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潮(校园1v1): 番外2:18岁
18岁,突如其来的降临,这不禁让祁昭想起在某本书里看到过的。
她同样没做好18岁的准备,就好像有人从背后推了一把,就突然变成了一个大人。
周围的人都比她更期待她的成长,期待着她迈入人生的下一个阶段。
18岁,过得盛大又热闹,结束后心里又难免空下来,她想起,裴叙的18岁早就到来了,有人陪他吗?有人爱他吗?
鼻子狠狠一酸又开始难过。
裴叙17岁那日,他曾说对生日没什么期待,不是因为没有家人,是从小到大都没有人告诉过他哪个日期很重要,为什么要过生日。
一年365天,没有哪一天不一样,于他而言新年过了就是一岁。
她忽然有点心疼,她的每一岁都是父母精心策划好,他们说每一岁都重要,都不一样,把生日过了就会比上一岁更快乐。
她捧着裴叙的脸,很认真很天真的告诉他,“不会不重要了,裴叙,以后我会陪你。”
裴叙握着她的手,眼里语里全是恳切,“以后是多久?祁昭,你会一直在我身边吗?”
她没回答那个问题,因为即使喜欢他,祁昭也没有想过永远。
过完18岁生日,她坐上了回国的飞机,谁都没告诉谁都不知道,没有弯弯绕绕,她忽然觉得,得好好告别才行。
6月3号,学校拉起了横幅为考生加油。
她就在学校门口,也不确定能不能见到裴叙,但她好像运气很好。
下课铃才响没多久就有学生陆陆续续从学校里走出来,要高考的原因,高一高二的都放假了,只剩下高叁的,每一个走过的人她都看在眼里。
直到几分钟过去,裴叙出现,他一个人走出校门,头发长了很多,发质很好,微风掀起乌黑透亮的发丝,脸上是一副要冷死人的表情。
他走进不远处一家小店吃了饭又匆匆赶回学校。
祁昭就那么看着,最后也没有到他面前,只能对着那个背影说再见,那时候她以为是再也不见。
后来这冲动的一件事被妈妈教育了一顿,此后就再也没有因为他而回去了。
但,18岁没说出的再见是藕断丝连的红线,让他们在26岁再次联接。
八年,可以忘记很多人很多事的八年,但是时间没有把过去完整的冲散,她对裴叙仍旧怀有期待与包容。
就好像以前她纵容他无时无刻的占有欲一样,就那么放任裴叙闯进来,再次给了他机会。
她的生命里没有非谁不可,毕竟无论如何,祁昭都可以把生活过得风生水起,但裴叙不行,他非她不可。
这不是自吹,因为不是她说的,好像是某个喝得微醺的夜晚,林米忽然很玩笑话的问,“裴叙没有你是不是会死啊?”
看似问句,她说出来的感觉又像陈述,祁昭觉得太夸张了,摇头摆手地否认。
林米又问得很犀利,“你不觉得你们之间其实是没有缘分的吗?”
祁昭立马否认,“你不觉得我们之间缘分很深吗?”
“可是这么多年,如果裴叙不坚持不干涉,你们还会再重逢吗?”
她没想过这个问题,沉默了会儿,反驳,“如果我不喜欢他,再坚持也没有用。”
林米笑了,“所以掌控权其实在你手上,无论以前还是现在,裴叙嘛……不过是在努力让你看得见他。”
祁昭还不太理解这句话的意思,林米喝了口酒说,“客观上说,你们地位悬殊……不过,他能从以前穷小子变成如今,也挺厉害。”
林米没等她说话,很八卦地追问,“不过我倒挺好奇,你居然还喜欢他。”
说到这个她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脸,“其实我尝试想去找一个谈,但是吧……”
她一个眼神看向林米,她立马领会。
“也是,现在好男人可不多,更何况那些在外的纨绔子弟,一个可比一个脏乱差。”
“确实,听到他们说话我就不喜欢。”
上学的时候她并没有混在所谓的留学圈子里,很多时间一个人待着画画或者和家人去旅行,他们好像也很了解她,没有追问过关于爱情这方面的问题,久而久之,爱情就成了人生最不重要的一环。
但难免还是会和人相处,当下社会里人的思想叁观参差不齐,排除这些因素,根本就没有值得做伴侣的人,更不要提能接受她小脾气的。
她叹叹气,“世界上能够无条件包容我的人除了父母和你们,就是裴叙了。”
俗话说,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那些人和事反而加深裴叙对她的影响。
后来,裴叙说过差不多的话,他说如果没有祁昭,他对未来没有什么期待,世界对他来说就是一个空壳,走到哪一步算哪一步,死了也无所谓。
他不喜欢热闹也不喜欢安静,在那几年里也无所谓孤独,因为他知道祁昭会回来。
他说,“我只喜欢你,你在我身边怎样都好。”
祁昭太不喜欢这样的话了,看似很暧昧却满是枷锁,他这么多年说着在变好,唯独这点不变,可是祁昭又离不开他。
他完全抓住她的喜好,包括买房子买狗买戒指那些,甚至于生活里的小事,他无微不至的照顾,无形中让祁昭依赖上他。
所以除了这一点,她对裴叙挑不出什么其他毛病,还有一点,就是晚上她在外面的时候,裴叙总要等到她回家才休息,就算出国也要每天打电话给他,幼稚得不行。
国内外时差不赶趟,偶有几次忙得忘了给他打电话,裴叙就一直等着,就那样不睡,天明了再去工作。
她是怎么知道的呢,是回国后他的助理偷摸问的,他说裴总睡眠不太好,晚上会在办公室待到很晚,白天又会打盹儿。
这太不像裴叙的作风了,严格逼问下才知道他在等自己。
那模样委屈死了。
他不会限制她去多远的地方去多长的时间,只会不断向她确定她是否会回来,什么时候回来,然后磨着自己的心理身体,等她到自己身边。
后来祁昭就没再让他多等,严令他必须休息好,“有钱没钱都行,你要是身体出问题了就活不长,死了我就拿你的钱养小白脸。”
裴叙扯着嘴角哼,“想得倒是美,做鬼也不放过你。”
有一次,她提前回来,要到家了才告诉裴叙,她没听出裴叙话语里有惊喜的感觉,有点失落,雨噼里啪啦的下,也不装模作样的表示一下要来接她。
但是下了车后,才看见裴叙拉着桂花在门口等她,路灯很亮,伞下的他却看不清情绪。
白色萨摩耶的四条腿沾了很多泥点子,他的裤腿同样湿了大半,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狗晃着尾巴,看见她后很激动,裴叙本来是拉得很紧的绳,但在看见祁昭后身心都松了下来,绳一松,桂花迎着大雨跑出去,他同样也跑出去,在狗要跳上祁昭身上时拉住。
他的心跳得很快,他没做的,狗先替他做了,怎么在一起久了,反而变矜持了。
最后还是没忍住,一把将人抱住。
祁昭骂他笨蛋,又要给狗洗澡了。
桂花洗澡的时候很安分,伸了舌头舔一下她又舔裴叙,可爱得不行。
祁昭握着它的爪子搓,看向裴叙,“你把舌头伸出来。”
他嘴角微扯了下,挪到她身边伸舌头,祁昭推他,“一边去,不是要亲你。”她眼睛在桂花和他身上看了看,笑着说,“长得真像。”
裴叙又哼,“我比它好看点。”