌肤裸露的手臂从被窝里伸出来,胡乱地在半空中挥了挥,然后准确无误地捂住了周策的嘴巴,“别吵,天还没亮呢……奶奶她……还没……” 黎欢的声音越来越弱,他也听不清她最后到底说了什么。 周策挑了挑眉。 如往常般,他故技重施,将内裤里晨勃的硬物掏出来,放在她软嫩的臀部上摩擦。 才摩了一会儿,黎欢就开始有反应了,开始发出柔媚的轻吟:“嗯……” 周策止住动作,淡漠道:“既然已经醒了,就回去吧。” 黎欢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恶狠狠地盯着周策面无表情的脸。 “今天早上有小测,不能迟到。” 她呼出一口闷气,撅着小嘴,像瘪了气的皮球,“又使这招……” 周策摸了摸她的头,顺毛,“乖,今天周五,放学去看电影?” “天啊,周老师今天不让我做题了?” “不是说了你进了全级前十就有奖励吗?” 黎欢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但我说的奖励才不只是看电影呢……” 听到黎欢熟悉的语气,他就已经猜到她心里在想什么。 他抽了抽嘴角,心想黎欢的道德底线已经变得这么无下限了吗? 还未等她解释清楚,黎欢就熟练地从阳台上跳回去自己的房间了。 ——————————— 晚饭后,私人影院。 周策拿着黎欢随手塞给他的薯片,整个人愣愣的,“只是这样?” 黎欢一边在忙调节背后枕头的位置,一边回道:“当然,你还以为是什么?嘘!电影要开始了。” 突然想起了什么,黎欢惊呼,“啊,还有,我刚才去上厕所时点了一份鸡翅。” 周策无奈地扶额,他们在来这之前还是在校门口的小吃街吃过才来的。 “开始了开始了!”黎欢双目睁大,目不转睛地盯着开头滚动的字幕,激动地说:“周策你知道吗?这可是谢女王刚进演艺圈接的第一部电影。当时她还不是名导呢,据说最后那一幕会哭死人!” 她突然挨在周策肩膀,故作西子捧心状,“如果我哭了,你会怎样?” 周策面无表情地盯着屏幕,头也不转,完全无视又开始作的黎欢,“不怎么样。” “讨厌。” …… 电影进行到上半场,黎欢居然真的跟她说的那样,两人这次真的只是来看电影而已。 就在此时,有人在外面敲了几下门。随后,一位女服务员端着一盘烤鸡翅进来。 “周……周同学和黎同学?” “诶,这不是班长吗?你在做兼职吗?” 见黎欢在和沉澜寒暄起来,周策顿时觉得房里有点恬燥,便侧身对黎欢说道:“我去个厕所。” …… 在周策回包厢的路上,沉澜正拿着托盘站在转角处。然而,周策只是看了她一眼,就头也不转地在她身旁走过…… “周同学,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周策停住了脚步,不语。 见状,沉澜赶紧道:“你,那个,快高考了,还是以学习为重好。” 周策转身,不经意睇看了眼沉澜身上服务员的衣服,沉澜就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了。 一股挫败感油然而生,沉澜想起了级排行榜上黎欢刺眼的名字,脱口而出,“黎欢她不适合你。” 周策终于开口,语气淡漠,“为什么?” 沉澜身侧的手握成拳头,“我听别人说黎欢在转学之前名声不太好……” “那又怎样?” 她一噎,心想,黎欢肯定已经跟周策交过底,所以周策的反应才这么小。可是,如果她把那件事告诉他呢? “还有,我上次放学,看到黎同学跟着陆斌去了操场后的废仓库……” 沉澜说到这里,就故意止住了话头。 其实,她那日根本不在场。 她只是在课间休息时,在走廊听到了别班的女生低声讨论,陆斌有天在班里吹嘘要跟黎欢去废仓库里约会。没想到,不久后,陆斌就转学了。 因为李睿的关系,沉澜是知道周策和陆斌打架的事。但她也是从那些女生口里,才知道为什么那天黎欢也在场。 忽然,周策眯了眯眼,眼底闪过一丝怒色,但在下一秒就稍纵即逝。 他侧过身正面对着沉澜,冷冷道:“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我也不确定,我只是无意间听陆斌班上的人说的。周同学,你先不要误会,黎同学可能也有自己的原因。” 她知道她这样说,男生肯定会开始胡思乱想。 发生了仓库那件事之后,陆斌爸爸就靠关系偷偷地给陆斌转了学。周家和黎妈妈虽然知道是陆斌的错,但在看陆家低声下气的态度,想着小县城是非多,就息事宁人不再追究了。 至于周策在学校里也对陆斌止口不提,其实只是不想毁坏黎欢的名声。 然而,沉澜现在还自大地以为,周策跟她一样只是被黎欢蒙在鼓里。 不然的话,周策怎么会看上一只破鞋,沉澜暗自冷笑。 只听到周策冷笑一声,沉澜心里猛地升起一股寒意。 她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周策。 “确实。私人给你一句忠告,既然你不确定,就不要在背后像只苍蝇那样讨论别人的私事。还有,这跟你有关系吗?” 因为被单亲妈妈抚养大,周策对女同学一直都是比较礼貌的。哪怕在刚认识黎欢时,黎欢对他光明正大地调戏,他也只是在忍无可忍之后说过几句狠话而已。 可这一次,在听到沉澜对黎欢阴阳怪气的一番议论后,他是真的生气了。 不管大惊失色的沉澜,他径直离开。 他回到包厢,坐下来后,黎欢就自然地靠了过去,环住他的手臂。 周策脸色现在还是有点黑,“你刚才是不是遇到了沉澜?” “唔,没有,我只是觉得她看到了我们。”黎欢一脸无辜地看着周策,“你没注意到吗,就在我们上楼的时候。” 原来她早就知道沉澜在这里兼职…… 他刚才就该猜到的,明明刚吃了晚饭,怎么会这么快就点一大盘鸡翅上来?!她明明就是设了个套让沉澜钻。 突觉心里积了口闷气,本想着说她几句但她好像也没做什么。由始至终,都是因为沉澜没死心,才想着上来争一次。 “我对沉澜没意思。”周策冷冷道。 黎欢目光一黯,转过头盯着周策,郑重地道:“可是她对你有意思。” “所以,你以后是打算给每一个喜欢我的女生都下个套吗?” 黎欢整个人一僵,呆滞地望着周策,“我……” 在脱口而出这句话的下一秒,周策就后悔了。 他其实不是这样的意思…… “我出去走走。” ------------------------- 最后一篇番外献上,明天完结。 完结番外(下) 周策独自站在私人影院门外,看着来往过路的行人发呆。 上辈子她就狠心地让他等了一辈子,上上辈子就更不用说了,为了打消别人对他的心思,她连自己的声誉都算计上了。 难怪这辈子在遇见她之前,他才不想记起她来。 可到头来,你不还是吃她这一套,还甘之以殆地被她吃得死死的,周策自嘲道。 …… 周策拎着一杯奶茶回到了私人影院,在回到包厢后,却看到黎欢抱着腿,把头埋在双腿间。 他连忙走过去,“黎欢?黎……欢欢,怎么了?欢欢?” 跪在沙发旁,把手中的奶茶放在地上,手足无措,“你别哭,你不是说想喝门口那家奶茶吗?我刚才……只是给你买奶茶去了。你先别哭,你先告诉我你怎么了?” 黎欢从双腿间抬起头,脸上带着得逞后的笑意,“我才没哭呢,我知道,你肯定会回来的。因为啊,”她顿了顿了,狡黠道:“你是怎么也逃不掉的。” 虽然被骗了,他也不生气,坐在她身旁,摸了摸她柔软的发顶,“嗯,我知道,再也不逃了。对不起,我刚才只是被沉澜气着了。” 正当黎欢想要说什么时,周策打断道:“放心,我已经教训过她了,她不敢再惹你了。” 黎欢眨了眨眼,周策居然为了她训了沉澜一顿? 突然,她嗷呜一声,整个人撞进周策怀里,“太感动了,周老师终于被我调教成功了!” 周策无奈一笑,正要开口时,却感受到了胸前奇怪的触感。 “不对,这是……” 黎欢直接抓起周策的手,放在了自己胸前,还握了握。凸起的乳尖在他的掌心下变得更坚挺了。 “你是什么时候——” “刚才上厕所的时候啊。”黎欢如实回答。 “黎欢,你刚才说了,只是看电影。” “有吗?我忘了。”话毕,她整个人就要压下去。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我记得就可以了。” “……” “不过——”他突然一顿,另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暧昧地从小腿摸到大腿根部,“如果你下次模拟考能再进叁名……” “可以!一定!”黎欢点头如捣蒜。 她把自己的裙子掀开,露出薄如蝉翼的白色蕾丝内裤,“现在,进来!快!” 他欺身将她压在沙发上,埋首在她的颈部,舔着她的耳背,低声道:“去哪里?” 不知何时,他的手指已然翻开她的内裤,在唇瓣外侧摩挲。时不时,带着寒意的指尖刮过花穴的穴口,但却不作停留,撩起一片颤栗。 “嗯哈……你呀——” 他夹着几根手指头,按在小穴外,“我只是把手放在这里,你的水儿止都止不住……” 黎欢咬着唇,迷离的眼神带着几分哀求地看着他。 “瞧瞧你,真浪。” 他把她的t恤推至胸上,右手食指挤压着胸前的凸起。然后用拇指捻住乳尖的樱桃,往上拉扯,乳波晃动。 “啊……疼……” 俯首,他干脆含住了那颗红果,轻轻地吸吮,还时不时发出啵的声音。他开始用牙齿细细的啃咬,碾压。 她双手插进他的黑发里,双腿亦张得更开让下体与他的昂首摩擦。 “好硬呀!” 他在她的后颈吮出斑斑吻痕,哑声道:“想要吗?” “……嗯” “可是我身上没带套。” 黎欢全然失去了理智,媚眼如丝,声音柔媚,“我不管,你进来。” 他吻住了那娇艳欲滴的红唇,生怕再看一眼那双眼睛就会控制不住自己。 在下一瞬,他整根手指杵了进去,在小穴里一边捣弄,一边吻着黎欢的耳垂哄道:“我们回去再继续,好不好。” 他一遍又一遍地唤着她的小名,手下的动作找到她的敏感点后,逐渐地加快。下体发出的水渍声伴随着黎欢的娇喘,全都被掩盖在电影里枪声的音效里。 “啊……太快了,不行了!”黎欢紧紧地捏着周策的外套。 她往后仰着头,双腿突然张得更开。小穴已经湿成一片泥泞,阴蒂猛地一麻,一股暖暖的液体从她小穴里顺着股间淌了下来。 他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额头上都是汗。 但他还是故作镇定,低头一下又一下地轻吻着意乱情迷地看着他的黎欢,柔声哄道:“你好棒。” …… 电影播完后,两人牵着手去前台付钱。 沉澜看着黎欢手上的奶茶,公事公办,“这里不允许带外面的餐饮进来,麻烦下次注意点。” 黎欢脸上笑意不减,歪头看着周策,娇声道:“听到了吗?” 看黎欢这个样子,他就猜到她想做什么了,他旁若无人地摸了摸黎欢的发顶,语气宠溺,配合道:“好,下次我会注意。” 沉澜打断了正在亲热的两人,“请在这里签个名。” 不知是有意而为之还是无心的,黎欢把自己的头发撩到一旁,肩上那若隐若现的吻痕在沉澜眼里变得格外刺眼。 不得不说,还是女人知道对付其他女人的最好方法。 “签好了,谢谢你,沉同学。” 沉澜看到黎欢清澈眼底的倨傲,顿时只觉得自己在两人面前就像个跳梁小丑,把账单收好,“慢走。” 话音刚落,周策就牵着黎欢的手离开了。 沉澜只觉得心里五味杂陈,由此至终,他的眼神从来都没有停留过在自己身上。性格淡漠的他,只为黎欢而笑、为黎欢生气、失态、甚至失控…… 原来,在他眼里,她竟什么也不是。 ———————— 在回家路上,两人经过一个夜市。 黎欢独自一人走在前面,在路边的小摊穿梭,他眉眼染上了笑意。 看着黎欢在他眼前奔跑的背影,有些记忆里的东西慢慢重迭起来。 昨晚梦里的黎欢跌跌撞撞地从寺庙里跑出去时,梦里面好像也是这样的场景。现在,他却记起了,他当时看着她逐渐模糊的背影,低声喃喃。 那声音,逐渐变得清晰起来,一字一字地砸在他心头上。 …… “怎么了?” 不知何时,黎欢已经跑了回来,她扬起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在发什么呆呢?” “没什么……” 他捏了捏发酸的鼻头,突然握住她的手,低头印下一吻,眼里闪过一丝释怀,哑声道:“我只是发现,今日的我,好像又爱你多一点了。” “唔,这样啊,那我们快回去吧!” 黎欢朝他狡黠地眨了眨眼,就反手拉起他的手往家的方向跑去。 …… 当时在寺庙里,他说: “顾长欢,我用一辈子成全了你和他的半辈子。如果下辈子我还遇到你,我不求公道也不求名誉,只求你能陪我走过人生六十载,看尽四季变换。生同衾,死同椁。” ———————— 如果你们还记得,顾长欢死后穿回去现代后遇到的老人就是等了她一辈子的战天策转世。老梗了嗯,辛苦你们了…… 这回是真的完结完结了。 追-更:lamei3.com(woo18 u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