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良为S(百合 SM)》 序幕、尽兴 七月初的阳光直直洒在花圃上,久居热带与亚热带交界的蒲罗人早已纷纷换上薄衫。 黎仲赤脚踩过松软的黑土,身后门虚掩着。提着剪子挑挑拣拣,她采下长得最好的一把班兰叶,白麻裤脚的花纹没染脏一点。 回屋换过拖鞋,黎仲耐心的一片片把叶心藏着的污泥清洗干净。宅子里的花园有人打理,作物没喷过农药,叶子上有小小的斑点,总体还是生机盎然的深绿,她举起一片向上比了比,香气甜蜜,像储蓄了整个初夏的阳光。擦干后剪成两指宽的小段,和椰浆一起放进料理机打碎,班兰咖央酱的做法并不复杂,拿来涂早餐吐司,正好治苦夏。 等白色中飞舞着的绿色色块越来越小的时间,她摸出手机回了两封工作邮件。再抬头,漂亮的颜色一眼就心生清凉。小奶锅隔水加热,还是得过一遍筛,防止残留的纤维有苦味。反复刮拌,黎仲动作利落却慢条斯理,悠闲地像千年百年也能这么过去。 翻找椰子糖的时候,黎仲听到下楼的脚步声。并没有回头,她把减半的分量丢进小锅,腰背被一只树袋熊稳稳地裹住。额头刚好搁在肩窝,研磨盐就在手边,两块裸露皮肤友好的交换了温度,一转,两转,叁转,身后那个声音嘟嘟囔囔的,于是她不再动,时不时翻搅一下。等椰糖彻底融化,半稠液体表面浮出很多小气泡,颜色较之前更黄了些。插上温度计,给内线打电话让他们派一个厨娘来接手。 “怎么不睡了?”黎仲这才说话。 “醒了”声音飘忽的像在梦乡。 黎仲了然,被抱着的时候她过了一遍今天的日程,一个大案子刚结束,公事暂时不用那么紧,直到晚上家宴前的这大半天时光都是灵活的。承心上次说想去郊区靶场打枪,方向倒是一致,那出发前就要备好衣物;如果是要去跳伞的话,时间可能会来不及。但是在那之前, “主人,我先带您洗漱?” “唔” 恨不得连牙刷都懒得扶的怠懒样子看的黎仲失笑,拇指揩去眼垢,又用一热一冷两道毛巾细致擦过,那双漂亮的上挑眼才彻底睁开。 “先吃早饭吧。” 开放式餐厅里还弥漫着班兰咖央酱的甜香,刚做的酱汁经蛋黄混合后会呈现更醇厚的口感,只是还没来得及放凉。黎仲略一思索,一个番茄切丁混上酸梅丁和蛋液,炒到刚熟还有一点水润感,盛在烤脆的吐司上端出去,又翻出工具,夹着松饼机和瓶瓶袋袋的原料出来的时候发现今天小祖宗倒是很买账,吐司吃了一多半,正捧着热牛奶一点一点的咽。 “想吃甜口的抹茶麻薯夹心松饼?还是咸口的葱油烤饭团?” “刚做的咖央酱呢?” “我叫他们送来。” 黎仲叼着半个剩的吐司吃完,松饼已烤好了两张。擦擦手解了围裙去门外取了酱回来,再给祖宗抹好,估摸着这回该是吃饱了,自己也加快速度风卷残云,两个人差不多同时吃完,黎仲简单收拾了碗筷摞在水池里,反正会有田螺姑娘。 “主人下午想做点什么?” “你呢?” “您问住我了。” 姬承心伸出双手任由黎仲把自己抱起来,胃里像有一个暖水袋在持续的发热,身体也被懒洋洋的暖意包裹着,“那你记得多想想。回家吃饭是今天?” “嗯,黎矜姐姐好像回来了。” “江黎矜…她终于书读完了啊。叁年没见了?” 最近缺休息,吃饱就有点犯困了。 “是,老夫人说晚上正好接风洗尘。” “奶奶还是老样子,巴不得小辈都承欢膝下。” “大哥和小七之前给我来了邮件,手边的事走不开,你生日恐怕赶不回来了。” “方黎君还好说,雍黎原这都第几次了?南美有这么好玩,妹子迷得人走不动道吧?他之前礼物送的什么?” 黎仲回忆,“去年是檀香木木雕,一米二的裸女像,运到画廊去了。前年是咖啡,大前年是矿业委任书,大前年也是他被派去的第一年。” “不止吧。” 帮大哥遮掩失败黎仲也不急不慌,“我们毕业那年雍爷爷病重,就让他回家尽孝了。其他,据我所知应该没有。” 从厨房回休息区的路并不长,穿过小宴会厅,再从电梯上叁楼就是了。该说这整栋房子都不是夸张的大,因为管家、保全、仆役、以及家庭医生们,都分散住在五分钟车程外的建筑群里。姬承心不喜欢被人踏进自己的领地,所以即使一些必要的清洁工作,也由黎仲协调,安排在她撞不见的时段。 走近卧室,一股热浪扑面而来。黎仲一惊,回身把姬承心安顿在影音室,走进房间才发现天花板的遮光板没开,一体式全玻璃穹顶大咧咧的任光箭直穿而过,深色的地板和浅色的床上用品都是可怕的热度。想起来了,该是昨天睡前说要看星星,早起晨跑前忘关了。怪不得今天起的这么早,主子该是被自己的失误晒醒的。 有点懊恼的编辑了保养日志让他们注意,黎仲打开循环系统关上门。 “还好?”“抱歉。”姬承心伸手搂了搂自家大型犬的头发,以示“别放心上。” 这头发还是姬承心让她留的,她十几岁时的发型是部队限定款,好打理是好打理,保证洗澡洗到一半都能毛巾擦擦立马待命。 可这是个鲜亮年纪的漂亮姑娘啊,七年前的姬承心就这么骂了所有敢上来劝的“元老”,道理讲不听,最后还是靠一句“黎字系到底向谁复命?”压下了所有声音。 “…承心,”修长温暖的手指覆在后颈,温柔的拿捏,一如今日,“别生气了。” “我没气。是‘如果不让他们觉得我生气了’,这事还要多费口舌。” 那人没应,按压的节奏一如既往。 倒是,“你为什么不生气呢。” “如果主人要去打枪的话,现在该出发了。” “你想做什么。” 不是回答的回答,依旧没有得到回答。 被那样的目光看住,黎仲知道姬承心是认真的,于是她真的停下来好好搜肠刮肚了一阵, “我想完成您的愿望。” 彻底的诚实,这也是姬承心教给她的。黎同学看到姬老师叹了一口气,没揣明白主人对这个答案不满意在哪儿便被吻住。被抚摸耳垂、深入的交换、喘息逐渐细碎、升温的肌肤和薄汗都是动情的征兆。这里?现在?风险系数低。做完补觉,睡醒正好是出发时间。行。 这么想着,黎仲把姬承心身上手上的指环发卡都一一取下摆好,被不满分心的主人一口咬在嘴角,尝到铁锈味又安抚的舔,偏偏边舔还边拿眼神睨她,像一只使坏成功的小吸血鬼。黎仲听到自己胸腔深处泛起一串气泡,在脑子过热前飞速确认没有其他遗漏,双手捧住,加深,骚扰抢掠舌根下藏着的漓泉,柳枝儿被压得后弯几乎成了下腰,啪啪嘭拍在后背抗议的手不痛不痒,黎仲还是放缓了动作,“四儿,四儿”,夹在丰富音节中,动情时那人一遍遍这样唤她。 “承心…” 力道开始不受控。 黎仲眼里的主人很好懂,卸了力的周末,喝水要喂,腿都懒得落地,只留一点维生本能。拥抱饥渴,窝在怀里安在肩上挂在背上是同一副表情,松手是另一幅。对此坦然,您不该袒露依赖?那就让“不该”的人滚远一点。 教她最快投降的法子是后入,但如果想催逼出最绚烂的姿态,果然还是正面、毫无保留的舌指并用;一点点痛是好的,不仅是美学意义上,莹白画纸印层层迭迭的斑斓指痕,春雪樱落图。 敏感带在肩胛间区、小腿肚、乳尖,吻在颈侧奇妙的是安抚,舔吮脚踝的话会被一脚踢过来。所以像现在这样,抚遍全身,再反向,自下而上。趾尖被含住像踮着脚陷入温热的沼泽,绷紧的脚背被温柔的抚慰放松,快感似海浪,层层冲刷着堆高,流连在长期穿高跟鞋微微变形的骨节,心疼的补偿一连串的吻。皮质沙发太柔软,姬承心感觉自己正浑不受力的溺下去。 纤悉无遗的,液面正沿着小腿攀援。一双玉筷下意识的并拢,却被障碍物挡住,更锐不可当的破开,于是一腿被抬高挂在椅背,另一支更失重样的陷下去。可被称为侵犯的,细小汗珠成了花蜜,未来得及发凉就被采集,姬承心失焦的眼神虚攀在吊灯上,一双手自发覆住久胸前受冷落的起伏。她正被一滴滴蚕食,分解输送去饲育膨胀中突突跳动的危险野望。那渴念好像相信着,如果饮尽所有汗,她的一部分也被永远保留在了自己体内。 潮汐有定,韵律如乐。肌肉的起伏张弛也随着拍子,反复堆迭的快感是浪潮,终末却仿佛无穷无尽,某一刻开始,揉捻流连的指掌带来的不再是快慰,而是烦人的热。乳尖的红果在玉指间时隐时现,微微提起拧转的痛反而更让人清明,接收到被一脚踹在肩膀上的不耐烦,笑意透过胸腔迅速向上传导,却也越过了正需要被重点关照的腿间,姬承心瞪着出现在眼前那张脸,是不是故意的,烦的想一口咬上去。 “别呀。”与软糯的讨饶语调不同,终于直奔主题的贯穿堪称凶狠。另一手好心来接班,却是把指节和乳肉一并拢在手心,半强硬的示范该怎样欺负它才能让它的主人更快乐。眼睛闭上的时候,一个轻吻落在眼帘。追逐气息的唇没行出多远便被迎合,又安稳的陷回软面。那手上来试了试颈后的汗,又搂了头发防止被压住,招呼都来不及打又下去忙。姬承心双手得了空,沿着外衫的刺绣往下,钻进去整个儿掀掉。每一条肌肉起伏都是熟悉的喜欢的。 十年了,没有床死,彼此的身体依旧充满吸引,这已经足够幸运。 像乐曲会迎来高潮,不成调的呻吟合着紧绷到凌乱的冲击,腿间掌印醒目,大敞着最脆弱的地方鼓励进犯。这个程度不能穿那条高开叉的改良奻囡长裙了吧,黎仲上浮,捉住半吐在外的舌尖,换手给予最后一击的时候模模糊糊的想。 指掌换了舒缓的节奏,温柔的延长快感,滑出来的时候已积了一小滩湿迹。姬承心的四肢都垂着,像丧失了对身体的控制。黎仲蘸着那水液描画,自己尝过,又给还无力反应的某人涂了层亮晶晶的唇膏。等她又有力气挠她,黎仲抱姬承心进了浴室,嬉闹揩油防守反击若干略去不提。出来在客卧安顿好,几乎眼睛一闭小祖宗就陷入了梦乡。 黎仲坐在床沿玩了许久发梢,想起什么,起身去书房药柜取来两支药膏。一天叁次先蓝后红,承心额上冒了个不起眼的鼓起,还没完全发出来,这两天要注意着不让她乱抓,疤痕体质难好,冬阴功不能吃了。 离出发还有一小时五十分,留二十分钟哄醒和可能的起床气,十分钟关于“乳贴还是胸衣”的讨论,十五分钟因黏糊而变得困难的更衣,时间还够。黎仲掩上门,去浴室完成自己的下半场。 只是当她按时回来完成职责的时候发现,诶,主子入睡的时候,挨着的好像不是这一边? 作话:班兰咖央酱、早饭,还有后面大概会出现蛮多的各种东南亚饮食,做法参考自【肥丁手工坊】,在此感谢(虽然人家也不知道)。 因为要装逼嘛(喂)故事背景架空,非要给个参考的话是新加坡,文中出现的各种专有名词,比如【蒲罗】来自新加坡的古称【蒲罗中】,奻囡是我按娘惹读音【Nyonya】重新音译的。文化背景近似、华人渊源、热带唯一发达国家、李家的开明独裁政体、确实各方面都蛮合适的。 Question time~ 黎仲是姬承心的__________。 A:延伸 B:伴侣 C:剑与盾 D:交通工具 场一、家宴 变故一瞬间 黎仲冲上去的叁步姬承心甩掉了穿到一半的套裙,且战且走,黎仲一路护她到最近的避难室,暗闸落,墙面开阖快若幻觉,黎仲身后静不可闻。略平复呼吸,只要数180下心跳,不管不顾的抢攻右臂已负伤出血,扭身闪避中甩出一条鞭迹,只要180下最快的一队亲卫就会赶到,目标已经达成一半,只要,只要不在这3分钟里死掉。 一… 黎俐赶到的时候姬承心正给黎仲做应急包扎,黎仲撕了一只袖子,还笑呵呵的和“刺客”比划,聊到开心处牵动了伤口,疼的龇牙咧嘴。 今天不是黎俐执勤,带队的是一个走外部路径升迁上来的老兵,黎俐在门外听完他的简报,挥挥手让他们还按计划部署,进玄关过观景回廊,远远便看到侧手宾客临时休息单厅的第一间门没关。 “得,没给我丢人。” “小十一!” “喊教官,老四你少倚老卖老把‘小’字给我去掉。” “黎俐。” “主人。” 确认一点小伤没有大碍养叁五天就能好还不耽误干力气活,黎俐把目光转向那个“刺客”。 “路线图 Micheal 给你的?怎么过的外面叁道关。” “闵副队送我进来的。” 黎俐不出所料的点点头,“我猜猜,你是早上就到了,闵副队告诉你每半个小时顺时针关闭屋外一个方向的热成像,你转了一天发现实在没空子可钻,我这位姐妹傻归傻但不好糊弄。所以想着,奻囡套束身,穿到一半的时候是一副天然镣铐,就趁这个时机杀他个措手不及,哪怕抢到30秒能近那位女士的身,悬赏也就到手了,是吗?” “十一你骂我。” 黎俐根本不去理她,看刺客大差不差的点头,歪歪头继续,“没想到这位姐属狗的,嗅觉强咬住了还不撒口,你选的切入点已经够近了,但还是被她舍命不畏死的缠字诀搞乱了阵脚,再一晃眼目标已经丢了,这货的狗命又不值钱……” 黎俐又回头扫了黎仲一眼,“你是这么发现他的?” 黎仲笑着点点头。 刺客是个二十出头的大小伙子,零零小队赶到前就卸了面甲,但不是黎仲打败的,而是被识破,任务提前终止。他懵逼的看眼前叁位打哑谜,又不敢问自己是哪里露了马脚,最后还是黎仲笑着解释,“我命不值钱,你要是凭自己本事潜进来的,一分钟内肯定能制伏我,甚至杀了我,当然最快的杀人法也太慢了,1分钟弄晕我2分钟开机关,3分钟里搞不定死的就是你了。丢目标是人之常情嘛,所以当我数到90发现你没有要跑的意思…” “你一不跑二不杀了她泄愤,自己人。而且我猜,你也不是专业的赏金猎人……” 姬承心听到“我命不值钱”的时候正在收绷带,她好整以暇的理完,离开前捏着某人腰间软肉整整转了 60°,给黎仲添了今天以来最重的一记工伤。 应急药物柜不上锁,姬承心一顿,一个写着蛇毒血清的小瓶静静躺在她指间。身后的笑声隐隐不远,用马来语、汉语、英语写就的叁文标签,扎的她有点眼睛疼。 她知道问什么都没有用,这么做才是对的。“刃上有毒怎么办?”“基本药家里都有啊,医生五分钟也到了,没那么寸的。”都是屁话。这是代价,要求把屋内所有监控仪器关掉时安保系统提出的条件之一,最低频率叁个月一次,是她的任性,代价却向她收取。 走过待客室的时候里面正聊的欢,“入队测试就算你过了,明天报道……别误会,黎四啊我手上出去单兵最弱的一个,摆不平心态要被训的…” 脚步不停,一道影子默默跟上。两人一路无声回到衣帽间,还是学聪明了,知道在生气没有直接蹭上来。调整内衣的时候有了目光交流。姬承心重挑了一件,黎仲的衣服也得重新换过,哪套颜色更搭?对话在两句内结束。 两人的裙装像是从同一匹布料上裁下来的,不过一条是彻底传统的淑女裙,一条是分体式,还加了不少方便行动的细节。 车没开出去五公里就没事了,容易起皱的面料,什么靠垫都没那人的臂膀舒服,何苦难为彼此呢,小插曲一场,这不是开席都没迟到。 “周日下午,来地下室找我。”“明天?” 席上只设了叁个座。 她们到的时候,奶奶已拉着江黎矜的手把她这些年在外游学的趣闻听了一遍。四人在花园略坐一坐,烈红天色下,绿草、云霞与远处的楼群相接,是城市难得一见的开阔景色。一盏茶用完,姬承心笑着向奶奶讨了不少茶叶,老人家嘴上不乐意,“你那儿没会泡的人,平白糟蹋了。”面上神情却和每个孩子回家都要塞满一背包才让走的家长无异。管家打趣说老太太今天精神好,姬承心听懂,闹着肚子饿了要早点吃饭。席上她最小,于是落了末座,主位自然是老东道的,江黎矜在唯一的空座上捋平裙摆,忍住了,没拿眼去瞟侍立在少当家身后一步的黎仲。无人对这安排显出异色。 差点忘了这一家子都疯的不轻。 周日,结束了与家中二老的惯例通话。地下室新设的那一道两米五雕花大门被无声推开,黎仲脑子里翻出的第一句话,是饭后江姐姐对主家的诚恳吐槽。 上午有个视频会议,用过午饭姬承心就不见了,黎仲一向明白不该她知道的不要多问,于此刻是真的结结实实吃了一惊。地下室本来是防核避难规划的,蒲罗自己无核,奈何夹在几个拥核大国的泄露范围里。应急只做了简单的装修,还有一部分划了酒窖和仓库,没事走不到这里。所以这道立在四周水泥立柱中的门,突兀的像是纳威发现了有求必应屋。 厚重的门当然有黄铜的锁孔,但此时它就这么敞开了。光照很足,温暖是黎仲对这个房间的第一印象,人工布置的光源最大程度的模拟了自然光,又不会与四周的实木皮革风相冲。比起低调内敛的装修风格,它的功能就直白很多了。 这是一间非常宽敞的调教室。 坐下换鞋时的视线落点是被刻意设计过的,黎仲早就不是雏儿了也被烫的视线一跳。这就给“踏进这间房将会发生什么”定了调…第二次视线坚持了五秒,还是没看大仔细,但雕塑主体纠缠的两个女体…可能这就是艺术吧…… 鞋柜里就一双鞋,尖头镂空雕花细绳小牛皮是典型的西班牙风,焦糖棕光洁皮面+深黑硬鞋底的搭配,换上的鞋比换下的还正式。黎仲花了点时间,站起来不自在的扯了扯身上一点都不搭的居家款棉麻衣裤,有点不好的预感。 红木地板开始铺设的地方距玄关远一米、高一阶,像一道不怀好意的准入问询,你必须自己跨出这一步,才能踏入这个世界。硬底鞋叩在实木上,一声声恍若敲门。黎仲走过不设柜门的展示架,暗色的各式皮鞭和闪闪亮的各款镣铐坦诚的挨着,有不少她都没见过,主人也有上刑讯课吗?用不着吧,手铐内侧都有绒衬,完全不是之前用过森冷冷的。 一角高高吊顶上垂下的皮质束带和机械组散漫的坠着,另一角可调整角度的 X 架看起来就亲和多了。黎仲步速没放缓,整个房间的布局尽入眼帘,杂类的小玩具也很全,试过的听过的都工工整整的排着,像等待检阅的士兵。当然也有视线被遮挡的地方…脚步声已经停了一会儿,并没有人出声。再抬脚黎仲陷入了一片厚实的绵软…跪上去大概不会疼。 扎花地毯的正中,是一张在3米挑高下依旧宽大的扶手椅。背面看像一只托举的手掌,绕到正面才发现是仿花瓣和条叶的形状攒成的。而此刻,鲜红的花蕊正蜷在花心,双腿莹白,让人忍不住想拂开乌黑发丝,看看这位花精灵的脸庞会是怎样的轻灵出尘。 可惜,这里沉睡的是位小恶魔啊…黎仲不合时宜的想通了一米七二的家主怎么找来了这么一张大到夸张的椅子。她垂手站在叁步外,安安静静的等待指示,已经束手就擒走到这儿了,就让她小小的拿乔一下吧。 “唔…你来了。”果然,不一会儿姬承心“悠悠转醒”,俩人都心知肚明就能演下去。 铺垫的也够了,主人开口,一如既往的,是问询更是命令。 “我们试试SM吧。” 黎仲略一点头,向前两步直跪下去,手已经开始解衬衣扣子,却被一只鞋尖挑住了下巴。 那也是一只西班牙风的焦糖棕亮皮皮鞋,不过款式是典型的女士小高跟,无镂空露着大片脚背,棕色与白色相接的地方有漂亮的花纹,触感…非常细腻。 “我M。” 那人愣住了。 即使有预想到,这个眼神还是让始作俑者非常舒畅。姬承心心情大好,从手边的置物架上拿了一套什么,直接扔进自家忠犬怀里。白纽扣白衬衫规规矩矩扣到下颌,中式立领,修身黑制服外是皮质缚带,胸口手帕和腰间宽束带是唯二的颜色,酒红在丝绸的质感下呈现红酒流动的光泽,不知是害羞还是太合适了不好穿,也或者皮缚带挺考验想象力的?黎仲花了点时间。从隔间出来的时候她正低着头戴皮手套,筋和骨节在镂空下起伏。姬承心迎上去,自然的上手抚平褶子,像每个替夫人打理服装的妻子。 “主人…”这个称呼不合时宜,尾音被自动吞掉,穿了小坎跟的姬承心和黎仲的视线基本齐平,姬承心有点遗憾的发现,自己还没看够的无措又已经被妥帖收好。 “您为什么会这样想。”指的当然不是SM。 哪怕是为了更好的服务吧,即使趁换衣服捋平了过激的心跳,再次直面主人的黎仲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不让我跪下吗?” 咳…随手从架子上拿了个软垫甩过去,扔完黎仲就后悔了。直接跪在地毯上还好,也不疼自己刚试过,这样正式的跪垫子上,受过这一跪的恐怕只有姬家的列祖列宗,折寿啊…还是挪了步子半侧让过了。 姬承心施施然放下了裙摆,这条裙子垂感很好,轻盈贴服的诚实描画着曲线,正红很衬肤色,以黎仲对她身体的了解,自然知道那下面什么都没穿。 “你会觉得奇怪是你有误解,一般自然认为SM关系里,S是支配者,M嘛,肉奴隶、性玩具,从定义上讲,‘丧失性爱自主权,性快感只能建立在主人的性快感上。’或者干脆是被搞混了疼和爽的变态。” “说起来,你刚跪的都不带犹豫的,是有信心从疼痛里获得快感?” 这个娇娇还是觉得跪在膝盖上太累了,重心向后逐渐成了歪斜的跽坐。两手倒还安分放着,脸上的闲适表情像是要把黎仲招过去挠下巴,“狗狗乖~” “单方面的强制关系确实存在,把人掳去锁在地下室里,你不也被我掳来了。总之,斯德哥尔摩了的也有不少,但注意,斯德哥尔摩是求生本能帮你适应极端环境的,也就是能从唯一主宰你命运的这个施暴者身上消除不安,即使这不安本来就是他给你的。” “但这还只是单方面的关系,因为那只能消解负面,快感却少的可怜。” “而如果两个人想缔结长久的、双方的关系呢,逃不开各取所需、·和对各自的约束。” “虽然这么说挺奇怪的,SM不就是通过打破、侵犯来获得快感吗?是没错啦。” “但首先,性爱绝不是日着日着就会爽,还爽到欲仙欲死,停下来就哭唧唧的。否则你们都不用培训刑讯和被刑讯,日一日对方就什么都说啦,嫌弃对方是个男的可以走他后门嘛,大家交流下做爱心得就完了。” “S是服务者,而有了安全词,M才是随时能喊停的那个人。” “当S好累的…”小恶魔可怜兮兮的抱怨,“要制定计划、掌控节奏、模拟M可能的反应、并对突发状况妥善处理。” “总之,得特别能装。就是慌得觉得世界要毁灭家族要完蛋了,也要装的智珠在握,一切尽在掌控。太—累——了————。大家都喜欢把期待放在一个全知全能的神上,次次不出错,还要以后也一直不出错才行。我对着那帮老顽固就得天天年年时时刻刻这样,回来对你还得这样,你也忍心?” “当M就不一样了,”小恶魔的语调一瞬间飞扬起来,“求主人使用我~怎么用都没关系哦,作为回报,给你的小性奴高潮就好啦~” 黎仲被她膝行两步蹭住了腿,某人手脚并用时错估了裙摆,磕磕绊绊的样子还真像刚刚学会走路的小兽。她也不用前肢,只拿脸颊和胸一个劲的撒娇,小腿隔着布面感受到了渐渐升高的体温,却也让黎仲发现,这家伙并不像口中说的那么自如,比如时不时硌过腿面,小石子一样硬硬的凸起… “啊!” 一阵天旋地转,反应过来姬承心却露出了笑容。 那人走近自己,背光的脸看不真切表情。“小性奴发情了,怎么,主人平时没有满足你吗?” 她的凌乱湿脏和她的好整以暇。硬底鞋尖毫不留情的碾过俏立的峰顶,还嫌不够,又把脸侧的软肉踩下去一个窝。 是黎仲啊…双腿自有记忆的绞紧了。黎仲却发现“入戏”的某人恍惚间换了一幅表情。 “肏我啊。” 她是清醒的。 Question time 为什么黎俐和黎仲没有姓氏? 更新间隔短于一周真的是意外、意外、意外。毕竟不写到第一场调教怎么好意思说自己开的SM坑。(所以顺便把序号也改了,上一章的功能更接近于【过去十年她俩是什么样的】的锚。内容没变) 但是这章居然没有肉……讲真为什么每写一章我都在和半路熄火做斗争…啊啊啊啊啊……下一章有下一章的重点,这还能不能续的上啊……我加油。 场二、安全词 “哦,你愿为奴,我就合该收你?” 倚着椅背抄着手的黎仲站在棕色暗木纹为主体的背景前,闲适的像是会开到一半突然摆摆手宣布大家休息,自己却施施然打开了办公室的暗门。沿生着青苔的石阶旋梯踏过半个世纪,站定,垂着眼睛和她捡来丢这儿的小豹猫讨价还价,漫不经心的眼白像含了一块冰,是打定主意对方有求于她,该讨好她,不然她也不损失什么,掸掸袖子回她正常世界去的奸商本色… 这眼神很陌生,姬承心像个收藏家似的雀跃着,表情却有一分熟悉。 她也疑惑着,但更多是跃跃欲试。小豹猫一骨碌从“草丛”里坐起来,爪子默默的按在地上,这捕猎前奏里,双方都没有动作。 「是了。」黎仲突然一笑,抱臂绕前到大扶手椅上坐下。姬承心便觉得自己是牵线木偶,也被扯到了近前。 “你有什么资格做我的奴呢?” 「她站我身后时,不就是这幅表情?」 这实在有趣。姬承心享受着两肋下生出的细微战栗,意识到,自己苦心布置的第一个目的已经达到了。她脚步轻快,几乎是以领奖的姿态走到了颁奖人面前,旋身坐下时裙摆甩出稍纵即逝的花。这椅子真是大的过分,坐两人也绰绰有余,绅士手带她的腰找地方窝好便功成身退,那人还是不为所动的样子,甚至恰到好处的露出了一点点不解。姬承心俯近,她的“呼”渐渐充斥了她的“吸”,黎仲也不避不闪,偏头询问状的开口,猎物两片一动,便被猎人捕获。 论起吻技这两位是同门师姐妹,切磋的多了,战法进退都了然于胸。这一招该以何招化解,这一挑一刺该怎么避其锋芒,何处一个漂亮的翻身能因地制宜反客为主……一通演练下来姬承心变了跪坐,双手也如藤蔓,纠缠生长进了茂密的发丛,因着位置关系黎仲微扬着脸,手指却远远的点着拍子,很难说落于下风。 缺少抚慰的腰背有点委屈,那人还一本正经的打趣,“你不是来考教的吧?” 确实不是,姬承心心里答,主考官大人,我是忍不住来偷甜头的,好可惜口红不掉色哦…拇指摩挲着她的唇,目光流连不去。 “还没吃饱?” 那唇一抿姬承心又想去啄,胳膊肘却被手腕碰碰,客气的请这位女士控制些。目光有些不甘心的定格在昨天新咬出来的伤口上,为所欲为的好日子没了,自己亲手断送的。不过呢,少家主从来不做亏本生意,想到光明的未来她后撤半米算是留出一个说话的空间,不至于两句话讲不完又亲上了。这是姬少主目前能接受的最大让步。黎仲也不去逼她。 她沉静的目光好像两人之间真隔着一道叁米长的谈判桌。 “丧失性爱自主权的奴隶,性快感只能建立在主人的性快感上。”她慢条斯理的复述,“这样随意撒娇的样子真是看不出来你有为奴的自觉啊,野性难驯。” 这样被捏着下巴审视,随时要面对一个拒绝的“不”字,是姬承心人生里鲜见的新奇。 “不过,这样的野生动物,驯服起来似乎更有意思。” 主人要起身,小奴隶退开,却没有等到进一步的动作。身材高挑的调教师慢条斯理的脱下了外套,着白衬衫的身体却还牢牢包裹在掐腰坎肩下,黑色的侧腰线承托性的自下而上舒展,到胸口,勉为其难收拢,半吐半露的含着一捧呼之欲出的白。虽不难想象,可什么都看不到,姬承心有点烦自己按禁欲系要求的叁件套了。 但调教师真的很懂,她顺手把外套搭上椅背便低头去解带家徽的宝石袖扣。小臂一寸寸暴露于白光下,缓了焦渴,起伏的线条鼓噪着力量,黎仲取两个臂箍,边系边开口,“跪下。” 奴隶没有资格问,于是姬承心也不知道自己跪了多久。 她并没有被剥夺任何感官,却好像被剥夺了一切。 不该是这样的,该是怎样呢?沉淀了一切浮现出来的是一种奇怪的安定感,像是那个膝枕着睡着的午后,烈日树荫下的长凳,那人的手一直稳稳的悬于眼上一寸,固执的遮挡可能偷跑的阳光。像是记忆里的某个绯色黄昏,工字背心,嶙峋的脊椎连成一串,疤,看起来像只家养的大狮子。 她其实也在紧张吧,恒温环境里怎么会想到要脱衣服呢? 任性主子突然发起无剧本即兴表演也只能照单全收,所以才拿了另一套待人习惯来用?演另一个自己总比两分钟内凭空捏造一个不破功容易多了。 姬承心前二十六年实在太顺了,有意无意的服从是自小围在身边的那些人,唯一能给她立规矩的那位,现在想来更希望她百无禁忌。 从道德教育就能看出来了。奶奶授意下,“道德”被描述为这样一种东西——你要知道大众心中存在这样一种准绳,冒犯的后果是可能会招致斥力。但就它本身的流变渊源来看,没有什么是恒定不变的,战争里,杀人是美德。至于你自己?只谈“很多人相信道德”却从不谈“你是否相信”,这本身已是一种暗示。 哪怕是最不讲道理的感情经历,姬承心也只吃过小小的苦头。总体来说,她想要,黎仲就给了,她勾勾手指,黎仲就把剩下的事全都处理妥帖。于是,看起来什么都“好好好”芯子里却是硬的那位,正好填满了“不信鬼神或因果我能信什么呢”那位的胸膛左边,不大不小的空。 难得关于“不可为”的挫败,都是关于这家伙的。 真好啊,心是满的,也会想要更多。 投影打开之前,整个房间先陷入了昏暗。姬承心本以为自己是没资格站起来的,所以当她被抱着重新陷入怀抱与扶手之间,小奴隶拿捏着,是不是该按国际惯例扮个不好意思。 可她的心思马上就被高清投影里的画面分走了。 “嗯…哇…这……” 这可不仅仅是长见识的声音。 姬承心第一次知道SM的世界原来这么…博大精深。屏幕上渐渐浮现标题《SM喜好调查表》,打开发现是一个包含众多选择肢的互动视频。看编排似乎是某个会员制会所的入会意向调查,东西做的很精致,开头解释了评判标准,即本视频按SM奴中常见的分类,分为“犬奴、性奴、厕奴、马奴、刑奴、私奴”等多个大类,每大类下有具体包含的项目细则,接受意向调查的准奴隶们可以选择自己感兴趣的项目查看具体的范例视频。而每个小项包含01234五个打分项,0表示绝不接受该项活动,4是非常喜欢希望每次实行,而123分别是,“很不喜欢但主人强烈要求不得不被迫施行”、“无所谓,可以施行”以及“喜欢,希望经常施行”。 姬承心对着厕奴分类下的“黄金圣水”链接愣了几秒,向来很能领会精神的黎特助还是没有反应。回头,脸上是满满真诚的无辜和眼底压不住的笑意。 被锤了,黎仲笑着翻页,另一手作势揉被锤痛了的胸口。心不在焉的没松两下,就继续向前,顺着失守的胁下,攀上另一脉圆弧的边缘。黑暗掩护下似乎没被发现,那人目不斜视,身子却往后倚了倚。 虽然其他分类也有好奇的项目,但果然从“性奴”开始。看到“口交”也算个类目,俩十年女同还懵了一下,恍然les不是世界上唯一的性向后了然的“啊…”,好的下一项。 “这顺序排的有问题,灌肠为什么会在肛交的后面。” “嗯,清洁工作要做好,这项略?” “别啊,我要看。” 黎仲一半看屏幕一半看某人的听完了整个示例视频,“嗯,2吧,为什么没有‘挺好玩的可以试试’的打分啊。” “你要试肛交?”正要登顶成功的手都拿下来了,小凸起被绕着乳晕打转正痒的难受,硬硬的绷在布料下面,扭身小小的蹭到一点,更痒了。姬承心没好气,“为什么不?” “不是…”黎仲努力从记忆里打捞此刻用的上的东西,“肛交多了可能会肌失禁,肛裂,而且这是有妇科病风险的,万一扩张不到位,肠道内部的破口非常难好,记得看过那个被安全带勒肠瘘了的例子么,排泄物也很容易感染的。” “嗯…还有,肠道本身很容易吸收液体…”她这厢搜肠刮肚,听话的某人依旧老神在在,看她的眼神就没变过,“反正你会搞定不会让我受伤的对吧对吧”。 靠………这是我家主子,她任性她霸道她什么都想试试,我听命我创造条件我不能骂她… “好。” 其实整个过下来,姬承心的答案和黎仲预料的基本一致,不过是做了1/3姬承心不满意只有自己在考试,所以按黎仲一起,至于后来变成了黎仲要答两份,她自己意愿一份她猜姬承心意愿另一份,这是题外话。 期间小奴隶被撩的受不了了,整个人耍赖的往调教师裸露的手臂上蹭,呜咽着去舔去咬颌下颈上,却委屈兮兮的不敢碰脸。调教师体谅她累积已久,准她自助,于是她骑在她弓起的腿上软了身子,又被不嫌弃湿漉漉的揽回来,坐好,继续看被按暂停的下半场。 终于被放过时,又是一波冲顶之前。小奴隶像蒸了桑拿,调教师回来时还有点懵懵的。没计较跪姿不标准这件事,送到唇边的先是一个杯子,补充水分后被放到一边的置物架上,姬承心这才发现黎仲这次带了东西。 她单膝跪在自己身侧,平置的那条腿正好趴上去歇一会儿。 “还没问你呢,安全词想选什么?” 一双手温柔的覆上,姬承心仰着脸,任由一条宽蕾丝织带遮住自己的眼睛。 “唔…109好了。” ?黎仲动作一顿,轻轻拨开上方发丝,给织带打上不松不紧的结,这才又状似不经意的问,“这数字有什么含义吗?” “随便选的。” “还是选有特别含义绝不会忘的数字更好,防止真到紧要关头想不起来。” “不,就这个。” 蕾丝花带其实是半透的,黎仲为了和她身上的衣裙协调,选的是正红色。姬承心便陷入了一片朦胧的红色世界,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带上了一层热感模糊。 “下面是给小奴隶诚实答题的奖励。” 第二条织带缠上手腕,小奴隶佯作挣扎,换到唇角一个安抚的吻。“乖呀。” 于是她十指乖乖拢在身后,任由那双手将双腿打开,裙摆撩至腰侧。试过觉得不够方便,调教师请小奴隶代劳,叼住裙沿。这高度刚好,第叁条第四条织带分别系上两边脚踝,又陷入大腿与耻骨相连的腿沟。双腿分别被迭起,内侧支撑着重量,这姿势迫使姬承心双腿分的更开。裙摆重新落下,只能凭记忆想象被遮盖的盛景倒叫人更心痒。 被捆缚的本人却不管,八字结温和但牢固,她努力提臀吸腹,不想腿心和地毯直接接触,嘴角还倔强的抿着,不忘讨要说好的奖励。 灯都熄灭了。 烛火渐次亮起,修长身影模糊不清,姬承心不想承认她甚至有点嫉妒能附着她周身的光晕。 模糊里还有一种脆响随脚步靠近。小奴隶以为自己是怨的,但当她的脸被双手温柔捧起,一个吻落在额头,无数个吻落在鼻尖唇上。 “前菜吃完,该开始正餐了哦。” 场三、对比度(上) 我不碰你,我们先到一次。是低语或贴在耳边的轻笑太温柔,姬承心鬼使神差点了点头。 她甚至像个孩子渴望老师的夸奖。“坐姿标准要像一只轻轻浮在水面的天鹅”,于是她脖颈修长的提着,下巴却矜持的收。臀腰仍高傲的不愿下坠,起起伏伏里带累了小腹,颤颤巍巍的缩动。真是美景。 房间越来越热了。这不可能。这是真的。 热意从每一寸皮肤漫起,尤其难耐的徘徊在动弹不得的肌理关节,再凝结成细密的鳞。 痒,千千万万水珠每次颤动都是可怕的麻痒,它们蛰伏着,忽一抱团,借引力向下,一路收束同党越坠越快。忍…近乎痛楚的皱眉,像火柴头狠狠划下一道燃迹。 燃烧的似乎不是烛芯而是姬承心自己,周身的氧也被掠夺殆尽;又或者像鱼?像砂纸?闭目的黑暗里她被放大了其他感官。第一道水迹钻了腰眼与裙装的空,顺弧线慢慢爬过半个臀瓣,被布料拦截。第二道启程自锁骨,极会抄近道的直取峡谷,逝于与小腹守兵的火并。 也有生于额角迅速被织带吸收的,耳后、颈侧、再到肩膀这条险路亦可恶,姬承心不知道自己身上有这么多怕痒的地方,她几乎想放弃仪态狠狠的扭一扭身子,可是那人一定在看着,空气里一点若有似无的淡香,像附着周身的视线。太热了…热到姬承心很难分清那种越来越渴的想往,是贪她身上的凉意,还单纯是想靠近她依偎她一股脑的融化在她身上。 “唔!”分心让一滴敢死队找到机会,从两处支起的肩胛骨间势如破竹,甚至分了两道,一道偏离路线绕去了侧腰,缠斗中被守军拦截,另一道却趁着注意力被转移,仍坚定不移沿脊椎,迅速没入了股沟。 剧烈的挣动甚至甩下了一些汗珠,也使更多观望中的帮凶陷入暴乱。姬承心不合时宜的想起那句谚语“大象被蚂蚁咬死”,却连笑一下的力气都没有,她的唇完全抿白了,压住喉头的痒花了全部力气。好难受……不想坐在地上她只能整个人弓着重心前移,长发黏在颈侧脸颊,动一下都刺挠,浑身都像被小虫蛰过,眼角织带好像有一点凉意。 讨厌黎仲!高潮还遥遥无期… 小四… 下巴又一次被捏住。或许是错觉,那人的靠近就带着舒爽的凉意。姬承心都能想象自己的样子,狼狈的可怜兮兮的,哪里像姬家少主呢。好在这样丢脸的时刻只被一个人看见,而这个人她有信心连本带利讨回来。于是她甚至放任自己更没骨头了一点,仰着脸让她看织带上的深色。 “辛苦了。”这次却没有亲吻,反倒是向前一带,姬承心整个人都趴到她肩头,微凉的体温让她很受用。觉得不好受力,又解开背在身后的手。两条软绵绵的面条被带着环住了黎仲的脖子,还没来得及撒娇就反射性的收紧了力道。 姬承心整个人腾空,摇摇欲坠的双腿一朝解放几乎抽了骨头,无力的垂着,一切交给重力和绑带。舒服了没一次呼吸又马上夹紧——是被抱起来了,可此刻最大的着力点要命的在两腿之间。 黎仲几乎是斜抱大号婴儿的姿势,糟糕的是,她的左手不是侧托着腰臀,而是从大开的两腿间穿了过去。手掌支在后腰,另一手从胁下圈着后背。姬承心记起右臂才受过伤,忙环紧双臂从她肩上借力,杯水车薪。 整个重量全压在那里太糟糕了。黎仲站定,等她一口气喘上来的时间也在调整自己的呼吸,左手整条裸露的小臂被完全包裹在同样赤裸软烫的潮湿里,铺天盖地都是毫不留情的挤压,让人有整只小臂都进入了那个温暖甬道的邪恶错觉。手掌自然的顺着皮肤钻入裙下与臀瓣之间,握了满掌,严丝合缝。定定呼吸,再掂一掂调整位置,怀里的人又是一阵抖,热液顺着手腕淋到手肘,滑的坐不住。她笑意压的几乎听不到,“是我疏忽了,地上脏,我带您去椅子上。” 姬承心没意识到她使坏,勉强顺了顺呼吸。她点头蹭蹭那人脸颊,示意可以动了,然而一动,重心又被狠狠的掼在腿心。 怪她自己,刚刚全部的努力让这处软肉成了全身最缺爱抚的地方,偏偏上一波小高潮靠的正是挤压它欺负它。现在不光是热,怕是整个阴部都充着血。大小阴唇还想讨价还价,以往要手指温和的揉捏才肯慢慢打开,现下要唇舌侍弄才行,否则敏感状态下的嫩肉就娇惯的喊痛。 可主人失了恃宠而骄的立场,它们就也只好委屈的蜷着。压迫的钝力被不情不愿却无从拒绝的吃下去,酸胀累积成痛,又化成丝丝麻痒,融化成奇怪的…爽? 阴蒂好奇想探头,仍被层层保护裹住,不同于以往剥开它给予最精细但直接的刺激,这种蛮的压迫还伴随着脚步起伏不确定性…凳子有那么远吗? “黎仲!” “您发现了。”连语气都一丝歉意也无,咬牙切齿换来的是转身和一掂,短暂失重的轻松马上被更重的下压取代,怀中的女体连骂人的力气都使不出来了,只夹紧了双腿蜷缩。肩上的双臂重如千钧,胸腔起伏如风箱,黎仲垂眸,在颈侧落下一个安抚的吻,边悄悄顶起腹部借力,好让“运送”更漫长。 …… “您还记得我们刚看过的‘叁角木马’么?给您脚腕扣上铅坠也会很有趣吧?想试试么。” 抽气替代了回答。 ……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毕竟那是一只手,姬承心从没这么清晰的感受,扭转手腕,小臂的桡骨和尺骨就会由横排变为竖排。好在她骄傲的是,颈侧的吻渐进成了吮吸舔咬。渐渐抬头的欲念带着不容拒绝的霸道,把姬承心拽向比黑暗更深。所有的感官充斥着她,除此之外别无它物。注意力又被不可避免的集中到了又疼又痒的腿间,双手攀附的不知是什么,似乎结成了祈祷的手势,是渴求主宰一切的她降下恩赐么。 可是主不愿怜悯。山岳般可靠的臂膀只是沉默的支持着她。姬承心自己蹭动腰肢,位置早从手腕滑到了臂弯,袖子褶皱堆迭在前部。 “帮我…” “要说请喔。” 黎仲抱着彻底软成没骨头的姬承心静静站了一会儿。 大部分重量被借在腹部,她是一滩有形的沸水,烫的黎仲后背都湿了一片。稍微一动怀里的人就哼哼,手仍在两腿间,实在是这个绑姿想公主抱也无处着力,所以只好勉强没休息过的腿心继续受累,好在不动至少温和许多。 呼吸渐渐平复下来,姬承心被如约安上了椅子。脱力的某人歪歪扭扭跪了个A,重量都在后臀,前面微微张合的小口把椅面舔的湿亮。黎仲放她休息,自己去准备下一步。 实在…动人。 就像是,小女王在她的王座上被肏了。 绸裙被反复濡湿折腾起了皱,回想最初的样子,这是那个蜷在花心的精灵?那么,此刻眼角的深色是酿出的花蜜吗? 身体记得已不在怀中的所有音律,每个毛孔交换过湿暖呼吸。 压抑着抽嗒,高潮中仍不能尽兴,被捆着委委屈屈蹭抚慰的样子……不抱怨是要你心疼,可怜又可爱。 这夜小女王偷偷来到部落禁地,任性的她啊想要无上的力量,捆缚了自己向恶魔献祭。 “你将失去一切。”「却会得到更多。」 听到了心音。该生气的,恶魔从来不喜欢这些小算盘,可她灵动的光太动人,主动敞开的信任太柔软,连恶魔都缓了心肠,生怕…原来她也有怕,怕这样的结合只有一次,越是毫无保留越脆弱,如果打碎了…蛮力自然可以再度迫使她敞开,却注定少了叫人心醉的关键一味。 于是有恃无恐。 到底谁是恶魔?黎仲撇过了脸。 下一步的准备其实已经完成了大半,黎仲背心也脱掉,道具都推到近前,目光在置物架上转了一圈,还是取了杯子来。 “手呢?” 小奴隶就当听不到,仍用嘴去够,牙磕在杯沿上了就假哭,垂下的两条手像榕树的气根,决计是向下的。 黎仲拿她没办法,扶着脸一口一口的喂,“六堡?”“嗯,祛湿。” 小脑筋又在算了,“说对了不该有奖励么。” 黎仲看她这个翘尾巴的样子就好笑,摁她俯首“恶狠狠”的扯来织带又把两手捆在一处。“喏,奖励。”还是电没放透,捆起来再艹一顿就好了。 “还有力气闹腾。这次不准求饶。” 趴她腿上姬承心还搁那儿皮,“腰以下废啦,腰以上我是您的小奴隶嘛,您随便用,不用知会哒。” 第一滴烛油就是这个时候落下的。姬承心惊的一跳,还好被眼疾手快按住,否则大概整个烛台都在她背上开了花。 又有两滴汪在背上。这是低温蜡烛,不烫的不烫的还隔着衣服。黎仲被诓来的突然,道具当然都是姬承心自己备的。可就算她再怎么自我说服,也改变不了这帮“专业人士”死死卡住了那个不会真受伤又要让奴隶痛的点。 不对,“你弄手上了?” “一点点。”安分了。 黎仲对着这个再不挣扎忍辱负重的小奴隶倒有点“残暴”不下去了,她当然在手腕试过温度,其实没那么烫。还是看不到夸大了刺激。 “看着我。”乍从黑暗中释放,眼神还有些虚焦,黎仲瞅到她瞟来瞟去的视线,大方的展示被烛油泼到的手真没事,继续将两人长发绾起来。 烛油附着在布料上,凝固后就离开了皮肤,热度退去姬承心也觉得自己小题大做了,又听黎仲继续说,“后颈。”姬承心后知后觉的发现,没了长发遮蔽,后脖子凉飕飕的。 热雨如约而至,这次反而好多了。鲜红泼在莹白上分外鲜明,黎仲想想肩胛之间沿脊椎向下正是某人的敏感带,平素啄吻都嫌难耐的地方,朝幽深处投去一眼还是收了手。 她给她看手上烛台蓄的满满一汪红湖,烛火在粼粼波光里跳跃,有种奇怪的平静。 场四、对比度(下) 一点巧劲,剥开荔枝得到一枚甜蜜多汁的肉。黎仲知道自己捆的并不紧,那眼前就只能是小奴隶自觉了。她欣然受邀,鼻尖顺着明暗边缘细细探寻一番,后撤稍许,端详着半掩在红裙残骸下的宝藏,出过一身汗的薄肌本就带点粉,烛火暗淡下反而染了些蜜色。移近火苗,黎仲觉得自己倒真像个在山壁间探索奥秘的探险家,这艳鬼不仅不躲,还藏在每块起伏里。于是,用唇去捉,蜡封亦随吻痕跋涉,有时是兴之所至,有时是徘徊蓄谋,懒的吸气时小腹软肉现了形,倒叫黎仲爱不释口。 那被好一番含吮舔吸颤巍巍膨大的右乳首,也被悉心挂上了点点红泪。两人一同看着一种红色渐渐覆盖另一种红色。疼痛过分敏感,叫姬承心不住的后缩。却被叁指死死定住,雪白的一段扯长变形,又无奈的被牵制回来,失了距离渐渐恢复成一个四分之叁的水滴状,和旁边撞在一起。滴尖仍被叁指钳住,像镶嵌钻石的戒指爪,反复调整端详着它的姿态。 终于被放过时,痛也被一并忘却了,或者该说是被新奇的触感覆盖。以至于漏网的左峰在烛迹渐渐向上攀援,试图填饱锁骨沟时,有种难以启齿的寂寞。姬承心俯瞰,大片雪地有一多半被点点红梅覆盖,挂淌的随性,倒似泼墨。那画师还在找寻更高的落点,渐渐越过肩膀,溅上脖颈,从后背一路向下漫过腰侧,又是难耐的长吟。 这么看,右峰志得意满的翘首,左峰垂着头,刻意忽视下,艳色也是右边远盛,倒像是挂了一件单肩披风。姬承心才不求她,只是在准头往左偏时发出更多鼓励的音节,畅快的、从鼻腔深处逃出来的、某人最喜欢的,叫黎仲恨恨的叼了她的喉管。 后背巡礼、高吟低哦一整圈。蔫头巴脑的左边依旧没有受到公平对待。黎仲换了第叁个烛台回来,刚蹲下便被讨好的吻住。小舌头比往常都更急躁一些,单手自膝盖往上,经臀至腰侧,滑腻的触感沁了满手,又顺着曲线往下,单指去探两瓣蜜桃间的缝。 挑逗的也够了,黎仲见好就收。触感向上时整个身子都轻颤了起来,右手慢慢摩挲着左乳的下缘,黎仲瞧她舒服的半眯着眼,实在有趣,下一秒便直掠右峰,狠狠捏碎了蜡壳。 嫌不够还两指提起,左右各轻轻拧转了 15°。红蜡在指间碎成薄屑,并不比眼角更艳。那里面盛着的水波比烛油更盛。一眨不眨将落未落的蓄着,直钉住你,要你好好反思作为天下最坏的坏人要做什么才能弥补自己的过错。换来一笑忽略,靠黎仲你出息了。 看来上一批针对黎四研发的招式已经有免疫了…怎么这么讨厌,她这还不上不下呢。已经到了两次的身体没那么容易满足,这一番下来正好吊在半山腰,身上哪儿哪儿都痒,蜡凝固后微微绷着,总之就是不舒服。她想咬她…一块一块吞下肚里去才不这么烦人,姬承心在自己的脑内过足了瘾,现实里还是被捆成粽子可怜巴巴的。腿也是,明天够呛。自己牺牲至此色诱都用上了这家伙能不能懂啊。石头石头石头。石头也是自己选的…该。 手掌再次抚上腿根,却是把束缚解开了。 “闭眼。” 调教师对奴隶,口令是绝对的。姬承心再次浸入黑暗,只能隔着眼皮看到微弱的光。 血液重回被拘束的四肢,麻痒过去前一直有被悉心舒缓。姬承心被摆弄成了斜倚在扶手上的姿势,脖子后面空着一块,左腿也搭在扶手上打开。她为这暗示惴惴不安,果然听到下一道命令不远不近:“自己把想要我的地方露出来。” “犹豫什么?看来还不够嘛。” 即使是痛也该信任…两手扒开那道最热的缝,坐姿关系大腿内侧一片雪白无瑕,只有一道嫣红的吃人的裂。黎仲眯着眼舔了舔唇,手上的温度迫使她冷静。这哀怜的无助的全然接受的姿态如果烙上伤痕——第一颗流星便划下痕迹。 那道红色像鞭痕,从腿弯划过大半片未开垦区。小奴隶肌肉都绷紧了,双手却仍坚定的按着,黎仲很满意。 第二滴,第叁滴…越来越多飞红从倾斜的烛架上造访,小奴隶努力把注意力分给听觉,整个腿间越来越像熔岩,她却不敢真的让烛油成为腿心的岩浆。这厢的小动作黎仲当然也有注意,态度是默许了。姬承心松口气,心思发散,捕捉到更多不寻常。她的声音始终在叁步之外的地方,而空气里还有一种碰撞的脆响,细微却不容忽视,与之前相比,似乎涌动在液体里。 她想起黎仲身后的架子上,和蜡烛一起拿来的还有一个木盆,沉沉的搁在那儿一直没有派上用场,不一会儿外壁就结满了水珠。 「冰?」 “唔,猜出来啦。” “那就不客气啦,我们跳过适应环节吧。” 温差先吻上左乳,两滴逃逸的冰水划过半圆你追我赶,马上被扫荡的大部队追上。整个半球都是湿的凉的,瑟缩着退无可退,小乳头立起来,被显然重点关照了。 “好可怜。”不等回答,一捧滚烫直接泼上了饱受摧残的雪峰。 一瞬间姬承心什么都听不到了,回神右手掐在抓住的那支胳膊里,头皮可能炸了,没事的没事的不会受伤只是对比和量…气要慢慢的喘上来,眼睛用力的都痛了,她一寸寸舒展开纠紧在一起的肌肉,这时才有几个安抚的吻落下,再一会儿她才能分清这几个吻落在了哪儿。 缓缓松了右手。用力过度,手指还不自觉的痉挛。被一根根含住、舔吻、牙齿轻咬指腹帮助放松。这一切都发生在无声的黑暗里,等两指与舌头嬉戏起来,黎仲端详始终没有睁开眼睛的姬承心,拿出了下一块。 凝固的蜡被整片揭起,涂抹,又被新的红色覆盖。根本没有适应一说,趴在肩头的时候姬承心如愿隔着衬衣尝到了铁锈味。拧的掐的挠的,两人大方共享痛觉,动作都被血气激的越发粗野,记忆好像回到了最早那几年,欲望不是堆高的液面而是熔浆快爆发出来。一截短冰强吻阴蒂,不由分说的责令小豆豆强制冷静,所有意识集中在神经密集的那一处,冰凉划过细缝,一道、两道、叁道,像钟摆,只是越来越深。两种液体混合着滑落,流向哪里都无暇分辨了,姬承心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出声, 「别…」至少别让冰块直接进来 “乖” 冰锋像真把她内里捅出了一个窟窿,死死咬住寸步难移。一会儿才能从撑开一点的动作里知道那是两根手指。还是太刺激了。 冰冷的麻木里她逐渐恢复了知觉,刚刚已经泄了一次,排遣掉的快慰又被马上补足,甚至堆的更高。食指中指是这处热道的老朋友了,拇指也照习惯去和前面的小豆子打招呼。逐渐松软的肉缝能包容一指屈起重点照顾距缝口两叁厘米的G点、另一指往更深处探索时,姬承心终于放过了那两片被她蹂躏肿了的唇。 四目相对,黎仲知道这就算要卸磨杀驴了,认命的翻个白眼,一路向下,火烫的唇舌接替了拇指。 又是冰火对撞。 情况特殊,这次清理干净花了一点时间。至于浴室外的那些,黎仲已经准备好接受大姨们关怀的眼神了。“累不累啊”“大小姐就是喜欢你也不能这么折腾啊”“哪里不舒服和大姨说” 是的大姨,好的大姨,没问题大姨。 怕晕汤,池水水温提前调低了一些,远远的一道人影依在池边,眼睛上压着一块热毛巾。黎仲犹豫了一下还是脱下了浴袍,给换了块烫的,跪在池边做头部按摩。 右臂还有点痛,左肩上的牙印是新鲜的,刚淋浴前都拿皮肤贴裹好了。能咬成这样是下了真劲。可能还是过了。 某人舒服的像是要睡着了,也是,该好好放松一下。犹豫着是叫醒她去床上睡,还是直接抱过去得了。一只手抬起,稳稳握住了黎仲的项链,下一刻,黎仲顺着她拽的力道侧倒进了汤池。 不穿衣服是对的。那预料的其他事多半也会成真。 黎仲苦哈哈的任由主人牵了她的一只手入水,两手覆上来,连指缝也一节节搓揉到,那双专门泡透了冰水的手才又恢复到往常的温热。引导的方向是向下,后面的路都熟,两腿让开叫她进来,带了一点热水,吃饱时发出满足的喟叹。 以这一点为连接,姬承心把黎仲整个人揽到近前。也不是要她继续辛劳,两个人维持这个姿势抱了好一会儿,姬承心才数着新伤旧疤慢腾腾的问,“开心么?” 没等到回答,姬承心暗示性的咬了咬下面。黎仲的耳朵远红于平时,靠近时躲开了,又在不远处停住,等一个吻落脚。 吻她的反应很有趣,这躯体似乎被心火烧的比平时更敏感。下意识的回避会被她自己纠错,强制身体放弃抵抗,任人鱼肉的有点可怜。姬承心前后一对就知道这家伙在想些什么,果然很有必要…撇撇嘴她全心投入攻势,过程里黎仲发现这不是主人在伺机报复,而只是,温柔的抚慰而已。心好软,紧绷的身体很快就到了。 她靠在墙边休息,四肢都飘荡在水里,后脖子被稳稳托住防止呛到。没想到要预防晕汤的成了自己。 飘在云端的意识渐渐回魂,姬承心凑在她肩膀上,声音被呼吸送进耳廓: “嗯,不说。那我们来聊点别的。” 一手再次爬上了黎仲全身唯一的饰品,心不在焉的拨弄着。“昨天做完,小四干什么去了?” 眼神没有对上,发问者歪着脑袋像在假寐,下巴尖戳的肩膀有点痛,黎仲叹口气,额头挨上额头。 “黎仲昨天做完去浴室自慰了吧?” “握着这个。” 手里的圆环是个绳纹戒指,白色与浅灰色的两股绞在一起,姬承心试着套,比自己的无名指上那个略大。造型和材质都是两人选定的,黎仲是白玉,姬承心是几种指定金属的合金,当时要把好好的玉料雕成这样还被师傅骂了,材料关系,合金缠上去的时候姬承心说,“看我多依赖你。” “如果我不问,你会怎么办呢。” “不应该的,小四。我本身就不是个擅长体贴的伴侣了。你明明也想要我的,告诉我啊。” “好。” 第二次比第一次更美,放纵的柔媚的耽于欲望的,姬承心有一个全身心忠诚于她的恋人。 嗯,如果她能更爱她就好了。 场五、悬停在日夜分界线会很有趣吧 7月23日,晨。姬承心双手捧杯,自我反思中。 画面背景里,是并排着嵌在墙上、几块椭圆形的天。剔透的墨水蓝正微微发亮,时间大概是凌晨。 视野正中只有一边耳朵,背面。细小的绒毛忽而摆动,明明没有光源却纤毫毕现。发丝、下颌角和脖子要移动视角才能凑到。 姬承心视线无意识的在那只耳朵上落了好久。 不开心。 气性上来了,没道理的。姬承心调出一只胳膊,手掌包着看不到的那半脸往回迫。枕边人果然被弄醒,眼睛开了一道缝。迷迷噔噔,看到是她,喉咙呜伦了几个音节,没听清楚。本来是仰躺着,改侧身,连被子把她整个团进怀里。好像还有眼皮上的一个吻。 又睡着了。 姬承心咽下一口热豆浆,手指摩挲着杯沿,又回忆了一遍今儿个的梦。气流带出一阵颠簸,甜蜜又有点哀愁。品了又品,杯子被推远她伸直双臂在桌上做了个类似猫猫瑜伽的舒展动作,脸埋在双臂间特别认真的请教自己:有那么想她吗?才分开叁天你都出幻觉了? “领队早!” “你早饭又只吃这么点?黎俐!我不让你帮我看着点的吗?” 飞机上空间逼仄,随行的技术人员都没有自己的书桌,餐厅的长条会议桌就被自觉占用,一端是来来去去的早餐盘子,“诶你小心点气流别泼出来。”另一边是画到一半的测绘图纸、账目和横七竖八的参考书。 “拜托她也要听我的啊,你老婆我怎么劝的动。” “领队早,副领队早。”“领队回来啦?辛苦了辛苦了。” “都早。” 幻觉就活生生出现在面前,还抬了她的手给简易餐盘挪挪位置。坐下来的时间里应了七八九十句问候或汇报,肘边下雪似的堆积起3厘米厚的文件图纸。掌心是热的,被握住的手始终没松开。 “怎么不说话?”摇摇手腕,那双眼睛终于第一次定定的望过来。人来人往好不容易告一段落,近旁无人打扰,黎仲神情闲适,专注的视线里只有一个人一件事,好像没有一堆大小事正排着队等她点头。 倒是姬承心抽了手,扭头抬抬下巴,示意她晚点再说。黎仲把餐盘推到两人中间,姬承心挑了一个叁明治啃起来,黎仲也不再多言,边用包子边一目十行,一时间,她们这半边只听得到纸笔相触沙沙的批注声。 “朋友们朋友们,注意一下~” 声音出现在长桌的另一端,还煞有介事的拿了一个香槟杯用叉子“叮叮叮”的敲。黎仲已经抓着文件去了对面,方便姬承心等得无聊的时候好玩她的头发。俩人半倚靠着抬头,站在凳子上的是这次的后勤负责,也管考察队和机组的对接,黎疆。 “我晓得大家都听的不想听了哈,但是么的办法,我还是得说。” “节约用水啊朋友们,你们不要低头,不要一提起这个就假装没听见去忙自己的事啊!领队,说你呢,能不能起好模范带头作用。”黎仲摊开双手表示无辜自己有在认真糊弄,手上还拿着笔的几位也就罢了手,听这个活宝瞎白话纯当放松。 “朋友们,飞机这个飞在天上的大铁陀不比地上啊,生活用水的载量是有限的,后勤每次一落地第一件事是着急忙慌的找水诶,‘水来!’‘水呢?’不知道的以为我们是修习水系魔法的哦。 连机组成员叁十多号人,后勤真的准备了足够每个人每天饮用和冲淋的水的,但还是请大家能节约就节约一点。 也不要挑战热水器,叁个人一起洗澡容易供不上,大家错错峰。” “那设3个淋浴间为什么啊?” “那不是预备着给你们捡肥皂的吗??” 底下一群猴崽子笑疯了。黎疆见好就收,毕竟这事只要他们听见就行,再多唠叨只会起反效果。每个人少用一盆水,后勤上的压力就大大减轻了。 “李总管,辛苦了!”起头的是个叫Mark的小伙子,大家也都鼓起掌来。黎疆在诸如“李总管我想吃梨”的笑闹声中鞠躬退场。黎仲记下Mark的脸,实地走访组的,或许考虑多给他一两次机会。 这整个队几乎都是二十多岁的同龄人,气氛自然很青春。除了叁黎和安保,测绘、走访和账务的技术人员几乎都是随机抽调出来的,和一般的考察小队配置差不多。 她们一行已经走了13天,落脚分属4大洲的6个城市。说是逆自转方向省燃料,她们这一路几乎是追着时差在跑,落地发现比起飞时间还早了一刻钟也是常事;每个城市又只呆两叁天,几乎是刚适应就又走了,休息时间也没那么充足,身体彻底被不按常理轮换的日月搞糊涂了,或多或少都有了点时差病。 情况最好的是一早听了建议、尽量维持原作息的人。可惜自家分部体谅她们,能尽量迁就她们的时间,有些却是新合作商,负责谈判的几位还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把对面聊趴下。她们又不光是沿着赤道线在走,一群热带人开门对着漫天漫地的雪景懵逼,跨时差也跨季节。这样一路下来,就是叁黎也快受不了了,幼稚鬼们天天比谁的黑眼圈大。姬承心笑笑,换了只手撑下巴,好像把北欧负责人问哭了的不是她。 “从卡萨布兰卡到新澎要10个小时吗?”“途中有两个是非盟约国,就没做领空申请,绕了一下路。” 黎俐正好过来要伊斯曼的资料,正副队讨论了一下接下来的安排。 新澎就是此行的最后一站。此前因为伊斯曼当地有变动,和卡萨布兰卡撞了安排,又不完全顺路,一行人干脆分了两组。黎仲带几个技术人员离队处理,再汇合时间反而多出来一天。 她们这帮人说是来考察,其实大头的基础工作早在出发前就准备好了。实地走一遍,除了查实各项数据、确认没有什么瞒报漏报虚报,更多只是过来拎一拎大方向,也顺便给当地机会诉诉苦,增发预算解决一下实际困难等等。真正的突击暗访另有独立的监察系统,等到叁边对不上再启动追责,她们也是站在审判席上。 新澎地处亚热带,同时也是个有着深厚历史底蕴的旅游名城,本职工作能提前完成,自然没有道理错过。黎仲点头听着,不时瞥一眼自家豹猫的背影。小家伙身边的两个少年人说的正欢,是随行翻译,黎仲想起来,一个说瑞典语一个管阿非利卡语。全程最开心的恐怕就是他俩,做完自己那站的同声传译后相当于公费玩了一路。 承心大概是被他们当成了同类,开端是…嗯,这队伍里光姓名就囊扩了四五种语言,同母语的亲切感,但真的不要拿“澄星”做姓名占卜啊不会准的(。她也是,只要想就能变的很亲切,恰当时机歪头一笑,又引得暂歇的谈兴滔滔不绝。 “哦对,你不在的那叁天有人撺掇我造反来着。” “你逗他的吧。”一路看下来这次的人都比较本分,没有特别刺头的。 “他先招尾巴的。” “好好,你继续说。” “那眼神一看就藏不住话,小钩子似的往我身上扒拉,又不是往衣服里面看,稍微引了两句就竹筒倒豆子了。 你的罪状嘛,我想想,啊,‘我也不是头一次跟队了,哪个领队不是和队员一起挤胶囊仓,上次大中华区总裁来了还不是睡我下铺?她一个二十多岁的居然搞独立卧室独立卫浴。’” “老资格。” “不完全是,你和黎疆都‘姓李’,黎疆老实,平时还会喊你‘姐’,估计以为你俩是哪家来攒资历的关系户。” “嗯。他没奇怪为什么这次飞机是双层的,整体吃用标准也比以往更高?” “这倒没提…不过最大的那口锅不能给主人,只能麻烦你背着了。” “什么?” “侵占资源。还中饱私囊把女朋友一起拉过来蹭招待,蛀虫、败类!” 黎仲无语,黎俐在她的白眼里笑嘻嘻,这倒霉孩子就这种时候逞两句口头上的便宜也开心。 “我知道了。名字、工号。” “Daniel Smith, Szz7439k. 老四你准备怎么打击报复啊,说出来为师帮你参谋参谋。” “鬼,”黎仲推开便宜师父凑过来的脸,“这不挺好的嘛,很有正义感,也敢执言,就是策略和识人的眼光差一点。”黎俐被她一眼看毛了,还没来得及反驳又被堵上,“稍微打磨一下没准是把好刀。至少,都像他这么为集团着想,用水的事就不用叁番五次的强调了。” “他要是说一套做一套呢。” “那锻刀的过程里自然就折了。” 黎俐摸摸鼻子表示我一个人说不过你们俩,您请便,黎仲没来得及转身就被一沓纸拍在胸口,仔细一看全是整理得清清爽爽的新澎本地攻略。抬头,俩小翻译果然远远地冲着这边笑,接到致谢回了一个夸张的礼,一个拉着另一个嘻嘻哈哈地退场了。 “明天的行程哈?记得晚9点前提交方案,我们好熬、夜、提前熟悉。”语气酸酸的。 对面妻妻俩早炼得一身铜皮铁骨,对这浓浓的哀怨视若无物。 啊不甘心…… “我说,难得和十五弟一起出来,我们做姐姐的,不该给他一个锻炼的机会吗?” “你是说?” “让他做现场调度嘛。” “那你去入关申报处填文件?” “当我没说。” 作话: 文中的专有名词都是杜撰嘛,所以当你发现“卡萨布兰卡”这种现实对应的地名,就知道是作者的情怀病又犯了。 Please e back to me in Casablanca, I love you more and more each day as time goes by. (这首其实不是电影插曲来着,Here is looking at you, kid.) 场六、再写长标题作者仿佛被写轻小说的魂穿 翌日果然是个大晴天。 就算新澎是蒲罗人周末度假的首选,很多人都来过不止一次,那也熄灭不了队员们“翘班出游”的热情。开玩笑,自己「休息时间抽出来玩」和「提前结束工作溜出来玩」那能一样吗?不到十点半所有手续办妥,超高的工作效率简直每个人眼里都有一汪湖,湖水满满都是蠢蠢欲动。黎仲看的好笑,一声解散引爆,不一会儿就只剩她们几个,收拾完东西慢慢往出走。 把包交给干事,黎仲腾出手给姬承心打伞。俩人边走边争,终于在上车前有了说法:饭在当地吃,人很坚强没那么容易死的。然鹅,当黎仲下午一点站在入口处往回看,她不得不反思,就是从这顿“不按计划走”的午饭开始,自家主人成功联合其他共犯,一步步把她带进了沟里。 时间拨回两小时前。 没有人会穿着正装去吃路边小店的,两个人差不多时间出来,四肢都久违的自由了不少。 黎仲穿的很清凉,棒球帽板鞋,灰白连帽衫被裁掉了两边袖子,腋下的口一直开到腰,露出白色抹胸和一截马甲线。牛仔“短”裤也是现铰的,大腿往上1/3处一道白色毛边,看着人心痒。 同样是布料减法,姬承心的效果就是完全相反的火辣。白色紧身短t,牛仔热裤破也破成情侣款,就是太俭省了,连裤腰都不是一直线,而是与裤腿平行、折成了一个向下的箭头。 更过分的是侧面,合着前后布料是靠系带穿起来的。黎仲本来在调试耳机,见她出来,手不由自主就粘到了白玉一样的腰上,转身扭摆的线条可太好看了,就算能切实摸到也觉得很神奇。 她的恋人帮她把连帽衫前端塞进裤腰,后摆下垂遮住腰带。脸上也被抹了两道什么,是灰色和绿色的油彩。手指流连在脊沟好一会儿才继续往下,纳闷的戳了戳系带之间,真的是镂空的诶,那里面…… 于是黎仲就问出来了。 “好奇?” 大型犬乖乖点头。 “晚上你自己看啊。” 附耳低语,双臂间收拢的身躯整个儿颤了一下,姬大小姐对此感到很满意。不过嘛… “嘶——嗷唔!” “不许乱动。” “不是…你这防晒霜是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吗?”黎仲双脚在地上落了根,身体却以此为轴,正在尝试各种高难度拧转闪避。可怎么躲也躲不过毫不客气就从两侧破口探进帽衫里的手。前前后后被摸了个遍,黎仲还在嘴硬,“黑皮不挺好看的嘛,深色肤多性感啊。” 可惜敌方意志坚定,根本不为所惑。姬承心又在手上挤了一大坨,蹲下,这回是腿。“哦,你回来那年看够了,好不容易养回来,我比较钟爱小白脸,你自己看着办。”什么喜欢黑皮,这家伙就是单纯的懒。黎仲被捏着下巴,默默腹诽,咱奶奶要是听说我黑了你就能不要我一定特别开心。 “我说…你俩要是‘还要忙’,我先去喝瓶藿香正气?” 退后一步再次审视,黎仲不由自主就站了军姿,嗯,戒指就该好好的戴在手上嘛。黎仲抬手降音量的动作莫名拐了个弯,落在眼前晃了许久的两个小揪揪上。 “MIC CHECK, MIC CHECK.” 双丸子头真的可爱,又不会像普通丸子头有点幼稚,而且,扎出棱角还有几分帅气。 “Jack, 把我频道调大,她听不见。” “你够了啊。” 姬承心先溜一步,反正她也听不见黎俐唠叨,黎仲斗了两句也追上。俩人牵着手走,晃啊晃的像两个结伴出游没老师管的小学生,黎俐本来刚刚在战役里占了上峰,此时却被堵了个气闭,像个尽职的人工导航,只在需要拐弯的时候给句口令。 她们要去的店在真正的居民区里,开店还要看老板心情,好在味道确实对得起这份脾气。营养学的角度其实这顿饭碳水和糖分都超了,但没有人去提,毕竟(便宜又)好吃的…基本都不太健康,而心情的好坏和食物的美味程度才是直接相关。 出来还是小路,俩人穿街走巷,不时聊两句当地特色纹饰,又或者建筑物之所以采取这种结构的原因。时光无声,阳光静谧,吃“盒饭”的黎俐终于缓过来了,仗着黎仲不能关内线继续输出。黎仲脸色倒是没变,但还是叫姬承心注意到了她不时摸一下耳朵的动作,难得两个人…眼睫低垂,再抬眼已经有了笑意。 “我亲爱的点唱机在线吗?” “在的,点唱机人工服务台,工号:940816,很高兴为您服务。” 姬承心听她装客服款甜美女声听的直笑,“嗯,今天心情好,你随便唱。” “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 “有没有时尚一点的啊?” “There's nothing holding me back” 你这也在几年前吧,深情的? “Oh~speechless~ you already know that you are my weakness~ After all this time I‘m just as nervous, Every time you walk into the room~Oh~~~~” “童歌” “…我去炸学校,老师不知道~” “十年前” “But I'll be there forever, You will see that it better, All our hopes and dreams will e true.” “二十年前” “Lovebug again~” “你少骗我这两首歌同一个组合的。” “嗯…苦情的。” “你看看要拿我怎样,请尽管用我到无上,被你看上还有事情可以装忙~wow~” “想老婆会哼的歌” “…我一见你就笑~你那翩翩风采太美妙~” “摇滚摇滚” “Because of you!I never stray too far from the sidewalk…等会儿这首好像不太对,申请重唱…I! have! been! so! numb! I! can't! feel! you! there! Be! so! tired! so! much! more! aware!” 耳机里的黎俐已经抗议到自闭了,“您能把话筒换个模式吗,我牙要掉了”“朋友!给自己留点隐私。”“啊啊啊!”“姐……” “黎俐。” “……” “栗子?” “……” “Lily~” “别叫那个……这位仁兄您有何贵干?” “唱口干了,送两杯水来。” 是两杯不是一杯,就不能拒绝了这个狗贼,“好的,您要喝点什么?” “两杯薏仁马蹄水。”也不能下毒。 “好的,两杯薏仁马蹄…………请在下个路口注意一个戴蓝色渔夫帽穿黑T的年轻亚裔男。” “黎俐,真不是我折腾你,可是我们要拐弯了。” “……” 她俩在瞎逛,本来就是饭后消食。热辣辣的太阳扑到地上又化为扭曲的线腾上来,巷子窄的要把伞微微倾斜。两个人合计着找个小茶楼歇脚,“人工智能导航”换了个男声又开始无情工作。 新澎是老牌港口不假,但上世纪末的“新千年计划”开始后,政府有意打造文化名片,规划的时候几乎没动老城区,只下拨财政补贴做了危房勘察和改造,尽可能原汁原味的保留了旧时渔村的原始风貌。而政府大楼、学校、医院等等,通通迁往新区——与旧城只有一江之隔。旧城区地势更高,此时姬承心登上吊脚楼临江的位置,凭栏远眺,正是江流中飘荡的扁舟,与远处柄柄利剑林立的高楼。 这种复杂地形黎俐最讨厌了,好在有个塔楼能做制高点才由着她俩胡闹。临海城市,风里都带着咸味,凑样点的四种传统点心,两个太油、两个一看就不新鲜,只一眼就没有食欲。两人嚼着薏仁马蹄有一搭没一搭的谈天。 这个位置实在好,时光像奔流入海的江水,永不停歇。旧的气息与拔地而起的新城两两相望,仿佛静卧历史中俯瞰未来。 “今年预算是加了吗?” “嗯…不算。旧项目盈利稳定,新开的住宅虽然还没开始收益,但几处的势头都很不错,预计六年后全部收回成本。可惜的是’政策不可控性评估‘这一项上依旧给了保守预计,所以当时的决议是,当地收益全部留用,总部不做短期盈利要求,分部可以自行支配投入生产。预算后来提了11.6%,按行业水平看就是以往的正常涨幅。” 黎仲回忆的时间里,仿佛屏息熬过了老师“接下来这道题我们请谁来答一下”死亡凝视的黎俐:真的不要指望我啊,数据顾问的假是你自己放的,我们这边只有搞安保的大老粗。 “都是实体?” “对。” “都在新区?” “没错。” “有参与一个游乐园?” “啊,那个不是我们主导,是当地和另一个游乐园连锁合作的。当时找到我们,出了一点钱,算是认了一部分干股。” “空手套白狼。” “也不会亏嘛,后来拍地还受照顾了,我们没有根基,保护费总是要出点的。” “嗯。” “拍电影怎么样?” 黎俐,黎俐就像一个着急忙慌走错教室发现在上拉丁语的倒霉学生,要不是职责所迫她已经开始走神了。突然,教授话题一转问起了你喜不喜欢某某女明星,你惊喜,但不敢表现出来,因为谁知道接下来是不是“请背一段这位女星在某某年某部电影中说过的某段拉丁语台词。” 姬教授有前科。何况就算不想这么多,在你被这个跳跃性过大又太顺畅的展开硌愣了的当下,学委黎仲同学已经毫无滞涩的接了下去: “文化名片?” “一部《情书》小樽吃了多少年。” “确实是个方向,可惜还是那个问题,我们很难主导。如果不是为了投‘其’所好,单论项目价值,大概率像刮彩票一样。” “小成本独立导演?艺术片路线?” “可以问下十九,不过她是活神仙,人都未必在哪个山坳坳里没信号……我们这代从事艺术相关的还是太少了,没有专门的艺术猎头。” “17个人还是不够用,”姬承心被黎仲脸上认真的苦恼逗笑了,“好了好了不谈公事,难得一个下午……这老板娘怎么一次也没上来添茶?我听说这边人都很热情的。” “你想她上来?”黎仲下意识的摸耳机,“我让他们把楼下牵制的人撤了。” “别。”姬承心笑到用指节去刮自己眉心,无名指闪着柔和的光,看的黎仲也缓了神色。 “快问快答,你是谁,我是谁,我们在干什么?” “不许碍事。”现场总调度黎俐同志对着自家少主留的最后一条口信还没来得及做任何答复,果然那边环境音都没了,顿了一顿,忍不住捂起了牙。 在被太阳晒成睡猫前,姬承心还是被黎仲捏着提着背着架下了楼。 新老两城的时间流速不太一样。前者是车轮滚滚上红绿灯的读秒,后者是追着皮球跑过一道街,身后奶奶迭声喊着吃饭。 “这半边好像没有年轻人。” “都出去打工了吧。” “城市的发展啊,人就像携氧的红细胞。” “是这么回事。”那一眼是“你还有感性时刻呐。” “不过人总比红细胞幸福,收入也好,生活也好,都在更便捷。” “这倒未必…” 诶?“车在往上开,车上的人也都带着往上,有什么不好的你说说看。” 黎仲上一次对姬承心说“不”都不知道哪年月里的事了。她的本职工作是查漏补缺,只要大方向上没有异议,自家主人的思路再缥缈,如何搭梯子把它接到地上都是下面该头疼的事,是本分。“这倒未必”能算“我不赞同”的最高级别表达了,于是可以理解姬承心隐约的有点兴奋… “不是说不好,只是……大群体进步,即使个体裹挟其中、真受益了,也未必是乐见的。让ta选,ta甚至更可能宁愿改变没发生。” “说明。” “嗯…首先个体的幸福感不完全是理性考量吧,比如这些小孩子,ta的父母如果就在对岸工作,晚上还能一起吃碗热汤面。但如果父母去了遥远的地方,一年见一次面,分别还是连夜偷偷走,走前明明说好第二天一起去公园的…对小孩来讲,带回来的礼物再漂亮,也未必幸福。 当然这个例子有点跑题,和城市发展的关系不大,那就说发展相关吧。其实你知道为什么我们的产业都只在对岸么?发展旅游城市后,这片老城区内部,自然也有主打风情的民宿,但都成不了规模。下面其实是努力过的……被打出来了。 离这儿不远的另一座古城,青镇,新澎就是借鉴了它的经验。当时兴起了一阵古城热,但多半都是把原建筑拆除,再用原砖在原址上重建,但一是,原居民都迁走了,没人味儿,二是…它看起来就是新房子啊,于是遍地的古城热反倒导致遍地的“新古城”都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没吸引力、难开发实际价值、连后期维护都是无底洞。但有一点是,但凡有被收走房子的,至少在一两代人之间,吃喝不愁了。” “安置费。” “没错。” “所以,‘新千年’公布之后,新澎老城的旧房子之间兴起了一股交易热,房价也直接上了一个台阶。这个价格甚至超前了七年左右,几经动荡,才在七年后再次稳步上升。” “…大地产商没道理笑他们,我们也不过是信对了人,抢对了筹。 筹码多的人等得起。” “就算不聊这个,新城的建设需要大量劳动力,他们要解决住宿,这些‘又破又旧’的老房子又成了首选。租不出价格来,工人不是游客,两者对价格的敏感度毫无可比性,又因为资金需要回笼,催生了很多分割出租的……糟糕的居住环境又成了很多本来保存良好的老房子的催命符。激增的人口流动性,老城区原本用‘熟悉感’交织起来的‘民风淳朴’也荡然无存。” “总之,相当长一段时间这里是租售比最畸低的地区之一,也是报警频次最高的地方之一。” “随着快进快出一梭子致富的美梦破裂…幸福是主观感受,即使切实受益,人也可能感到不幸——如果ta们觉得自己本该获得更大利益。” “何况,不患寡而患不均。” 说到这里她们正好走出这片迷城一般的弯弯绕,随着跨江大桥展现在眼前的,就是壮丽的钢铁森林。引擎声咆哮着诉说这些年发展的成果,而身后匍匐在地的老房子,似乎已经被发展的车轮远远抛下了。 自家主人显然的若有所思,黎仲没去打扰。所以当姬承心领着她在一处人山人海的会展大门前站定,她并没有反应过来。 接过塞来的身份ID,两人在登记处录入信息。黎仲默默念了一遍最显眼处的一行大字。 又念了一遍。 【Asia Adult Expo——BDSM】 凭证是一个一次性手环,纸质的,扣在左手手腕。 “黎仲。” “怎么?” “没怎么,就是我刚无聊查了一下,老板娘给你们结账的价格,比当地普遍物价贵了3倍。” 作话: 这一段接黎俐捂牙之后,小剧场小剧场。 “老大?” “啊?没事,按计划走。” “不是…老大……”黎俐对这个莫名扭捏起来的手下迷之烦躁,“现场的兄弟要是不小心听到什么不该听的…会不会被灭口啊?” 她花了两秒钟来理解这个问题,两秒后更无语了,“你以为她们会干什么啊…”黎仲那个性格怎么可能??姬承心倒是…艹,等等跟在肖想自己亲姐姐一样,洗掉洗掉洗掉… “没事的,那两家伙就是自己呆一会儿……”她努力找回自己的声音,“就…谈恋爱的人都有的那种…………………………世界上只有两个人的傻念头…………………………………………” (看人)爱一遍教人老了好几十岁…… 黎俐觉得自己的灵魂迅速苍老了,现在出去站在风里抖一抖怕是能掉一地沙子。 啊…… 场七、AsiaAdultExpo 亚太成人展,如你所见,就是这么个地方。 来自27个国家地区的130多家公司与个人参与了这次展会,持续叁天,承办方包下了整个国际博览中心A座与B座的所有场馆,她们入场的BDSM专区,便是全部七个主题的其中一个。 在入口处稍稍逗留了一会儿,二人便顺着人流往里走去。整个场馆光照很足,适应了动辄排满一墙壁的写意流线型按摩棒,居然觉得和普通的动漫展艺术展也没啥两样。 叁两结伴的游人里,有背着长枪短炮的摄影爱好者,有采写素材的记者,有脸戴铆钉面罩身着皮质拘束服却笑容可掬的个人摊主,还有更多,只是像黎仲她们一样,日常装束、怀着好奇和尊重前来看展的普通人。 “气氛很好呢。”像乱入了什么异装派对。 “嗯,”黎仲比对着在入口处拿的导览图,“他们去的方向…啊,AV女星水泽阳子、申田季花的签售会要开始了。” 一个想去吗的询问眼神,“我们随意逛逛吧。”黎仲便也不再算演出时间表,手册插屁兜里专心眼前。俩人笑眯眯的在一个接一个的展位上驻足,不时和摊主聊上两句,上手试用一下感兴趣的,喜欢就直接买下。 BDSM专柜与其他展区不同的地方在于,这里有大量的个人摊主,自制的皮质缚带、捆绳、 本子、DV,这些都算最基础的;还有不少平时难得一见的小道具,比如伪装成钢笔模样的刺轮,黎仲忍不住在自己手腕内侧试了一下,有轻微刺痛感但并不容易弄伤。姬首长探头观摩了全程,并对这件归宿多半是自己的小玩具表示了首肯。 这边的摊主多半是同好,讲起典故和技巧如数家珍,买的多还附赠自己总结印制的小册子。SM本身就是小众圈子, 摊主互相认识的也很多,于是充满了一种同好会的氛围。俩人深受感染,不一会儿就提了一袋子。黎仲承认,之前没了解过的时候,印象里的SM总是和深色皮革、血腥气还有哭叫声联系在一起的,见到这么多“普通人”反而是种祛魅,这也不过是追寻快乐的途径之一,本质上和其他娱乐方式一样。 可是这么说好像又不尽然……因为确实也存在她们还不太理解的玩法和分支,比如精神控制系的DS。但…也被不好好穿衣服的大哥科普了,“也有D(控制)系的M(受虐者)啊。”嘛,Keep an open mind 就好了吧。 从上个展位转出来黎仲脖子上多了一个黑色的项圈。皮质的,两指宽。牵引绳当然在她旁边那位手上。俩人走在一群奇装异服里并不显眼,反而有了一种入乡随俗的感觉。两边递来“自己人”的眼神俩都笑眯眯的应了。有时一处逗留久了被拽走,大狗狗眼神亮晶晶的……真是好情趣。 逛到展区最中,有一处大约二十几平米的圆台。黎仲略一回忆,“啊,是现场调教表演的地方。” “现场调教吗?” “嗯,按昨天的返图看,应该是捆缚和鞭打,”黎仲给她看社交媒体上的相关tag,周围已经站了不少占位置的炮哥炮姐,“啊,观众还可以现场体验捆缚,你看这张伸手被鞭打的,难怪人气挺高的。” 俩人看了一场就转走了,其实还是要询问表演者意见,比如她们在与下个区的连接处看到“一组”放置系“家具”就禁止拍摄。趴伏的“矮桌”上摆放着烛台茶点,不时有烛油落下,溅上雪白的皮肤,引来颤抖又泼上更多颜色……某人眨巴眨巴的眼神姬承心不接,狠狠一拽牵引,脸不出意外的热了。 大厂商主导的展区,整个规模就“大”了好多。有人现场表演用阳具画画,她俩也跟着起哄,整齐划一的全系列产品还按颜色排成了小彩虹,看着确实挺可爱。 “这个贝壳状的按摩仪是可以外出穿戴的,颜色和造型都很少女心吧,你看它的凸起设计可以同时刺激到阴蒂和阴道口,后面的小尾巴还可以照顾到肛门。”本次展会不设试用区,性爱用品毕竟要亲密接触也没有试用一说,姬承心对它的种种功能持保留态度,至少声儿还是有点大,和上一家的静音跳蛋不好比,大概是戴不出去的。 很快就提了两袋子,黎仲找个人少的拐角放下,走出去十几米就有人收走了,一身轻松。 好奇“抹茶拿铁”的味道,黎仲陪自家主人排了老长的队,拿到手尝一口,发现就是牛奶。“哦,意大利语。”黎仲被塞,仰头喝水的动作因为项圈的关系有点吞咽困难。好性感。未来得及舔掉上唇沾到的奶渍就被拉着牵引绳俯低,斜晖里一个绵长的吻。 舞团的表演是赶不上了,来日方长嘛。 她们在附近的餐馆用了便饭,项圈早在姬承心注意到黎仲挠脖子的时候就取下来了,再稍微晃晃就到了集合时间。俩幼稚鬼在登机舷梯上模仿《海上钢琴师》,被一拨拨过路的队员嫌弃并一起戏精。毕竟保密级别高,这边并不允许队员留宿或者自行回程,数完人头再次起飞,刚一落地黎仲就收到了奶奶的问候信息,是说出差辛苦了,让囡囡先歇两天,这个周末不着急去老宅吃饭。俩人相视苦笑,视线不约而同的斜向了同一个方向。 到家正好十一点一刻,东西晚点过了外面的检查才会送来。黎仲给姬承心拿了换洗,又付出了一定的“代价”,才把人哄进浴室。她独自一人来到门口,黑影里走出一个早已候着的人。黎仲接过厚厚一摞纸质文件,翻点着问,“都在这儿了?” “嗯,日程记录里所有10月9号与1月9号的都在这里了。因为基本都是纸质档案,禁止录入电子,所以其他与‘109’有关的还在查,晚点汇总给您。” “辛苦了。” 与此同时,楼上的姬承心拨通了内线电话。 “黎俐,帮我查个事。” 作话: 虽然借了AAE的名,但展会内容也参考了其他成人展。 在舷梯上招手那个是不是《海上钢琴师》我其实记不清了……大概应该是吧…… 里面出现的所有名字都是我编的,虽然已经查了一下应该是没有撞名(水泽阳子好像在别人写的小说里出现过)但还是提前致歉,如有撞名我真的完全没有别的意思,请告知我我会重编(不过av女星不也很厉害吗?应该…不至于是会生气的事吧……) 没错,只标了SM是因为本篇会有一些BD(捆绑调教)但不涉及DS(支配臣服),或者说因为她俩的感情本身就在一种从属关系里,即使标BDSM恐怕也和很多人想的不一样。唔233333,真的很好玩,其实支配和完全占有能算本篇的核心了吧,就请大家慢慢看XDD。我尽量少的总结人物性格啦、写简介啦,也是为了不干扰大家感受嘛。Enjoy it~ 场八、她不是梦 首先是暖洋洋的。体表每一寸都纤悉合缝,仿佛无重力,只有动了才出现空隙,感知四肢存在,又束手就擒,贪恋的陷下去。 意识随波逐流,像水母摇曳于大海,不知漂了多久,“我”渐渐清晰,感知却仍浮沉在一片混沌,好像姬承心重新获得了四肢,这四肢却属于海洋,虚幻的边界消散又凝聚,动作间不分你我。 她感知着新的肌肉,握拳,指缝和迎面骨受到斥力微微的压迫。 她沉进去。 腰肢被身后双手环住,右边微硌,左侧是被手臂轻轻压住的重量。我侧躺着,姬承心想,是床上么,“唔…小四?”或许并没问出口,她却听到了回答。双臂倏然收紧,热热的呼吸喷在颈后。散发垂下来扎得略痒,她抬起左手拍拍身后人的脸颊,像在安抚一只拥抱主人又蹭又舔的大狮子。 不必站直,整个身体都沉浸向这个环抱;后背枕着暖暖的软包,腰、臀也被贴合,温度正好;腿间像迅速又疯长出两条,毫不客气的分开、缠住原住民,挤占原本开阔的空气。四腿缠成人参纠结的根须,轻轻滑蹭着,像流动的时间。 她贴的这样紧,却没有窒息感,分明的融为一体,暖化了界限。 “四儿”,藤蔓动了。 交叉上前,被托起两团沉甸甸的,舀在手掌掂了一掂,低低的笑声有点可恶,按揉细致又耐心,循序渐进,是黎仲的一贯风格。两侧一视同仁又有细微不同,偶尔对称,偶尔同侧,又偶尔毫无联系,和期待捉迷藏,猜对猜错都是奖励。她渐渐巴住黎仲的手腕,于是动作一滞,又明白过来姬承心并无意阻止,只是站在颠簸甲板上的乘客会想握住舷杆。 一双手有叁种触感,柔软的指肚,光滑坚硬的指甲,或者虎口掌心粗糙的茧。软若液态的娇嫩在这些抚触中浮沉,像流水遇见荷叶游鱼和枯枝。红蕊探头打招呼,与老相识们一个个亲昵的问候,迎来意外的客人。后背被抵住的那两粒,热气蒸腾着汗水,或者更黏腻的,顺着潮湿雨林的树根淌下去。 裹住姬承心的那团温暖像是紧绷了一下,又松弛下来。浅浅的喘息隔着一扇肋骨传来,却没有更多动作,那孩子气的难耐只缠她更紧,毫无章法的蹭,杀杀渴,又悄悄松了环持。于是回味着刚偷到的几次深嗅,从善如流地接受了抚上腰侧的温柔。 大狮子一爪向上,锁骨窝,颈骨若隐若现的纤细无端脆弱,静静卧在最有力灵活的几节肌肉间,毫无防备。或许一发力…指腹摩挲着颈侧的跳动,像猛兽进攻前的试探,那无知无觉的猎物还在顺着猎手的毛,一下又一下。 许是犬齿划过暗河有些痒,胸腔传回轻微的震动,于是化咬为吻,吮上去。另一手已顺着小腹向下,占了山头的那厢却不愿离开,还挑衅的向上顶了顶,换来一声闷哼,志得意满的炫耀。于是两边展开了友好协商,双腿松了纠缠,指掌才方便接手。一直听之任之的原住民却在此时动了。四腿不分彼此,腿间自然也交互嵌合着,姬承心的压力施来,黎仲几乎马上有了反应,指间也不自觉收紧,怀里的人僵了一下又马上放松,黎仲才如梦初醒放开了颈项。警觉危险是本能,全然敞开…或许不是无知无觉。 那腿还在使坏,黎仲干脆夹住它大大方方的蹭。一腿向后反而敞开了腿间,黎仲整个矮下去方便指掌的动作。鼻尖画着脊缝,不时封印一个吻。腰窝蓄着咸咸的汗,小腹抖动的软软的,指间带出的滑腻越来越多,借角度轻轻推进去,难耐的喘息就是最好的奖赏。照顾前面小豆子的该是拇指,咬她、吸她、挽留她,于是…… 天顶是白色的。 当时为了方便收折起来就没设大灯,反正落地窗采光足够好,好到……呵,能看见一楼露台。 姬承心披上睡裙抱臂在落地窗前站了一会儿,黎仲见到她时已经洗澡完毕。 她在露台忙了一早上,见到人张开双手想讨一个爱的抱抱,却被毫不留情躲了过去,明明手上没有很灰自己也注意着避开了……不是她说姬承心最近生气的点越来越难以捉摸了。 日光下招摇着她一早上的成果,姬承心看着那十来个酱褐色的陶土瓮头,顾念着是自己爱吃的,语气到底好了点。 “又是腌菜脯?” “嗯,烘干机也可以,到底是大太阳晒出来的风味更足。” 房子的装修是姬承心的审美,简洁现代,甚至因为色调显得有点不近人情。 这样一个抬头见海的景观露台上,现在蹲着一个戴草帽冰袖老农打扮的家伙,大理石浮雕旁挂着几串鱼干,和着不远处的海风与潮声,晃晃荡荡…… “噗…”欲求不满的躁奇怪地被这种人味儿抚平了,大概知道她为什么笑,大型犬第二次蹭着步子靠近。 这次只是佯做推拒,就是把洗手的水抹了姬承心一裙摆,又挨了一顿捶。 “说说吧,怎么一大早上的又不高兴。” “其实也简单,梦到你了。” “啊~” “前戏你表现挺好的,可惜了,没爽到。” “。” “醒过来一摸被窝都凉了。” “……唔咳我错了,天重要地重要只有媳妇儿最重要,我们要强烈谴责黎仲同仁这种本末倒置的行为,深刻反思,并择日做口头检讨一千字……所以夫人,您饿了吧,要不然咱先用早膳?” 太阳正好,懒洋洋的照在眼皮上,姬承心享受着把下巴搁在某人肩膀上,某人疼的龇牙咧嘴又不敢躲的快乐,声音也暖洋洋的。 “起驾。” “嗻。” 菜脯蛋的做法是这样的: 其实腌菜脯就是萝卜干,选白净大萝卜,斩块用粗盐码匀,重物压出水分,白天暴晒翻面,晚上继续重压,反复大约五天,不再出水,十五天,竹垫上也彻底没有湿润感,就入缸封存。 一般叁个月褐变,一年左右可以食用,当然,越陈越香。黎仲在食品柜里翻,姬承心翘着脚吐槽她,“吃的又不一定是你做的那份。”还是乐呵呵的,“吃个意头嘛。” 老菜脯要泡发20分钟,然后洗净,攥干水分,期间正好淘米煮个杂粮粥。 先手切,再用料理机打成碎丁,不放油下锅,稍稍一炒就有扑鼻香气。盛出来打蛋的时候被一个纸片飞上脑门,黎仲捂着碗躲,捡起来才发现是腌菜盒子上塑封的标签。黎仲不明所以,朝姬承心去了几步,突然放缓了。 她正步入光影的交界,眼前的一切都是金色的,姬承心背坐在一地流金里等她靠近,两个人的表情都像对方那么柔和,挑眉里一点点羞涩又要强撑着看恋人表情的笑意,姬承心知道她是懂了,标签时间正好是十年前。 让人怎么生的起来她的气。 其实姬承心和黎仲的生活习惯有诸多不同。都说一对情侣在一起最好是理念相同、性格互补,但没听说过谁家是生活习惯互补的。黎仲是个完全闲不住的,她很少有懒的时候,往往有事提起来就做,累过劲了好好睡一觉,稍微有点力气又开始负重慢跑。 不是自虐,对她来讲,规律化的锻炼、热血涌动全身给她的安全感,很轻快,也是她“活着”的感觉。 姬承心正好相反。 能动嘴的绝不动手,哪天要是看到她多走了两步路,那肯定是最近被喂的太好,身材曲线还能优化一下。 但她不是靠“生活习惯”回避家务的“懒丈夫”。长期的训练已经让姬承心习惯把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很少的几件事上,她的生活必须是减法。何况她本就不像黎仲,或者说,正是黎仲替她分担了“眼观六路、摄入过杂”,才需要做点什么沉淀心念的过载。她被煅成一把剑,剑锋所指锋利无匹,却也要求她必须保持很多方面的钝,再佐以精心保养、最好的剑鞘。 否则…… 向她走来的恋人一个滑步扭转了方向,叫她抓了个空。脸上的调皮很鲜活,姬承心也不免微微笑起来。小餐厅一角陈设的黑胶唱片机并不仅仅是个摆设,手指抬起唱臂,唱针轻轻搭上唱碟的纹路,先是一段沙沙声,是了,黎仲其实挺享受做这种…无用的事。两个人都说不上发烧友,但偶尔花时间找一首歌的母带,再灌成唱片;早起二十分钟,做一顿丰盛的早餐;家里随处可见,确实生机盎然的绿植……这些“人的痕迹”,共同构成了一种奇妙的归属感——好像可以上升成对万事万物的爱意。 前奏极有辨识度,姬承心听出来了,偏头抵着手背笑。 那人走到近前时,伸出的手被准确搭上,这一拽被极为默契地借力、接住,姬承心几乎是飞进了黎仲怀里。站稳,还不忙动。黎仲向后甩掉了拖鞋,对着口型的脸上是夸张的真挚: “But I know you mean well, step on my feet, e dance with me.” 踩脚背跳舞这种桥段总发生在电影,姬承心幼失恃怙,童年并没有一位高高大大的父亲手把手带她。此时,泰半重量都挂在黎仲肩膀,俩脱了鞋,步子还是歪歪扭扭跌跌撞撞。 光线、乐声、咕嘟咕嘟的混合香气,还有这个人。一切的一切都像是某个缺失的梦境。 可并不是,双臂间的这个人是真实的,她把脑袋靠上去。踩脚背弥平了身高,凑近并不抵着胸膛,相反,是其意缱绻的耳鬓厮磨。 早上,要是做到了最后,这个人会是什么反应呢? 侧身位,不好动也不想动,慢慢抽出湿漉漉的手指,长久的环抱,然后,正手,反手,漫不经心抹在臀侧? 那一小块皮肤好像热起来…不对,某人不老实的手确实偷偷向下托住了臀瓣,被发现也不慌不忙,还冲她一笑,表情是少见的邪气——姬承心晃神间抿了抿唇——手上一收一放,毫不客气地享受指缝间溢出的弹嫩手感。 Come on baby show me what's a good time. Why baby wh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