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欲之罪》 1.有准备地来 手从她的锁骨开始,顺着身体的侧面,滑过浑圆的边缘,只要抵住拐上去一把握住的诱惑继续往下,便可以听到女生抑制不住放大的嘤咛。 用指尖划过曲线,轻柔地捏捏小腹的软肉,手会受到一股阻力——是不好意思的女生想要把他拍开。 他想笑笑,出声却是喘着气。被听出了其中的笑意,手上的阻力越发大了。他顺从地离开小肚子,手继续往下,抚过绒绒的草丛,来到了潺潺流水的清泉处。 不急着进入,而是先挑弄。随着手上的动作,身下的女生娇吟着到达了顶峰。 过了此时,女生羞恼地伸手捏了一下他下颌后侧的肉肉,终于制止住作乱的手。但他知道她喜欢这样的前戏,他总是先满足她,再准备释放自己的欲望。 他粗喘两声,开口准备叫她的名字。 却喊不出声音。 嘴巴合了又张,依旧叫不出名字。他开始慌了,随之而来的,是耳边渐渐离去的声音。 她的哼唧、床被的窸窣声、胸腔的喘气…… 所有的声音离他越来越远,眼前越来越黑,他惊慌失措,想要伸手去抓,却是一手空。 不要! …… 天刚蒙蒙亮,微弱的光线穿过未拉合的窗帘缝隙进入房间,有细小的尘砾在其中跳跃。 床上的人猛地睁眼,额头布满了冷汗。 他坐起身,拿过床头柜上的遥控器将房间的温度调高。空调滴滴的几声,处于现实的真实感让他冷静下来。 靳阳拿起手机,回了几条未读消息。 无力地靠在床头,他看着窗帘透进来的光束,嘴角上扬,一抹冷笑。 五年。 久到在梦里,他已经忘了她的名字。 却深切地记得她所有的喜好和敏感点。 等着吧,他准备好了。 “给。” “嗯?……谢谢。” 刚打了个喷嚏的女人接过旁边递过来的纸巾。 “昨晚受凉了?” 男人接了杯温水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将沙发上的毯子披在她背上,顺势坐到她身侧。 “没有。”姜澄摇摇头,靠在沙发上闭眼按了按太阳穴。一阵窸窣声,男人的手接替了她,力道合适地按揉着。 她微微侧身,让男人更方便动作。 “祁栩,几点了?” “8点37。” 姜澄呼了口气,抬手制止他的动作。 祁栩停下,想将她揽在怀里,却被她坐直躲开。手指在虚空中抓了抓,指尖有些发冷,他收回手。 “今天和星寒的人约的是10点,可以晚会儿再出门。”他靠在沙发上,目光跟随她起身的动作而移动。 只是一个普通的项目,帮星寒旗下的一款游戏设计人物图,本不需他们的老大来会面,也不需要ve工作室老板亲自接待。 但这次不止星寒的总裁亲自来了,甚至指定要和ve的老板谈。 挺奇怪。可如果是那个人和姜澄,那便不怪了。 姜澄从厕所出来,见男人还坐在那,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她才回想起刚刚他说的话,便道:“现在出门不算早。” 看她走路扶着腰,祁栩起身扶她,“不太舒服的话就不去了。昨晚是我没控制住,要休息一天吗?” 听见这话,姜澄嗔他一眼,顺着力坐下,“没那么难受,腰扭了一下,一会儿就好了,不妨碍我做事。你要是想将功补过,就送我去工作室。” “当然要送,但我不认为这是需要补偿的过错。送你是我本就应该做的。” “之前没听你那么说。” 姜澄哼哼着打开手机,处理了几条消息,见时间差不多了,便准备出门。 工作室成立于四年前,拿着丈夫给的资金,从小小的个人工作室,已经发展成上市的公司了。当初的成本她想还给祁栩,但被拒收,她便存到了二人的共同账户里。 那是个只进不出的账户,没有一个人动用里面的钱,但两人平时又都不肯轻易收下对方的钱,于是有了它。 ve工作室所处的写字楼就在正峰集团旁边,停车后,姜澄照常给了男人一个吻才下车。 “下班我来接你。” “好。” 出电梯时,时间正好9点半。 助理唐虹岩看见她,走上前道:“姜sir早上好!” “最近在看港剧?”姜澄笑骂一声,将手中的包递给他,“星寒的总裁联系了吗?” “已经到了,在会客室。” “这么早?” 姜澄有些吃惊地再次抬腕看了眼时间,停下了正要推开办公室门的手,站在原地思忖片刻。 “让他再等一会。” 她推开门。 再给她一点准备时间。 会客室里,靳阳抬起咖啡杯,发现杯中已经空了。他放下杯子,双手搭在沙发扶手上。 指尖微微抖动。 他在紧张。 手蓦地握成拳,放到唇下咳了两声。 “靳总,我去催催吧。” 身边的助理准备起身,被他制止,“没关系。” 不管多久,他都能等。 他都等过来了。 在思绪陷入回忆之前,门开了。女人爽朗的声音先至,“不好意思,让靳总久等了。” 陌生又熟悉的声音让他心头一紧,靳阳起身,目光看向门口进来的人。 她更高了——因为穿着以前不会穿的高跟鞋,更瘦了——干练贴身的职业装裹着她纤细的身材,也更美了——是记忆里从不会出现的精致全妆。 她的手上……戴着戒指。无名指的微光刺着他的眼睛。 姜澄一出现,便像是刷新了他脑海中的记忆,女人与那个女孩渐渐重迭,直至覆盖她。 但是不一样,女孩不会有这样完美的化妆手法,也不会穿着颜色暗沉的职业装。 他将女人从女孩“身上”撕下来,不允许任何人玷污他的女孩。 “不久。” 出口的声音有些沙哑,他喉结滚动了一下,试图以杯水车薪润湿干涩的喉咙。 真是糟糕的开头。 他抿唇。 目光看向女人略微惊讶的脸,听见她转身跟后面的人说端上温水,“或者靳总想再尝尝咖啡?”她看了一眼桌上残余咖啡渍的空杯。 “温水就好。” 这次的声音终于正常了,他在内心满意地点点头。 “好的。” 姜澄笑着,“那我们去会议室坐吧,很高兴见到靳总。” 进入旁边的会议室,待大家都坐下后,靳阳喝了半杯送来的温水,看向对面的女人,开口直入主题:“《lover》是我们接下来会推出的一款恋爱游戏,也是星寒未来一段时间的工作重心。这次和ve合作的是这款游戏中部分主要npc的人物设计图,因此我亲自从宏安过来与贵公司谈,以展现我们的诚意。” 2.橙子的品相h “ve当然能看到靳总的诚意,我们也拿出了我们的——如果这份诚意是指由公司主负责人出面商谈的话。” 对面的女人带着得体的微笑,语气中带着和他如出一辙的真诚。 此刻的她,是个谈生意的商人。 他当然也是。 靳阳微笑道:“既如此,可以预见我们双方这次充满诚意的合作会非常愉快。” “那当然,靳总在业内的风评非常好,想必与您合作不会有不愉快的时候吧。” 这话逗笑了整个会议室,气氛也放松了下来。 “据我们了解,ve与游戏工作室合作并不多。而《lover》是我们星寒的重点项目,这次与ve的合作是一次新的尝试。关于游戏人物的绘图,ve在这方面……” 靳阳停顿了一下,给了姜澄接话的空隙,“ve在游戏人物设计上成果不多,但都是高质量。比如之前为《追星者》设计的海报曾上过热搜,且讨论热度不低,喜欢的人很多。相信贵公司选择我们,并不是没有原因的。” 靳阳点点头。 这是一番双方都非常愉快的商业交流,ve工作室一开始就让姜澄负责这个项目的准备让靳阳非常满意,合约的部分内容也应对方的要求放松了些许。 中午,姜澄看了看时间,作为东道主约大家一起午餐。当然没有人推拒,于是约在了附近的餐馆。 很俗套的,他们在卫生间相遇了。 不过并没有发生什么叙旧与摩擦火花的事件。 “谢谢。”姜澄微笑着接过男人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手。 “一起回去吧?” “好的,靳总。” 靳阳目光暗了一下,随即抬眼看她,恢复笑容并肩走回座位。 “听说姜总是宏安大学毕业的?真巧,我们靳总也是。” 四人饭局吃到尾声,靳阳的小助理为了拉进距离,开口说笑,并未注意到自己身旁的老大听到这话后动作停了一下。 “是吗?我是五年前毕业的,姜总您是……?” 靳阳抬头看向对面表情没有变化的女人,努力维持着面上好像第一次知道的惊讶表情。 姜澄擦擦嘴,笑道:“是呀,真巧,我也是五年前从宏安大学毕业。这样看来,和靳总是同一届校友。”说着说着,她忍不住挑了下眉。 “我也是宏安毕业的,学姐好!”小助理有些兴奋,“说到这个,下个月是宏安一百周年校庆,想必也有邀请函发到姜学姐这里吧!” 校庆? 靳阳没有错过姜澄有些错愕的表情,立马语气平稳地说:“我昨天刚收到,姜总应该这两天就会收到邮件。” 小助理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姜澄微笑点头,“这样啊,我会留意一下邮箱的,谢谢告知。下午靳总有什么安排吗?” “还有另一个项目需要去谈,与ve的合作上午谈得差不多了,接下来就期待姜总的第一份成果了。” “那在成果出来前,我们就不打扰靳总了,希望您在莱市玩得开心。” 一番客气地道别后,回公司的路上,唐虹岩忍不住问:“姜总,这个项目您要亲自负责吗?” “挂名而已。” 卸下一上午几乎没停过的笑容,姜澄拍了拍脸,呼了口气,与靳阳的会面比想象中的更耗费精神。 缓了一会儿,她继续道:“我们不这样做,对方也会这么提的。之后设计的工作,具体是由你还是我负责,谁在意呢?看结果就好。” 唐虹岩点点头。 “回去下发一下任务,下午我就不去公司了。” 在路口停住,姜澄走向另一边。 正峰集团。 刚结束股东大会,祁栩站在空荡的走道上。透过眼前的落地玻璃,对面便是挂着ve标牌的写字楼。 玻璃倒映着他偶露疲惫的脸,他无暇自照,目光直直地放在对面某个窗口。 有脚步声由远及近。 他刚挥退叫他吃午饭的秘书,并说了不许人过来打扰。正要皱眉质问,却反应过来这是高跟鞋的声音。 男秘书穿的是皮鞋。 “猜我是谁?” 微凉的手覆上他的眼睛,眼前一片黑暗。感受到他皱着眉,那手使了力压他的眉心。 忍不住嘴角上扬,眉头也舒展开来。 “是我的午餐,小橙子。” 男人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些惊喜。姜澄放下手,任由他揽自己到怀里,小声嘟囔道:“才不是。” “又开大会了?” “又累到了?” 两个人同时开口,随即都是一笑。 祁栩只有开股东大会之后,会这样疲惫,会说话到声音沙哑。 姜澄只有在工作中累极,才会主动过来找他寻求安慰。 祁栩低头,咬了下女人的耳尖,狠心用了点力气,换来怀中一下轻颤他才满意。 寻求的是她喜欢的安慰方式。 ……而不是寻他。 “还没吃饭?” 穿着高跟的女人仰头靠在他肩膀上,对着耳朵呼气,一只手摁住另一侧脸,不许他躲。 祁栩点点头,脱下西装外套遮住怀里的人,一只手在她肩头扶着衣服,另一只手借着外套的遮掩在里面点火。 ——他没忘了这里有监控。 她今天穿着贴身的职业装,手心贴着略滑的面料往下,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迷人的曲线。 在凹进去的腰线处流连几下,耳边就响起断断续续的笑声。 她伸手捏了一把男人裹在西装裤里的翘臀,在他耳边吐气如兰:“别吃饭了,先吃橙子。” “这个橙子品相如何?” 祁栩低喘,双臂交迭在姜澄臀后,将人抱起来走进办公室。 一路上,姜澄在他耳畔呼气,咬他的耳朵、脖颈与衬衣领的交界处,避开敏感的喉结,向下隔着衬衣轻咬他的肩线与锁骨。 耳边是忍不住越来越放大的低吟声,屁股几乎是被砸在办公桌上——垫着男人的手。能感受到与自己正贴身的这个人有多么猴急。 姜澄歪头靠在他肩上笑得浑身颤抖。 “……怎么?” 男人随手将刚关上室内监控的遥控器甩在桌上,托起她的手,轻咬一口指尖,“想到什么好笑的事了?” 他的声线略沙哑,甚至比刚才更哑了,透着只在她面前显露的性感。她有些脸红,带着笑声断断续续地说:“你们男人…的身体……真不好玩!” 随便两下就撩拨起来了,明明都没碰到什么敏感部位。果然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祁栩低笑,摸了摸她的头,低头去寻她的唇,浅啄一会儿止住室内的笑声,唇齿暧昧间再次问道:“老板还没告诉我橙子品相如何?” 话音刚落,腰间突然被一双腿攀上,没有防备的人被带得向前一步,胯下的凸起也更近地贴上一片湿热。 低语萦绕在两人之间,像是诱惑人类采摘禁果的巫邪之声:“自然是……又甜,又饱含丰沛的汁水……” 吧嗒。 是高跟鞋掉落在地板上。 也是已经熟透的禁果落地,诱人捡拾的声音。 3.是和你叙旧h 持续诱惑人的红唇被堵住,一只手爬上自己的腰揉捏,另一只手则钻进套装的外套往上,隔着里面薄薄的衬衣和胸贴描画胸部的边缘。 在这之前,他已经摸着臀把她推到办公桌的边缘,此刻正动着胯下,轻轻将她最柔嫩的部位顶得越来越湿。 姜澄爱死了这样由浅及深的前戏,但时间和地点不太对,两人都还有工作,她不想耽搁太久。 推了推身前人的胸膛,他一顿,松开唇,略微后退了一点听她说话。 “注意时间……” “呵……”祁栩轻笑,咬了一下口红被蹭花的唇,“这可不是你说说就能控制得了的。” 姜澄屈膝蹬了他一下,“时长你也想掌控?” 男人放在她腰间的手伸下去,将她屈膝的腿拉着再度围住自己,然后解开她的衣服扣子,低头舔咬她的锁骨,渐渐往下。 他张嘴欲咬住胸贴,却因为姜澄剧烈起伏的胸口而瞄不准。 追着过去,反而把下巴一下埋入了没有遮掩的双峰之间,轻轻吸一口,触感滑腻,还能引起刚刚说出不满他的话的小嘴发出呻吟。 祁栩一手解开裤链,释放出自己的欲望,再顺手拉开姜澄内外的裤子,另一手滑到她背后,略微使力,便让她挺胸,将目标送到自己的嘴边,张口咬住胸贴有些翘起的边沿。 腰下一挺,硕大的头就顶进了湿热地带。 与此同时,嘴上也开始用力。 一边往外撕着胸贴,一边挺进早就肖想不已的润滑阴道。 姜澄忍不住嘤咛出声,今天的胸贴是硅胶的,带着粘性,撕下来的时候会有一瞬的轻微痛感。祁栩这样慢慢地撕开,又痛又痒。下体也被慢速磨动的粗硬折磨着,痒意蔓延开来。 她一手向后撑在桌上支撑身体,一手抱着他的头,扭动自己的腰,吞吃得更深。 祁栩摸住正在扭动的屁股,按向自己的同时身体一挺,嘴上一个用力。 本就坐在桌沿,如此更是几乎悬空,唯一的支撑就是身体紧密相连之处。 上下同时触发瞬间的痛快,让姜澄爽得脚趾蜷缩。 而另一边,全数吞进的美妙感受让人只想停在此处享受片刻,祁栩也这样做了。直到姜澄受不了长时间的酸胀吸了他一下,才让男人狠狠运动起来。 一边动,一边摸索到她撑在桌上的手,十指交错时摩挲着她指间的戒指,身心俱是一阵满足。 身体深处,嫩肉蠕动着亲吻硬挺的粗长,快速的摩擦引出更多的润滑,带来无极快感。 男女满足的呻吟响在办公室内,此刻无人打扰,浓重的欲望弥漫在空气中,闻之愈醉。 事后,姜澄窝在隔间休息室的被窝里,透过百叶窗的缝隙看外面的祁栩收拾混乱的办公桌。 收拾完了,祁栩进来看着床上的妻子一脸满足,笑了笑,“橙子果然好吃。” 姜澄瞪他一眼,听不得他在性事外的场合说当时的浑话。 “你故意的?” 昨晚做得那么猛烈,今天却慢慢地磨她。 “嗯?” 祁栩坐到床边,将她脸上的发丝拂到耳后,凑过去亲吻她的面颊。 轻如羽毛的吻落在脸上,些许的痒意,姜澄被痒得咯咯笑,但她知道他听清楚了,也听懂了。她没有再重复自己的话。 吻结束,他停在她面前,道:“我知道,你和靳阳的事。” “嗯。” 她懒懒地应了一声。虽然没提过,但这又没什么稀奇的。祁栩这样的人,肯定会掌握她的全部情况才和她领证。 她等着他继续说。 但祁栩已经不愿再持续这个不在掌控之内的氛围,外间打破这个场景的敲门声正合他意。 “吃的来了。你应该吃过了吧?” 祁栩起身问她。 “不想吃了。” 姜澄转头,更深地陷进被窝里,听着身后离开的脚步声闭上了眼睛。 秘书将餐食放在桌上就离开了,祁栩坐在沙发上填饱早已饥肠辘辘的肚子。吃饱喝足后,让人进来收拾了一下,再进休息间时,看见床上的人已经睡着了。 她放在床头的手机正巧亮了。 祁栩走过去弯腰看手机屏幕,只来得及扫一眼锁屏上的未读消息提醒就息屏了。 [微信 2个联系人发来3条消息] ……哼。 【周末一起吃饭吗】 盯着聊天框内最后一条没有回应的消息,靳阳愣了许久。突然屏幕黑了,他下意识地点了一下将其点亮。 守着没有回应的画面,有什么意思呢。 靳阳像是这才反应过来,将手机扔到桌上,发出砰一声响。 他明明想要克制住,以新身份慢慢靠近她的。但是……加了她的微信,来到她的城市,还是忍不住找她。 这样可不行…… 靳阳抬手扶额,摇摇头自嘲的一声笑,这可不在他的计划内。五年都熬过来了,怎么反倒忍不住这一时了? 出师未捷身先死。 脑中突然闪过这句诗,令人啼笑皆非。 桌上传来两声振动,他忙拿起手机,解锁后的屏幕依旧是没有回应且空落落的聊天框——毕竟他们才加微信,只聊过两句。 皱着眉退出到微信主界面,发现是工作消息。 处理完之后,只觉身心疲惫。 做工作会让人觉得时间漫长,但心里怀着事投入到工作里,反而觉得时间流逝飞快,眨眼就没了。 看到她还没回复他的时候,他甚至希望时光倒流,宁愿再做一遍工作,也不想知道自己这么久都得不到她回应的事实。 直到晚餐时间。 手机再次振动两下。 他终于能对着想要看到的手绘女生头像打字聊天了。 【?】 【今天才周一】 【靳总】 手捏着手机,指尖因用力而发白,靳阳恍若未觉,只是盯着那两个字。 靳总…… 【谈生意的话,需要等ve有第一次设计方案,我们来联系星寒吧?】 她在责怪他约她的私生活吗? 确实是他太心急了。 靳阳气极反笑,气自己按捺不住。 【不是生意】 他故意停了一会儿,才继续打字。 【是和你叙旧】 对面又是很久没有回应。 不知道此刻靳阳心里又是什么想法,反正姜澄没办法立刻回复的原因,是因为男人拿走了她的手机,当然没看她的屏幕——他并不想因为小事招惹她。 祁栩将桌上的甜点推得更近她一些,抬了抬下巴示意。 姜澄双手托腮,冲他吐了下舌头,才端起奶茶喝了一口。胃满足地咕噜一声,她恍若未闻,拿起叉子开始吃甜品。 反而是对面的男人挪到身边,大手贴到她的肚子上方,伴随暖意来的还有耳边的气息:“看来对这份吃的很满意?” “还不错。” 姜澄叉了一块喂给头已经靠到自己肩膀的男人嘴里。 “姜总周一就翘了下午的班不去上吗?” 在和她说笑,看来心情还不错。 姜澄哼哼两声,伸了个懒腰,让肩膀上的祁栩被迫起身,转而靠到沙发上。 “这个班嘛……”姜澄也靠了过去,“还是不如我老公上着有意思。” 拿着塑料叉子的手往上,用叉子轻轻戳了一下男性致命的喉结。 祁栩眯起眼睛。 4.一起先洗澡h 被狠狠亲吻一阵,姜澄才被放过,坐在沙发的最边上补口红。 祁栩依旧靠在原位,轻喘着气看她。胯间没有被满足的部位鼓起一个包,撑开暗色的西装裤,将臀部的面料撑得紧紧的。 “上午穿的衣服你扔了?” 休息室里一直有两人备用的衣服,此刻已经换了一套的姜澄倒不是愁没有穿的,在得到肯定答案后,她一脸心疼钱的模样逗得祁栩莞尔一笑。 “洗洗还能穿的。”姜澄是真心疼钱,她没有花钱大手大脚的习惯。 “不用洗岂不是更方便?” 祁栩不置可否,不理会自己叫嚣着欲望的老二,起身坐到办公桌后,看了一下下午处理完的工作和之后的行程安排。 姜澄懒得争论,反正衣服被扔已经是既定事实,而且多费口舌后下次他依旧会这么做。 “要回家了吗?” 她边问边换上高跟鞋,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到包里。最后拿到手机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还有消息没回复。 【是和你叙旧】 聊天框的最后一条消息这样说。 她看着那行字愣住,思绪好像回到了那段旧时光。连祁栩走到她身前都没反应,直到他伸出的手又往前动了下。 姜澄抬头看他,呆呆地把手递上去。 祁栩低笑着握住,将她握紧,一把拉起到怀里,“虽然你这个难得的样子挺可爱的,但不是因为我,我不是很想看到。” 姜澄回过神,将手机黑屏放进包里,顺势进入他的怀抱,“……哼。” 她不太擅长花言巧语,也疲于解释,索性什么都不说。 祁栩了解,也并不追问,只是又重复了一声:“回家。” 坐上汽车的副驾驶,姜澄才有空拿起手机,等祁栩俯身过来帮她系上安全带后,才开始思考回复准备打字。 【不知道能和靳总叙怎样的旧?】 怀着莫名的心情发出一句莫名的话后,她有些后悔,然而当手指长按住那条消息,她又迟迟点不下去撤回。想了想,她放弃撤回,补充了一句。 【没有什么旧可以叙】 【周末我另有安排,只能和靳总说抱歉了】 等了会儿,那边没有回复,她知道自己回得太慢了,也没有继续等下去,而是退出去开始刷其它软件。 祁栩一路开车,目视前方,什么也没说。 晚上的活动很简单,用了晚餐后,两人坐在沙发上开着电视放成背景音,没有一个人眼睛朝那儿看。 各自玩了会儿手机,就滚到床上去了。 “先洗澡。” 姜澄推了推他。 祁栩直起上身缓了会儿,起身时也将她拉起来,“一起。” 她半推半就着被拉走了。 浴缸里放着热水,她泡在里面,看着一帘之隔正在淋浴的男人。 他在打沐浴露。 白色的泡沫在他身上分散开,男人的手滑过自己的身体,肩膀、胸膛、肚脐……往下是黑与白相交的地方,和正在沉睡的一坨肉。 很丑的性器官。 她撇嘴,移开目光,双臂交迭在浴缸边沿,下巴靠在上面,“祁先生最近没健身?腹肌好像没那么明显了。” 男人一顿,隔着雾气看向水里的女人。 没理会她。 祁栩自顾自地继续清洁,姜澄也不再自讨没趣。她将隔水盘上的红酒喝完,杯盘收到一边的台子上,仰头闭着眼享受。 少顷,太阳穴被人以合适的力道按揉,她舒服地叹气。 “你……太会照顾人了。” 他应该很小的时候就被养在郑家当富二代公子哥了吧?怎么这么会照顾她,时不时地就给她按按捏捏,还都很舒服。 姜澄没把内心的疑问说出来。她不想听别人的私事,懒得去应和,也没兴趣了解那么多不相干的事。现在有个有利于她的结果,享受就好。 但祁栩没有放过她。 “不好奇为什么吗?” “哎呀!” 姜澄低呼一声,略微坐起。祁栩松开手,起身坐到足以容纳二人的浴缸里,捏起她的脸面向他,左右晃了晃,“捏疼了?我看看。” 被他晃得头晕,姜澄笑骂了一声拍开他的手。祁栩顺从地收手,跟着低笑一声,并不揭穿她试图转移话题的拙劣手段,也没有继续刚才的问话。 姜澄被自己做作的“哎呀”逗笑了好一会儿,喘过气来时,发现男人的目光一直贴着自己在水面起伏的胸口。 他的眼神在水雾中越来越朦胧。 水面因起伏引起的波纹渐渐平稳,却因为水中人猛地动作,又荡开更大的波浪。水波碰到浴缸,又反荡回来,撩得人身心都痒痒的。 祁栩一手扶着刚拉过来的女人的腰,略一用力就将眼馋已久的白嫩胸脯送到嘴边。低头张口的同时,另一手拨开湿了水粘在她脸上的头发,然后摸索着将手指伸进湿润的唇齿间。 水下更是浪荡,两人浑身赤裸,肌肤紧密相贴。起立的士兵陷入温热的阵地,暂时坚守着没有投降。阴茎的柱身慢慢上下磨着阴唇,水没有润滑,反而在摩擦中增加了阻力。 但阵地内不断有暖液流出,润滑与摩擦的感受交替,增生情趣。 姜澄的舌头与男人的手指嬉戏,没几秒就不想弄了,咬了他一口。祁栩识趣地抽手,转而伸到水下,扶着自己的士兵进入敌方阵地的深处。 水下做爱别有一番感受,不止身体接触时的浑身发热,还有水波荡漾在皮肤上增添的痒意。 与此同时,乳尖被男人轻咬着提起,她顺着他的力挺胸,将乳肉暴露在水面之上。虽然浴室里热气很足,但骤然离开温水,皮肤还是有一阵颤栗。更何况敏感的尖还被人叼在嘴里舔舐。 但她的注意力没办法集中在那一处了,身体被顶着在水中起伏,别样的性事让她的心也跟着浮沉,此刻持续的快感刺激着大脑,这才是真实。 姜澄发出阵阵呻吟,一手抓着浴缸,一手按在胸前的脑袋上,偶尔控制不住抓起他的头发,就会引来略微用力的啃咬。 快感在不断地迭加,不知挺进了多少下。女人身体的深处有张无法满足的小嘴,每一次深入都在吸他,想让他更深一些。 士兵终于彻底陷入温暖窝,跳动两下身体,放松精关缴械投降。同时他也收到了回报,一股暖流涌出,冲刷着释放后略疲惫的他,令他感到放松和满足。 高潮时,祁栩去抓她的手,摸到她指间的银戒,手指捏着左右转动,不停地摩挲。 姜澄拍了拍他的头,下巴靠在他头顶,慢慢喘气。有点累,但很爽。 “再来?” 祁栩跟她咬耳朵,粗重的气息喷洒在耳畔。她有些痒,却没力气躲,手没带什么力度拍了拍他的侧脸,“我来不动了。” “我动。” 寡言少语的男人说到做到,不需要她使力,自己就能让二人攀上顶峰。 到最后,姜澄身心俱疲,被服侍着清洗了已经泡软的身子,然后被抱进被窝,沉沉睡去。 祁栩看着她的睡颜,小脸被热气蒸得通红,头发散乱在枕头上,看在眼里有些可怜。 他低笑出声,被自己脑中的想法蠢笑了。 她,可怜? 笑过之后,他拿来吹风机插在床头,不顾女人被噪音扰乱皱起的眉心,将她之前挽起后还是散落了下来的几缕头发吹干。 又收拾了一下浴室和自己,祁栩才上床搂住姜澄。被子里两人肌肤相贴,他摸到她无名指的戒指,与那只手十指相扣,感受到两枚戒指在互相碰撞摩擦,他才闭眼入睡。 5.领证的时候 周二早上,姜澄起床洗漱,准备早餐。 祁栩走进厨房将早餐端到餐桌,两人坐下时他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所以前天晚上那么猛,就是因为我昨天要去见靳阳吧? 姜澄看了正在用餐的人一眼,没有问出声。避免不必要的对话,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祁栩在性事上很少有激烈的动作,他会照顾她的身体,顾及两个人的快乐。 不过偶尔有那么一次,感受也不错。 沉浸在自己世界的姜澄没注意到身边的人已经吃完并把餐具收到厨房了,正坐在对面看着她吃。等她察觉到十分明显的视线一直落在自己身上时,抬头就对上祁栩深沉的目光。 “在想什么?”他问。 “想你。”她甜甜地笑。 祁栩扬了下唇角,虽然只有一下,但姜澄看到了。她嘿嘿笑着解决完餐盘里的食物,把餐具递给对面的丈夫。 他当然接过,拿到厨房一并冲洗了。 两人都习惯早起,此时才慢悠悠准备出门。 姜澄收拾好了坐在沙发上等祁栩,打开手机,看到更早时候的未读消息。 是今天早上发来的。 【不好意思,昨天下午那个时间正在吃饭,酒局之后有些晕,现在刚醒】 【再次道歉,是我唐突了】 【之后有机会再约姜总】 然后是道歉的表情包。 看着那个小人鞠完一躬又一躬,脑中代入昨天身形高大的靳总,姜澄没忍住笑了几声。她没有回复,收了手机走向门口——祁栩已经收拾好出来了。 “看来我的妻子早上心情不错。”他打开门等她。 “是呀。” 她笑得眉眼弯弯,穿好鞋拿了包走出门。 重复着这四年来每个上班日的早晨,几乎没有什么不同。她只是没想到会有这样一天,和多年前的男友,双方都十分平和地收发微信。 就像—— 五年前,姜澄等在民政局的那天,她没想到走过来的是那个站在所谓的亲生父亲病床前,床上的郑董用气虚的声音让她叫他哥哥的男人。 而且此刻除了那个男人,没有其他人过来。 “我是……我们俩领证?” 姜澄指指自己,指指停在自己面前的祁栩——好像是这个名字,又指了指自己。 “未来的日子,请多关照。” 祁栩用轻柔的力气先握住她整只手,然后手指交缠,掰出收拢的手指与自己握手之后就松开了。力道温柔到她仿佛并没有感觉被冒犯。 但她确实被冒犯到了。 她震惊地张嘴,脑子里突然想到那个经常在小说里看到的比喻句:嘴巴张到可以吞下一个鸡蛋。要不是她嘴小,或许真的能放下一个鸡蛋! 想到这个,她笑了两声。 祁栩看着她,对她的笑有些莫名,但没有问,而是依照流程向她要户口本。 “哦,稍等。” 姜澄从包里摸出来递给他。反正都是嫁给陌生人,其实嫁给谁对她来说没差,只要没有血缘关系。 这个所谓的“哥哥”,还真和她没什么关系。 他是郑董的续弦带过去的儿子。 她是郑董二十年没见的私生女。 祁栩接过她的户口本,去办手续,带她拍照,登记领证。 所有的流程她都很配合,不问,也不说多余的话。 结束后,祁栩带她坐上他的车。她坐在副驾驶,看着手里的红本本。面上没什么表示,内心不唏嘘是不可能的。 她状似不经意地摸过结婚证上的男方名字和两人的合照,脑中浮现的是另一个人。 那个她曾以为会相伴一生的人。 姜澄合上结婚证,闭了下眼,再睁开时对上了男人没什么情绪的双眼。视线重合,她眨了眨眼,听见他开口:“婚房我已经准备好了。伯父伯母的新房子也在同一个小区,随时可以搬过去。” 伯父伯母? 她再次眨了眨眼,表示了一下自己的疑惑。随即想到就算在郑家,他也没有伯母,只有叔叔和母亲。所以这个伯父伯母,就是指她的爸爸妈妈。 和爸爸妈妈来到莱市后,因为之前那段时间在金钱上遭受的打压,一家人确实没办法立刻买新房子,只能租住。 她没想到他连这个都安排了。 “那钱……” “我的就是你的。”祁栩侧回身子面向前方,松了松领带向后靠到椅背上,然后发动车子,“我现在带你去看看房子。那是我经过比较后最好的选择,如果你不喜欢,我们再去看其他的。” “不用变了,你都说是最好的了。” 虽然不太了解这个……自己的丈夫,但是听他说话是很有条理,不会乱做事的人。 已经领证了,她愿意相信自己的感觉,相信他。 五年的婚姻生活告诉她,她没有感觉错,没有相信错。 姜澄看着车窗外变幻的景象。 领证那天他也开车驶过这条路,说是带她熟悉一下家到集团的路。 如今,这条路稍有变化。因为道路规划和城市建设,窗外的景象跟五年前比,也不同了。 今天也是跟五年前不同的一天,她没有在集团下车,而是在自己的ve工作室所在的写字楼前下的车。 跟祁栩告别后,姜澄上楼。 “姜sir!” 跨进工作区就听到唐虹岩标志性的呼唤。 姜澄把手提包甩过去,被稳稳接住,“怎么,港剧还没追完?” “嘿嘿,还有的看!除非姜sir愿意给我假期。” 唐虹岩跟在她身后进入办公室,将包放好。 姜澄坐到办公桌后,接过他递来的工作安排,一边低头看一边道:“想得美。不过如果能搞定《lover》的设计方案,就有机会。” “那一时半会儿是放不了了。” 唐虹岩摇头叹气,双手拿过老板签好字的工作文件。姜澄看他皱着一张苦瓜脸,忍不住笑笑:“怎么,难倒我们唐大副总了?” 上市之后,她没怎么扩大公司规模,直接让助理挂了副总的名号。不过唐虹岩也确实有那个能力,让他继续做助理一是顺手,二是他自己也愿意。 “那倒没有,分派给小苗和芊芊了,但耗时会有点久。” “嗯……” 姜澄认同地点点头,屈指敲了敲桌面,“加油!早点做完给你们放假,有问题尽管找我。” 唐虹岩抬头,惊喜地看着她。那一瞬间,姜澄仿佛看见了传说中的星星眼。 “可以来找挂名的姜总?” 姜澄扯动嘴角,实在是不想给他扯出笑容,再用力敲了敲桌子,“昨天我说是挂名,也没说我完全不管嘛,有需要的时候直接找我就好。反正我的工作时间安排你是最清楚的。” “yes,sir!” 虽然姜澄有段时间没参与公司的项目了,但能得到她的帮助,唐虹岩还是喜出望外。在原地敬了个礼,笑嘻嘻地出去了。 姜澄摇摇头,收拾一下办公桌,然后发了会儿呆。手机放在桌面上,她无意识地用指尖敲着屏幕,撑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 6.小众的绛紫 [我见到j了。 她更美了,在我装作不认识她的时候,她也是一副不记得我的模样。仿佛从没有过那七年。] 写到这里的时候,笔尖在纸面上停顿了许久。 握笔的人长呼一口气,喝了杯水,继续写道:[她戴着婚戒,虽然无人提起,但看样子她的婚姻生活并无不好。无论如何,我想做的事,不会被任何事物阻挡。] 靳阳合上笔记本,将笔挂在封皮,然后把它们放到抽屉,上锁。 他起身,走到酒店的落地窗前。 外面正对着标有ve光牌的写字楼。 更远一点,坐落于写字楼旁边的,是正峰集团的大楼。靳阳眯着眼睛看着“正峰”两个字,鼻息吐出一声冷哼。 时间来到下午,姜澄接到祁栩的电话,邀她下班后去外面共进晚餐,她推拒了。 彼时,她正焦头烂额。 下午,唐虹岩来报告一个项目出了问题,她一开始以为是日常做项目时偶尔都会出现的小问题,但亲自上手去看,才发现出大事了。 一个与ve工作室长期合作的广告设计公司,突然在最新一次的合作项目中被指认抄袭。在这个行业,抄袭是对一个原创者最大的侮辱,也是姜澄最不愿听到的两个字。 而且这次的事还牵涉到了娱乐圈。 原是这家广告公司接了一个广告制作,品牌方请了当下正红的流量作为代言人。广告拍摄结束之后,品牌在社交平台上放出广告片的预告,却在网上被质疑海报的构图抄袭了国外某个广告片的封面。 这本是广告拍摄和后期的事故,与ve无关。但在流量明星的粉丝于网络上大撕特撕的时候,有网友指出预告片内有几个画面的设计与国内一部文艺片撞了。 ——这部分是外包给ve的工作内容。 粉丝们要求放出原片,并认为出演这样的广告片是对那个流量的明星生涯添了一笔污墨。 刚挂了与广告公司负责人的电话,姜澄疲惫地靠在椅背上,低着头,揉了揉眉心。 唐虹岩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个画面。 他带来了当时负责这个项目的员工,打了个招呼就出去了。没一会儿再进来时,端了两杯热红茶和一杯咖啡。 “谢谢。” 姜澄浅啜一口咖啡,笑了笑,“如果是红酒就更好了。” “上班时间,请boss注意形象。” 唐虹岩笑着坐到刘玉倩旁边,将红茶放在自己和她面前,一边问道,“和姜总说清楚了吗?” “嗯嗯。”刘玉倩点点头,双手握着茶杯,并没有喝。 她并没有抄袭。实际上,广告片里的画面设计并非她发过去的原稿。但这种事情,如果对方不承认私自更改了她的设计,就还需要掰扯一番。 这次的事麻烦在当事人里有那个流量明星。流量明星的粉丝们,一向是令大家唯恐避之不及的。已经有粉丝摸到ve的官博下了。 姜澄讨厌麻烦。 “全部交给你处理算了。”她看向正在喝茶的唐虹岩,后者感受到投射过来的目光,一口茶没咽下去,呛得咳了几声。 “咳咳、唔……”唐虹岩沉吟一会儿,道:“还是交给公关吧!” 姜澄轻笑,拍了拍腿站起身,“反正你来。” 不顾办公室里的哀怨声,她留下一句“我早退先”就提着包走了。 电梯里只有她一个人的时候,她短暂地露出了疲态。电梯门开,她昂首走出大楼。 真是麻烦……一个又一个。 脑海中浮现了一个人。 对姜澄来说,最麻烦的不是ve这次的问题,而是再见到那个人。 内心没有波动是不可能的,毕竟他们分开的时间甚至比不上他们在一起的时间。 七年,是她经历过最好的时光。 他把自己完全给了她,她也是。 昨日分开之后,姜澄有意识地控制自己不去想他。然而此刻坐在小酒馆里,她看着窗外的江,即使手上在转动抚摸无名指处冰凉的银色婚戒,她的脑海里也无法克制地浮起过去的记忆。 大学所在的城市,也有一条江。 江边发生了很多故事,有白天的,也有深夜的。 故事的另一位主人公……竟然站在江边。 姜澄瞳孔收缩了一下,直直盯过去的时候,那人恰好转身。 四目相对,他扬起笑容,走了过来。 幸运之神果然是眷顾自己的——一个经历过抛弃的可怜信徒。 靳阳努力将面上的笑压成礼貌的微笑,而不是喜出望外的大笑。 他走过去停下,隔着酒馆的落地边窗,看着玻璃墙里的女人。她一点儿表情也没有,还真是冷心冷情。 靳阳伸手,在玻璃上点了点女人对面的空位,口型在说:“介意吗?” 姜澄摇了摇头,随后男人离开自己的视线,而酒馆门上的铃铛传来清脆的叮当声。 她看着他走向收银台,店员问他需要什么,他转头看她。姜澄放在桌上的手点了点手边的冰桶,里面有酒。他点点头,回头对店员说了什么,然后就走来坐下。 “真巧,姜总。” “是呀。” 姜澄嘴角上扬起礼节性的微笑,心下道:可不巧嘛?想谁来谁。 “靳总这么有空,来江边散步吗?”她问,一边接过店员送过来的空杯给他倒了酒,“这家店的自酿,靳总尝尝,很不错。” “谢谢。”靳阳伸手去碰酒杯,却并不拿起,只是虚握着。他看了眼杯中绛紫色的液体,又抬眼对上对面的目光,“生意谈得差不多了,难得来一次,便出来逛逛。” 说完,他才抬起酒杯抿了一口,入口顺滑,略甜带涩,喉间停留的味道浓烈,很特别。 “确实不错,姜总是常客?”他又喝了一口,才放下酒杯。 姜澄有些意外地扬眉,“少有人接受它的特别,这样浓烈的酒……” “再小众,也会有人欣赏的。” 靳阳自然地接话,随后四目对视一笑,两人碰杯。这次的笑容多了几分真心。 姜澄给两个杯子倒酒,靳阳看着她的动作。酒馆的顶灯照射下来,她指间的银戒映射光芒,与杯中酒面的浮光交相辉映。 有些刺眼。 他道谢后抿了口酒。 舌根多了点苦涩的味道。 “现在是上班时间吧,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姜总。”靳阳看了下腕表,道。 姜澄笑笑,惬意地靠在椅背上,“自己当boss的好处莫过于此。” 靳阳也笑了,“懂了。”他将目光转向冰桶里的酒瓶,说:“姜总爱品酒的话,我有些开酒庄的朋友,庄园里有几款不对外出售的酒酿很不错,下次带给你。” “不用了,该是我讨好你才是,靳总才是我的甲方。”姜澄拒绝了他的示好,虽然内心确实很感兴趣。 靳阳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电话响了,他将声音摁掉,拿起电话晃了晃,“不好意思,接个电话?” “靳总请便。” 姜澄转头看向窗外,意外的是,对面的人没有起身,而是直接接通了。她忍住了想回头看去的动作。 “嗯,和合同上说的一样。” “这只是防患于未然,关总请放心。” “是你先这么客气的。另外公关这块光语可是翘楚,不然我怎么会找你?” “嗯,我当然重视。” “……” 姜澄端着酒杯晃了晃,不免听到对面的声音。 公关? 她挑了下眉。 ==================== 作者的话: 明天有点肉肉~ 7.车里的温度h 靳阳挂断电话,还没说什么,就听姜澄问道:“光语的公关……如何?” 有些意外她会问,靳阳答道:“经了解,行业内数一数二。怎么了,ve设计也需要公关吗?” “是呀。”姜澄轻叹,“今天有个麻烦事。” “需要帮忙吗?光语的理事是我朋友。”靳阳点了点桌上的手机,“就刚才电话里的关总。” 姜澄下意识摇了摇头,随后却愣了一下说道:“或许需要,但……” “静候姜总开口,毕竟是老同学、老校友。”靳阳接话很快,打断了她后面的转折。他的语气很自然,就像是对着一个老熟人。 是啊。 除开曾经的亲密,他们既是高中同学,又是大学校友,熟得不能再熟。 姜澄接受了。她点点头,笑容里多了几分释怀,“ve有点小麻烦,需要公关,不过我委托助理在解决了。” “可以把麻烦交给我,如果姜总不介意的话。” 靳阳举起酒杯。 姜澄也举杯相碰,清脆而短暂的碰杯声后,再一次相视而笑,“多谢。” 又聊了一会儿,眼看快到下班时间,姜澄先道别离开。 虽说名义上是老同学,可两人都默契地绝口不提学生时代的故事,能说的话就太少了,后来能聊的无非是ve需要公关的问题。从他坐下到她离开,不到40分钟。 靳阳静坐了会儿,看了眼桌上的空酒瓶,叫来店员打包一瓶同款带走,随后起身离去。 就这样,慢慢来,很好。 下班时间到。 祁栩握着车钥匙走出电梯。 姜澄拒绝了晚餐,他想着回家随便吃点什么果腹,正准备拿起车钥匙解锁车门,却发现停车场里那辆亮着车灯的,就是自己的车。 脑中想着的那个人就坐在副驾驶。 “surprise!” 车门打开,就是令人心悦的声音。 姜澄看男人表情没什么波动地坐下,收起自己张开手的动作,随即伸脚蹬他的大腿。 祁栩顿了一下,伸手握住她的脚踝,将她双腿放到座椅前,调整好她的坐姿。然后俯身过去拉她的安全带。 他的侧脸就在面前,姜澄看着男人对她的惊喜出现不为所动,不满地轻哼一声,心念一转,探头去嘬了一口眼前的喉结。 祁栩顿住,维持此刻的动作好一会儿。 姜澄眨了眨眼,又凑上去,吻住他唇角。 这次准备退回来的时候,后脑被一只大手按住,男人微微侧过脸,含住她反客为主。 他吮吸得用力,而且持久。离开时,姜澄微喘,嘴唇有点发烫。可能红肿了,她想。 “不要考验我,这是在车里。” 祁栩低头,吐着热气的呼吸就在她耳边,说话时,他的嘴不时碰到她耳垂前的皮肤。很痒,痒到了心里。 姜澄垂下手,摸索到座椅旁的按钮,调整座椅靠背后倾,让人可以向后靠。同时,离面前的男人远了点。 祁栩看了她一眼,偏过头看前面,在她看不见的角度,嘴角一抹笑。 现在是下班时间,停车场陆续有人过来、有车离开。而这里最显眼的,就是他们所在的这辆开着车灯却纹丝不动的汽车。 频频惹来侧目,不过车窗和前后都贴了防窥膜,外面看不见里面。祁栩回身坐正,启动车子。姜澄舒服地半躺着,歪头看他,提醒道:“安全带。” “不急。” 虽然这样说着,祁栩还是单手扣上自己的安全带,同时开动车。姜澄也拉过自己的系上,正在开车的男人转头看了一眼,便回头看路。 车速不快,平稳的前进中,姜澄有些昏昏欲睡,但很快,车就停了。 她好奇地探直身子,拉着安全带借力起身,却发现车停在了停车场的角落,四周只有零零散散的几辆空车,光线也很暗。 ?这是在做什么? 她转头疑惑地看向祁栩,后者正将车停放于车位,关了车灯,熄火。 “干嘛?” “surprise。” 祁栩低声道。声线有些沙哑,在昏暗的车内,姜澄感到些许诡异,她缓缓靠回椅背,准备看看这人想做什么。 咔。 驾驶位的安全带解扣的声音。 然后阴影笼罩过来,姜澄的唇再次被吻住。 “唔……” 她怔住,给了男人深入的机会。唇舌纠缠于齿间,他甚至轻啃了下她的上唇。 略微的痛意让人清醒,她拍了拍祁栩的肩,想往后退开然后说话,却无路可退。 姜澄又伸出手,摸索着想将椅背后调,好再次远离,谁知一只大手也跟着过来,阻止她的同时也扭动了调整按钮。 椅背缓缓上移,将她更深地送入他怀里。 他的另一手从她的腰往上,抓着胸部的软肉捏了捏,“又是胸贴?”祁栩略略后退,在唇间呢喃发问。 “舒服。” 姜澄想到上次的经历,在他看不清的阴影里红了脸。 祁栩点头,却换来胸膛的一下拍打。不重,是含羞的撩拨。 他将座椅的位置往后调到尽头,整个人跨了过去,膝盖抵着坐垫,微微半蹲。姜澄感受到他庞大的身躯屈居于座椅前小小的空间,没忍住笑了笑。 下一刻,当祁栩的手顺着她光滑的小腿向上抚摸时,笑声更重——痒。 祁栩撩开她的裙摆,顺滑的面料不听话地落回来,他毫不在意,将手探入裙底,隔着里面那层布料揉捏刮动。 很快,手指就感受到湿润。 这时,他停住了。起身在两个座位间的盒子里翻找,摸出免洗消毒洗手液,洗了自己的手,也顺便洗了她的。 被洗完手,姜澄默默收回,捂脸闭眼。 闭上眼之后,身体的感官被放大,下半身最少的布料被长指拉起,几根手指伸进缝隙,与吐着蜜水的地方亲密地打了招呼。 裙摆再次被撩起,这次他把裙摆提到腰间,多余的布料掖到腰后卡住。 他摸着裸露出来的腰,感受着手掌下躯体细微的轻颤。俯身吻了她的面颊,道:“秋风凉,下次别只穿一条裙子。” 中间隔着安全带,往下压的动作受到阻力,其实很难受。但他并没有将其解开。 姜澄搂住他的脖子,亲了下他的嘴角,“确实有点冷嗖嗖的。” 祁栩皱眉,抬腿离开温香软玉的怀抱,回到驾驶位。姜澄躺回去看着他发动车子,打开空调,车灯亮了又灭,他去了又回。 “这里会不会太挤啊?总裁大人。” 姜澄见他再次窝在这个小空间,忍不住笑了。 “是有点。” 祁栩皱起的眉头没有放松,但尽管这样应着,他却丝毫没有挪动的意思。姜澄解开自己的安全带,又将靠背往下放,双脚也踩上座椅,整个人往后缩了缩,给他更大的空间。 “可以了。”祁栩让她停止动作,伸手握住她的脚踝,指腹摩挲着,整个人也跟着覆上去。 双手伸出,准备先解开她的扣子,却被握住。姜澄停住他的动作之后,松手去解他的衬衣扣子,“你先脱。” 祁栩沉默着,两手撑在两边支撑身体,任由她解开自己的衣扣,顺从地脱下上衣。 “嗯……车里的温度刚刚好。” 姜澄笑着,摸了摸他的侧腰,手心感受到滚烫的体温。复又躺下,不再阻拦他脱下自己的裙子。 这次她先撕掉了自己的胸贴扔到后座,祁栩看着她的动作,微微一笑。 只穿着内裤的姜澄又伸手,拍了拍金属的皮带扣,懒懒道:“自己解,我不会。” 8.车载垃圾袋h 昏暗的停车场角落,一辆看似无人的空车内,气温却不断上升。 副驾驶座上的女人浑身只穿了一条内裤,而她面前的男人更是全身赤裸。 男人单手撑着座椅,让自己不至于压到她,俯身去亲吻她的脸颊、脖子、锁骨。 在锁骨处流连片刻后,他松开一直在揉弄一边乳肉的手,转而亲吻被冷落的另一边。吮吸啃咬之下,肉粒也越发坚挺。 头顶是压抑的喘声,伴随着每一个重音,他的身下也愈发火热。 滚烫的坚硬抵住柔软的大腿内侧,一只手伸下去,提起内裤边,让坚硬的头部能探进去。两边的肌肤都更加发烫,好似热情在燃烧。 火越烧越大,姜澄觉得自己要被烤熟了。 身下闯入内裤的龟头一下轻一下重地戳自己最敏感也最柔嫩的地方,几次都拨开内裤戳进去了一点,比舒服更多的是难受。 她难耐地抱着胸前祁栩的后脑,身体扭动得越发厉害,于是身下的手转而揽住她的腰,微微制止她的动作。 祁栩埋首在软嫩的双乳间,舌尖四处点火。然后他向下移动,脑袋离开姜澄双手的桎梏,将火焰一路往下点燃。 刚恢复自由身的下体又迎来了温柔的亲吻。 他在隔着湿透的布料吻她。 没几下,他又覆身上来,一下又一下地吮吸乳尖,同时将她的内裤脱下,扔到车载垃圾袋里。 扔的时候他手指撑开垃圾袋口,借着昏暗的灯光往里看了一眼,才把部分布料已经湿透的内裤放进去。 这时座椅上的姜澄已经软下身子,提了点力气屈膝,抬起膝盖蹭了蹭上方坚硬的肉棒,换来对方积极的回应。 找到乐趣准备继续玩耍的膝盖被一只手抓住,手心下压,就将她的腿压回原处。 祁栩手掌顺势滑到姜澄的大腿内侧,停在叁角地带的边缘,手上用力将她的腿缝撑开一点点,便将自己此刻最坚硬的地方挤进去,送入她最柔软的体内。 “唔~” “嗯~” 喉间发出闷闷的气音,随着祁栩的深入,姜澄舒服得仰头,闭眼。 祁栩略微艰难地跪坐在她两侧,抵到最深处,他俯身将头靠在她肩上,听她细微的吟哦声,突然猛一下抽出又重重地插入。 因为空间有限,他先是经过腿缝的挤压,擦过大腿内侧细嫩的皮肤,再闯入体内,带来的是双重感受。 “啊……” 姜澄终于发出爽极的呻吟,祁栩满足地寻到她的手,十指交扣,感受着指根处戒指的摩擦,才开始进行小幅度的动作。 过了会儿,似乎想到了什么,祁栩一下抽出,换来一声不满的哼唧之后,他拍了拍她的大腿安抚她。 然后双臂勾着她的腿弯,让她上半身依旧半躺在靠背,下半身却掌握在自己手中。他整个跪坐于坐垫,再把她的大腿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将座椅靠背往上调了调,姜澄好奇地抬了下头想看他的干嘛,谁知下一秒,上半身因为重力自然下滑,而他早已“翘首以盼”。 重重地插入,两人都是一声闷哼。 这个姿势虽然让她的腿得以搭着他的,但她的屁股却是微微悬空。重力的作用下,他得以进到更深处,感受到阴道内软肉的蠕动,好似无数张小嘴在亲吻吮吸他。 “不要……” 姜澄无意识地左右摇头,下半身强烈的感觉甚至爽极到有些微痛。 祁栩却十分满意,就着这个姿势,开始大幅度运动起来。 随着身体的一上一下,姜澄的心也高高抛起,又重重落下。每一下都爽到了极点。 车身跟着两人的节奏摇晃,车内骨肉相撞的声音伴着噗嗤噗嗤的水声,最终一道重重的落声,车内只余下二人的喘气。 高潮时,姜澄甚至有些头晕。 又爽又晕。 他们胯间紧密相连,祁栩顶到最深处,全部射到她体内。 感受到阴道里的坚硬抖了抖,慢慢变软,姜澄控制不住地缩了缩。 身上的人一下顿住,沉重的呼吸吐在她耳边,“想再来一次?” 姜澄也停住所有的动作,不说话,唯有身体深处还在不安分地收缩。 祁栩拔了出来,抽纸巾擦干净二人的下体。 拍了拍隆起的阴阜,姜澄感受到自己又是一阵控制不住的收缩。却看到罪魁祸首抬腿跨去了后座,在衣物窸窸窣窣的声音中穿好了上衣和裤子,又替她套上了裙子。 最后回到驾驶位,将副驾驶的座椅调了点,让她还是能半躺着。 “先去吃饭,回家继续。” 祁栩一边系两人的安全带,声音带着事后的沙哑,他顿了下继续说:“如果你还想的话。” 姜澄咬唇,感受到嘴唇有些肿。她转头看向车窗外,浑身发懒地看着窗外从昏暗缓缓到光明。 有些晚了,但道路两旁灯火明亮。 “想吃什么?” “……”姜澄想了想,脑中闪过无数食物,最后依旧咬着唇,什么也没说。 祁栩目视前方,认真开车,“小区门口的渔粉?” 姜澄懒得说话,手背碰了下车载垃圾袋,听见塑料发出声响后便收回手。祁栩沉默了会儿,道:“先送你回家,我去楼下打包回来。” “嗯。” 副驾驶这才传来应答的声音。 姜澄能去哪儿吃东西呢?车载垃圾袋里,有他亲手装进去的,她的内裤。 靳阳在晚饭后再次来到下午的江边散步。 这里离他住的酒店不远,意味着离她上班的地方也很近。 所以他自从到达莱市,每天都会来几次,期待能有一次相遇。 晚上的他没有下午那么好运气。 他坐在江边吹风,秋风呼啸,他的风衣跟着飞上飞下,想在风中寻求自由一般。 忽然啪嗒一声,靳阳转头看去,已经有一个小朋友捡起了地上的烟盒。她的家长跟在后方不远,微笑地看着他们。 “给,叔叔。” 小朋友的声音很甜。 “谢谢。” 靳阳笑着拿回来,揣回兜里。 小朋友回头看看,自己的父母还有一段距离,应该听不见她和陌生人说多余的话,她才凑近这位身材高大的叔叔,小声道:“吸烟有害健康,叔叔注意身体呀!” 靳阳被孩子的可爱逗笑,他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谢谢你,小可爱。不过……”他停顿一下,再次笑道:“叔叔不抽烟。” “那为什么……” 小朋友疑惑地歪头,正要在说什么,父母已经经过身边呼唤她走了。 靳阳与她的父母相视,双方礼貌性地点头微笑,随后和小朋友道别。 又剩下他一个人。 江边的风依旧很大,吹得有点头疼。 酒店内,靳阳洗漱完毕,坐在桌前打开笔记本,提笔写字: [今天遇见j了,并带回一款酒。] 他抬头看了看桌上未开封的酒瓶,再次低头。 [ve遇到了事情,她同意了我的帮忙。我当然会尽心帮她,这对我有利。再说,这事情也有我的推波助澜,我理应帮忙解决。 在她面前,我尽力装作忘记五年前的事,忘记七年的相爱。我成功地在相处中骗到了两个人,或许我该做一个演员。 期待下次见面,j。] 此刻深夜,对面的写字楼已不剩几处灯光。 城市另一处的小区内也是黑暗居多。 祁栩坐在卧室的落地窗前,房间里没有开灯,床上的人正安稳入睡。 他回头看窗外。 祁栩有一个习惯,不论有没有装满,他每次下车都会带走车载垃圾袋。 今天上车时发现已经贴上了新的。 里面只有一个垃圾。 烟头。 他走回床边,弯腰摸了摸她的脸,上床进被窝抱住她,搂入自己怀里。 他睁着眼,眸中一片清明。 ==================== 不想卡肉,两章一起放出来了。 正房老公的肉告一段落,接下来好几章都在为吃靳总做准备啦。 9.饭局与酒局 纵欲几天的后果,就是心理上的满足,身体上的亏虚。 接下来几天,姜澄不再让祁栩进行性事,而是专心处理广告公司事件。 靳阳带着她见了他的朋友,光语的关总关谨明,是个风趣且随和的人,他们谈了公关的具体事宜,签了合同,接下来的事就交接给了唐虹岩。 ve工作室实质上没有抄袭,事情处理得并不艰难。 经过谈判与公关,流量明星的粉丝们转去骂那个广告公司。而有了此次事件,ve与这家公司的合约也解除了,甚至得到一大笔赔偿金和解约金。 周末,姜澄请关谨明吃饭。 看到同时到来的还有靳阳,她一点儿也不意外。 “这家日料不错,姜总选了个好店,靳阳这下有口福了。”关谨明哈哈笑着打趣,与靳阳落座在姜澄对面。 “关总客气了,叫我名字就好。您可是帮了我大忙。”姜澄笑着为二人斟倒清酒。 关谨明拍了拍靳阳的后背,“说到底,帮忙的还是靳阳。我也是多交了一个朋友而已。” 一笑之后,姜澄提杯,叁人举杯相碰,一饮后,她看向打了招呼就没说话的某人,“是该感谢靳总,不知你什么时候回宏安?希望在这之前靳总能给我感谢你的机会。” “下次吧。” 靳阳看着她的眼睛,“这次两件事都办完了,之后有机会再过来玩。” “行……” 想说到时候打电话的客套话,却说不出口。姜澄点点头,转而与关谨明继续说笑。 她并不想要下次见面。 说是交朋友,饭局的实质依旧是应酬。 不过聊得很开心,日料结束后不尽兴,姜澄又开了个ktv包房,和关谨明分别叫来自己的朋友,大家认识之后,便热闹了起来。 包房内自然少不了酒。 作为攒局人,姜澄躲不开,又喝了些。 倒是没醉,只是胃里有些难受。她挣脱大家的阻留,走到卫生间吐了一番,出来的时候一个高大的身影等在门口。 靳阳将新的矿泉水当着她的面拧开,再递过去。姜澄道谢接过,在洗手池漱了漱口。 嘴巴里好受了不少。 “去喝杯温水吧。” 饮水机在大厅,离卫生间有些距离。 姜澄看了他一眼,点点头,走向大厅。靳阳跟在她身后半步,见她脚下挺稳,就没有主动伸手搀扶。 喝了两杯温水后,胃里也好受了些。 “饿吗?” 靳阳坐在侧边的沙发上问她。 姜澄摇摇头,“谢谢。” “客气了。你还进去吗?” 空气沉默了一会儿。 包房里正在玩游戏,她一方面是真的不舒服,一方面也是为了躲开游戏。 游戏会有意外,会有人为,不论哪一种,她都不想冒险。今天没什么娱乐的心情。 “知道了,那我送你回家?”靳阳看出她的抗拒,提议道。 过了会儿,靳阳回到包房坐下,他拒绝了参与游戏的邀约,同时告知并解释姜澄的离去。在大家的哄闹声中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喉咙到胃,火辣辣地烧。 她说,我老公会来接我回家。 用另一个男人,拒绝了他。 他沉默着,陪她等到她的丈夫到门口,目送她上车之后才回来。 突然有人坐到身旁,带着一身酒气。靳阳往另一边挪了挪,肩膀却一下被揽住,是关谨明,在他耳边大喊,“你什么时候回去?” “听得到。”靳阳笑着拍了拍有些耳鸣的耳朵,把他的头推远了些,“明天。” “这么早?明晚出来喝酒啊!” 关谨明不满地把他拉回来,两人肩膀相撞,“很久没见了,你回宏安,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面。” “下个月校庆,你可以回去看关老师。”靳阳端起酒杯朝他晃了晃,“现在不是在喝嘛?” “在ktv也能算喝酒?” “知道了,我后天回去。” “这才对嘛。” 两人笑着碰杯。 另一边,小两口回家的路上,车里十分安静。 姜澄脱了鞋缩在副驾驶,脑袋晕沉沉的,倒是没醉,吐了之后肚子有点空。她转头看开车的人,目光被方向盘上的手吸引。 那只手上,戴着银色的婚戒。 她为了方便把戒指戴在左手,而祁栩不知为何不与她同只手,而是戴在右手。 她伸出自己的左手看了看,路边的灯光透进来,花花绿绿的颜色变幻着洒在手背,将戒指也映得五颜六色。 这是一个圈,名为婚姻的圈,套住了两个人。 突然一只手伸过来抓住她的,那只手上套着同样的圈。 两只手握在一起。 她抬头看他。 “去吃点东西,面条还是烤鱼?” 他目视前方。 “烤鱼!”姜澄笑了,这个人……问出来的时候就知道答案吧! 祁栩点点头,转了个弯停好车。 这家烤鱼店在江边,地理位置和味道都很好,正是吃烧烤的时间点,两人等了好一会儿才有空桌。 祁栩点了一条江团,坐下时把刚买的热橙汁递给她。姜澄拢了拢肩上的男式西装外套,接过橙汁小口喝着。 她开始处理微信上的消息,大都是刚刚一起在ktv的人,关心她的身体,也埋怨她的离开。 关谨明:【澄总这就走了?真不够意思!】 【身体不舒服,明总体谅】 【那澄总好好休息养精蓄锐,明晚喝酒,那得给我个面子了吧】 明晚?喝酒? 姜澄皱眉,一声轻叹后关上手机,揉了揉眉心,问道:“明晚让去喝酒,你要去吗?” “又喝?”祁栩肉眼可见的不满。 “朋友聚会嘛~是最近帮了我忙的光语关总。”姜澄拍了拍他靠在桌上的手臂。 “明晚有个应酬。” “好吧……” “妈妈让回家吃饭。” ?! 姜澄惊讶,原来是这个应酬。 “我以为大忙人要忙公事。” “是私事。”说着,祁栩起身,调整店员端来的烤鱼的位置。 香气扑面而来,姜澄接过他递来的筷子,先吃了几口满足口腹之欲,才道:“那你去吧。” 祁栩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姜澄回了消息,答应明晚的邀约。 “明晚提前叫我来接你。” “嗯?”姜澄看着手机,一时没听清,抬头看他,祁栩于是又重复了一遍。姜澄这次点头,“知道了。” 祁栩伸手将她的手机锁屏,夹了菜给她,“先吃东西,回家再看手机。” “知道啦。” 姜澄埋头吃鱼。 祁栩看着她吃,将她落下来的头发拂到肩后。甚至起身站到姜澄身后,从裤兜里拿出一根黑色皮筋,将她披肩的长发绑起来。 姜澄习以为常地任由他动作。 很多时候她都在好奇他怎会如此照顾她,被悉心照料的这五年,就算没有爱情,也会被培养出一份亲情来。 祁栩坐下后,她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他直直看向她。 祁栩的眼瞳是纯正的黑色,她看不出情绪,有些退缩地偏移目光躲开。 “想知道为什么了吗?” “哎呀,这个鱼味道真不错,你也尝尝。” 姜澄夹鱼肉到他碗里。 她再一次逃避了这个话题。 10.两边的家长 周日天气阴。 白天,姜澄带着祁栩和自己的父母吃午饭。 五年前她突然结婚,同时将父母从租房搬到高档小区。他们虽震惊,但迫于当时的生活压力,很快就接受了这两件事。 当然,是在见过祁栩之后,两人都很满意。 “小姜和小祁来啦!” 进门的时候,父母都喜笑颜开。虽然住在同一个小区,但双方还是在周末时间才相聚居多,每一次见面,父母都很开心。 “妈妈!”姜澄抱着母亲一阵撒娇,“好香!爸爸又做什么好吃的啦?” 陈静笑得宠溺,没有推开她,“知道你们要来,特意做了几个好菜。你闻闻是什么?” 姜澄吸吸鼻子,使劲嗅闻,还没说话,就被祁栩平静地抢答道:“茶香鸡、糖醋排骨。” “你都说完了,我说什么?”姜澄佯怒,瞪了祁栩一眼。后者微笑不语。 陈静笑意更深,推着他们到沙发坐下,“先坐会儿吧,很快就吃饭了。” 见二人坐下后,她转身进了厨房。 “你很久没去郑家了,妈妈挺想你的。”祁栩看着正在剥桔子的姜澄,语气淡淡道。 将剥好的桔子掰了一半递过去,被拒绝后拿回来自己吃掉,姜澄才说:“老郑都去世了,姓郑的子女们也出去成家了,那里还叫郑家呢?” 祁栩对她阴阳怪气的话语没什么反应:“如果你不想去郑家,就一起在外面吃个饭。” “好啦,下午我和你一起去。” 姜澄拍拍手,去抽纸巾的时候被祁栩接过,低着头仔细地帮她擦了擦手,在她没看到的角度,嘴角上扬。 进行了一餐愉快的午饭,姜澄拉着祁栩去买东西。因为确实太久没见祁母,她挑选好礼物才出发。 郑家住在别墅区,将车停进车库,二人结伴上去的时候,祁安玟已经等在大门口了。 “妈妈,怎么站在门口,风大,在里面等我们就好了呀!”姜澄快步上前挽着她进门。 祁安玟笑意温柔,拍了拍姜澄的手,“没关系,小澄来我太高兴了。” 姜澄也笑了,伸手去拿身后半步的祁栩手上的礼盒,“这是给妈妈带的礼物,希望您喜欢。”她打开丝绒礼盒,里面是一个白玛瑙手镯。 “有心了,我很喜欢!你帮我戴上吧。”祁安玟伸出手,姜澄帮她戴在手腕上,再夸赞一番,说得她笑得合不拢嘴。 叁人在沙发上坐下,家里的保姆端来茶水。 一阵寒暄后,临近晚饭时间。 祁安玟电话响了,她看见来电显示,看了眼姜澄,说了声便起身去接。 “喂,小旸……” 声音传过来越来越小,姜澄看着她的背影,挑眉,手肘戳了戳身旁的默默无言的某人,“是郑家二妹吗?” “嗯。”祁栩应了声,显然没有兴趣多说。 不过姜澄突然来了兴趣,“你和她们关系好吗?” 婚后五年,虽然与祁安玟见过不少面,但她来郑家的次数少到屈指可数,也就没看到过祁栩和郑家的女儿是怎么相处的。 祁栩将剥好的橙子递给她,一边擦手一边说:“还行。” “就不能多说几个字?” 姜澄嘟囔着把橙子塞到嘴里。 “晚上在哪里喝酒?” “平二里,秘密花园。”姜澄转头看他,往后靠到他肩上盯着他的侧脸,“你真的不去?” 祁栩问:“为什么想要我去?” 默了一会儿,姜澄起身,祁安玟正站在餐厅门口招手,她向那边回应之后,道:“不去就不去呗。朋友一起玩嘛。” “我今晚有公事。” 祁栩也起身,跟她一起走去餐厅。 “好吧。” 因为晚上有活动,姜澄下午吃得不多。晚餐结束后,祁栩开车送她去平二里。 车停在路边时,他看见酒馆门口有两个男人。 姜澄下车走过去,他们上前来迎她。其中一个不知道说笑了什么,惹得姜澄打他一下。另一个不动声色地向车这边看了一眼。 握着方向盘的手用力到指尖发白。 祁栩恍若未觉,直到视线里他们叁人结伴走过去,直到后面的车鸣笛,他才开动车离开。 回到郑家,祁安玟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休息。见祁栩从玄关走出来,她笑着拍拍身侧的沙发,“栩栩,过来坐。” 祁栩径自走到沙发背后,两手抬起,替母亲按摩头部,“最近头还疼吗?” “好多了。” 祁安玟享受着儿子的按摩,状似不经意间问出早就想问的话,“你和小澄,想要孩子了吗?” “郑家姐姐不是已经让您含饴弄孙了吗?” 祁栩不带什么情绪,声音低低道。 祁安玟一声轻叹,“我有孙子,和你有孩子,这是两码事。小晞和小旸不是我的亲生女儿,我可以在生活中均等对待,可感情总是有偏移的。我希望你有自己的孩子。” “我和姜澄……不急。” “你们已经结婚五年了。”祁安玟按住他的手,让他停止动作。祁栩于是停下来,绕到前面坐在她身旁。 母亲握着他的手,语重心长,“我曾反对过你和她成婚,最初她也并非要和你……”见祁栩皱起了眉头,祁安玟停了后面的话,顿了一下才继续道:“如今事已既定,我乐得看见你们生活和谐,只是还缺个孩子。” “孩子不是我和姜澄的必需品。”祁栩语气坚定。 祁安玟拍了下他的手背,嗔怒道:“这孩子,怎么说话的!孩子怎么是物品呢?” “好了,妈妈,你不用考虑那么多。”祁栩顺着母亲的背,低声劝她,“你只要开开心心地生活,养好身体,我们的生活就更和谐了。” “幸得你郑叔叔的女儿们都很听话,并未让我多费心。就是他走得太突然、太早了……” 说到这里,祁安玟低着头,情绪低落。 祁栩揽住她,让她靠在自己肩上,“我不明白你怎么会嫁给郑叔叔,我看他不是个好人。” 郑元峰,家里正妻育有二女,表面家庭幸福美满,在外却风流成性。一直想要个儿子,最后造成遍地私生女的局面。 祁栩自从知道了一些事,就非常讨厌他。 “我和他……”祁安玟抿唇,对自己的孩子说这些事还是有点难以启齿,但她还是开口了,慢慢说:“我和他分手之后遇到了你爸爸,后来感情不和,离婚多年后再次遇到你郑叔叔。那时他的原配过世,我们都感慨命运。” “破镜重圆?” 祁栩低声重复,眉头皱得更紧。 “总之,如今正峰集团你是老大,多关照一下两位姐姐。”祁安玟回身靠在沙发上。 电视上的剧正播到剧情转折处,演员们情绪激动,使得音响的声音在客厅里回荡,震耳欲聋。 “另外,婚姻是需要经营的,不过这么些年了,你和小澄都没吵过,这点不需要我再和你说。” “容易头疼,声音就别开那么大。” 祁栩起身,拿起遥控器将音量调小,转身朝楼上书房走去。 11.啤酒或精酿 “澄总喝什么?精酿喝吗?” “百香果味的,谢谢。” 姜澄落座,坐在关谨明和靳阳中间——被带到这个位子时,她愣了一下,才坐过去。 桌边的人不多,关谨明给她介绍了一下。都是他和靳阳的共友,两个男生一个女生。认识之后,玩了两圈,大家便放开了。 中途有男生递烟,递到姜澄面前的时候,她摆摆手说自己不抽。 靳阳不动声色地看着。 因为要喝酒,大家换着玩了好几个游戏。今晚姜澄运气不太好,是喝得比较多的两人之一。另一个,是靳阳。 从卫生间出来,看见熟悉的画面,姜澄没忍住笑了。走到洗手池前洗手的时候,她抬眼,从面前的镜子里看见拐角处一直看着这里的人。 走过去,摆摆手拒绝他拧开的矿泉水,姜澄笑着说:“这次没吐,喝不下去。” 靳阳点点头,将瓶子拧紧单手拿着,另一只手空着,随时准备扶她。 他们并肩走回去。 到后面越喝越多,时间已经有点晚了。 关谨明送另外叁人出去,姜澄有些头晕,靳阳不放心地陪她歇着。 “你……喝了这么——多——”姜澄晕乎乎的,边说边张开双手比划,靳阳忙伸手护住她,但隔了些距离,没有碰触,她接着说:“怎么?还很正常?” 靳阳无奈地笑笑,“你又不是不知道。” “是的!”姜澄突然坐直,手肘撑着桌面,伸出手指指着他,“你什么样,我最清楚了!” 她突然垂下眼,嘴巴动了几下,但声音很小,如果靳阳将耳朵贴近她的嘴,会听见她说:我最喜欢的模样。 靳阳这样做了,不过晚了一步,她已经结束了自言自语。 下垂的目光里闯入一张熟悉又陌生的侧脸。 酒精涌上来。 她凑上去。 脸颊边缘突如其来的柔软触感,靳阳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嘴唇动了两下。 他就这样愣住。 有那么几秒,两个人都没有下一步动作。可对他们来说,这段间隔持续了非常非常久。 久到酒精上头的姜澄忍不住了,把靳阳的脸掰过来与自己面对面,两手还重重地拍了一下他。 声音响在耳边,她戴的戒指撞上他的脸,很痛,把他打傻了。 他们隔得极近,彼此的呼吸纠缠。再一次地,两个人都没有动。 …… 如果时间倒回昨天下午,她一定不会去喝酒! 中午从床上醒来的姜澄抱着脑袋想。 卧室门传来一声响,她看过去,是祁栩端着温热的蜂蜜水过来,“醒了就喝了。” “哦。” 姜澄顺从地接过,小口小口地喝。 喝完,洗漱后出去,祁栩正坐在沙发上等着,“外卖刚到不久,先吃点。” 桌上摆好的饭菜还有热气,姜澄坐在桌边提起筷子。喝了蜂蜜水,头和胃都好多了,确实饿了的她吃着东西,脑子里想的全是昨晚。 “昨晚的事情,没有第二次。” 夹菜的筷子顿住。 “我不想说第二遍。” 虽然他的语气很重,让姜澄心里逆反地想:他凭什么这么对她说话? 可心下一转念,她确实做了不对的事,他也确实有资格这样说话。 “……嗯。” 听见女人小小声的应答,祁栩心头的火气完全没有消下去。可他知道,他不能以这样的语气再多说一句。 那样只会把她越推越远。 家里一下子沉默,虽然是常态,但这次的气氛很不同。姜澄觉得有些压抑。 下午,祁栩仍旧坐在沙发上。随手点的电视剧不知连播了多少集。 姜澄很想问他:今天周一,你不用上班吗? 又一想,她自己也没上班。 嗯,这就是自己当boss的好处! 晚上,姜澄终于坐到了祁栩身边。她挨着他,距离很近。隔着家居服,体温相贴。 “你想聊聊吗?” “你想要孩子吗?” 嗯?嗯!? 姜澄震惊。 她做足了心理准备,才让自己过来“敞开心扉”。可可可……这人说话怎么跟点炮弹似的。 她几乎是想也不想:“不要!” 祁栩点头,“我知道了。” 这个话题……就这么结束了? 姜澄疑惑:“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那要问什么?”祁栩转头看她,他的眼睛很黑,深不见底,“问你昨晚喝了什么酒?到底喝了多少百威?” “呃……”姜澄语塞,随即低声道:“没喝啤酒,喝的精酿。” 祁栩握拳,克制住自己。他猛地回过头不再看姜澄,鼻息发出一声重重的冷哼。 “下次我一定在醉之前给你发消息!” 姜澄立马举起叁指并拢,作发誓状。 祁栩深呼吸几下,转头看她。他伸手摁住她后脑,将她压过来,嘴唇几乎相贴。 “现在……可以做爱吗?” 姜澄有些为难:“我不太行……”没有那个心情。 又是一声冷哼,他放开她,几乎是把自己摔回沙发靠背。祁栩双臂交叉在胸前,冷冷道:“我知道了。” 姜澄讪笑着去了书房。 莱市的夜浓黑如墨,宏安却是夜风微拂,天空挂满了星星。 星空之下,好心情的男人倒了一杯威士忌坐在沙发上。电视机正放着爱情电影,不过音量很小。 小茶几上摆着摊开的笔记本。 借着顶灯,可以看清上面的字。 [j把自己的心情隐藏地很好,我差点没看出来,对于旧情人的出现,她内心并不是没有波动。] [我知道,因为我和她曾是对彼此最为了解的人。] [我曾赠她玫瑰,她不喜欢。我换成百合,她依旧兴致缺缺。她说她想要的是爱情,不是花卉。可是花本就可以代表爱情。] [如今我不再送她爱情的象征物。她将得到的,是一段难忘的爱情。] 有风从窗口吹进来。 笔记本纸张被吹动的沙沙声惊动了靳阳。他起身关了窗户,走到小茶几前低头。 风翻开的那一页,是昨晚的记事。 回忆被牵引出来,靳阳没忍住笑出声。 “姜姜……” 他低声呢喃,正如昨夜,在灯光与音乐交织的酒馆。 久违的昵称刺激了她。 其实姜澄没有醉到人事不省,她脑中还有一丝清明。可管他呢,她现在就想做这件事。不管什么都阻止不了她。 她吻了上去。 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姜澄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正与自己上身紧贴的男人的。 他们热烈地拥抱,在酒馆昏暗的角落里,忘却了所有,脑海里只有彼此,身体能感受到的,也只有彼此。 这是个熟悉又陌生的吻——正如此刻与自己相拥的人。 对于他们双方来说,都是如此。 可与此同时,这也是个背德的吻。 意识回笼时,姜澄已经被靳阳放开了。他甚至自己下意识地凑过来追了她一下,但还是坚定地把她推开了。 “不可以。” ——如果这样说的话,姜澄心里肯定会发笑并看低他。因为刚才吻得忘我、并且没有拒绝的人也是他。 于是靳阳说:“对不起,不会有下一次了。” 姜澄抿唇,意识到这个动作像在回味,她又连忙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她感觉自己又有些晕了。 被人从沙发上拽起来拥入怀里的时候,她更晕了。抬头,眩晕中是一张熟悉的脸。 “祁栩?你来接我吗?” 祁栩努力控制住自己抓着姜澄的力度,对着怀里的人“嗯”了一声之后,他与沙发上的男人投过来的视线对上。 “靳先生,请保持距离。” 12.如何进校园 宏安大学的一百周年校庆办得很隆重,将会持续一周。学校请了名人校友回来演讲,也给很多已毕业的校友发了邀请函。 姜澄看着邮箱里的邀请函有些苦恼。 校庆就在一周后开始,她还没决定去不去。 祁栩来书房拿东西的时候路过她身后,扫到一眼电脑屏幕,“想回宏安看看?” 姜澄下意识摇头。 虽然在宏安长大,但是自从五年前离开,她就与那边的一切断了联系。 “像这种邀请函……”祁栩端起书桌上的茶喝了一口,“虽然发了很多出来,但大部分人是不会回去的。” 见姜澄坐着没什么反应,祁栩低头看她,“想去看看的话就去吧,工作交给小唐。莱市的事情有我帮你看着。” 姜澄撑着下巴,将浏览器关掉。 “……嗯。” 莱市晴空万里的这天,宏安阴雨连绵,是姜澄最讨厌的天气。 拉着行李箱站在机场门口,姜澄抬头望天,十分发愁——她没带伞。 从出口走去打车点的路上有一段是露天的,而她一点点都不想被淋。 于是她靠墙坐在行李箱上玩手机。 雨声淅沥,让人内心越来越烦躁。姜澄翻着包找耳机的时候抬了下头。 对上了一道目光。 不知她看这边多久了,姜澄确信的是,她认出她了。 “被发现”之后,邓蔓晴走了过来。 “hello,姜澄。” 她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 姜澄尬笑了两声,微微直起身子,“嗨~蔓蔓,好久不见。” “确实很久不见。”邓蔓晴若有所思地扫视她一圈,随口发问,“没带伞?” “对呀。”姜澄眨了眨眼,看向她手中还没打开的雨伞,意图十分明显,“可以蹭下吗?老同学。” 邓蔓晴低骂一声,眼睛瞪得大大的,“脸皮还是那么厚!有车来接我,你脸皮更厚点可以蹭我的车走。” “可以送我到酒店大门口吗?不想淋雨。”姜澄眼睛更快地眨了两下。 “哼!” 手机铃声响了,邓蔓晴看了眼来电显示,冷哼一声转身走向路边。姜澄嘿嘿笑了两声,起身拉着箱子跟在她身后。 来接她的是男朋友,姜澄不认识,邓蔓晴也没有介绍的意思。不过他还是帮她们拿了行李放在后备箱。 “酒店名字。” 邓蔓晴冷漠的声音从副驾驶传来。 姜澄打开手机念了出来,之后车里就静下来了。她乐得清静,玩着自己的手机。 40分钟的路程,小情侣偶尔对话聊天,而邓蔓晴居然真的自始至终没有再跟她说一个字。 姜澄莫名有种悲从中来的感觉,但这都是她自食“恶”果。 下车的时候,姜澄拉着行李,在车旁副驾驶处弯腰,她晃了晃正在“扫一扫”界面的手机,笑得眯起眼睛,“加个微信吧,老同学。” 邓蔓晴皱着眉打开自己的二维码,听见姜澄手机“滴”的一声之后,立马关闭车窗。 嘴硬心软的小邓。 姜澄直起身低声嘀咕着,将她的备注设置成这个后发送申请。 因为个人喜好,姜澄加钱订了有落地窗的房间。可惜天公不作美,窗外因为细密的雨,天地间都是灰蒙蒙的。 她拉上窗帘,把自己摔到床上。 晚上雨停了,姜澄打车去熟悉的小吃街。路边摊还是记忆里的味道,她随意散了散步结束在宏安的第一天。 睡前看了眼手机,邓蔓晴直到现在才同意好友申请。 第二天,姜澄去了自己的高中。 却发现这里变成了一个初中,一问才知道几年前旧高中就搬走并与改名了,现在这里是宏安市第十叁中学。 虽然名字变了,也从高中变为初中,但整个校区没有大变化,只是略微翻修了。 没有认识的老师,门卫拦着不让进。 姜澄在校门口踱步,看着里面操场上或独行或叁叁两两结伴的学生们。 朝气蓬勃。 她内心莫名惆怅。 感慨完时光如流水,正准备离开的时候,门卫叫住她。 “你可以进去了。” “嗯?”姜澄疑惑,站在原地没有动作。 “里面有人来接你了,已经登记好了,小姑娘快进去吧。”门卫大哥冲她招手。 不进白不进。姜澄道谢后连忙溜进去,发现站在墙后等着的,所谓来接她的是一个她并不想再见的人。 “……靳总。” 等等,他为什么可以来接她?他不是开游戏公司的吗? 靳阳面含微笑,点头回应,等姜澄走到身前,才一边带她走进去一边道:“巧了啊姜总,又遇上了!我小姨是这里的老师。”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姜澄万分疑惑。 靳阳停住脚步,指了指不远处的大楼,“我刚才碰巧在那儿,看见你在门口被拦住了。” 姜澄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又回头看看,确实,那边的位置刚好能看见校门口。 她不知道的是,某人在那儿等了一早上。等一个结果未知的守株待兔。 现在,兔子来了。 “谢谢。” 不管怎样,总归是进来了。姜澄环视四周,学校里整体没变,只不过有的地方翻新了,也修了新的建筑。 “可以有幸带着姜总逛逛吗?”靳阳看着左顾右盼的她,有点可爱,他喉结滚动了一下。 姜澄其实想拒绝的,但是刚承受了他的帮助。她的本能无法让她不考虑别人。 于是二人结伴,慢慢在校园里走着。 两个人一起漫步,不说话难免尴尬。可面对的是分离多年之后还共同在母校散步的早恋对象时,聊天更尴尬,只能有一搭没一搭地扯几句。 因为几乎走过的每一个场景都很熟悉,且被唤醒的记忆里,绝大多数是他们相恋的情景。 高一刚确立关系,身份从拌嘴互怼的老同桌转变成有点羞涩的男女朋友;高二进入热恋状态,也曾并肩走过校园的每一处角落;高叁彼此约定好好学习,埋头苦读之余的慰藉就是抬头对视时的相视一笑。 一路走下去,脑海里仿佛看电影似的,将过去的经历放映在眼前。 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姜澄都有些走不动了。他们便坐在树下休息,对面就是篮球场,有上着体育课的男生在里面打球。 篮球拍地、学生欢呼的声音此起彼伏,弥漫着的,是青春的气息。 此时渐入深秋,寒风萧瑟。 风吹来,姜澄抖了抖腿。靳阳脱下外套递过去,姜澄看着他,没有伸手接。 靳阳递着衣服的手冲她抬了抬,“拿着吧。”随即下巴朝操场那边示意,“我去掺和一下。” “奔叁的人了,还要和小朋友们打球?” 姜澄没忍住,小声吐槽着,但还是接过他的外套。不方便直接盖在身上,便对折在手臂间,借着衣服的长度略微盖着自己。 靳阳一笑,“记得给我买水。” 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麻烦姜总。” 姜澄用请客的条件拦下路过的男生,请他和他的同学去小卖部抱一箱矿泉水过来。 她得以一直坐在椅子上。 控制不住地,目光被篮球场吸引。 在学生时代,身材匀称、长相不丑的男生打篮球总是能激起女孩花痴的心。 他不例外,她也不例外。 姜澄和靳阳是初中同学,又碰巧上了同一所高中,还同班。他们在日常中说笑逗乐,放学结伴回家。 对于那个平时在一起讨论习题、一起玩耍,且性格开朗、尊重他人、偶尔还能在篮球场上展现帅气的阳光少年,年幼的姜澄很难不心动。 是靳阳先表的白,他们陷入了早恋。 13.忆一些旧事 篮球场上的人仿若重归少年,再得一球后,他冲男同学们摆摆手,小跑着向这边走来。 男生们只是好奇地往这边瞧,不似过去,有女朋友的人离场总会惹得起哄一片。 靳阳脸上带着消不去的笑容,向她小跑而来的时候,姜澄仿佛看见温暖的光芒向自己奔来。她被感染,脸上不由自主地浮现笑意。 椅子上只留下两瓶水,其余的都已搬到球场边了。 姜澄拿起一瓶递给他,突然想到什么,在靳阳即将接住时又收回来,亲自拧开再递过去。 靳阳笑容更深,一口气喝了半瓶才坐下,中间隔着椅子上剩余的那瓶水。 姜澄拿了几张纸巾给他擦汗。 秋风吹,不要感冒了。 这样想着,话却不能说出口。姜澄抿唇。 靳阳擦着汗道:“一会儿要去食堂吃饭吗?” 姜澄摇头,“学校变了,食堂也不是以前的味道了。不如我请靳总去外面吃,就当今日带我进来的答谢了。” “好啊。”靳阳一口答应。 不远处操场上传来哨响,体育老师在集合同学,看来是要下课了。 靳阳摸出外套里的手表,看了时间后戴在手腕上,“再逛逛吧,后面还没去。” “嗯。”姜澄点点头,将衣服还给他,“把衣服穿上吧,你刚出了汗。” 靳阳没有推拒,拿过来穿上了。 他将剩下的半瓶水喝完,自觉地拿起未开封的另一瓶。两人稍作整理,便并肩上楼梯,走往留存下来的老建筑。 上面的教学楼呈环状,里面和外面都种着绿化,其中有一棵老树,高处蔓延出的弯枝甚至探头进了教学楼高层的走廊。 也种了一些果树,到了时节会结果子。 高中生靳阳曾爬树摘果,冬天摘柑橘,夏季摘李子。但学校的果树无人精心培育,结的水果都很酸,高中生姜澄每次都酸得皱起小脸,却还是扬着嘴角说“好吃”。 此刻正值秋季,他们都看见了角落里树上的石榴。 也看见了记忆里在树下打闹的小情侣。 “谁要吃石榴啦?你不许去摘!” “嘿嘿,你肯定想吃,我去摘给你!” “不许去!学校的石榴不好吃……” “哈哈哈哈就给你摘!只给你摘……” 回忆涌上心头,姜澄嗤笑出声,靳阳转头看她,低头摸了摸鼻子。 “靳总以前,挺傻的。” “是挺傻的。” 靳阳也笑了,在她看不见的角度,目光却越发深沉。 他抬头看了看树上颜色尚浅的石榴,突然脱下外套塞到姜澄怀里,趁她傻在原地愣住的时候,突然抬腿爬树,扒下树枝,摘下一个目光所及最红的石榴。 “看,摘到了好吃的。” 他回头笑道。 姜澄眯着眼睛,眼前的少年背着光,她看不清他的脸,但能听出他的笑意。 今日并非天晴,她却满目阳光。 如果时光可以停留,就停在这一刻多好。 至少当下,她还能守住自己的心。 靳阳拿着石榴走过来,面容随着距离拉进渐渐清晰,他掰开石榴,扒出一点放在掌心递给她。 姜澄捻起几颗放进嘴里,尝了之后微笑道:“不好吃。” “那不吃了。”靳阳将石榴丢进垃圾桶,拍拍手拿回自己的外套穿上,“我们去找饭店吃饭吧,运动之后好饿好饿!” 校外还有老店尚存,靳阳选了一家面馆,姜澄和他说笑:“靳总真帮我省钱。” “姜总自己也想尝这个味道吧!” 靳阳笑着,低头看手机。 姜澄应答,也打开手机,回复了几条微信。 吃完面,靳阳邀约姜澄去江边散步,或许是重游故地令心情激动,姜澄脑子一热,就答应了。 天色渐渐昏暗,路灯被点亮,江水被风吹拂,层层浪晃荡出流水声。眼前是美景和叁叁两两的路人,耳边是水声和旁人的低语。 路灯无法照亮天畔,只能映出脚下的路。 两个人并肩漫步,竟是前所未有的内心宁静。 靳阳道:“这里是新修的公园,绿化环境很不错。” 姜澄点点头,随口问道:“怎么不去小鹿桥?” 闻言,靳阳转头看她,“你想去小鹿桥吗?不怕被勾起过去的回忆?” 小鹿桥其实并不叫这个名字,它是一座旧石桥,因桥下有一块石头形似鹿角,他们都叫它小鹿桥。 是他们曾经常去的约会地点。 姜澄沉默。 靳阳环顾四周,随手拾起路边的断枝在空中比划了几下,脚下几个快步,便走到前面,回身时冲着姜澄笑,“这位姑娘,看我剑耍得如何?” 姑娘被尬到,快步上前挥挥手想让他扔掉,靳阳故意逗她,两人开始玩乐打闹。姜澄打累了,不想被路人侧目,停下来跺脚:“不要玩这个!幼稚鬼!” “哈哈哈哈哈哈……”靳阳大笑,将断枝递给她,“你自己拿。” 姜澄抓住末端,突然被人一扯,她没防备,撞入那人怀中。 “嘶——” 靳阳被撞得龇牙咧嘴,他动作自然地扶着姜澄站稳,揉了揉自己的胸,“姜总头挺硬。” “无语!”姜澄嗔他一眼,给了他胸膛雪上加霜的一拳。 靳阳还想逗她,却是猛地从口袋里拿出纸,转身捂嘴打了个喷嚏。 “幼稚鬼靳总,感冒了吧?” 姜澄走上前,声音中带着幸灾乐祸。 晚上的风更大,不停休地吹,天气凉,靳阳的身体也冷。姜澄递纸过去时碰到他的手,“好冰!”她担忧地用手背去试他的额头,有点烫。 “没事儿,小问题。”靳阳吸吸鼻子,走去扔了垃圾又走回来,将自己的外套拢了拢。 姜澄还是很担心,她拉着靳阳往出口走,“我们去看病。” 靳阳嘴上说着没事没事,身体倒顺着她的力往前走着。 他上扬的嘴角,压都压不下去。 去了记忆里熟悉的诊所,测过体温,靳阳确实有点发烧,需要吊水。 生着病的人看起来带着病态,散发着他很虚弱的信号。 诊所里空调很足,靳阳默默拉紧外套,脸颊通红。他有些恹厌地趴在桌上,压着自己没打点滴的那只手臂。 姜澄坐在他旁边,手抬起来伸出才恍然收回。 差点儿就…… 这个样子的他让她想揉揉他的头。 “姜……姜总……” 靳阳将下半脸埋在手臂,声音闷闷的。 姜澄实在忍不住,用了力气揉他的头,内心满足之后才开口道:“怎么啦?” “想喝水。”靳阳目光盯着她,因为生病,眼神难得弱态,看起来像一只狗狗。 姜澄又拍拍他的头,“等着!” 等到姜澄走远去倒水,靳阳低头,额头抵着手臂,憋着声音笑得浑身发抖。 姜澄把温水递过去,听见靳阳咳了几声,仔细看才发现他脸上还有没消下去的笑容。 “干嘛呢!” “没、没有。”靳阳克制住,坐直拿水喝,“有人给我倒水,太开心了。” 姜澄瞪他一眼,这才看见他外套拉链被拉到最上面,疑惑地回头看了眼空调:27c。 “你不热吗?把外套敞开吧。” 靳阳仿佛这才感受到温度,跟着看了下空调,才点点头,单手拉拉链。 可只用一只手,拉链总是被卡住。姜澄看不下去,伸手去帮他拉开。她弯腰俯身,长发散落下来,蹭到靳阳的脖颈,有点痒。 他没移开,于是他们的手时不时会碰到。 14.山顶的刺激 姜澄能感受到靳阳喷洒的气息越来越热。莫名有点尴尬,她快速拉开外套,回去坐下。 “对了,《lover》目前在内测,姜总有兴趣的话可以试玩,然后给我们意见。” 靳阳开口,神色无不自然。 姜澄点点头,把手机解锁后递给他,“可以呀,靳总弄吧。” 靳阳拿出自己的,将两个手机摆在桌上操作一番,然后还回去,“好了,期待姜总的意见。” 姜澄拿来一看,桌面上多了个图标,背景是黑色,上面只有一个白色的字母“o”。 “orange。”她没问,他也开口了。视线直直地盯着她。 姜澄一滞,将手机收回口袋,“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喜欢的水果。”靳阳一笑,“也是lover的第二个字母。” 姜澄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那在试玩之前,靳总简单介绍一下游戏吧?” “当然。” 他组织一下语言,然后开口:“这是一个恋爱游戏,lover宇宙里有叁个星球,通过进入游戏前的性格测试,会将玩家投放到对应的适配星球。 “其中,f星是母系社会,也是一妻多夫制,m星则是一夫多妻制的男权社会,最后是万物平等的e星。之后有唯一一次可以通过新手任务更改星球的机会。 “在这个世界里,玩家唯一的游戏目标就是寻找真爱。被选择的真爱目标只能是npc。有了目标,就会有与真人或人机的竞争。” 非常特别的游戏。 姜澄问:“竞争方式呢?” “暴力、智力或者魅力。”靳阳解答道,“每个npc喜好的方式不同,暴力是卡牌竞技,智力是答题,魅力是多种益智小游戏。” “听起来蛮有意思的。” 姜澄来了兴趣。 靳阳轻笑,说:“有问题可以找我,随时可以当面为姜总解决。” 姜澄晃了晃左手,手指根处的戒指反射灯光,她道:“这我不太方便,有问题还是微信解决吧。” “我不介意。” 靳阳脸上是无害的微笑。 ……? 脑中轰地炸开了,姜澄突然回想今日,还有在莱市的相遇。她皱着眉,“你在……破坏我的婚姻?” 好像一下子明白了。 五年前她对他的抛弃,他并非忘却,也不能忘怀。如今能这样与她坦然相对,甚至像老同学一样说说笑笑,他……“你在勾引我?” 靳阳耸耸肩,仿佛没什么力气似的又趴到桌上,努力地睁大了眼睛,“你欠我的,姜姜。” 她欠他的。 确实是。 夜色深沉,姜澄坐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江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所以她答应留在宏安的这一周里不会拒绝和他的见面,并应下了他明日的邀约。 情债,有人需要,有人就得还。 她饮尽杯中红酒。 如此深夜,同样有人未眠。 靳阳打完点滴,身体好多了。此时正在家中接通和邓蔓晴的电话。 “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谢我?” 电话那头是十分疑惑的声音。 靳阳笑了,脑中不由得回想今日经历,“当然该谢谢你。总之,记得我欠你个人情。” 如果不是她告诉他姜澄来了宏安,他不会在高中蹲到姜澄。 “有人情给我,不要白不要。”邓蔓晴轻哼,“昨天你说姜澄和你五年没见面了,我忘了问,她和谁结的婚?” “嗯?为什么这么问?” “昨天不是告诉你了嘛,我在机场碰到她。我这会儿才想起来当时她手上戴了个戒指,是结婚了吗?” “都说五年没见面了,我不太清楚她的状况。” 靳阳站在窗前,外面是黑夜,玻璃清晰地倒映着他毫无表情的面容。 “好吧,校庆你回不回宏大?” “我在追姜澄。” “……如果她单身的话,祝你好运。ok,不打扰你。” 邓蔓晴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两人没聊几句就挂了电话。 靳阳放下手机。 五年前姜澄舍得断了一切离开宏安,没多久甚至连父母都带走了。 她不止斩断了长跑七年的爱情,也断绝了和邓蔓晴多年亲密的友情。 狠心的女人。 不过,为了再次追求这个冷心冷情的女人,他还是会约她,带她去了无名山——这里盘旋着宏安着名的飙车公路。 “啊——” 姜澄坐在机车后座,身下黝黑的机器持续发出巨大的轰鸣声,冷风刮过,她带着头盔,穿着全套装备,没有一丝皮肤暴露在寒风中。 她张开双臂,尽情呐喊,享受着此刻的风驰电掣。 这是安稳生活无法带给她的刺激。 人总是贪心且善变,她既贪恋没有变动的安逸生活,同时也无法压抑追寻刺激感的本能。 心脏在剧烈地跳动。 她的,还有与之身体紧贴的男人的。 靳阳停在了山顶。 姜澄被他扶下车时,胸口处还在上下喘气。 取下头盔,长发在风中飞扬,正如她此刻的心,“太爽了!” “我知道你会喜欢。” 靳阳接过她的头盔,把两个人的都放在车边,和她一起走到草地坐下。 眼前是山下的城市,上空是蓝天白云,下方是参差建筑。山顶空气清新,景色宜人。 心旷神怡的感觉,心胸随之开阔。 “很开心,谢谢靳总。”姜澄摸着身下的草地,绿草扎着手心,痒,带着一点刺痛。 她看见无名指上什么都没有的左手,甚至能看到一圈因为长期戴戒指而产生的淡淡白印,有瞬间的失神。 “怎么谢?” 正看着手下的青草,突然有阴影笼罩过来。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发顶的呼吸。 男人的身体散发着热气,刹那间,他低下头,歪着脑袋含住她的唇。 姜澄重重地呼吸两下,蓦地抬手抱住靳阳的头,上半身失去支撑,全部重量压在他身上。 靳阳上身一晃,单手撑地,另一手环住她的腰。 姜澄吻得很用力,吮吸啃咬。靳阳也不甘示弱,两个人默默地较劲,耳边除了风声,只有唇舌间的嘬嘬声。 吻到未尽兴,姜澄一个用力,将靳阳推倒,她压着他的上半身,闭着眼吻他。 最后,先睁眼的是姜澄。 她看着眼前男人紧闭的双眼,一种久违的爱意汹涌如潮,在她心头澎湃。 这并非五年前的爱情回归,而是干涸已久的人,乍逢甘霖。祁栩可以给她稳定的婚姻、安逸的生活,甚至是和谐的性事。 唯独无法让她感受到男女之情。 爱情,多么玄乎的东西。 大部分人年轻时向往,老来时不提,有的人甚至一生都没爱过另一个人。 对于姜澄来说,她的人生已经有完美的亲情,前二十年也得到过真挚的友情、亲密的爱情,但后两样都被五年前的她亲手丢弃。就算是不得已而为之,事实却已既定。 所以后来,她不再奢望能得到这两种感情。 或许是知道自己应有报应,不可获得,反而更加向往,内心深处更是极度的渴望。 她本无所欲。 靳阳时隔五年的出现,其实在一开始就令她心中波动。 怎么可能完全无动于衷呢? 终于,这位勇者勾出了魔女内心的邪恶。 又或者,是恶魔引诱出了神压抑的欲望。 罪恶之事,最怕生起开端。如今,阀门已开,纵是堤坝也抵挡不住来势汹汹的水潮。 15.真正的刺激h “姜姜……” 趁着姜澄累了,微微仰头歇气的时候,靳阳低声呢喃。 男人的声音染着情欲,热气交织在男女唇舌之间,似是在回味方才的缠绵。 气息纠缠,勾得人心仿佛飘在水上,随着浪花浮浮沉沉。 姜澄被叫得浑身发麻,又低头啃了他一口。 靳阳低笑,就着女上男下的姿势,一手抚摸姜澄的后颈,另一手想揉弄她的胸。 但隔着机车服完全没感觉。靳阳没有拉开她的外套,而是将手从上衣下摆伸进去,隔着内搭抓揉。 外套是修身款,空间挤压之下,像是在助力。 久旱逢甘霖,靳阳用了十足的力道,在看不见的衣服里变幻着乳肉的形状,更是用虎口去挤压挑逗乳尖。 姜澄被弄得又痛又痒,一直在哼唧嘤咛。 她撑在靳阳的胸口,低头去吻他的喉结。 男人喉头滚动,似在故意捉弄她。 “姜总,我可以换个姿势吗?” 他说话时,她的嘴唇能感受到颤动。 “不行。” 听见他突然换了称呼,姜澄轻笑,抬起头咬他的下巴。 “那你帮我脱衣服。”靳阳眨眨眼,脸颊被情欲染得微红,看着像一只可怜的狗狗。 姜澄心情很好,换成趴着的姿势帮他解衣服。 而靳阳的手始终没有离开她,甚至双手都挤进她的外套,一起抓揉乳肉。 影响到自己的动作,姜澄想瞪他一眼,但在此情形下,眼波流转更是风情诱人。 靳阳忍住翻身压她的冲动,任由她费力地替自己脱衣服。 “还有裤子。” 他“好心”的提醒换来胯部的小兄弟被捏了一下。 听见男人的一声闷哼,姜澄好心情地继续帮他脱衣服。 到最后,姜澄全身上下依旧裹着机车服,而他身下的男人外套大敞,内搭被拉起裸露腹肌,裤子也被脱到大腿。 肉棒硬得在风中挺立,偶尔抖动着讨好她。 “丑死了。” 姜澄瞟了一眼就收回目光,不如看他的腹肌。 “但它想要你碰碰。” 靳阳发挥毕生所学,脸上露出委屈的神情,他本就有些娃娃脸,这幅样子实在惹人犯罪。 “想要吗?喘给我听。”坏主意突然冒出,姜澄嘿嘿笑着,一边摸他的腹肌,一边讲条件。 “坏女人。” “啊!” 他突然用力抓了一下,胸口传来一阵痛感,虽然很快消失,但是有种屈辱感。姜澄这次狠狠地瞪他一眼,“必须给我喘!” “遵命。” 自知做了坏事,靳阳乖巧地点头。他仰头张嘴,却好一会儿都没发出声音。他转过头,又用小狗狗一样的眼神看她,“没点措施怎么能叫出声音来?” 姜澄早就对他的身体觊觎不已,这下什么话都没说,直接上手。 她俯身,隔着单薄的衣服去啃咬他的胸口,路过两点乳头时故意只用舌尖划擦一下,惹得身下的男人颤动,却不满足他。 同时,她伸手抚摸他的腹肌,手心摸了一会儿便用指尖轻轻滑过,配合嘴巴去亲吻乳头的节奏,将男人的身体挑逗得越发颤抖。 “嗯……啊~姜总……姜姜……嗯!” 果然,身体得到了性刺激,靳阳不再压抑自己的喘声,而是故意仰着头,放大声音。 听在耳里,姜澄耳根发麻,穿着完好的衣服里面,她能感受到自己的小穴张合,甚至流出黏腻的液体。 “勾人。” 姜澄简单点评之后,大发慈悲地缓缓下移,手心顺着腹肌摸到大腿,最后在肉棒的期待中轻轻握住它。 手心一阵抖动。 她有些脸红,但还是上下滑动着。滑到底部时会碰到毛发,有些扎手,她便会极速上滑。 到了后面,姜澄发现随着自己手上的节奏,能控制男人的喘息轻重。 发现了乐趣,她更加专心地用手心贴住肉棒,偶尔还用指腹摩挲顶端冒着粘液的小眼。 长久的重复动作之后有点累人,姜澄含住靳阳的乳头,一手加快速度,一手轻抚他的腹肌。 男人在几重刺激下甚至忘了自己手上揉捏女人乳房的动作。 伴随着一声呻吟,他射出来了。 姜澄也累得趴在他胸口休息。 两人的低喘声此起彼伏。 姜澄的身体愈发燥热空虚。 “丢人吗?那么快就射了?”她没什么力气地拍了他一下,将手上的白浊蹭到他身上,又在衣服上蹭蹭干净。 “因为姜总才射的,一点儿也不丢脸。” 靳阳低笑,姜澄能感觉到他胸口的振动。贴着他的侧脸发麻,麻感直接传递到下半身,她难耐地夹了下腿。 身体相贴的靳阳察觉到了她的动作,体贴道:“累了就休息会儿。” “快点!” 姜澄口齿有些含糊不清地催他。 虽然没有明说,但大家都明白她在催促什么。 靳阳直起上身,双手搂着姜澄的腰背,翻身将人压在身下,“来了。” 并没有在野外做爱的准备和喜好,靳阳随意擦了擦自己,忍着不适穿好裤子,然后拉开姜澄的衣服,脱下她的裤子。 将人衣服扒开后,他从衣兜里摸出一小瓶酒精消毒喷雾,喷了喷双手,甩甩手干掉后才“长驱直入”地去摸她的私处。 姜澄的阴阜隆起,阴唇饱满。因为刚才的情欲,已经有爱液流出。 靳阳靠着这点润滑摩擦她的阴唇,指腹找到阴蒂,两指立马揪住它轻挤慢摸。 “嗯~” 姜澄没忍住嘤咛出声。 “这样舒服吗?” 靳阳低头到她耳边,手上动作不停,另一只手也没了束缚地与乳肉相贴,轻柔按摩。 姜澄胡乱点头。 “这样如何?” 靳阳突然伸出一指探进阴蒂下方的穴口,借着粘稠的润滑,竟一下就进了半根手指。 “啊~~” 姜澄无暇回答,嘴巴张开便是呻吟。 靳阳手指进进出出,同时侧过头去吻她,将更多的喘声含进嘴里。 “这样呢?” 他在唇齿间呢喃,口齿不清。 竟是又插入一指,两根手指在穴内抽插,抠挖柔嫩的穴肉,感受着软肉的热情。 姜澄嗯嗯啊啊地回应他,爽到仰头伸长脖子。 “姜总喜欢这样吗?” 第叁根手指的指腹在穴口点按试探,只等女人的嘴说出动听的话,便奖励般地插进去满足她。 “喜…喜欢你……啊~靳阳……” 话音未落,穴内便进了叁根手指。它们时而大力抽插,时而撑开肉壁,时而温柔揉动。 大拇指也按压搓揉着寂寞又敏感的阴蒂。 胸口的乳肉被抓着,男人用力吮吸舔咬乳头时,姜澄终于在几重刺激下达到了极乐顶峰。 靳阳摊开手掌,接住喷涌出的爱液。 姜澄喘着气,任由他帮自己擦拭身体、穿好衣服。 满足情欲后,靳阳抱着姜澄换了块草地歇息。 她靠着他,心脏仍在剧烈跳动。 刺激。 这是真正的刺激。 “晚上我们去吃好吃的。”靳阳吻着她的额角。 “嗯。” 姜澄点头,闭上眼感受此刻的宁静,和微风。 然后,果不其然,下山之后两个人都感冒了。 16.晚上的感谢 隔着电话传来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祁栩皱眉,看了一眼手边开着扩音的手机,同时手上没停地处理工作。 “感冒了?”她很少生病的。 “气候不适应吗?”莱市的气温确实比宏安更暖。 “嗯……”姜澄懒懒地应答,拖长了尾音。 祁栩正要再说什么,她已先一步道:“还没醒呢哥……让我睡…睡会儿……” 声音越来越小。祁栩听着那边渐渐平稳的呼吸声,笑着摇摇头。 他没有挂电话,而是就着这个背景音继续办公。 良久,处理完手头的工作,祁栩略微疲惫地靠在椅背,揉了揉眉心,有些头疼。 黑屏的手机亮了一下,是一条短信。 【祁栩,求你救我!】 姜澄醒来时,房间大亮,她吸了吸鼻子坐起身,拿过枕头上的手机。 已经快下午一点了。 通话居然挂断没多久,祁栩是多无聊,开着听她睡觉吗? 不过她是真的很累。 昨天下山之后靳阳带着她见了几个初中同学,大家聚会的时候又喝了点酒,感冒加重。 睡到现在,身体还是软绵无力,肚子倒是咕噜噜叫了。 上午靳阳给她发了微信。 【睡醒打电话】 【睡醒了吗?姜总】 姜澄笑笑,拨通电话。 “干嘛?”她的声音闷闷的。 结果对面也是有点闷的声音,“要不要一起去吊个水啊?病友?” 姜澄笑骂一句,随后想了想,同意了,“可以,不想感冒太久。不过我现在很饿。” “收到,立马来接你!” 又说笑几句挂了电话,姜澄起身洗漱。 半个小时后,两人在酒店大厅碰面。 靳阳揽住走过来的姜澄,她因为生病气色不太好,将热豆浆放到她手里,摸摸她的额头试温后才一起往外走。 “去和一个老朋友吃饭。” 上车时靳阳如此说道,一路没问出答案的姜澄没想到,坐在饭店包房里的真的是个老朋友。 “嗨,蔓蔓。” 她热情地打招呼,内心莫名有点心虚。 邓蔓晴抬眼看她,伸了个懒腰,目光又瞥向旁边正在默默为姜澄拉椅子的组局人,“你好。” 她状似无意地将目光划过姜澄的手,发现她手指光秃秃的。 便猜想那天看见的戒指只是装饰。 也不知道五年前发生了什么,现如今靳阳又要怎么追人。 面对她的冷漠,姜澄自知理亏。 靳阳拉开椅子的座位在邓蔓晴旁边,姜澄顿了下才走过去坐下。 靳阳在她另一边入座后才抬头看对面的邓蔓晴,“点菜了吗?” “我都想叫他们上菜了!”邓蔓晴用力点桌上的手机,屏幕亮了又熄,“这都几点了?饿死个人!!” 看着她气冲冲的模样,姜澄没忍住笑出声,被她瞪过来之后立马正襟危坐,抿唇憋笑。 “还笑,不知道罪魁祸首是谁!” 邓蔓晴降低音量吐槽。 靳阳识趣地出门叫人上菜。 包房里只剩下两个女生,曾经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如今却只是沉默以对。 “对不起。” 靳阳正想推门,就听见里面的声音。 抬起的手停在半空中,他站在原地没有动。 里面沉默了会儿,才又传出声音:“五年过去了,已经没必要了。我们可以坐在一起吃饭,只是再也做不成朋友了。” 靳阳推门。 两个人同时抬头看向他。 然后姜澄回头,看着面无表情的邓蔓晴,“再见是缘,做不成好朋友,还是可以交个朋友的吧?” “嗯。” 邓蔓晴面色敷衍地点点头。 吃饭时,大多是姜澄在问朋友的近况,冷场了靳阳便打个圆场。聊得多了,邓蔓晴才渐渐话多起来。 曾经亲如姐妹的好朋友,哪怕受伤害的一方已经不追究当年的事,可断联多年,终究是回不去,也无法重新开始了。 饭后,靳阳带姜澄回母校宏安大学。 庆一百周年,树上挂着彩灯横幅,路边也布置着花篮。 他们走在校园里,像一对普通的情侣。 和高中校址一样,这里也充满了回忆,甚至大学四年才是真正的热恋时期。 走着走着姜澄就逛不下去了,便找了一家甜品店坐下。 “谢谢你。” 憋了一路,坐下一会儿之后姜澄还是开口了。 靳阳扬眉,“谢得也太晚了,怎么不晚上再谢?” 姜澄一时语塞。 靳阳笑出声,“开玩笑呢,不过我知道蔓晴其实很好奇五年前的事。” 姜澄低头,默默吃小蛋糕。 看着她的发顶,靳阳眼神一暗。 沉默了会儿,姜澄再抬头时,只看见他静静地看着她。 “不想逛宏大了,一会儿去哪儿呢?”她又低头,戳着盘里的甜点问道。 “吊水。” 靳阳回答得极其自然。 姜澄错愕地看他。 于是两人直到晚上才离开诊所。 此时肚子空空,因为身体不太舒服,他们直接去姜澄的酒店点外卖。 靳阳将空调温度调高,姜澄正窝在被窝里调电视。他回头看了看,无视脚边的沙发,直接问她:“姜姜,我坐哪里?” 沙发在窗边,看电视是斜的。 姜澄看看房间,最后拍了拍床的另一侧。 靳阳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走过去坐下。他没有掀开被子,而是直接坐在了被子上面,靠着枕头一起看电视。 “你注册了吗?《lover》。”他问。 姜澄摇摇头,摸出手机点开软件。 “现在玩一下。” app的开启界面是全白的背景,两秒后有一个墨点落在屏幕正中央。如滴水一般荡漾开,逐渐染上色彩。 随后浮现出游戏名字:lover,背景是太空,字母周围有叁颗明显的星球。 「是否进入人生测试?」 是。 「加载中……」 做完测试题后,游戏给她分配到的是f星。 f星……母系社会。想到自己的现状,她心中自嘲发笑。 停在取名的界面,回想了一下叁个星球的含义,姜澄看向靳阳,发现他的目光一直放在手机屏幕。 看到她的分配结果,他笑了笑,没说什么。 这时门被敲响,外卖来了,靳阳起身去开门。 趁他不在的几秒,姜澄头脑风暴,快速想了个名字填进去。 “先吃东西吧,晚点再玩。” “哦。” 姜澄关了手机下床去桌边。 外卖是米线,没加辣。 吃完之后姜澄去漱了个口,然后上床。靳阳收拾了一会儿,也过来坐下。 偏巧,这时电话响了。 姜澄看着来电显示停顿良久,最终还是接通了。 “感冒好点了吗?” 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 “嗯……好多了,有去吊水。” 靳阳看了她一眼。 电话继续。 “那就好,按时吃药,早点回家。” “周末就回去。” “嗯。” 电话挂断之后,肩膀突然靠上来一个毛茸茸的脑袋,裸露的脖子被头发扎得发痒。 姜澄缩了一下。 那人变本加厉地,在她肩颈间蹭动。 靳阳的声音闷闷地传来,“姜姜……所以晚上到了,我可以再次得到你的感谢吗?” “你想要……怎么谢?” 闻言,男人抬头,用那种她无法抵御的眼神看着她。 “你知道的。” 17.接受他的吻h 不,她不知道…… 但她还是接受了他的吻。 靳阳亲她的锁骨,吻她的颈,咬她的下巴,最后印上她的唇。 “什么味道?” 她突然轻轻推他的胸膛,低声问。 “薄荷味的漱口水……” 他迫不及待地又覆上去,堵住她的嘴。 清凉的薄荷萦绕于唇舌,与热烈的甜吻交织出情欲的味道,弥漫在男女之间。 姜澄松松地搂着靳阳的脖子,拥吻一会儿后,便一手往下,隔着衬衣描画他的腹肌。 觉得不过瘾,她的手从衣服下摆伸进去,又摸又按,手感硬硬的。 “好玩吗?” 靳阳已经松开她的唇,和她咬耳朵。 姜澄偷笑着点头。 同时手指轻轻地抠挖几块腹肌间的沟壑。 耳边突然响起男人一声低喘,姜澄身体一抖,下身几乎是立马冒出一潺蜜水,她歪头撞了他一下,“干嘛?” “这是喜欢的表现!” 靳阳大笑,丝毫不羞于床上的喘声。他直起身,手伸进被窝里解她的衣扣。 触碰到她的皮肤,姜澄觉得痒,便扭动起来。靳阳越发起劲,两人中间隔着被子在床上打闹,房间里满是欢笑。 玩闹之后,两个人都只剩下贴身衣裤,被子也蜷缩一团在床角。 靳阳将房间空调调高,刚回头,就看见正在低头撕掉自己胸贴的女人,他目光一暗。 刚将胸贴放到床头,就被人一把抱住,姜澄笑着没用什么力气地推推身上的人,“别抱那么紧。” 男人埋首在她肩颈,吮吸她的锁骨。 然后往下,一路吻到迷人的乳房。 刚含住红果,就感受到后脑被人抱住,头顶传来女人难耐的呻吟。 另一边的乳肉也没被冷落,他抬手握住,用了力气抓揉,时不时用指腹挑逗乳尖。 姜澄只觉私处越来越痒,忍不住双腿摩擦。 靳阳察觉到她的动作,伸出另一只手插进她并拢的大腿根。 手指摸到内裤上的湿润,靳阳一笑,热气呼在乳尖,指腹的触感更湿了。 布料紧贴嫩肉,手指顺着印出来的缝隙勾画,直至布料湿透。 靳阳找到穴口,轻轻将指尖戳进去,坏心地旋转。 穴口的嫩肉感受到湿润黏腻的布料,一点点舒服,却引发得深处更痒。 姜澄绷紧脚背,腿根用力夹紧男人的手。 “摸到了,这是你喜欢的表现。” 靳阳放开乳肉,又挪到她耳边,故意压低声音,呼出热气。 “嗯……喜欢……” 姜澄低声回应。 蓦地一声娇吟,是上方的阴蒂隔着内裤被捻住,挤压揉搓。 他又一次吸她的乳肉。 “啊~嗯……” 姜澄呻吟不断,随着靳阳动作越来越快,她的叫声也越发急促,终于一声尖促之后,靳阳眼疾手快地拉下她的内裤,用手心去接她泄出来的蜜液。 “呵……看来是十分喜欢。” 靳阳低笑。 姜澄低喘几声,力气恢复一些之后,她起身,伸手去摸他的身下。 肉棒已经将内裤撑紧,她描绘着它勃起的形状大小,凑到他耳边同样一声低笑。 “呵……看来小兄弟万分寂寞啊……” “那姜总愿不愿意大发慈悲,救~救~它~” 说最后叁个字时,随着说话的节奏,靳阳一下一下地顶她的手心。 姜澄一把握住不乖的小兄弟,点点头。 靳阳拿开她的手,直接脱下内裤,同时脱了她的。 真正赤裸以对的时候,姜澄突然间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包。但也只是一刹那,她闭了闭眼,仰头吻上他的喉结。 那个包里,放着取下来的婚戒。 靳阳被挑逗得肉棒抖了抖,越胀越大。 姜澄感受到他的尺寸,缩回手。 “这个东西,姜总还满意吗?” “……用了才知道。” 靳阳微笑,将她的双腿打开折迭成m形,跪坐到她身前。 他俯身吻她,同时扶着肉棒对准穴口。 先是用硕大的头去蘸蜜水,在穴口戳动。 都这样了还不进去! 姜澄佩服他的忍耐力,就在她要忍不住开口时,靳阳套上避孕套,随后腰身一沉,便将龟头插了进去。 “嗯……” 突然被满足了一下,姜澄舒服地喟叹。 靳阳浅浅地戳弄着,抓着她的腿让她围住自己的腰。 趁着姜澄张口时,他亲吻她,用舌头去逗弄她的。唇舌纠缠间,他越顶越深。 两人的呻吟被堵住,耳边只有“嗯嗯”的鼻音,以及下半身缓缓的水沫声。 磨了好一会儿,靳阳舌尖抵住姜澄的上颚,突然一个冲刺,插到了最深处。 姜澄被撞得抬腰,靳阳顺势环住她的腰,手在腰侧抚摸,抽插越来越重,响声也越来越大。 随着每一次进出,靳阳被穴内的软肉吸得腰眼发麻,大脑的兴奋感冲刺到顶峰。 抵在最深处,胯间毛发相交,私处紧密相贴,他射了出来。 与此同时,高潮来临,蜜液也喷涌而出。 姜澄闭眼,隔着超薄的套感受身体深处那个不属于她的器官的热度。 靳阳抱着她,挨着她的侧脸,低低地喘息。 两人的喘息声交织在一起,就这么休息了片刻。 一会儿后,靳阳起身,取下避孕套打了个结扔进垃圾桶。 然后又拆了一个新的拿在手上。 姜澄看见他的动作,抬手捂脸。 做第二次时,靳阳一边抽插,一边用手去按压玩弄阴蒂。弄得姜澄高潮迭起,仿佛浮在水面,水浪一层又一层。 她高高荡起,又重重落下。 靳阳尺寸感人,在她体内有极强的存在感。 滚烫坚硬,一下又一下地鞭笞她这个背德的女人。 他上半身直立,两手提着她的腿弯,每一次冲撞都顶到最深处。 直到软肉酸胀,她高潮了两次,他才射出来。 “姜总,你都没怎么动,怎么一直是一幅很累的模样。”躺在她身边休息时,靳阳摸着她的脸问。 姜澄懒懒地伸手拍他的脸,然后把手搭在他肩上,“都是你在动,享受更多快感的也是你。” 靳阳凑过去亲了亲她的脸,用很委屈的语气道:“可是你高潮的次数更多啊!你都……” 剩下的话被姜澄用嘴堵住了。 一吻过后,她用力吮吸他的唇,直到看见一点红肿,才满意地退回去。 “明天带你去喝酒。” 靳阳抓着她的手,笑道。 闻言,姜澄眼睛一亮,猛点头,“好啊!是什么酒?” “去了就知道了。”靳阳摸摸她的脸,“之前在莱市和你提过的,我开酒庄的朋友,碰巧明天来宏安出差,带了礼物。” “送你的礼物,我去会不会不太好啊?” 说是这样说,姜澄已经笑得满眼都是期待了。 靳阳捏捏她的鼻子,“到时候就说你是我姐姐,来蹭弟弟的酒喝。” …… 姜澄沉默。 事实上,她确实比他大一岁。 “你觉得…这样说…可以吗?嗯?” 她掐住他的脸,每说一个重音便更加大力道。 靳阳笑着求饶,“错了错了,姜姜……疼!” “哼!” 姜澄冷哼,“罚你给我洗澡,好累不想动。” “遵命!” 靳阳啄了下她的唇,起身抱她去浴室。 当然,在浴室里,已经休息好的两个人不免又再次劳累了一番。 反正最后姜澄入睡时已是累极,脑袋刚碰到枕头便沉沉睡去了。 靳阳草草收拾一下,便躺到她身边,将她深深地搂入怀中。 今夜入睡是久违的安稳。 18.酒鬼的天堂 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和丈夫有一个小孩。 所有人她都不认识,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但一家叁口的生活非常美满。 时间飞速,在梦里她一眨眼,女儿便带了未婚夫回家。她满怀欣喜地打开门,门外是一张熟悉的面孔。 姜澄睁眼,梦里最后出现的那张脸就在眼前。 有种虚幻的感觉,恍然未知此刻是梦还是现实。 “醒了?” 梦里的“女婿”温柔地问她。 姜澄眨眨眼,没忍住笑出声来。 起身的时候发现靳阳穿了衣服,而自己没有,“为什么我没穿衣服?” 听见她的控诉,正在下床的靳阳一笑,帮她拿衣服过来,“上午有事,我已经起过床了。” 走到身前的时候,他俯身摸了摸她的脸,“刚才看见我,在笑什么?” “没什么。”姜澄一边笑一边穿衣服,“就是梦到了某人……娶了我女儿!” 靳阳挑眉,“希望这个‘某人’不是我。” “这谁知道呢?” 午饭是在外面吃的,吃过之后靳阳带着姜澄在街上逛了逛,下午便开车去了朋友的家。 是修在半山腰的别墅区,别墅之间隔得比较远,私密性很好。 上山时,靳阳将汽车敞篷。 风有些大,吹得姜澄的头发在空中飞舞。她没有理会不时挡住脸的发丝,只是尽情享受着这个心情畅怀视野开阔的时刻。 主人在门口等他们。 见到他们下车,给了靳阳一个大大的拥抱。 “darling,好久不见!” 姜澄站在旁边,目光划过这个异域长相的女生。她皮肤很白,头发是酒红色,眼瞳是碧色,五官精致立体,是一眼便能惊艳人的美丽。 拥抱后,靳阳松开她,先为姜澄介绍,“这是brittany,可以叫她塔塔。” 姜澄点头微笑,“hi,塔塔。” “你好,大美人!!”不等靳阳介绍,莫荔塔就走过来抱她,热情地和她贴面吻,然后回身看靳阳,“女朋友?” 靳阳笑着摇摇头,“姜澄。” “好的,小橙子!外面风大,快进去吧!” 莫荔塔搂住姜澄进门,在她耳边小声说,“面对美女我就是很热情的,别害羞!” 姜澄笑笑,点点头。 别墅很大,从大门口进屋的路不远不近。因为秋季天凉,几人便没有走路进去,莫荔塔叫来小型观光车坐车过去。 一楼客厅里暖气很足,看到里面的景象,姜澄的心更热。 血液都在沸腾。 这里像一个展厅,各式各样的酒瓶立于其中。 甚至大多数是她不认识的酒。 靳阳看着她眼神发亮,却克制地站在原地没有动,便上前虚搂她的肩,道:“都是为你准备的,今天有时间,慢慢尝。喜欢哪个就带走。” 姜澄猛点头,转身大力地抱了他一下,转瞬便松开,“爱你!” “也爱爱我嘛,小橙子!” 莫荔塔也走到她身边,做作委屈地眨眨眼。 “爱塔塔!” 姜澄笑着抱她,莫荔塔正要回抱时,两人被靳阳分开。 “别客气,去尝尝吧。”靳阳拉住莫荔塔,拍拍姜澄的背。 姜澄早已内心激动,现下才不再克制,走进自己的天堂。 靳阳和莫荔塔并肩坐到沙发上。 他的目光一直跟随着尝酒的人,看她兴奋地倒酒,又闻闻其它小桌上醒好的红酒。 红色的液体在透明的杯中荡漾,顺着弯曲的弧度滑进女人微张的红唇。 她的眉眼都是笑意。 莫荔塔看着他专情的目光,挑眉。她端起面前茶几上的酒杯示意,那人才收回视线端酒碰杯。 “这里的酒够多吗?”喝了一口酒,靳阳问着,又将视线锁定回去。 莫荔塔白了他一眼,靠着沙发双臂抱胸,“不关心我本人,而是先关心我的酒?darling你太伤我心了!” 靳阳笑笑,“你也别太关心她,不要靠太近。” “凭什么?”莫荔塔也看向正在享受美酒的女人,语气里都是挑逗。 “她结婚了。” 靳阳淡淡道。 “!”莫荔塔震惊,张大了嘴看看面无表情的男人,又看看不知道这边在聊什么的女人,她冲靳阳竖起大拇指,“玩儿挺大。” “你怎么知道对象不是我?” 莫荔塔又白了他一眼,“得了吧,从没听阿姨提过小橙子。” 靳阳耸耸肩,不置可否。 他起身走到姜澄身后,搂住她的腰,靠在她肩膀歪头看她喝酒。 姜澄放下酒杯揉揉他的头,眯着眼,“好喝的~” 靳阳低头,埋首在她肩颈处,闷笑出声。 ——她太可爱了。 姜澄被他弄得很痒,便抬手推他。靳阳偷偷在她肩颈亲了一口,才直起身。 “这个好喝吗?” 他随手抬起一杯,微微晃动里面淡黄色的液体。 姜澄凑过去看,“这个还没试过。” 她伸手去拿,靳阳却将酒杯拉远,见女人疑惑地看过来,他又把酒杯放到她嘴边,“喂你喝。” 姜澄笑笑,抿了一口。 下一秒,男人把酒杯拿开,俯身来吻住她。 他用舌尖撬开她的唇,尝尽她嘴里每一分味道。 吻罢,他咂咂嘴,似乎在回味,“酒味挺浓。” 姜澄抬手打他,没用什么力气,眼波流转间看得靳阳胸口一热,更深地把她搂入怀中。 两人走到沙发坐下。 面前的茶几上也摆了几款酒。 莫荔塔放下手机,冲靳阳使了个眼色,然后靠到姜澄身边,“怎么样啊小橙子,还满意吗?” 姜澄笑道:“很喜欢,谢谢塔塔。” 靳阳在一旁打开自己的手机,看见莫荔塔发来的微信,是一张图片。 他刚刚亲吻姜澄的瞬间。 照片里的女人穿着修身牛仔裤和短款皮衣外套,及腰的外套下摆处是男人搂在她腰上的手臂。 她微微仰头,正被男人亲吻,镜头里是两人的侧脸。一人微微错愕,一人眼含笑意。 男人的另一只手举着酒杯,在顶灯下反射微光。 靳阳微笑着保存照片。 右手在姜澄背后回了莫荔塔一个赞。 莫荔塔给了他一个wink,正好被姜澄看到,她挑了下眉,道:“不能白拿塔塔的酒,我是做绘画设计的,塔塔有需要就找我。” “免费。”她眨了眨眼补充。 “真的吗?你真好!”莫荔塔抱住她的腰,开心地将头抵在她肩膀蹭蹭。 姜澄回抱住她。 靳阳默默把她们分开。 吃晚饭的时候,莫荔塔拿出自己珍藏的红酒。 于是最后临走上车时,姜澄已经有点醉醺醺了。 醉眼朦胧中,她坐上副驾驶,身子一歪就要靠在驾驶位的人身上。 不远处正和莫荔塔说话的靳阳眼疾手快,忙冲过来扶住她,把她扶到后排坐下。 “人家是代驾,不是我。”其实是在别墅工作的人,被叫来代驾。 姜澄扒住他的手臂,凑近靳阳的脸仔细看,随后一幅恍然的表情点点头,半躺到座椅上。 靳阳稳住她,回身和莫荔塔告别,“谢谢你的酒,下次再见。” 莫荔塔弯腰,手臂搭在车门上,并起两指自眉骨上方抬起,“下次就不在国内了。回去会帮你给阿姨带问候的。” “我谢谢你。” “客气。”莫荔塔眨眨眼。 车开走了,她站在门口看着开远的车,轻笑一声转身走回去。 电话振铃,接通的同时她抬头看向别墅楼顶,“嗯哼?” “叙旧开心吗?”电话那头是一个男生的声音。 “honey,这不是你该问的。”莫荔塔语气慵懒,带着轻蔑的笑意,“你负责让我开心就好。” “……” 19.试试就试试h 姜澄爱酒,正因为一个人时也常喝酒,她很少喝醉。 比如此刻,她有点头晕,但并没有醉。 她脑中很清晰地知道自己如何被靳阳扶着下车,扶着进电梯,最后回到酒店房间。 所以当靳阳俯身来亲她时,她推开了。 “你回家吧……” 姜澄侧过头不去看他。 床边的人久久不动,她起身坐到床沿,准备下床去洗漱时,突然手被拉住。 她抬头看他。 靳阳蹲下来,姜澄的目光也跟着下移,从仰视变为俯视。 “姜姜,你也喜欢我的。” 他开口,将她的手握到唇边,在手背落下一吻。 状似深情。 姜澄来不及拒绝,已经被人分开双腿。他撩开她的上衣,凑上去吻她的小腹。 姜澄嘤咛一声,伸手去抓住他的头发,微微用力,不许他再进一步动作,“靳阳,你不是这样的人。” 他抬头对上她的视线,又是那样委屈巴巴的目光,令人心软。 只是若不心动,心再软也无用。 她有瞬间的失神,又听见他的声音。 “姜姜,我不逼你,也不哄骗你,如果你要立刻停止,我马上就走。” 姜澄捂住脸,默了一会儿,她小声开口:“我去洗澡。” 靳阳笑着又亲了她一口,在小腹嘬出声响来,然后起身让路。 他们先后去洗澡。 靳阳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姜澄正坐在床边打电话,小腿垂在床边,轻轻晃动。 “……今天去朋友家玩了。” “嗯,挺开心的。” “你买好了?哪天的票?” 姜澄边打电话,视线边跟随着出浴的男人,他竟裸着身体。她只扫了一眼,便挪开目光。 眼见着他慢慢走近,来到床前蹲下,头正好与她小腹平行,姿势跟刚才一般无二。 只是此刻她的睡裙下空空如也。 她下意识并紧双腿,却立刻被两只大手坚定而缓慢地掰开。 思绪完全被眼前的人牵引,她好几次反问,因为听不清电话那头在说什么。 祁栩觉察到女人的心不在焉与敷衍,问她在做什么。 “……看电视。” 电视确实在播放着,闻言,正埋头苦吃的男人拿过遥控器,将音量调大,以遮掩她下半身越来越大的啧啧水声。 靳阳在刚刚蹲下,撩起她睡裙时,便对着眼前的景色喉结滚动。 隆起的阴阜上生着尚带水汽的黑色卷毛,粉嫩的阴蒂藏在软肉后面,因为兴奋而微微探头,又因为害羞半遮半掩。 视线顺着往下,阴唇饱满,拇指轻轻掰开便能看见微红的缝隙,此时情动,它也小幅度地开合着,吐出几泡蜜液,将自己沾染得晶莹剔透。 它的主人略微羞涩,若不是他的手阻挡着,她已经将这美景藏在并拢的双腿之下。 靳阳撑开姜澄的腿根,欣赏完了便凑上前去。 一口含住早已对他发出邀请的小穴口。 姜澄不敢发出嘤咛声,大脑却被下半身的感触所掌控,她只能嗯嗯着敷衍电话那头的人。 靳阳先含住缝隙,用舌尖去触碰,轻戳重舔,使得小口越张越大,舌头得以钻进里面,同时用力一吮吸。 能感受到嫩肉在颤抖,手上也需要用更大的力气才能阻止试图并拢的大腿。 靳阳用舌苔自下而上滑过阴道口,随后舌尖重重一戳上方已经充血的阴蒂。 “嗯~嗯?我在听。” 姜澄差点没忍住呻吟,她抓了抓靳阳的头发以示警告,谁知男人变本加厉,用牙齿轻轻咬住阴蒂,控制着力道左右摩擦。 快感一层又一层地迭加,大脑接收的刺激快到到达顶峰。 祁栩终于结束对话,姜澄立马挂了电话,双手摸着靳阳的后脑,后仰着头享受,也不再压抑口中的喘声。 听着她的声音,更助燃了靳阳的激情。 阴蒂充血越来越大,他含住这颗肉粒吮吸,用舌尖去挑逗,也用牙啃咬。 脑后摸着他的手越来越用力地抓他的头发,吃痛时,他也加了力道去咬,得以换来头皮的放松。 服侍阴蒂的同时,靳阳也没忘了会带他上天堂的阴道。 小穴早已情动,他并起两指,很顺滑地插入。 抽插几下换来更多黏腻的蜜液流出后,他又增加手指,时而抽插,时而撑开穴口,时而抠挖肉壁。 手指能清晰地感受到内里的嫩肉在蠕动,在收缩,在挽留他,也在渴望更大的东西。 但是,此刻没有什么比他的小兄弟更饥渴。 身下的肉棒早已饥渴难耐,充血直立,抵在小腹,十分难受。 他极力忍耐着。 鬼知道他有多想把这个女人压在身下,用尽全力冲刺。 终于,在他的精心照顾下,她泄了出来。 快感刺激着大脑皮层,她闭着眼,仿佛刚学会飞翔的小鹰,被母亲从悬崖扔下,她在巨大的气流中用尽全力展翅,最终高飞翱翔,在风中得到自由。 自高空俯冲时,她只觉畅快淋漓。 穴内软肉猛地收缩,一股股热流涌出,是晶莹黏腻的爱液。 全部喷到他的下巴。 靳阳抬头起身,将自己展示给她看。 姜澄刚经历高潮,正靠着一团被子喘息。 她看见靳阳湿润的下巴,推着他的肩膀不让他凑过来亲她。 “快擦掉,脏死了。” “不脏。” 靳阳看着她带着嫌弃的笑容,嘴上否认,却也也笑着站起身抽纸巾擦脸。 爽极之后的姜澄慵懒地看向他,眼帘里出现一根坚硬紫红的“铁棒”,自杂乱的黑色丛林中拔地而起,直冲上天。 她抬一只脚,蹬在肉棒旁边,抵住他的胯部。 靳阳轻笑,因为压抑着情欲和方才的劳动,嗓音无比沙哑。 “踢错地方了,姜总。” 他突然转换的称呼令姜澄一顿。这个称呼似乎在提醒她现在的身份,她心头猛地一跳。 怔愣之后,她莞尔一笑,“那你自己找对的地方吧,阳。” 她才不会跟着他的节奏。 他想亲密就亲密,想生疏就生疏,凭什么? 这是姜澄这几天第一次那么叫他,五年前热恋的称呼令他热血沸腾。 下身好像更肿胀了。 靳阳目光深沉,爬上床,没有急着压她,而是靠坐在床头。 拍拍自己的大腿,“想试试在上面吗?” 姜澄眼睛一亮。 她从没有试过女上位。 试试就试试。 看见女人一脸期待地过来,靳阳双腿张开,扶着她的腰,帮助她坐下。 姜澄一手撑着床,一手按着他的腹肌,两腿跨开,跪立在他两边。 靳阳扶着她,另一只手握着自己的肉棒,对准那个正微微张口欢迎他的小孔。 龟头进去时,两人都是一声慨叹。 姜澄感受到身体下方的阴道口被撑开,几乎同时,腰就是一酸。 她控制着臀部缓缓下沉,缓慢地将肉棒吞纳,若是累了,便趴在他胸口休息。 靳阳虽忍耐到发疼,却也没催促。 滚烫似火、坚硬如铁的阴茎被纳入女人的阴道,感受着肉身触碰到收缩的肉壁,兴奋地微微抖动。 姜澄体会到掌控的乐趣,将肉棒吞到叁分之二,便前后扭动,体内的肉棒带来满足,体外的部分则与阴蒂摩擦,快感迭出。 她在运动时,胸口的乳肉也晃荡出乳波,在男人眼前荡漾。 靳阳握住她的双乳抓揉,也会趁乳肉自然下垂时拍拍它,视觉与手感同时享受。 20.事后一杯酒h 这样并不尽兴,靳阳突然双腿屈膝,姜澄不防,一下坐到最深处,上半身也被推到他早早张开双臂的怀中。 这样的姿势若是入到深处,会比平时更加深入。 姜澄屁股贴着靳阳的腿根,前端则将紫红的阴茎完全吞进。 贪婪的洞穴此刻饱涨满足,肉壁的褶皱被撑开,甚至无法再收缩。她只觉热烫以及坚硬,烫得她心头发热。 顶到最深处,靳阳爽得喉间呻吟。 甬道的尽头仿佛有一张小嘴在吸引他,龟头深深捅到最顶端,是平时无法感受到的娇嫩。 姜澄歪头倒在他肩上低喘,靳阳略一抬臀,便惹得她急促尖叫。 “靳总,您不休息了?” 她的声音响在耳边,带着戏谑。 “换姜总休息休息。” 他低笑,双手从她的腰摸到臀,惹得她身体发麻。 靳阳抓着臀肉,开始用力。 他急速捣鼓,将她顶上去,又任由重力作用放下来。 每一下都顶到最深。 肉壁被撑开,又自发收缩。 两个人都感受到极致的性爱。 “等等……”大脑完全丧失思考之前,姜澄抵住他的胸口,让他停下。靳阳无法停下来,但也放轻了动作听她说话。 “戴套。” “收到!” 靳阳握住她的腰,把她提上来。 肉棒离开小穴时,发出啾一声响,双方都依依不舍。 姜澄坐在他的腹肌处,屁股底下硬硬的。所有淫水都被涂到他的腹部,滑腻无比。 趁着这份润滑,她前后摆动,给自己制造快乐。 阴蒂在坚硬的肌肉上滑动,虽然有蜜液润滑,却也有摩擦的触感。 她就这么又泄了一次,趴下去休息时,发现靳阳早已套好安全套,正在默默等待。 “姜总满足自己的模样真美。” 他摸着她的脸,恋人般低声呢喃。 同时也扶着自己肿胀到疼痛的肉棒插进美妙的天堂。 高潮后的阴道十分敏感,几乎是阴茎刚一进来便极速收缩着,像在推拒,又在吮吸,欲拒还迎。 靳阳感受着这绝妙的滋味,猛地开始抽插,九浅一深,深入洞穴,直捣黄龙。 猛烈的动作给两个人都带来不可言喻的快感。 终于能放开动作,满足自己的性欲。 靳阳毫不压抑的呻吟与姜澄的喘声纠缠,抽插几十上百下后,共同攀上了高潮。 脑中一道白光闪过,是脑海里突然冒出的银色戒指。在提醒她,她此刻在做背德之事。 姜澄搂着他的脖子,乳房在他胸膛压扁。 她转头靠着,在喘息中偶尔亲吻他的脖颈、耳根以及脸颊。 肌肤相贴时,总有种心也靠拢的错觉。 靳阳几乎要沉溺进去。 姜澄在他脖子后咬出牙印,惹来他“嘶”地一声吃痛。 她便舔了舔安抚他。 靳阳突然在她耳边喘了一声,用她最喜欢的语调。 姜澄耳后一麻,身体又吐出许多水儿来。 靳阳感受到了,他手指缠绕着她的毛发,低低地笑。 他转头看到玻璃上映着下方霓虹灯光的落地窗,声色沙哑,“在窗前试过吗?” 姜澄埋在他胸口摇头,“不试。” “留个悬念。” 他低头咬了下她的耳朵。 姜澄在他怀中颤抖一下,将他抱得更紧。 靳阳将她翻身靠在床头,下床去倒了两杯酒来。没等他走近,姜澄已经自觉伸出手,期待不已。 事后一杯酒,快活似神仙。 姜澄眯着眼,奖励一样吻他。靳阳加深了这个吻,呼吸间,酒味与情欲交织。 收拾清理好之后再上床,靳阳想搂住姜澄,却被她躲开,她自己靠着枕头玩手机。 “姜姜。” “嗯?” 靳阳把玩她散落下来的长发,问道:“你什么时候……回莱市?” 他很不想用这个字。 曾几何时,宏安才是她要回的家。 “后天早上的机票。” 姜澄歪着脑袋想了想,不知不觉,已经在宏安待了五天了,时间流逝得悄无声息,她甚至忘了买机票。 还好祁栩买了。 靳阳轻叹,“就不能再多待待?我就这么不能吸引你吗?” “你已经足够吸引我了。” 姜澄感到有些好笑,“不要妄自菲薄。” “知道了,今天累了,睡吧。” 靳阳率先躺下,姜澄也将手机放到床头,将这边的灯都关掉,只留下卫生间的暗灯。 她钻进他怀里,他将她搂得更紧。 很快,房间里便只剩下均匀的呼吸声。 姜澄不喜欢清晨睁眼的亲吻,因为嘴巴里味道怪怪的。 ——若不是因为这个,他已经亲上去了。 靳阳借着天亮的晨光盯着姜澄的睡颜。 她无意识地抱抱他。 就这样,再多爱他一点吧,多到和他一样,深陷泥沼抽不出身。 只有那时,才是他报复她的最佳时机。 靳阳这样想着,手却忍不住碰碰她的脸。 姜澄眼睫微动,翻了个身背对他。 “起床了。” 被窝之下,他拍拍她的屁股。 “嗯啊……” 姜澄嘴唇嗫嚅两下,身体却并无反应。 靳阳追上前去,前胸贴着她的后背。他正处于晨勃状态,身体靠近之后,他掰开她的大腿,将勃起的阴茎插入她的腿根。 在温暖的被窝中,两人相连的地方更加火热。 因为没有润滑,他只能轻轻摩擦,小心翼翼地不让她觉得不舒服。 率先苏醒的阴蒂探出头来,被肉棒整个擦过,立马脸红起来。充血之后,快感也来了。 阴道口分泌出一点黏液来,多了润滑,靳阳的动作便越来越快。 姜澄在快感中清醒。 听见她的嘤咛,靳阳搂住她的腰,飞速前后滑动。 几乎同时,两个人都泄了。 靳阳撩起头发,亲吻她的后颈。 姜澄微微气喘,慵懒地躺着不想动。 “真想和你在酒店待上一整天。” 靳阳的声音也透着懒惰。 “还是不要了。”姜澄拍了拍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没有,就上街逛逛吧?”靳阳的吻从她的后颈一路往下,轻柔地吻到后背。 姜澄有些痒,往前缩了一下,但他的手拦在腰前,无法躲开,反而被往后拉了一下,让他吻得更深。 她突然有了想法:“宏安的大游乐场还开着吗?想去玩玩儿。” “可以……” 他边吻边说,唇齿间发出的声音不太清楚。 姜澄猛地转身,抱住他的头,他的脸正好对准一对乳房,便不客气地含住一只,细细舔吸。 舒服的感觉袭来,姜澄摸着他的脸,在他同时挑逗着小穴的手法下又高潮了一次。 正极度脆弱的穴口触碰到柱身,很是不受控制,温柔地吮吸着。 姜澄配合地夹紧双腿,让他在腿根抽插,射在自己身后。 就这样,真正起床时,距离刚睁开眼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 真是荒淫无度。 姜澄在内心感叹。 ================== 免费精彩在线:「po18homes」 21.游乐园气球 两个人在酒店磨到很晚才出门。 出来时已经饥肠辘辘,填饱肚子后便到了下午。 进游乐园的时间正是高峰时段,人很多。 他们并肩走在人群中,因为太久太久没来了,这里与记忆里的有很大的变化,姜澄一直好奇地环顾四周。 靳阳低头看两人的距离,很近,衣物在摩擦,但肌肤相离。 他凑到姜澄耳边小声说:“姜姜,别把我弄丢了。” 姜澄被他呼吸弄得痒痒,耳尖微红。 她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 靳阳轻笑一声直起身子,同时却感受到有一只手伸过来牵住他的。 他反手与她十指相扣,脸上笑容更深。 饿得狠了吃太多东西的后果就是,坐不了刺激的项目。 姜澄站在地上仰头望着大摆锤、指南针、飞天椅等项目,满面惆怅。 她怕自己吐出来。 靳阳将刚买的冰淇淋甜筒递给她,和她一起仰头看项目。 秋天的冰淇淋吃得姜澄打了个寒颤,但爽得眯眼,“好吃!” “别吃太多。”靳阳看着她笑。 “就一个!” 他们在游乐园随意逛着,走到鬼屋门口,姜澄脚步渐缓。靳阳看了看她,又看看黝黑的门洞上大大的骷髅头。 “要去玩这个吗?” 他撞了下她的肩膀。 “好啊。” 姜澄欣然接受,笑着拉他进去。 出来的时候,两人位置调换了一下,靳阳拉着姜澄快步向前走,她被拉着大笑不止。 靳阳回头,看着笑得捂肚子的女人,满头黑线。 他用力一扯,将人拥到怀里,把她的头按在胸口,还能感受到一阵阵颤动。 “这么好笑?” “对……哈哈哈哈哈哈……靳阳,你这么怕鬼啊哈哈哈哈哈!” 姜澄回想着靳阳紧闭双眼,在黑暗中怕得要死还在叫她找她的模样,笑得止不住地颤抖,实在是脸颊酸了之后,她张嘴咬住他的肩膀。 靳阳摸摸她的头,哼哼出声,“咬得那么痛,晚上得还我。” “哪里痛!”她根本没用什么力气! 姜澄嗔他一眼,转眼看见不远处在卖气球,她扯着他走过去,“现在还你!” 靳阳看了眼她的目标方向,顺从地跟着走。 “这个怎么卖?” 姜澄指着一个外面是白色半透明,里面包着一颗黄色爱心的气球问老板。 “小姑娘买气球吗?那个50块。” 这么贵…… 姜澄大惊,她转头看看一脸莫名笑意的靳阳,回头咬咬牙,“就……” “老板,30卖不卖?”靳阳按住她的手,上前一步打断她的话。 姜澄默契地退后半步,停在他身后。 老板摇摇头,“小伙子,游乐园里不讲价的!一口价50,少了不卖。” “游乐园里也得有个正常的市场价吧?您这明显价格太高,还剩这么多销不出去呢。”靳阳随手拨了拨老板手中的一大把气球,“这样吧,我帮您解决两个,就算我们70。” 他捏了捏姜澄的手。后者瞬间会意,作出掏手机的动作,“是呀是呀,就70卖我们两个,您拿着这一大把也累吧!” 老板磨不过他们,把收款码拿起来,“行行行,那你们再选一个吧。” “就那个。”靳阳伸手去拿。 姜澄抬头看去,是一个橙色的半透明爱心,里面装着镭射纸,彩光流溢,挺好看。 靳阳将两个气球拿在手里,两人并肩往前走。 “为什么选这个?”他歪头碰了碰姜澄一开始看中的气球。 “因为很像你。”姜澄笑眯眯地要拿过来,却被他拿得更远,她便靠近他耳边,“切开就是黄~” 满脑子都是搞黄色! “嗯……”靳阳煞有其事地颔首,停下脚步,将那个气球系到姜澄手腕上,“那我把自己给你了。” 气球在空中因风晃荡,撞到橙色气球,两球便开始碰来碰去。 姜澄还仰着头在看,那个橙色气球的线就被塞到自己手里,她低头,看到伸出手一脸期待的男人。 她笑笑,顺从地要将气球系上他手腕。 靳阳却缩了一下,伸出无名指,“这里。” 姜澄拿着线顿住,仿若未闻,径自将线系在了他的手腕上。 “好了。”她微笑着牵他的手,看着两边在空中飞舞的气球。 她系在左手,他系在右手。 两个气球无论怎样摇晃,都再碰不到一起去了。 靳阳握着她的手收紧,心中酸涩。 他们又玩了几个项目,在游乐园吃了小吃,待到晚上看烟火表演。 巨大的彩色烟花一个接一个地在城堡背后绽放,爆炸的声响震在耳边,听不清周围的说话声。 姜澄满眼都是平时难得一见的烟花,她并未注意到身边的人拿起手机又放下。 回酒店的路上,姜澄的笑容就没放下过。靳阳被她的情绪感染,心也轻飘飘的。 这是充实快乐而腰酸腿软的一天。 洗过澡后将自己摔到床上时,姜澄在心里想。 酸痛的小腿突然受到敲打揉捏,她舒服得哼哼唧唧。 靳阳坐在床沿,为她按摩小腿。 按着按着,便按到了大腿,没几下又摸到了腿根。 他的手指在她腿心隔着牛仔裤挑逗,同时俯身下去,在她耳畔轻声道:“喝点酒吗?姜姜。” 姜澄眼睛一亮,猛点头。 于是靳阳起身,倒了两杯从莫荔塔那儿带过来的酒。 杯中的液体轻晃,是淡淡的琥珀色。 姜澄半闭着眼享受着喂到嘴里的美酒,喉咙发出舒服的轻音。 “明天几点的飞机?” “九点。” 姜澄下半脸埋在被褥中,声音闷闷地传出来。 靳阳轻叹一声,“这么早?迫不及待地要回去了吗?” 姜澄拉住他垂在身侧的手,轻轻晃了晃,“祁……其实是他订的机票。” 男人在床边蹲下来,与她平视。 四目相对时,他神情认真地问:“可以去莱市找你吗?” “……你有你的工作。”姜澄看着他,不知作何表情,“我也有我的生活。” “你的生活里现在有我。”靳阳提起手在两人视线中,他的手仍然被姜澄握着,没有松开,“甩不掉的。” 姜澄松手的瞬间,又被他紧紧抓住。 于是她看向他,“你知道我的意思。” “和我在一起不快乐吗?”靳阳抿唇,一副受伤的表情。 姜澄见不得他这个模样,她挪开目光,又看到了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 她没说话,听见他开口:“这算什么?姜姜,你和我在玩……” 他歪了歪头,挑眉,“五夜情?还是六夜情?” 姜澄抽回手,伸出双手去搂他的脖子,“我一直就不是个好人。我五年前抛弃了你,你为什么还要这样……作践自己?” 抛弃。 这是重逢这么久以来,他们之间第一次提到过往。 而她就这么自然地说出了她做的事。 “你可真残忍。” 靳阳摇摇头,嘴角带笑。 他早就明白她是这样一个人,不是吗? “我愿意就这么贱下去。” 他倏地前倾,亲她的唇。 太过突然,她搂在他脑后的手一下子揪住他的头发。 深吻之后,他们微微分开,两人都在轻喘。 缕缕缠绕的呼吸之间,靳阳开口说话,嘴唇每次闭合都能和她的接触到。 ——“因为是你。” 22.不错的滋味h 姜澄知道自己不该沉溺下去的。 没有一条律法说人只能爱上一个人。 但有法律保护婚姻,规定人只能和另一个人结为夫妻,并以法约束人性。 出轨即背德。 但是…… 就这五天。 她已经做了,不如彻底放飞自己,她想。 就放任这五天,回莱市后,她便斩断宏安的一切,再也不回来了。 杯底还有一层酒,靳阳忽然仰头作饮酒状,却并未咽下。 琥珀色的酒液顺着他弧度流畅的下巴滑到因仰头而伸长的脖子,从微微敞开的衣领流进,深入看不见的地方。 酒味弥漫开来。 她撑着床沿,上身靠近靳阳,凑上去吻了他的唇角。 姜澄好像醉了。 她吮吸着浅浅的一层酒味,从他的唇缓缓向下,吻到锁骨,留下深浅不一的印记。 靳阳扶着她的肩膀,将空酒杯放到地上。 姜澄双手抓着他的衣领,在裸露的肌肤与衣服的交界处流连,手上慢慢地拨开浴袍,指尖顺着酒液的轨迹轻划。 她摸到硬硬的腹肌,用指甲轻轻刮擦,用手心按压,旋转抚摸。 内裤渐渐湿润了。 这样的姿势并不好受,所以没一会儿,姜澄就在床上坐起身,脱自己的睡裙。 靳阳也站起,将已经半褪的浴袍脱下。 他里面是真空,姜澄看到了男人倒叁角的身材下逐渐抬头的性器官。 因为两人的姿势,它正对着她的胸口。 姜澄很快移开视线。她不喜欢这个东西,长得太丑了。 只有男人很喜欢,甚至不论真实尺寸如何,他们都自傲于自己的那物件。 不过她上过的男人倒是真的大小都很可观。 靳阳单膝上床,俯下身刚好触碰仰起头的姜澄的唇。 姜澄顺势搂住他的脖子,加深这个吻。 他们亲得很用力,唇舌纠缠间仿佛在交战。 最后谁也不服谁,分开的时候两个人都微微喘气,带着浓重的情欲的味道。 “刚刚那个滋味还不错。” 姜澄将他压向自己,脸颊贴着他的,猫儿般轻轻蹭动着低语。 靳阳挑眉,回想了一下她说的什么。 “等我一下。”他摸着她的后颈在她肩膀落下一吻,然后起身走开。 随着他的动作,胯下的阴茎也在晃动着,很难不吸引别人的目光。 等姜澄将视线脱离开时,她看见男人提着酒瓶走过来。 她跪坐在床上,静静地抬头看着。 他停在床前,与她四目相对,同时抬手将酒瓶里的酒从自己的脖子开始往下倾倒。 大概倒了半瓶多才停手。 淡黄色的酒液在灯照下泛着微光,从男人的肩颈淌下,滑过胸口的乳头,流过腹肌间的沟槽,没入黑色的毛发,甚至溅了些在勃起而兴奋的粗长阴茎上。 姜澄吞咽一下。 她眼前只看到了性感。 心在砰砰跳,目光中的男人俯身爬上床,停在她身前。 姜澄两手趴在他的肩膀,因心情激动而五指紧扣。 她靠近他,鼻间是浓烈的酒的味道,也是最令她疯狂的味道。 舌尖顺从心意伸出,几乎是在舔弄男人的第一下,头顶上方就传来一声呻吟。 她身子一抖,下方渗出更多蜜液来。 耳朵麻麻的,心脏跳动得更快了。 耳边只剩下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鼻息间是最销魂的烈酒味。 她将嘴唇覆上他的身体,吮吸舔咬。 碰到他的红果时,她愈发用力,也听到了靳阳更大声的吟叫。 姜澄在他胸口处品尝酒味,手也抚摸着滑下去,手心在他的腹肌揉摸,似要将酒液抹匀。 靳阳的身体被挑逗,性欲如烈火燃烧。 肉柱高昂着头,不时用自己的顶端触碰女人的手腕。 姜澄心情很好地满足它,转而用指腹在柱身轻划,时而握住它,时而把玩垂下的睾丸。 卵蛋沉甸甸的,都是渴望释放的积蓄。 有时候她也挺佩服男人的,能连着射好几天。 靳阳感受着情欲,也没忘了用手抚摸身前的女人。 他一手抓揉她的乳肉,一手去摸她的私处。 指尖沾到了黏黏的爱液。 “湿了。”他低喘着扬起一抹无害的笑容,“虽然可能没必要,但我先帮姜总扩张一下。” 说着,他将手指戳进去。 在这瞬间,姜澄小腹收缩,穴口紧缩一下,身子一颤。 靳阳伸进去半根手指,在足够润滑的阴道里搅弄,又加入一根手指,抠弄壁肉,撑开穴口。 女人的身体随着他的动作而轻晃。 她伏靠在他肩头,咬他脖子上的肉。 “坏东西。” 她低低地喘。 “姜总喜欢就好。” 他又伸进一根手指。 “嗯……” 她一声呻吟后,手上也用力地捏了他一下,感受到男人身体一抖,姜澄轻声轻语道:“不要在这种时候叫我姜总。你故意的。” 叁根手指一起抽出,突然猛地插进。 “啊~” 姜澄抓紧他的肩头,小高潮来袭,咬着他肩膀泄了出来。 靳阳并拢五指摊开手,用手指正面前后摩擦正十分敏感的阴唇。 指腹偶尔戳弄到充血胀大的阴蒂。 姜澄只觉手中的东西越来越烫,但她此刻已无力握紧它。 她在性爱中本就更愿意做被服侍的一方。 靳阳屈起两根手指,用关节夹住她硬起来的乳头,嘴唇摩挲着她耳畔,“姜总,我可以进去了吗?” 姜澄搂着他的脖子,将脸埋在他颈窝。 她摇了摇头。 靳阳动作一滞,随后继续卖力,声音和表情都带上了委屈,“还不可以吗?” 姜澄咬了他一口,点点头。 靳阳双手环住她的腰,手指从后面伸过去抚弄阴道口。 一边浅浅戳弄,一边再次确认:“可以了吗?” 姜澄抬起头,嗔他一眼。 “可以了!我的宝贝~” 不管是那妩媚的一个眼神,还是她难得的亲密称呼,都令靳阳心口一麻。 他觉得下身快要爆炸了。 靳阳拿过床头的避孕套套上,随后抱起姜澄,就着跪坐的姿势,将她两腿分开在自己身体两边,找准位置插了进去。 两人都满足地喟叹出声。 他撑开甬道,开始深深浅浅地进出。 靳阳抱着姜澄,手在她背上抚摸,低头,唇舌流连于她的肩窝锁骨和上半浑圆。 轻柔的力道带来舒服的快感,姜澄随着他的用力而身体上下起伏,她抱着他的头,下巴上扬,仰着头沉浸在性爱中。 房间里只有身体相连处因抽插而发出的噗噗声,和男女情欲的吟哦喘息。 伴随着这样持久的温柔,姜澄达到了高潮。 她搂着靳阳的脖子,歪着头靠在他头顶休憩。 靳阳紧紧抱住她,顺着喷涌的蜜液挺到最深处,正在收缩的壁肉带来无穷快感,他低哼一声射了出来。 “你好性感。” 姜澄整个人靠在他身上,在他耳边懒懒开口。 “感谢夸赞。” 靳阳低低地笑,震动的胸口惹得姜澄的身体也一阵发麻。 她坐在他的大腿上,等他拿下满满的避孕套打了个结扔掉后,又搂上去亲吻他。 唇舌间啧啧作响。 23.窗前的悬念h 空气里还弥漫着浓情,性欲未有餍足。男女拥吻着,气温愈发急剧地上升。 靳阳将怀里的人抱起,转了个身坐在床沿。 姜澄整个人贴在他怀里,坐在他大腿上,小腹紧贴男人大腿根处逐渐抬头的阴茎。 她也抑制不住地分泌出更多粘液来。 两人腿心的毛发都微微湿润,纠缠在一起。 姜澄仰着头,任由肩窝的脑袋在她肩膀胸口蹭动,在他舔弄啃咬时,她偶尔发出一声嘤咛。 靳阳口舌双手不停地挑逗着女人高潮后敏感的身体,直到她肌肤发红发热,散发着和自己一样的情欲的热气。 “姜总……”他抬起头,眉毛微微蹙着,眼神向上看着面无笑容的女人,他小心翼翼,又刻意地带了一丝蛊惑,“我可以……” “不可以。” 姜澄倏地靠近他,两人的面庞仅相差毫厘。 她就在他唇边开口,用热烈的吻堵住了他的话。 靳阳心中泛出不明意味的感受。 他加深了这个吻,恶狠狠地吻到姜澄喘不过气,在她靠在他肩头喘息时,耷拉着脑袋猛力扯过床头的避孕套。 “好吧。” 他张口,说出的两个字却仿佛呼气的声音,惹得贴在他身上的女人笑起来。 姜澄摸摸他的头,主动从他手里拿过已经撕开的安全套,又凑上去吻他。 在温柔的亲吻中,她双手下伸,将手中的东西套在了早已粗硬挺立的阴茎上。 男人在双唇缠绵中发出哼哼。 他的手从姜澄的背滑到臀后,托起她的屁股,在前端将自己的粗硬插入。 媚肉欢喜地蠕动,绞着他迎往更深处。 靳阳并未插到最深,只入了叁分之二便开始浅浅地进出。 同时用手去按摩充血起立的阴蒂,指关节屈起逗弄它,也用指腹磨蹭刮擦它。 姜澄所有的吟哦都被堵在唇舌。 这是个女上位的姿势,本该进到更深处,但靳阳没有进去,还在轻浅的抽插中用手抚摸按压两人身体相接处。 胸膛并不突出的坚硬肌肉也在挤压中摩擦着女人的乳头、压扁乳肉。 姜澄的身体被刺激到,迎着靳阳的力度,渐渐自己掌握节奏,腰臀前后扭动着,将两人送上快乐的顶峰。 靳阳将避孕套拿出,随即又套上一个新的,在女人的哼唧声中将半软的阴茎轻柔插入。 甫一进去,刚射过的阴茎竟又在温暖窝中抬起头。 她还在抱着他,等待高潮的余温过去。 然而高潮的感觉还没有抵达尽头之时,靳阳突然托着她的身体猛地站起来。 姜澄猝不及防,身体比大脑先一步反应,双腿缠绕上他的腰身,双臂也收紧挂在他肩膀。 这一番动作更是将肉棒吞纳,整个送入最深处。 她被顶到软肉一酸,耳根发麻,惩戒般咬了下他的耳朵。 靳阳托着她紧贴自己,随即开始迈步。 本就抵到最深处的肉棒在他的步伐中一轻一重地戳弄,姜澄没什么力气地靠在他肩头,半眯着眼任体内深处收缩。 快感如浪层层迭起,浪花打到最高处,就在姜澄觉得自己快要再一次高潮时,她突然被打到硬物之上。 后背靠到了冰凉的玻璃,身体忍不住一个寒颤,屋内空调很足加上正在情热之中,倒并不觉得冷。 她反应过来,自己是被带到落地窗前了。 准确地说,是落地窗上。 靳阳一手撑着玻璃,等待姜澄身体靠稳之后,另一手拿过旁边小几上的酒瓶,将里面的酒从姜澄身后倒下。 冰冷的水流划下,身体前侧是发热到滚烫的男人,后背则是她挚爱的酒液。 冰火之中,阴道剧烈收缩着,夹得靳阳止不住地低喘呻吟。 他以撞击作回报,开始了今夜首次的猛力抽插。肉棒抽出到穴口,又在每一次插入中冲撞到最深处。 姜澄背后是坚硬的玻璃,她清晰完整地感受到了每一下力道,被顶弄冲撞出生理泪水。 同时也是巅峰的快感。 靳阳在抽插中抬头,透过玻璃看到窗外的夜景。 夜灯霓虹映在他略带茶棕色的眼瞳中,光彩交相辉映,因为沉浸于性爱,他的眼神微微失焦。 若非天上月明,明亮繁星洒落其中,必定又是勾人心魄的景。 他在姜澄耳畔轻语:“亲爱的姜总,窗前的悬念,揭晓了。” 他的力度也跟随着话语里的重音节奏,一下轻一下重。 酒味围绕在身边,身体沉浮于欲海。 姜澄被他服侍地欲罢不能。 她没有说话回应,只是抱着他的头,享受于他时轻时重的进出。 靳阳全部抽出,研磨到极致,肉棒出来时将红嫩的穴肉带出,又尽根没入。 他甚至加重力道,同时抚弄姜澄的面颊,靠近亲吻她眼角分泌的生理泪水。 姜澄红唇微启,爽到了极点。 即将到达顶峰时,靳阳仰头,将酒瓶剩余的酒倒入口中,然后覆上她的唇。 清凉的酒液从双唇中流到下颌,酒味弥漫,浓郁且醉人。 不知是情欲惹人醉,还是酒香入骨。 高潮来得猛烈,大脑中有烟花炸开。 闭眼时,姜澄仿佛又看到了在游乐园上空,在城堡背后绽放的烟花。 靳阳也爽得一声呻吟,紧紧将姜澄压在窗上,半眯的眼中是夜色下的闪烁霓虹。 两人肌肤紧贴,互相依偎着靠在一起休憩喘息。 呼吸也交缠在一起。 姜澄呼吸起伏,手指摸索上去,指尖搭在靳阳微微张开的唇。 她用了一点力按压柔软的下唇。 轻声开口,说话仿若呼气声,“阳。” “嗯?” 靳阳低低地应,手指缠绕她垂落的发丝。 “你……”姜澄指头探进去,用指尖轻点他的舌头,“真是一个骚货。” 她似在感慨,似在叹息。 靳阳的微笑凝滞在脸上,有一种屈辱感从心脏涌上。他用舌尖把姜澄的手指勾到嘴里,狠狠咬了她一口。 “嘶……” 姜澄一瞬间痛得吸气,面上却带着笑容。 她看着靳阳暗下来的眼神,知道他好像生气了。不过她只是轻笑一声,手心触碰他的胸膛。 “骚是用来形容人的,不是用来形容女人的。” 她看着他疑惑的眼神,补充道:“‘骚货’也是。” 姜澄双手搂住他脖子,略一用力,便将他压下来,侧脸与他脸颊厮磨。 靳阳想说什么,张开嘴却静默着,听她继续说:“床上说人骚,那不是夸奖嘛。” 她亲了他一下,“啵”的一声,“开心一点。” 靳阳低头,脸埋在她肩窝,肩膀颤抖。 姜澄打了他一下——她听见他在笑。 靳阳放开大笑,笑声在房间回荡。同时手臂用力,将女人抱起来转了一圈走向浴室。 “姜姜,谢谢你哄我。” 作为回报,他会在浴室里好好“哄”她的。 ============== 说明: 好多事堆在这个月,平时没那么有空了,码一章字都断断续续的。 本文存稿还剩最后一章,接下来不会再日更了,抱歉。 24.第一个谎言 姜澄其实没有哄他,她只是在说着本为事实的言论,让他开心点是因为喜欢。 但男人只会深信自己的理解。 她懒得多费口舌。 不过男人与男人之间终归是不同的。 她深切地体会到了这一点。 离开的这天,她从阴雨连绵的宏安飞到艳阳高照的莱市。 若说宏安是因为不舍她的离去而落泪,倒不如说是用她最讨厌的天气逼她赶紧离开。 飞机落地时,看着外面晴朗的阳光,姜澄莫名低落的情绪都明朗不少。 飞机停稳后等待离机时,关闭飞行模式的手机涌出许多消息,有未接电话,也有未读微信。 她点进“靳总”的对话框,沉默地看了一会儿,点进他的头像,将联系人删除。 然后给祁栩回了抵达的消息。 说起来,这几天祁栩每天只给她打一个电话,是她觉得反常的低频率。 在宏安等候登机时,她在电话中听出他难掩疲惫的声音,叫他不要来接。 虽然她知道他一定会来。 他们在机场相拥,祁栩拉着她的行李箱,牵着她的手,手指习惯性地去摩挲她的指根。 随后祁栩停下脚步,托起她的手看。 无名指空空如也。 他用指腹摩挲着,疑惑地看她,低沉的声音还有些沙哑,“戒指呢?” 姜澄早在感受他摸她的时候就心下暗道不好,此时已经心思飞转,状似惊诧,“嗯?” 她也低头去看自己的手,“怎么回事?” 祁栩默默地看着她。 他分明有了疑虑,不会相信她接下来的理由,但她还是得演。 姜澄好像突然想起来似的,伸手去包里摸索,嘴上嘀咕:“好像是去玩的时候怕掉,就取下来放着了。啊!就在这。” 她抽回手,祁栩的手在半空维持原样。手中突然空了,他指尖动了动。 姜澄戴上婚戒,银色的戒指重新覆盖了指根那圈浅浅的白痕。 她将手放回祁栩手心,上前一步挽着他手臂,“走吧,回家!” 祁栩紧抿着唇,只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掉了我们一起买对新的,不用摘下来这么小心翼翼。” 他的语气平和而郑重,姜澄点点头,故作轻快的语调:“明白!” 走出机场的路上,姜澄悄悄呼了口气。 她脑中刚浮现前几日里与另一个男人近乎疯狂的性爱,下一秒就强制自己甩掉这些记忆。 真正意义上,这是对祁栩的第一个谎言,她心想。 也是最后一个。 家里一切如旧,祁栩果然很忙。 送姜澄到家之后,他嘱咐了几句日常就速速离开了。 姜澄在房间收拾行李,心中也不免好奇他怎么突然那么忙。 然后她想到了自己好几天没工作。 幸好小唐是个好助手! 挂了电话后的姜澄继续慢慢悠悠地收拾行李,至于电话里唐虹岩的哀嚎?自然是当作给他的历练。人嘛,还是需要压力才能成长! 收拾完之后又睡了一觉,醒来已经是傍晚。 姜澄躺在床上,侧着头看窗外的夕阳余晖。 暖黄的光透过玻璃落进来,黄昏的景容易令人惆怅,她却看着房间的落地窗想到了昨夜。 被揭晓的窗前的悬念。 耳边似乎又是带着浓重情欲的“姜总”。 令人身体发热的同时,心中一紧。 意识到自己在回忆出轨的经历后,姜澄先是怔愣,随后抬手,小臂压着眼睛。 她轻叹一声,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记忆和想法挥去。 拿过床头的手机,看到很多来自同一个人的未接电话和信息。 姜澄抿着唇,无视那人从疑问到委屈,最后是旧事重提的讨债。 她把他的号码拉到黑名单。 祁栩的电话刚好打来。 她差点就挂掉了,看清名字后深呼吸一下才接通:“喂?” “中午吃的什么?没接我电话,睡着了吗?” 姜澄轻笑,“吃了点家里的小零食,睡到现在。”她隔着被子揉揉肚子,“好饿好饿。” 祁栩也发出一声轻柔的笑,似乎心情还不错,“晚上有想吃的东西吗?去吃西餐如何?” “好啊。” 姜澄欣然答应。 半小时后,姜澄抹了淡妆,穿着长裙,被祁栩接去河边大楼高层的西餐厅。 入座时,靳阳不着痕迹地划过一眼她带着婚戒的手。 “这家需要预订,你都订好餐了还问我。” 姜澄合上菜单还给服务员,示意她不用加菜,然后笑着看对面的人。 祁栩微笑道:“礼貌问问。” 姜澄笑着,“谢谢讲礼貌的祁总。”她一手靠在桌上撑着一把,另一手端起酒杯摇晃里面已经醒好的红酒。 她闻了闻,微不可见地蹙了下眉。 这里的酒当然比不上塔塔的酒,但是从她那儿拿的酒还在寄回家的路上。 虽然少了一瓶……被某人调情用掉了。 姜澄有些苦恼她老是想到另一个男人,还是在自己的正房老公就坐在对面的时候。 殊不知对面的人一直在看她,没有错过她脸上每一丝变化的表情。 嫌弃、回忆、羞恼、焦躁…… 在宏安,一定发生什么事了。 祁栩垂下眼眸,视线落在面前的红酒杯。 他端起,抿了一口。 还是以前的味道。 下意识地,他又抬头看了眼姜澄。正看见她也喝了口酒,然后抿着唇,眉头轻蹙。 她肯定不知道她现在一脸嫌弃。 但她一直以来都是喜欢这里这款酒的。 结为夫妻这五年来,他知道她不爱麻烦,也没有什么冲劲,最喜欢安稳平淡。他几乎把什么都给她安排好了,生活、事业,甚至家庭。 她也过着舒服的小日子。 可是这次,他好不容易因公事牵绊而放手让她一个人回宏安。 他似乎做错了。 从看到她手指干净空白的第一眼,他的内心就隐隐预料,有什么即将脱离掌控。 她要从他的手中掉出去了…… “……祁栩?祁栩!” 突然一只戴着戒指的手在眼前晃了晃。那无名指的银光吸引了他,也令他回神。 见他目光重新聚焦,姜澄收回了手,向上菜的服务员道谢后问:“想什么呢?” 她抬了抬下巴,示意他手中的酒杯,“这么用力?” 祁栩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正紧捏酒杯,用力到指尖发白,杯中的酒也在轻微晃悠。 他松了手,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同时平静地拿起餐具,“没什么。” “才不信呢。”姜澄低头,切了一块牛排到嘴里,瞬间满足地眯眼,“还是那么好吃。” 祁栩微笑着看她。 “说说在宏安玩得怎么样?” 姜澄喝了一口奶油南瓜浓汤,舔了舔唇道:“玩得挺好的呀,见了一些老同学,也回母校看了。” 她语气如常,很轻松地在聊天。 祁栩点点头,“下次我陪你一起去逛逛。” “好呀。”她笑了笑,便结束了这个话题。 祁栩默默进食,动作优雅。 他会用叉固定住铁板上的牛排,为了不让它脱离掌控,他缓慢而平稳地切肉。 喉咙滚动,吞咽的时候,七分熟的牛排浓郁的味道还停留在舌尖。 姜澄应是饿极,一口接一口。 他看着她,眼眸深邃。 他知道,哪怕她只留了一根手指在他手中,他也会紧紧抓住,绝不放手。 25.憋着洗澡吗 吃饱喝足,两人在河边公园散步。 祁栩牵着妻子的手,语气略带疑惑地问道:“刚刚在餐厅发现你似乎并不满意这里的酒?在宏安尝过更好的滋味了吗?” 姜澄心下一惊。 手中妻子的指尖轻微抖动,他敏锐地捕捉到了,祁栩不动声色地等待她回答。 很快,姜澄就开口了,是轻松的口吻:“对呀!朋友的朋友是开酒庄的,我尝了她那儿的红酒,非常不错!临走时她送了我几瓶,正在寄回家的路上。” 她抱着祁栩的手臂微微晃动,两人的脚步也慢了下来,“到了你也尝尝,品质非常好!喝过后你肯定也会觉得外面的酒一般般啦!” 祁栩停下来,转过头,对上满面笑容的姜澄,被她的笑意感染,也扬起唇角。 “好。” 姜澄笑意更深。 脸上突然一股温暖,是丈夫的手心捧着她的面颊。 他用拇指指腹一下轻一下重地按压她的唇瓣。 手指印上了口红,他毫不在意。 姜澄能感觉到身前的人呼吸渐渐加重,她有些口干,下意识地用舌尖舔唇,然后碰到了他的指腹。 祁栩猛地收回手,深呼吸后牵着她加快步伐,“我们走吧。” “嗯?”姜澄迷惑,脚步差点跟不上。 “回家。” 她心里其实明白他此刻想要什么。 然而等不到回家,刚一上车,祁栩就俯身过来将她压在车椅上亲吻。 他吻得很重,带着强烈的思念与占有。 和靳阳很不一样…… 姜澄脑中一愣,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她抓着车门把手的手收紧,用力到指尖发白。 她另一只手搂着丈夫的脖子,身体微微前倾,不甘示弱地回吻他。 她没有看到祁栩眉心皱起,但还是回应了她突如其来的热吻,唇舌纠缠,分开时两人都喘着气。 “很热情。” 祁栩简单评价。 “你也是。” 姜澄的手滑到他胸膛,手心贴着他,轻轻一推,祁栩顺着她的力道坐回去,发动车子。 “姜澄。” 回家的路上,祁栩开着车,突然叫她。 “嗯?”姜澄玩着手机,头也不抬地应了声。 祁栩目视前方,语气十分平淡地,说了一句仿若巨石,能在姜澄心中激起千层浪的话:“我们要个孩子。” 他用的是肯定句,似乎在这件事上也想如一贯作风般掌控在手。 但生育是女性的权利。 所以在车内沉寂一会儿后,他补了一问:“怎么样?” 话语中丝毫不觉尴尬,仿佛没有过中间这段沉默的间隔。 姜澄的视线还是在手机屏幕,其实这一页的每个文字她都早已看过了一遍。 直到手机息屏,她如梦方醒。 “啊?哦。” 姜澄把手机反扣在大腿,抬头看向车窗外。 祁栩在等待她的后文。 “我说过不要的。” 不知过了几个红绿灯,快到家的时候,她说话了。 语速缓慢而坚定。 车内又安静下来。 祁栩将车停在车位上,好像正要开口时,车内喇叭响起了手机铃声。 他们同时看向车载屏幕,那里显示着来电人的名字——郑绮琪。 郑? 姜澄下意识地多看了一会儿,祁栩将铃声静音,并没拒接。 “你先上楼。” 他说。 姜澄什么也没说,打开车门下车。 在电梯里,姜澄盯着紧闭的电梯门,大脑一阵混乱。 一会儿是在机场默默等她寻找戒指和理由,同时给她压力的男人;一会儿是另一个男人亲吻她的唇,说他愿意因为她犯贱;一会儿是久远的、早已压在心底的回忆。 年轻的少女少男,快乐的相恋时光。 然后心脏如坠冰窖。 一股熟悉且冰冷的痛苦蔓延开来,更像是幻觉,而她眼前一片昏暗。 耳边仿若幻听。大脑也在失重感中浮沉。 有人在说话,就在她要努力听清时,突然叮一声响,让她重归清明。 电梯门开了。 将所有乱七八糟的臆想都消散开,姜澄走出电梯,打开家门。 卸妆洗澡换衣服的途中,她听见有人进门的声音。 那时她正在想,郑绮琪是谁。 在生活中,至少在她的人生经历中,不常遇到这个姓。再加上她与郑家的羁绊,她对“郑”姓是有些敏感的。 郑家人吗?她从来没听过的名字。 浴室的门突然被打开,她吓了一跳。 室内的热气瞬间消散了一部分,但来人只开了一个容他进入的小口,随后立马关上门。 祁栩站在门后脱衣服。 此时姜澄正在冲洗。 老夫老妻了,这也不是第一次,只是今天有些突然。 她以为他们最后在车里的对话是不愉快的。 是她没反应过来,无论怎样的氛围,都不影响男人脑子里对性的渴求。 祁栩赤裸身体走过来时,姜澄关了水,好让自己的话清晰地回荡在浴室内:“我不要孩子。” “我知道。”男人有些无奈地笑了笑,打开开关,温热的水流复又冲刷着两具身体。 “生不生孩子,决定权在你。我只是告诉你我想要孩子。” “你那哪里是告诉的语气?”姜澄小声嘀咕,洗完澡的自己正要迈步离开,却被人拦腰抱住。 他拉她回来,整个人贴在她的背后。 胯下的性器触碰到柔软的女体逐渐苏醒挺立。 “你先洗干净!” 姜澄不敢在湿滑的浴室做大动作,因此只警示了一句,身体丝毫没动。 “憋着洗澡吗?” 祁栩横在她腰上的手不安分地动起来,指节在她胸部边缘蹭动。 她也被勾起性欲,双腿磨蹭两下,似乎有液体妄想流出,却还是坚决反对此刻做爱,“嗯!” “好吧。”祁栩妥协,声音带笑,低头在她肩颈落下湿湿的一吻,然后放开她,开始洗澡。 姜澄头也不回地出了浴室。 祁栩看着女人离开的背影,无奈一叹,转身一手撑着墙壁,另一手在水流中安抚自己的小兄弟。 26.无声的欢迎h 祁栩出来的时候,姜澄正靠在飘窗上。 黄色的顶灯打下,将她一半身子照亮。而她另一半脸在窗外昏暗的灯色中晦暗不明。 她的目光似乎看着外面,却又没有聚焦。 祁栩站在浴室门口看了一会儿,打开手机将这一幕留存。拍完照后,他单手握着手机,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 她在想什么呢? 他想。 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他放下手机,转身进了浴室。 姜澄以为自己在放空,然而脑中却是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甚至还有那个不该想起的人。 或许可以给自己一个戒断期。 毕竟这样刺激的事对人来说很有吸引力。 就在这样想着的时候,突然头上传来一阵触弄——祁栩在用干毛巾轻柔地擦拭她的湿发。 将头发擦到半干,他换了吹风机。 电器的轰鸣声实属强制入耳的噪音,竟也将她脑海乱七八糟的想法吵得七零八落。 姜澄闭着眼,就这么一会儿后,她抬手去摸正在抚弄自己头发的那只手。 怕热风烫到她,噪音随即停止。 祁栩的手被拉下来搭在妻子的肩上,她歪头用脸颊蹭他的手,饱满的唇点弄他的指尖。直到被他的手指探入口中,顺势一个吮吸。 身后的呼吸一下重了。 姜澄被他抬起下颌,随后男人的唇压上来。 先是轻柔地触碰,然后是重重地蹍磨。姜澄微微启唇,他却并不进来,只这么吻。 她感觉到他的牙压在她的下唇,咬着轻轻蹭动。 姜澄的舌尖探出,去舔弄挑逗他的唇。 男人弯着腰,一只手扶在她后脑,另一手顺着她因仰头而伸直的脖颈往下,滑过她的锁骨,从家居服松开的衣领轻松进入。 他的掌心温度火热,贴着她的体肤。 那片灼热贴着乳肉滑行,握住她一只乳房,温柔地揉捏。 尚在亲密中的双唇溢出小声的哼哼,随着胸口变换的感受逐渐变成低声呻吟。 “嗯……” 彼时他正将乳果夹在指缝,手指根部适度用力,将那弱小的红果夹得更硬更红。手掌也在用力收紧放松,变换乳肉的形状。 姜澄有些难耐地双腿磨蹭,腿心已经分泌出了一点体液。 更难以忍耐的当然是男人。 祁栩终于松开变得愈发饱满的红唇,放在女人脑后的手移到前面,拇指指尖左右剐蹭她下唇的齿痕。 姜澄嘴巴张着一个小口,胸口起伏。 身旁的男人呼吸更重。 折磨单只乳房的手终于离开,换来的却是胸口空落落的寂寞。 很快,方才被冷落的左乳便停止了抗议性的空虚。祁栩将她的衣扣解开,蹲下身前倾,张口含住乳尖。 “啊……” 姜澄终于发出一声完整的呻吟。 男人用舌尖戳弄乳果,用舌面舔压,也用轻柔的力吮吸乳肉。牙齿也在不轻不重地蹭动。 与此同时,他一手继续服务右乳,另一只手则往下滑。 姜澄穿的家居服是长裙,那只手便先抚摸她的小腿,然后顺着滑腻的触感向上。他在她的大腿流连,对那嫩滑的触感爱不释手。 直到她情动地将双腿并拢,夹住他的手。 此时祁栩又手上用力,将她腿心掰开一道缝隙。 长指直向那个最嫩最敏感的地方而去。 他手指弯曲,用更有硬度的指节戳她的腿心。棉质内裤上洇透的湿润直接沾在了他的皮肤上。 那手指却不管不顾,反而更加用力地将湿透的布料顶进那条因动情而放松的缝隙。 很容易便进去了一点。 姜澄双腿瞬间收紧,更是将他的手夹住推向深处。 “嗯~唔……有点难受。” 她的声音透着情欲,有些低哑。 虽未面对,但祁栩只觉她呼出的热气围绕着自己,那股热度冲向自己下半身,早已起立的性器冒出更加滚烫的热度。 “好。” 他松开嘴,略略后退,喉咙才能发出更哑的声音。 祁栩知道她的难受所在,上面嘴唇重新覆上乳尖时,下方的手也抽了出来,转而将手指伸进内裤与她之间,勾住薄薄的布料,将其下拉。 姜澄配合地抬臀,祁栩便将她的内裤脱下。 手指重新探向那温热地带,这次没了阻隔,长驱直入。 “嗯啊……” 在男人的指尖进入自己的身体时,姜澄一声低吟,如莺语婉转,惹得男人已硬到快要爆炸的性器抖了两下。 祁栩没忍住,牙齿控制不住地用了力道啃咬一下,又惹来一声吟叫。 他松开沾染了他的津液,还遍布红痕的乳肉,咬着牙将中指送入温柔乡。 甬道里的软肉紧紧包裹着他,蠕动吸附着,让他舍不得抽出。 然而他还是舍弃了一时的享受,手指只伸进半个指节小幅度抽送,同时拇指指腹寻到躲在阴唇后的小阴蒂,用力按压蹍磨。 直到那阴蒂充血胀大,无法躲藏。他依旧不停手,变本加厉地迭加刺激。 快感尖嚣着冲向大脑皮层,仿佛脑中炸开烟花,姜澄此刻的呻吟才是充满了情欲带来的快乐,比之前几声更加高亢。 终于,那嫩极的小口吐出大波蜜液来。黏腻透明的体液尽数流在男人手上。他接着这股滑腻又往里进入几分,食指也在穴口试探地戳弄,随时准备进去。 姜澄浑身爽快,仰头靠在靠垫上小口喘息。 祁栩抬头看她。 只能看见凌乱的衣领,伸长的脖颈,以及她的小半侧脸。 她的唇微微肿起——那是他吻出来的。 她此刻的喘息、快感、放空,也是因为他。 这样才对。 祁栩继续在她裙下动作,另一只手则去握她的,十指交扣,一对戒指如往常一般摩擦在一起。 她指尖微微发抖。 同时他起身,上半身前倾与她隔着薄薄的家居服肌肤相贴。他再次吻上她。 姜澄没忍住回吻,他们唇舌纠缠,嘴里是同一种牙膏清爽的味道,以及满满的情欲气息。 几个呼吸之后,祁栩退开来,他加重的呼吸吐出热气,昭示着本人的难耐。 在姜澄身体柔软处挑弄的手抽出,转而摊开手掌托住她的臀,另一只手也松开她,扶着她的腰。 姜澄只觉一阵短暂的眩晕,二人便交换了体位。 他靠坐着,她跨坐在他大腿上,臀下还垫着他的手掌。 祁栩扶着她的腰,将她压向自己,两人身体紧紧相贴,她侧脸靠在他胸口。 小腹隔着衣物感受到那根硬物灼热的气息。他早已挺立的性器顶着她,是无法忽视的存在。 27.一直爱着你h 等姜澄短暂小憩之后,祁栩抽出垫在她臀部的手,将自己的欲望从裤中释放。 他拿出裤兜的避孕套,用嘴撕开,单手套上去。 随后撩起她的裙摆,手伸到她的臀后将人推向自己,直到那温热之地只隔着一层薄薄的膜与自己的滚烫亲吻。 两人都忍不住发出哼声。 祁栩抬起她的臀,另一手扶着坚硬火热的性器,对准已被自己拓开的小口插入。 他再次推着她,用她身体能接受的速度和力道,缓慢地让她吞下自己。 “啊……祁栩……” 听见那带着浓情的声音喊出自己的名字,祁栩动作一顿,随后一个用力,便让她整个吞下,耻骨相抵,发出一声碰撞。 下腹传来酸麻之感,姜澄靠着祁栩的肩膀,张口咬住他的侧颈,然后又去舔舐自己咬出的齿痕。 男人一手放在她臀后,另一手压她的后腰,在自己抽出时手上不动,却在冲撞时也推压她去迎合。 这个体位进入得更深,快感层层迭起,最后在他起身时的一撞到达顶峰。 她在高潮中泄出的粘液更加顺滑了甬道,在感受体内肉棒抽插的同时,也在蠕动绞紧,彼此都在性爱带来的快乐欲海中沉浮。 他杂乱的耻毛在每一下顶到底的时候都会戳弄她充血挺立的阴蒂,两个睾丸也摇晃着撞上自己柔嫩的腿心。姜澄攀着他的肩膀,双腿被他托着。 祁栩在走动中抽插,每一次的进入都是不同的深度。 终于走到床边,他俯身让她仰躺在床上,依旧以此姿势压着她,加大了冲刺的力度和速度。 他们身体的薄汗摩擦,身下体液交融。 他们同时迎来高潮。 也同时从喉间发出爽快的呻吟。 祁栩尽数射到套中,腰腹暗自用力,不让自己的重量压到身下的人。 姜澄搂着他的脖子,在他嘴角印下一个吻。 他扶着她的腰缓缓抽出,嘴唇擦过她的脸颊,在她耳边低声道:“欢迎回家。” 他呼出的热气喷洒在敏感的耳畔,痒意却从身下蔓延。 姜澄没忍住,阴道收缩,夹了他一下。 祁栩当然感受到了,身体只微不可闻地僵硬一下,便继续抽出,随后撸下套套打结扔到垃圾桶内。 祁栩在性事上向来不放纵,每次都是射出一两次便停止。 这个度恰好能让姜澄满足。 ——在去宏安这一趟之前。 姜澄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光线柔和的顶灯。她眯了眯眼,脑中有两个小人在打架。 祁栩今夜很温柔,而且难得让她在上面,虽然节奏依旧由他掌控。 她有心再来一次,又怕他觉得蹊跷,对她起疑心。但她虽然有了两次高潮,却总觉得不甚满足,心里还痒痒的像缺了什么。 这一切乱七八糟的想法男人当然不知道。 祁栩见她躺在床上久久不动,便走回去将她抱起。 突然的失重令姜澄下意识伸手搂住他,纷飞的思绪也一下回笼,心神聚焦到现实中。 她抬头看他没什么表情的面容。 祁栩稳稳地抱着她走进浴室,放坐在凳子上,然后将两人的衣服脱下放到脏衣篮。先是拿过挂在镜子旁的发圈将她长发挽起,再调好水温用花洒为她冲洗。 黏腻的体汗和春液随着温水的冲刷离去,暖暖的热气弥漫周身,舒服了不少。 姜澄任由丈夫动作,目光不免看到他逐渐起立的胯下器官。似乎察觉到她的视线,那性器像是被审阅的士兵一般坚硬胀大,挺立起来微微晃动着向她敬礼。 龟头上的也不知是飞溅的清水还是泌出的体液。 憋死你! 姜澄内心哼哼,不再施舍目光。 简单冲洗后,祁栩用浴巾围住她,自己裸着身子就走到浴室外。 再开门进来时,手里拿着两套睡衣。 他把其中一套放在架子上,另一套递给姜澄。 后者接过衣服走到另一边穿上。 祁栩便回到花洒处开始冲洗自己。 姜澄穿好睡衣就出去了,她找到自己的手机,上面有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 【我一直爱着你。】 爱吗? 姜澄有些心神恍惚。 若说是恨,她反倒不为所动。凭她当年做的事,他恨她是应该的。可如今他这样表白又是在做什么? 她结婚五年了。 轻叹一声,她拇指长按着那条短信,直到弹出含有删除的选项框。 祁栩在浴室待了好一会儿才出来。 他又调整了房间空调的温度,等身上湿气散尽,才掀开被子躺进去。 被中温热,热气的来源正平缓地呼吸着。 她背对着,他不知道她有没有睡着。 祁栩凑过去,侧躺着拥她到怀中。他一手环过她的腰,寻到她的手,手心贴着她的手背,十指交扣。 姜澄正身处冰冷之中,突然背后传来热度。 她下意识地往后靠了靠,却是一片坚硬。 自己好像置身于一张小床上,她手边碰到冰凉的栏杆。 小腹蓦地一阵饱胀,身下更是有撕裂感传来。很奇异地,她的身体没有疼痛感,但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正经历的感受。 疼痛是从大脑迸发开的。 痛苦的呻吟从唇中溢出,像是阀门开启,一声又一声的痛喊出口,却不入耳。 她的耳边仿佛隔绝出一片世界。 只听得异常清晰的四个字: 去子留母。 莫大的痛苦终于弥漫开,充斥着她的大脑。 这一瞬间,她什么也听不到了,脑中只有那虚幻又真实的四个字。 是谁? 谁会这么说话? 她想不到,也无力去思考。 小腹越来越胀,终于像是什么东西挣脱束缚,要将皮肉撕裂开来…… “……姜澄?姜澄!” 渐渐清晰的喊叫将她唤醒。 睁眼的时候,姜澄只觉虚幻与现实交加。 有一种不真实感,直到被人拥到怀里,紧紧抱住。 像要将人勒到血肉里的力道会令人发疼,但这种痛楚却只令姜澄感到真实。 “梦到什么了?” 祁栩低头去吻她的额角,并不介意蹭到上面的冷汗,而是一下一下地亲吻。 姜澄抓着他环住自己的手臂,无力地笑笑,开口道:“没什么,噩梦。” “噩梦?” 他说话时胸腔微微振动,姜澄又把自己往他怀里缩了缩,随后点点头,不再继续说这个。 祁栩看了眼挂钟,道:“时间还早,没睡好的话就再睡会儿。工作室那边我会看着。” 虽然ve已经是上市公司了,但他们都还习惯称为工作室。 怀里的人摇摇头,“不了。” 他也并不坚持,只又亲了她一下,感觉她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后,便松开她起身。 “今天我有事要处理,晚上也不能一起吃饭了。” 姜澄坐起,靠在床头看着在房间走动的丈夫,声音还是轻轻柔柔的,“知道了。” 祁栩停下动作,走到床边俯身,把她的头发拂开,用自己的额头抵住她的。 温度偏凉。 他抽了几张纸巾,擦去她冒出的冷汗。 “唐虹岩打理得不错,ve那边不用担心。” 他还在变相地劝她休息。 姜澄笑了笑,“没事,这么几天没去了,我今天去看看。说到小唐,我想多分他点股份,让他当实质的老大。” “你的公司,由你决定。” 28.商人的妻子 接下来几天,姜澄都在工作。 祁栩也很忙的样子,虽然在她面前尽量表现如常,但还是肉眼可见得一天比一天疲惫。 哪怕她从来不过问他工作上的事,也不免好奇他在忙什么。 特别是那晚她看见他的来电,那个姓郑的名字偶尔在她心中浮现。 想着祁栩的事,姜澄都没发现自己这几天都没想到宏安的那段日子和那个人了。 正峰集团,总裁办公室。 祁栩坐在沙发上,抬手看表,对面的女人已经默默坐在这里5分钟了。 “还有什么事吗?” 他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 面前这个女人前段时间刚从他这里拿走一笔钱,他以为他们不会再见面了。 “乔知行…他……” 郑绮琪抿了抿唇,在一室沉默中,还是开了口,“他想和你做一笔生意。” 祁栩蹙眉,“让你来谈?” “啊……”郑绮琪有些迟疑,深吸一口气后才道:“他知道了是你给我的钱。”她似乎有些局促,端起茶几上红茶抿了一口。 祁栩静静地等待她继续说。 “他觉得我来说你会更容易答应。这是那个项目。”郑绮琪从包里拿出文件放在桌上,推到男人面前。 文件的封面写着“苍熙洞开发区专项”。 苍熙洞? 祁栩的目光只在上面停留了两三秒,便又看向双膝并拢,手握成拳放在膝头的郑绮琪,淡淡开口道:“既然你送过来了,我会看看。另外,转告乔总,谈生意是商人之间的事。” 他停顿了一下,“而不需要通过商人的妻子。” “他…他以为我是你……”郑绮琪急着开口,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你当然是。”祁栩盯着她的眼睛,“我名义上的姐姐。” “嗯。”郑绮琪低下头,不与他对视。她看着自己握成拳的手,指尖紧了紧。 “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帮你离婚。” 视线中的女人猛地抬头,一脸惊愕地对上他的目光。 祁栩依旧没什么表情。 此刻,郑绮琪有些想笑,嘴角扯了扯,最终流露出一抹苦笑,“我该谢谢你吗?” 平时的她是不会这样说话的。但她心里有些生气,这人以为她是什么工具吗? 她看着他平淡无波的双眼。 那双眼睛瞳色很深,墨一般,令人看不透。 ……好吧,在他眼里,她或许确实是工具。 “我可以保留你的这句……承诺吗?” 在他开口说什么之前,她道。 “可以。”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又或者说是一句对自己十分有利的承诺后,她心下暗自庆幸自己脑子转得快,改口快。 “时间不短了,你该回去了。” 既然谈完了,祁栩再次抬腕看表,面无表情地下了逐客令。 “嗯。” 郑绮琪起身,拿上自己的包。 祁栩也站了起来,目送她离开自己办公室。 脚步声渐行渐远,秘书踏着皮鞋进来收拾用过的茶杯,皮鞋声彻底覆盖了女人离去的声音。 他又坐下,拿起项目书,靠在沙发上翻开。 “开发部之前是不是提上来过苍熙洞的项目?” 秘书一边擦桌面一边回忆,很快道:“是的祁总,就在两天前。那个项目您交给汪总跟进了。” “嗯。”祁栩捏了捏眉心,继续看手中的文件,“让他带着项目书过来。” “好的。” 莱市政府放出了一块地,正是苍熙洞那片区域。这个项目不小,若是以前,正峰集团自己就能拿下。但最近股东们一直在暗中给集团的好几个大大小小的项目使绊子,又在明面上指责他,不时就要来个大会。 他不胜其烦,却又得应付着,一时还没查出来幕后之人的具体手段。 集团经营也随之出了问题,他此刻正需要这个项目回春。 正峰自己吃不下,乔氏那边也吃不下,两方联手可行性不低。 就是两年前乔董病重入院,其独子乔总又是个纨绔的,乔氏如今大不如前。 这是个问题。 祁栩皱着眉,叫秘书进来,吩咐他去探查乔氏的情况。 距离正峰集团不远的写字楼中,姜澄正在办公。 指针指到十一点半的时候,她恰好抬头看到,便停下手中的工作伸了个懒腰。 唐虹岩此时推门进来,“姜小主,星寒的设计已经和那边沟通得差不多了,这是全部的初定稿。” 他将文件放到老板面前,“电子版已经发到你邮箱了。” “怎么?开始重温甄嬛传了?” 姜澄低头翻开文件,随手翻动看了几页。 “是啊,现在都没有好看的剧了,还是以前的经典耐看。”唐虹岩皱了皱鼻子,“小主可有什么推荐的好剧给奴才吗?” “去你的,什么奴才。”姜澄笑骂,摇摇头,“哪还有什么好剧,捡以前的看吧。” 将文件夹里的稿子过了一遍,姜澄将文件放到文件盒里,拍了拍手,“现在午饭时间到,你吃什么?” “和小文她们去吃新开的韩国料理,一起吗?” “走吧!” 去餐厅的路上,唐虹岩问道:“姜总刚刚看的初稿如何?” 姜澄回想了下,道:“我下午再看看。” “行。” “你们在说星寒的稿吗?”一旁的小文她们好奇地问。 得到肯定回答后,女生们笑嘻嘻地打趣,“星寒的靳总上次来,可迷倒了一片人呢!” “哪有那么夸张!就是大家都觉得人家长得帅而已嘛!” “这世道美女多,帅哥可不多,这突然来了一个不得迷倒一片啊!” “就是就是。” 同行的只有唐虹岩和另一个男生,数量劣势的男生们出声为自己辩驳。 “咱们公司不就有俩大帅哥正在陪你们吃饭吗!” “就是,还在这讨论其他帅哥……” 耳边是她们的聊天,姜澄却不怎么听得进去了。 怎么这都能提到靳阳? 她有些气恼地想。 “姜总!” 有人叫了她一声,她这才回神看过去,原来是小文。 此时几人都已在餐厅坐下,对面的小文笑着说道:“是吧,澄姐姐也这样觉得吧?” ve人文氛围很好,工作之外,大家都叫得亲近。 “觉得什么?”姜澄有些莫名,看了看身边几人,不知道她们说到哪里了。 “原来你没听啊姜姐姐。” “澄姐今天怎么心不在焉的。” “就是我们在说ve没有人比上次那个靳总帅!澄姐姐觉得呢?”小文笑问。 姜澄脑中一下就出现了那人坐在草地上,在她手下喘出声的模样。 还有他开着敞篷车,在风中载她去尝酒,她隔着飞舞的发丝看他的侧脸;生病吊水时,他趴在桌上睁大了眼看她,狗狗一样;游乐园里,他伸出手一脸期待地等她将气球系到他手上;“一把年纪”的他在学校的球场和学生们打篮球的模样。 最后是他躺在酒店的床上,琥珀色的酒液在男性赤裸的身体上流动,在灯下泛着微光。 黏住了她的视线。 29.接谁家的代 姜澄有些脸热,所有的画面只在她脑中过了一遍。 对上周围探究、好奇的目光时,她点了点头,“嗯……那个人确实长得不错。” 不然高中时也不会把她迷得步入早恋。 “我就说嘛!” “啊……姜总!难道我不是你心里最帅的了吗!” 身边人继续说笑打闹,一个女生笑道:“你在说什么呢,姐姐心中当然祁总最帅啦!” “不过祁总也确实帅啊,我看靳总外貌还是比不上他。” “那是你喜欢那一款的好吗?我就喜欢阳光型的帅哥。” “我倒是喜欢……” 大家聊得热烈,从帅哥到美女,素人到网红,现实到纸片人。 祁、靳的话题早就过去,姜澄脑中却还在想他们。 此刻她无比后悔跟着来吃饭,谁知道她们会聊到靳阳啊!距离那个人来ve谈合作都过去那么久了! 当然,在吃到这家店的料理之后,姜澄心中的悔意少了那么一点点。 下午在看星寒的稿子时,姜澄脑中不免又出现了那个人的身影,甚至声音。 诱惑人的妖精! 姜澄咬牙,强迫自己不去想他——然而一下午毫无进展的工作提醒她这都是徒劳。 真想暴打他一顿,再把他团成球,踢得远远的! 姜澄恨恨地想。 今晚祁栩又不回来一起吃饭。 而姜澄做饭的手艺……嗯,她没什么手艺。 最后是到同一个小区的父母家里蹭了一顿。两位老人见她来吃饭很开心,一直嘘寒问暖。 饭后姜父在厨房洗碗,陈静和女儿并肩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享受久违的母女共处时光。 姜澄对新闻联播不感兴趣,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逛完这个软件又切换下一个,然后看到了只打开过第一次的那个只有黑白两色的图标。 图标下面是应用名称:lover。 拇指在屏幕上面滑了滑,还有些迟疑。 最后她还是点进去了。 就是玩个游戏!怎么搞得像要出轨一样…… 这样想着的时候,姜澄已经捏脸完毕,开始了lover里的新手任务。 游戏的美术风格是带点奇幻的未来世界。引导的电子精灵带着她驾驶飞船,落到了f星。 她来自一个神秘星球,该星球想要制作真爱试剂在星际出售,为了获取重要原料“真爱”,她被母星派出寻找,并用亲身体验收集信息以供研究。 在f星遇到的每一个npc都可以攻略,虽然每一个的攻略任务都不一样,但必定会有与他人的竞争。要先完成npc的心愿任务,才能和其他玩家竞争。 她目前的身份是大三学生,可选择的攻略对象有同学、老师、常去的咖啡店老板、实习的公司同事、上司等等。 姜澄发现,哪怕不去做寻找真爱的任务,就这样生活的过程也蛮有意思的。 因为竞争的三种方式分别为卡牌对战、智力答题、益智小游戏,分别对应暴力、智力、魅力。她可以选修相应的课程增强对应数值,也可以通过日常机遇获得有利道具。 从科技更发达的母星带出来的电子精灵依附在她的手机里,随时给予一些引导帮助和剧情提示。 只玩了一会儿,姜澄就被这个游戏深深吸引住了。 当她正沉浸在与目前最喜欢的npc学长对话中,欣赏着容易害羞的学长被自己撩得脸红心热时,突然被叫了名字。 “啊?怎么了妈妈?” 姜澄正对学长发出邀约,头也不抬地问。 陈静带着一抹宠溺的笑容,声音中却是无奈:“多大个人了,还沉迷游戏呢!” “哎呀,这可是靳阳弄的游戏!我帮他测试下。” 姜澄从“温柔乡”中抽离出来,把手机放下,伸手挽住母亲撒娇。 “阳阳?”陈静倒有些惊讶,看了眼从厨房走过来的丈夫,再低头看向女儿,“你们还有联系吗?” “工作上的合作,私下没联系了。” 姜澄含糊其辞,下一句便加大了音量,“不说这个了!妈妈刚刚叫我干什么呀?” “哦对,我说你和小祁——”陈静拍了拍女儿的手,笑道,“结婚五年了,还没个孩子……” 怎么突然都在说孩子? 姜澄下意识蹙了眉,母亲再说什么却是没听到了。她内心十分抗拒这个话题,随即坐直了身子,出口打断:“我不想要孩子。” “胡说什么!”姜父坐在一边,低喝一声,端起保温杯喝了口茶才继续教育,“说的什么孩子气的话?你都多大了?那总要传宗接代的嘛!” “传谁的宗?接谁家的代?” 姜澄看向思想传统的父亲,忍不住辩驳,“生下来不也是他祁家的孩子?再往上说可能还算郑家的,我才不生。” 提到郑家,屋子里的人一下子沉默。客厅一时只余电视里的对话声。 突然一声轻叹,是陈静。 “澄澄,我们家遭逢巨变,是祁栩出手帮助,我和你爸爸重新起手做生意也是他赞助本金。他对我们有恩,对你有情,我看你跟他相处也很好,怎么不想要个孩子呢?” “就是,难道你不喜欢他?”姜父在一旁应和。 姜澄抿了抿嘴,缓了一会儿才开口道:“那笔本金我已经还给他了,房子的钱也还得七七八八了。”虽然他不肯要,全都存在共同账户里了。 “他最近也在问我要个孩子的事,但我就是不想生。不想养小孩,也不想生小孩。” 姜父重重地哼了一声,想开口说些什么,最终在陈静的目光中闭上了嘴,又哼一声,转头看电视。 陈静收回目光,把女儿揽到怀里,“还就还了吧,之后我和你爸爸的钱也就都是你的了。不过夫妻之间,大可不必要分得那么清楚,更何况是从未吵过架的你们。小祁那孩子怎么对你我们都看在眼里,你……” 正说着话,突然传来敲门声。 沙发上的三人对视一眼,都猜到了来人。 陈静不再继续说教,让姜澄去开门。 姜澄乖巧起身走过去将门打开,门口果然站着祁栩。 见到开门的是妻子,祁栩微微一笑,“我就知道你在爸妈这里。” 姜澄嗔他一眼,“这也值得骄傲?” 祁栩笑着不说话,换鞋进屋。 “小祁来了啊,快来坐下。” “嗯来了,妈,爸。” 一阵寒暄之后,一家四口在沙发上坐下。两对夫妻分别挨着,姜澄靠在祁栩肩头看向父母眨了眨眼,换来母亲宠溺又无奈的微笑。 祁栩放松身体,好让她靠得舒服些,同时伸手去握住她的。 被反握之后,心情才好了点。 工作一天的疲惫也在这间温暖的屋里消散了不少。 30.永远别离开 祁栩来了之后,父母反而没再提孩子的话题,又或许是因为姜澄的一番话。 但不管是因为什么,都让她轻松不少。 她不想一直听到这个,会让她忍不住想起努力遗忘的过去。 两人离开父母家时已是月上梢头,他们牵着手在小区里慢步。 夜晚的风很柔,树叶发出的声响还未入耳就被身边的说话声、孩童玩闹声掩盖。 姜澄看着被吹落而飘零的树叶,目光又顺着看向不远处的篮球场上运动的少年们。 球鞋在塑胶球场地面摩擦的声音顺着风飘过来,有些刺耳。 她停了一下,身边人也跟着停下脚步,转头看她。她拉着他,转身换了方向,与篮球场背行渐远。 祁栩看她有些心不在焉似的,脚步很慢,不知在想什么。 他捏了捏握着的手,换来她看过来的视线。 “冷吗?” 她今天只穿了长袖和薄外套,长发随意挽在脑后,路灯落在她身上,发丝和裸露的锁骨处戴的银色项链都泛着柔光。 姜澄摇摇头,倒是被问得吸了吸鼻子。还没说话,手上一松,肩头传来重量,已被男人披上了他的外套。 她拢了拢外套,嘴角勾出一抹无奈的笑。 “还好,你倒是,这样会冷吧?” 脱了外面的西装,他也只穿了一件衬衣。 “嗯。” 祁栩低低回应一声,停下来转到她面前,为她整理,将落下的碎发拢到衣服外面。 两个人正好站在灯光下,光线直直打下来,姜澄微微抬头,他的脸背着光,看不清神情。 她的目光又落到他肩头。深色的衬衣反倒被灯照出流溢的哑光来。 他站得挺拔,随着手上的动作,衣服也被扯出褶皱。 姜澄突然伸手环住他的腰,歪头靠在他肩膀,被拥入怀中的果然是一片凉意。 祁栩顿住,“我身上冷,别冷到你了。” 他说话时,胸腔也在振动,她动了一下,变为额头抵着他。 怀中的人搂得更紧了,声音也从胸口处闷闷地传过来,“抱抱就不冷了。” 祁栩唇角微扬,貌似无奈,眼中却满是温柔。他回抱住她,感受到温暖的热意从两人相贴出蔓延开。 “是不是瘦了?”姜澄头又动了动,感觉这人的锁骨有点硌到她的脸。 “嗯。”祁栩应了声,继续说,“最近有点忙。不像你,还可以去爸妈家吃好吃的。” 他语带笑意,说得怀里的人轻哼一声,“取笑我过得清闲呢?” “不敢。”他这样说着,眼中的笑意更浓了。 “还不是你太忙了,我们这段时间都没好好一起吃顿饭。”姜澄笑着抱怨,从他怀中抬头看他,“要是你天天这么忙,哪天我出轨了……” 声音戛然而止。 姜澄意识到说错话了,心中暗骂自己不知道在说什么,立马又埋头到他肩膀,却被人紧紧握住肩头推开。 相拥的身体分开时,冷风立马灌进这个缝隙。 祁栩皱着眉,紧紧盯住她的眼睛,手上忍不住用力,又怕把她捏痛而反复放松捏紧,“姜澄。” 他很少这么严肃地叫她名字。 姜澄心里一凛。 她与他对视,男人瞳黑如墨,平时不容易被看透情绪,此刻却能看出压抑的怒气。 “姜澄。” 他又一次叫她,手上用了力,让她无法忽视肩头传来的微痛感。 “永远也不要和我开这个玩笑。你这一辈子,永远,永远别想着离开我。” 姜澄也不知道祁栩什么时候看上自己,看上了哪里。 但她好像从来就低估了他的情感。 祁栩生气之后,她一时竟然不知道要如何反应。 而看着她沉默不回应的样子,祁栩更气了,松开她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回头见人还站那不动,更是气极,没忍住冷笑出声,大步走回去牵了她的手拉回家。 姜澄跟着他踉踉跄跄地进了楼。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人,谁都没开口。 直到电梯停止运作,门缓缓打开。 祁栩没动,过了会儿电梯门开始关闭,姜澄忙按了开门键,停顿几秒后率先走了出去。 她正想摸钥匙打开门,却发现自己的包背在祁栩身上。 姜澄停在家门口,听见身后一步步靠近的脚步声最终停在身后。灯光把他的影子照过来,将她笼罩在他的阴影里。男人摸出钥匙,中间隔着她伸手开门,他微微俯身,像是把人半搂在怀里。 他的气息也笼罩过来,第一次令她有些喘不过气。 安静的门廊只有钥匙转动的声音。 门开了,祁栩揽住她的腰,带着她往旁边移动将门拉开。 进门之后,砰一声巨响。 门被拉上的同时她也被人按住,后背撞在门上,垫着男人的手掌,倒不痛,只是被吓到了。 然后祁栩压住她,吻了上来。 比任何一次都凶狠。 在她背上的手挪到腰间扶着她,另一手捧着她的脸,迎合他的吻。 姜澄耳边只剩下两人重重的呼吸声和唇舌交缠的吮吸声。 “嗯……” 不知过了多久,她从喉咙发出一声轻吟,是被男人狠狠咬破嘴唇,热乎乎的痛感直冲大脑。 祁栩放开她肿起的唇,用自己同样红肿的嘴去吻她侧颈,吮吸啃咬,留下一个个红痕。 姜澄有些腿软,如果不是祁栩扶在她腰上的手,只怕她已经滑下去了。 祁栩在她腰间用力,柔软的胸脯挤压着自己的胸口,隔着两层轻薄的衣物,两个人心中都烧起了一团火。 那火燎烧而下,一人性器逐渐坚硬挺立,一人腿心泌出点点黏液。 祁栩一边吻她,一边将她抱起。 姜澄轻哼一声,突如其来的失重感令她紧紧搂住他脖子,双腿也缠上他的腰。 祁栩双手托着她的屁股,走进客厅。 他胯下的坚硬顶着她,是难以忽视的存在。 家里没有开灯,一片昏暗中,只有落地窗投进来的霓虹灯色。 姜澄被放倒在沙发上,祁栩依旧压着她,腾出两只手来把自己的衬衣解开脱下。 皮肤暴露在空气中,冷气依附上来,他顿了顿,伸手去摸茶几上的遥控器。 在空调开启的声音中,夹着皮带解扣和衣物窸窣的声音。 男人裸体压上来时,姜澄轻微一颤。 祁栩摸着她的头发,单手解开她的牛仔裤钮扣,拉下拉链。 他又吻了过来,含着她被咬破的唇轻柔地舔吻。下面的手则把她的牛仔裤拉到了小腿,捆着她无法张腿。 他的手从大腿往上摸,惹来一阵颤栗。手从衣摆伸进去,贴着腰腹往上,将两张胸贴撕下放到一旁,然后便覆手上去。 胸贴带走了体温的暖,那一片肌肤还有些冷意。大手便在这股冰凉中握住柔软的乳肉揉捏,拇指和食指也捏出被压了一天的乳头磨蹭,听见身下的呼吸一声重过一声,那股无名火和莫名的惧意依旧在心头萦绕。 祁栩借着窗外的光线看身下的女人。 姜澄微微闭眼,嘴巴张开小口喘息,脸颊也浮上红晕。头发早已在他的动作之下散乱,有几缕黏在她嘴角。 他伸进她上衣的手忍不住爬上去,从领口穿出拂去她嘴边的发丝。 上衣随着他的动作往上堆迭在他的小臂,也堆在了她胸脯上方,整个胸口暴露出来,那乳尖颤抖着挺起身。 31.受不了这样h 祁栩的手指流连在姜澄的嘴角。后者忍不住张嘴含住那根指头,用牙齿去磨他的指尖。 祁栩闷哼一声,下半身也压下来,他双腿分开在她腿两边,充血胀大的阴茎隔着一层内裤直直压上去,随即小幅度地上下摩擦,磨出更多黏液来。 单薄的布料被浸湿,越发黏紧肌肤,甚至被那棒身蹍磨挤压进了那条小缝。 姜澄发出呻吟,睁眼看身上的男人。 她看不清他的脸,只能感受到他呼出的气息越来越热,听到他越来越重的呼吸。 内裤黏在私处,她只有些异物感。倒是敏感的肉棒上下滑动着,被那布料贴着摩擦,带来些不适感和轻微的疼痛。 但祁栩的动作却越来越快,性器越发胀大,姜澄哼哼唧唧地到达了高潮。 那一瞬间,祁栩把她的内裤扯了下来,一波蜜液便流到了沙发上,也沾到了压过来肉贴肉的阴茎上。 祁栩把正被咬着的手指抽出来,换了嘴唇上去。那根被她啃咬过的手指则往下挤进了刚刚高潮过还敏感着的洞穴。 他用手指抠挖旋转,摸到了每一处嫩肉,也顺着那些黏滑的液体抽插到更深处。 到了后面,他整根手指都陷进去,指根抵在外面的缝隙,手指在里面不动,拇指则找到探出头的阴蒂按上去,用了力气按得它充血变大。 唇舌之间除了津液交换啧啧作响,也传出女人的吟叫声。 他把所有的声音都吞下,拇指则更加用力,甚至用修剪平整的指甲去戳去抠。 巨大的快感和瘙痒从腿心蹿上大脑,姜澄皱着眉,想扭动身体,却被牢牢地固定住。 她的牛仔裤堆在小腿脚腕,内裤只脱到了大腿,两条腿只能并拢着,夹着祁栩的手。 他的阴茎抖动,龟头戳弄她的小腹,将那上面分泌出的清液尽数抹在她身上。 而暴露在空气中的乳尖也被他的乳头压着磨动,不让人逃脱。 “嗯……祁栩……啊——” 姜澄发出含糊不清的叫声,终于在几重刺激下再次攀上了快乐顶峰。 大脑一片白光,她此刻什么都不想,也没办法去想。 只有一阵阵的快感余韵冲刷着感官。 就在这样快乐到疲惫的时候,她忽然感觉插在体内的手一下子抽出去,先前被堵住的液体在往外流的同时,还在颤抖的阴蒂贴上了一处火热。 是他的肉棒棒身。 姜澄有些退缩地想往后躲,屁股底下却是柔软但也有限度的沙发,他最终还是紧贴上她,她避无可避。 “祁栩……”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祁栩此时正埋头在她胸口,含着乳尖温柔地舔弄。听见她叫他的名字,随即牙齿咬住冒出头的乳果儿,一边左右磨动一边从鼻腔发出低低的应声。 “嗯?” “我受不了这样……” 姜澄的声音依旧颤抖,因为那人的阴茎还在用力磨她的阴蒂,身下的耻毛也在蹭她刚刚高潮的液体都还没完全流尽的穴口。 高潮一波接着一波,她恍惚中甚至觉得自己快要肾虚了。 而身体被他掌控着,每一寸神经都在紧绷,却又在快乐中放松。 这样松松紧紧,甚至有濒临崩溃之感。 “哪样?” 祁栩问出的声音还带着些沙哑。 “这样吗?” 他撑着沙发起身,用龟头上的铃口去嘬了一下已经无法藏在阴唇后的阴蒂,感受到身下的人又是轻微一抖。 “还是这样?” 他的手掌挤进姜澄的屁股和沙发之间,手上的黏液也沾了上去。将她的屁股托起,硕大的龟头狠狠擦过那道深红的缝隙。 “或者是这样?” 说话的时候他正在吻她的肩膀,最后一个字落下,他也张口咬住她。 同时托着她的屁股,让那敏感的小穴自己吞吃他停下的阴茎。 刚进了个头,里面的嫩肉便攀附上来。一边挤压着要推他出去,一边又狠狠吸紧贴着肉蠕动。 酥麻的爽感尖嚣着冲上天灵盖,若是往常,他此刻再难耐,也会等她适应一下再插进去。 但今晚他直接便刺进去了。 “啊!” 突然的饱胀感和插进来的摩擦令姜澄没忍住叫出声。 “受不了也得受着。” 祁栩松开嘴,低声呢喃着舔舐被他咬出的深深齿痕。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经过了刚刚的两次高潮,阴道早已做好了接纳的准备,甚至在他尽根插入的瞬间,她又迎来了第三次高潮。 这一下她怎么会受不了呢?这样猛力的冲刺反而给了她更烈的快感。 这样的快感夹杂着肩头传来的被咬的疼痛,姜澄也只觉得爽极了。 她出口的声音颤颤巍巍地,“祁栩……” 男人却只觉得是对她有点太粗暴了,但心头憋着一股气,他停不下来。 怕她说出什么让他心软,他又去吻住她。 同时身下开始猛烈的动作。 祁栩向来克制,他习惯于掌控一切,也掌控自己的身体。但此刻他放开了动作,是从未有过的大力抽插、冲撞。 每一次都入到了最深处,耻骨相抵的时候还贴着肉摩擦,然后抽出,只余龟头在穴口处,又尽根插入。 姜澄抓着他的背,指甲陷入肉里抓出血痕。背上的痛感仍旧不及内心万分之一。 姜澄的腿张不开,从脚腕往上,双腿间的缝隙却越来越大。祁栩的胯部挤进她的大腿根处,撞得两人的肉都红了。 客厅里啪啪的撞击声、男女的呻吟声在黑暗中越来越大,如果有第三者在场,肯定听得面红耳赤。 祁栩在沙发上压着她射出第二次的时候,整个人都趴在她身上,手臂弯在她身边用了力撑着,倒不至于压着她。 却也令姜澄有点喘不过来气。 她面色潮红,头发凌乱地散在沙发上,闭眼的时候竟有几秒的眩晕感。 祁栩埋在她体内,射精完毕后,半软的阴茎还抵着穴口,精液混着第一次射出的、和她流出的蜜液从缝隙渗出几丝。 他靠在她肩上,喘息两声后抽出性器起身,走去打开客厅的灯。 姜澄瘫在沙发上,上衣被推到乳房之上,内裤挂在膝盖,牛仔裤也堆迭在小腿脚腕。 腿心处星星点点的白斑,都是溅出的他的精液。 阴唇在强烈的性事之后已是深红色,阴蒂也还充血裸露在空气中。 她的胸口、脖颈都是他啃咬出的红痕,嘴唇也肿着,带着被咬破的伤口。 祁栩看了一会儿,转身往浴室走去。 姜澄眯着眼,等眼睛适应突然打开的灯光后再睁开,耳边的脚步声已经从越来越小变成了逼近的响声。 祁栩走回来,两手插到她和沙发之间,将人横抱起身。姜澄靠在他胸膛,抬头看见他紧绷的嘴角,没忍住扬起无声的笑意。 笑着笑着,在男人的走动中感受到身下又流出一些液体来。姜澄忽然变了脸色。 她这才反应过来。 祁栩没戴套! 32.噩梦或春梦 祁栩把人衣服脱完,放在浴缸边坐下,转身拿着花洒走回来时才看见妻子白了的脸色。 他搂着她的腰扶她站起,花洒从上往下冲了一遍,然后停在她胯部。 柔和的水流淋着私处,身体恢复舒爽的同时想到射进自己体内的液体,姜澄的脸更白了。 “能站住吗?” 听见祁栩的问声,她像是反应不过来一般,只转头呆呆地看着她。 祁栩无奈,“那我扶着你,你自己……弄出来。” 姜澄这才回神,一边伸手下去,嘴上忍不住责怪,“你居然射进去了!要是这次中了,我不会原谅你的。” 她将手指伸进去,挖着体内黏腻的水液。 腿还软着,甚至有些麻,她侧身靠在祁栩身上,大腿侧面不可避免地碰到了那根缓慢抬头的阴茎。 “精虫上脑的臭男人!” 姜澄骂着还不解气,索性一边抠挖,一边仰头咬男人颈侧。 而在祁栩眼里,是妻子在用手指进入自己,他还用水流冲着那处,妻子难耐地咬住他。 仿若自慰。 阴茎彻底起立,抵着姜澄的时候,祁栩无奈地心中同意了她说的话。 终于,感觉液体流出来得差不多了,她也累了。姜澄抽出手,松口离开时舌尖无意识地舔了一下齿痕。 男人身子一绷,松开花洒,在那可怜的花洒头撞上墙壁的声音中把妻子转过来面向自己,便将阴茎插入了她大腿根部的缝隙。 “嗯……” 姜澄忍了一下,虽然他没插入,但她更不想这样,仿佛他只是在用她的身体排解。 比起这个,她更宁愿——“祁栩,别这样,我用手帮你。” 祁栩停住动作,下巴抵在她肩膀,缓了两口气,“不用,就这样就行。” 于是姜澄没再开口,两人就维持着相拥的姿势。她能感觉到腿心直挺挺的肉棒渐渐软下来。 半软之时,祁栩就分开了两人。 姜澄随意冲了下就擦干出去了。 她找了套睡衣换上,去客厅收拾了祁栩脱在那儿的衣服,又把沙发这一块简单清理了。 做完这些,她听见卧室传来声音。 祁栩走出来时,看见姜澄坐在沙发上目视前方。他走过去抬眼一看,电视并未打开。 没忍住又看了眼姜澄,便见她双眼放空,是在发呆。 身边的沙发陷下去,坐下来的人伸手过来牵住她的,硬挤进去十指相扣。 手被捏紧,意识也随之回神。 姜澄靠着沙发仰头,轻轻呼气。 就这样并肩坐了会儿,姜澄轻声道:“祁栩。” “嗯?” “你刚才是故意的吗?” 祁栩听不出她的情绪,这样的时候少有。他紧紧扣着她的手,心一颤,“不是。” 他如果要孩子,会征得同意,两个人都心甘情愿地做那过程。而不是用哄骗、强迫、故作大意的手段。 姜澄抬头,随后靠到他肩上,“我就知道。” 她说话的声音很小,但在安静的客厅清晰可闻,“那我……” “不要吃药。”祁栩说出口的话语气还算平淡,他又紧了紧握着的手,“药物总归对身体有害,你不要吃。如果一次就中了,那我还真是上天的宠儿。” 祁栩是一个比较实际的人,几乎不说这种悬浮的话。 姜澄在沉默中同意了。 如果这次就这么中了,那她真是上天厌弃的孩子。 她想。 两人躺在床上临睡前,祁栩侧着身体,在黑暗中看着背对自己的女人的后脑。 “姜澄。”他开口,语速很慢,像是要把这句话刻到那人心上,“永远也别想着离开我。” 那人没有反应,但他知道她没睡着。 就这么无声地对峙了会儿,姜澄在被窝中转身。一阵窸窸窣窣之后,两个人面对着面。 “……我们是夫妻。” 她想了好一会儿,不知道怎么回应他,只好挤出这句话,“我怎么会离开你?” “你今天说的‘出轨’,这两个字不许再提了。我永远不会出轨,你也不能。” 祁栩的强硬语气确实激起了姜澄的逆反心,转念一想,在这种话题上有什么好逆反的? 她也确实不想出轨……嗯,不想再次出轨。 突然就有些心虚。 姜澄胡乱地嗯嗯几声,索性闭上眼试图入睡。 祁栩看着她在黑暗中模糊不清的面容,伸手把人揽到怀里。她在他怀中动了动,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了。 姜澄再次睁眼时,眼前还是一片昏暗。 天还没亮? 安静的房间内突然传出啧啧作响的声音。 她一惊,身体的感官渐渐苏醒。酥酥麻麻的感觉裹挟着越来越强烈的快感涌上来。 一切的源头都在自己私处,那里有人正含住她的肉穴,用鼻尖逗弄按压她的阴蒂,挑起她的兴奋。而舌尖也在浅浅戳弄她的穴口,还用舌苔从下往上舔。 伸手下去,只能摸到那人柔软的头发。于是她闭上眼,仿佛置身柔软的沙滩,砂砾与水混凝,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湿热温暖。 又或者,她就是这片沙滩。 浪花被海的巨力推动,一层又一层地冲上她的身体。水潮退去时,水沫密密麻麻地消散开,便有难以言喻的痒意蔓延。她的阴道也温柔地吐出些水来,随之便被人用舌头卷到嘴里。 浅浅的刺激一层又一层地涌上来,她感觉到自己就快要高潮了。 她沉浸其中,因为层层迭起的快感无法自拔。 终于喘息着释放出来。 她这才想,祁栩从来没有给她口交过。在这之前,她唯一的体验是靳阳给的。 想到这里,她低头看去,腿心处的人正好抬头。 不知什么时候世界亮了,她清晰地看见了他的脸。 几秒前她刚想到他——靳阳眉眼带笑,头发有些乱,是她情动时揉的。他下半张脸沾着水液,反射微光,也是她体内流出来的。 他的笑容越灿烂,她心底涌上来的恐慌越多。 靳阳? 靳阳! 姜澄猛地睁眼,心跳还在胸腔内猛烈地跳动。她甚至听见了自己停不下来的心跳声。 姜澄大口喘息着,天已大亮,房间里十分明亮,身边的床还带着余温,水声从卫生间传出。 身下还黏黏的,她动了动腿,竟一时恍惚,不知道卫生间里的到底是谁。 直到祁栩打开门出来。 他开门的瞬间姜澄就转过头来盯着他,眼里还有没散去的惊惧。 “怎么了?” 祁栩皱眉,快步走过去,见姜澄脸色发白,伸手拂起她的头发,低头贴上她的额头。 体温是正常的。 他这才起身,又理了理她凌乱的发丝,“做噩梦了吗?” 身下的黏腻还在提醒她做的是什么梦,姜澄突然脸红了,却点了点头。 “嗯……做了噩梦。还好醒来看见是你。” 祁栩被她的话逗笑,“说什么呢?我一直在的。起床吧,我去准备早餐。” 他吻了下她额头,起身出去了。 姜澄捏着被子看他的背影,心跳渐渐平复。竟然莫名地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她抿了抿唇,掀开被子下床。 33.苍熙洞合作 中午的时候姜澄接到了快递的电话,因为最近没有网购,她一开始以为是打错了,直到快递员念出了寄件人的名字。 “靳阳寄给姜澄,从宏安寄过来的,应该没错吧?” 她这才想起来,回来那天靳阳去寄的塔塔的酒。 “对对没错,你先放在驿站吧。” “这里写着易碎品,早点过来拿。” “嗯,谢谢。” 挂了电话,姜澄有片刻失神。 寄件人是靳阳,那肯定不能让祁栩去拿了。但是好几瓶酒呢,她不想抱那么重的快递。 想了想,她预约了驿站的送货上门。 不过这酒今天才到,靳阳竟然没给她寄顺丰?! 远在宏安,正在看样机演示的男人打了个喷嚏。 “感冒了?” 身边的同事“关切”地问他——如果语气中没有带着幸灾乐祸的话,确实是关切。 谁叫这人这几天压着他们做游戏! 靳阳抬手就给他一个暴栗,笑道:“我生病了倒是没人来催你们了,这几天就做了这么点?” “晕,大哥,你不是做游戏的吗?这一点要做多久你不知道吗!!!” 身边此起彼伏地哀嚎一片。 靳阳笑笑,“知道了,辛苦这段时间就放假。你看这个地方……” 视察完毕,回办公室时路过助理的位置,小助理叫住他,“老大,ve那边传来全部初稿了,沉总说直接让您过目。” “他倒是会省事。” 吐槽一声,靳阳表示知道了,然后推门进去。 将自己摔到办公椅上,仰头长叹一声。 电脑发出消息提醒音,应该是发过来的ve的稿。 ve……靳阳不免想到了那个女人。 她离开的当天就删了他的微信,到了晚上还拉黑他的电话。 狠心的女人。 不过他早就知道她的心有多狠,不是吗? 靳阳坐起身,接收文件,开始看传过来的稿子。 《lover》是他重点跟的游戏,他也是第一制作人。靳阳仔细看了所有的稿,提出意见,发给自己的助理。 做完一切之后他才拿起手机,便看到了物流的签收信息。 酒到了。 心思一转,他翻到物流信息里派送员的名字,拨了电话过去。 “你好,是快递员吗?问下你愿不愿意接个私活……” 正峰集团今日有个比较重要的会面,是乔氏的人来谈合作。 祁栩昨日和汪总就苍熙洞项目详谈之后,又召集了会议,多方评定后才有了合作的心。 乔知行在外是个风流公子的名声,只在最近有些收敛。他进了会议室,祁栩亲眼见他对待工作较为稳重的模样,加上秘书上午给的调查资料,心下有了评定。 “祁总,我们乔氏是真心想和正峰合作。毕竟在莱市,正峰也是数一数二的龙头企业了!” “直接谈项目吧。”祁栩颔首,并不接他的话。 “行,祁总雷厉风行,那我们直入主题吧!” 乔知行的下属便上去连了电脑打开ppt。 会议结束后,双方签署协议,正式合作。 会议室的人也七七八八地散去。 乔知行走到祁栩身边,笑道:“小祁哥,好久不见。我们一定合作愉快!” 他看到祁栩有些红肿的嘴唇,心下暗道也不知是被哪个女人亲成这样。 祁栩蹙眉,声音有些冷淡,“希望如此。另外,我只比乔总大了一岁,乔总不必如此客气。” “小祁哥怎么那么不近人情?好说歹说我们也是一家人啊!”乔知行依旧笑容满面,“什么时候小祁哥带着弟妹来家里做客,我让绮琪下厨!” 他的称呼有些怪异,但确实,祁栩比他大,而他娶了祁栩名义上的姐姐。 虽然是继父那边的姐姐,那也算是一家人啊。 祁栩没在意他加重了的“弟妹”二字,也没注意到他放在自己嘴上暗示性意味强烈的目光,只随口应付了几句,便让秘书送客了。 他看不上打女人的男人,不愿与之私交。 正峰大门口,乔知行站在路边抽烟,等待秘书开车过来。身旁的下属状似发怒:“也不知这祁栩傲个什么劲,敢对乔总这态度!” 乔知行冷笑一声,吐出一口烟圈,才道:“傲不了多久了。等他败落,老子再让他学学什么叫尊敬。” 哼,也是个爱玩的男人,在他面前装什么正经? 风流成性的浪荡子显然默认了男人和妻子之间是不会有这样激烈的亲吻的。 回到办公室的祁栩并不知道自己被误会了,当然就算知道他也并不在意。 此刻他坐在沙发上翻看项目书,秘书进来送茶,正准备出去时被老板叫住。 “集团现在还有多少流动资金?” 听了那个数字,祁栩忍不住蹙眉,“看来这个融资项目要向银行贷款了。” 秘书在一旁应和,“是的祁总,贷款的事交给汪总去办吗?” “嗯。”祁栩点头,“董事会那边有没有消停些。” “今天倒是没有再发难,只有些解决得很快的小问题。” 祁栩点头,让秘书出去了。 他心里总觉得有哪里怪异,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正巧手机响了,他走到办公桌边拿起,见是姜澄打来的。 “你今晚回家吃饭吗?” 其实是回家做饭,姜澄并不会炒菜。 祁栩看了看时间和工作安排,“回。” “哦——”姜澄拉长了声音,他还没听出她是什么情绪,便听她继续道:“那我们去爸妈家吃饭吧!” “可以,我一会儿来接你。” “不用!”她拒绝得很快,祁栩不禁皱眉,总觉得她瞒了什么,又想不出不对的地方。 姜澄也意识到自己的反常,连忙继续说:“我怕你工作处理不完。我先回去,你处理好了再来,我会让爸妈等你吃饭的。” “那倒不用。”他确实有工作处理,“留些饭菜就行,你自己回去路上小心。” “知道啦。” 挂了电话,姜澄松了口气。 他今天怎么不忙?刚好那么巧? 姜澄有些气恼,却不知道气谁。本以为可以自己去爸妈家处理那个包裹,不过现在能先一步回去处理也挺好。 她看了下时间,正要溜走提前下班,门被敲响了。 是唐虹岩。 “老大,星寒那边的意见发过来了,有点多,你也看看。” “什么?” 姜澄皱眉,心中立马不爽。这次的恼怒有了对象。 带着对星寒老板的不满,她点开接收,发现竟然是一篇用几百字的word来说明修改意见的文件后,她更气了。 “哪来那么多意见?那些稿子我都看过了,完美符合星寒的要求好吗?也给他们预留了一些可修改的细节,星寒的人怎么逮着问题大发特发啊!” 姜澄一边看一边咬牙切齿。 “就是啊。”唐虹岩也跟着哀嚎,“我们很会画游戏人物的好不好?更何况只是宣传图啊。” 姜澄深呼吸几下,看了看时间,索性关了电脑。那边唐虹岩听见电脑关机的声音直瞪眼。 “不是,你怎么?” “我要翘班了。” 姜澄说话的时候还有种咬着牙的感觉。 唐虹岩怕怒气波及到自己,一时也无话可说,只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老板翘班,满脸艳羡。 34.虚与实的花 因为提前下班,姜澄回到小区的时候还没到预约的送货上门时间,她先是修改了时间,然后直接回了父母家。 进门时母亲正靠在沙发上织毛线,厨房里是父亲炒菜的声音。 看见女儿过来,陈静绽开笑容,“澄澄,快过来坐,今天刚好买了你爱的橙子。” 姜澄笑着应了,走过去坐下。 厨房的姜父听见声音出来,也笑了起来,“澄澄来了,那今天我们就加个菜!” “也别做太多了,爸爸。”姜澄朝那边喊道,“祁栩晚点才过来,他工作忙。” “知道知道。”姜父挥着锅铲,在抽油烟机的轰轰声中转身进去关门。 “小祁也来吗?” 陈静说着,拿起手上的未成品在姜澄肩颈处比了一下,又收回来继续织。 “嗯嗯。” “你的嘴怎么……” 陈静看见女儿破了皮略微红肿的唇,皱着眉问。 想到顶着这个被亲肿的嘴过了一天姜澄就来气,转念一想祁栩也嘴唇红肿地在公司办公开会,气才稍微消去那么一丁点。 但是这些可不好意思跟自己母亲提。 “一不小心……就咬破了……” 姜澄含糊其辞,举起手机隔开身旁探究的目光,然后打开了《lover》。 或许是游戏的设定比较特别,内测的人不少。对话框里一直有人在喊话。 姜澄看了眼,都是些求battle和讨论攻略的,她不感兴趣,便退出来继续进行日常任务。 她在咖啡店做完任务,正要出门的时候,门打开了,白光中却突然迎面一束鲜红。 鲜艳欲滴的红色充盈了屏幕,上面还滴着水珠的红玫瑰映在她的眼里,四周点缀着闪亮的星星。 然后一行小字渐渐浮现:「锵锵~最近辛苦了,在店里多坐会儿吧!」 此刻的她和自己主控的游戏人物一样惊讶。 愣了下,她往后点,发现送花的是咖啡店店主。因为主控经常来这家店,也会和店主聊生活。可能因为新手的日常任务很多,在游戏里的表现就是人物很忙。 「放松一下没关系的,来尝尝我们新来的豆子。」 姜澄脸上带着微笑,选了跟着回店里坐下的选项。 她在生活中也不是个紧绷的人,这下对这个店长更有了好感。 只是还没和店长坐下来对话呢,就传来了几声敲门。 “谁呀?是小祁吗?”陈静也看了过去。 “不知道嘞,他还没处理完工作吧。”姜澄看了眼时间,放下手机起身去开门。正拉开的时候突然想起是自己的快递。 要把这些酒带回家还是就放在这儿呢? 正这样想着的时候,一束鲜红闯入眼帘。 姜澄错愕地看着眼前这束玫瑰,仿佛穿越到了手机里,又好像是屏幕里的东西跳到了面前,一时之间竟然有种难分虚实的感觉。 黑色的褶皱纸包着鲜艳似火的红玫瑰,花瓣层层迭迭,微微下卷,还沾着点点水露。香味也扑鼻而来,轻轻袅袅地绕着她,让人有些轻飘飘的。 “是姜澄吗?你的快递。” 她这才看到地上的纸箱。 原来是误会?她因为刚才看见不属于自己的花的怔愣模样有些脸红。 “哦、哦……不好意思,我这就拿。” 姜澄俯身要去搬包裹,快递员却将花往前递了递,“先拿着这个,我就可以回去了。” “啊?”姜澄起身,既惊讶又疑惑,“花也是我的?这不是快递吧。” “是你的,收件人姜澄。”快递员又往前递,直到花被人接住,才收回手,转身离开。 姜澄抱着一大束红玫瑰,站在原地愣了会儿。 她一下便想到是谁送的。 其实刚才就隐隐想到了,只是她更宁愿这是个误会。 花在怀里,香味更浓了。 姜澄也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情,是恼怒吧,又有点像恼羞成怒? 她转身在母亲微笑的目光中把花放在玄关,然后把快递箱拆了,把酒拿出来。再将门口的垃圾拿去扔掉,回来进屋关门。 做这一切的时候,她的心跳飞快。 进门后甚至还有些脸热。 “小祁送的花和酒吗?怎么送到我们这儿来了,应该送回家你们夫妻单独送才是。” 陈静笑着打趣,虽然不是第一次撞见女儿收花了,但还是觉得有意思。话说上一次撞见可是很多年前了,那时候女儿还在上学。 一转眼都这么大了。 她的笑容愈发欣慰,还带了些感伤。 姜澄无暇回应,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盯着眼前的花和几瓶酒,一时不知要如何处理它们。 “怎么立在那儿?”陈静再次出声说话,疑惑地看着站在那里不动的人。 姜澄心下一叹,伸手摸了摸玫瑰的花瓣,指尖碰到的是柔软湿润的触感,“妈妈,这些……嗯……都不是祁栩送的。” “那是?” 这下陈静震惊了,也明白了她反常的表现。 “有人在追求你吗?不知道你已经结婚五年了?”陈静皱着眉猜测。 姜澄抿了抿唇,沉默了会儿,吐出两个字:“靳阳。” “阳阳?” 陈静下意识地重复了他的名字,然后更加觉得不对劲,“离开宏安的这五年我们和他断了联系的吧?哦对,你之前说和他有合作……” “这是送给合作对象的?还是……追求对象?” 看着女儿不置可否的模样,陈静也明白了。 她叹了口气,“把花扔掉吧。” “妈妈?”姜澄惊诧,猛地抬头看过去。但也反应过来母亲说的做法才是正确的。 只是…… 她指尖动了动,花儿依旧柔软。 这花实在好看,她有点舍不得。 “那就当他是送给阿姨我的。”陈静走过来,从花束中抽出一枝,插在了家里的花瓶中,“剩下的扔了吧,一会儿小祁该到了。” 花瓶里原本插的是雪白纯洁的百合,盛开着艳丽红色的玫瑰在其中很是突兀。 它们的香味交织在一起,并不好闻。 姜澄盯着看了几秒,觉得那红色实在是刺眼。她走过去抽出它,和那束花一起抱在怀里,开门准备去丢了。 然后僵在了门口,动弹不得。 祁栩正缓缓走过来。 —— 这章之后插个写肉的番外,纯属心血来潮,与剧情无关。 是本文不会出现的半强迫玫瑰花play,不符合姜澄的性格(她不会在性爱时让男人对自己使用道具),可以当平行世界看。 故事之外:栩与澄与花 姜澄不知道祁栩为什么要拿着那束花回家。 明明他该以为是姜父送给陈静的。 她打开灯的时候心里还有点害怕,然而刚按下灯的开关,就有一只大手覆盖上来,贴着她的手背关了灯。 光闪了一下,眼前明亮一闪而逝,她的心也跟着开关的那声啪嗒一颤。 那人从背后贴了上来。 他握着她的手,带着她环住她自己的腰,收紧。 他低头用嘴唇蹭她的耳垂、侧颈,感受到怀里的人在轻颤,他变本加厉地往她耳根吹气。 姜澄闭上眼。 她心里是怕他的。 然而闭上眼后,剩余的感官更敏锐了。若有若无的花香在鼻尖晃悠。 “喜欢吗?” 他的声音低沉在耳边,问出的话竟然和那人的短信一样。 同样的内容却带给她不同的惧怕。 嘴唇触上了一个软软的东西,花香浓郁,她这才发现他取了一枝花拿在自己面前。 祁栩不在意她的沉默。 他旋转着手中的玫瑰,花朵从她的嘴唇慢慢悠悠地游走过肩颈,停在了她的领口。 绽放的花被从领口插进去,他单手掐着花托,想把花苞掐下来。因为紧紧地抓着花茎,枝杆上的倒刺狠狠刺着掌心,疼痛清晰地传来。 而他更加用力,终于取下了花苞。当然,脱落的都是花瓣,只是因为外力还维持着花苞模样。 整个过程中,姜澄只觉得凉和痒。直到花瓣染上自己的体温,便只剩下痒意从胸口蔓延开,甚至乳尖也悄悄挺起。 突然一下,那些花瓣被一根手指戳进了她的乳沟——她今天没贴胸贴,内衣包裹着乳房,挤出沟壑。 玫瑰被挤压进缝隙,整个变了形。那根手指还在往里戳,花瓣被按在乳肉上,恍惚间姜澄甚至能闻到花汁的香气从胸口扩散。 直到所有的花瓣都塞进了那个缝隙,男人才收回手。 祁栩将怀里的人转过来,蹲下身一手拿起地上的花束,另一手抱在她臀下,一个使力,便起身将人抗在肩上,往餐桌走去。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令姜澄猛地睁眼,黑暗中她只能模糊地看见正稳步走动的双腿。 被人扛着的感觉并不好受,但祁栩总不会让她难受太久,她忍了。 果然,很快屁股就坐上了冰冷的餐桌,姜澄轻吸了口凉气。 祁栩在黑暗中剥她的衣服。 他的手十分冰冷,滑过皮肤的时候惹起一阵颤栗。 她身上只剩下内衣裤时,他猛地咬上她的唇。撑在她身体两边的手臂上用力到突起青筋,他嘴上用了狠力,一下就把人嘴皮咬破了。 两人的嘴里都尝到了血液的甜味,姜澄只觉得痛。 祁栩也痛。 他又去揪那束玫瑰的花瓣,将它们一片一片地塞进了女人的内裤。 在放第一瓣的时候,姜澄就双手拉住了他的手腕,无声地抗拒。 “别动。” 在低沉沙哑的警告声后,她渐渐松了力气,脸不自觉地红了。 内裤里不知道被塞了多少片花瓣,大腿根处的皮肤都感受到了腿心肿起一个小包。甚至还未抬头的阴蒂处都抵着花瓣,做好了随时迎接它的准备。 下面的小嘴好似也能尝到馥郁花香,迫不及待地张开小口,流出津液。 祁栩嘴上也贴着一片花瓣,然后低头从她锁骨开始,隔着那片花瓣亲吻、吮吸,甚至用舌尖去舔。 舔不到她的肌肤,只有满嘴玫瑰的味道。 在黑暗中看不见,她的皮肤一寸寸红了,身体也热了起来。 燥热的气流好似蒸着那些花瓣一样,花香温温柔柔地弥漫开,在男女之间萦绕。 他嘴唇夹着那片抚摸过她身体的花瓣,重重地压上她的唇。然后用舌头把它顶进她的嘴。 花瓣在唇舌之间存在感强烈。 他喘着气退了点,几乎是贴着她红肿的唇说话:“闻到花香了吗?这些香味从哪里散发出来的呢?” “这里?” 他的大掌一下握住姜澄的胸,隔着薄薄的胸罩揉捏了两下,拇指还恶意地顶着饱含花瓣的乳沟处。 姜澄没有说话,胸口和私处的异物感十分强烈,随着男人的动作,她的身体越来越热了。 “哦……原来是这里。” 祁栩发出恍然大悟的声音,手直直探下去,手心贴着那个隆起突出的“花包”。只是轻微的上下滑动,就令姜澄心尖颤抖。 明明隔着东西,他的手却像是直接摸着那条敏感的缝隙。 只滑了两下,姜澄已经适应了那股痒意之后,那手突然往前一顶。 “嗯啊……” 忍不住的娇吟脱口而出。 只因本就紧紧贴着的满满花瓣被推着挤压柔嫩的女人阴唇,甚至挤进了微微张开的花穴。 甬道内突来不速之客,所有的媚肉都在往前蠕动,水越流越多,尽数渗透进穴口的花瓣中,令那一团越发黏腻厚重。 阴蒂颤颤巍巍地探出身子,就与玫瑰来了个亲密接触。特殊的柔嫩触感反而带来了另类的刺激,令它愈发兴奋。 而男人还在用力。 越来越多的花瓣挤了进去。 “把花都藏起来,就没有香味了。”祁栩低头在姜澄耳畔呼气,张嘴咬住她的耳垂,然后松开舔了舔,口齿含糊地表达疑惑:“嗯?怎么越藏香气越浓了?是哪里不乖?” 他又咬了一口。 姜澄闭着眼,咬着自己的下唇,试图遏止自己的娇吟。 身下的感受实在强烈,有被塞满的饱胀感,也有花瓣磨蹭间引起的瘙痒和空虚,还有被塞入异物的羞耻,所有的感受在祁栩用手指隔着内裤把全部花瓣捅进去后达到了顶峰。 高潮来得猝不及防。 蜜液一股脑从深处涌出,冲刷着已经粘黏得不成样的花团,还从花瓣间的缝隙渗出,打湿了穴口的布料和男人堵在那儿的指尖。 “怎么?花儿爽得流口水了?” 祁栩用指腹蹭了蹭那处湿润,低低地笑。 他把指尖那层薄薄的水润擦在姜澄嘴角,手指挪动着挤进嘴里,不让她再咬自己的唇。 姜澄闭着眼发了狠力咬他的手指。 祁栩任由她发泄,另一只手把她的内衣肩带拉下来。 胸罩变成了半拢乳肉,上边缘翘起,勉强还支撑着乳房。 祁栩伸到她背后,单手解开内衣扣,却并不放开。他低头先是亲吻乳肉,随着往下的吻渐渐松手,控制着力道不让双乳分开,以免中间的玫瑰掉落。 他挤了进去,将那些花瓣一片片地,先是用舌头舔弄上来,然后用牙齿咬出来,松口任它落下。 下半身同时动作,走上前挤进姜澄双腿之间。 因为腿往两边分开,拉开腿心,媚肉也跟着不断吮吸那堆花瓣。被洇湿的布料被拉扯着摩擦冒出头的阴蒂,一阵快感涌上来。 姜澄咬着祁栩的手指才没让自己发出羞耻的叫声。 早已支撑起一片帐篷的胯下挤到根部,顶上了那片布料。 祁栩紧紧抵着她,往前一顶。 “啊~” 姜澄忍耐不住地仰头呻吟出声,松口后那根沾着自己唾液的手指收回去,与另一只手一起脱下她的胸罩。 乳沟的花瓣已被他全部叼出,只留下了在黑暗中并不显眼的艳红印记。 而在身下,被男人一顶,甚至内裤也往花穴里钻,沾着水液贴在穴口堵住了里面的花儿。 “怎么水越流越多了?到底在馋什么?” 祁栩摸着姜澄的屁股,呼在她耳边的热气带着浓浓的情欲气息。 姜澄无力地靠在他肩头,小口喘息。 随着呼吸的动作,身体里的异物越来越明显。被塞满的感觉并不好受,更何况男人的性器还不容忽视地堵在外面。 “怎么不回答?” “啊!” “啪”一声响,她的屁股被拍打了一下。 并不重,但是太突然了。而且她从来没被打过屁股。 花穴里又吐出一泡蜜水。 花瓣浸泡在蜜液中,散发着甜腻又诱人的味道。 祁栩的阴茎快爆炸了。 他抓着女人的乳肉,掐着乳头再次问:“回答我,花儿在馋什么?” 她怎么知道! 姜澄既羞耻……又羞耻。 满脸通红地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男人暗示性地又往前顶了顶,她一下明白过来,却更羞耻了,但乳头被越来越重地蹍磨,她最终屈服开口:“……馋你。” “呵……” 祁栩轻笑,“我是谁?” 你是三岁小孩吗?三岁的小朋友都知道自己是谁吧! 姜澄心中暗骂,头脑里却在飞速思考他想要的回答。 “……祁栩?” “答错。” 他言简意赅。话音刚落,就传来咔哒声响。 姜澄不知道他要干嘛,接下来祁栩的动作给了她答案。 他把她两只手反剪在身后,她被迫挺起上半身,感觉到他单手握住她背后的手,然后抽出皮带,绑在了她手腕。 “你干嘛?祁栩、祁栩!” 他制止了她不安的扭动,顺势扯开了她的内裤,边脱裤子便堵住她的唇。 然后在双唇间呢喃:“老公在干你……” “嗯啊……” 姜澄唇齿间溢出呻吟。 他就这样就着“满腔”花瓣插了进去。 还推着她的屁股更深地迎合自己。随着他的动作,她被迫挺起胸脯,柔软的乳肉被压扁,硬挺的乳头在他身上摩擦。 饱含花瓣的阴道比平时更紧。 可怜的花儿夹在肉棒和嫩肉之间,还有些被龟头顶进了深处。 祁栩小幅度地前后抽插,将所有细碎的呻吟都含进嘴里。 花瓣在花穴内被蹍磨,异样的触感泛起细细密密的痒。 抽插数十下后,祁栩加大了力道,推着姜澄冲进了深处。 龟头隔着娇媚的玫瑰碰到了一个突起,隔着花瓣嘬了他一口。 瞬间腰眼发麻,祁栩咬牙,速度不减,甚至越来越重,直到耳边传来越来越急促的叫声,他猛地抽出,肉棒狠狠擦过处于临界的嫩肉。 姜澄几乎是哭着泄了出来。 祁栩用手去接,稀稀拉拉的花瓣碎片混着淫水流到他掌心。 甜腻的味道盖过了花香,在二人周身沉沉浮浮,飘荡着浓浓的情欲味。 他把手中的花液全部蹭到早已不成美丽模样的玫瑰花束中,然后又用手去穴内抠出残余的花瓣,直到里面只剩下黏腻的蜜水。 姜澄歪着头靠在他肩上呜咽抽泣。 祁栩扶着她的腰,借着那股润滑再次不容拒绝地插了进去。 那根肉棒早已坚硬热烫如火烧的炙铁,插到深处烫得姜澄一个哆嗦。 被方才的撞击打开的宫颈口被迫迎接那个强硬的客人。 祁栩进到了从未插进的温暖深处,然后又是猛烈的冲刺撞击,每一下都深深地刺进柔弱的胞宫。 前所未有的刺激令姜澄头皮发麻,眼角也被逼出了兴奋与羞耻并重的泪珠。 他杂乱略硬的耻毛扎着柔嫩的私处,肌肤相撞的啪啪声充斥于耳。 “呜呜……啊~老公……” 他在她柔媚的唤声中抵着花心射了出来。 浓稠的精液一股一股地射进未被侵犯过的地方,姜澄咬着他的脖子承受着,花腔内一阵抖动。 祁栩埋在温暖之地,低喘着松开她手腕的皮带,抱她在怀里,轻柔地抚摸着背安抚。然后在黑暗中眼神阴郁地看着那束残败的玫瑰。 初恋情人送的花又怎样? 还不是沦为了他的情趣道具。 只有他才能把这些花送进她的身体,只有他才能让她达到极致的快乐。 只有他。 35.我很听话的 最近确实很忙,自姜澄从宏安回来,他唯一和她吃的一顿晚饭还是她回来当天的西餐。 想着早点回去一起吃饭,祁栩快速处理了今日必须完成的工作,其它的都留到了明天。 他几乎是赶着回来,在这样少有的赶时间的时候,他想到待会儿的温馨时光,甚至嘴角带笑。 然后就看见姜澄抱着一束玫瑰花准备出门。 他瞬间握紧了拳头。 盯着自己的目光如有实质,带着探究和隐隐怒火,姜澄有种被灼烧感。 她心虚地舔了舔嘴唇,有点回避他的对视。 陈静很快反应过来,走过去揽住女儿的肩膀,笑道:“小祁到了,快进屋!哎呀你看,澄澄她爸真是,今天不知道搭错了哪根筋,给我买了束花回来。我嫌香味太浓了刺鼻,正叫小澄去扔掉呢。” 看见祁栩同样红肿的嘴唇,她一下就明白了女儿先前含糊过去的原因。收起这些心思,她拍了拍姜澄的背,语带催促,“愣着干什么,快去扔了回来吃饭。” 僵硬的身体这才动了动,姜澄扬起一抹不太自然的笑容,却发现男人已经没有看她了。 祁栩看向陈静,微微勾起嘴角,“是嘛?妈妈不喜欢的话就扔了吧。” 他大步走上前,伸手去接姜澄怀里的花,“我来吧,你们先进屋。” 姜澄松开手,那枝先前被单独抽出来的花掉到了地上,她们低头看去,祁栩却只盯着姜澄。 她蹲下身捡起来,胡乱地插进去,“你去扔吧。” 整个过程都没有对上他的视线,墨色的眼眸愈发深沉。 祁栩转身走开,陈静忙拉了姜澄进门,看着门外语速很快地小声问她,“酒也说是你爸买的?” 姜澄回想自己扔快递箱之前已经撕碎了贴在上面的快递单,这才放下心来摇摇头。 陈静点头,转身往厨房走去,准备跟姜父通个气。 姜澄还背对着门站在门口,突然背后一暖,被人拥到了怀里。祁栩抱着她,在她脸颊轻吻一下便松开了。 他自然也看到了放在柜子上的之前不存在的叁瓶酒。 “那个也是爸买的?”他问。 姜澄听不出他的语气,只摇了摇头,“我买的。” 祁栩颔首,走过去拿起酒瓶看了看,“是没见过的酒,哪个酒庄产的?” ……她还真不知道塔塔家是什么酒庄。 “我也不知道。”姜澄走上前,跟着低头看,“你也知道我,不在乎酒庄的,酒好喝我就喜欢。” “嗯,原来是有了喜欢的酒。” 怪不得那天嫌弃河边西餐厅的酒。 祁栩轻笑,没有说出下半句话。 姜澄听不懂他的“原来”,但也没心思再问。 正巧厨房开饭的招呼声拯救了她,忙应了声走过去端菜。 祁栩看着她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酒。 饭桌上,姜父时不时飘来的略带复杂的视线令姜澄如坐针毡,连喜欢吃的干锅牛肉都变得食不知味。 陈静察觉到女儿的不自在,暗中用手肘怼了丈夫一下,随即笑着招呼祁栩,“小祁多吃点,澄澄说你最近工作忙,看着都瘦了。” “好,谢谢妈。” 祁栩微笑回应,夹了肉吃下。平日里很喜欢的岳父的手艺,此刻竟然没尝出什么味道。 他抬头看向岳母岳父,“爸的手艺一如既往地好。” “喜欢就多吃点!” 姜父笑得乐呵呵的,也不再悄悄看姜澄了。 听着身边叁人的说笑,姜澄觉得自己不开口也太奇怪了。但她这时脑子还有些混沌,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晚饭就在这个奇异的氛围中结束了。 祁栩在厨房洗碗的时候,姜澄和父母坐在沙发上,忽然手机一响。 她拿起来看,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喜欢吗?】 拿着手机的手骤然捏紧。 姜澄指尖发白,心脏猛然一跳。她深吸口气,锁屏后把手机扔到身旁,仰头靠着沙发闭上眼。 厨房的哗哗水声夹杂着碗碟碰撞的清脆声响在耳畔。 她的手突然被拍了拍,睁眼看去,原来是陈静。母亲轻声道:“不要告诉他,也别想了。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 陈静说得简略,但姜澄听懂了。 她点点头。 晚上回家时,两个人依旧手牵手。准确来说,是祁栩拉着姜澄的手。 走在路上,耳边听着路人们的说笑,姜澄眼中是晃晃悠悠随着秋风飘下的落叶,她的视线也随着那一片停在地上。 一对并肩而行的影子,虽然一高一矮,但缓慢行走的步伐一致。 一路无言,到家后祁栩径自去洗澡,姜澄打开空调,坐着休息。 手机响的时候,她脑中还混乱着。 是那个陌生号码。 姜澄抿唇,看了一眼卧室的方向,随即起身走到厨房外面的阳台,将推拉门关上。 外面的冷风吹得她一抖,手机还在振动,她抱着双臂按下接听。 靳阳没想到她会接,但也没有那么意外。 他没忍住笑了,很开心的笑,又问了一次没有被回答的问题,“喜欢吗?” 冷风该把头脑吹得更清醒才对,姜澄觉得自己此刻非常冷静。 “别再联系了。” 好吧,那个问题再次没有得到答案。 靳阳对姜澄说的话毫不意外,但他同样也没有顺着她说,“这么晚了还在外面?冷吗?” 他听见了风声。 姜澄确实冷,她冷哼了一声,“知道我冷就赶紧听懂我的话,让我回去暖和。” 原来不是在外面,是没在房间内。 靳阳挑眉,“姜姜,我是你的情夫吗?怎么躲着接电话。” 呸! 姜澄忽略了自己听见那个词时心尖一颤,只余满腔怒火。 她不敢大声说话,只低吼了一句:“闭嘴。” “好的,我很听话。” 虽然电话那头的人看不见,但靳阳还是抬起手模拟拉拉链,拉上了自己的嘴。 他这句话没带笑意,说得很认真,反而拨动了人的心。 然后他果然闭嘴了,听筒里只有两个人轻重不一的呼吸声,隔着电话,好似带了电流一般令人耳根酥麻。 靳阳很享受这个时刻。 仿佛还是恋人时,谁也舍不得挂断电话,哪怕只听着彼此的呼吸声心里也是甜蜜的。 姜澄冰冷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温馨,“好啊,那就听我的,我们别再联系了。工作我会交给其他人。” 说到工作,压抑的火气又冒上来。 “你们那一大篇意见什么意思!?看不上我们的稿是吗?跟重新画没两样了!” “哪有。”靳阳语带委屈,“我很喜欢你们的稿,只是有些细节要修改来更贴近游戏设定嘛。” 他的语气居然瞬间调动了姜澄的回忆,她脑海中出现了在宏安时,生病的他趴在桌上,下半脸埋在小臂,努力睁大眼看着她。 像一只低垂着眼,可怜巴巴等人摸摸头的萨摩耶。 36.想问为什么 姜澄有一瞬间的心软,然后立马反应过。 什么啊! 她才是乙方啊乙方!要改稿的是她的ve啊! “妖精!”她没忍住,咬着牙脱口而出前一天在心里说他的词。 靳阳有刹那的惊讶,然后眉眼弯弯,荡漾开笑意,“原来我是妖精?那是什么妖?” 狗妖! 姜澄心里条件反射地回答,嘴上倒是没说出口,“管你什么妖,我是如来佛,再敢接近我我打得你灰飞烟灭。” 靳阳笑容更深,又用那种委屈巴巴的语气请求:“佛祖大人,你就收了小妖吧。我从此皈依佛门,只听你一个人的话。” “做梦!” 姜澄嗔他一句,冷风拂过,她一颤,随即惊觉聊得太久了,她看了下时间,准备挂电话,“记住我说的话,再见。” 耳边一下子就安静了,靳阳看着已经退出通话的手机屏幕,轻笑。 今夜的心情很好,他哼着小调,给自己倒了一杯香槟,举杯向着窗外灯火一抬。 敬莱市的你,和形势大好的我。 祁栩出来时,姜澄刚坐下剥完第一个橘子。 她只看过去一眼,就收回目光。 祁栩坐到她身边,看到电视里正在放综艺。 “集团有一个重要项目,我最近会比前几天更忙。” 姜澄拿着橘子送到嘴里的手停顿了一下,没有说话。 祁栩捏了捏眉心,重重地呼出一口气,“而且之前……郑绮琪找我帮了一个忙。” “谁?”姜澄转头看他,“那是谁?” 她立马就被吸引。祁栩知道用什么能快速有效地占据她的注意,让她脑中思考的东西都在自己掌控之内。 只要知道郑绮琪是谁,她甚至不在乎那人找他帮什么忙。 “郑家的一个女儿。” 他和她对视,在她移开目光的下一秒,勾起一抹无法察觉的笑,转瞬即逝。 虽然很不想承认,姜澄还是问道:“和我一样?”已故郑董的私生女。 在祁栩的默认中,她冷笑一声。她就知道,姓郑又那么晚还联系祁栩,跟郑董脱不了干系。 “他到底有多少孩子在外面?” 忍了又忍,姜澄还是带着恼怒问出没有答案的问题。 她也并不在意这个问题的答案,所以祁栩只是伸手握住她的,插到指缝间十指相扣。外形一模一样的对戒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那点点银光吸引了姜澄,她看着两人的婚戒,莫名有些心虚。 祁栩一直看着她的脸,不错过她神情的丝毫变化。 “有儿子吗?” 听见这句似乎是从嘴里憋不住挤出来的问话,祁栩一笑,“你说呢?” 姜澄抬头,看着自己的丈夫带着掌控一切的自信的微笑,眸光微闪。 她从不怕祁栩。 但此刻突然有一点了。 “我是不是从来没问过妈和你什么时候到郑家的。” 祁栩想了想,“很久了。可能还在你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前。” “我高考结束,有人来找我。” 姜澄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一天,那是她安稳人生脱轨的开端。 祁栩稍稍算了下时间,颔首道:“确实在那之前。妈来到郑家的时候,他还没病重。” 祁栩竟然在郑家待了这么多年。 姜澄点点头,想到了一件她从来没有问过的事。大学毕业之前,她觉得自己的生活一眼就能望到底。毕业工作,结婚生子。 郑家的人第二次找到她,让她去莱市联姻,她还不以为然。 谁知道第叁次,是她主动联系人家,终于亲手改变了整个人生轨迹呢? 想到在民政局见到的是意想不到的人那个时候,姜澄还有些恍惚。 “那为什么,和我结婚的是你?” 从五年前开始,姜澄很少问别人为什么,她也会逃避别人反问她的“为什么”。 高中毕业,因为郑元峰病情加重,郑家派过去的人找到她。 第一个“为什么”,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大学毕业,她刚和靳阳规划好两人的未来。 又有人找到她,这次他们要她回去嫁人。准确地说,是商业联姻,因为郑老头快撑不住了,正峰集团遇上了危机。 “想问为什么选择你吗?” 年龄合适,长相不错,生活稳定,家庭和睦,有软肋,好控制。 ……她一点儿也不想知道。 可是怎么商业联姻的对象变成了正峰的总裁,还是郑元峰的继子? 姜澄曾经无所谓,反正事已成定局。 但她今晚突然就想问了。 祁栩知道她总有一天会问的,也并不打算瞒她,他看着她的眼睛:“郑绮琪嫁给了乔氏乔董的独子乔知行,原本嫁给他的是你。” 姜澄听得瞪大了眼。 她就知道……哪有那么急和仓促的,她来到莱市的第二天就接到电话让去民政局。 迟了五年的真相打在人心上,姜澄一时愣住,不知道自己什么反应。 祁栩侧身,抬起两人十指交扣的手,轻吻她无名指根处冰凉的婚戒。 然后另一只手捧住她的脸,“姜澄。”他缓慢而有力的声音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你我注定是夫妻。” “注定?”姜澄愣愣的,说出的话音很轻,“天注定还是……你注定。” 她看着那双漆黑如墨的眸,深邃的瞳色好似能将人的心神吸进去。 然而有一瞬间慌了心神的却是这个向来自信于掌控一切的男人。 他手上骤然用力,把姜澄捏得有些痛。但她一直看着他。她说的话是陈述语气,却在等待一个回答。 祁栩摸着她侧脸的手轻轻拂过她的发丝,“是因你注定的。” 这一晚的对话结束于这句。 姜澄逃似的进了卧室。 祁栩看着她的背影,准备好的告白收回了心中。 不急。 他心想,就再给彼此一点时间。 脑中突然出现被自己亲手扔到垃圾桶里的花束,祁栩眼神一暗,也不能给太多时间了。 这夜一整晚,姜澄都在想郑家和五年前的事,脑中无比混乱。 她陷入回忆,一会儿是生意被打压却在自己面前故作轻松的父母,一会儿是和祁栩举行的简单婚礼。 五年的婚后生活走马灯一样在脑海里略过。 醒来的时候,她听见脑海里传来自己的声音,在问:你过得怎么样? 因为一夜混乱没有睡好,此刻天微微亮,她借着从窗帘缝透进来的微光看身边人的睡颜。 祁栩可能也睡得不好,他在睡梦中还眉头紧锁。 房间里的光亮十分微弱,她的眼前却能清晰地出现他的模样。 姜澄从被窝里伸出手,指尖按在祁栩的眉心,轻柔地抚平,然后滑过鼻梁,停在他的嘴唇。 她的一切都可以被祁栩安排好,她也乐于享受这样的生活。 姜澄闭上眼。 —— 靳阳哼的小调是卫兰的《你知道我在等你们分手吗》? 37.等你收了我 在工作室的卫生间里看着镜子里的女人顶着两个黑眼圈,姜澄不知道自己该恼火谁。 这股无名火一直围绕在心头,令她工作时也有些暴躁。 “……就是这样,你再看看。” “好的姜总。” 交待完工作抬头时,姜澄才发现偌大的工作室里只有自己的说话声最大,职员们就连交流也是小声地交头接耳。 姜澄扶额,不管怎样不能让自己的情绪影响ve的工作氛围。 于是她下午两叁点就翘班了。 今日是阴天,她穿着风衣长裤在江边走了走,风声微凛,她往常去的小酒馆而行。 抬头便对上了那道不知何时就看着自己的目光。 对视之后,男人扬起微笑,姜澄顿了顿,提步走去。 酒馆的玻璃门一开一合,她踩着叮当作响的铃铛声,从寒冷之地步入温暖。 靳阳坐在了上次她坐的椅子,姜澄也落座在他上次的位置。 “好巧。” 男人从冰桶里拿出酒瓶,绛紫色的液体反射着顶上打下来的灯光,细流如粼粼微光缓缓地流入早已准备好的空杯中。 姜澄的视线随着那瓶收回的酒再顺着那只手落在男人脸上。 她轻笑一声,“不巧吧。” 靳阳不置可否。 姜澄端起面前的酒喝了一口。 冰凉的酒液存在感十足,她能感受细流从喉咙滑到胃里,寒意冲上了心脏。 见她第一口酒不是抿一小口,而是直接喝了一口,靳阳眼神微动。 第一口浓烈的味道还停留在喉头,姜澄饮下第二口,酒杯便空了。 浓郁的涩盖过了那一丝甜味。 姜澄抿唇,唇上沾染的酒液被抿进嘴里。整个口腔都是满满的酒味。 她向来爱这家的自酿,这次却有些不知味。 原来酒都一样,是苦的,是涩的。 玻璃杯底碰上瓷面的桌,发出脆响。 靳阳没有再给她倒酒,只看着她,手插进外套的口袋里,无意识地握着手中的烟盒。 叩、叩……叩 姜澄屈指在桌面上敲出两短一长的叁声响,她盯着靳阳,眼也不眨。 握烟盒的手骤然收紧,靳阳克制住自己想要拿出烟的冲动。 两个人同时沉默,耳边只有酒馆放的英文歌和他人偶尔一两声的交流。 忽而扬起笑容,好似方才迷一样的沉默没有发生,姜澄道:“来盯着我修改画稿吗?” 靳阳收起表情,看着她脸上不从心的笑容,“来等你收了我。” “靳阳……” 姜澄摇着头笑,这次的笑声倒是发自内心地觉得好笑,“哪有这样叫人出轨的?不应该是循序渐进,慢慢勾引吗?” “有用吗?对于你。” 靳阳太了解姜澄了,他一开始确实想温水煮,昨天却突然惊觉那个方法不适用。太过缓慢的勾引和拉长的战线只会给姜澄认真思考的时间。 倒不如打直球,一开始就对她下猛药,她反而会被砸得晕乎,来不及退缩。 姜澄知道自己昨天为什么会问出那些五年来都不在乎的问题。 经过昨晚那通偷偷去接的电话,她意识到自己的心绪已经被曾经的恋人所影响。 祁栩可以安排好她物质上甚至精神上的一切——唯独爱情。她曾经得到过又被迫失去的、不圆满的爱情。 这个残缺的圆是她内心深埋的遗憾,但她并不愿选择出轨,她试图让自己的心放在丈夫身上,然后对靳阳冷处理。 而这个人突然的出现打乱了她的计划。 姜澄没有回答,她看着眼前的空杯出神。 靳阳挑眉,起身走到对面,又为她倒了些酒。在把酒瓶放回冰桶的同时,他俯身在姜澄唇上蜻蜓点水一吻。 姜澄猝不及防,这个亲吻转瞬即逝,她瞪大了眼看着偷腥的男人笑着走回去坐下。 她该立马起身就走的,却不知怎的好像被黏在了椅子上动弹不得。 酒馆里依旧放着温柔轻快的英文歌曲,杯瓶碰撞的清脆声响点缀其中。 姜澄看着对面笑容绽放十分阳光的人,好似回到了大学毕业前。 靳阳为了帮她戒烟,同意她适当贪杯。 两个人都没课的时候他们会找各个隐藏在街巷的小酒馆惬意地消耗时光。 戒断的最初那段时间很痛苦也很难熬,他们约定了暗号。实在熬不过去的时候,她在桌上敲出两短一长的信号,靳阳便给她一支。 这个暗号一个月最多五次。 五年后的今天,她发出试探,却没有回应。 靳阳早就忘了吧。 是啊,她不跟他解释,直接分手断联消失。她怎么还奢望他能记得两人之间的秘密暗号呢? 姜澄端起酒杯,再次一饮而尽。 这下靳阳也皱了眉,“不要这么喝。” 姜澄眉梢一挑,“你管我?我还没给你任何身份呢。哦——除了我的甲方。” 对面的人笑了出来,靳阳上身前倾,手肘撑着桌面看着她眨了眨眼,“那什么时候给我其他身份呢?乙方小姐。” “这个嘛……”姜澄作势思考,有些纠结地开口,“是让你做跑腿打杂的还是帮我打扫卫生呢?” 靳阳哈哈大笑,看着她虚假的表情,只觉可爱,然后又给她倒酒。 这次只倒了浅浅的一层,他收回手举起自己的杯子,眉眼带笑地看着她,“我都愿意。” 姜澄端起酒杯摇晃,不去看他,而是看着杯中不足一口的酒微笑,过了好一会儿,她才举杯过去与他一直停在那里的杯子相碰。 玻璃碰撞,“叮”地一声。 “cheers.” 她的声音比玻璃相碰的清脆更轻。 杯中酒液晃荡,反射着点点微光。而那些光亮都不如靳阳眼里的光。 在姜澄收回手饮酒时,他看着她,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cheers.” 一饮而尽之前,他嘴唇抵着酒杯,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轻声道。 酒馆内一直温暖,外面却是秋风瑟瑟,吹得人忍不住裹紧外套,心中暗想已经到快入冬的时候。 该加衣服了。 祁栩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看着外面风吹叶落,想着可以带姜澄去商场逛逛,添几套冬天的衣服。 玻璃反光,映出他手上拿着的文件。 祁栩心思一滞,差点儿忘记手头繁忙的工作。因为多了苍熙洞的项目,还有偶尔蹦出来在明里暗里捣乱的股东,他的工作安排越来越多。 今年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从郑元峰病重,把面临危机的正峰集团交到他手里开始,他就在重振集团的同时排除异己了。 剩下部分根深蒂固的股东也只有在每次的股东大会上能给他找些不足为惧的麻烦。 可今年集团的项目突然都出了问题。 苍熙洞这种项目正峰本可以独自吞下的,现在也要和乔氏合作了。 手中的文件边缘被捏出褶皱,祁栩眯眼看着窗外。 他身处开着空调的办公室内,周身却散发着比室外更凉的寒气。 秘书敲门进来时看见这样的老板,哪怕早已习惯,也忍不住内心一个哆嗦。 “祁总,人到了。” 闻言,寒气消散,祁栩嘴角勾起一个似笑的弧度。 —— 啊啊放错了,记错章数先放了38,那就更两章吧!明天吃肉。 38.第二个谎言 从会客室里出来后,祁栩心情回转。 他回到办公室坐下,喝了口热茶,打开手机看见好些未读消息。 点开置顶的那个聊天框,心情瞬间晴转阴。 祁栩黑着脸拨电话过去。 竟然响了好几声才接通,而且那边只传来一些遥远嘈杂的声音,没人说话。 “姜澄?” 他低低地叫了一声。 姜澄听见电话里传来的声音,赶紧要伸手拿过来,手机却被拿着它的人伸得更远。等到她收回手,便又递过来。 祁栩被狠狠地瞪了一眼,却笑得更开心了。 此时他们正并肩坐在烤肉店,姜澄还维持着为了伸手去拿手机而压在他身上的动作,电话那头又传来一声低唤,音色更加低沉。 她忙调整心绪,用听起来很正常不带什么情绪的声音开口,“祁栩,我和小唐他们在外面吃饭呢,刚刚卡了一下。” 祁栩默默地听她说完,停了几秒才道:“在哪?” “在吃烤肉,你要过来吗?” 祁栩不喜欢烤肉。 但他竟然没有立马回绝,趁着中途停顿的两个呼吸间,姜澄赶紧开口接道:“不过你不爱吃这个,就不用来陪我啦!我可能晚点回家,你再忙也要记得吃晚饭!” 烤肉店的声音太吵,祁栩听不出来那些说话声是她的同事还是陌生人,虽然没听见唐虹岩的声音,但他也没有怀疑什么。 他说“好”,然后两人道别。 回到社交软件,看着聊天界面跟他说晚点回家的消息,他揉了揉眉心,有些头疼地想得加快速度处理集团的事了。 挂了电话,姜澄还心有余悸,身边的人却搂住了她的肩,在她耳边笑得欢乐:“原来我的身份是‘小唐他们’哦~” 那四个字被他用了重音,带着浓浓的取笑意味。 “滚。” 姜澄把肩膀上的手拍下去,坐起后又挪了一下,离那个人远点,才拿起筷子夹菜。 “好凶!” 靳阳噘嘴,拿起夹子翻动烤盘上的肉,将已经烤好的夹到盘子里,然后拿生菜裹住蘸了辣椒的肉,送到气呼呼的女人嘴边。 耳边塑料手套的窸窣声被她忽略,姜澄也故意忽视了嘴边冒着香气的生菜包肉,只吃自己夹的菜。 “哎……”靳阳故作叹息,贴在她耳边,语气夸张,“这美味的、热气腾腾的、一口爆汁的、荤素搭配的生菜包肉啊,看来这第一口只能由我——‘小唐他’……” 们字还在嘴边,手里的东西已经被咬了。 姜澄咬了一口,切成薄片烤得略焦的肉和解腻的生菜完美搭配,她享受得眯了眯眼,果然很美味! 靳阳嘴角噙笑,看着她咬下第二口。 然后笑容僵住。 姜澄狠狠地咬了他的手指。 “疼疼疼!”靳阳趁她松口赶紧收回手,取下手套看见指头深深的齿痕,甩了甩手减低痛感,咧嘴抱怨,“你是小狗吧?” 姜澄哼哼着咽下食物,“我是如来佛,你才是小狗。” 靳阳听笑了,他凑到姜澄耳畔,刻意压低了声线,“晚上我就来做你的小狗……随便摸。” “咳、咳……”姜澄被呛到,也不知是热的还是怎的,脸色通红,她歪头撞他的头,偏过身嗔他一眼,“闭嘴!” 身旁的人憋着笑点头,继续烤肉。 出烤肉店的门时,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姜澄闻着两人身上的味道,皱了皱鼻子,“油烟味好大,我得回家洗澡。” 靳阳正揣回付完款的手机,闻言大惊,“什么!?喝了我的酒吃了我的肉就丢下我回家了?” 在姜澄转眼看过来时,又立马委屈地垂下头,“回吧回吧,留下我一个孤苦伶仃地在这陌生的地方寻找住处。” 说着,他还抬起手无力地挥了挥。 然后长叹一声仰头望天,“看来啊,这冷风就是我的归宿了……” 他抱着双臂,摇摇头,缓缓抬脚走出几步。 “干嘛呀!” 姜澄好气又好笑地上前伸手拉住他,在他回头用湿漉漉的眼看着自己时又忍不住对着这只大型萨摩耶心软,“我陪你去找酒店,乖。” 靳阳眼睛一亮,指着一个方向,“就找那边的住!” 姜澄疑惑地顺着他所指看去,在建筑丛中看见了一个亮着灯的招牌。 景江大酒店。 好熟悉的名字。 这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感在抵达那里的路上终于有了答案。 这不就是ve所在的写字楼附近的酒店吗? 同时也是靳阳上次来莱市住的酒店,只是她不知道。 熟门熟路的“回头客”笑眯眯地拉着她去了预订的房间。 姜澄站在床边,不止能看见江景,还能看见对面的“ve”灯牌。 靳阳放下路上买的一袋东西,走到她身后,先是试探性地扶着她肩膀,然后从背后拥了上去。 只是还没来得及说话,姜澄就被扑过来的油烟味熏得皱眉,“去洗澡。”她手肘戳了戳身后的人。 “你先去吧,不是受不了味道要马上回家洗澡吗?现在不用回家就可以洗了。” 靳阳挑眉。 姜澄耸耸肩,默了会儿,便妥协地进了卫生间。 刚脱完衣服,她才想到自己没有换的,洗了澡有什么用?但是……看着带味道的衣服,要她再穿一次也实在要命。 直到水声传出,靳阳才拿起房卡出了门。 姜澄跟自己做了好一会儿的心理斗争,才只套上浴袍出来。 房间没有开灯,窗帘也被拉上了。满屋叁叁两两放着的香薰蜡烛昏黄的火光映入她刚出浴、还一片水雾的眼瞳。 熏香夹杂浅淡的花香在温暖的房间萦绕,地上散落着红色花瓣,一枝暗色的蔷薇横放在床上,花朵旁立着浅色的蜡烛。 烛火跳动,火光打在花瓣上,朦胧的香味仿佛飘到了鼻尖。 下午喝下去的酒像是此刻才开始作用。 姜澄不知道心里什么感觉,只觉有点发涩。她整个人沐浴在令人心醉的淡香和火光中,环视房间却没看见另一个人。 做这一切的人呢? 她找到手机,拨出下午被他自己放出黑名单的电话号码。 没人接。她走过去坐在床上,伸手拨弄蔷薇花瓣,也去逗弄烛火。 指尖微烫,耳边是间隔规律的嘟嘟声。 心思百转千回,那头终于接通了,“姜姜,你洗完了?” 他声音急促,好似是赶着来接的电话。 姜澄“嗯”了一声,“你人呢?” “马上。” 姜澄听见了关门声,然后是走路声,靳阳笑着问:“喜欢吗?” 这次他的这个问题得到了回答。 姜澄低低地“嗯”了一声,然后门外传来脚步。门口“滴”一声响,那人带着笑容走进来。 他居然已经换了身衣服,头发还挂着水珠,乱糟糟的。 姜澄错愕地看着他关门挂电话,向自己走来。 他在她面前蹲下,双手搭在她膝头,仰起头看她。发丝的水滴在他脖颈、脸上。 而靳阳只是笑,“你喜欢就好。” 他略一用力,撑着她的膝头起身吻她。 这是一个十分温柔的亲吻。他缓慢地蹍磨啄吻她的唇,从她微张的口探入,勾着她的舌尖共舞。 薄荷味漱口水的味道从口中冲上鼻腔,甚至好像刺激了大脑一样。 这一刻姜澄心想:还好洗澡的时候也漱了口! 39.说脏的资格h 姜澄觉得自己醉得厉害,萦绕周身的不是香薰,而是烈酒。 她顺从地任靳阳打开自己的双腿,挤进双腿之间,任他将自己放倒在床上,甚至在他结束亲吻离开时,脑袋还晕乎乎地略微挺起上半身要追过去索吻。 靳阳单膝靠在她双腿间的床沿,俯身摸她半干的头发,又亲了她一下。自己发丝的水滴到她的脸上、肩膀、锁骨。 他低下头将每一滴水珠都卷入口中,然而随着他的动作姜澄身上的水更多了。 他极有耐心地一点一点舔去。 锁骨下方被舔吻时,姜澄没忍住发出一声嘤咛。她的浴袍被解开,只虚搭在身上,遮住了两边乳头。 下半身暴露在空气中时,她抓住靳阳抚摸着自己腰间的手,盯着他的眼睛,“靳阳。” “嗯,姜姜。” 被叫的人回视她,眼中满是认真,下一秒又盈满了笑意,“我可是为了能早点来服侍你,多开了间房呢!” 姜澄呼出一口气,抬起手去摸他的脸。 那人歪着脸在她手心里蹭了蹭,湿润的发丝碰着她的指尖,有些痒。 靳阳侧过脸去吻她的手心,然后顺着往下,吻过小臂,直到被浴袍的袖子阻挡。 他抬起头,被床上暖黄的火光映着,眼睛亮亮的。 烛火就在她的头旁边,火光一闪,是靳阳拿起那只蔷薇,低头闭上眼吻了一下花心。 她被眼前的光景迷住。 他吻过来的时候,唇齿间似乎带了花香,她沐浴在香味中,身体都被熏得热热的,浮起红晕。 这次的吻用了力气,他们互相纠缠,汲取彼此的津液,仿佛那是琼浆玉露。 姜澄搭着靳阳的肩膀推开他时,看见他嘴唇上骤然拉断的银丝。 很色情。 身下苏醒的穴口泌出一点黏液来,她下意识收缩了一下。 靳阳将根茎去了尖刺的蔷薇放在她身上,花多正好在双乳之间。她的肌肤透红,又在满室烛火中披上暖黄。暗色的蔷薇在昏暗中被衬得颜色更深,将他琥珀色的眼眸也染上暗光。 蔷薇随着呼吸上下,花瓣若有似无地抚摸她的乳肉,痒意却从下半身时闭时合的小口蔓延上来。 靳阳握住她放在身体两侧的双手,右手摸到戒指时动作一滞。他捏着那个银圈,想将它取下来,却被主人弯曲手指的动作制止。 “不行。” 姜澄的声音透着情欲,她甚至两颊通红,眼尾也染了些浅红,目光朦胧地看向他,却清醒出声。 靳阳压下内心的不适,或许还有他不可能承认的妒火。 他今天头一次没有回应她,但也停止了动作,只握住她的手,然后身体后撤。 双膝跪在床边的毛毯上,胸口抵着床沿,俯下头深吻那张她不会拒绝他的小嘴。 “嗯……” 姜澄手指骤紧,喉咙发出愉悦的轻吟。 吻毕抬头,靳阳的嘴唇拉出更粘稠的银丝,甚至在他略微抬头时都没有断。他伸出舌尖去舔,才截断拉丝的蜜液。 若是姜澄能看见这幅淫靡的画面,只怕要流出更多水来。 但她此刻正眯着眼,张着嘴喘息。 “嗯啊——” 下一秒她难耐地伸长脖子,呻吟出声。 是在她腿心的靳阳,再次低头,直接含住了张开的缝隙,舌面从下往上,直直舔过逐渐苏醒的阴蒂。 找到那颗肉粒后,还用牙齿刮它、轻柔地咬它、用舌尖戳它。 姜澄的身体因他的动作而不自觉地扭动,靳阳松开她的手,双手收回来卡着她的大腿,不让她闭拢。 固定住后,靳阳直接含住那颗已经充血的肉粒,先是舔舐,然后狠狠吮吸。 “啊~” 姜澄发出尖促的吟叫,被重重刺激带上了高潮。 靳阳同时用双手掐住她的腰,手掌贴着她的大腿外侧,阻止她的身体下意识的退缩。 甚至在那充血变大的阴蒂颤抖时,还含着它温柔地舔弄。 鼻尖嗅到香甜的气息,下颌也被泄出来的水液淋湿。靳阳最后吸了一下,便转而去亲吻刚刚经历高潮的小穴。 蜜液沾湿了他的嘴唇和下巴,他还用鼻尖沾了水,去蹭到肉蒂上。 然后才含住刚发泄过的蜜穴,用舔舐抚慰了一下穴口,下一刻就直入内里,将舌头戳了进去。 姜澄抓着手下的床单,快感丛生,大脑没有丝毫的休息。 靳阳舔过了每一寸他能碰到的嫩肉,感受着它们的蠕动收缩,身下的肉棒愈发肿大,直挺挺地顶在那儿等待解放。 他照顾完所有刚经历过高潮的地方,才起身重新单膝跪在床沿,俯身过去看姜澄。 两人的脸越靠越近,意识到他要吻下来时,姜澄抬起一只手抵住他的肩,偏过脸躲开。 “不要,脏。” 靳阳低喘着,有些好笑地开口:“不脏。” 姜澄轻笑一声,道:“男人当然没有说它脏的资格,你们都是从这里生出来的。而它是女人的器官。” 她回头与他对视,“脏和不脏,我认为怎样就是怎样。” 靳阳低笑,在她的目光中舔过嘴唇,将浅浅的一层蜜液卷入嘴里。 甜腻的味道早已充斥口腔。 他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姜姜说得对……” “也只有你的我不觉得脏。” 说这句话的同时,他握住搭在自己肩头的手,拉着她顺着敞开的浴袍往里摸。贴着胸膛摸到沟壑纵横的腹部。 手掌坚硬的触感令姜澄呼吸更重,摸到他腹肌的时候,指尖无意识地扣了扣肌肉间的沟壑,换来男人一声轻喘。 他俯首在她耳边呻吟,压低且魅惑的声线仿佛带着电流,振得她耳根发麻。 身体越来越热,她抬腿掀开他的浴袍,膝盖隔着内裤磨蹭火热的硬棒。 “你也湿了。” 她轻声开口,刮过龟头,蹭到了那处分泌出来的液体。 靳阳忍不住松开她的手,自己脱下内裤,将忍耐到极点的性器释放。 那股热意一下就冲了出来。 连姜澄摸在他下腹的手都感受到了。 她张开五指,细细地描绘他腹部的肌肉。指尖能感受到他轻微颤抖的身体,和按捺不住的闷哼。 “好棒,不会一直健身等着这一天吧?” 靳阳被她的赞叹和戳破心思的话语说得又骄傲又羞赧,索性用拇指按住她不安分的唇,然后身体下压。 她的一条腿还抬着,就被他的动作压下去,大腿贴着小腹,小腿与其重迭。胸上的蔷薇花朵随着动作滚动,花香一下散开。 腿心也被这个姿势拉开,肉穴收缩闭合,做好了被插入的准备。 40.最浪漫之最h 这是她经历过的浪漫之最。 下午喝了喜爱的酒,吃喜欢的烤肉。傍晚在昏暗的酒店房间里,沉浸于香薰与蔷薇花香中,在暖黄的烛火下享受淋漓的性事。 她会记得这一天。 在靳阳压着她的腿缓慢沉腰插入的过程中,姜澄伸出舌尖一边舔他抵在嘴唇上的拇指一边眯着眼想。 然后就从嘴唇的缝隙溢出呻吟。 他顶到深处了。 缓慢而有力的插入过程令所有的嫩肉都被照顾到,尽情地释放自己去亲吻挤压那根滚烫的外来之物。 就连兴奋到颤栗的肉粒也被照顾到——他竟然拿起那只蔷薇,旋转着花心去按压裸露在外的阴蒂。 柔滑的花瓣细细密密地抚摸肉粒周边敏感又细嫩的肌肤,腿心的冲撞一下又一下,他只退出半截,又慢慢碾压着插进去。 他温柔而强有力的撞击使姜澄的身体也在上下轻晃,唇上没了桎梏,她爽极的呢喃也逐渐放大出声。 “嗯~靳阳……” 今天的她没有再用“靳总”来隔开他,靳阳心中喜爱更甚,忍不住俯下身去亲吻她。 两具身体肌肤相贴,都是同样的火热。一人坚硬,一人柔软。 情动之时,姜澄抱着靳阳的头,揉他半干的柔软发丝。他吮吸亲吻她的肩颈,她的手按着他脑后,他们在满室温馨中同时攀上了爽乐至极的顶峰。 靳阳手撑着床,只压着她的腿,贴着她的身体埋入深处射了出来。 浓稠的精液打在宫颈口时,姜澄眼前白光一闪。她抵住他腹肌的小腿用了力,却被男人更大力地压下去,紧贴着她继续释放。 “靳阳!你居然……”没戴套! 话还没说完,在她满腔怒火中,靳阳贴着她耳根,边吻边说:“我结扎了。” 脑中“轰”地炸开,姜澄睁大了眼,火气都变成了爱意,将她身体点燃,越来越烫。 她此刻的爽快与满足感甚至超过了高潮。 她抓着他的肩膀,松开了抵抗的力气,偏过头主动亲吻他。 靳阳自然来者不拒,他抱着她变换姿势,天旋地转后,姜澄已压在了男人身上。 体内肉棒也随之旋转,惹得她闷哼一声。 她吻得更深。 分开时两个人的喘息都更重,姜澄呼着热气,抚摸他的头发。 屋内光源只有已经燃了很久,正晃荡跳跃的烛火。 昏暗中,她摸着他的脸,吻了一下他的眼睛。 “你怎么让我有点感动了。” 她的声音很轻。 靳阳环着她的腰,另一手在她后颈流连,他笑了起来,胸腔的振动惹得身上的人也在轻颤。 他道:“你喜欢就好。” 姜澄伸手去拿在床铺上滚倒的蜡烛,放在他的脸边,借着跳动的烛火看他的眼睛。 火光把他的瞳色映得更浅。 他的眼神含着爱意,却不知是否与五年前一样。 姜澄还记得曾经的阳光少年是怎样欢喜地看着自己的。只是那个人藏在内心深处,她不愿拿出来做任何对比。 “我喜欢。” 姜澄闭着眼,心想自己先前那个浪漫之最的想法还太早了。 没有靳阳那句令人惊讶的话,怎么能说得上是最浪漫呢? 天色暗下来,姜澄不敢停留太久。她重新简单冲洗了一下,忍着不舒服穿上之前脱下来的衣服。 好在还有靳阳准备的女式一次性内裤。 他递给她时还脸红了,姜澄没忍住逗了他两句,被人羞恼一瞪后便大笑着进了卫生间。 出来时靳阳正拿着下午穿的衣服站在门口,好像刚从外面回来。 他整理衣服的时候,有一个方形的东西掉了出来,他立马俯身捡起。 姜澄的视线被吸引着看去,只看到一闪而过的深色,还没反应过来,靳阳已经把衣服放到一旁,笑着走了过来。 “要回去了?” 他抱着她的腰,额头抵着她的,语气含带不舍。 姜澄应了一声,站着不动,过了会儿靳阳自己放开她,叹了口气,“去吧去吧。” “你刚刚去哪里洗的澡?” 姜澄对着全身镜边整理边问。 “在隔壁开了房间,怕你洗完澡等久了。”靳阳坐在椅子上看着她动作。 姜澄在镜中对上他的视线,嗔他一眼,“真有钱啊靳总,开个房间就为了洗澡。” 靳阳哈哈大笑,“机票都舍得,更何况就开一个房间?” 说到这个,姜澄转身看他,“你什么时候回去?” “我可要盯着姜总改稿呢!” 靳阳对着她眨了眨眼。 “又不是我画。”姜澄轻声哼哼,打开房门,“走了,拜拜。” 不等那人再说话,她就关上了门。 站在门口深吸口气,缓缓呼出。 姜澄抬起头往电梯走去。 快到小区时,身上的味道已经很淡了。路过周围一家生意火爆的烧烤店时,姜澄下了车。 此时晚上八九点,正是人多吃宵夜的时间,烧烤店果然坐满了人。 她找老板要了根凳子,坐在店里假装等桌。 等到身上重新沾了难闻的油烟味,她才假意等不下去了,起身离开。 家里竟然没开灯。 窗外的霓虹透进来,在墙边地上反射着模糊的彩色光亮。 也映在了她的眼中。 姜澄不自觉地心跳加速,开了灯走进卧室。 一室冷意,竟然也没人。 她愣了好一会儿,才打开空调,拿着衣服进浴室。 短时间内冲了叁次澡,身上的皮肤又干又滑,姜澄快被浴室的热气蒸晕过去。 正要关水时,门突然被打开。 她吓了一跳,搭在开关上的手默默调高了温度,然后往旁边走了一小步。 门关了又开,水雾逃了些出去,转而又因上升的水温冒起更多。 祁栩看着她投在浴帘上的影子,水蒸气挡着,她又往半拉的帘子后面走了走,挡住他的视线。 “回来了?”她的声音有些闷闷的,夹在水声中。 “嗯。” 祁栩低低地应了一声,目光放在脏衣篮里。 她今天穿的衣服盖在最上面。 他转身开门出去。 姜澄赶紧关了水,不小心跳到身上的水珠在皮肤上烫出点点红痕,倒与靳阳留在身上的痕迹很相似。 她抿唇,出浴室之前用卫生纸将一次性内裤裹得严严实实才把它丢掉。 41.我们郑家的 姜澄出来时,祁栩已经在外面的卫生间清洗过,此刻换了衣服坐在卧室的软椅上。 姜澄坐到另一边插上吹风机,祁栩闻声抬头,走过来接过她手里的机器,给她吹头发。 房间里只有吹风机轰轰的声音,虽然吵闹,却也是诡异的静默。 吹干头发,祁栩把吹风机收好,坐到床边,正对着姜澄。 她对上他的目光,他的眼神毫无波澜,说出的话也没什么情绪,“这么晚才回来?” 姜澄没忍住笑了,“应该是我问你吧?工作这么忙吗?” 祁栩沉吟,随后道:“最近会越来越忙。” 他起身走到姜澄身边,抬手摸着她的头,让她仰起头,俯身吻她嘴角。 姜澄闭上眼,感受到他从嘴角吻到双唇相贴,然后吮吸。 祁栩的亲吻总是霸道,他强硬地探入她的口腔,拉着她的舌头交换津液。 啧啧作响的声音在安静的室内很突兀,勾起了男人的情欲。 在他继续往下去吻她脖子时被拦住了。 姜澄实在不想再洗第四次澡,而且今天已经很累了。她觉得自己没有精神再做第二场性爱。 她推着祁栩的肩膀将二人分开,“今天不做,可以吗?” 祁栩笑了,他摸了摸姜澄的头,问道:“为什么今晚这么小心翼翼?” 姜澄有些心虚,但不能让丈夫看出来。她也扬起微笑,“有吗?” 祁栩但笑不语,起身去拿电脑坐到床上。 “还要处理工作?” 姜澄也上了床,躺在他身边,靠着他看向笔记本电脑屏幕。 是一些她看不懂的曲线图,她只瞟了一眼就收回视线,玩自己的手机。 “正峰在和乔氏合作一个项目,比较重要,不能出差错。”祁栩看着调查报告和下属做的预估,分析着竞标价格。 乔氏? 姜澄觉得耳熟,回想了一下,猛地瞪眼,“就是那个郑绮琪……” “嗯。郑元峰原本想让你嫁过去的,那个乔氏。” 姜澄撇嘴,失去了兴趣。 她玩着手机,切换软件时看到了那个黑白色的方形图标,脑中突然浮现今天临走前靳阳不小心掉出来的东西。 那个熟悉的颜色和形状……不就是她大学时爱抽的那款烟吗? 所以靳阳没有忘。 她心尖一颤。 [她快要重新爱上我了。] 写下这行字,靳阳忍不住笑起来。 他抬头看了看窗外的江景,心情十分美好地继续写。 [我知道她喜欢什么样子,就让她爱上这个肯为她付出一切的旧情人,做一个美梦。] [然后这个梦将由我亲手毁掉。] 靳阳眯了眯眼,笑意展开。 他把日记本合上,收起笔。 房间里的香味还没散尽,轻轻浅浅的香绕着人,让人心也漂浮起来。 翌日上午。 结束一个短会后,祁栩坐在办公室听着秘书的汇报。 苍熙洞项目他们竞标的价格最高预期为两千万,乔氏与正峰各出一半。 只是正峰现在连一千万的流动资金都没有。 祁栩听得一阵头疼,抬手打断还在说话的秘书,“贷款谈得如何?” “汪总还在谈。” 祁栩点头,“嗯,你出去吧。” 秘书刚打开门,又听见了老板的声音:“让他过来。”应声之后,他才关门出去。 等待的空隙,祁栩沉吟半晌,拨出电话。 “喂,小祁哥?” “乔氏的资金情况如何?” 那头传来大笑,乔知行揶揄道:“怎么?正峰有点困难?我们乔氏资金绝对到位,祁总放心!如果正峰需要,我个人可以帮忙。” 他当然知道资金到位,祁栩早就调查清楚了,但心里总觉得哪里怪异。 他没回应,乔知行转了话题:“对了,我爸前几年还说乔郑是一家,要我们经常走动。结果每年请你们吃饭都被你回绝,现在两家合作了,得赏个脸一起吃饭了吧!” 真好笑。 祁栩一声轻笑,“呵……我家里姓祁,另一个也不姓郑,就还是算了。” “啧,又不领情。”乔知行语气遗憾道。 “乔叔叔最近情况如何?” 以前郑乔两家经常来往,他与乔董也见过很多次。 “就还那样儿。”意识到不妥,乔知行立马接口继续说,“一直在医院里养着,照顾得挺好的。” 还是那个纨绔子弟。 祁栩蹙眉,没再寒暄下去,挂了电话。 乔知行看着挂断的电话,呸呸两声后收起手机。他交迭双腿翘在办公桌上,靠着背椅点了支烟,然后拿着烟盒向办公室里的另一个人晃了晃示意。 那人靠在沙发上,摇摇头。 乔知行把烟盒扔在桌上,吐出一口烟,“想和他吃一顿最后的晚餐,都不给人机会。” 他摆了摆头,说着可惜的语气,嘴角的笑却止不住。忽然想到什么,猛地看向沙发上的人,“你确定一切都准备好了?” 女人化着淡妆,微笑的时候眼尾的细纹自然地浮现。她用手梳了梳挽在一侧的长发,说话的语调缓慢而淡然,“慌什么?乔总不是一向很淡定吗?” “哼哼。”乔知行冷笑,“你们郑家的事,倒好像我比你还急。” 郑元婋细眉轻挑,“是啊,我们郑家的……”她的声音轻而慢,像是漫不经心地一说,“送给别人那么久,也该拿回来了。” “确实久。”乔知行眯眼看着自己吐出的烟雾,回想了一下,“至少五年了。”他看了一眼那边的女人。 郑元婋放下咖啡杯,“谁叫我今年才回国呢?” 她语带惋惜,抬眸时却有一丝狠厉闪过,“那些不中用的老家伙,等正峰回到我手里,他们才知道厉害。” 乔知行看着她,心里不由得一颤。 他又想到了一个月前郑元婋找到他的样子。 这个女人是郑元峰的妹妹,明明比自己大了十几岁,但保养得很好。 他们在酒吧相遇,他习惯性地想调戏一下成熟的姐姐,倒被对方漫不经心地看过来。 她笑起来时眼角流露出细纹,才能让人窥察到一点她的真实年龄。 他看着她脸上的表情,明明在笑,眼中却一片冰冷,刺得他一个激灵。 “乔?” 红唇念出他的姓氏,她的笑容更加明媚。 “很高兴认识你。” 她伸出手。 乔知行低头,只见那手的指甲上涂着暗红的花色,像是狩猎的毒蛇在暗中蹲守时吐出的猩红蛇信。 —— 郑元婋(xiāo),谐音元宵,也与枭雄的枭同音。 42.他们逼我的 祁栩果真越来越忙,甚至有时候到姜澄睡下还没回来。但是第二天早晨她总是睁眼就能看到他。 她看着祁栩眼下的乌青,想到每天都和靳阳见面的自己,有些愧疚。 这日周五,午饭时间,ve不剩几个人,姜澄准备坐电梯下楼,路过楼梯间时被人拉了进去。 靳阳背靠墙,捧着她的脸亲吻。 几秒后姜澄推开他,低喝道:“你怎么来这里了?不许再来了!” “怕被人看见?”靳阳笑笑,拉着她的手摸自己的脸,在她手心蹭了蹭,“可是我很想你。” 姜澄把手收回来,眉头微蹙,“那也不能来这里。”她把靳阳下巴处的口罩拉上来戴好,“等我下班一起吃饭,乖。” 靳阳全程睁大了眼,等她说完收回手,将她抱到怀里,歪着头用脸蹭她的头发,“姜姜,我也是有工作的,不能一直待在莱市,我只是想多见见你。” “嗯……” 姜澄任由他抱着,闭了闭眼回抱他的腰,感受到自己被抱得更紧。 她心里更加笃定了经历这几天的生活后自己做的决定,只是还没准备好告诉任何人。 “我等你。” 松开手后,靳阳握着她的手捏了捏。 听着他语气里掩饰不住的低落,姜澄只是沉默着点点头。 同一时刻,秘书将午餐送到办公室时,祁栩还在看手中的文件。 汪扬坐在他办公桌前等待。 秘书把饭送到茶几上就出去了。 祁栩抬头看了一眼,放下文件,“先吃饭。” “好的,祁总。” 两人起身走过去,祁栩坐下,有些头疼。汪扬摆好碗筷,也跟着坐下。 “你先吃吧,吃完我们再谈。”祁栩闭着眼揉太阳穴,声音有些沙哑。 汪扬担忧地看着他,没有动筷,“祁总要注意休息啊,项目也不是两天三天就能成的,是个持久战。” “嗯。”祁栩闭着眼应声,“正峰现在不止苍熙洞那个项目,其它的也不能丢。” “但是股市已经……” “我知道。”祁栩睁开眼,表情凝重,“幸好你跟银行的贷款已经谈下来了,周一竞标结束,一切都将迎刃而解。乔氏那边怎么说?” “今天之内我一定催他们出资。” 祁栩听得皱眉,乔知行明明说乔氏资金到位,事实也本该如此,怎么拖到现在还没拿钱出来? 他拿出手机拨出电话。 乔知行没有接。 一旁的汪扬见势也跟着站起身,一脸担忧,“那边不会出什么状况了吧?” 正峰现在可经不起风波。 “做好资金链断开的准备。” 说着,祁栩走到窗前拨了郑绮琪的电话。 汪扬知道不好,饭也没吃就出去处理了。 电话响了很久都没接通,祁栩捏着手机的手上青筋浮现。直到他准备挂,那边终于接了。 “……喂?” 郑绮琪的声音细不可闻。 “怎么回事?”祁栩眼神冰冷地看着窗外,说话的声音也透着冷意。 他只是这样问,说明已经肯定她知道答案。 那头又是很久的沉默。 他耐心等待她开口。 “祁栩……”郑绮琪带着哭腔,小声抽泣着说话,“我不想骗你……是他们……” “谁?” “他们逼我的……我只能骗你,不然我……啊!” 那边一声尖叫,电话挂断了。 祁栩咬牙,太阳穴在隐隐作痛,他的眸色越发深沉。这个方向看不见ve那栋写字楼的正面,但他还是情不自禁地往那看。 视线中有一个戴着口罩的男人脚步悠闲地朝江边走,在行色匆匆地准备回公司午休的上班族中间有些突兀。 “这样…行了吧……” 郑绮琪吸了吸鼻子,放下手机看着对面沙发上的女人。 “哎呀绮琪姐姐,怕什么?”她身边的乔知行翘着腿伸手搂住她的肩,把人往自己怀里撞,然后向对面抛了个眼神,“我们婋姐脾气很好的,是吧?” 郑元婋斜着瞧他一眼,带了笑。她抬起手吹了吹指间正燃着的细烟,看着火星落到手指上转瞬即逝,笑容更深了。 “绮琪,怎么还瑟瑟缩缩的?都是一家人,你还要叫我一声小姑姑呢。是吧?” 她看向靠在乔知行怀里的人,似笑非笑。 然后抽了口烟,目光转向听着她的话若有所思的乔知行:“这个时候了,乔氏也不用装了。等拿到正峰,说好的我会给你。” 乔知行隔着烟雾看着这个女人,语气也正经了些,“乔氏亏损的可不是十万二十万,绮琪从祁栩那儿拿的钱也就够营造个骗他的假象,集团还是空心的。你之前答应的是……” “呵……”一声轻笑打断了他的话,郑元婋把中指和无名指间的半支烟摁在烟灰缸里,慵懒地靠在沙发上,“乔哥有你这么个儿子,真是祖坟埋错了地,上辈子欠你的。” 国外长大的她说出这句话自己先笑了。 她边起身边道:“走了。” 身姿动人,风情万种。 乔知行走到窗边看着她的车离开,咂了咂舌。 心里还有几分生晚了的遗憾。 不远处,郑绮琪缩在沙发上,脸上的泪痕还没干。 是夜。 姜澄进门的时候依旧是一片黑。 她习惯性地换鞋开灯挂包坐沙发一条龙,却在走近沙发时吓了一跳。 祁栩蹙眉眯着眼从沙发上坐起来。 “回来了?” 他身上盖的外套滑下来,声音沙哑。 姜澄心里的羞愧从来没这么满过。 她赶紧上前把他扶起来,愧疚道:“你今天这么早?早知道我就早点回来了。” 祁栩仰头靠着沙发,适应光亮后睁开眼看着她,“怎么这么晚?” “马上周末了,聚个餐。” 姜澄起身倒了一杯水递给他,走回来的时候顺便把地暖打开了。 祁栩看着她的背影,接过水,拿在手上没有喝,“嗯。最近聚得有点勤,是不是工资没发够他们都蹭你饭吃呢?” 他开玩笑的语调都那么正经,还透着没压住的疲惫。 “哪有,我才没那么抠!”姜澄笑着,心里虚得发颤。 她指尖微抖,把手往背后藏了藏,正巧兜里的手机振了两下。 不用想她都知道是谁发的! 43.可怎么办呢h 还好祁栩正在喝水,把杯子放下之后才问了一句,“怎么不看?” “嗯?”姜澄刚还在心里骂人,突然回神,“没事,估计是她们到家发消息呢。下班时间就该关成静音。” 她小声嘀咕着,摸出手机设了静音,然后转身搂住祁栩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你这么累……”她凑到他耳边,悄悄吹了口气,“还有力气吗?” 祁栩眼神一暗,转而搂住她的腰,一个动作把人抱到怀里,俯身含住她的唇。 另一手探入她的衣服,直接隔着胸罩捏上了那对浑圆。 姜澄在他怀里渐渐软下来。 她搂得更紧,热情地回吻。 闭上眼的时候,眼前的漆黑也是一片混乱。 姜澄被压着亲吻。她伸手去摸祁栩的脸,很快又被人握着手拉下来。 他与她十指相扣时,竟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姜澄有一阵恍惚,她仰着头任他在脖颈间啧吻出声。 “我在上面好吗?” 她说出口的话轻飘飘的,几不可闻,甚至不知道到底说没说出来。 但身上的人动作一滞。 祁栩抱着她坐起来,自己靠着沙发,让她岔开腿坐在自己大腿上。 他们的衣服早就脱去,此刻赤身裸体地贴在一起,肌肤相亲,体温愈热,比心更火热。 直立的滚烫性器夹在两人的小腹之间,祁栩呼出的热气让姜澄耳根发热。 她身下一松,黏腻的液体便流到了祁栩的大腿上。男人的喘息愈重,他一手托在她臀后固定住,令一手捧着她的脸,拇指去压蹭她微张的红唇。 姜澄盯着他的眼睛,深邃的墨色中是浓重的情欲。她闭上眼,倾身上前亲吻他的眼睛。 因为这个动作,她柔软的胸脯压在了他的肩颈,下腹也与他贴得更紧。坚硬与柔嫩的两具身体夹着中间的肉棒,它变得更烫更大。 祁栩大腿用力,往上一顶。 “啊!” 姜澄惊呼一声抱住他的头,被勾住腰提起来的时候感受到他顺势吻在自己胸口,托着下面的手也将她的私处压向那根硬物。 祁栩咬住她的乳头,只啃咬一下便转而吮吸舔吻。 姜澄仰着头,整个人都被他把控支撑着。她被顶上的灯光亮得有些晃眼,脑子里也浆糊似的一片混乱。 突如其来的半秒失控将她拉回现实。 祁栩松了力道,还在没冒出头的尖端阴蒂狠狠擦过阴茎,瞬间的刺激也滑过她的大脑。她重新坐在了他的大腿根部。 而他还没松口,嘴里含着另一边乳尖跟着低下头,她只得再向后仰给他留出空隙。 还没喘过气来,体内已经被探入了一个指尖。 祁栩用修剪平整的拇指指甲刮擦还没完全苏醒的肉粒,修长的中指则探入湿热的洞穴。 里面的嫩肉绞着他的指尖,他恨不得立马换上自己充血发胀的性器。 但姜澄还没准备好。 今晚不知怎么,她的身体总吊着一股紧张,放松不下来。 祁栩眸中墨色愈发深沉,唇舌在向上吻,手指则向内伸。 “呜…” 指腹碰到了一处嫩极的地方,他借着甬道的黏液在那处磨蹭挤压,将女人出口的呜咽尽数堵住吞下。 他压着她贴向自己,棒身缓缓地摩擦小穴上方的阴蒂,在她身体里作乱的手则动得越来越快。 终于,姜澄身子一颤,祁栩勾着她的舌尖纠缠,手指弯曲了一个弧度猛地抽出来,双手压在她臀后掰开腿心,让那股春液全都流到肉棒上。 姜澄捧着他的脸,而后有些无力地搭在他肩上。她的声音都被祁栩咽下。 趁着这股润滑,祁栩把腿上的女人往后推了推,一手扶着自己的性器,正要戳进去时,他停住了。 “你来,自己对准。” 他从她嘴角蹭到耳根,音色低哑,说完便含住了她的耳垂。 在姜澄喘着气没动作时,他张口轻咬。 “嗯……” 姜澄下巴靠在他肩头小声呼痛,只得闭着眼摸索着伸手下去。 她故意从他的肩膀贴着身体往下,手心磨过他的乳头,滑过小腹,在男人含着她耳垂还憋不住呼出的喘息声中握住那根热情地发抖的阴茎。 还是靳阳的腹肌比较好摸。 脑中滑过这个念头时,她一愣,那种无边的背德感和羞愧又涌上心头,快要将她整个淹没。 她在这个动作停留了好几秒,祁栩忍不住下身一动,在她手里顶了一下。 “怎么……?” 姜澄抿唇,眼睫微动。她闭着眼扶住那根性器,男人推着她的臀,让龟头抵上发热的穴口。 他在穴口磨了磨,见身上的人半天没反应。 遂轻叹一声,在她耳边嗓子沙哑道:“姜澄。” 他突然叫她的名字。 姜澄身体一麻。那股酥麻感从耳后蔓延,刺得整颗心震了震。 感受到她身体有些僵住,祁栩大手在她背后摸着安抚,继续道:“没人提醒可怎么办呢?我没戴套。” 带了笑意这样说着,他还在穴口蹭了蹭。 姜澄大脑“轰”一声,猛地睁开眼。 她这几天习惯靳阳不戴套了。 “对不起……” 她突然抱住他,埋头在他肩膀轻颤。出口的声音极小,像是只在心里说似的。 “嗯?” 祁栩没听清,而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已经令他顿住。他拍了拍她的背,直到肩头感受到一点湿润。 性器也在这冰凉的湿意中渐渐软下去。 他扯过一旁的外套盖在她背后,然后就这么抱着,等她平复下来。 姜澄边抽泣,边在心里说对不起。 她在外套之下动作,伸手撸了几下,便让那根肉棒重新火热坚硬。 然后屁股往前一动,便吞下龟头。 然而却是再进不去了。 祁栩蹙着眉动手制止她。她不知道被心情影响的身体已经干涩了吗? 又不像男人,精虫上脑,随便碰碰就硬了。 他伸出手指拭去她的泪水,同时拔出阴茎,坐直身体看她。 姜澄也睁着眼,眼眶水润润的,鼻头通红,带着莫名的情绪回看他。 祁栩缓缓倾身上前,轻柔地吻她的泪痕。 姜澄闭着眼暗自深呼吸,等状态调整回来,压着嗓子道:“祁栩,我们离婚吧。” 男人整个僵住。 44.我会杀了他 姜澄有一个决定,从她妥协自己出轨,跟靳阳一起吃饭、逛街、做爱开始,这个想法就在脑中冒出头了。 她做不到家中红旗,在外彩旗。 或许女人的道德感天生就高于男人,她们没有他们的劣根性。 她想到了郑元峰。 为了求一个儿子四处留种,结果到死也没如愿。他为之奋斗的正峰集团没有交给自己的两个亲生女儿,而是给了没有血缘关系的祁栩。 这当然也有祁栩自己的作用在里面,或许还有他妈妈祁安玫的推波助澜。 不论如何,回到人品,她不想成为郑元峰那样的人。 姜澄可以重新跟靳阳在一起。 但不能继续以出轨的方式。 祁栩僵了好一会儿。 他缓缓抬起头,墨色的眼眸深处似有风暴在酝酿。 姜澄的下巴被他攥住,他用喑哑的嗓子一个字一个字地开口。 “不可能。” 姜澄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你知道不可能的,姜澄。” 他的每一个字都重重打在她心上。 祁栩早就知道两人间有问题,但正峰的事已经压得他喘不过气。如果处理不好事业,抓着姜澄也没用,这才拖到了今天。 他没想到这一天来得那么快。 白天得知乔氏的真实状况,被人狠狠耍了一道,正峰因此断了资金链,股东被鼓动大闹。 晚上回家看不见妻子,在她少有的求欢后是惊天大雷。 沉默中只有压抑着怒气的男人在说话。 “你和我分不开。我们的财产在一起,离开了我,就凭ve能让你继续过无忧无虑的生活吗?” 姜澄张了一下嘴,下意识想反驳,随即想到自己的错误,又闭上了。 祁栩知道她想说什么。 “那个共同账户,里面的钱够你还我这么多年付出的吗?” 他抬手捧住她的脸,嘴唇贴近她的。 他用最亲昵的姿势吐出冰冷的话语。 “姜澄,如果你选择了其他人。 “我会杀了他的。” 他说话时二人甚至还会触碰到嘴唇。 姜澄身体骤然冷下来。 这股凉意也让她冷静了些。 她盯着他的眼睛,“你无法掌控我一辈子。” 这是他们今晚说的最后一句话。 祁栩穿上衣服出门时,姜澄还裹着他的外套坐在沙发上。他来回走动的声音响在耳畔,她将脑中的混乱一缕一缕地扯出来,试图理清。 苏黎山没想到这么晚了还能被人叫出来。 他打开车门坐上副驾驶,边调高空调边骂:“别仗着大学一个宿舍的情谊就无法无天了啊,大哥也不看看现在……” 骂骂咧咧在转头看见驾驶位上的男人时噤了声。 他这才发现车内的阵阵冷意不是室外闯入的冷空气,而是这个男人身上散发的。 跟冰山坨子似的。 苏黎山小声吐槽,打开车窗点了一根烟。冷风灌进来,他略一哆嗦看向外面。 灯影稀疏,冬日的夜半,街上都没几个人。 “公司办得怎么样了?” 祁栩看了一眼他靠在车窗上的手指间的星火,问出的声音掩饰不住的沙哑。 “差点儿钱,不是还没解决嘛?”苏黎山深深吸了口烟,从车前镜里看这位好友。 “正峰开始跌了,得准备好。”祁栩突然想到了一笔钱。他指腹摩挲,眯着眼思虑道:“钱我明天给你。” 正说着,手机响了。他拿起来看,消息只是一串数字。他盯着备注蹙眉。 苏黎山点点头,“行啊,不过明儿周末,周一我再去办。” “不行,最晚后天。” 他等不了了。 “就一天也等不得啊大哥?”苏黎山哀嚎,“再说哪有大半夜拉人下来谈公事的?成了家的人还舍得在外面,真搞不懂!” “正峰的亏损我无所谓,只是也不能便宜了其他人。”祁栩看他一眼,无视他的话,“另外还要找人办件事。” 他想到中午那通电话。 郑绮琪说“他们”。 乔知行和谁一起才会是那个“他们”。 姜澄在沙发坐了很久。 她给祁栩发了一条消息,是共同账户的密码。他们之前说好的卡放在祁栩那儿,密码由她设。 他没有回复。 她又给靳阳打电话。 响了好一会儿才被接通,那人的声音听着哑哑的,是还在被窝里,“……姜姜?” “来接我。” 她报出地址,其它的什么也没说。 那边沉默了一阵,然后是他起床的窸窣声,她便挂了电话。 靳阳到门口敲门的时候,她已经换好了衣服。 他接过她手里的包,瞟了一眼无比沉寂的门内,牵着她的手下楼。 去酒店开的是她的车,一路无言。 靳阳看到了她红肿的唇和通红的眼尾。 可能已经发生了他预想的事了。可是自己还什么都没做啊!? 如果发生了那件事,他该按照计划狠狠抛弃她,让她尝尝被毁掉的滋味。 但是…… 靳阳余光看到副驾驶的女人。 她偶尔低头看自己的手,偶尔看着窗外,暗淡的路灯在她没有情绪的脸上映着变幻的光影。 从门打开看到她消沉的模样,靳阳就内心一震。好似有一根针突然扎入心脏。 此刻那根针还梗在肉里,密密麻麻的疼痛泛滥,让他说不出一句话。 “你退了吗?那间房。” 直到进酒店大厅,姜澄才开见面后的第一句口。 “退了。”靳阳转身看她,跟着停下脚步。 “那就再开一间。” 这几天他们在一张床上做过最亲密的事,但是从来没同床共枕过夜。 姜澄现在依旧不想。 靳阳默了一瞬,走向前台。 在他跟着她步入房间时,姜澄没有阻拦。 在家等待的过程中已经洗漱过了,她进门便脱了外套将自己裹进被窝里,闭上眼。 靳阳知道她开房的意思,他只是坐在沙发上看着床上隆起的身影。 明天再摧毁她吧。 ——他这样想着。 现在就让她度过最后一夜的平静。 城市的另一边,男人回到尚有余温的家中。 可是这里空无一人,更像是一个冰窖。 祁栩站在窗前,看着微微泛白的天际。他的视线落到自己手上无名指根的银光。 暂时的离开无关紧要,脱轨的现实也终会回归正途。 他的,只会是他的。 45.五年前的事 哪怕是周末,正峰的股票也在极速下跌,这个莱市的老牌商业巨头首次有了颓败的趋势。 生意场上与之相关者人心惶惶,无关者则隔岸观热闹,围观事情的走向。 乔知行难得在家开了一瓶乔董珍藏的干红葡萄酒。 郑绮琪从医院回来就被递了一杯,她怔愣地端住高脚杯,看着深紫色的液体在杯中晃荡。 “怎么了绮琪?快来跟我一起提前庆祝。” 乔知行坐在沙发上,隔空朝她举杯。 “提前庆祝?不怕失败吗?”郑绮琪小声自语,走过去坐下。 乔知行没有听见她说什么,只是笑着与她碰杯,“等乔氏重振,你又可以做幸福的乔太太了。” 他虽是个浪荡子,可也没碰见什么心仪的想娶回家的女人。父亲安排的联姻结就结了,还是这么个听话乖巧的妻子,不管他在外的风流事,他倒没想过离婚。 只是郑绮琪很惊讶。 她从嫁过来就做好了被离婚的准备。直到现在她已经生下一个四岁的女儿,也没被提过这件事。 如果事情真能如乔知行所愿……她低头时眸光一闪,当个有钱太太,那也不错。 乔知行看着自己低垂着头的妻子,想的却是另一个女人。 此刻那个女人正坐在她国内分公司的办公室里。 若是祁栩在场,就能认出来坐在办公桌前的皮椅上的,正是正峰最刁难找事的那位股东。 郑元婋夹着细烟,眯着眼吸了一口。 红唇吐出的烟雾带着迷人的香气,吸入人肺中却是慢性的毒药。 郑洲和郑元峰是表亲,也是除了他之外正峰集团最大的股东。如今郑元峰逝世,股份分给了祁栩和祁安玫,他自然是最大的个人股东。 没人知道,他的股份已经都转让给了眼前的女人。 “元婋,你准备就看着正峰倒下吗?” 郑洲与郑元峰同龄,也是和他一起带着正峰走到今天的人。虽然高价卖出了手里的股份,但也不忍心看着集团破产。 现在才来惺惺作态。她买他股份的时候就说过正峰今后的结局。 “表哥,怎么会呢?” 虽心下耻笑,郑元婋面上只是轻笑。 她抖了抖烟灰,慵懒地开口:“正峰是哥哥的心血,我怎么忍心呢?” “可是……”郑洲担忧的声音被打断。 “可是啊——”郑元婋拉长了声线,惬意地靠着椅背,“如果它不破,怎么会立在我手心呢?” 她摊开手掌,看着白皙的掌心缓缓收紧拳头。 郑洲猛一下拍桌,坐直了身体怒道:“你骗我!” 她没说过会让正峰彻底破产! “你得的已经够多了,表哥不也是把不准正峰最后到底姓郑还是姓祁才会把股份出给我吗?” 郑元婋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个上了年纪的男人忽青忽白的脸色,继续慢慢悠悠道:“各取所需嘛。就算正峰继续姓郑,那既不是你郑洲的郑,也不会是郑元峰的郑了。” 老头一下子泄了力,耷拉着脑袋靠着,“表姑当年离婚后带着你去国外,元峰也是无辜的。” “正峰是老郑和我母亲创下的,有郑元峰的一半也有我的一半,不过我是晚了几十年来收回而已。” 郑元婋冷笑,“你别搞错了,我姓的是我母亲的郑,不是郑老头的。叫你一声表哥只是小时候的情分。” “行了,你回去安享自己的晚年吧。” 她懒得再说,移开了目光撵客。 郑洲重重叹气。 地面的风云变幻影响不了天上太阳的东升西落。 日上三竿,姜澄才睁眼。 她昨夜昏昏沉沉的,天将亮才睡过去。 此刻醒来脑子里也是一片模糊。 房间里很黑,等她动作变大,沙发上的靳阳才走过来开灯,然后扶她坐起。 他喂她喝了点温水。 “想吃什么?我去买,或者叫外卖。” “随便吧。” 姜澄润了润喉咙,拿起自己的手机。 竟然没有祁栩的消息。 她抿唇,看来祁栩工作上的事真的很忙。 靳阳点完外卖,姜澄也从卫生间洗漱完出来了。她脸色苍白,在床边坐下。 “不说说吗?发生了什么事?”靳阳坐在沙发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姜澄沉默了很久,想怎么开口。 “五年前我家的生意被打压得做不下去,我只能答应了郑家的条件过来联姻。” 她的话如落下惊雷。 靳阳什么都想了,就是没想到她会说这个。 靠着沙发的腰背坐直,他紧抿着唇,目光死死地盯着床边瘦弱的女人。 他没有打断,她也缓了会儿才继续。 “我是正峰集团以前那个郑董的私生女,被爸爸妈妈领养。大学毕业后他们找到我要我和另一个集团的人联姻。 “我没理,后来家里被打压得过不下去。我就……和你分手,过来了。和祁栩结婚直到现在。 “我没嫁给原本的联姻对象,所以丈夫才是正峰现在的总裁。” 靳阳等她说完,才哑着嗓子开口。 “为什么不找我?” 姜澄没有回应。 “为什么不找我?” 他又问了一次,声音更沉,没了以往的清澈明朗。带给姜澄的感觉有一瞬间贴近祁栩。 她正怔愣着,突然被靠近的男人欺身上来。 “靳……” 她还没叫出来,已经被狠狠咬住唇。 昨晚被亲得红肿的唇本就敏感,疼痛一下子就冲上大脑。 男人的身躯压制着女人。 靳阳把她压在床上,发了狠咬住她,把她身上的衣服扯下来。 姜澄呜出的话语破碎,想要制止的话都被堵住。她也逐渐裸露出身体的私密部位,衣裤成了挂在四肢的布料。 他岔开腿,压住她被掰开的双腿,大手粗暴地揉捏她胸脯的乳肉。 另一只手解开自己的裤带,脱下裤子到大腿。 性器渐渐苏醒,在他脑中怒火更甚欲火。 它们交织燃烧,灼热的气息冲到下腹。 充血胀大的阴茎抵在干涩的阴唇处,姜澄挣扎起来。 她未被束缚的双臂趁着男人抬头时用力一甩。 “啪!” 靳阳偏过头,半边脸被扇得涨红了。 他回过头时看着眼角被逼出生理泪水的姜澄,抬手又给了自己一巴掌。 这次声响过后,他的那半边脸迅速红肿起来,男人的手掌印覆盖了女人的。 室内所有的声音都沉寂下来。 不合时宜的外卖员敲门声在此刻异常突兀。 “就放门口!” 靳阳用舌头顶了顶火辣辣的脸颊内侧,朝门口喊了一声,房间终于重新安静了。 姜澄冷着脸看他,盛着怒气的表情好似她才是那个曾被抛弃的人。 靳阳看着有些好笑。 46.欺瞒的什么h 他重新亲上去。 姜澄躺在床上没有反应。 这次的吻温柔而小心,他用舌尖舔舐刚才咬出的伤口。 随后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姜澄的锁骨,顺着往下,乳尖被含住。 他的口腔火热异常,想是他脸上也带着辣辣的疼痛。 而他依旧吻得柔情,用她身体最喜爱的方式和力道吮吸舔咬顶弄,舌尖在乳晕上转圈。 另一边的乳肉也没被冷落,他先是握着揉捏,用指腹按压乳头,捏着它磨蹭。 姜澄渐渐妥协,在忍不住动情动了动腿时,靳阳便伸手下去,果然在她腿心摸到一点黏滑。 他指腹蹭了点液体去逗弄上方的阴蒂。 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重。 “嗯……” 姜澄低声轻吟。 在靳阳松开乳房顺着她的手臂握上她的手,捏着冰凉的戒指要取下来时,她没有阻拦。 婚戒随意地落在床铺,随着他们的动作滚到了地毯上。 靳阳与她十指交扣。 他捏着下方的肉粒,同自己含吮乳果的节奏一样地抚慰它,直到它充血胀大,穴中分泌的液体也越来越多。 他插了一指进去,姜澄的呻吟越来越大声,他又插进一指。 两根手指在她体内交错摩擦,不时弯曲顶弄嫩肉,在外的拇指也不停地刺激那粒阴蒂。 “啊~” 高潮来时,他抽出手指,将阴茎插入还在收缩蠕动的阴道。 分泌的黏液都成了润滑。 火热的性器烫着敏感的嫩肉,姜澄抱着男人的人,感受到他压着自己插进来。 靳阳动作缓慢,仔细地蹍磨。 他抽出来时龟头抵着阴唇往上,狠狠擦过阴蒂,随后再滑下来重重地插入。 姜澄耳边是他带着浓重情欲的喘息,她摸着他的脸,一半是火热,另一半更加滚烫。 她故意压他红肿的脸颊,深埋体内的性器更放缓了动作,虽慢但有力地摩擦。 靳阳在她耳畔喘得更大声,她体内泌出的液体愈多,阴茎抽插得也更加顺畅。 最后十几下,靳阳突然变了速度。 他猛地抽出,又猛地插入,肉棒绞出水声,臀肉相撞的啪啪声伴随着两人的呻吟,室温随着体温上升。 靳阳重重地撞上去,巨响的“啪”一声后,他俯身在她耳边道:“像不像刚才的巴掌声。” 说话时扯动嘴角,脸颊的痛传来。他轻微地“嘶”了声。 而听着他的话,穴内收缩,阴茎被夹得更紧。 靳阳一声闷哼,笑了出来。 他笑着插到最深处,耻骨相抵,射出精液的同时在她耳边轻声开口。 “姜姜,我骗你的。” 他的话语将她从快感中抽离出来。 姜澄瞪大了眼。 她一下就知道他骗她什么了。 靳阳在她挣扎前压着她的身体继续射精。 姜澄的眼泪冲了上来。 靳阳看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出现在姜澄脸上的表情。 震惊、绝望、无力。 但他没有自己想得那么兴奋。 他的心脏又出现了昨晚那个感受。 那种丝丝缕缕泛出的疼比脸颊上火辣辣的疼痛要更痛彻心扉。 性器抽出后,白色的精液混着透明的黏液从穴口流出,空气里也满是甜腻和腥膻的味道。 当时姜澄不是没想过怀疑,但是第二天靳阳就给她看了手机里的病历图片。 做电子绘画这一行的她被他的假图骗得好狠。 她好像回到了五年前的那一天。 哪怕此刻身体还有情欲的火热余温,心也如坠冰窟。 她坐起身,扯过身上的布料随意擦了擦下身的黏液。 靳阳坐在一边看着她。 “你没结扎又怎样呢。”姜澄苍白的脸上扯出一抹苦笑,“如果又怀上了,我还是会打掉。” 又? 一道晴天霹雳打在靳阳心头。 他猛地倾身抓住正要下床的姜澄手臂,把她转过来面对自己。 “你说清楚……” 靳阳嘴唇发白,颤抖着开口,“……什么叫又?” 被他抓得疼了,但姜澄懒得用力,所以既没有甩开他,也没有再开口。她冷冷地盯着靳阳,目光中的冰冷是他从未见过的。 靳阳浑身发抖,缓缓松了手。 他站起来,弯腰横抱起床上的女人往卫生间走。姜澄任由他动作。 她被放在洗手池边靠着,靳阳拿着花洒冲洗她下身,紧抿着唇伸手进去抠挖。 里面太过干涩,他便又吻她的唇,跟着水珠滑到她胸脯舔咬。 姜澄尽力放松配合他,在充满热气的卫生间里很快便体温上升,嘴里也溢出小声的呻吟,阴道内泌出液体,加上靳阳的手上动作,体内的精液顺着流出。 直到最后都是清亮的黏液,靳阳才停手。 姜澄推开他走出去。 她裹了一件衣服打开门把门口外卖拿进来。 靳阳点的炒饭已经凉了,但肚子实在饿得难受,姜澄就着热水,小口小口吃着。 过了会儿卫生间的水声才停。 靳阳出来见她在吃冷饭,忙走近制止,“冷了,我们出去吃。” 姜澄推他阻拦的手,尝试后发现推不动也就作罢了。她放下勺子向后一靠,抱着双臂面无表情地看他:“还能和我一起吃饭?呵……” 她嗤笑一声,像是在嘲他自不量力。 靳阳捏着桌角,手背青筋暴起,他咬着后槽牙,恨恨开口:“姜澄,你也骗我了。” “那又怎么了?” 姜澄挑眉,只抬眼看他一下,便移开视线。 五年前的她是迫于现实打掉那个还未成形的孩子,但愈发了解生育对身体的伤害有多大且亲身经历了堕胎之后,姜澄不是不恨他的。 两情相悦的意外怀孕双方都有责任,她也该怪自己,这就算了。 五年后的今天他居然骗她结扎了,这是在干什么?就为了无套性爱,在她体内射精吗? 真恶心。 姜澄恨他,更恨自己。 这么轻易地相信他放下被抛弃的恨意为了自己去结扎,真是愚蠢。 亏得她甚至为了他要和祁栩离婚。 愚蠢至极! 姜澄恨自己恨得脸色铁青。 靳阳只看到了她对他的厌恶。 这个时候他应该做什么? 他不该这时候告诉她真相的。 他该在姜澄为了自己与祁栩离婚后狠狠抛弃她回宏安,那时再告诉她没结扎的事情。 怎么一切发展到现在这模样了? 47.离婚这念头 互相隐瞒的真相给了两个人当头一棒。 他们都被砸得晕头转向,同时也不约而同地憎恨彼此。 姜澄准备换衣服离开,靳阳拉着她的手。 “……你还没说清楚。” 他涩着嗓子说。 姜澄冷笑一声转头看他,那张娃娃脸上浮着红肿的掌印,配上他此刻的表情有些好笑。 只是她笑不出来。 她深吸一口气,道:“靳阳,五年前我领了证和祁栩去做体检,才发现自己怀孕了,然后我堕胎了。事情就是这样,不能再清楚了。” 她加重了咬在时间上的语气。 事情已经过去五年了。 靳阳手上的力道松开,他有些怔愣,嘴唇抖动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姜澄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快步出门。 关门的瞬间她没忍住回头了,屋内的男人背着光,面色隐在昏暗中。 他整个人耷拉着,毫无生气。 姜澄闭了闭眼,转身离开。 回家时家里很冷清,祁栩不在家里。 她从不过问他工作上的事,因此也不知道集团最近到底发生了什么。 五年来第一次看见祁栩这么忙这么累。 如果她是足够善良的人,不应该在此时提出离婚。 但她不是。 姜澄草草收拾了自己的必需品,拉着行李去同一个小区的父母家。 打开门,里面其乐融融。 她怔在门口,餐桌旁的男人甚至没有回头。 “这小两口,怎么前后脚来了?澄澄也没吃饭吧?也给你下碗面条?” 陈静笑着过来招呼,看到姜澄身旁的行李时竟然没有疑惑,而是让姜父帮忙拉进来,她则领着女儿进去坐下。 从第一眼看到祁栩,姜澄就猜到他已经对父母说了什么。 反正不会是说离婚。 她冷着脸坐在餐桌旁,对面的男人低着头吃面。 “我去煮面。”姜父招呼了一声走进厨房。 陈静坐在姜澄身边,笑眯眯的,“我给你们织的围巾已经好了,正要给小祁带回去呢。” 闻言,姜澄不自觉地看向对面的人,发现他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被咬破的唇上,下意识抿了抿唇。 觉察她的动作,祁栩视线上移,与她对视,眸中暗流涌动。 陈静没有再打搅小两口,也不在意女儿没回话,她起身也走进厨房。 一时只剩下夫妻二人。 祁栩吃完最后一口,拿纸巾擦嘴。 姜澄将将移开目光时听见他开口了。 “吃完就回家吧。” 他语气平和,像是什么也没发生。 “你没法掌控我一辈子的。” 姜澄没忍住,再次说了这句话。 祁栩不置可否,靠在椅子上打开手机不作声。 没沉默一会儿,厨房门就开了,姜父端着面放在姜澄面前,还把桌上的菜又热了热。 她在酒店确实还没吃多少,此刻热气腾腾的汤面在眼前,肚子立刻有了反应。于是也不再管其它的,只低头用餐。 看着孩子胃口大开,父母心头高兴。 夫妻俩笑意盈盈地一起去沙发坐下说话。 餐桌这边的小两口依旧无言。 等姜澄喝完最后一口汤,祁栩起身拿起她的碗,进厨房清理。 她坐到沙发去,独自面对正憋着话等她的父母。 姜澄硬着头皮坐下,屁股刚沾到沙发,姜父就开口了,“澄澄,听说你闹了脾气跟小祁说要回来住几天?怎么回事?” 陈静拍了丈夫一下,嗔他一眼,随后看向女儿笑道:“只是小吵小闹也没什么,不必要详细地告诉我们。不过我怎么看你带的东西不少?” “没事的,妈妈爸爸放心。”姜澄扯出一抹笑,她在父母担忧的眼神中笑着笑着变得比哭还难看。 陈静坐过去握着她的手,“难道是……”她看了一眼厨房,放低了声音,“阳阳?我之前不是告诉你和他断了私交,不能让祁栩知道吗?” “什么事?我怎么不知道?”出声的姜父被妻子盯了一眼,闭上嘴端起茶杯。 他们看向姜澄,她摇摇头,“祁栩不知道。但是妈妈,如果我想离……” 厨房门刷一下被拉开,祁栩低头边放下挽起的袖口边走出来。 沙发上的三个人一齐看过去。 抬头就对上三道眼神各异的视线,祁栩淡定地走过去,挨着姜澄坐下。 姜澄被夹在丈夫和母亲中间,默默噤声。 有那么几分钟,客厅里只有电视和手机消息的叮咚声。 陈静给了姜父一个眼色,后者咳嗽两声,开口道:“小祁啊,工作很忙吧。没事儿,你去忙,澄澄在我们这里玩下子。” 祁栩看向岳父,微笑道:“谢谢爸,不过没事,我和姜澄陪你们说说话,然后一起回家。” 姜父和陈静对视一眼。 后来又再劝说了两句,但祁栩总有话说,他们改变不了他的决定。 姜澄在家里如坐针毡,吃了晚饭就匆匆告别父母,祁栩拉着她的行李泰然自若地在后面跟着。 到家后,姜澄坐在沙发上。 祁栩把她收拾好的东西一样一样拿出来摆回原位。听着他动作的声音,沙发上的人憋了一股气不上不下的。 她打开手机又点开靳阳下午发来的图片。 是落在地毯上的婚戒,她没有回复。 祁栩整理完走过来,看见她盯着已经息屏的手机发呆。 他的视线移到了她光秃秃的手指。 他早就注意到了。 姜澄是被人突然握住手时回神的,贴住她手背的手上戴着银色的戒指,反射灯光,晃得她眼疼。 “又弄丢了?” 祁栩在沙发后面,从她身后压下来,在她耳边轻声开口。 姜澄被他的声音振得头皮发麻。 他的手也轻轻地在她手指摩挲。 “明天我们去订一对新的。换个你更喜欢的样式,这样就不会总是取下来了。” “你是不是忘了我说的话?” 姜澄冷声道,同时抽出自己的手,起身挪到另一边,看着缓缓直起身的男人。 祁栩收回手搭在沙发靠背上,对上她的视线,面上毫无波动。 “姜澄,我说过不可能。” “账户里的钱你也动用了,难道不是默认?”姜澄收到短信了。 那些钱几乎都是姜澄存进去的,有她给祁栩但是被退回的,也有祁栩给她的她不愿白收的。 而今天祁栩转出了卡里差不多所有的钱,她不知道是用来做什么,也并不关心。 他们很快就没有干系了。 48.风雨欲来时 祁栩紧抿着嘴角,手指用力地捏着沙发。姜澄看到了他发白的指尖,沉默着等待他开口。 但她没等到什么下文,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了片刻的沉默。 祁栩接了电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出门。 关门一声“砰”响,脊背下意识地放松后,姜澄才发现原来自己在与祁栩的对峙中不自知地一直紧绷着。 然后她的电话也响了,是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号码。 有刹那她怀疑是靳阳,但号码归属地是莱市,她还是接了。 刚接通的几秒内两边都没说话,是那头先妥协,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 “姜澄小姐?” 尾音是疑问,语气却是笃定。 姜澄确信自己没有听过这个声音。 “是,你是?” 那头笑了,带着笑意道:“我叫郑元婋。你没听过我,郑元峰是我血缘上的哥哥。但别误会,我和你一样讨厌他。” 姜澄有点懵,她从未听过郑董有个妹妹,也从不把自己对郑元峰的厌恶放到明面上来说。 她想了一下措辞,开口道:“郑女士你好,如果你知道我讨厌他,那也一定知道我不和郑家扯上关系。所以不管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又是因为什么打来找我,我都不感兴趣,希望你不要再联系我。” 出于礼貌,她没有说完就挂断。那边显然也等了一会儿,发现她没挂后才接口。 郑元婋嗤笑一声,“你又误会了,我跟郑元峰的郑家没关系,我姓郑随我母亲。我找你,是因为你是祁栩的妻子,想找你谈笔生意,方便见一面吗?” 姜澄从不插手祁栩的生意,也从不过问。但她同意了。 和祁栩离婚后,她需要钱。送上门的生意,听听再决定也不迟。 “okay,seeyoulater.” 挂了电话,姜澄按照短信发来的地址抵达,竟是与郑宅同处一片的别墅区。 等在门口的管家将她迎进门,穿着休闲家居服的女人带笑起身看着她走近。 “sorry,刚健身结束,穿得随意了些。” 郑元婋看起来完全不像郑元峰的妹妹。哪怕电话里她的声音听起来也不年老,但姜澄以为她总差不了郑元峰几岁。 没想到看起来这么年轻,身材匀称,面容姣好,倒与记忆里病床上的老男人完全无相似之处。 姜澄微笑着寒暄回应,坐到沙发上后,女人给她倒了一杯酒,才重新坐下。 “尝尝。” 酒液携着深浓的紫色光泽在杯中轻晃,飘飘袅袅的酒香散发,早已勾得姜澄心痒。 她道了谢,也不客气,端起浅尝。 浓郁的成熟水果香气与烟草交织,入口清新柔和,酒味持久。 姜澄忍不住笑开,“波尔多干红。” 郑元婋挑眉,“姜小姐也有这个爱好?这款来自波尔多两海之间产区的红葡萄,选用赤霞珠、海格和品丽珠混酿。喜欢的话装上几瓶。” 说着,她端起面前的玻璃杯,向姜澄一举,“健身完我就不喝了,水代替酒,和姜小姐碰一杯。” 姜澄回敬,喝完杯里的酒,道:“谢谢郑女士的好意,不过不用了,还是请郑女士谈事情吧。” 郑元婋看了一眼不远处,管家便上前来为姜澄添杯。 然后她才看回来,“我们的称呼也太过客气了。姜小姐不介意的话,就和我姐妹相称,我们也好谈事。” 姜澄惊讶,以她和郑元峰的关系,血缘上来说不是乱了辈分吗?不过她也没推辞,只想尽快谈生意。 “好的,郑姐姐。” 郑元婋大笑,带了几分真心,“我倒是挺喜欢你的。” 她挥挥手,穿着职业装的女人拿着一份纸质文件过来放在了姜澄面前。 “你等我说完再看。” 姜澄便没接话,静静地看着她。 郑元婋道:“正峰集团本就有我母亲的一半,但是之前一直在郑元峰手里。握了这几十年,我准备将它收回。偏偏现在的主事人不姓郑了,你说怪不怪?” 她似笑非笑,也没等姜澄开口,就接着道:“但是这个不姓郑的人不会轻易把正峰给我,所以我想了个方法,花点钱也要把正峰买回来。没想到……” 郑元婋轻叹一声,姜澄忍不住蹙眉,想到了祁栩这段时间的忙碌。 原来是想把正峰在手里握住。 “他不管正峰的股票下跌,我不在意,只等着收购。但我发现他不是没有能力管,是故意不管。我是等着捕蝉的螳螂,他是暗中准备截胡的蝎蝽……” 郑元婋停了停,点燃一支细烟,夹在中指和无名指间吸烟吐气,隔着烟雾看姜澄。 “现在,我要做黄雀——没用错吧?你们的典故。” 突转的话锋令姜澄一愣,她皱着眉,甚至忽略了郑元婋奇怪的最后一句,“我没听懂,要和我谈什么生意?” “二十万,你和祁栩离婚。他的财产会分一半给你,凭他剩下的资源,加上我认识的股东在中间,他吞不下一个正峰。” 二十万,对姜澄来说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而且她本就有离婚的念头。 姜澄压下快要憋不住上扬的嘴角,轻咳两声。 郑元婋看了她一眼,“二十万,我只亏这么多。如果你同意,直接签字,明日上午就可以办好。” 姜澄疑惑道:“祁栩的签字怎么办?而且他的财产大都是婚前财产,不会分我一半。” “他的婚前财产可吃不下正峰,而他准备用来收购正峰的公司,是婚后成立的。”郑元婋冷哼,看着姜澄震惊的表情,心下了然,“你不知道这个公司的存在吧?” 姜澄摇摇头,“我只想知道,怎么让他签字?” “你签了字,明天就会离婚。他怎么签字,你不用管。” “抱歉。”姜澄起身,“我不能签字。为了钱在背后刺他一刀,我做不到。” 郑元婋眯眼,冲着她转身离开的背影呼出一口烟。 “还有另一笔生意——” 她在她的目光中停下脚步。 郑元婋扬起势在必得的微笑。 祁栩暗地里有多一手准备,她当然也有。 49.狗男人偷袭 周日,姜澄走后在酒店里待了一天的靳阳准备离开莱市。机票只有周一的了,他只好再留一天。 房间门在傍晚被敲响,他有些疑惑。 打开门后,两个男人四目相对。 这是他们第二次见面。 祁栩一夜没回家。 上午,盯着正峰的外企突然撤了,祁栩很顺利地搞定股东,只等周一签约,办收购手续。 郑元峰去世后,正峰挂在祁安玟名下,实事由他做。因此收购合同不成问题。 处理完一切,他找了个地方拾掇好自己,敲响了靳阳所住酒店的房门。 看着门内的这个男人,祁栩忍不住仔细打量。 靳阳长着一张娃娃脸,皮肤偏白,一侧脸颊上的红色掌印并不影响他的容貌,加上此刻头发凌乱,反倒衬出他的幼态。他穿着宽松的衣服,看不出身材,但身高够,且体态很好。 而祁栩知道自己长年坐办公室,健身懈怠,腹肌几乎看不见了。 此刻哪怕做了发型,换了衣服,他也掩饰不了大脑的疲态和眼下淡淡的青影。 庆幸这里没有镜子,不能对比两个人的外貌、状态。 不然他自己也知道谁会被选择。 靳阳迎着他看不出什么情绪的目光,把门一开,侧身靠在门墙上,抱着双臂揉了揉前额的头发,然后随意开口:“祁先生。” 没有让人进门的意思。 祁栩倒也不在意,看似淡漠的目光上移对准他的,然后一拳打在那张脸上。 结结实实的一拳,把他打得后仰,摔到房间里。祁栩顺势往前走进门,反手把门摔上。 “我靠!” 靳阳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捂着眼睛起身,立时冲上去还手。 两个男人登时扭打在一起,无论谁摔在地毯上都是一声猛烈的闷响。两人拳拳到肉,只攻不守。 按说祁栩是打不过靳阳的,到最后却打了个两败俱伤,脸上还比他多只青紫的眼睛。 狗男人偷袭他! 靳阳坐在地上,背靠床沿,一腿屈膝,手臂搭在上面,恶狠狠地看向坐在椅子上的男人。 其实两个人此刻谁也不好过,浑身发痛,但都硬撑着不在对方面前叫出来,还故作一潇洒一正常的坐姿。 姜澄携着“滴”一声刷卡打开门时,就看到这样一副画面。 两个脸上挂彩、衣衫不整的男人齐齐看过来。 她停在门口,门弹到墙上“砰”一声。 姜澄这才回过神似的,伸手把门拉回来关上,嘴里还念叨:“不好意思开错了。” 话语里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门被拉上,女人憋不住出口的笑声隔着门传进来。 祁栩黑了脸,靳阳恨恨咬牙,继续狠狠瞪他。 姜澄是来拿戒指的,她可不想真的被祁栩带去买一对新的。 自己的丈夫说出的事就会做到。 没想到看到这样不可思议且滑稽的一幕。 笑过之后她才反应过来,一个是丈夫,一个是情人,偏偏她还正好开门了。怎么跟被捉奸了似的? 实在混乱,她甚至没想到疑惑祁栩怎么知道这里,只想着赶紧离开。 出了酒店她才后怕,祁栩知道靳阳的存在,如果离婚闹上法院,她出轨的证据摆上去,不得落个净身出户的下场? 姜澄站在酒店外面,仰头看了看。 真不愿回去面对那个场面。 她长叹一声。 门口的脚步渐渐远去,祁栩才转头看向地上的人。 “靳先生,明天之内离开莱市。” 他抽纸巾擦了擦嘴角,语带冰冷,“和ve的合作也会停止,这辈子不要再出现在姜澄面前。” “呵——”靳阳只觉好笑,被他不容置疑的强硬语气听乐了,“祁先生,这三件事,你说了都不算。” 一抹寒光从眸中闪过,祁栩起身,冷冷道:“我会让你知道算不算。星寒是你唯一的事业,正峰却不是我唯一的。” 撂下这话,他转身出门。 靳阳盯着他的背影,头一次在一个男人身上感受到寒意。 然而他也并非案板上的鱼肉。 “这个东西,你拥有得够久了,不会再拿回去了。” 祁栩闻言侧身看去,看到坐在地上的靳阳举着一个小物件伸向他。 他指尖的银光晃过眼底。 祁栩暗自咬牙,强作平静地抬手,向他示意自己光秃秃的手指,“那个已经不是我的了,我们会有新的。” 他转身离开。 那声“我们”无比刺耳。 靳阳当然知道这指的是谁和谁。 他咬着牙,直到脚步声消失,才倒吸一口冷气。 不用看都知道自己鼻青脸肿,身上也好不到哪儿去。 闭了闭眼,正要起身,耳边又有脚步声。 这个声音是他熟悉的。 姜澄走到门口就看到了瘫在地上的男人伤得很重的样子。 他耷拉着脑袋,头发乱糟糟,衣服也被扯得乱七八糟的。 她抿了抿唇,站在门口没进去。 “我来拿我的……” “嘶——” 男人呼痛的声音打断了说话,姜澄对自己翻了个白眼,大步上前扶人起来坐到床上。 动作间靳阳手上的戒指掉到地毯上。 姜澄看了眼,俯身捡起来放进衣兜。 她转身要走,身后传来一声自嘲。 “一个把我打到躺地上,一个扶我起来坐床上。真是一对别人插不进去的好夫妻。” 姜澄忍不住转回来,看着他低垂着头的发顶。 “靳阳,我们不用再见面了。爱也好,恨也好,我欠了,我也还了。我和祁栩会离婚,也不想和你再有瓜葛。” 说完,她径自走了。 身后再没发出什么声音。 坐电梯下行时,姜澄只觉得一身轻。 她脚步轻快地走出酒店,没几步,便又沉重了。 祁栩在不远处看着她,等她走过去。 姜澄顿了下,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 被人从身后拉住时她毫不意外。 她等着他开口。 祁栩看着她无所谓的表情,手上不自觉加大了力道。 姜澄手臂被捏痛了,但还能承受。她看着祁栩脸上的青紫,没有做声。 “姜澄,我现在不忙了。有的是时间抹掉你想离婚的念头。” 他的声音顺着冷风刮过耳畔,但姜澄已经不会冷颤了。 “你总有一天也会离婚的。”姜澄道,“就像你说会杀了我的出轨对象,可你做得到吗?” 50.没见过的人 出轨。 这是她第一次把这个词摆上来,祁栩只觉无比刺耳。 他重重呼吸一下,闭了闭眼,怕把控不好力气,先把手放开了。 “我不杀他,因为我没必要搭进去自己。我有的是手段让他生不如死。” “你不用和我解释。” 姜澄只觉得好笑,“我已经和他无关了。你要让他死也好,生不如死也好,都不用告诉我。很快,我也和你无关了。” 她最后一句话很轻,轻得像是风一吹就能散开。 但每一个字都重重地打在他心上。 “你就算起诉到法院,我也不会离婚。” 祁栩自长大以后,第一次觉得无力。姜澄笃定的表情让他头一次感受到心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脱离掌控,是他最不愿放手的东西。 “没关系呀。” 姜澄自始至终都是看似无所谓的态度,“我的东西都搬到妈妈家去了,留下的可以都扔了。也请你不要再去我父母家打扰我们,我会跟他们说明的。” “那是我买的房子。” 祁栩咬牙,太阳穴突突地疼,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青筋暴起。 “我会还你钱的,你就算告我也没用,因为我有在努力还钱。”姜澄突然想起了什么,补充道,“哦对,也有你以前说不用还的记录。” 入冬的冷风凛冽,路边的两个人之间不过隔了两拳距离,寒风灌进来却拉开了一道无形而无法跨越的裂缝。 他们的衣服被风刮起,姜澄没有扎的长发还被拂到他的脸上。 但他知道自己抓不住了。 他甚至不知道哪一步出了错,事情这样脱离掌控。 祁栩一下泄了力。 他眼下的青影显露出浓重的疲惫,人也似乎失去了挺拔的力气。 祁栩有过疑问,姜澄为什么如此笃定他会离婚,直到第二天。 白天办完了收购正峰的工作,心中巨石刚落地,他就被一通电话叫到早上才离开的郑宅,见到了没见过的人。 冬天黑得早,房子里开着明亮的吊灯。 灯光下,身着黑裙的女人墨色长发挽在脑后,背靠沙发,端着茶杯翘着腿,涂着暗红色指甲的手指搭在杯沿,甚至抬起食指在杯口上方绕玩热气,却不喝一口。 她微微抬眼看向他走来的方向,状似慵懒,眼神却凌厉。 祁安玟见儿子回来了,招手让他过来。见他脸上的淤青还有些痕迹,眼中带着心疼。 “这是郑叔叔的妹妹,就叫元婋阿姨吧。” 郑元婋嘴角噙着笑,只看着祁栩,没有开口。 祁栩蹙眉,听母亲的话叫了一声,坐到她身旁。 郑元婋颔首,微笑道:“小祁?” 她听他的称呼觉得好笑,为了压住展开的笑意,挑了挑眉。 “嗯,这就是我儿子,祁栩。” 祁安玟拍了拍身旁祁栩的手,笑容温柔地看着以前只见过照片的妹妹。 “我和小祁单独聊聊,姐姐不介意吧?” 郑元婋放下茶杯,动作时黑裙在灯下映着黯色流光,无处不彰显料子的非凡。 而她的人一眼便能看出不简单。 祁栩盯着她道:“元婋阿姨,请到楼上书房谈。” “不用领路了,我认识。”郑元婋起身,向祁安玟笑道:“我先上去,一会儿再来陪祁姐姐用餐。” “好。” 祁安玟也起身,目送她上楼。 祁栩眉头紧锁着,拉母亲的手,“妈妈,我怎么从不知道这个人?” “元峰也只在临去前和我提过一次,这个妹妹和他们的妈妈在他们很小的时候就去国外了,谁知道现在会回来。” 没想到母亲也只知道这么多,祁栩看着已经无人的楼梯,心下思索。 回想着拿到的资料,这个女人之前伙同乔知行坑骗他、做局要拿到正峰,又突然撤出。 她不好对付。 祁栩推开书房的门,迎面就看到了坐在书桌后正翻看相册的女人。 这个模样,她像是主人,而他是到来的客人。 “没想到还有这些老照片。” 郑元婋没有抬头,手指在相册上滑动,话语感慨,语气却淡漠。 祁栩走进去,站立在桌前。 桌面上面向他放着一份文件,上面大大的“离婚协议书”几个字,他瞳孔微缩。 这就是姜澄的底气? 祁栩看向郑元婋,女人低着头,他看不清她的正脸。 “小祁,这就是我今天来的目的。” “你为什么帮姜澄?” 出口的字几乎是一个一个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祁栩垂下的手紧紧捏成拳,才能维持镇定。 他怎么也想不通这两个人会联系到一起。 “姜澄是我的好妹妹呢。” 郑元婋此刻才笑出来,这对即将离婚的夫妻分别对她的称呼实在好笑。 在她毫不掩饰的笑声中,祁栩冷哼一声坐下,双腿交迭,靠着椅背。 他什么话也没说。 郑元婋笑完了,轻叹一声,合上相册,这时才看过去祁栩进门后的第一眼。 四目相对,她朱唇微启,“我知道你在乎你的母亲,就像我爱我的母亲一样。我的母亲已经不在了,我是如此怀念她。不知祁姐姐若是……你是不是也会像我这样怀念?” 她提到祁安玟时,祁栩目光骤冷。 那股冰冷如有实质,只是眼前这个人并无畏惧。 “我知道,一个省会城市的商业老大当下来,身上不会是白净的。但我和上边也有合作哦,动了我谁都走不掉。而我的手段都是借用国外,在国内追究不到我的。” 郑元婋依旧带笑,这次的笑意不达眼底。 “你想要什么?” 祁栩明白她的话,也知道其真假。 “我现在要的是这个。” 猩红的指甲晃动,女人指尖点了点桌上的文件,发出“嗒嗒”两声。 而她要达到的目的,少有完不成的。 祁栩这辈子只有两个人不能失去。 一个是祁安玟,一个是姜澄。 如果实在要在这之间比较孰轻孰重。 ……后者轻,前者重。 51.爱欲本无罪 当郑元婋把祁栩签了字的离婚协议书摆在自己面前时,姜澄目瞪口呆。 她冲优雅饮酒的女人竖起大拇指,爽快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郑元婋举起酒杯,两人相碰。 清脆的声响后共饮,郑元婋闭上一只眼,用另一只隔着玻璃杯看姜澄。 酒液入喉,她歪了歪头,眯眼道:“有点熟悉的口感。” 姜澄拿起酒瓶放在桌上,将贴标一面转向她,“朋友……送的。” “果然。” 看见上面的文字,郑元婋了然一笑,“brittany的酒。” 国内血统的人在外将酒庄做大的不多,爱酒又思乡的人自然感兴趣。 郑元婋的母亲结识了酒庄的主人,而她则与主人的孙女成了朋友。 只是……“on,我忘了brittany的中文名。” “塔塔?”姜澄知道郑元婋也喜欢酒,所以知道她今天来找她,特意带了之前塔塔送的好酒来ve。 “你们也认识。” 郑元婋倒有些惊讶,这两个人联想不到一块儿去。 姜澄抿嘴,没有继续接这个话题。 郑元婋也不在意,伸手拿起桌上签了两个名字的离婚协议书,在眼前晃了晃又放下了。 “记得你答应的事,法院很快就会联系你们分财产了。” “嗯。” 姜澄看着桌上的纸页,有些恍惚。 五年的婚姻就这么结束了。 郑元婋踏着高跟鞋的声音离开了,有人进来收走了一份离婚协议书,而她那晚说的话在姜澄脑海里浮现。 ——等祁栩收购后,正峰并到他的公司下,就算婚后财产了。你们离婚,我要你拿到正峰,卖给我。 姜澄决定做这笔生意,条件是先看到祁栩在离婚协议书上的签字。 “为什么对正峰这么执着?亏损这么多也要拿到它?” 姜澄忍不住问。 她去分属财产时祁栩甚至没有到场,他给代表他来的助理打过招呼,姜澄想要分到的直接给。 所以分到包含正峰的那一部分财产很顺利。 她问过,祁栩亲自去击溃早已败絮其中的乔氏了。而在不久后,她也看到了曾经同属于莱市商业龙头之列的老牌企业乔氏集团破产败落的新闻。 同时跟着青年企业家携新锐企业崛起,莱市商业大变天的报道。 这是后话了。 问出那句话时她正坐在和郑元婋签署买卖合同的桌边。 听见她的问题,郑元婋抖了抖烟灰。 她的目光在飘起的细细烟雾中有些出神,似乎透过这烟看到了更遥远的什么。 “不是我。” 姜澄静静地等待,良久,眼前的人终于再次开口。 “我不想提起的,不过是你……我挺喜欢你的。”郑元婋摇摇头,反手将正燃烧的半支烟摁在烟灰缸里。 “是我母亲,她最后的愿望里,有一项就是收回正峰,她和那个男人共同创下的集团。” 郑元婋看向桌上双方签了字的买卖合同,虽然买过来的那部分在书面文件里已经不叫“正峰集团”了。 “这个愿望我拖到了最后来完成。” 她结尾只说了这么一句,其它的不再多说了。 姜澄依稀猜到,她很讨厌国内的这个“郑氏”,内心排斥回来沾染上这个“郑”。 “以这样的方式买回来也算成全了我和她两个人了。” 郑元婋拿起文件,一旁站立的助理上前接过装好。 “你呢?现在有什么计划?” 她倒了一杯酒,缓缓问道。 姜澄微笑,惬意地后靠在椅背上,浑身轻松,“赚钱,好好生活。” 在两个人略微诡异的和谐又亲近的氛围中,她也忍不住多说了一句。 “曾经我以为我要在两个男人间做出选择,但我终于想明白了。 “不如选择自己。” 光亮透过落地窗从姜澄背后洒下,她的双眸在背光处发亮,其间光芒熠熠生辉。 “soproudofyou,adorablegirl.” 郑元婋赞叹,走上前给了她一个拥抱。 “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你知道我的电话,随时联系。” 放手时,她还揉了揉姜澄的头。 浅淡而迷人的香气在郑元婋走出几步后还在鼻头萦绕。 姜澄笑道:“我更爱你。” “ha-ha,seeyou.” 郑元婋轻笑,半眯着一只眼留下一个飞吻,随后离开。 当日,姜澄就收到了巨款到账的信息。 她捏着手机站在窗前,外面ve所在的写字楼旁边最亮的“正峰”二字已经消失了。 在另一个地方取而代之的是“达锐”。 祁栩脱离了郑家,开始自己的事业。没有了找麻烦的股东,他的能力或许会将达锐做得超过曾经的正峰。 姜澄低头,看着短信里那个数字。 这天她又翘班了,趁银行还没下班,她将所得的所有都打给了祁栩。 一身轻快。 她迈着轻松的步伐,开车回家。 夜晚临睡前,她接到了一个境外的电话。 竟然是莫荔塔。 “hello,小橙子~” 她的尾音拉长,拖出一声细细的呻吟来,随后有链环碰撞的叮当响透过扬声器传出。 姜澄笑,“塔塔,你在干嘛呢?” “没干嘛啦!” 莫荔塔语气轻快,随即手上用力,链环的声音又响了,她低语说了句英文。 语速太快,姜澄没听清,便只是笑着问:“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差点当诈骗电话给你挂了。” “哎呀,小橙子……嗯~和我心有灵犀,怎么会挂我……哼~” 莫荔塔毫不掩饰自己的声音,听得姜澄面红耳热,很难不知道她一边打电话一边在做什么事。 姜澄甚至能听到细微的吮吸和啧啧水声,只觉羞赧,“在做这种事还给我打电话,真是……” “干嘛啦!”莫荔塔哈哈大笑,“爱欲这种事难道有罪过吗?” 她一脚踏在身下男人的肩上,略一用力便将私处从他脸上挪开,然后俯身,细指捏着他滑腻的下巴,让他抬头上仰。 “honey,doyouthinkso?” 莫荔塔在他耳边呢喃,仿若情人。 长相清秀而肤色白皙的男人面色如水,眼眶发红,眸中却没有神色,只静静地看着她。 莫荔塔在他额头印下轻柔一吻,随后滑下来坐到他赤裸的大腿上。 一旁的手机通话仍在继续。 “塔塔,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什么呀?人家是想你啦!我过段时间又要去你们那边,提前通知一声,到时候给你带点好喝的!” 她语速飞快,说完便挂了电话。 姜澄看着已经挂断的通话,无奈一笑。 手机被扔到一边,她仰躺在床上。 莫荔塔弄出的声音惹得她此刻还面色潮红,身体也发热。 如果要满足自己,比起找个不认识的男人和冰冷的小玩具,还是熟悉的人好用。 她想,不知道祁栩还愿不愿意给她泄欲,毕竟……正如刚刚塔塔说的,爱欲无罪。 ——*—— ?正文至此完结? 感谢曾经投珠珠的meinvyeaihhh和一直投珠好评的idxs,以及投珠的酱油饭、蝻人死光光,和各位读者。没有你们,这个故事或就写不到这里。 还有一章番外,本来想在番外写个肉的,但最近被新文榨干了(*?????)。 最后,感谢相遇。 52.番外:鸿 今天是宏安新星幼儿园开学第一天,小朋友们第一次离开家上学,有的新奇好玩,有的想家哭闹。 姜鸿两者都不是。 从小的经历让她性格内敛,用其他人的话来说是孤僻——虽然她并不知道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对于不熟悉的环境和人,在了解适应之前,她不会张口说话,而是默默待在角落观察。更何况周围的孩子都比她小一些。 此时放学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小时,班上只剩下她一个人。老师们在无论怎么搭话都得不到回应后,便会时不时投来小孩子看不懂的目光。 姜鸿只是坐在凳子上低垂着头。 突然有一只手轻轻放在她头上,温柔地抚摸着,“对不起星星,今天工作有点忙,我来晚了。” 她不用看也知道这是谁。 不知道为什么,姜鸿鼻子一酸,她从椅子上跳下来,搂住面前蹲着的女人,埋在她怀里摇摇头。 姜澄一怔之后稳住身形,立马回抱她。 她侧头在她发顶落下一吻,然后抱着瘦弱的小女孩起身,向老师道谢后走到停车处。 姜鸿被放在后排的儿童座椅,在姜澄关上车门走向副驾驶时,驾驶位上的人回过头和她打招呼。 她见过这个男人,但只看着他没有回应。 靳阳也不恼,依旧绽放笑容,等姜澄上车坐下后才道:“想吃什么?” 姜澄看他一眼:“别忘了你只是司机,我和星星去妈妈那里吃。” 说完,她回头看姜鸿,“我们去姥姥那里吃好不好?妈妈来不及做菜。” 姜鸿点点头。 姜澄微笑着回身。 “好想念叔叔做的饭啊!” 靳阳一边开车一边叹气。 姜澄挑眉,懒得理他。如果不是刚好陪顾客喝了点酒,靳阳又刚好在附近办事,也不会让他来当司机。 手机突然响了,她打开看,是一条消息。 【明天到宏安,给星星带了礼物,到时候联系】 姜澄没有回,退出界面。 今年上半年过了三十岁生日,她终于满足条件,领养了一个小名星星的女孩。 两个男人知道对星星的好她不会拒绝,就总是以此为理由见她。 哪怕去年她已经搬到宏安,远在莱市的祁栩也时不时找过来。 如果正好碰上有性致,她不会拒绝。但大多数时候祁栩都被晾着,然后因工作不得不回去。 毕竟宏安还有一个黏人的靳阳可以用。 如今哪怕拿着结扎证明,两人也都不被允许插入行为。姜澄满足之后,便不管他们。 不过因为一年前分了ve的股份给唐虹岩,让他在莱市管理总部,然后她来宏安开了分部,工作繁多,之前又忙着办领养手续,姜澄最近都没怎么疏解性欲。 她内心一叹,决定明天还是和祁栩见面。不知道为什么,祁栩这几年越来越好看了,身材也不输靳阳。 离婚真是正确的决定。 三年前,自从姜澄离婚后,父母越来越思乡,没多久便搬回宏安。 姜澄在莱市没有留恋,就卖了那套房子,着手准备回父母身边。 宏安的老房子过去被卖了还债,姜澄买了一套房子给父母住,回来后租了隔壁给自己和未来的女儿——对曾经失去的孩子,姜澄无法真正释怀。 现在赚钱的目标就是养她们。 比过去那五年有祁栩安排好一切的婚姻生活辛苦,但充实又快乐。 快到小区时,一路没得到什么回应嘴巴也没停过的靳阳问道:“姜姜,明天我能来找你吗?” 姜澄为了工作和女儿忙了很长一段时间,他们很久没亲密过了。现在姜鸿终于开始上学了,靳阳恨不得今晚就抱着姜澄睡觉。 ……想到手机里那条消息,姜澄果断做出了选择。 “明天我有事,有空我会找你的。” 前提是有空又有性趣。 靳阳无奈,再怎么劝说也改变不了姜澄。但没想到,第二天他就在好朋友的温泉酒店“偶遇”了她。 准确地说,是他赶过来相遇。 温泉酒店的老板是他们的初中同学,刚好今天也在,看到了姜澄,就在聊天中随口提到了。 靳阳满怀欣喜地赶过来,先看到的却是从房间拿东西出来的祁栩。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更何况他们是上升到了仇人的程度。 虽然在完全不相干的领域,但他们这几年总能想办法给对方使绊子。 甚至见了面随时能打起来。 靳阳咬牙,堵在面无表情的祁栩身前,“姜姜呢?” 祁栩无视他,在走哪边都被拦住后才停下来看他一眼,“谁是姜姜?” 靠啊! 靳阳捏着拳头,恨不得立马就给这欠揍的男人一拳。 他深吸口气,正要开口大骂,身后传来一声疑惑,“靳阳?” 姜澄走到两人身边,手上还牵着姜鸿。 她接过祁栩手里的电话手表给姜鸿戴上,边问:“你怎么在这里?” 靳阳还没回答,又听见她接着说道:“正好,星星明天要上学,你帮我送到她姥姥那儿。” 姜鸿仰着头,没有表情的小脸红扑扑的,显然刚从温泉池里出来。 她的视线中,憋气到额角青筋暴起的男人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从妈妈手里接过她。 “再见星星,回去早点睡觉哦。” 妈妈蹲下身来,吻了她的额头。 姜鸿点点头,和妈妈挥手告别。 黑着脸的叔叔虽然看着很生气,但握她的手控制着力气,没有捏痛。 另一个不常见的没表情叔叔也微笑着和她说再见,她还记得他带来的礼物放在妈妈车上。 “姜姜,你可不能厚此薄彼……” 黑脸叔叔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妈妈不耐烦地打断了,“快去吧,我妈妈还等着。” 叔叔的脸更黑了,另一个叔叔倒是嘴角上扬。 姜鸿不懂大人的事,只乖乖跟着黑脸叔叔走了。 走出一段距离她回头,看见妈妈正往反方向走去,身后半步跟着的那个叔叔低头在她耳边说了什么,被妈妈反手打了一下,然后快步往前。 那个叔叔也加快了步伐,还是跟在妈妈身后半步。 回去的路上,脸已经不黑了的司机叔叔开口问她:“星星,我和刚才那个狗男……那个丑叔叔你更喜欢谁呀?” 姜鸿认真想了想,觉得那个叔叔不丑。而她谁也不喜欢。 她喜欢院长,喜欢妈妈,喜欢姥姥姥爷。 于是她摇摇头。 司机叔叔沉默一会儿,又说道:“没关系,等你长大之后我再问。” 那个时候你一定会喜欢叔叔我! 姜鸿不太理解什么是长大,尽管她已经从很多人嘴里听到过这个词。 如果长大就是变成大人,那她希望自己能变成姜澄。 她喜欢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